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遊社和平的氛圍險些讓司馬廉忘記了他參加社團本來的目的——製作遊戲。

雖說司馬廉進入社團的契機是鴨梨鴨梨也在社團里,但是更根本的原因是陸遊社是製作遊戲的社團,如果換做是縫紉社,司馬廉不會有一丁點興趣。

遊戲社團要製作遊戲了,這天經地義的事卻變成了司馬廉的大新聞,他甚至像春遊前一天的小孩子一樣,激動得晚上睡不着覺。

今天要進行遊戲內容的討論,司馬廉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還因此被石隸花笑嘻嘻地問到是不是要去和女孩子約會。

從某種意義上說石隸花也沒有說錯就是了,畢竟陸遊社的男女比例是5:2,如果算上顧問老師的話。

比平時要精神許多的司馬廉懷着激動的心情來到了社團活動室,那無神的雙眼也多少有了些光澤,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各式各樣的食物映入了他的眼帘。

蛋糕、糖果、薯片、烤串、飲料、巧克力、水果沙拉……風格完全不統一的零食與甜點擺滿了房間中央的大會議桌,在沙發上擺放着大小不一的毛絨玩偶,拋去烤串等不夠浪漫的因素,這個房間簡直是童話中的糖果屋。

“抱歉,我走錯了。”

說完,司馬廉關上門轉身離開。

“等一下!”一位留有金色短髮、散發著貴族氣息的少女從房間里追了出來。

這位少女正是副社長鬍桃,雖然平時穿着打扮不是很起眼,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身價和她的頭髮一樣都是金光閃閃的,只可惜這樣一個土豪美少女最大的興趣是捉弄別人,所以司馬廉一般不是很想跟她扯上關係。

比如前些日子,胡桃曾在顧田一睡覺的沙發上,用跟沙發一個顏色的黑顏料寫下了“兒子患上了痴呆症,如果你見到他穿着這件衣服在街上行走,請幫忙聯繫警察局,我不想再失去第二個兒子,您的好心可能會為他人帶來幸福,感謝!”的字樣,就像為防止老人走丟帶上的銘牌一樣。

沒注意的顧田一睡覺起身後,顏料已經原模原樣粘在了他背上,導致他在校園裡多次被人要拉出派出所,最後一氣之下,直接脫掉了外套穿着背心去教室上課,司馬廉可不想成為下一個顧田一。

“學姐,你怎麼會在這個奇怪房間呢?我們快回到社團去做遊戲吧!”

“給我認清現實啊,這裡就是陸遊社!”

“陸遊社原來還有專攻食品的分部啊……”

“好了好了,總之你先進來。”胡桃把司馬廉拉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后再次觀察房間內的狀況,司馬廉發現星幻早就坐在位子上開始大吃特吃了,喵玉一邊啜着飲料一邊畫畫,雅哩哩則是在房間的一角用烤箱做着甜點,這讓司馬廉更加不願意麵對現實。

不願接受現實是有原因的,司馬廉如此期待製作遊戲,到了社團卻發現頹廢的氣氛甚至勝於平日,怎麼可能平淡地接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還是先搞清楚狀況比較好。”胡桃眯着眼睛說道。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女孩子的茶會吧!”

而且不管怎麼看這茶會都太過奢侈,這些零食大概是胡桃出錢買的。

“所以說你還只能看到事物的表象啊,這是陸遊社的傳統,在開始製作遊戲前要一邊吃着零食一邊討論遊戲內容,有了充足的能量和愉悅的心情才能想出好點子。”

所以才會在社團里擺滿食物嗎?司馬廉勉強接受了胡桃的說辭。

“就是說啊……唔……司馬廉你太死板……嘎嘰嘎嘰……胃袋填不滿大腦也會是空白……吸溜……哈啊!”星幻維持着肯德基老頭的外貌,因為她在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所以有些口齒不清。

“還有!為什麼你前幾天都沒有出現今天一大早就在這裡騙吃騙喝!”司馬廉把矛頭對準了星幻。

“這可不是騙吃騙喝,你們要做遊戲……這串烤雞心好香!我這個當顧問老師的怎麼能不支持一下你們呢?嗝。”

“你支持我們的方式就是做一個消化機器嗎!”

然而星幻根本沒有理會司馬廉,不斷往嘴裡塞着食物。

“令人火大……”

就算胡桃說的用食物獲得靈感的說法是真的,星幻這傢伙也絕對不是來幫忙的,想必是用神的力量知道這裡有免費的食物才利用顧問老師的身份來蹭吃蹭喝的吧,司馬廉想到。

“早上好——哇!怎麼整個房間都飄散着肉食的香氣!”

這時,銀音也到了社團,因為她是絕對的肉食主義者,所以對肉串的香氣十分敏感,銀音對這種狀況沒有絲毫抵觸讓司馬廉有些不爽,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認為這十分反常。

“人到齊了么,那麼我們開始討論要做什麼類型的遊戲吧。”

沙發上的玩偶突然滑落到了地上,顧田一從一堆玩偶中間坐了起來,因為他實在太沒有存在感,司馬廉這時才發現他躺在毛絨玩偶的下面。

不過,聽到確實會討論遊戲的內容,司馬廉就放心了。

顧田一把白板拉到了社團中央,大家都聚到了會議桌周圍,雅哩哩因為專業是播音主持,也沒有對製作遊戲有幫助的特殊能力,所以仍然在角落裡進行着烹飪。

“首先,先確定一下想要製作什麼主題的遊戲吧,故事背景、整體風格,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顧田一說道。

“咦?不是先確定遊戲的操作類型和玩法之類的么?”司馬廉提出了疑問。

“那樣會把遊戲的表現力局限在定好的框架內,先確定想要表達的主題再制定一個比較合適的表現形式是更好的製作方式。”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學長只會睡覺,沒想到居然對製作遊戲有這種心得!”

“你是不是有點太飄了?從昨天開始你小子就一點也不尊重我,我好歹是社長吧?”

“抱歉……”

但是司馬廉對顧田一在遊戲方面的敬佩之情也是真實的,剛才顧田一所說的,肯定是司馬廉一個人很難得到的知識。

果然加入這個社團是有價值的,司馬廉心想。

“唔噢噢噢噢噢噢!雅哩哩這蘋果派真的不是買來的么!比商店裡賣的那些要好吃一百倍啊!”

無視因為雅哩哩的食物感動到流淚的星幻,司馬廉開始思考在社團大戰上展示什麼類型的遊戲比較好。

“還有這個蛋糕,這個奶油是你自己在家做的嗎?我第一次真正吃到‘絲綢食物’,順滑的口感加上甜而不膩的味道,還有像海綿一樣充滿彈性的面床,這已經是奢侈品了!”

“您過獎了。”雅哩哩笑着回答到。

司馬廉個人而言比較喜歡地牢類型的遊戲,所以中世紀或者有些黑暗的風格比較合他的胃口,但是這些題材用在招攬新人上會不會有些不合適呢?

“巧奪天工!這個泡芙應該放在盧浮宮永久保存起來!”吃下泡芙后,星幻的瞳孔中彷彿映出了宇宙起源的景象。

“所以說我的手藝沒有那麼好啦,您太誇張了。”

不過即使是地牢應該也可以做成輕鬆可愛的風格,或者從中世紀的騎士下手,海盜這種冒險題材也很誘人,司馬廉犯了難。

“鹹淡適口,入口即溶!這——”

“非常抱歉打擾你們。”忍無可忍的司馬廉站起身走到了雅哩哩和星幻的中間。

“你跟我來一下。”

司馬廉帶着只能用“恐怖”二字形容的笑容與暴起的青筋,攬着星幻的肩膀強硬地把她到了廢棄教學樓的其他房間。

“你幹嘛啊,我東西還沒吃完。”星幻有些不滿地發出了抗議。

“哧——”

然而司馬廉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沒有感情地掏出了剛才從社團拿過來的一罐啤酒,瘋狂搖晃后打開了易拉罐拉環,因為搖晃在啤酒罐中積脹的酒精氣體一股腦噴了出來,司馬廉把出氣口直直對準了星幻。

“噗咳,咳,咳,唔,你幹什麼啊!”

遭受到酒精攻擊的星幻變回了那個紫發的蘿莉,因為事發突然,她仍然穿着剛才幻化成老頭時穿着的西裝,衣服鬆鬆垮垮的罩住了星幻,加上她因為酒精嗆得鼻子通紅,現在的她看上去十分可愛。

但是司馬廉可沒有欣賞星幻的心情。

“如果不想暴露真實身份,就在我們的討論結束之前給我待在這裡,聽明白了么?”

“喂!我可是神明啊!你會遭天譴的哦!”星幻揮舞着過長的袖子叫囂着。

“給·我·待·着,需要我說第二遍么?”

“對,對不起,我會老實呆在這裡的。”

因為司馬廉露出了憤怒的雄獅的眼神,就連星幻都嚇到瑟瑟發抖,畢竟司馬廉已經明顯散發出了殺氣。

“我一會會給你帶點吃的過來的,所以給我安分點。”

說完,把還沒想明白司馬廉為什麼生氣的星幻留在房間內,司馬廉回到了社團。

“啊,你回來了,星幻呢?”

“他有點事,先走了,好了別管這個,我們繼續討論遊戲的內容吧。”司馬廉露出了清爽的表情說道。

“那剛好,我們剛剛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你有什麼想做的內容嗎?”顧田一看了看司馬廉。

正如顧田一所說,白板上已經寫上了許多標籤:音樂、整蠱、兔女郎、戀愛、原始叢林等。

“可是我想做的東西和這些標籤不是很搭配……”

“沒關係,混在一起就行了,反正這個遊戲做出來也不為了盈利,把大家想做的東西都加進去比較好。”

“那……我想做科技感比較強的遊戲。”

“科技感嗎……”顧田一一邊低聲複述一邊把科技感寫在了白板上。

本來白板上寫的內容就八杆子打不着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科技感,更是讓人很難把這些元素結合在一起。

“那就做成射擊遊戲好了。”顧田一突然作出了結論。

“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根本沒有射擊的元素在裡面啊!”司馬廉喊了出來。

“身為勇者的主角為了營救公主,被迫前往熱帶雨林去打敗魔王,而主角的武器就是各種樂器,通過把聲音射出去擊敗用高科技力量武裝起來的敵方士兵。”

“居然真的結合在一起了!”

顧田一在司馬廉心中的形象正在逐漸變形,他該不會是個天才吧?司馬廉不禁這麼想。

“不過,不是還有整蠱和兔女郎兩個元素沒有加進去嗎?”

“那個女人提的意見一開始就沒在考慮範圍內。”顧田一說道。

“喂,顧累!這是差別對待!”胡桃突然站了起來,看樣子這兩個詞彙是她提出來的。

“我不是說了不要那麼叫我了嗎!”

“‘一’這個字那麼像一條線,加上田字剛好是累,你天天睡覺肯定這個名字更適合你啦。”

“嘖,總之遊戲的主題就暫且定為射擊遊戲了。”顧田一選擇忽略胡桃的話往下說。

“為什麼!整蠱和兔女郎不是很棒嗎!”胡桃像狗皮膏藥一樣纏了上來,雖然顧田一完全不想理她,但是胡桃還是笑嘻嘻地眯着眼睛,看得出來她純粹是在拿顧田一尋樂。

“我覺得現在的提案很不錯了,要不算了吧,學姐。”司馬廉為了讓遊戲製作順利進行,嘗試着勸說胡桃。

“咦!昨天司馬廉你在樓下穿了兔女郎的衣服,我還以為你會很喜歡兔女郎這個元素的……”

“學姐!?”

因為昨天顧田一和喵玉不在場,所以他們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司馬廉能感到從那兩人的方向傳來了鄙夷的視線。

很明顯胡桃是故意的,但是深究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司馬廉選擇了沉默。

“好,那我說一下分工吧,我來做音效相關的部分,模型和畫面交給喵玉,雅哩哩來做遊戲介紹和主角配音,至於程序的部分,去年是胡桃自學的,不過那個引擎做得太爛了,今年交給兩個計算機專業的新人吧,胡桃去設計劇情和關卡流程就好,因為是社團大戰用的遊戲,不需要做太完整,有一定的可玩性就好。”顧田一簡單明了地介紹了分工。

“好了,惱人的雜事解決完了,該探討正事了。”

“誒?做遊戲不是主題嗎!?”司馬廉驚訝地問到。

“遊戲說到底只是個小彩蛋而已,招攬新人可是戰爭,你該不會以為你擺出一個自己製作的不完整的遊戲就能吸引別人進入社團吧?”顧田一說道。

司馬廉本以為製作遊戲是今天討論的核心內容,沒想到就這麼以“惱人的雜事”被幾筆帶過。

“今天的核心內容是,如何誘拐新人進入咱們社團!”顧田一把白板上關於遊戲的提案全部擦掉,寫上了“新人誘拐”四個大字,同時雅哩哩也湊到了桌子旁。

“居然用‘誘拐’這個詞——”

司馬廉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他開始回憶他和銀音進入社團的經過,他是被雅哩哩用鴨梨鴨梨的身份勸誘進了社團,從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一種誘拐。

而銀音則是因為胡桃的幾句耳語轉變了心意,能讓固執的銀音回心轉意,這已經不只是誘拐,而稱得上洗腦了。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司馬廉突然發現自己進了賊窩。

“司馬廉、銀音,你們兩個是最近才被騙進來的,我希望能聽一聽你們關於吸引學生進入社團的意見。”

“你就直接對着我們說‘騙’這個字嗎!”司馬廉吐槽道。

“反正又不是我騙的。”顧田一聳了聳肩。

對此,胡桃根本面無愧色,好像把銀音騙進社團的的人不是她一樣,而雅哩哩則是還沒能跟上大家對話的進度,能從她淡粉色的雙瞳中看到疑惑的漩渦。

“總之,你們已經在社團里了,這不是現在要討論的主題,現在要談的是怎麼吸引不知情人士進入社團,你們兩個先說一下你們的意見。”顧田一看向了司馬廉和銀音。

“我是因為學姐在而且我喜歡遊戲才加入社團的,所以我覺得要想吸引新人加入社團,最重要的應該是想辦法給對方一個‘加入社團的理由’吧。”

“我也是同樣的看法。”銀音跟在司馬廉後面說道。

“哈?我可沒聽說過你喜歡遊戲啊,說到底那天學姐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吵,吵死了!我為什麼要進入社團跟你沒關係吧!幹嘛隨便詢問我的隱私!”銀音漲紅了臉。

因為害怕司馬廉跟其他人交往才進入社團來監視他,這種理由銀音根本說不出口,導致司馬廉完全沒有關於銀音為什麼要罵自己的頭緒。

“說得有道理,那就從在社團大戰上,用展出給學生們一個加入社團的理由為核心構思吧。”顧田一完全沒有理會司馬廉和銀音的小打小鬧繼續推進話題。

“關於這一點我有個好主意。”胡桃說道,“用錢收買他們。”

“沒人有想法嗎?”顧田一選擇了無視。

“為什麼又無視我,這絕對是一個好建議啊!”

“你腦子壞掉了么!?用錢買人進社團你當自己真的在開遊戲公司嗎!”

“有什麼不好嘛,比方說現在進社團就可以領到兩萬入社費,每個月只要出勤就有錢拿,表現好的話再追加獎金。”

“不要一本正經地說這種蠢話,你真的是金融學專業的學生嗎?”顧田一捏着額頭有些頭疼地說道。

從胡桃的表情上看不出來開玩笑的意思,這才是最恐怖的。

“大家都是學生,不可能拿得出這麼多錢的,學姐只是在開玩笑啦。”銀音幫着胡桃說話。

然而,銀音話剛說完,顧田一和喵玉突然都把臉沉了下去。

“咦!怎麼了,我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不,只是……”顧田一沉着臉說道。

“我似乎忘了給你們說了,這女人是KDM集團的千金,她是真的會說到做到的,桌子上那些食物也是她擅自帶來的。”

“啊!?學姐她,是KDM集團的千金!?”司馬廉十分驚訝。

就連不怎麼跟外界打交道的司馬廉都知道,KDM集團是水泉市周遭集科技、生活、醫療等產業於一體的金融大亨,據說總資產可以匹敵地方政府。

這樣的一家金融怪物的千金,竟然是胡桃!?是這個以拱火為樂的女人?司馬廉的三觀就像被潑了白色油漆一樣完全刷新。

“你們該不會天真地以為學校還會給廢棄的教學樓供電供水吧,這些都是這個女人自己花錢裝的。”

正因如此胡桃才難纏,在絕對的資產力量面前,顧田一就算對胡桃的惡作劇有怨言也只能忍着,同時這也引起了時常受害的喵玉的共鳴,兩個人都沉着臉一言不發。

說起來,胡桃雖然因為性格原因令人敬而遠之,但是她確實散發著一種貴族的氣質,柔順的金髮暫且不談,白皙的皮膚和四肢一看就是經過仔細保養的,雖然黑色的外套和長褲看起來不是很顯眼,但想必也是司馬廉他們從沒聽說過的高級品牌。

“為什麼KDM家的千金會……”

“父親讓我體驗生活,算了,不要提這件事了,當我是普通的大三女生就好。”

“我們還是接着討論怎麼吸引其他人加入社團吧!”發覺胡桃有些不高興,司馬廉趕忙轉換話題。

在社團的競爭中,陸遊社處於弱勢,畢竟陸遊社是非正規社團,而且規模過小,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社團成果。

“把我們社團寬鬆自由的氛圍展現出來好了。”顧田一說道。

“這個切入點不錯,可是要怎麼實行呢?”

“唔嗯……社團大戰當天,大家一人拿一個枕頭在校園裡露宿吧。”

“你只是單純想睡覺吧!會被保安當成叫花子趕出去的,不要給學校治安系統添加不必要的負擔啊!”司馬廉激動地拍着桌子否定了這個提議。

“有道理……那大家自己帶上床墊吧。”

“就算把房間整個搬到學校也不行!問題不在那裡,學長你就沒點別的愛好了嗎?”

“真是麻煩,我只是想睡覺而已啊……”顧田一撓了撓頭,能從他的語氣聽出來他現在就想結束討論趴在沙發上。

“你們不要總是想着社員的數量啊,不考慮質量的話還會有像司馬廉這樣的垃圾混進來的。”喵玉說道。

“你一定要順帶罵我一句嗎?”

因為稍微習慣了喵玉的說話方式,司馬廉也只是有些不滿地嘟囔了一句而已,喵玉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

“如果只想着招攬新人的話,很可能會有完全對遊戲不感興趣的人混進來,到頭來還是會退社,還會影響其他人,我建議搞得正式一點,就像面試一樣,看到這麼正規的入社程序,也會有很多人誤以為我們社團的水平很高,來一試身手的。”

聽了喵玉的話,大家紛紛點頭,雖然很不情願,司馬廉確實要承認是喵玉考慮得比較周全。

“可是我們每個人的審核標準都不同吧?萬一面試的時候各個面試點標準不同怎麼辦?”司馬廉說完,悄悄瞥了一眼其他人。

雅哩哩和銀音都是很不擅長拒絕的類型,顧田一就不用指望了,至於胡桃,能從她手下通過面試的肯定是些讓人不敢恭維的傢伙。

“雖然你的腦子裡被塞滿了衛生紙,但是意外地有想法嘛,關於這點不用擔心。”喵玉自信滿滿地說道,“因為所有面試,都讓我一個人來負責就好。”

“那樣效率不會太低了嗎?而且只有你一個人在辛苦。”銀音不是很支持這種方式。

“不會的,只要讓十個人一組一起面試效率會非常快,而且我完全不會覺得罵人累。”

“為什麼面試會需要罵人?”

“只要能抗住我的謾罵就證明一個人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他們有寧願被當做蛆蟲也要加入社團的毅力,那才證明他們喜歡這個社團,只要罵得他們體無完膚就好,我要讓他們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NG!這個提案NG!”司馬廉一個箭步衝到白板前擦掉了“面試”。

“為什麼!你對這個完美的計劃有什麼不滿嗎?”喵玉挺起胸膛,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司馬廉。

“當然有!你這個提案簡直就是反面教材,給我溫柔對待還沒加入社團的新生啊!”

收買社員、露宿校園、謾罵新生,因為全是些沒用的提案,司馬廉不由得的捏起了太陽穴。

“你光是在否定,你自己倒是提幾個方案啊!”喵玉不甘心地反擊。

“那是因為你們的思維太渾濁了!至少要讓新人喜歡社團吧!”司馬廉喊道。

“啊,那我的想法就很不錯哦,社員一定會喜歡社團的!”胡桃舉起了手,但這個解釋讓司馬廉再次變得頭痛。

“他們喜歡的東西是錢才不是社團啊!”

結果這麼長時間的討論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成果。

“喜歡的東西……對了!大家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展示出來,這份熱情說不定就會傳達給同學們!”雅哩哩笑着說道。

“哦!終於有像樣的提案了,真不愧是學姐,比其他人靠譜多了。”

“其實這個不是我想的,是前些天第一次見到司馬廉你時,你在食堂唔——”

雅哩哩話說到一半,突然被司馬廉捂住了嘴,因為呼吸不暢加上被男生捂住了嘴,雅哩哩的臉漲得通紅,粉色的頭髮也像是染上了害羞的顏色,比平時看上去要更加鮮艷。

“學姐,希望那天那件事你不要說出來,拜託了……”

這件事事關司馬廉的顏面,雖然因為兔女郎和顧田一告白事件,他在陸遊社早就沒有顏面可言了。

“你幹嘛捂着學姐啊!”

看到司馬廉捂住了雅哩哩的嘴,銀音趕忙衝上來把兩人分開。

司馬廉意識到他因為著急有些做過火,慚愧地低下了頭,不過銀音則是因為其他理由把兩人分開的。

“唉,這社團真是越來越吵。”顧田一無奈地撓了撓頭。

“總之,我個人比較喜歡音樂,在社團大會上放些音樂好了,胡桃也是一樣的看法,你們有什麼想要展示的愛好嗎?”

“誒~怎麼擅自就幫人家做決定了?”胡桃故作不滿地嘟起了嘴。

“少廢話,讓你來說肯定沒什麼好事。”

“呀!好男子氣概,我都要迷上你了。”

胡桃的誇張表現再一次被顧田一忽略,之前司馬廉覺得顧田一的這種反應還算正常,今天知道胡桃是KDM的千金大小姐后,他不由得為顧田一完全不在乎胡桃的身份這一點有些欽佩。

“我沒什麼興趣愛好,把我這一部分跳過吧。”喵玉沒什麼興趣地說到。

“你不是一直在畫畫嗎?這個也是興趣吧,把畫展示出去不就好了。”司馬廉隨手拿起了一包薯片。

“畫畫才不是我的興趣,這是工作需求,再說工作約稿不能在公開場合展示的,不過就算跟你說了,你那用爐渣拼湊的大腦也理解不了吧?”

“工作!?我可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啊!”

司馬廉本以為這個社團里都是些閑雜人等,沒想到除了大小姐就是聲優或畫家,自己反而成了最普通的那一個。

“銀音,有你在這個社團真好……”

司馬廉突然把手搭在了銀音的肩膀上,畢竟這個社團只有他們兩個是普通人了,就連顧問老師都是神明。

“你突然幹什麼啊,很噁心啊!”銀音雖然雙頰泛紅,但是並沒有撥開司馬廉的手。

與此同時,雅哩哩也替喵玉做起了自我介紹。

“喵玉在高一就因為繪畫能力被水泉大學的藝術系破格錄取了,現在已經是很多平台的職業插畫師了,真的很厲害。”

“也,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強,是其他人太弱了。”喵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辭,果然她只有在跟雅哩哩說話的時候會溫柔一些。

高一提前錄取,而喵玉今年是大二,也就是說她實際上比司馬廉還要小一歲,司馬廉仔細觀察着喵玉,茶色的雙馬尾和畫家帽確實很孩子氣,圓圓的臉型讓她顯得更加幼稚一些,別說小一歲,說喵玉現在還是個初中生他都可以接受,如果過上兩三年喵玉一定會變成閉月羞花的美女吧。

“看什麼看,我的衣服昨天才洗過,你會把我的衣服看髒的。”喵玉不爽的背過司馬廉。

她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毒舌吧,所以她才沒什麼朋友,不過話說回來,我好像也沒什麼資格評頭論足。

或許正因為不管她說了多麼過分的話,雅哩哩都完全不會放在心上,她和雅哩哩的關係才會這麼好。

司馬廉想道。

“下一個我來說吧,我比較喜歡小動物和烹飪!”雅哩哩興奮地舉起了手。

“真有學姐的風格啊……”銀音感嘆道。

烹飪還好說,要在社團大戰上帶小動物來實在有些難度。

“那我把復讀機帶來吧。”喵玉低聲嘟囔道。

“真的嗎!喵玉最好了!”

“別,別突然這樣子撲上來啦!”雅哩哩緊緊抱住喵玉,搞得喵玉不知所措。

“復讀機是?”司馬廉的頭上冒出了大大的問號。

“我家養的貓,不會給你摸的,賤民。”喵玉不懷好氣地回答了司馬廉。

沒想到喵玉家裡會養貓,司馬廉有些意外,因為喵玉的性格就很像貓了,他很難想象喵玉能忍受當貓的鏟屎官。

“下一個到我了吧,我比較喜歡——”

“無非是cosplay和無聊的戀愛劇吧,那些東西展示出來只會讓人不想靠近攤位。”銀音的話沒說完就被司馬廉打斷了。

“你對戀愛劇有偏見哦?你自己還不是肯定會展示些打打殺殺的動畫和遊戲。”

“膚淺的人也只能看到打打殺殺罷了,不過不膚淺的人也不會把戀愛劇奉為神典。”

“在廢棄教學樓穿成兔女郎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說別人膚淺!”

“你……不是說了不提那件事了嗎!”

無視吵個不停的銀音和司馬廉、以及一直努力想要調停兩人的雅哩哩,顧田一在白板上寫下了cosplay、動畫與遊戲。

“這不就是普通的二次元愛好者社團嗎……”顧田一嘟囔道。

不過本質上,陸遊社跟漫研社並沒有太大差別,只是主要工作領域是遊戲而已,所以顧田一沒有計較這些小事。

“那你們就着手去做遊戲,再提一個具體的展示方案出來吧。”

說完,顧田一再次倒頭躺在了被毛絨玩偶佔領的沙發上,讓人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睡不完的覺。

原來團體開會是這種感覺啊,司馬廉感嘆道,他最近一次關於開會的記憶是在高一的班會上,當時老師在徵求班級標語的意見,但收集意見的同學直接忽略了他,從此以後司馬廉就翹掉了所有班會。

雖然是悲慘的回憶,不過已經過去了,至少現在的司馬廉已經是現充了。

“司馬廉這麼積極,真的很熱愛遊戲呢!”雅哩哩開心地說道。

“那當然了,這是我第一次跟別人合作做遊戲啊!”

雖然司馬廉之前有嘗試過,但是因為他完全沒有畫畫的天賦,做出的東西已經稱得上邪典了。

“不過,真虧你有自信在六天內寫完所有的代碼呢。”

“那當然——等一下,六天之內是什麼意思!?”

“因為,離社團大會只有六天了啊,而且還要籌備招新大會當天的攤位,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你!”雅哩哩天真的笑容完全沒有進入司馬廉的雙眼,他就像被美杜莎凝視變成了石像,一動不動愣了神。

六天做好一個遊戲,就算是司馬廉最嚴格的老師也從沒布置過如此繁重的任務,更何況司馬廉每天還要上課,要用些許空閑的時間做好遊戲代碼,即使是老練的程序員也不敢輕易接受這種委託。

“那個,司馬廉……”

銀音悄悄湊到了司馬廉耳邊。

“雖然你之前有了解過,但是我才大一剛剛入學,怎麼寫遊戲的代碼我完全不懂,所以……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抱歉!”銀音雙手合十像司馬廉道歉,這無疑是在司馬廉已經受傷的心靈上撒了一勺老乾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馬廉,你沒事吧!?”

雖然司馬廉終於有了反應,但是看情況這可不是什麼令人笑得出來的反應方式。

“我明白了,這是對我的試煉,戰爭開始了!就讓你見識一下程序員的覺悟與意志!”司馬廉就像是要與什麼人戰鬥一樣,一邊大喊着一邊衝出了房門。

“司馬廉!喂!”銀音起身追出去時,司馬廉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不會有什麼事吧……”銀音擔心地自言自語着。

“今年的招新大會,似乎會很有意思啊。”看着司馬廉有趣的反應,胡桃稍微睜開了眯着的雙眼。

加油吧,司馬廉,程序員與脫髮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多吃蔬菜和高蛋白食物可以有效抵制肝硬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