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狼姐察覺到家裡的異樣。

起先是儲藏室里的拿瑪哈肉肉乾無緣無故增加了約三十千克,而後就開始以略多於日常消耗和交易的速度減少。儘管這點額外的減少量相較於黑羽首領所提供的補給總量只相當於從九個米諾陶斯身上拔下一根毫毛,但也足夠引起狼姐的疑慮了。

更何況,芷唯依連日來的行為舉止也越來越詭異了。

有時,芷唯依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以極低的音量念叨着什麼,一念就是兩三刻。狼姐幾次想前去偷聽,可芷唯依的警惕性和洞察力又特彆強,只要察覺狼姐靠近房間就馬上中斷吟詠。還有的時候,芷唯依會拉開自己的領口,低頭往衣服里看;狼姐說要給芷唯依洗澡的時候,芷唯依一定會先跑回自己的房間一趟,但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脫衣服,似乎是把某個帶在身上的東西藏起來一樣。

雖然狼姐不止一次就此對芷唯依發問,芷唯依卻總是三緘其口,什麼也不和她說。據自己的經驗判斷,芷唯依一定是在出門期間遇上了什麼事,或者什麼人,才會這樣反常的。

午休的時候,狼姐一邊輕拍枕着自己手臂酣然入夢的艾茵,一邊思索自己要不要找個時間跟蹤芷唯依,找出異常的源頭。她還在猶豫不決,畢竟任誰都有一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芷唯依雖然是個孩子,但自己是否真的有必要過渡干涉呢?

正在思慮的時候,狼姐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芷唯依的腳步聲。和往常不一樣,芷唯依沒有進她自己的房間,而是在狼姐的卧室門前停了下來,並且,芷唯依在接近的過程中有意識地放輕了動作,似乎是想隱藏自己的意圖。

等了一小會兒,房門被輕輕推開了,芷唯依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向躺在卧榻上的狼姐靠近。

狼姐認為芷唯依今天的行為一定與近日的異常有關,便裝作毫不知情,繼續裝睡。她控制自己的呼吸,以舒緩的頻率使芷唯依確信自己已經熟睡;並在集中精力於聽覺上的同時,剋制耳朵下意識的轉動。

芷唯依在狼姐的身邊駐足,蹲了下來,輕輕地解開了狼姐襯衣的紐扣。解開紐扣之後,芷唯依停頓了一會兒。狼姐即使不睜眼睛也知道,現在的芷唯依正屏息靜氣地觀察自己的反應,看自己是否被驚醒。

又過了一小會兒,芷唯依再次行動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狼姐的胸衣。

狼姐感受到一陣來自室溫的涼意,同時也本能地感到了害羞。作為一名妙齡少女(勉強),即使是在同性面前坦胸露乳也足以令狼姐感到難為情了。

——這孩子,該不會是光看艾茵吃奶,饞了吧?

狼姐試着轉換思路,將芷唯依視作幼童以緩解羞臊的情緒,以免表現在臉上暴露出自己沒有入睡的事實。

噗嘰————

這時,狼姐感覺到有什麼黏黏糊糊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胸前,好像是塗著漿糊的布片。這片布被芷唯依貼在了左邊,料想等一會兒右邊也會來一張。

狼姐認為自己是時候醒來了,她在睜開雙眼之前猛地伸出手,同時撐着地板坐起身來。狼姐自認身手還算不錯,但這一下竟然抓空了。在睜眼並聚焦在芷唯依身上的時候,芷唯依已經躥到了門口,正打算奪門而逃。

“給我站住!”狼姐大聲呵斥道。

“咪!”

芷唯依被嚇得炸了毛,她反射性地將剛要按下把手的手收了回來,轉過身來,低頭不敢看狼姐。

“過來!”

“喵……”

芷唯依垂着尾巴塌着耳朵,一步一步蹭到了狼姐的面前。坐着的狼姐視線略低於芷唯依,但芷唯依根本不敢看狼姐,把小腦袋壓低到下巴碰到自己鎖骨的程度。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狼姐指着自己胸口的布片問。

芷唯依快速地抬了一下眼睛,確認到狼姐所指示的部位之後又立即低了回去。

“喵……不能告訴狼姐……”

“為什麼?”

“因為,告訴別人的話,就不管用了。”

好一個騙小孩慣用的接口,狼姐已經基本上能夠肯定有人對芷唯依施以了騙術。

“芷唯依,投降。”

“喵……”

芷唯依聽話地高舉雙手,狼姐便抓住了芷唯依的上衣下擺,往上一提,將芷唯依穿在身上的套頭衫脫了下來。

不出所料,芷唯依自己的小胸脯上也有一對布片。

“芷唯依,聽話,告訴我這是什麼?”狼姐又問道。

“喵……真的不行……”芷唯依哭喪着臉回答道。

“不說的話,我就再也不給艾茵餵奶了。”狼姐狠下心來,危言嚇唬。

“不行喵!”芷唯依慌得蹦了起來,“這個東西叫做,豐乳貼喵……”

“做什麼用的?”

“是會讓胸部變大、奶水變多的魔法道具喵。”

“魔法道具?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魔法可以施加在物品上。”狼姐嘆息道。不過這也不能怪芷唯依無知,畢竟大陸上會使用魔法的人是極少數,人類對魔法的普遍認知都很膚淺。狼姐接着問道:“這個東西是誰賣給你……算了,告訴你的肯定不是真名。那個人還賣給你了什麼東西,或者教了你什麼嗎?”

“還教給我,豐胸的咒語,搭配豐乳貼使用,效果更佳。”

“……”

想都不用想,後半句絕對是騙子拿來忽悠芷唯依的原話。

魔法都是天生的,並不會通過學習獲得,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芷唯依當然沒有位列其中。

狼姐把自己胸前的貼布揭了下來,想不到用漿糊粘貼的玩意兒還挺緊的,撕掉的一瞬間讓狼姐痛的差點叫出聲來。

“我推測一下……”狼姐忍着疼痛,沒有失態,“你這幾天在屋裡神神叨叨的,還老是看自己的胸口,就是為了確認成長嗎?”

芷唯依點了點頭。

“今天往我身上貼,是因為在你自己身上觀察不到效果,想拿我試試?”

“是的……因為狼姐,看起來,奶水貧乏的樣子……”

狼姐知道,在芷唯依淺薄的認識中,奶水和胸部可以等量代換。

很少有事情可以激怒擁有雖然年齡理論上已經很接近中年但是勉強還算的上少女程度的成熟氣質的狼姐,被人談論胸部大小就是其中之一。

“芷唯依啊……”

“喵?”

“穿上吧,別著涼了。”狼姐說著,把套頭衫又重新套在了芷唯依的頭上。

芷唯依拽着衣服,想把頭露出來。就在這時,狼姐迅速掐住了芷唯依胸貼的一角,一使勁將兩個胸貼同時揭下來。

“喵嗷!”

芷唯依慘叫一聲蹦了起來,在半空中後空翻一周半,面朝下“啪嘰”一聲摔在地板上。被疼痛和失去視野所苦,芷唯依在地上咕悠了好一陣才把腦袋伸出領口、雙手伸出袖口,它趴在地上,用一種被信任的人背叛了一般的可憐眼神看着狼姐。

被吵鬧聲弄醒了的艾茵看見芷唯依在地板上詭異地扭動,覺得很有意思,便手腳並用地爬到芷唯依的身邊,半跪着支起身子,雙手壓在芷唯依的背上,前後搖晃着芷唯依,彷彿在催促芷唯依接着咕悠。

“姐姐……姐……姐……”

“艾茵!”

芷唯依激動地一翻身,失去了支撐的艾茵摔進了芷唯依的懷裡。艾茵大笑起來,她似乎很喜歡這種撲肉墊的遊戲,把自己撐起來然後一鬆手砸在芷唯依的肚子上。

“姐姐!姐姐!”

艾茵越笑越開心,而反覆享受了極大的幸福的芷唯依,也終於在艾茵的一次次親密接觸中,傻笑着翻起白眼暈厥過去。

再想從木天蓼中毒似的芷唯依口中問出什麼來已經不可能了,狼姐只得把衣服穿好,離開了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