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的確是值得敬重的一個人。
蘇墓衍確信了這一點。
不過他尚有些許疑問。
“我還有一些疑問，請您解答。”
她頷首說道：“但說無妨。”
“林君皇為什麼脫離了林家來到了青丘。”
“林君皇來到青丘的原因是格蘭德的原因。”月仙沉吟了些許時間：“格蘭德·奧德克里克·希爾特羅斯。”
蘇墓衍細想了一會，“林君皇曾經說過只有格蘭德的天賦才能追趕的上萬古無憂。”
“確實如此。”月吟點了點頭，“格蘭德的天賦不能用語言來描述，即使是使用驚為天人的修飾詞都在他的天賦下暗淡失色。格蘭德天國少數民族之一的精靈族，原先本應該先接受精靈族的傳承而後再進行氣海體系的修行。可是他不一樣，他作為精靈族的混血在九歲時便已經先修行的氣海體系，在接觸到氣海體系的兩年之內便推到了玄光期——比我之後見到的你你現在所處的境界修為還要高兩個層級，而且這還是他並未認真修鍊的情況下抵達的層級。”
“兩年玄光期？”
“是的。”月吟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的天賦先是被報告到精靈族族長口中，再度報告到亞人種交流協會，亞人種交流協會又再度層層上報，最終上報至我的視野之中。他已經太過出眾，最終我讓我不得不復蘇了秦一郎，並介紹了格蘭德的情況，試着讓秦一郎教導格蘭德，但是在秦一郎見到格蘭德之後便放棄了教導他，於再度沉睡前對我說明格蘭德的天賦已經超越了他的想象，只能當格蘭德的啟蒙老師，選修的刀劍雙術。我們三魁首之間商量了一下后，決定先讓他暫停了修鍊，將他送往因克斯交流協會的總部，讓他查閱舊時代的禁忌知識。而僅僅過去了四年，他便不想要再繼續看書下去了，覺得看太過簡單的書籍沒有任何意思。”
蘇墓衍沉默了一秒，“確實令人髮指。”
“我們將他送到了普通的學校去上學…當然，這只是讓他經歷普通人應該經歷的東西，也只是讓他出去玩罷了。”
“我明白。”
“他自己壓制了自己的境界和修為去學校，也確實交到了一個朋友…而他的那個朋友其實你也在天星劍霸祭里見到過，是雷德·韋恩。”
蘇墓衍也想起了這個人，在天星劍霸祭之中唯一使用盾牌一路走到最後和月吟決賽會師的天國人，“他怎麼會成為格蘭德的朋友。”
“因為雷德很普通。”
“可如果雷德普通的話他也未必能夠在天星劍霸祭——”
“——雷德能夠進入到天星劍霸祭是因為他擁有超越常人的勤奮和結實的基礎。”月吟看了一眼蘇墓衍，“雷德的基礎是格蘭德幫他補上來的。”
“那林君皇又該怎麼說。”
“林君皇彼時修行也很好，但心高氣傲，就連月吟和他的哥哥林絕策也都是如此。所以我讓林君皇、月吟和林絕策組成了三人小隊，在限制了格蘭德能力的發揮以及將戰鬥限制在團體戰情況之下對戰格蘭德和雷德——在那次戰鬥之中我故意將規則嚴重偏向了林君皇三人。可即使是在這種條件之下，他們三人也只是在憑藉著規則偏向之下才勉強戰勝了格蘭德和雷德。”月吟無奈地笑了笑，“這一場‘切磋’把所有參加這一場比賽的人都打醒了。”
“格蘭德也是如此？”
“是。”月吟點了點頭，“格蘭德由於本就年少，獲勝心切，痛罵了雷德一頓，指責雷德拖累了他取勝。雷德也覺得是如此很是沮喪，痛定思痛，從而想變得更強所以離開了學校和格蘭德加入到了暗光教會，成為只屬於莉莉絲·科特的直屬騎士。格蘭德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得到這個結果就很傷心，於是找到了我說明他的苦惱埋怨於我，我便直接點名了他的天賦拉高了他看人的視野，脫離了人世高高在上，不了解天賦的重要性。雷德和格蘭德他們二人都是如此，更不要說我月吟、林絕策和林君皇的三人。”
蘇墓衍沉默不語。
“林君皇從此開始加倍苦練，林決策此後更偏向於謀划，只有月吟是腳踏實地的修行；格蘭德此後為了了解人間疾苦從而用多種手段壓抑住了自己的天賦，腳踏實地學起了醫術和藝術。但他對此一竅不通，在學校所學習的醫術和藝術都不過關只能肄業。但肄業回家又會被他的父母嘮叨，只能開了家無人問津的澡堂子在天國一個小鎮繼續倒騰醫術和藝術；雷德也因為每天都很努力所以被莉莉絲·科特看着不爽，被貶至螢源開始盾試百家，想要讓他在同輩之中得到點自信。”
“而在此後的天劍宮試練之中，林君皇、林絕策、月吟都通過了試練。可林君皇在通過了天劍宮試練並得到了傳承之後，只是坦言從天劍宮之中獲得的東西並不足以讓他做格蘭德的對手，信心全失，所以拒絕了我給他取名道號，脫離了林家來到了青丘，當起了一個普通人，冷暖自知；林絕策加入到了護天宗統領一方；只有月吟不對力量有太多的挂念，安於現狀，但由於格蘭德的前車之鑒，她也想要了解‘人間疾苦’——可我也較為寵愛月吟，也並未真正同意她的請求，只是讓她加入到了陽丹的一武高，由她母親林凜照看，同時由分家的林清夢幫助她‘了解’民間疾苦。”
“此後你也知道了。”
“你遇到了月吟和林清夢，在天星劍霸祭遇到了雷德，在青丘遇到了林君皇。現在想想，你也就林絕策和格蘭德沒見過了。”
蘇墓衍沉默了一會。
“萬古無憂不可能沒有關注到格蘭德才對。”
“格蘭德的事情已經被我打點過了，現在不知曉格蘭德天賦的精靈族族人也只是覺得格蘭德泯然眾人矣了，只有因克斯交流協會以及護天宗保存着他的秘密檔案，在此之後知曉他存在的也只有暗光女神莉莉絲·科特和風暴女神綺麗斯兩人罷了——不過倒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他開了澡堂子也很久了，一直都很平淡。”
“格蘭德真的能夠成長到和萬古無憂與之匹敵的程度嗎。”
月仙也沉吟了一段時間，而後說道，“說不準，因為我也不清楚萬古無憂到了哪種程度。”
“那豈不是無計可施？”
月仙這回並沒有回話，只是認真的看了蘇墓衍許久。
這讓蘇墓衍很是疑惑。
“怎麼了？”
“我在考慮這件事情能不能告訴你。”
“考慮的結果如何。”
她突然說道。
“亂古帝從來沒有遠離過萬仙盟國的疆域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