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

“別碰我!”

距離剛才的兔女郎事件已經過去了很久,顧田一也到了社團,可司馬廉在試圖向銀音搭話時仍然會被反射性地拒絕。

本來兩個人應該是水火不容,都不輕易低頭的,但是今天這件事確實怪不得銀音,司馬廉不僅吃了虧還不佔理,這樣不公平的事就算想人為製造都很困難。

“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銀音把頭扭向了另一側,看都不看司馬廉一眼。

“其實教室里有陷阱,我一進去就被巧妙的陷阱換上了——”

“啊啊啊啊啊!不聽不聽不聽!你快閉嘴啊!我不想再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了!”銀音捂住耳朵瘋狂地搖頭,今天晚上一定會做噩夢吧。

這件事會給銀音留下心理陰影也說不定,可能以後只要聽到“兔女郎”這三個字就會渾身顫抖,剛才司馬廉的形象對人的大腦與雙眼的傷害就是這麼大。

“唔……我這是?”被抬到沙發上的雅哩哩醒了過來,剛才她看到司馬廉後站着昏了過去,好在銀音力氣大,把她帶回了社團。

順便一提,顧田一因為沙發被昏倒的雅哩哩佔領,去了樓下用課桌拼了張床。

“學姐……”

司馬廉對於讓雅哩哩昏過去這件事也抱有相當大的歉意,但是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腦子好暈,發生了些什麼?我怎麼只記得司馬廉的青梅竹馬來找他,然後我追這兩個人下了樓,之後的記憶就一片空白了。”

“學姐您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昏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司馬廉作出了不存在的解釋。

一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着想,二是為了保護雅哩哩的脆弱心靈,這種可怕的事情就不應該再讓她想起來。

“司馬廉你要慶幸喵玉今天沒來,不然你一定會被洗心革面的,物理意義上。”胡桃說道。

“物理意義上的‘洗心’和‘革面’也太恐怖了吧!”

“沒必要這麼吃驚,雅哩哩對喵玉來說就是這麼重要,所以你應該感謝上帝才對。”

“咕咚……”

聽到胡桃這番話,司馬廉不禁咽了口口水,這個社團真是沒有一個人能招惹。

“好了,我要回去了。”

看見雅哩哩醒來了,銀音便起身往外走。

“銀音你要去哪裡?”司馬廉也站了起來。

“去一個沒有穿兔女郎的變態的地方。”

“別急着走呀。”

走到門口的銀音被攔了下來,然而出手阻攔的不是司馬廉,而是胡桃。

“學姐,真的很抱歉,我實在不願意再跟這個變態待在一個房間了。”

“別急呀。”胡桃還是沒有讓開門口的路,並輕聲地湊在銀音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喜歡司馬廉對吧?”

“誰,誰誰誰會對那種變態……”

“噓——聲音太大會被他聽到的。”

銀音看了一眼司馬廉,司馬廉正因為胡桃和銀音在說悄悄話而識相地沒有湊過來。

“可是,他剛才做出那種事……”銀音小聲地說道。

“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他從小到大什麼性格你應該最清楚才對,而且就算他真的變成了變態,你不應該幫他重返正途嗎?”

“就算這樣……”

“我們社團可是非常自由的,如果你真的無法忍受他,你想來的時候再來就是了,但是只要你加入了陸遊社,也就是陸點遊戲社,你就可以隨時監視他,跟他一起參與他感興趣的活動,在社團看他有沒有繼續做出反常的行為。”胡桃輕聲在銀音耳邊勸誘,簡直就像是惡魔的低語。

銀音也因此不再像剛才那樣強硬,但是多少心裡還是有點難以接受,看到銀音的表情,胡桃抓住機會加強了攻勢。

“而且,萬一你走了,司馬廉和雅哩哩情投意合,哪天突然成了情侶也說不定哦。”

“可是他自己說是粉絲和偶像的關係……”銀音倔強地說道,但是她心中的防線已經開始一點一點瓦解。

“難道他們會一輩子保持那種關係嗎?你也看到了,他在跟雅哩哩說話時特別溫柔,雅哩哩那麼可愛又是他最喜歡的聲優,加上我看雅哩哩對司馬廉也挺有好感的……不過說了這麼多都是瞎猜的啦!你要是不想加入社團我也不會強求你的,誒嘿~”到了後半段,胡桃突然放開了聲音,並且讓開了離開社團的路。

銀音只要向前走兩步就可以離開社團了,但是她遲遲沒有動作。

“我加入……”

“什麼?”因為銀音的聲音太小,胡桃沒有聽清,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我加入這個社團!我現在就寫申請書!”

“誒?”司馬廉因為銀音這麼爽快就決定入部傻了眼,明明剛才還態度堅決要離開,胡桃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真是可怕的女人,居然能把那個銀音玩弄於股掌之中,司馬廉這樣想着,一邊下意識地朝着遠離胡桃的方向後退了一步。

“你們在幹什麼蠢事……”姍姍來遲的喵玉一臉不屑地走到了畫桌前。

“早上好。”司馬廉向喵玉問好。

迫於對方是自己的學姐,司馬廉不情願地打了招呼,這是司馬廉昨天才知道的情報,喵玉雖然個子不高,卻是服裝設計系大二的學生,而且因為繪畫能力出眾,在多家編輯社負責插畫工作。

至於不想對喵玉打招呼的原因,則是一目了然。

“從被你說早上好那一刻起,我的早晨就已經被臭蟲污染了。”

明明是好心好意和喵玉打招呼,得到的卻只是充滿惡意的回應,司馬廉只能用喵玉心智發育尚不成熟來安慰自己。

“喵玉早安。”雅哩哩笑着向喵玉打招呼。

“哦……”喵玉隨便回應了一下,但是語氣十分緩和,至少跟對司馬廉的回應比起來,已經算是天使的耳語了。

看到自己被差別對待,司馬廉心中的火氣更加旺盛了,不過準確的說,受到差別對待的是雅哩哩,喵玉只有對她的態度十分溫順。

於是司馬廉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學姐,我有個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司馬廉湊到雅哩哩身邊小聲跟雅哩哩說了些什麼,之後雅哩哩馬上就走到了喵玉旁邊一把抱住了她。

“我非常喜歡喵玉哦!”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然說說說說說什麼呢!”喵玉馬上變得面紅耳赤。

“因為司馬廉跟我說,你看上去很沒有精神,要想辦法鼓勵你,讓你打起精神。”

“你這沒長毛的猴子都讓雅哩哩說了些什麼啊!”喵玉紅着臉咬牙切齒地對着司馬廉大吼。

“怎麼了,學姐不是對社團里的大家都很喜歡嗎,還是說你對這番話有別的理解?而且我看你確實挺高興的啊。”司馬廉裝傻着說道。

“庫……該死的蚯蚓你給我記着。”

司馬廉似乎找到了鉗制喵玉的手段,還好雅哩哩很迷糊,或者說有些天然,十分好忽悠,不過這樣會給司馬廉一種利用雅哩哩的感覺,所以這種事還是不要常做比較好。

如果要給陸遊社分一個等級的話,大概是胡桃>雅哩哩>喵玉>司馬廉和銀音,顧田一沒有資格進入陸遊社的食物鏈中,司馬廉想到。

說曹操,曹操到,大概是社團過於熱鬧,樓下的顧田一意識到沙發被騰了出來,回到社團躺在了沙發上繼續睡覺。

“那麼,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讓我們正式歡迎新成員的加入吧。”在胡桃的號召下,雅哩哩跟着一起鼓掌歡迎銀音的加入。

換句話說,司馬廉、喵玉和顧田一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你就這麼干看着嗎!”銀音生氣地看向了司馬廉。

“我也是新人吧,我也沒有被人歡迎過誒,我進社團的第一天還被人罵變態。”

“這和你不歡迎我加入社團有什麼關係嗎?”

“你在找茬嗎?明明還有兩個人也沒反應啊!”司馬廉指向了喵玉和顧田一,然而兩個人仍然不為所動。

總覺得的今天的銀音特彆強勢和難纏,是我的錯覺嗎?司馬廉撓了撓頭。

“不可以吵架!”雅哩哩插到了兩人中間。

“是他先——”

“那也不可以吵架,要和平相處!”雅哩哩的態度十分堅決。

因為這幾天司馬廉都沒有在社團跟誰有過衝突,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雅哩哩是個極端的和平主義者,明明剛剛的只能稱得上拌嘴而已。

“對了,說起來,學姐就是鴨梨鴨梨是嗎?那個是聲優的鴨梨鴨梨。”銀音試着轉換話題。

“嗯,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現在表演一下。”

“我倒是沒有不相信的意思,畢竟連那個鴨梨鴨梨狂人都確定學姐是鴨梨鴨梨了。”銀音稍微撇了一下司馬廉,司馬廉以露出嫌麻煩的眼神回應,銀音無視司馬廉繼續說道。

“只是感覺跟自己相隔很遠的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有點不可思議。”

“誒,銀音老家離水泉市很遠嗎?”雅哩哩顯得有些吃驚。

“不是那種意義上的遠啦!”

沒想到這樣一個小有名氣的聲優居然如此難以溝通,同時又特別容易接近,銀音有點吃驚,關於這一點司馬廉也是這樣想的,雖然也有很多把天然呆當做加分項的人在,但是在現實中天然呆多少會讓人有些困擾。

“說起來,學姐配音的一般都是些無足輕重的角色吧,為什麼不試着爭取一下為主角配音呢?”銀音問到。

“你說什麼啊!學姐配音的角色不都是主角嗎!”

司馬廉拍着桌子站了起來。

“哈啊?你連主角和龍套都分不清了么?一集只有一個出場鏡頭還是作為分鏡專場出現,怎麼想都是龍套吧!”

“在我心中學姐配音的角色就是主角!你根本不明白角色的輕重是與角色在觀眾心中的分量成正比的!”

“主觀喜好可不能改變故事的主人公到底是誰!”銀音和司馬廉突然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兩個人馬上劍拔弩張地看着對方。

要是在教室,可能不會有人在意,因為大家都習慣了銀音和司馬廉的爭吵,但是這裡可不一樣。

“不可以吵架!”

雅哩哩生氣地把臉幾乎要貼在一起的兩個人分開,倡導和平的雅哩哩不允許在社團有衝突發生。

“學姐,這只是正常的學術交流,我們平時都這樣子說話的,銀音的驢耳朵聽不太清,所以聲音要大一些。”

“是啊,如果心平氣和地跟司馬廉他就會忘乎所以了,沒有動用武力跟他說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然而兩個人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哼,只有這種連大腦都擠滿了肌肉的人才會崇尚武力至上。”司馬廉輕蔑地笑了笑。

“那讓我看看你這個自閉症患者的大腦是什麼做的!”

“咣!”

銀音對司馬廉的頭部使用了百萬噸拳擊,效果拔群!

司馬廉抱着頭痛苦地蜷着身子跪在了地下,彷彿能看到剛才被打的地方還在冒煙。

“很疼誒,你真的動手啊!”

“難道要像嚇唬小孩子一樣說著玩玩么,對付你這種人就不能手下留情。”銀音舉着拳頭,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勝利。

“所以說,沒朋友的人性格會畸形,你就是欠打。”銀音補充道。

“難道朋友多的人平時都是通過這種方式進行社交的嗎!我可不記得我小時候打過你,我也照樣有很多朋友!”

“我小時候雖然沒朋友,但也沒你這麼欠揍啊!”銀音和司馬廉的戰火仍未停歇。

“所以說不能打架!”

雅哩哩干著急卻沒有辦法,銀音和司馬廉根本不聽勸。

“要吵架就滾到外面去,不要用你們廢舊喇叭一樣的嗓子在這裡製造噪音。”

看到銀音和司馬廉完全沒有理會雅哩哩,加上這麼吵鬧會影響自己作畫,喵玉用帶着殺氣的眼神對兩名大一新生做出了警告。

就算是銀音和司馬廉,被這麼警告后也不敢再吵下去了,只能狠狠地瞪着對方冷戰。

“等一下,你們剛才說了司馬廉小時候朋友很多,銀音卻沒什麼朋友,現在又反過來了對吧?”胡桃突然介入了對話。

“是啊,反正是他自作自受。”

“你朋友能多起來還不是多虧了我?”兩個人一張嘴就滿是火藥味,簡直像兩個炸藥桶。

“我越來越感興趣了,給我們說說你們變成這樣的緣由吧。”胡桃興緻勃勃地湊了上來,銀音和司馬廉這才意識到他們碰上了難纏的事情。

如果今天不說清楚,胡桃是不會放他們走的吧,想到這裡,司馬廉決定還是說出來吧。

“唉,是這樣……”

司馬廉以嘆氣開始了童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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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孩子的群體中,總存在着一個核心人物,當大家不知道去哪裡玩時總要先諮詢這個人的意見,跟這個人的關係越好,在小孩子中越有發言權,我們把這種人稱為孩子王。

小時候的司馬廉可以說是標標準準的孩子王,帶着鄰居家的小孩子瘋玩,以大人的口吻教訓犯錯的同伴,是水泉市花苑路小孩子交際網的中心點,時間一長,他自然把跟誰都是好朋友當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所以,當司馬廉樓上那家搬來了新鄰居后,他自然而然地去找了那家人的小孩子打招呼。

“阿姨,我能叫銀音出去玩嗎?”

司馬廉來到了樓上邀請銀音一起去公園,銀音的名字是司馬廉與銀音兩家的家長打招呼時聽來的。

“你是……啊,樓下的司馬廉對吧,你能找銀音玩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叫她。銀音!樓下的司馬廉來找你出去了,一塊去玩吧!”

帶着小孩子搬家最害怕的事情之一就是小孩子能否順利融入新環境,現在鄰居的小孩主動邀請銀音出去玩,作為銀音的母親,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要。”從房間里傳來了一點生氣也沒有的聲音。

“啊,抱歉呢,她比較害羞,要不你明天再來試試吧。”

母親最了解女兒的性子,銀音說不去,那就不可能把她拖出去。

事實上,銀音並不是搬來這裡以後才不與人交流,從她記事起,就不是個喜歡跟別的小朋友說話的孩子。

沒辦法,司馬廉只能打道回府。

但是小孩子可不會因為一次受挫就放棄,第二天,第三天,在接下來的一周,每次司馬廉要出門的時候都要去問一下銀音要不要一起去。

終於,司馬廉的堅持有了回報,銀音終於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藍灰色的短髮很是顯眼,沒什麼精神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蠢蠢的,然而,銀音說的話卻意外地乾脆利落。

“吵死了,天天來我家你煩不煩!”

說完,銀音就用力把門關上了,司馬廉在門前傻站了一會,還是離開了,之後幾天他都沒有再來找銀音。

然而,堅持不懈是一種男人的浪漫,司馬廉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你咋又來了。”

銀音看着又來敲門的司馬廉,有些嫌棄的說到。

“我覺得銀音是不知道有朋友的好處才不願意出去玩的,我今天要讓你知道跟朋友玩多快樂!”

“我不想交朋友,我挺快樂的,你回去吧。”

看着熱情洋溢的司馬廉,銀音想用一句話把他打發走,但是司馬廉實在是像一團凝固的膠水一樣執着,怎麼甩都甩不掉。

“你沒有朋友才會拒絕交朋友。”

“我不需要,你趕緊走吧。”

“要是能把我的朋友都給你,你就知道有朋友多好了!”

“我才不要你的朋友呢。”

說完,銀音還是無情地把門關上了。

第二天,司馬廉正準備採取下一波攻勢,然而卻有人捷足先登了。

應該說,是司馬廉來遲了。

“銀音!一起出去玩吧!”

“我媽說八點前要回家,趕快走吧。”

“銀音你在哪個小學啊?”

門庭若市就是用來形容這種盛況的,銀音家門口被小孩子們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怎麼回事啊?”司馬廉隨便找了一個他很熟悉的小夥伴詢問狀況。

“走開啦,跟你沒有關係。”那個小孩子把司馬廉推開,又寄身邀請銀音的隊列。

司馬廉雖然很生氣,可他更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接連問了好幾個小朋友都得到了同樣的冷漠回應。

而銀音則是因為被這麼多沒見過的小孩子震撼住,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如果就這樣拒絕這些人,即使是小孩子也會有很大的罪惡感,反正也沒有跟別的小孩子出去玩過,而且之前那個叫司馬廉的也一直邀請自己,要不然……就試試看吧?抱着這種想法,銀音第一次離開家門,跟別的小孩子去外面的世界玩耍。

大家鬧騰地離開后,仍有一個人流着淚水站在銀音家門前。

“為什麼突然都不理我了……”

司馬廉擦着淚水,一小步一小步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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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胡桃打斷了司馬廉。

“這也太奇怪了吧,為什麼突然就沒人理你了,你真的沒在編故事嗎?”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突然沒人理我了。”司馬廉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說的‘看上去有些蠢’是什麼意思!”銀音憤憤地說道。

“本來就是啊,你小時候看起來就是憨憨的,你沒有自覺罷了,是認識我以後你才變得聰明點的。”

“怎麼說得好像我變聰明是你的功勞一樣!?”

“不許吵架!”聽到雅哩哩的大喊,銀音和司馬廉冷靜了下來,畢竟誰也不想引起喵玉和雅哩哩的反感。

“說起來,我那時候好像說了一句把朋友全給銀音,不會真的實現了吧。”司馬廉托着下巴。

“你會認真思考這件事讓我懷疑你是怎麼考進大學的。”喵玉反射性地毒舌到。

“總之,就這樣我的朋友全沒了。”

司馬廉聳了聳肩,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不在乎有沒有朋友了,甚至可以說他更習慣沒有朋友的生活。

“後來呢,你和銀音發生了什麼?”胡桃催促着司馬廉說下去。

“後來……我變成死宅有一半要歸功於銀音。”

司馬廉看向了銀音,銀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把頭扭開了,司馬廉繼續說了下去。&&&&&&&&&&&&&&&&&&&&&&&&&&&&&&&&&&&&&&&&&&&&&&&&&&&&&&&&&&&&&&&&&&&&&&&&

“喂,司馬廉。”

時隔三天,這次換成銀音來敲司馬廉家的門了。

在短短的三天內,銀音已經認可了司馬廉有朋友更快樂的說法,每天在公園裡和小夥伴瘋跑就足以消磨時光。

但是司馬廉的境遇可就不同了,前幾天他氣消了后,還是一如既往去公園找鄰里的小孩子玩,但是別說一起玩了,除了銀音根本沒人願意搭理他。

雖然成為了新的集團首腦後,銀音不管幹什麼都有人陪她,唯獨跟司馬廉說話時,其他人都當做沒看到。

所以今天司馬廉索性不出門了,反正單方面找別人搭話的自己也只是像個小丑一樣。

“司馬廉在嗎?”

司馬廉的母親開門后,銀音用稚嫩的聲音問道。

對於司馬廉變成這樣,銀音覺得十分內疚,明明是司馬廉教給她朋友的重要性,現在又搞得像銀音雀占鶴巢一樣,剝奪了他的夥伴,就連今天銀音說要叫司馬廉一起玩時,其他小朋友都在勸她別管司馬廉了。

“對不起啊,司馬廉今天不太想出門。”

吃了閉門羹,銀音只能先把司馬廉的事情擱置跟別的小孩子一起玩了。

第二天,第三天,銀音始終見不到司馬廉,同樣的情景再次上演,只是攻守雙方交換了場地。

一周后,銀音又敲響了司馬廉家的門,這一次,她直接進入了司馬廉的房間。

“你來幹嘛!”司馬廉有些鬧彆扭。

“對不起……那個,我進來主要是想找你一起玩。”

“沒有人願意陪我,你找我玩也沒有用。”司馬廉還是發著脾氣。

“不用別人,就咱們兩個,他們不理你就算了,我當你的朋友。”

“反正也是因為同情我,其實你根本不想理我,你在這裝好人只是覺得我可憐。”司馬廉毫不客氣的說到。

“滴答。”

淚水從銀音臉上滑落,一滴接一滴,逐漸像小溪一樣流個不停。

“你別哭呀!”司馬廉拿流淚的女孩子毫無辦法。

“我只是……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玩……你告訴我有朋友的好處,我也知道了,但是你又不理我了,我,我好害怕自己做了錯事,我害怕自己把你的朋友全搶走了你不原諒我……”

雖然司馬廉在氣頭上,但是小孩子之間沒什麼不能消除的隔閡,何況司馬廉在不久前還是孩子王,多少男子氣概還是有的,他摸了摸着銀音的頭。

“對不起,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以後想找我玩就直接來我房間吧。”

“好……”

從此以後,每天都反覆上演着同樣的故事,銀音跟其他小朋友玩一段時間后單獨來找司馬廉,司馬廉雖然一直嘗試和原來的朋友複合,但是根本沒人願意理他。

很少有人會被挫折蹂躪的體無完膚還要去自討苦吃,司馬廉放棄了。

“我不需要朋友。”

司馬廉想起了銀音說的這句話,雖然這只是找不到朋友的自我安慰,但是司馬廉決定踏上這條孤獨的道路。

朋友是會背叛的,就像以前的小夥伴突然不再搭理司馬廉,即使交很多朋友也不會得到什麼,就算是現在跟自己關係部不的銀音,說不定哪一天也會拋下自己而去,說到底,銀音很可能是因為同情或者內疚才跟司馬廉做朋友的。於是司馬廉逐漸變得頹廢起來,雙眼也變得沒什麼精神。

在這個時候,急需其他的什麼東西來取代司馬廉原本的朋友的位置。

“司馬廉,你看過‘動漫’嗎?”

“‘動漫’?是動畫片嗎,每天電視上播的那個。”

“不是啦!唔……好像也不是完全不一樣……總之你看了就知道啦!我推薦一個叫《亞特蘭蒂的笛聲》的動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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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人就是萬惡之源!”

司馬廉直直地指向了銀音。

“有,有什麼嘛,你還不是看的很開心!”

“但是我徹底變成了個一個死宅,小學畢業后也沒人願意跟我說話,唉……算了,我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就算現在叫我不當死宅我也做不到。”

“我也喜歡動畫,我不就有好多朋友,是你自己的問題!”銀音還在固執地為自己辯解。

“不過也多虧了銀音,司馬廉才看了我配音的作品呢,嘿嘿。”雅哩哩開心地笑了笑,在司馬廉眼中,這個笑容甚至可以凈化人的心靈,不,已經到了可以終止戰爭的級別。

而胡桃則是因為聽到了有趣的東西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一直眯着的眼睛稍微張開了一毫米,或許可以把這定義為一個新的單位,用來衡量事情的有趣程度,能讓胡桃把眼睛睜大幾毫米就是幾桃的有趣點數。

“原來這個變態有這麼悲慘的過去啊,抱歉,我以後罵你臭蟲時會帶一分憐憫的。”

“你就不能不罵我臭蟲嗎?”司馬廉不滿地向喵玉說道。

這時,從沙發傳來的時大時小的呼嚕聲戛然而止,顧田一撓着屁股坐了起來。

“咱們做遊戲吧。”

用這句話,點燃了整個社團。

“你沒事吧!社長你是不是夢見沙發被撤走了承受不住打擊?沒關係的,我們撤走沙發時一定會把你一起扔出去的!”最先開口的是毒舌的喵玉。

“社長突然這麼積極,有點不適應……”就連雅哩哩都擺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

而胡桃則是興奮到用雙眼給予了顧田一“3桃”的有趣評定,至少能看到胡桃晶瑩剔透的雙瞳了。

“顧田一社長,如果撞到頭的話,我剛好帶了創可貼,如果傷口不大應該可以灌一點漿糊用創可貼封住修好。”司馬廉從兜里摸出了幾貼創可貼,這是前幾天倒計時結束時用來治療擦傷的。

“喂,你小子好歹是個新入社員吧,給我好好地叫學長啊,你們有這麼瞧不起我嗎?”

這或許是顧田一這一周在社團話最多的時刻了,如果之後能繼續保持“睡夢羅漢”模式,會成為這個月話最多的時刻也不是不可能。

“那兩個新來的也就算了,你們三個總不會忘了到什麼日子了吧?”

顧田一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

“啊!我想起來了。”雅哩哩拍了一下手。

“嗯?學姐,是什麼日子啊?”銀音十分不解。

“是百團大戰,招納新成員的日子。”

“這個社團……”銀音低語道。

“招募……”司馬廉跟着嘟囔道。

“新成員!?”

隨後,兩人異口同聲地以不敢相信的語氣複述了雅哩哩的話。

這個奇怪的非正規社團,居然也要在百團大戰上招攬新成員,或許銀音和司馬廉已經忘了,陸點遊戲社,可是做遊戲的社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