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无人跟踪,李道烬一个人行走在有些荒凉的公路上触动了腰带上的装置,眨眼间整套全覆盖样式的讨债人黑衣便重新缩回了腰带,他又走了一段来到一处路口等候了一段时间,直到前方亮起车灯来,他才摸出金钱卡包,拿出些作为货币的金钱晃了晃。
路灯下,金钱的光芒闪烁着泛起异彩,司机见状忙停下车子打量了几眼李道烬。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普通大学生,这让司机放下了心来:“进来吧,要去哪?”
李道烬想了想,微微一笑:“七醉酒吧知道在哪吗?”
“新城区的酒吧街吗?我晓得的。”司机点点头,然后贪婪的看向金钱,李道烬也不言语只是将它们抛给对方,司机这才露出笑容来:“坐好,我速度可是很快的。”说罢一脚油门加速而去。
说是快,但面对进入城区后无处不在的测速装置,司机先生还是相当从心的,这直接导致了开到目的地的时间足有40分钟。不过李道烬倒是也不在乎这些,毕竟越晚对于某些场所的话,时间才会越刚刚好。
【七醉】的招牌看上去并不起眼,哪怕是开着闪烁的霓虹灯,它在整条酒吧街上却依旧显得不那么起眼。
下了车,李道烬用发胶手轻轻一抹,原本看着纯朴厚道的头发顿时如刺猬似的根根耸起,显露出被遮掩的桀骜双眸,立刻让他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推开门,【七醉】的内部出奇并不喧嚣,反而播放着冷门的轻柔音乐。几张做旧的桌椅零星分布着,不远处则是有着唐式风格却并不违和的古董吧台。
吧台后面的调酒师明显看到了李道烬,对他伸了伸手,李道烬上前两步,露出见到熟人的微笑:“来一杯【暴怒】吧。”
“哦?今天被人挑衅了吗?怎么不喝你最喜欢的【傲慢】?”调酒师说着,却熟练的取下吧台后方酒柜里酒来,而他身后的酒柜却是整个【七醉】里最惹眼的存在。
那是一个高两米宽四米的中式架子,上面分割出一个个单独的区域,其中有一些还被打造成特殊可以冷藏的单独空间,在其中有着数不清的酒瓶,它们的容积与样式各种各样,其中的酒水也是斑斓各色,有不少都是市面上很贵的类型,但这些还并非是最惹人眼球的。
其中最为引人注意的却是混杂在里面一个个朴实无华的玻璃瓶装酒,那种粗大的玻璃瓶一看就不是专属装酒的类型,反而是老式的巨大容量酱油瓶的样子,它们粗大笨重容量惊人,而在其中酝酿的,却是浸泡着各个稀奇古怪东西而呈现出异样色泽的不明药酒。
此时的调酒师只是微一伸臂就将药酒中的一瓶抄在手里,看那瓶子与装载的酒水份量,其也可称之为臂力惊人了,然而他却只举重若轻的开瓶倾倒:“1盎司火怪酒,混合2盎司的伏特加与1盎司乾城麦九,然后是冰块、蜂蜜、柠檬也一点芥末。”
他说着手速飞快的将所有材料混入花式调酒壶里,非常有架势和节奏的频频摇晃,紧接着便倒入了早就准备好的金钱杯里:“抱歉,你是知道的【暴怒】是没办法放在玻璃杯里的,可是会炸掉的哦。请品尝~”
说罢,他轻轻一推,一杯液体内有着燃烧着火焰一般纹理的酒便出现在了眼前。
李道烬先是欣赏了一下,作为主要货币与能量驱动物的金钱恰到好处的承载起杯中的液体并恣意的展示着它不同寻常的美。李道烬就这么看着,都仿佛看到了某个外表冰冷下内心狂怒的灵活。
似乎是欣赏完毕,他将杯子放在唇边,正要仰头饮尽,手腕却被抓住了:“你怎么来了?”
李道烬如早已察觉似的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阻止他喝酒的那个人,那是一位乾城很少见的和服御姐。然而如此与乾城审美全然无关的花色复杂的和服在她身上却并无半点的突兀,反而给人以无比切合的感觉。御姐有着在霓虹反映之下依然柔顺的姬发式长发,此刻此间,那望向他的紫色眸子里全然倒映出【暴怒】的影子,就仿佛双眸中蕴着火莲一般。
“佘姬~就知道你会来呢。”李道烬眯起眼睛,狡猾如同等待猎物的狐狸似的看向给人以高贵感的御姐。
被称为佘姬的她却并无什么情绪波动,抓住李道烬手腕的手反而一转,自然而无声的摸向了他手中的杯子。
千钧一发之际,李道烬却是一松手,气流引导的能力发动下,杯子灵活的悬浮在空中躲开佘姬的手飞落在他的嘴边被他张口叼住,然后仰面松口任凭酒自然无比的灌入嘴巴。而腾出的手却微微一抬:“给这位小姐来一杯【懒惰】,谢谢。”
调酒师微笑着照做,佘姬则气鼓鼓的松开手坐在了他的旁边等待酒来。
喝掉酒,一挥手利用能力将杯子放下,李道烬好笑的看向她:“我来这还不是为了等你。毕竟这个点要是去CoolDoll人偶店的话除了那些羽妹外应该没人接待了吧。”
好看而色泽柔和的粉红色【懒惰】被调酒师送上,佘姬轻轻抿了口,嘴巴里发出哈~的舒爽声音,才看向李道烬,一反高贵气质的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来道:“找我?要账的话,我可没金钱还你!”
李道烬扶额:“那倒不必了,就跟谁指望你似的。毕竟当初伏觋小姨跟我说起过你当初为了救我妈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虽然...没成功吧。但你那个破人偶工作室的维持和研发,我总要出点力气的。”
说着,李道烬就虚空一抓,将全息出的汇款界面调出,直接输入金额,将今晚的收入全打上去,随手一抛将其丢给了佘姬。
转账自动成功的金额提示音吓了佘姬一跳,她下意识的看向李道烬:“你、你想干嘛?”
李道烬却翻了个白眼:“别多想,我只是想继续资助你的研究而已。我总觉得,它早晚会被用上的,而我也希望再也不会有我珍惜的存在...被牺牲掉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