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之问走在回家的路上,天已经黑了下来,身上并没有能看时间的设备,但凭借月亮的高度看大概已经8点了。今天是个晴夜,月光挥洒在纪之问的身上,挥洒在道路上,形成一片光亮的河,而纪之问,他的影子与他缓慢的在这河中走着。与女孩道别后,他的思考从未停止。

“她所说的,她没有谁的权限?哪个人我一定认识,可会是谁呢?”短短几秒,几十个人从纪之问脑中掠过,可纪之问怎么也找不到他所认识的人中可能知道天赋存在的人。“而且,现在我大概已经被监视起来了,从我住的楼,到我到学校的路上,到学校,都有他们的人,这不是侵犯我的隐私权吗?当然,我大概是很危险,我脑子里的疯子随时有出来的可能。归根究底,天赋是什么他们也没说清楚……”纪之问的思绪已经十分混乱。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第一,那个人并不一定是你认识的。”被月光围绕的影子一瞬间停止了行动,唯有头顶的几缕头发在凉风吹拂下轻轻摆动。

此时,纪之问感觉自己本来缠到一起的思维的线突然被一把剪刀齐齐剪断,脑中瞬间空空如也,只有漆黑,那是恐惧的颜色。

当然,这是一瞬间的事,很快纪之问便稳住了自己,眼镜慢慢的向左右转动来查找周围的人,发现这附近只有自己后,他开始思考声音的来源。“我并没有说话,周围也没有人,但却有人听到并应答……是‘天赋’吗?读心……”

还未想完,却又听得一声“不是。”传入脑中,那声音缓缓说着:“不是读心术,我是你。”

仔细一听,那确实是自己的声音,不过更为厚重,“我的天赋?另一个人格?”纪之问由此联想到。

“大概是的,我由你而生。”那声音依旧慢条斯理。

纪之问今天经历的事确实是太多了,以前他连夜刷题都未曾这么累过。稳了稳心神,纪之问长叹一口气,思考这件事从哪里问起。

不过,在纪之问还未形成清晰的逻辑时,另一个自己就开了口,他大概是和纪之问共有一个思维的。

“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大概从你出生我就与你一同思维,不过最近,我的思维方式好像变了,开始与你产生不同。”

纪之问此时都快烦死了,不单是因为又多了一个人格,而且是因为自走进小巷,他就一直没有提问的机会。而且,这份不悦已经带到了脸上,男孩在月光的照耀下表情可以被看的一清二楚——那是无奈与苦闷。

“所以呢,你的思维方式是什么?”

“第一,不一定是你认识的人。那个研究所里的人说把你留在那儿,也就是把你的存在抹除,他们需要催眠所有知道你的存在的人。这个比催眠你认识的人的范围大的多。”

纪之问仔细一想,是的。楼里的邻居,常去的便利店里的大叔,都是知道我的。还有学校里——他自己是全校第一,不可能没人知道。

“确实。不过这样的话,我们找出这个人就更难了。”

“不,找不出来。那个穿着拖鞋的女的,她说了,她没有权限,这起码能得出两条信息。”

“??”

“唉。首先,这个人要么是这个女的的上级,要么ta有一个特殊的任务或能力,是研究所里特殊的存在,让其他人无法碰ta。”

“但这和我们找不出来有什么关系?”

“这是第二点要解释的。他们的不安与为难说明他们不想或不能打扰到这个人,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会被人告知你的事。你的周围没有看着像是权限很高的人,而且看那个话少的男人,说明这个机构里有点权限的都是全职,不可能隐居。也就是说,这个人也许是个有极其强大的天赋的,需要有人监视的人,和你一样。你和ta聊点无关紧要的倒还好,但如果介入天赋的话题,被监视他的人发现,你可能会死。”

纪之问听了脑中另一个人格的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我身边还有这么危险的人?不过,这样的话,我怎么知道天赋的细节啊?”

“去问王二啊,他是处理人,不可能不知道天赋是什么。而且他那么轻慢,看样子不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不过,我对你的天赋倒是有个猜想。”

“是肌肉强化吗,不过会失去意识?”纪之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完全。”那声音否定着“应该是人格。不同的人格对身体有不同的强化。”

“emmm……”纪之问将那个疯子与现在联系起来,“确实,疯子强化的是体能,而你强化的是思考能力。”

……

……

没有声音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