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秋天,可是一點都沒有秋高氣爽的樣子,反而那種穿堂而過的寒風毫不介意地呼嘯而來。

很討厭這種猶豫不決的天氣,還不如早早的讓秋天退場,冬天儘早的到來。這樣可以瞬間接受這種半吊子的天氣,順便好好預防。

可是結果往往都是那麼的不盡人意,坐在了充滿暖氣的教室里,看向外面中庭中時不時有飄落下來的楓葉,楓葉荻花秋瑟瑟,只剩下荻花了吧。

(註:出自白居易所著《琵琶行》)。

自從上次的交談之後,有兩天都沒有收到中村刑警的聯繫了。看來他們差不多都已經想通了所以要自己調查了吧。

這樣也好,我也不用太過於的去費心了,文化祭也快要到來了,班上的情緒意外的熱情高漲,可能是因為最後一次的文化祭了所以要好好的大幹一場彌補高中的遺憾。

可是前兩年依然是很興奮地做完了文化祭應該做的事情啊,沒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的。

作為班長的我今年的文化祭班上的同學很難得的說出不要班長大人勞神費心了,好好的報答一下我,所以關於文化祭的工作他們都全部攬走了。

托他們的福,這幾天我都可以照常的根據放學時間回家。

話說我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美術部露過面了,現在想想當初我特意申請社團時間到底是為了什麼。

“星宿,在想什麼。”

在課間中難免少不了來自班上同學的搭話,作為班長的我當然是班上同學搭話的頻繁使用點。

雨奈坐在了我的前面,因為前面坐着的是一個男生,在看到了一個青春美少女般的雨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普通男生一般都不會有多少意見的。

“沒有想什麼。”

“你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這樣的。”

“啥時候對我這麼了解了。”

“什麼時候….我們畢竟也當了三年的朋友了。”

和雨奈這種婉轉的交流不知不覺以及成為了習慣,有時候如果她單刀直入的話我還有些的不適應。

“我們嗎···”

我轉頭看向了外面的中庭,長椅上的櫻庭汌已經不見了,卻偶爾掠過幾個冒失女孩的身影

“還真的是一個很奢侈的代詞呢。”

滿是自嘲地這樣說,其實我沒有其他的意思,現在的我簡直可以用奇怪來形容了。除了父母,幾乎什麼人都開始被我排斥在外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應該是真戶刑警在警署外那番話開始這樣的吧。

什麼時候我也開始向那個死魚眼一樣產生了乖僻偏差奇怪的性格了,現在想想還真的是後悔。

(註:指輕小說作品《我的青春戀愛喜劇果然有問題》中的主角比企谷八幡)。

這樣的狀態還真的是有些的彆扭啊,每天都看起來無所事事的樣子雨奈也看不下去吧。

“確實是很奢侈,但是把自己稍微的弄得低廉一點就不會覺得奢侈了。”

“那樣的話所有的關係都會變得廉價的,俗話說物以稀為貴。”

直接反駁了雨奈的剛才那句話,其實也不是出自我本意。

現在的狀態,頹廢也說不上來,消極也不太形象。

可能就是在自我矛盾中來回遊走吧,在意着以前根本沒有去認真考慮過的人際關係。

這麼多年一直生存下來都是如此的隨心所欲,也沒有這麼糾結過啊。

到底是因為什麼,還是說那天晚上跟中村刑警的談話。

可是當晚我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了,中村警官應該是可以明白的,像我這種局外人不想把話說得太開讓氣氛變得尷尬。

“好好想想吧,偶爾接觸一下容易幻滅的泡沫板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雨奈隨後就離開了座位,一直在暗中觀察的前桌看到雨奈走了之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讓人看得有些不爽呢。

手機的郵件響了起來,我打開了手機。

:from 中村刑警

放學的時候我會去接你,正式開始協助調查。

中村刑警他們看來應該是想通了,我也聽雨奈的話接觸一下泡沫板好了。

又來了一封郵件。

:from 一之瀨雨奈

祝你順利,我最近都沒有空,有時間跟我報告一下。

看來雨奈也毫不費力地看穿了我剛才的表情,真不愧是我們啊···

放學時候中村警官遵守了郵件上的內容,把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校門口上。

黑色轎車是普通的私家車,應該是中村警官自己的。上次來接我的時候,感受到了真戶刑警的氣場還以為這輛車是她的呢。

我坐在後排,這輛車裡就只有我和中村警官兩個人。剛上車的時候還跟他解釋說自己不習慣坐副駕駛座,中村警官還一臉理解不能地說了一句怪小孩。怎麼樣啊,我就是怪小孩啊。

“中村刑警現在是要載我去哪裡。”

“等下你就知道了,是你很熟悉的地方。”

“既然是熟悉的地方說說也無妨吧。”

“比起說這個事情,我跟有一些信息想要跟你。說”

“那就請你長話短說吧。”

“我會儘力把車開得慢速行駛的。”

這個人真的是就喜歡跟別人對着干,真讓人頭大。

不過他這麼做可能也是因為這次要說的事情也是蠻重要的。

“當晚,我們所說的那個丹內刑警負責的殺人案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你也沒有必要明知故問了。”

我在吐槽着中村刑警的多此一舉,明明當初在門口說的話雖然沒有挑明,可是一般都互相理解了。

“確實,我也沒有必要了。那麼我就跟你說說這個案件的一些事情吧。”

“澤人你說這個案件要從以前丹內刑警負責的犯人進行下手。這個猜想是沒有錯誤的,這是很正常的一般人猜想。”

“可是,我們根據澤人你說的去調查了野崎凌,他當天下午在打工的居酒屋工作,有排班的時間表還有居酒屋的監控錄像作證。這樣證明了,這次的案件就是跟之前的殺人案有所關聯。”

“這我知道,我從一開始也沒有打算那個毒犯中着重下手。”

“看來澤人你也很喜歡這種沒有必要的交接儀式。”

“因為你們警署的操作流程真的太麻煩了。”

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能儘快解決的事情不需要我親自動手是我最樂意經歷的過程。畢竟最大結果的可能性都擺在那裡,誰會去管一個若有若無的毒犯。

“所以,中村刑警跟我好好說一下這個案件的關鍵地方吧。”

“這是發生在兩年前的事情,我一開始以為這只是巧合,但是愈發的想去越覺得這個就是故意做出來的案件。”

“兩年前丹內刑警在一個居民區的草坪空地中發現了一具男人的屍體,那個是在2016年6月28日的晚上。”

2016年6月28日,是在我畢業當天,也是我跟雨奈暫時分別的那天。

“丹內刑警接到了上級發放的任務之後,就趕了過去。死者叫五祭道悟,是一家開放貸公司的。”

“那段時間內,丹內刑警一直致力於調查這個案件,這個還是我從刑偵科的其他同事聽說的。”

“結果呢?”

“關於兇手的蛛絲馬跡都沒有任何的線索,連兇器都沒有找到,就是一場完美的拋屍殺人案。”

沒有任何線索···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如此般的地步嗎?

“調查了那個案件半年多之後,丹內刑警因為沒有任何的線索導致他開始消沉了下去。”

“池深刑警也是那個案件的負責人么。”

“沒有錯。”

“櫻井刑警呢。”

可能是因為我突然提到了另一個無關人物,中村警官抬起了頭看了一下後視鏡,我也從後視鏡里看到了中村警官疑惑的眼神。

“櫻井他因為那次毒犯的案件之後就沒有跟丹內刑警他們一起行動了。”

“誒?”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因為沒有人願意提到這個事情,即使了解一些的人也只是隻言片語的對我說沒有任何參考價值的陳腔濫調。”

“中村刑警你是什麼時候調過來的,是從哪裡調過來的。”

“你從你父親那裡聽說了啊。”

“·····”

聽到我沒有回應,中村警官覺得自己應該躲避不了我剛才的提問了,他也想好好的回答完之後回到剛才的那個案件。

“我是從千葉調過來的,因為東京都最近的案件開始變多,所以總署要求我去幫忙。”

“多久了。”

“半年左右。”

才半年么,那為什麼警署的那些人似乎都很尊敬如此年輕的中村刑警。難不成中村刑警在千葉的事迹很光輝么。

“我們可以說正題了吧。”

“抱歉,因為我一直都想知道這個。”

其實也沒有什麼要說下去的需要了,只不過就是一些的細節問題。

當初丹內刑警負責的案件沒有找到殺人犯,而那時候的殺人犯因為丹內刑警的調查信息越來愈多之後,忌憚了自己會被找出來,所以就一舉殺害了丹內刑警。

可是會做出拋屍殺人案的兇手,為什麼會突然改變自己的作案手法在大街上大張旗鼓的槍殺丹內刑警。

知道丹內刑警行程的他完全可以在丹內回家的途中再一次使用當時的手法,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

而這次的做法,彷彿在訴說著,我就是在等着你們來抓我一般。

“有可能兇手還會繼續作案,針對我們的作案。”

中村刑警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這也是我之前一直在想的。

目前的這個可能性,浮現在我們的腦海里都會不由自主的去想更深層次的問題。

這也是當初雨奈會說這個案件細思恐極的問題吧,可能對於她的遠見來說早已預料到了現在事態的發展。

“櫻井刑警當初沒有繼續參與這個案件是么。”

“沒錯,接下來就只剩下對這個案件跟丹內一樣偏執的池深了。”

現在也沒有嗎,丹內刑警死後他又是怎麼想的?

“他需要你們的保護么。”

“如果信息被暴露出去的話,可能需要…不,這個是必要的。”

“為什麼丹內刑警的行程會被兇手知道,這樣也證明了警署其實有內鬼吧。”

“我們也這樣想過,可是都是當警察的···”

“還是好好先整頓一下中村警官你們的刑偵科吧,不然下一次接受這個案件的刑警可能也難逃一手。”

“我是知道的,只不過我們現在在迷惘當中。”

“怎麼跟上級彙報整頓消息的報告是么。”

我的眼神隨之滿是責備地看着後視鏡的中村警官,他點了點頭,我嘆了口氣。

果然,社畜都是懦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