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而過,空曠無人的街道十分空虛寂靜,毫無熱鬧可言的新宿街道簡直一點都不符合當下冬假並且臨近新年的時期。

  我開着車,載着小嵐和澤人前往剛才提到的乒乓球館,路過的街道上幾乎寥寥幾人。少年少女幾乎都見不着,只能見到還在為工作而奔波的社畜。

  這個時候,正常家庭的人都會限制自己孩子的出門次數,甚至得還有如果哥布林殺手集團再不解決的話,家長們可能會聯合提議和學校說延遲開學。

  現在家長們對警視廳還沒有那麼的關心,促織他們做出這種行為的都是無良媒體的肆意報道,毫無根據的揣測還有猜想。他們往往為了博取更多的關注度,會危言聳聽,說一些邏輯不通但是專業詞彙多的句子提高自己的可信性。

  我們警視廳也想出面制止,但是一出面的話無量媒體便會一窩蜂地湧上來不給你喘息的機會。

  這是可悲的,一個社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還會有這種情況,任何人都沒有進步。他們只相信自己相信的,根本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離他們多近,只要自己的利益可以確切保護住不遠離自己就可以了。

  這種社會一旦崩塌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壞處,重新建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往更美好的發展那邊引導。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覺悟呢。

  很顯然是不是的,那不然大街上也不會只有我一個大人光明正大地帶着兩位少年少女開着車到處閑逛。

  我開車停在乒乓球館附近的停車位,隨後我和澤人、小嵐一齊下車鎖上車後走上乒乓球館。當我們要上樓的時候,澤人還停在樓道口往周圍掃視了幾眼。

  “怎麼了澤人,還擔心有人在監視我們嗎?”     我轉頭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們這麼顯眼的三個人一起出來,如果這個乒乓球館真的有問題的話,說不明還真的有組織內部的人隨時隨地監視這裡。”  

  “也對,不過我們還是先上去吧,外面夠冷的。”    我笑了笑說著雙手抓住澤人的肩膀,將他整個人轉過來。

  澤人整個人轉過來的時候,他和我四目相對。他的神情有些錯愕,像是沒有反應過來的一般,紫色的雙眸倒映在我的眼帘。

  “快點走吧….”     我轉過身去害羞地躲過澤人的視線,走在我前面的小嵐稍微回過頭對我施以一個壞笑。

  “笑什麼,走吧。”      我催促狀地說著,小嵐點點頭繼續走着。

  “話說澤人你家裡人也同意你在這個時候出來啊,最近高考好像也迫在眉睫了。”

  “我的父母啊….他們也是心大吧,他們也在想反正我是在和中村刑警你們一起行動,我的安全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原來如此,我們是被阿姨和叔叔信任的啊….”   聽到澤人這句話我不禁有些感慨,原來我們是被信任着的….還是有平民大眾的人信任着我們。

  “中村刑警?你怎麼了?”     澤人有些疑惑地趕到我的背後,樓道有些的狹窄我不得不加快腳步。

  “不,我只是感覺很開心,我們還是有人信任着的。”   我笑了笑緩解尷尬。

  “這不是當然的嗎?再不濟你們也是刑警,而且還是中村刑警你。”

  澤人理所當然地說著,我的臉又不禁地漲紅起來,我低下頭加快腳步繞過原本在最前面的小嵐。

  “話說你們兩個,對這個案件沒有任何害怕的想法嗎?”   我走到斷層停下。

  “害怕?不會啊,因為有中村刑警你和真戶刑警啊。”   澤人說道。

  “啊….是嗎,小嵐你呢?”      我獨自慶幸地笑着。

  “不害怕,我空手道黑帶,一般的殺手也接近不了我的身。”  小嵐驕傲地說道。

  “真的嗎….真是厲害啊。”    我略微佩服地說道,隨後和兩個人一齊走進乒乓球館。

  乒乓球館的所在處是一幢小平樓的二樓,自動門打開暖氣便迎面撲來。

  我們一走進去,櫃檯的服務員便探頭出來說了一句“歡迎光臨”,我和服務員點點頭走了過去。小嵐和澤人在身後一聲不響地環視着整個乒乓球館。

  “您好客人,一共三位是嗎?請問是要用公共區域還是專門的包間?”

  我聽到,往裡面的區域掃了一眼,公共區域還是有幾個年輕人在打球。

  “包間,怎麼收費。”    我把手放進大衣的口袋裡準備拿出錢包。

  “包間的話,請問要什麼標準的嗎?”    服務員繼續問道。

  “標準?麻煩你給我介紹一下都有什麼。”   我拿出錢包。

  “兩個標準是暖氣配備還有有沒有飲料提供,以及相應的換衣空間,不管是哪個標準間我們都會給客人您們配備相對應的運動服。”   

  服務員說道這裡的時候,我想起剛才在公共區域打球的年輕人好像沒有人是穿着運動服的。

  “公共區域也不配備運動服嗎?”     我打開錢包,從裡面拿出信用卡。

  “配備的,只不過是一起用共同的換衣間。”     服務員說道。

  “好的,我清楚了,就麻煩你給我們你開始說的標準。”  我把信用卡遞出去。

  “不好意思客人,我們這裡不接受刷卡。”   服務員道歉道。

  我頓時停住遞卡的手,然後看向錢包中的夾層,今天剛剛好沒有帶現金。

  我尷尬地轉過頭看向澤人和小嵐,給他們表露自己求助的眼神。他們兩個疑惑地歪着頭然後一齊走過來。

  “那個,他們這裡不接受刷卡,你們帶錢了嗎?”    我難為情地說道。

  “中村刑警,你作為一個大人怎麼不帶現金?”   澤人抱怨地說道。

  “好的客人,一共收您一萬日元,這是找您的錢還有你們包間的鑰匙,包間的時間一共是5個小時。”       這個時候服務員的聲音傳來,我和澤人一同轉過頭去看向蓋上錢包的小嵐。

  “看着我幹什麼?走吧,中村刑警你不是正好沒有帶錢。”   小嵐不耐煩地說道,我和澤人點點頭隨後接過包間的鑰匙。

  須臾過後,我們從各自的換衣間里出來,標配的運動服都是全白色的好像是一同修學旅行的配套衣服一般。

  “話說,我感覺中村刑警穿上這套衣服變年輕了。”   小嵐拉上外套的拉鏈說道。

  “什麼變年輕了,我才25歲好不好,也沒有多老。”   我急忙為自己正名。

  “中村刑警,你剛才應該注意到了吧,公共區域的人都沒有穿運動服。”

  澤人拿起球拍說道,我回想着剛才看公共區域時的記憶,確實裡面的年輕人都沒有穿運動服。

  “澤人,正好在打球的時候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吧!”   我也拿起球拍,小嵐將乒乓球遞給我。

  “中村刑警,來吧!”     澤人眼神堅定胸有成竹地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將乒乓球放空,乒乓球落在桌子上憑空彈起,我隨後揮拍把乒乓球打向對面的澤人那邊,澤人也反應迅速地接球回打過來。

  “我在想,之前死亡的探子職業都是平民職業,所以我在想會不會組織內部的人見面正好是在這些人工作的地方見面?”     

  “澤人….你是說,組織內部的人會在酒吧或者超市這種地方見面嗎?”

  “暗地裡交接,不一定要找到什麼隱秘的地方,我想這種普羅大眾都會去的地方才不會更加引起懷疑。”

  澤人沒打中我剛才擊中的球,他重新撿球繼續回擊着。

  “我剛才也有這樣想,算是一種可能行吧,澤人你繼續說下去。”

  “還有我想的是,既然組織內部會安排這些平民職業的人去做探子,說不定組織內部的人就是想要一些平民平常的生活情報,當然我這裡說的是特指某些人。”

  “那是肯定的吧,不過問題就出在於組織內部的人為什麼想要平常平民的生活情報,這種平民的生活情報對於他們的最終目的真的有作用嗎?還是說澤人你已經聯想到相關的東西了?”      我精準一擊,成功地將乒乓球滑過球網,澤人放下球拍表示投降。

  現在我和他多多少少都有留點汗,在暖氣的烘烤下,外套的包裹下感覺熱氣升溫的更加迅速。

  “我沒有想到畢竟這種東西的可能性太多了。”    澤人拉下外套的拉鏈,然後走到飲料吧台,小嵐先行一步拿出兩個紙杯倒了兩杯運動飲料。

  小嵐分別遞給澤人還有我,我放下球拍走到澤人那邊。

  “確實是這樣的,可我還是想不通對於平民的情報資料,他們也沒有理由要安排這麼多人去搜集,平民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的。”

  “與其我們在這裡想,還不如想想有沒有什麼線索的突破點。”

  “線索的突破點是什麼意思?”    我喝了一口飲料。

  “那些平民職業的探子都被殺害了,但是他們起碼還是有和他們的同事交流過的,說不定我們可以從他們的同事身上得到一些線索。”

  澤人將運動飲料全部喝完,把紙杯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我往後退了幾步坐在背後的聯排座椅上。

  小嵐也一同坐了過來,一臉興緻勃勃地表情看着我和澤人有些疲憊的模樣。

  “這樣說確實是有道理,可我想我們不能再分別的調查下去了,時間可是不等人的。我們現在也不能確定櫻庭汌那邊的線索到底什麼時候還會再來。” 

  “要不然我們主動出擊也是好的?”     小嵐突然插話,我和澤人的視線一同落在她的身上。

  “什麼主動出擊,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我搖搖頭說著喪氣話。

  “反正不是坐以待斃,靜觀其變也說明局勢是好的對不對?”

  小嵐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她的眼神流露着自信,像是在安慰我一般。

  “話是這麼說的沒有錯,真戶那邊也沒有來消息,山本也本來說好的要給我們其中一個探子的信息的。”         我撓了撓頭,感到一些的煩躁。

  “中村刑警你好像很着急的樣子,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澤人疑惑不解地坐在我的旁邊,我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仰起頭望着天花板。

  “感覺如果這個案件不快點解決的話,都對不起澤人你父母的信任了。”

  “噗嗤,怎麼會這麼想呢,對不起的話也不只是你一個人對不起啊。”

  澤人在我旁邊悉悉索索地笑了起來,我有些的生氣,轉過頭對着澤人。

  “當然不止是這樣,我也想讓你…..”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閉上嘴不再說。

  “想讓我什麼?”     澤人歪着頭向我投以迷茫的目光。

  “我們先不要討論這些了吧,讓我出去外面探探風吧?”   小嵐饒有興緻地說道。

  “你出去外面探什麼風?我把窗戶打開來的話倒是有很多冷風給你探。”

  澤人毫不留情地說道,小嵐的眼角立刻吊起來怒視着澤人。

  “當然是看外面那些人的情況了,剛才你不是說公共區域的年輕人不是沒有穿配套的運動服么,你就不懷疑他們是趁機在這裡見面的?” 

  “對哦…..我們來到這裡好像就是為了調查這個乒乓球館有沒有問題的。”

  “你們去吧,我就不陪你們參和了。”    我頹廢地說著,兩個人聳聳肩。

  “我先出去外面看看情況,等我回來報告。”    小嵐裝模作樣地敬了一個禮然後溜出我們的包間。

  現在包間就只剩下我和澤人兩個人了….不過原本也就只有三個人一共。

  “那個澤人,你現在調查這個案件完全是出自於想要找櫻庭汌的想法是嗎。”

  “不是哦,櫻庭汌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澤人不在意地說道。

  “啊?找到了嗎?”      我放下仰着頭,扭過去看向坐在右手邊的澤人。

“都在監控攝像頭看到他了,也大致知道他什麼情況,差不多清楚了他的計劃了,我現在調查這個案件完全就是想要剷除這個組織,不然我連新年都無法安寧地過了。”      澤人說的時候語氣很是激動,看來是積攢已久。

  “新年啊…..我也好久沒有真真正正的過一個新年了。”   

我突然回想起以前了的日子了,剛當然刑警的那段時間新年的時候都會多多少少碰到一個案件,導致我都無法安分地過一個新年。

  “說到過年,我想起來有一年新年,我碰上了一個殺人案,那個殺人案因為有一個偵探在很快就破獲了,然後在開庭的時候,殺人兇手的母親突然跑進來說自己的兒子不是殺人犯。”

  “然後接下來呢?”     澤人好奇地問到。

  “當然是被強行的帶走了,當時法官手裡都掌握全部的證據了,當事人也認罪說出自己的殺人動機了,當然還是判入獄了。”

  “可…..既然母親自己都出來了,說不定真的是冤案呢?”

  “當時我剛剛在千葉那邊做上刑警,接手的偵探在當地又是一個比較有名的偵探,所以我們刑警幾乎就沒有繼續找線索,只是幫忙整理資料的。”

  “是這樣的啊….我知道了。”      澤人點點頭。

  “兩位,我回來了。”     小嵐推開門好似滿載而歸一般。

  “看到什麼了?”    澤人半眯着眼睛說著。

  “我一出去,藉著隨便逛逛的理由去到了公共區域,剛才待在那邊的幾個男的看到我過去便開始各自組織打球。他們身上一點汗都沒有,周圍的毛巾也是整整齊齊地疊在那裡沒有動過。”

  “不會吧,那組織內部的人還真是不會偽裝….”   澤人不可置信地說道。

  “實際情況就是這樣的,我還打算過去說看他們打完一盤球的,然後服務員突然走過來對我說還是不要打擾其他客人比較好,這很明顯是有什麼問題的。”

  “那他們就不會懷疑在這種時刻還來閑玩的我們三個人嗎?這樣做他們不是更容易暴露。”

  “說不定,他們就是想要讓你產生這種想法吧澤人。”    我緩緩道出,澤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小嵐對澤人施以睥睨的一笑。

  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起來,這是手機來電的鈴聲,我走過去接過電話。

  “在新宿的五丁目,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真戶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