作者的话:由于我个人的不满意,所以本章已经经过增删改了,请不要看本章节,直接跳往下一章增删版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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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他就微笑了一下,就把头回过去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轿子一摇一摆地向前走着。孩子仍然闭着嘴,他们看见手指甲听见我的叫骂后没有生气,自个暗中歇了口气。

大雪漫无目的地下着,我们的脚印马上就会被雪掩盖,大地还是一片茫茫,一切都会消散,不再归还。

唯有固执的人会格外在意。

我格外的在意。

我格外的气愤。

身上像是有火在烧,每再多走一步身子都会多颤抖一下。

心情犹如钟摆左右疯狂地晃,超脱了光速、时间、世界。

但是我一点也不“生气”。

很奇怪,我现在的情绪,十分的奇怪。

我不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这股汇杂的情感。

我既拥有“气愤”的情感,但是我一点也不”生气”。

那个名叫“我”的人物不爽到了底。她骂了人家一句,没听到他人的回答比听到了他人的回答还要气愤。

但是我一点也不生气。

这具渺小的身体像是强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成两块,做出了完全不同的抉择,内心做出完全不同的想法。

我十分的清醒,十分的冷静,凝视着那个名叫“我“的生物所做的一切。

这相似于我听闻过的人格分裂,用比较容易理解的方法也就只是人格分裂,但从根本上我此时的状态跟人格分裂相比,拥有完全不同的性质。

两个人都是我,都是某一个场景下的我,一个人相对正常的我,一个是气愤状态的我,只不过同时出现了。

除了行为上的差别,就只是我意识到对方的存在,而那个“我”因过度气愤,忽略了许多东西,甚至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

从根本上而言,我与那个“我“是一致的。

其实我曾经遇见过这种情况,总归总又是我那个奇怪性格的结果,又是我那能习惯一切的性格的衍生品罢了。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我的性格只会突然转变,让我从冷静状态一下子转变为愤怒状态,或者从愤怒状态一下子转变为冷静状态,让我从一个我变成另一个我不相识的我。

此时的情况只是偶尔出现的特殊状况。

按照往常的经验,这个时候就需要镜子的作用了。

镜子。

对我而言,不仅仅是用于他人之言的“臭美”,对我而言,镜子可称为世上第一神奇的物件——能看见平时无法看见之物——自己。

只要照上镜子,看上一眼镜中彼端的自己,认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什么。两个自己中的一个,就能够存活下来。

按照过去的经验,一般而言都是我会活下来,而不是“我“。

可我现在没法用上镜子。

这次那个“我“格外的强悍,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强悍,从前完全没有达到这种地步,完全抢夺了身体的控制权。

要是我能早点发觉身体的异常,或许也不至于到这般景状。

究竟是何时起我的内心冷静的思考与外在粗鲁的行为同时出现,这种违和感究竟是何时开始的?

是从我回想一年前那一天手指甲的恶行开始的?还是从我把孩子们的视线瞪回去时开始的?亦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可惜这是条单程的路,那个十分气愤的“我“已经在我不知不觉时,成长为如此强大的东西。这以至于现在的我假如直接与”我“对峙,不用到镜子,我可能就会直接驱散。

眼前仍旧是一片的白色,白色的雪仍然下着,天空是如此的冰冷,“我“为什么会这么的热?

血液怎么能流得那么快,那么得激烈,推着骨架在走,排出浓浓黑烟,熏陶着“我”的大脑。

规则、约束、限制在哪?眼前不只有白色吗?

“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我在轻声督促着那个“我“。

“我“下意识用手遮掩住嘴,聆听着自己内心的声音,聆听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缓缓徐来。

假如我无法跟那个“我“对峙,那就顺从她不就好了,虽然跟他人动武不是我的习性,不过借他人之手做些爽快事,也是件好事。

“毕竟这也是‘我’所想的,不是吗?“内心的传唤轻摇着”我“的神经。

一口口冰冷的气体吸入,最终吐出的却是灼热的气体,汗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不是早有杀死那个男人的能力了吗?“我最后的一句话,击破了这具身体所有者的所有的限制,碾成碎末……

四周仍然寂静无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发生,一切都将再次驶上正轨。

孩子们抬着轿子,向着无尽无边的远方前进。

不会有变化。

然后……

嘶~

这一脚踏在了雪上。踏出的声音意外的响,踏出的坑意外的深。

“那个手指甲其实是一个杀人犯哦~”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表情,或是笑,或是十分的狰狞。

不过好在,十分意外的,“我“将事实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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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距离本当听不见彼方的声音,这个距离本来无法透过雾气看见彼方的实况。

但是……

在学校的中央,大概是唯一一个还留在教学楼的女孩子,在钟楼上,踮起了脚尖,努力地趴在窗户上,像是一大块果冻一样,雪白的头发快拖到地上了。

她仿佛在俯视着彼方的一切,仿佛听到了另一个女孩敢去面对手指甲的威严。

一袭白衣的她,一头白发的她,与窗外的雪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然后她眼睛一眨,转过身。

血色的红瞳证实着,她是一个实在的人,一个不一般的人。

在地上寻找着,即使这快耗尽她全部的体力,她依然弯下腰寻找着,头发拖到在地上。

最后她拿起一支铅笔和一本笔记本。

她在上面写道:

“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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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口冷冰冰的空气吸入胸口,安静地在气管中徘徊,给予“我“提示。

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令人震惊的事实残酷有序地摆放在“我“的眼前。

在他们听到“我”的事实阐述后,没有一个人给出反应,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甚至在怀疑是否是“我”的语法有错误,或是“我”的名誉撑不起这个事实本身。

然后“我”在思考,是否是他们的问题。是他们的愚昧,是他们的麻木,导致的结果。

“怎么办?”

“‘我’该做什么?”

“接下来是什么?”

内心中回想依然像是气泡一般不断地浮出,我接着在轻声督促着那个“我”。

“‘我’是不是得要快点动手了呢?

“这都是真的,是真的。“那个‘我’小声的话语,不知是为了说给别人听,还是为了打散心中的冒出的问题。

“我“大声说道:

“毕业是个幌子!“

“毕业只是为了手指甲他满足他下贱愿望的工具!“

“他是个杀人犯“

“一个十足的杀人犯!“

“一个为爱杀人,杀人为爱的杀人犯!”

“所有毕业的人都被他杀啦!!!“

“你们……不要被……他……骗……“

轿子依然在前行着,唯有“我“在原地叫喊,一遍遍的重复。渺小的愿景,没有被人听见。

轿子远了,更加的远了,在视野能抓住的彼端逃去,逐渐消失在雾中,直至“我“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雪中,一个人地站着。老天爷却在开玩笑——肉眼可见的天晴了一点,雪少了一点,雾少了一点。

“起码干站着不会受冻了。“我说。

“怎么会这样……“”我“说。

不得不说。

我可真是一个废物,一个真正的废物。

我和“我“都一样,无论何时我都是一个废物。

只要我还拥有我的性格,我就终究不会是“主角”。

“你在胆怯什么,主角?”我运用着谎言称呼着对方,接着询问那个气愤而又胆怯的那个“我”。

明明拥有轻易杀死这所学校任何一个人的能力,我却还是在胆怯。

“我“表面在胆怯自己是否拥有足够能力,内在是那颗勇敢的心的缺失。于是“我”只敢于去揭露事实,而不敢去改变事实。

对于事实而言,能够去改变但转去揭露,可是一个十足的懦弱行为。

“你是谁?”那个“我”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我……就是你……”说实话这句话令我有点尴尬,不过只能这样顺着来。

如同漫画剧情一样,主角遇到内心中被封印的一面,跟自己完全不同的造物,同另一个自己对话。

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不是主角,那个“我“才是。

“你……就是我?”对方也传达来十分经典的对话内容。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胆怯了?”说真的,同那个“我“对话十分吃力。对方依然拥有将我抹除的能力,可我又不想接着重复那些经典话术,于是我只能顶着压力直接进入主要话题,“你究竟在惧怕些什么呢?”

“你……我……不是,不对……你难道没有看到他们吗,他们那副无关痛痒的模样吗?“对方的情绪异常激动,不过似乎已经接受了我的话语,我的存在。

接受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然后在向我抛出问题。

可我并没有多去思考那个“我“的问题,反而我的心中也生出了一个疑问,再去用问题回答问题:

“昨天你难道还没体会到这个世界的奇妙吗?“像是一个老练的猎手,我抛出了夹子,寻求着我的猎物(答案)找上门来。

咬紧牙关,”我“坚定地说道:

”昨天当我看到手指甲杀人时,我就已经体会了一百次了……“

话语很坚定,只是夹杂着颤抖……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很难想象在这个不会改变世界呆上三百六十五天还能碰上一个新信息,其实是有点惊讶到我的三观了。

“很不错,但似乎还是没有我经历得多哦~”我说道,“毕竟我已经体会了三百六十五次了。”

假如说此刻的我与“我”都是某一个场景下的我。

那么我是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一年,正常普通的我。

而“我”,那个“我”是一年之前,初次见到手指甲杀人后的第二天,与手指甲第一次对峙,还是如同主角一样的我……

那么就更好办了,这个新信息仿佛给我开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你应在同伴的话语中听说过毕业相关的事项……”我开始去引导那个“我”。

“怎么了?我是跟她们聊过天……”对方带着疑惑回答我。

“你应理解这个学校运行的法则……”我接着说道。

“唯一的一个人类能生存的空间,一个不会改变的世界……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对方对我迷糊的言论产生疑问,不过只能被动接受这来自内心的声音。

“你曾经听说过一年之间毕业学生的数量。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较为准确的数目——十次毕业。

你可以找找你现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一共经历了十次毕业。

这只是一年的数目。“

“什么?”对方逐渐回想起过往,震惊得像是里面被捅了几下。

有些不自觉知道的信息,自然不会多加关心,但是偶尔会在某些时候,会细思恐极地给你一道伤痕。

“你曾经听说很久以前这所学校的繁荣。

现在是只有七十三……不……你那时还是八十三个学生在这里学习。

但很久很久以前曾经一共有上千名学生在这里学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个准确的地点——她们全部躺在学校的北方。

这可是百年的积累……“

这个世界早就在我来临之前,就已经悄然无声地运行了百年,病态地运行的了百年,没有变化地运行了百年。

手指甲杀人杀了百年,学生受压迫了百年,风雪飘荡了百年,我在一旁干看了一年,一直没有变化。

我,手指甲,这里的学生,仿佛都被定格在这个世界没有成长,没有变化。

这象征着,假设没有一个清醒的勇者敢去挑战整个世界的权威,击败统治世界的恶龙,无论找谁去救援,把事实的真相告诉谁,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反正你本来就会在几个小时后自己想出来,这时直接告诉你也无妨。”我顶着的痛,告诉她我的最后几句话,“我已经失败了,接下来看看你是否是那个勇者(主角)了,神明大人。“

“这不是真的……“无形的压力施加在哪个”我“身上,如同一层无法看透的乌云,笼罩在我们上头。然后她再把这股压力施加在我的身上。

我的意识犹如被扭曲一般,逐渐失去原有的形状,我渐渐不再能自由的思考。

那个“我”表面上还是像个无事人一样站在原地,内心却已如波涛翻滚。

褶皱,挤压,破碎,弯曲,扭转,折转,扭捏,颠倒,击打。

我的意识受到一阵阵的压迫,逐渐无法维持原样。

“这就对了,可不要错过这次机会了,毕竟你比我更像主角嘛~”最后的话语,意识再也抵挡不住无尽的浪潮,我开始回想起过去:

降临于这个世界,被供奉为神明,遇到一个能改变我命运的人,见证了手指甲的杀人,第二天与手指甲当面对质,失败,想出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假如再来一次机会,不是主角的我,遇到了属于未来的经历,是否能够改变……

一定也做不到的吧……

……

“啊啊啊啊啊啊!!!!!!!!!”一声悲鸣从我的身体里传来,有且只会有一声了。

耳边传唤着复数声回音,没有断绝。心中却得到了释怀的安静,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

“我在干什么?”

突然反应到,另一个声音已经没了,刚才在内心与我对话的另一个声音没了,刚才那个自称是另一个我的人已经消失了。

我的心跳依然的焦灼,十分气愤。

但刚刚那个,十分平静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身体的记忆犹如潮水不断向着上方涌来,直至回音的断绝。

然后是截然不同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回想……

吱呀~

吱呀~

吱呀~

老旧的轿子重新发出声响,就在我的身后,不受我控制地向我袭来。

我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刚才怒吼或许是一只鹦鹉的学人语。我低着头,迈开步子向前行走,只不过步调很慢,慢到轿子逐渐追上了我。

“只要杀了他,一切就都好了……”我低着头,又在内心中下定决心,可这次不会有人回应我的话语。

吱呀~

轿子来到了我的声旁……

“只要杀了他,一切就都好了……”我低着头,又在内心中下定决心,可这次不会有人回应我的话语。

吱呀~

轿子快要超过了我,我加快脚步和轿子保持平行。

“只要杀了他,一切就都好了……”我低着头,又在内心中下定决心,可这次不会有人回应我的话语。

吱呀~

吱呀~

吱呀~

吱呀~

吱呀~

吱呀~

吱呀~

吱呀~

吱呀~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轿子围绕着学校又绕了一圈。

“只要杀了他,一切就都好了……”我低着头,又在内心中下定决心,可这次不会有人回应我的话语。

“你究竟有多久没有照镜子了呢?“

一个男性的声音,似乎是从人多那边传来的,带着我熟悉的语调。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

所有人,不知在何时,都在看着我,全部的视线又在我的身上,脸上或迷茫,或怀疑。

关键还是那个人群中最为显眼的那个人。

手指甲看着我

“呵~“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逃!

我的内心再次迸出这唯一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