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恢復得怎麼樣?”將自己端着的猩紅色液體給倒入湯池當中,嗅着散發的淡淡香氣,默默注視着一切的真奧衝著身旁的侍從昂特詢問道。

因為考慮到昂特比較忠心的緣故,所以無形當中已經讓真奧對其產生信任,至少大部分瑣事願意交給他來辦。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自始至終這憨厚老實的昂特都沒有犯過什麼錯誤,幾乎都可以準確嚴謹的將事情處理完成,讓真奧有些意外。

“回稟殿下,自從上次把她們送進來到今天,差不多過去一天半的時間,她們的傷勢差不多快要恢復完畢...”

“根據您的要求,屬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投發進去不同的藥材,並且湯池的水也更換過三次!”

真奧滿意點着頭,蹲下身來輕輕用手觸碰那呈現暗紫色的池水,不清楚在想些什麼。

下一秒,似乎想起什麼,之間表情有些複雜的昂特繼續補充道:“不過真奧殿下,期間有位女孩子來過這裡,試圖和她們一起浸泡紫雨池,可惜被我趕走了...”

昂特的記憶力還算不上差,自然能夠發現那位長相極其可愛的少女就是當初陪同她們來到魔域的同伴,而且身份好像還不低?

當初她哭着請求昂特讓她陪着女孩子們,可惜礙於真奧事先下達的命令,負責看守的他還是只能忍心將她趕出去。

不知為何,看着那可愛的臉頰被淚水給覆蓋,聽着耳畔揪心的哭聲,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會產生莫名的負罪感。

“她什麼時候來的?”面具下的眉頭微皺,臉頰咒文還沒有完全消退的真奧依舊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容顏,可以保持那份神秘:“還記得嗎?”

畢竟如今魔域大部分的百姓都記得自己的樣貌,要是不慎被誰給傳達出去咒文擴散的事情,恐怕會引起隔壁艾歐帝國的注意。

或許這些整天耕作于田野之間的百姓不清楚這類似蜘蛛網的咒文代表什麼,可是那些人卻懂得許多...

昂特努力回憶着那場糟糕的相遇,隨即用手指着不遠處的方向:“我記得她當時就是從那邊的酒館離開,具體不清楚去什麼地方!”

“時間就在三個小時之前,要是真奧想要尋找的話,屬下可以現在就派人...”

話音剛落,似乎感受到什麼氣息的真奧沒有選擇繼續說話,而是將事先準備好的藥草以及藥劑交給對方,並且囑託一些事情。

記憶當中,伴隨着一群猩紅色的魔法陣從真奧腳下升起,隨後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那距離湯屋不遠處的拐角,還在輕聲抽泣的瑞雅突然抬起頭來,可惜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這是一個隱蔽的拐角,幾乎沒有什麼人會從這裡經過,角落裡趴着幾隻昏昏欲睡的野貓,不時張嘴打着哈欠。

不難發現,她吹彈可破的俏臉已經被淚痕給弄髒,想必應該是哭泣很久的原因,就像那些歲數不大的孩子,總喜歡通過哭泣來引起別人的注意。

“怎麼樣?哭夠了嗎?”漂浮的身軀緩緩降落,戴着面具的真奧忽然出現在瑞雅的面前,同時手中握着一串誘人的糖葫蘆。

另一邊,其實就連那擺攤的老者都沒發現自己的糖葫蘆究竟是如何消失的,反正只覺得一陣微風吹過,自己的碗中就出現幾枚銀幣,相當於三個月的收入...

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什麼的瑞雅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趕忙站起身來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淚水:“真奧殿下...”

很奇怪的一點,原本積攢在心中的許多話,此時在這位至高無上的君王面前,卻好像全部被卡在嗓子位置,根本說不出來。

自知有愧的瑞雅就那樣傻愣愣站在原地,既不張嘴說話,也不打算哭泣,彷彿在等待真奧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身為本王的貼身侍從,怎麼能夠動不動就哭鼻子呢?”將手中的冰糖葫蘆遞給這哽咽的少女,轉過身來打量着商販們的真奧喃喃道:“我可不喜歡溫室里的花朵...”

意識到對方在暗示什麼的瑞雅趕忙將自己的情緒控制住,努力不表現出剛才那副很傷心的模樣,擔心會讓真奧不喜歡自己。

“我只是覺得自己想要和她們一起訓練,將來能夠像阿爾伊博哥哥那樣陪着殿下,不想當一個活着沒有作用的人!”

真奧沒有選擇打斷對方的話,只是默默注視着遠方,此時看着這個辛辛苦苦由自己創造的國度,露出一個還算欣慰的微笑。

其實能夠在這個別人都很畏懼的魔域享受自己的生活,每天能夠不為食物和戰亂提心弔膽,這就是他所想要創造的世界,所幸勉強達到這個標準。

話說本王當初來到這個世界,究竟為著什麼?

拋開煩人的問題,感受着身旁瑞雅的哭腔,嘴角微微上揚的真奧轉過身來,並且以一種還算溫柔的語氣問道:“你知道將來需要面對着什麼嗎?”

“瑞雅,每個人生存在這個世界的價值都不盡相同,你不必像那些士兵般拿起武器,也可以像那位婦女般端起麥草!”

根本沒有經歷過一切的瑞雅自然顯得有些懵圈,只好無奈搖了搖頭:“我不想拿什麼麥草,我想要像馬爾西尼閣下那般學習魔法,為殿下效力!”

畢竟在她的印象當中,能夠加入魔域就相當於可以有機會成為馬爾西尼那樣掌握着神秘魔法的存在,能夠重新選擇自己的命運。

她在那海風呼呼的格林島生存太久的時間,從來沒有敢奢求過這些東西,如今既然擁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不願意放過。

“不是每個人能像馬爾西尼那樣適合學習魔法,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為本王效力...”

只可惜真奧的一番話卻讓她打破天真的幻想,驟然間回到殘酷的現實世界。

是啊!自己只是普通的一名沿海居民,既沒有阿爾伊博那樣的天資,也沒有自己姐妹們的意志力,憑什麼可以為殿下效力呢?

“如果你想要成為她們那樣的人,將來每天都會經歷各式各樣的殺戮,看着親密的朋友死在鋒利的劍刃之下,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瑞雅,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殘酷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強者永遠都會踩着弱者的屍骸踏上最巔峰的王座,而你們無非就是本王的利刃...”

“每當獲得更強大的權力,我們都會失去更多的東西,越發迷失在其中,所以你為何不選擇安定的人生,陪着自己喜歡的人,做着自己喜歡的事,度過餘生呢?”

沒有讀過什麼書的瑞雅顯得有些懵懵懂懂,不清楚真奧這麼一番話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只好假裝聽懂般的點着頭。

這個極其可愛的舉動未免觸動到真奧的內心,畢竟曾幾何時,那位銀髮的少女也會這樣聽從自己的安排,沒有任何怨言...

下一秒,揮手將還未反應過來一切的瑞雅給帶到能夠眺望到遠方夕陽的鐘樓頂端,凌空漂浮着的他喃喃道:“其實這是你自己的人生,本王不想過多的干預!”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一輩子生活在魔域之中,受到最為安全的保護,每天不用擔心自己的吃喝住行,直至自然死去...”

還在舔舐着糖葫蘆的瑞雅先是微微一愣,似乎被真奧的一番話給點醒,於是趕忙解釋道:“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思?”

真奧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可惜沒有被身後的瑞雅所發現,這位少女依舊在暢談着自己曾經的夢想,想要去看看遙遠的雪山之巔,想要去踩踩東方的黃金之沙...

“本王和你講個故事,當初有一位比你年紀稍大的女孩,她的名字叫銀,你們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

與此同時,在那無盡深淵深處的地底世界,快要支撐不住的侍從迅速將身後的古樹給砍斷,試圖攔住那些怪物的步伐。

視野當中,那是一群擊速奔馳的蒼狼,擁有着人類根本無法媲美的速度以及鋒利的獠牙,不斷吞噬着落伍的士兵。

他們是在兩小時前遭遇到這群嗜血成性的野獸,本以為可以像往常那樣輕鬆解決,卻發現自己得為愚蠢付出慘痛的代價。

“該死,這些鬼東西怎麼根本殺不死?”拔出自己的利刃,看着那脖頸都被自己切開的蒼狼重新睜開眼帘,臉色俞發難看的侍從迅速離開這片區域。

一旁傷痕纍纍的士兵迅速將自己所剩不多的繃帶扔過來,同時表情顯得有些凝重,隱約可見拿顫抖的手臂:“它們貌似被某種魔法給詛咒着,不畏生死...”

“總而言之,必須請求詛貝長老想辦法來對付這些畜生,否則要是繼續拖下去的話,我們的傷亡只會更加慘...”

話音未落,伴隨着樹梢間傳來一道刺耳的嘶鳴聲,一隻體型格外強壯的黑猩猩便將這位措手不及的侍從給撕成兩半,血肉模糊。

一隻,兩隻,越來越多的黑猩猩從樹梢間躍下,注視着眼前美味的食物。

“注意頭頂!”

這是他最後能夠做出的奉獻,從而可以讓更多的同伴注意到那些潛藏的危險: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至於遠隔戰場幾千米之外的岩石區,正在觀望着戰況的米爾托克不免有些緊張:“小姐,情況對我們來說很不樂觀...”

“如今存活的人大概四十多位,共死亡八十多位英勇的侍從,傷亡慘重...”

一旁的伊古諾奇聽后沒有選擇立即回話,而是轉身默默注視着那群負責保護自己的侍從,隨即說道:“他們的姓氏都還記得嗎?”

率先站出來的乃是一位穿着還算正式的士兵,他將自己沾滿血跡的頭盔取下:“他們都是我的士兵,名字能夠全部記住!”

沒人想要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打破氛圍,只好在角落案件處理着自己的傷勢,爭取能夠迅速迎擊下一次的進攻。

在這種該死的鬼地方,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次的危險究竟在何時何地等着自己!

“趁着現在還有一些時間,我命令你將所有士兵的名字給我記載下來,明白嗎?”

原本還在負責警戒的侍從不由得微微一愣,畢竟按照這個意思來看,想必是認為大部分人都得殉葬於此,奈何事實就擺在這裡,無法掩飾。

“伊古諾奇小姐,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尋找安全的陣地來鞏固我們的防禦整形,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

只可惜還未等着急的米爾托克說完,牙齒輕咬着紅唇的伊古諾奇便直接打斷道:“我命令你將士兵的名字記載下來,就現在!”

這是一道充滿堅定的話語聲,甚至就連上空負責警戒的詛貝都不免將目光轉移過來,好像在那一瞬間看到自己侍奉的那位威武的領主。

無論如何,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們都需要將伊古諾奇安全帶離這片區域!

等待的時間大概有十分鐘,期間不斷有倖存的士兵從那片充滿危機的森林中跑出來,可惜大部分因為嚴重的傷勢根本來不及搶救。

他們臨死前緊緊抓着自己同伴的衣角,嘴裡好像還在嘟噥着什麼遺言,無法聽清。

“小姐,我們接下來該去什麼地方?”眺望着遠方終於出現的光柱,姑且鬆口氣的詛貝從半空中降落下來,生怕對方遇到什麼危險。

這是一片還算開闊的岩石地帶,甚至就連那群滿嘴獠牙的蒼狼以及猩猩抵達森林邊緣時都沒有選擇踏入半分,好像在畏懼着什麼。

“我們上一次是從火山離開,期間遇到過很多的阻礙,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世界應該發生過什麼變化,所以不敢保證能否再次活着離開...”

回憶着當初的一幕幕,未免覺得有些悲傷的伊古諾奇將目光鎖定在距離最近的海洋光柱,喃喃道:“我有種預感,那孩子應該在那裡...”

順着其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詭異的海洋,不同於外面世界的湛藍色海水,到處都是泛着薄薄的迷霧,令人無法看清裡面究竟隱藏着什麼。

硬着頭皮,精神疲憊的眾人再度啟程!

龍之谷深處的洞穴內,一道體表散發著光芒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視線當中,使得昏暗的洞穴明亮幾分,充滿聖潔的氣息。

“族長,青眼白龍的藏身之處已經被我們的龍探發現,只可惜等到我們到達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

來者赫然便是身居要職的星辰龍,相比起當初的那副模樣,如今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也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

“那麼青眼白龍如今在什麼地方?”用龍爪輕輕拍打着地面並引起極厚的塵土,緩緩睜開雙眼的霍頓注視着眼前的星辰龍:“莫非讓他逃走了嗎?”

他的語氣中藏着掩飾不住的憤怒,好像急於知道對方的死訊!

聽聞此言,有些不知道究竟該從何說起的星辰龍先是猶豫片刻,隨即這才只好解釋道:“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三名龍探已經被青眼白龍給殺死,場面很混亂...”

“至於龍族叛徒青眼白龍貌似被什麼人給殺死,到處散落着龍族的血肉聖體,其中大部分屍體被收集消失,並且還殘留着其他種族的強大氣息...”

短短的幾句話,未免使得還昏昏欲睡的霍頓清醒起來,從龍目中散發出來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慄。

“你的意思...有人搶在我們之前將青眼白龍給殺死?”

老實說,這是一個讓他有些無法接受的事實,同時也讓剛剛得到消息的星辰龍有些無法接受:不可思議!

畢竟他們都在這龍之谷內生存長達上千年之久,或多或少能夠產生一些共鳴,就算對方隱藏着實力,也能夠在日常修鍊中體會到部分真相,洞察到真實的情況。

所以毫不誇張的說,要是當真爆發全部的實力,達到以死相搏的程度,恐怕整個龍族也就深藏不露的霍頓族長尚還有一戰的資格。

青眼白龍之所以能夠成為龍族的第一長老,是有原因的...

“雖然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按照得到的情況來看,事實無法反駁,青眼白龍貌似死於很強烈的衝擊波,因為方圓幾公里的區域都被損壞!”

不容多想,將一塊特意帶回來的泥土放在地面上,此時以人形態說話的星辰龍隨手一揮,原本儲存在記憶當中的畫面便映射在霍頓眼前。

那是一個業火焚燒的世界,無數的植被以及土壤都在這場浩劫當中化為烏有...

“想必您也感受到問題所在了吧?”將目光鎖定在那殘留的幾片羽毛,表情凝重的星辰龍終於說出自己的猜測:“這次殺害青眼白龍的人或許是魔族!”

魔族,這麼兩個字回蕩在霍頓的耳畔,久久不能散去。

“能夠分析出羽翼當中的血脈之力嗎?”揮動着翅膀並用四肢站起身來,自然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的霍頓沒有選擇過多廢話,那樣只會浪費寶貴的時間。

“目前已經派人去分析羽翼當中的血脈究竟是不是魔族,不過依我看來,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結果,所以我們龍族需要儘快準備後路才行!”

“最近大陸有些動蕩不安,聽說周圍的幾個王國都有打算向魔域屈服的準備,我們龍域當時將會孤立無援!”

畢竟魔族與龍族之間向來有些說不清的糾葛,如今既然魔族當中出現能夠擊殺青眼白龍的存在,那麼就證明對方或許已經掌握某種強大的力量。

霍頓的目光鎖定在頭頂的蒼穹,正在被陽光照耀着的他忽然想起什麼,於是試探性問道:“霍亞是不是也和魔族那邊有來往?”

知道許多隱情的星辰龍不打算隱瞞,索性直接解釋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霍亞在叛逃的幾年內都待在魔域的區域,好像在進行着某種儀式...”

“直到後面進行血脈孕育的最後階段,化為魔龍的他才在落日森林被實力強大的人給殺死,而且使用世界級魔法的那位傢伙...也是魔族!”

很好,當這樣的消息聯繫在一起時,足以反應出許多的問題令霍頓重視起來。

“看來我有必要去趟魔域探探虛實!”

與此同時,在那四處漆黑的密室當中,看着那雙眼被黑布遮擋的阿爾伊博,還在吃着麵包的馬爾西尼調侃道:“你確定有用嗎?”

站在他身旁的弗拉爾沒有打算接話的意思,只是默默觀察着眼前阿爾伊博的表現,同時提醒道:“等下我會發動攻擊,你要想辦法格擋,明白嗎?”

隱約可見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上空,有幾隻扇動着翅膀的蝙蝠正待在那,好像隨時準備聽從自己主人的命令發起進攻:弗拉爾的眷屬。

至於無法看清東西的阿爾伊博倒也沒有多埋怨,只是將自己傷痕纍纍的手臂用布條裹住,隨即說道:“來吧!”

其實這並非他第一次嘗試這種依賴聽覺的試煉,只是先前幾次都是以很慘痛的結果收場,未免讓年輕氣盛的他有些不甘心。

就這樣,原本就在弗拉爾都快準備休息的時候,這位信心十足的少年竟然提出想要再嘗試的想法,令人有些意外。

下一秒,伴隨着弗拉爾將進攻的命令下達,早就等候許久的蝙蝠們頓時朝着阿爾伊博俯身衝去,雖然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但也足以撕裂傷口。

“這孩子就是不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我待會去讓醫生幫他處理一下傷口,你記得不要...”

只可惜還未等馬爾西尼說完,似乎察覺到什麼異樣的他就停下腳步,同時滿臉驚訝的轉過身來。

那是一副奇怪的場面,原本應該負責攻擊阿爾伊博的蝙蝠們全部圍繞在他的身旁,絲毫沒有打算攻擊的架勢,甚至有種說不出的依賴感。

怎麼說呢?就好像被馴服一般?

“你知道這種情況代表着什麼嗎?”咽着口水,將自己手中還未吃完的麵包放下,有些後悔的馬爾西尼拍着頭:“後悔,當初怎麼會將這種人讓給你呢!”

至於目光獃滯的弗拉爾則露出欣慰的笑容,畢竟只要能夠將自己的蝙蝠給直接馴服,那麼就證明着一件事。

這孩子的血脈之力在逐漸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