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所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放弃了这难得的周日?别告诉我就只是在这间女仆咖啡厅里欣赏女仆,体验生活。”

感觉像是听到了人类对外星人的第一次问候,明明一无所知却仍然为了这场谈话的控场权而装作了解对方。

“不过,这店的咖啡是现磨的吗?还是很期待呢。毕竟太久没喝了嘛。””

视线从手中的手机转向对面,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我的朋友无因缘。

虽然说是朋友,但我们一共见面的时间也不过一百三十二小时四十分钟。

当然,这个时长是我现编的,不过,真实时长和它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因为是周日,他穿的是私服,不过,我也没有见过他穿他的校服。

他穿着一件灰色长版风衣,准确来说是一件标准复刻战壕风衣的平肩袖款风衣。腰间的腰带用前系法正系在腰前,领子翻在胸前的两侧,是十分标准的拿破伦领,搭落在领前的金属环扣证明了后颈上的喉闩锁的存在,腰带上的D形环上挂着一块环表。

没错,战壕风衣主要的结构明明都有,那我又为什么还说是“复刻”呢?

因为一种违和感。

大概是因为面料吧……

没错。

是大概。

我并没有触碰过他的风衣,只是以感觉来判断。

换言之,就只是一种感觉,其怪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过,我与因缘初次见面时我也感觉到这股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感。

我和他初识,是在初三上学期的第三周周六在公园遇到的他,那时我还不是一个吸血鬼,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末来注定不会与校花校草、学生会主席这类人有任何交集的屌丝。

𣎴过,那一天我又为什么会去会园哪?

“风衣不错呀。”

“是我师傅的,最近安好?我的朋友。”

“既然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一开始装的什么都知道是的,好吗?”

“因为我本来就什么都知道呀。比如,你那个同班小女友。”

他说的大概是叶雨露。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还有,对朋友的调查有些许过了,你对朋友间的距离还掌握不好吗?”

“抱歉,这一点是受到某个母控的见习侦探的影响,总之,我也只是想了解下朋友你最近的状况,不,‘状况’一词太过理性了……”

是太过无情才对吧……

太过于的没有感情……

不,是太过于缺失人类的感情。

“用‘过的如和’会更好才对吧?朋友?”

果然,这货根本就没感情,准确来说是不懂,不懂朋友间的感情,因此不懂朋友间要保持距离。

“这种时候还在计较用词,在我认识的人中,你是第三个。”

“又不是第一个啊……不过,我们又为什么会见面呢?在那一天相见呢?”

嗯?

为什么……

「是因为你要去某个地方找某个人哦~」

“那天在下午,下着雨,你那时匆匆忙忙的,手里还拿着一份糕点,你手腕上还系这一个兔子挂件,而且你的神情可不像是要回家或是见什么长辈的……感觉?是急着要去见什么人吗?比如生病的好友?”

嗯……

没错,是这样的。

我想起来了。

那天下午,我准备好了见面礼,打算去幽月家看望她,在路途中撞到了因缘,我道了声歉后,我便继续跑了。

最终到了幽月家中,不过,她的家里十分干净,她的房间更是如此,可能是因为十分简约的原顾吧?

不过手腕上的兔子挂饰是谁给我系的呢?

看样子,因该是巽茑姐吧。艮樱姐、兑蓉姐、乾莲姐对我,都只是对我比较……溺爱,比如她们从不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当然学习除外),总而言之,她们十分喜欢照顾我。但巽茑姐,她对我不止是溺爱,还有一种很强的控制欲,现在即使是在大学宿舍中,她也会在晚上八点和我视频通话,每个月最少要视频六次,如果拒绝了就会继续打来,直到接通为止(好在雨露事件时她没有打来。)。

虽然其他老姐们也会和我视频聊天,但没有巽莺姐平繁。

不过,她们对我的关心与家人间的爱都是相同的。

所以,对于老姐们离开身边对心里多少有点——开心,因为终于自由了啦。

不过,经过前面的介绍,我好像是一个靠姐姐们生存的废材,其实并不然,我的自理能力还是很强的,毕竟,我可是为了「自由」一直在努力准备。

好啦,言归正传,那来我去到了幽月家中,并与幽月一同闲聊。

不过,那时的她「表面」和正常人无异,看上于只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少女,与常人无异,不,无论如何,她也只是家庭有些特殊的普通少女而己,仅仅只是一位性格有些扭曲缺少引导的可爱的少女而己。

不过……

“所以,那天你又为什么要去呢?难道只因为你做了件对不起对方的事?还是,你只是看清了因果却未道出,你对不起了自己,为弥补愧疚而去的?”

不过,那天为什么要去幽月家中见幽月呢?

“对了,补充一点,那天你还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不像是回过家,但又不是要回家。现在想想,如果只是想回家快点享用糕点,那么你的装糕点的礼盒对当时的你来说未免有些昂贵,以你那‘那怕过生日也势必不会为自多花一分无用的钱’的性格来说,为自己买「礼物」那是不可能的。我撞到你时,你的礼物还在手中,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正在送礼物的路上。如果是先卖回来周一上学时带到学校送给对方这种直男形为你是做不出的。那么,你究竟为什么会带着礼物去找她呢?”

为什么?

“算了,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他用右手拿起陶杯的把手,将装有黑咖啡的杯口贴至嘴唇,然后一饮而尽,然后在缓缓地放下陶杯。

“纯度不错,酸度较底,涩度适中,咖啡豆应该是选用了Robusta,土味被最小化,因该是深度烘焙了,因为只黑咖啡,用不到太多风味,只要纯废与涩度就好,而且咖啡豆本身就廉价,没有太多价值,真是现实呀。还过,不是只靠女仆服务起家的花架子,总之,这家店可以常来呦,阿终。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自己来的,但还是要,下回见。”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我看了下从因缘到场就一直被他把玩的菜单。

“这价格以经限制了我能来着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