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房门前,透过由几根铁棍围城的窗口,我勉强看到门外的那人是雷前辈。
“雷前辈,怎么是你,诸葛前辈呢?”我问。
“她现在正在被审问,这件事情太大了,除了现场的你们,已经有将近一百多人正在接受检查。很快也要轮到我。”
小安的脸色变得有点差,可能是对诸葛前辈和雷前辈被抓去审问感到担忧吧。
此时,雷前辈稍微环顾四周,确认卫兵走远时,她说:“实际上,这些人都是和你我一样的下级和中级人员,但是他们进行的情报的收集工作,只有部分人以便衣的形式在陆白兰身边护卫,从未有人接近过她,也因此她在科学馆中死亡实在太离奇了。”
“您的意思是说,上级怀疑我们当中有内鬼?”
“没法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毕竟都是社招人员,混入内鬼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啊,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
此时,远处传来卫兵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没时间听你说了,但我会帮你,虽然我没办法保证你们逃得出来,但是,只要你们还有价值,上面就不会把你们当废品,记住,给自己创造价值!”
雷前辈只是匆匆地说完这句话,随后她往我扒在铁窗上的那只手的袖口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一张纸。
卫兵越来越近,雷前辈也赶忙离开。
“没想到居然会这样。”
小安长叹一口气。
我并没有理会她的叹气,而是打开雷前辈给我的那张纸看了看。
这是一份情报,有关陆白兰的情报。
情报上正好有着我需要的信息。
陆白兰的确是做脑神经方面的研究,在个人领域上,她只能算是平平无奇。
但是她的父亲不一样,她的父亲的成就更高。
她的父亲是脑神经研究和仿生学两方面的集大成者。
去年的一款被认为拥有人脑意识的且肉体为狗的机器人就是他开发的。
与其说是拥有意识,不如说是数据的处理量庞大得超出人脑的能力,以至于让人觉得它拥有意识的吧?
毕竟意识是时时刻刻在更新的,现在尚无处理芯片能承受这样巨大的数据量。
而陆白兰在她父亲的研究开发中起到了及其重要的作用。
但是外界是绝对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他们只知道陆白兰是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实际上,她父亲能开发人工智能,其核心技术是建立于她关于脑神经的某项关键发现的基础之上的。
但是这项技术并未发表,而且除了父女两人谁都不知道。
而现在因为陆先生在三个月前就去世了,所以现在知道这个发现的只有陆白兰了。
这难道就是她们要杀她的理由?但这是为什么?利用她不是更好吗?
现在这项技术就是人脑意识的双向转移,不需要耗尽心思编写接近意识的代码而是直接将人的意识转移到特定的芯片上,就可以省去大部分的工程量。
而且也可以省下很多的芯片储存空间,开发更大的,更智能的可以筛选记忆的芯片。
看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的人形人工智能开发并不完全,虽然动作和语言的流畅度已经很接近人类,但是比起人类来说还是非常笨拙的。
所以目前这些机器人只能用来承担一些简单的工作。
可要是换上更好的芯片,并将一个人的意识转移进去,那么这个人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了。
不需要惧怕生老病死,甚至即使是作恶也少有人可以阻止得了。
其实我们的培训中就有对付人形的项目,但是最好的成绩是一人瘫痪两个人形。
那个杀手所属的组织不知为何,明显不想让这项技术被应用,或者说是推迟它的应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上头要做的事,我们完全组织不了。”
我摇摇头,无奈地说。
“不过,你听见刚才雷前辈对我们说的话了吗,她会协助我们,但是我们要创造出一个被上级承认的价值。”
“话是这么说,可是具体怎么做呢?”
“具体的做法就是继续我们的游戏。”
“前辈,都这个时候了……”
“看来你没有发现啊,我给出的词语是随机的吗?”
“‘烟灰缸’、‘大小姐’、‘动物公仔’、‘隔音房间’……”
她思考了一小会,立刻顿悟了,“原来前辈你是在……”
“没错,这些词语都是我提取出来的,我觉得可能关系到这次事件的词语。”
“但是仅凭这些东西,我们能得出什么结论来呢?”
“不,我们的结论不是为了探求真相,只是为了创造一个结果,而且这个结果还要有价值,并且为人接受,不管它的逻辑上多么离奇,毕竟这才是上头们想要的,也是我们现在逃出去的办法。”
“前辈你是想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整合所有的情报,串联出逻辑严密的推理吗?”
“对,并且借此逃出去,逃出去后才能开始探寻我们要的真相。”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怎么做?我觉得刚才我们的游戏是不合理的,即使互相认可了,但是如果硬要说的话实际上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而漏洞百出吧?”
“的确如此,每一个信息之间都留有太大的空白了,因此给别人发挥的空间太大。”
我无法否认小安的说法,因为她的说法也正是我所想的,于是我们就要在这些空白当中添加一些关乎上级切身利益的东西,也就是他们说的国家利益。
“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些事情往国家利益上扯,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至于证据,我们只能通过联络雷前辈或者诸葛前辈让她们寻找可以佐证我们说法的证据或者是捏造情报。”
我继续说。
“好吧,那前辈,你有想到什么吗?”
“那当然有,只不过可能会推翻现在上级的猜测。”
“说来听听。”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
“要是陆白兰根本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