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您準備的睡衣,還請不要嫌棄。”寒鳶端着一套睡衣站在浴室門口迎接剛剛洗完澡的司馬廉。
“謝,謝謝啊……”由於司馬廉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所以這樣被女僕盯着有些不自在。
“請不要害羞,反正白天我都看過了。”
“請別再提白天的事情了……”
“不行,有些事情一定要說,我和大小姐在經歷了白天的事情后達成了共識,認為這是一個不能不解決的問題,這也是為了您好。”寒鳶的語氣多了幾分嚴肅,這讓司馬廉不由得有些緊張。
確實讓一個大家閨秀和一個暴露狂天天待在同一個社團有些不合適,但司馬廉也無法控制,該不會要把他人道毀滅吧?司馬廉流下了幾滴冷汗。
“對不起!我之後一定會小心的!不會再像今天一樣當著眾人的面全裸了!”司馬廉幾乎要跪在地上說到。
“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寒鳶揮了揮手表示否定。
“啊?那是?”
“我和大小姐認為您陽氣不足,需要補充一些能夠滋陽的食物,如果一直維持現狀,您結婚後的生活可能會不盡如人意——”
“住口啊!現在立刻從我視野里消失!”
司馬廉一時沒能控制住情緒,他扶着額頭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抱歉剛剛有點激動……”
“沒關係,我能理解,對於男性而言這確實難以接受。”
“不要再提了啊!我要哭了哦?我現在就跑到海邊用淚水讓全球海平面上漲你信不信啊!”
“那我就點到為止了,還希望您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旅途。”寒鳶鞠了一躬后就轉身去準備其他事情了。
看着寒鳶遠去的身影,司馬廉不禁低頭看了看,難道他真的陽氣不足嗎?不行,不能這麼想,至少要有自信,司馬廉回到浴室換好睡衣,進入了別墅一層的會客大廳,發現大家正全部聚在一起。
“你們在做什麼呢?”司馬廉一邊下樓梯一邊問到。
“分房間啊,你不用睡覺嗎?”銀音沒好氣地說到,看來她對今天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哦,是從現在開始分嗎?”
“已經分完了。”
“啊?可是我才剛從浴室出來啊!”
“你們三個男的一個房間,用不着你選。”銀音指了指白板,司馬廉、顧田一和彩笑衣住在一樓的103客房。
之後彩笑衣衝著司馬廉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司馬廉不禁打了個冷戰。
其他人看到的彩笑衣都是男性,司馬廉該不會因此在半夜遇到危險吧?要知道彩笑衣對司馬廉來說可是危險份子。
至於其餘幾人,則是星幻、雅哩哩和西門白夜一個房間,銀音、喵玉和胡桃一個房間,寒鳶睡在單獨的一間房間里,大概是不想打攪房間里的成員吧。
“床鋪都已經為各位鋪好了,請各位好好休息,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各位。”寒鳶看向了樓梯,神色不禁有些凝重。
“怎麼了?”司馬廉皺了皺眉頭問到。
“請大家小心,千萬千萬不要去三樓的衛生間。”
“那,那裡怎麼了?”司馬廉咽了咽口水。
“據說那裡曾經有人發出過尖叫聲,當我們找到那個人時,他已經……算了還是不說了。”
“說完啊!很在意誒!”
這棟別墅不會還鬧鬼吧?比如有一張空蕩蕩的照片,死一個人照片上就會多一個人什麼的。
“真沒辦法,我就把故事說完吧。當我們趕到現場時,那個人已經雙腿麻木了,身體在不住地發顫,從身旁傳來一股臭味,還一直喊着‘救救我,救救我,我沒有帶手紙’。”
“原來只是普通地蹲麻了啊!”
“總之在維修人員康復之前,三樓廁所的天花板都會因為漏水有水滴下來,請務必小心。”
“嗯?維修人員怎麼了?”
“在廁所蹲的時間太長,腿部神經受損,正在接受治療。”
“原來他就是沒帶手紙的那個人啊,太凄慘了!”雖然比起司馬廉,這個維修人員已經幸運多了,但司馬廉還是不禁同情起了他。
“就是這樣,大家如果有需求請在一二層解決,我先失陪了,有什麼需求可以隨時呼叫我。”
寒鳶踩着女僕的高跟鞋優雅地離開了現場,除了胡桃之外的人都流下了冷汗,這個女僕也不是省油的燈。
正好雅哩哩做完了飯,在享用晚餐過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十點鐘,雖然這時候睡覺也沒什麼不妥,但是出來旅行不熬夜玩個痛快總覺得有些遺憾。
但對於當前的司馬廉來說,除了睡覺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要說為什麼的話……
“夯……”顧田一正打着呼嚕美美地躺在床上。
然而這不是最要命的事情,每個房間只有一張雙人床和一張單人床,顧田一這種對睡覺一心一意的人肯定不會放過舒適自由的單人床,這也就決定了司馬廉必須和剩下的一名房客同床共枕。
“床好小哦……”彩笑衣不滿地抱怨到。
“你離床那邊還有至少一米的距離吧!別往我這裡擠了!我要掉下去了!”
“切……小氣。”
“我都把被子讓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樣!難道要我睡地板嗎!”司馬廉絕望地哀嚎到。
雖說兩人都穿着衣服,但司馬廉還是不能接受在同一個被窩裡過夜,所以司馬廉選擇穿着睡衣不蓋被子睡覺,即使如此,一個人獨佔被子的彩笑衣還是蜷着被子往司馬廉身上湊。
“我脫光衣服睡覺了哦。”彩笑衣從被子里探出頭,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我求你好好穿着睡衣。”
“那我穿着睡衣,可以和我一起蓋被子睡覺嗎?”
“不能。”
“我脫光衣服睡覺了哦。”
“有完沒完啊!”
司馬廉已經受不了了,在這裡睡一晚上絕對要瘋掉,看到司馬廉生氣的樣子,彩笑衣也不好意思地把頭扭開了,看上去她應該知錯了。
“那我穿着睡衣……”彩笑衣像是在道歉一樣小心地看着司馬廉。
“你知錯就好。”
“可以和我一起蓋被子睡覺嗎?”
“出去!”
為什麼我這麼倒霉要和這個傢伙睡一張床?早知道我先睡在那張單人床上好了,司馬廉看着鼾聲如雷的顧田一嘆了口氣。
說起來,他是不是應該想辦法打探一下顧田一頹廢的原因?司馬廉決定先把彩笑衣支出去,再和顧田一兩個人談一談。
“那我就先去小星幻的房間轉一圈啦。”彩笑衣笑着下了床。
她應該是用讀心知道了司馬廉的想法吧,這件事果然瞞不了彩笑衣和星幻這種神明,不過只要她們不到處宣揚,讓她們知道也無所謂,正好還能像這樣為司馬廉營造和顧田一獨處的空間。
彩笑衣出門后,司馬廉走到了顧田一的床邊,決定把事情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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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一般都是敗犬角色吧?”喵玉對銀音說到。
“哦?我倒是覺得主角喜歡上像你這樣長得像初中沒畢業的小女孩才是政治不正確呢。”銀音也不甘示弱地進行了反擊。
“咕……我,我還有發展空間!但青梅竹馬就比較慘了啊,註定不會被用戀愛的眼光看待。”
“哼,說什麼發展空間,過十年你只會長成下一個星幻老師罷了。”
“你說什麼!?”
劍拔弩張的兩人在房間里吵得不可開交,就連胡桃也不知該如何應付這個場景。
自從喵玉向司馬廉表白一來,她和銀音的關係就有些微妙,看來今天這兩個人一時半會是吵不完了,胡桃決定去問一問司馬廉的進展如何,於是胡桃悄悄從門口溜了出去。
胡桃的房間在二樓,從樓梯下來之後就是司馬廉的房間,胡桃悄悄打開一條門縫,隨後便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司馬廉粗暴地扒開了顧田一的睡衣,並不斷地對顧田一的腋下又抓又撓。
(忍住,忍住,不要激動。)
鎮定下來的胡桃繼續看了一會,司馬廉又對顧田一的腳心發動了攻擊,忍無可忍的顧田一終於從床上跳了起來,看樣子司馬廉是在叫顧田一起床。
這種有趣的場景可不能看過就算了,胡桃按下了手機的“停止錄製”按鈕,把這段珍貴的影像發送到了雲盤上。
司馬廉向顧田一道過歉后,便開始和顧田一交談了起來,但是顧田一卻顯得十分不在意,兩人的對話一度陷入了僵局。
在這麼等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胡桃打算親自出馬,她敲了敲門,裝作焦急的樣子跑進了房間。
“顧田一!不好了!”
“啊?怎麼了?”顧田一看到胡桃,本能地向後退了半步。
“廁所里有一隻老鼠……就在二樓,你能幫忙去抓住它嗎?”
“唉……真是麻煩。”雖然嘴上這麼說,顧田一還是穿上拖鞋出發了。
不過胡桃並沒有遇到老鼠,這只是為了支開顧田一,這樣一來,房間里就只剩下了司馬廉和胡桃兩個人。
“學姐您怎麼來了?”司馬廉無精打采地看了看胡桃。
“你親愛的青梅竹馬和小個子痴女吵起來了,我忍不住了就來看看你。”
“學姐您至少勸勸架啊……”
“先別說這個,看上去你這邊的進展不是很順利啊。”
“唉……學長他什麼都不願意說,我又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精神,根本無從下手。”司馬廉嘆了口氣。
“看來只能通過強硬的手段撬開他的嘴了。”胡桃開始托着下巴沉思。
“學姐,私自用刑是犯法的吧?”
“誰跟你說這個了,我有個計劃,你過來。”
胡桃湊到了司馬廉耳邊,兩個人開始商量對策。
現在讓我們把時間倒回至顧田一出門前,離開房間的顧田一打了個哈欠,一扭頭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門口的人。
“啊哈哈……學長晚上好啊……”銀音和喵玉笑容僵硬地沖顧田一打了個招呼。
“你們兩個在這裡搗什麼鬼?”
“沒,沒什麼!”
“你們兩個有問題,給我說清楚。”顧田一多年被胡桃捉弄的直覺告訴他這兩人絕對心懷鬼胎,喵玉和銀音面面相覷了一陣,也只能說實話了。
事實上,喵玉和銀音越吵越厲害,上頭的兩人決定直接詢問司馬廉的看法,結果兩人剛剛準備下樓,就看到了在門口偷窺的胡桃,二人轉而開始在樓上觀察胡桃的動靜。
在胡桃進門后,兩個人就慌忙湊了上去,沒想到顧田一剛好被胡桃支出門了,銀音和喵玉躲閃不及,和顧田一撞了個正着。
“啊?可是胡桃剛才是慌慌張張跑進房間的,還說衛生間有老鼠,讓我去幫個忙。”顧田一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咦?可是胡桃學姐在門口至少偷窺了十分鐘欸。”
“什麼!?”
三個人都認識到了胡桃絕對是有所圖謀才會把顧田一支出來的,於是三個人在門口湊成一團偷聽,決定搞清楚胡桃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由於門縫不是很大,三人聽到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只能判斷一個大概。
“親愛的……忍不住了來看看你。”三人隱約聽到胡桃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不會吧唔——”
“噓……”差點大叫出來的銀音和喵玉被顧田一被捂住了嘴。
“只憑這些還不能下判斷,先聽下去。”顧田一示意兩人安靜,三人繼續進行竊聽。
“……學姐……”
“先別說……這邊的進展……”
“……學長他……下手!”
這是在說什麼事情!?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冒出了這種想法。
能被司馬廉稱為學長的,在這個社團里只有顧田一,顧田一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學長冷靜!我們先聽下去,聽下去。”喵玉和銀音一邊拍着顧田一的背一邊安慰他。
冷靜下來的三人繼續聽了下去。
“……強硬地……撬開……”
“學姐……私自……犯法……”
“這沒得洗了吧!?”顧田一壓着嗓子尖聲說到,銀音和喵玉趕忙制伏了差點衝進房間的顧田一。
後面因為胡桃和司馬廉貼身耳語,所以什麼都聽不到了,顧田一隻能憂心忡忡地在門外踱步。
“學長,冷靜一點,這可能是個誤會。”銀音強行擠出笑容說到。
“是啊是啊,胡桃學姐那麼有錢,有什麼事是非要這麼偷偷摸摸地做的呢?對吧。”喵玉也跟着附和。
畢竟剛剛的對話只能讓人想到是胡桃想要做什麼卻被司馬廉攔住了,所以銀音和喵玉嚇了一跳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可能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吧。
“你們說的倒是也有道理……”顧田一多少冷靜了一點。
還好銀音和喵玉足夠冷靜,不然這一定會釀成一場災禍。
然而好巧不巧,彩笑衣這時正好從雅哩哩的房間回來了。
“咦?你們三個在這裡幹什麼呢?”彩笑衣問到。
“沒,沒什麼!倒是彩笑衣這麼晚了還在串門啊。”擅長交際的銀音馬上就回以最標準的回答。
“也不是,本來我都要睡覺了,司馬廉把我趕出來了,讓我去隔壁看一看。”彩笑衣笑着說玩,就進入了房間。
然而,門外的銀音和喵玉卻笑不出來。
“你們兩個沒事吧?”顧田一被濃烈的殺氣震撼到了。
“學長,我覺得就這麼認為這是一場誤會有些不妥,司馬廉都主動把彩笑衣支出去了,一定有問題!”銀音說著錘了錘手。
“是啊,一個偶然可能是巧合,兩個偶然或三個偶然就太過刻意了。”喵玉也摩拳擦掌好像要幹什麼大事。
“唉……我也還是有些沒法釋然,我覺得還是調查一下比較好。”顧田一用銳利的眼神看向了房門。
顧田一不但沒有說著“好麻煩啊”去睡覺,還主動提出調查,銀音和喵玉有些意外,不過畢竟牽扯到了胡桃,也不會不能理解。
“胡桃學姐應該快出來了,咱們先回去吧,有什麼明天再說。”銀音說完,和喵玉一起快速趕回了房間,顧田一則是裝作沒有找到老鼠回到房間。
司馬廉和胡桃要調查清楚顧田一萎靡不振的原因,而顧田一一方的三人則要搞清楚胡桃和司馬廉根本不存在的計劃。
在旅行的第一天就出現了如此複雜的情況,這次的旅行究竟能夠順利落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