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算是一個合格的大人,對於我自己來說我是一個合格的大人。為什麼我會這樣的自認為呢…..我總感覺我做到了很多大人應該做到的事情,也負起了大人應該要負的責任。

  我一直在想,這樣的狀態可以持續多久,我可以保持這樣的心態有多久,會不會有一天…..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而是變成了以前從來都不想變成的大人。

  幸好現在的我,並沒有變成我最恐懼的那般模樣。我有一絲的慶幸,慶幸着自己沒有那麼快就被磨滅,也慶幸着有更多的時間給我去逃脫。

  我以前,對感情來說沒有那麼上心,沒有其他人給我一種冷淡的稱號,這讓我感到很開心。或許是從前無欲無求的生活,導致我現在把感情瘋狂地傾注在一個人的身上了,這讓我感到十分的恐懼。

  我喜歡澤人星宿,我喜歡這個少年,這是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我竟然會喜歡上這個少年,並且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他的。

  我現在想起來,我喜歡這個少年什麼呢…..喜歡他的聰明嗎,喜歡他那對任何事情都樂觀的態度嗎…..似乎不是這樣的,即便是澤人不可愛的地方,我也很是喜歡。

  他對一個事情的認真,不輕言放棄,他也沒有跟我們有任何的抱怨,就只是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對,他和我一同所調查的案件,都不是他分內的工作。

  我是在依賴他的同時,享受依賴他的感覺,所以我也同時喜歡上這份依賴原本的人…..我想要依賴澤人,想要時時刻刻的依賴他….意識到這種情況的我,究竟可以對面他忍到幾時。

  手機的鈴聲響起,我回過神來,看着面前的電腦屏幕…

  我接起手機的電話,迷迷糊糊地和對方對話。

  “喂,這裡是中村。”      我按了按太陽穴。

  “在做什麼呢,語氣感覺有些沒有緩過神。”  真戶的聲音從電話那方傳過來。

  “沒做什麼,在想一些事情順便等真戶你的資料。”   

  “是么,我總感覺你剛才做了一些我不好打擾的事情。”    真戶半信半疑。

  “說什麼呢,現在這種時刻。”    我苦笑着回答真戶。

  “正是在這種時刻也是要讓自己好好放鬆一下不是么。”   真戶挑逗着說著。

  “說正事吧,玩笑話還是不要一直延伸下去了。”     我扭回話題。

  “大友彥樹那邊,他只知道他參與殺害探子的信息資料,其他的還需要等櫻庭汌那邊給予消息。”     

  “都整合好了嗎。”        我換一隻手拿着手機,右手放在鼠標上打開郵件。

  “都差不多整合好了,不過特別班內部的郵件系統還在維修,所以我也沒法發給你。你明天上午聯繫澤人還有五祭一起過來特別班好了,我們來分析一下。還有就是,山本那裡發過來了千代田區的案件資料。”

  “這樣啊,看起來還是很順利的。我也忘記了和你報道下午和悠月妹妹的交涉很成功。”       我笑了笑,關掉原本打算打開郵件界面的網頁。

  “那就大成功了,你那邊擬定的文件也快點吧,明天正好一起帶過來我和悠月見一次面,就不用勞煩你和五祭再去見她了。”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五祭也應該不想再去見了,今天我們的交涉對於五祭來說的打擊有點大。”

  “發生什麼事情了。”      真戶有些擔憂地說道。

  “小孩子思春期的問題,我們大人也不好干涉。”     我轉移話題。

  “也對…..那麼就先這樣,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我和真戶同時掛斷了電話,我重新打開word。

  確認了一遍剛剛擬定好的文件后,我起身打開房間內的燈,接着把word的數據放入打印機里。

  將文件成功打印出來后,我拿出訂書機裝訂好放在了明天要帶過去的公文包裡面。接着,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23:12

  我將手機進入省電模式后,關上燈掀起被子進入床鋪中。

  【正是在這種時刻也是要讓自己好好放鬆一下不是么。】

  一躺下,真戶剛才的那句話便突然回蕩在腦海中。我搖搖頭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來了澤人的身影。

  我猛地睜開眼睛…..澤人的身影立刻化為泡沫,黑暗籠罩在我的眼前。

  “可惡的真戶…..”      我的臉不由得漲紅,我翻了一個身雙腿蜷縮在一起。

  “可惡….”      

  ···

  穿好棕色的外套,拿起公文包,走出公寓的大門開車前往警視廳。

  我來到警視廳的會議室中,小嵐、澤人和真戶已經等待多時。

  “怎麼會比我們遲來,中村刑警?”    澤人有些不滿地說道。

  “不好意思,早上起晚了。”    我放下公文包,雙手合十比作道歉。

  “看起來昨天晚上是被點醒了。”    真戶刑警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接着拿過我的公文包從裡面拿出昨天打印好的文件。

  我瞬間回想起昨天晚上,心跳加速,臉愈發的滾燙。小嵐愣了許久之後恍然大悟的一臉壞笑看着我,澤人則是雲里霧裡地在理解剛才真戶所說的話。

  “是是是,我們進入正題吧。”    我不想接下去話題只能無奈地承認。

  我坐在澤人的旁邊,小嵐還是不懷好意地看着我。

  “小嵐怎麼了?”      我故作矜持地問到。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而已。”    小嵐佯裝做出無所謂的樣子收起笑臉。

  “…..”    我頓時語塞,怒瞪了一眼對面的真戶。

  “你們面前的是前天大友彥樹整理出來的案件資料,這裡面都是他參與過殺害探子的資料。還有其他的攤子他都只知道是誰,但是不知道是死在哪裡,怎麼死的。我已經派山本還有一些人去相應的地方勘察,下午就會有消息了。其中還有就是前天千代田區的爆炸案的資料,是山本給我們的。”

  我們三個人翻閱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接着各自進入思忖。

  “大友彥樹有說他在組織內是什麼代號嗎?”    澤人首先提問。

  “有,他說他在組織內是七號,而工藤戶道先生是三號。其中他有和一個殺手共同執行過殺害一個探子的任務,那個殺手在組織內的代號是9號,是一個女的。”

  “那個共同執行殺害的探子,叫什麼名字。”     我隨之問道。

  “名字是加藤庭之,是一個普通的收銀員,我們還在調查其他的信息中。”

  “收銀員為什麼會被找上當為探子?”     澤人好奇的問道。

  “不止是收銀員,被大友彥樹殺害的探子其中身份還有拉麵攤的老闆,酒吧的酒保,還有中介公司的人,可能還有各個平民職業的人都是他們的探子。”

  “大友彥樹知道他們都提供什麼消息給組織內部嗎?”    我追問下去。

  “他不知道,探子們提供給組織內部的消息都是由同一個人共同接收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接收人是誰。”      真戶遙遙頭。

  “那上次被櫻庭汌和工藤先生帶走的鈴木龍之介,他的身份大友彥樹有說嗎?”

  小嵐仔細翻閱着資料,似乎鬥志被點燃了起來。

  “大友彥樹說,鈴木龍之介的身份上級告訴他的是探子。”

  “探子的話,能不能和櫻庭汌聯繫說,他給了阻止內部一些什麼消息?”

  “這個恐怕着急不得,櫻庭汌現在水生火熱當中。”    我和澤人一問一答地說道。

  “那還有就是,上次在小巷中發現的探子,他不是沒有死嗎?他會不會知道那個接收消息的人是誰?”     澤人興奮地說道,我們其他人一瞬間像是被點醒了。

  “原來如此,這個等下我會負責查問的。”    真戶點點頭。

  “那麼就是千代田區的成田悟司先生的爆炸案,中村刑警和真戶刑警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澤人翻開文件夾的最後一頁。

  “爆炸的起因是快遞盒中的塑料炸彈,鑒識科的人發現了,但是我們一時間沒有記下來送快遞的人還有車牌號碼。”     真戶刑警說道。

  “當時怎麼可能會覺得懷疑。”     我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不過,工藤先生會加入組織內,應該是被威脅的吧。成田悟司先生是和工藤先生有合作關係的,算是工藤先生的朋友,如果成田悟司先生被炸死的了是不是代表工藤先生可能已經被懷疑了?”    小嵐直接說出她的想法,我們隨之進入思考。

  “確實是有這個可能,組織內部的高層懷疑工藤先生,所以炸死了成田悟司先生給他一個警告。”      我一隻手撐住臉頰。

  “我們可以往另一個方面想呢?”     澤人有些不確定地說著。

  “澤人你說說看?”      真戶拿出手機打算開始錄音。

  “我想,會不會成田悟司先生也是組織內部的一員,他也是被組織威脅了。可能組織內部給他一個任務,讓他幫忙招攬人員,他為了脫身所以拉工藤先生下水?但是組織內部的規矩,成田悟司先生還是要死的。”

  “你們想想看,如果工藤先真的被懷疑的話,為什麼上級還要同意櫻庭汌和工藤先生一起行動?這不是繼續擴大工藤先生的威脅嗎?成田悟司先生被炸死是在上午的時候,而下午剛好工藤先生奪取七號的身份成功,這個算是互相交換嗎?那為什麼不提早炸死成田先生?”

  “所以我想,組織內部的想法是有兩種,一種就是要真的殺害掌握組織消息的成田悟司先生。第二便是大友彥樹曾經和上級懷疑過工藤先生執行任務的方法,所以上級正好利用這個手段來檢測工藤先生,看工藤先生是什麼反應。”

  “我明白澤人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說,組織內部懷不懷疑工藤先生取決於他得知成田悟司先生被炸死後的反應。”     我說完后,真戶和小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對,正好櫻庭汌在工藤先生的身旁,所以我想工藤先生應該可以走向正確的那一步。”       澤人笑了笑,那是對櫻庭汌信任的笑容。

  “真戶,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    我轉頭看向真戶不想澤人的事情。

  “接下來就是等着山本那邊的消息了,你們也只能在這裡乾等着。”

  真戶站起來一個個拿起剛才放在我們桌子上的文件,我想了一會兒….

  “真戶你等下還要去見悠月妹妹一趟對吧。”   

  “對,所以在我回來的這段時間內,山本的消息可能會發給你。”

  “我明白了…..”       我站起來拿過放在真戶面前的公文包。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澤人和小嵐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們啊….要不要和我出去玩一下?”    我拿起公文包問道。

  “跟你出去玩什麼?最近人心惶惶地可以玩的店鋪都關門了。” 小嵐給我翻了一個白眼。

  “我記得新宿三丁目附近新開了一個乒乓球館,我們可以去那裡運動運動。”

  “乒乓球館啊…..”    澤人站了起來,我感覺他在思索着什麼。

  “那麼我先走一步了。”    真戶從中插話,和我們揮揮手離開房間。

  “中村刑警,你不覺得有些的奇怪嗎?”     澤人稍微蹙眉問着我。

  “哪裡奇怪了?”      我歪着頭感覺到疑惑。

  “剛才真戶刑警說,組織內部的探子都是一些平常不起眼做平民職業的人,他們要這種人的探子消息作什麼?平民能得到什麼可以供給犯罪的消息嗎?並且現在組織內明面上的目標我們好像確定為是熟人作案。”

  “澤人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往平民職業去深入調查說不定可以得知哥布林殺手集團他們的真實目的?”

  “可他們該死的都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    小嵐一旁給我們潑冷水。

  “這不一定,不是還有一個探子是漏網之魚嗎?”    澤人轉過頭對小嵐笑了一下。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玩呢,還是先找那個探子問問話?”   我提着公文包撐在桌子上。  “當然是先去玩了,敢在現在這種時刻開業的乒乓球館說不定能查到一些好東西。”          澤人雙眼一亮,便轉身走出會議室,我和小嵐對視一笑,跟着澤人一起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