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女和谷莉莉分别坐在坦克的左右肩上,很快便到达了城市的入口。
坦克本来一开始很怀疑女人的话,但他在少女报出王的身高信息后,他打消了大部分疑虑,不得已当上了女人的坐骑。这还是他第一次让其他女人坐在自己身上,他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被一个身高才1cm左右的女人击败,可更让他感到恐惧和气愤的是,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失败的。他记得自己在那短暂的交锋中是把女人从自己的肩上甩了出去,但想不明白这疯女人怎么又回到了自己的肩上。他想向白发女人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但碍于面子,又想到刚刚被女人羞辱,于是便一路沉默的带着少女和谷莉莉来到了城市的入口。
一到了洞口,谷莉莉便被坦克用手轻放下来。
少女背着一个比她身体还大的背包,坐在坦克肩,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自己下。”坦克故作冷漠的回应道,他其实很想知道女人怎么爬上和爬下自己身体的。
少女对坦克翻了翻一个白眼,然后直接从坦克肩上跳了下去。坦克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接住在空中的少女。“你是煞笔嘛?不想活别搭上我!”坦克连忙说道。
“大块头,我又不会有事,干嘛反应这么大,不是你让我自己下的吗?”
“自己下又不是让你直接跳下来,你就不怕被摔死吗?”
白发女人突然坏笑起来,“啊?你竟然还担心我这个陌生人的安危啊?”
“谁担心你啊!我只是害怕你要是真认识王,王等一下找我追究责任。”
谷莉莉在一旁嘟囔着嘴道:“我刚才在麦杆上到处乱跳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担心。”
“那是你一直不听我的话!给你说了不要到处乱跑,说到底我们今天能遇到这个疯女人还不是因为你。”坦克责备道。
“我倒是觉得这位陌生的姐姐很厉害。”谷莉莉说道。
少女继续说道,“对了,我还没介绍我的名字。我叫白鲟。”
白鲟?那不是你真名吧,而且我们城市没有白这个姓的,你真的是我们城市的人吗?”坦克说道。
“当然不是真名,怎么可能人叫动物的名字啊?不过,这个名字比我的本名更出名,你们就这样叫我就好了。你们不觉得白鲟这个名字配上我的白头发很般配吗?”少女用一根手指勾起自己的白色长发,眼神迷离,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过去。
“白鲟?那是什么?”谷莉莉问道。
“啊,是一种生活在水里的动物,不过很早之前就灭绝了,对我来说,也只是书上看到过它们的图片而已。”
“你不会在编故事吧。”坦克疑惑道,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动物的名字,更没有听说过有动物生活在水里,更不用说书了,这是只有王才使用的东西。“要我说,你叫白蜘蛛更好,毕竟那白色的头发跟蛛丝也没什么两样了。”
“也许吧,毕竟我也开始有点健忘了。不过该谈正事了,你们俩该去找你们的王了吧,我就在你们入口的内侧处等你们。”白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移了话题。
“那好吧,我们走了,你就在这,千万别乱动。”于是坦克趴了下来,让谷莉莉坐在自己背上,然后钻进了洞里。
……
等坦克和谷莉莉走远,白鲟靠在内门附近的墙壁处,仔细观摩着这个城市的入口。这个藏在麦田里一个小土坡的斜面上直径约为10公分左右的洞口,现在被一块兔皮布遮掩着——这是坦克往深处之前干的。往内稍微走去,大约有10到20公分的平行通道,中间每格几公分就有用来固定结构的木桩。平行通道的尾端是水平45度斜向下的通路,那便是通往城市枢纽的入口。
白鲟坐在平行通道的尾端坐下,把自己的重量靠在比自己还大的背包上,然后开始摆弄起自己的白色短发。当时有这么宽的路面的吗?当时有这个斜坡吗?什么时候这座城市又有了一个这么高的大块头?难不成这个大块头是她过去朋友的孩子?如果只看身高的话还真有可能。真没想到那个过去受排挤的同学现在真成家立业了。
白鲟想到这里,又突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居住在这个城市。很久以前有很多人从这座城市出走,也有不少人留在这个由老师们打造出来的乐园,而自己就是当时就离开了这座城市。那些留下来的人怎么样了,希望这个城市还活着一些认识的人吧?他们还好吗?有组建新的家庭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但真是没想到,这个入口处和白鲟自己记忆当中没有一点相同。这座城市,除了那个大个子,还会有人认识我吗?
……
还没等白鲟进一步思考,一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男人从隧道下方向她走来。这肯定是这座城市的居民,所以白鲟并没有过多在意和警惕。不过意外的是,这个居民竟然主动向她搭话。
“你?你是谁,你在这干嘛?你的证件呢?” 男人警惕的问道,周围暗淡的火光让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身影。
“白鲟,没有你们城市的证件。”
说罢,男人咽了一口唾沫,本来正常的嘴角突然扭曲成吃人似的弯刀,眯起来的眼像饥渴的恶狼一般在黑暗里窥伺。他突然向后身后的洞口喊了一句,“这里有想逃跑的使女!”然后张开自己的双手,直奔着白鲟的肩膀,飞身向白鲟扑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白鲟迅速转身,用在背上的比自己还大的背包横在了男人和自己之间,男人的脑袋撞上了背包,打了一个踉跄。
白鲟不敢怠慢,趁男人还没有站稳脚跟,迅速甩开背包的肩带,让自己从背包上脱离开来。脱离的瞬间白鲟右手从背包的外包袋处拿过一把短刀,而后一脚猛踢在背包上。白鲟站在斜坡上,男人站在斜坡下,比人大两倍的背包像巨石一样砸向男人。男人看向滚来的背包,连忙扑向一旁,勉强躲过了背包的碾压。
男人试图重新站起来稳定自己的态势,发现白鲟早已坐在自己身上,双腿控制住自己能够活动的关节,并且冰冷而刺骨的短刀也早已比划在自己的脖子上。男人趴在地上,看着背包顺着斜坡向深处滚去。背包滚动时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回声一同传来,然后随着最后听到砰的一下撞击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轰鸣的警报声从洞穴下方传来,整个隧道都被通了电路的彩灯点亮。
深处的隧道紧接着处传来了尖叫声,呐喊声,然后紧接着是一阵咆哮声,然后,武器的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和嚷乱的脚步声从深处传来。
白鲟驾着短刀,默默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紧接着,深处的洞口里浮现出一群1cm左右的人影,各自握着简易的农具从里面向上方走来。而这堆人群后方有个有几个高个子,围在一个女孩子左右。
红棕色的头发的男人举着火把,右眼角有明显的刀疤,他走到威胁不到白鲟的距离外,示意紧跟着的人群在离自己身后停下,然后说到:“女人,我可没在这里见过你。你最好有正当的理由说明你现在威胁我队员生命的原因。”
白鲟继续坐压在男人身上,说道:“到底是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想要为一个下三滥的流氓伸张正义?”
“那你该向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为首的男人瞪了被压住的男人一眼,“你不会发疯到袭击女人了是吧?”
“红叶,冤枉啊,我从成年开始就一直跟着你,你是清楚我为人的啊!“男人哀嚎道,似乎觉得自己行为完全正确,但为首的红叶却不为所动。
“毕竟被人选成丈夫,也是有难度,你也该是这个年龄了。如果你老实承认,我们大家都当没看到从轻处理你。”红叶瞟了男人一样,继续说道。
“这女人根本没有我们城市的姓氏,她就是个公妓啊!队长,你不能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啊!”男人突然大声吼道,男人不相信自己的队长竟然不相信朝夕共处的自己的发言。
突然,后面的人群躁动起来,窃窃私语的讨论声充满了整个狭窄的通道。
“婊子!”
“杀人犯!”
“凶手儿!”
“活捉她!剥光她!X死她!”
人群试探性的向前压了几步,而男人的生命早已被愤怒的人群所遗忘。
……
“真是有够麻烦的,这就是你所害怕的吗。“ 白鲟喃喃道,右手继续用短刀压在那位袭击她男人的脖子上,左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传感器,挥舞着传感器大声说道,”你们敢靠近就把这座城市夷平!刚才滚下去的背包里面你们应该简单查看了吧,只要我按下这个键那个背包的炸弹就会引爆,整个城市都会坍塌!“
“魔女!魔女!摧毁过一座城市的魔女!”
“王啊!救救我们!“
人群动摇了,有一半人突然跪在地上向王祈祷,还有一半人呆滞住拿着手里的武器,愤怒的咆哮声一下子变成了哀嚎和恐惧声。
白鲟突然狂笑起来,那张本来动人白皙的脸在人们举起的几个火把的灯光映射下像树蔓一样扭曲,“对,我就是魔女,你们应该畏惧的死神!或许你们听说过这么一个传说,银白长发的死神所经之处,人的血肉堆满了隧道的通路,死亡的血河随着街道流淌,这就是你们这座城市该有的命运!”说完,白鲟按下了按钮,爆炸声完全盖过了哭泣声和祈祷声,大地在摇晃,而灰白色的尘埃充满了整个隧道的通路。
有的人咆哮着。
“安静!”红叶试图维持秩序。
有的人躲在角落里哭泣着。
“我还不想死!”
“俺们要被活埋在这!”
有的人因恐惧而失去了感官。
“哎---我怎么感觉大地在颤抖。”
而在人群之中最后面的女孩则因事态超出控制而自嘲着。
“典中典,我怎么遇到了这么绷不住的事。”一名在人群后排带着眼镜受护卫保护的唯一一个女孩苦笑着说道。
慌乱无章的场面大概持续了两分钟,骚乱却一下子突然停止。
“草泥马,你个3cm的家伙踩到我脑袋了!”
“原来我觉得大地在动是你这个sb在后面挤我!我就说这女人怎么可能真的有炸弹!”
“前面的大傻B,你们没发现人都不见?”
烟雾散去,而红叶和白鲟皆没了踪影,而刚才被白鲟俺在地上的男人却两目发白,昏了过去。
“哎!挺有趣的嘛,干的还真是不错,把我都吓到了,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知道白发魔女这个事。”被保护的女孩用双手把自己的黑色双马尾拉在自己脸前,遮住自己因失算而涨红的脸,然后开口道。
“怎么办,市长?刚才那个女人和采摘队的红叶都不见了,要派人去找他们吗。”市长的下属说到。
“当然要派人去找啦!采摘队的红叶你不知道他脑内的知识有多值钱吗!他领队之后外勤的伤亡率可谓是直线下滑!你必须把他活着带回来!哪怕死了,你都得去把他精子取回来明白吗!至于那个白毛女——随您们处置吧,等等…算了”
“真要把红叶的屌给割回来?”下属小声对市长回答道。
“你真是榆木脑袋是吧,是比喻,是比喻!我要那东西有什么用,你可真是让人不省心!你这样是找不到女人的!你还是多得姐姐我省点心吧!”
“听到了就赶快行动,你们这些不工作的男人们!拿到国家给你们分数的时候到了!找到那个女人和找到红叶都给5分!”男人们听到分数,叫骂声立刻停下来,四散开搜索起来,本来拥挤的隧道一下子就剩下市长和护卫他的人群。
市长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喃喃道:“那个女人,总觉得在哪见过?在哪呢?哎,急死我了,想不出来!”说完拍了拍自己底下抬架的人,然后向下回到了城市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