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堪維王城,宴會廳內。

這裡此刻聚集了成功守衛自己領地的領主,勝利宴會上的菜肴不算華貴,但相當豐富,這是王在不給人民增加負擔的情況下所做到的,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斯堪維的王姑且算是一位優秀的統治者。

“是嗎,萊蒙和薩達那邊失守了嗎......過後得回收一下啊,不管是領地,還是臣民們的屍骸。”王苦澀地說出這句話。

身邊的克羅格微微點頭。

“儘管他們不怎麼給我省心,但好歹是老友之後啊,希望我死了以後與老友們於某處相聚時,他們不會因此責難我吧。”

“話雖如此,但拜此所賜,領主派勢力一蹶不振,現在是佐王派的全面勝利。”克羅格儘可能用開朗的語調安慰王。

“恩,這多虧了拯救了斯堪維的那兩位啊。”王感嘆一聲,克羅格對此也表示贊同。

“行了,感嘆的時間也過去了,宴會結束后,立刻組織軍隊準備奪回被墮魂佔據的領土吧,按照習慣,他們似乎不會在廢墟逗留,我們應該有機會才是。”

“是。”

“還有,委託黑騎士閣下的那個......”

王在從斯維安那裡得知了黑騎士的旅行路線后做了一個決定。

“是,已經讓斯維安軍團長代為轉達了。”

王點點頭后看向宴會中央,此前勾心鬥角的領主們現在儘管互相還是有些難以溝通,但好歹是團結了那麼一些,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該做出行動了。”

他這麼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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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需要我派人護送各位嗎?”斯維安如此問道。

他正在斯堪維的后城門送別黑騎士一行人,從后城門通往弗拉德的路上有條岔路口向北延伸,從那裡可以直接前往該斯希格。

順帶一提,他們毫不猶豫拒絕了王的慶功宴的邀請,這令斯維安有些難堪,但好在王並不在意。

“本來我跟主人就要照顧一個累贅,你再多派來幾個累贅是什麼居心?”玉在胸前叉起手相當不悅地說道。

斯維安只能以苦笑回應。

“喂,你說誰是累贅啊!”一旁的希雅相當不樂意的樣子。

“說誰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嗎。”玉看都不看希雅一眼。

“黑騎士大人!她......她挑釁我!”鬥嘴明顯鬥不過的希雅轉而尋求黑騎士的幫助。

然而回答是——

“你......是誰?”黑騎士不由得提出疑問,但是他有所疑惑是正常的。

因為現在的希雅出於斯維安的好意,一改之前奴隸的姿態,手腳殘留的鐵環全部被取了下來,亂糟糟的頭髮在重新打理過後,稍微修剪了長度,使之長至肩部,展現出了耀眼的金黃色。

除此之外,身上也不是之前那塊僅用於蔽體的破油布,而是一身嶄新的女性冒險者一樣的裝束,腳上是相當輕便的靴子,再往上是那雙嫩白的大腿,因為她下身的着裝是便於行動的貼身短褲,雖然腰間還沒有劍,但用來固定劍鞘的皮帶已經很貼心地準備好了,上身是一件絲質短袖和皮甲,聽斯維安說明,似乎是用料相當昂貴的皮甲,不只是物理,還有一定的魔法抵禦能力,在某些情況下甚至比鎖子甲都好用。

然而,最令人驚訝的還是希雅的美貌,因為之前身上都是臟污而且頭髮和臉都沒有好好打理的關係,希雅給人的感覺就只是一個稍微可愛點的奴隸女孩,但現在的她,像是一個散發出勇武氣質的美麗公主,令人移不開目光,精緻的面龐加上彷彿會說話的迷人雙眼,搭配起那頭明亮的長發,在最開始的時候,連斯維安都被她迷住,這份不輸與玉的美貌,讓斯維安都稍稍有些嫉妒黑騎士。

在男人這一層面上。

然後,這位宛如尤物的存在不快地撅起嘴唇。

“黑騎士大人?玩笑不適可而止的話可不好哦?”

“啊啊,原來是希雅啊。”

“什麼叫‘原來是’啊?難道我變化就這麼大嗎?唔......這種心情是怎麼回事......”希雅面露複雜的神色。

看着這出鬧劇的玉嘲諷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動作太大,希雅的目光因此而看向玉。

“......幹嘛?”玉沒好氣地說。

“哼......沒什麼,只是在想,你也是會真心去笑的傢伙啊。”希雅移開目光。

“說什麼蠢話。”玉有些不悅。

沒察覺到氣氛不對的斯維安插入對話,對黑騎士說:“沒想到您這麼快就要出發了,明明才經歷大戰不久。”

“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唔,說的也是,那麼,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黑騎士大人有沒有意願一聽?”

黑騎士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得知您將通過斯希格帝國繼續北上后,我們的王希望您能幫我國傳達一個信息,當然,我們也會派遣使者,只是越往北處,路途越遙遠,難度也會變大,為了保證情報的傳遞,希望身手不凡的各位在到達不同國家的時候幫我們二次傳達一下。”

“什麼信息。”

“邀請各國建立聯軍,在依魯的廢墟上構建臨時防線,以抵禦墮魂。”

斯維安以儘可能慢的語調說出來,好讓黑騎士能記下內容。

聽見這個信息,三人反應各不相同,玉壓根不在意,黑騎士則表示如果能記得就傳達,只有希雅微微顫了一下。

“我會幫助黑騎士大人傳達的。”在調整好心情后,希雅鄭重對斯維安說道。

“拜託了。”斯維安彎腰低頭向三人致謝,“同時,感激不盡。”

黑騎士聳聳肩,轉身離去,玉緊跟其後,希雅向斯維安回禮後跟上二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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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斯堪維到斯希格的路途並不平坦,中間需要跨越一座矮峰,但是並不困難,而且路途中也有旅店,兩國的旅行商人常常會在旅店住下,藉以緩解疲勞,然而三人毫無停留地直接越過了旅店,藉著月亮微弱的光芒繼續趕路,因為黑騎士本人和玉完全不需要休息,唯一感覺到壓力的,應該就只有作為真正人類的希雅了。

“呼......呼......”希雅喘着氣驅動着酸麻的雙腿,盡全力跟在速度絲毫不減的兩人身後,先前好好飽餐了一頓的肚子又開始抗議起來。

姑且不說有時候攀在黑騎士肩膀和脖子上的玉,黑騎士可是不停地走了這麼長一段路啊,而且有時候還像是背負着玉在前進,就不會累嗎?

希雅下意識推測起玉和自己的體重差距,不由得考慮起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喂,你剛剛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吧?”玉卻在此時突然出現在希雅的眼前,氣勢洶洶地逼問道。

“沒......沒有啊......”希雅心虛地把頭扭過一邊。

“......真可疑。”玉眯着眼睛,似乎打算髮動之前用過的窺視別人內心的魔法,雙眸開始泛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真的沒有啦,是說,你別隨便看別人心裡在想什麼好吧!”希雅把手護到自己胸前。

玉看着她這樣,總覺得她不像是在防止心靈被窺視,更像是怕胸部被窺視。

話說回來,那個小的可憐的存在,有什麼好怕的。

“咔”。

彷彿伴隨着這樣的效果音,有什麼奇怪的開關打開了,希雅的氣勢陡然上升了好幾個等級。

“你......剛剛是不是......想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希雅把手放下,低着頭說道。

就在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救世主出現了——各種意義上的。

“你們兩個累了嗎?”黑騎士罕見地停下腳步看向火藥味極濃的兩人。

“完全不。”玉自信地挺起小小的胸膛。

“當然啦,坐在黑騎士大人的身上,自己都不行動,怎麼可能會累嘛,我可是走了很長一段路呢,不像某些人。”希雅從旁插話。

“你說什麼你這個......”

“那就休息一下吧。”黑騎士似乎是感到煩躁地揮揮手,兩個人就安靜了下來,但還是在眼神交鋒,然而,僅僅過了一會,她們就互相生氣地別過了臉,分別坐到黑騎士兩側。

寂靜的夜晚沒有一絲聲音,連黑騎士身上的鎧甲都安靜無比,沒有發出金屬噪音,這份令人坐立難安的寧靜一直持續到一陣微風略過草地。

但是,令人訝異的是,微風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更加狂躁,迅速變為吹襲面龐的狂風,在那之後的,是尖銳的鳴叫。

察覺異狀的黑騎士站起身,抽出身上大劍,看向風壓的來源,兩側的玉和希雅也往後靠了一些。

明明是夜晚,但是來者的容貌卻讓人看得分外清晰,因為它頭上四隻紅色的眼睛正散發著詭異的血紅色光芒,那光芒在這黑夜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蝕靈嗎......”黑騎士喃喃道出眼前魔物的名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居然能夠悄無聲息地接近到這種地步。”

被稱為蝕靈的魔物是常住於森林中的魔物一種,據說是由烏鴉吸取了過多的魔力成長的異種,不過就連這個推斷還還沒有定論。

它的外形像是一隻大鳥,擁有四隻血紅的眼睛,滿嘴利齒,在地面站立的時候比兩個成年人還高大,翼展更是達到了身長兩倍多的程度,尖銳的爪子可以輕而易舉地切斷盾牌,力量自是更不用說,是高級冒險者遇見都要全力一戰才有可能取勝的魔物。

而這樣的存在現在就緩慢地扇動翅膀停滯在空中,觀察着黑騎士他們。

兩邊都在等對方先做出反應,對於黑騎士而言,如果它打算轉身離開,自己也沒有特地追殺的必要,然而若是它襲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希雅在黑騎士身後顫抖着雙腿,越過黑騎士高大的後背看向那隻長相怪異的魔物,雖然它一刻不停地在進行威嚇,但是希雅還是克制住了逃跑的想法,而一旁的玉倒是定睛注視蝕靈,沒有更多反應。

“嘎!”蝕靈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怪叫,扇動翅膀飛向上空,還沒等希雅放鬆,它再次以俯衝的姿勢衝來,明確地將他們當做了餌食。

“嘖,噁心。”玉舉起手臂指向蝕靈,魔法瞬時發動,一道跟手指同樣粗細的光線直直射出,貫穿蝕靈的胸口,然而蝕靈卻只是發出尖銳且憤怒的叫聲,稍微停下了身形,隨後往後上方一退,蓄力后再次向下俯衝。

“之前為了在主人面前表現下,消耗太多了嗎......”玉撓了撓自己的小臉。

“散開。”黑騎士將希雅抓住丟向一旁,玉也在同一時間離開黑騎士身旁,黑騎士架起大劍擋在身前還不到一秒,巨大的衝擊就隨之而來,蝕靈借慣性將黑騎士向後擊退了數米,如果是普通的大劍,可能此時就已經被折斷了。

被丟到一旁的希雅在地上滾了幾圈后,剛爬起來就因為衝擊而產生的風壓不得不將眼睛閉上,再睜開眼時看到的卻是蝕靈站立於地面,將兩翼摺疊起來支撐上半身,用巨大的嘴巴試圖將黑騎士咬成兩半的畫面。

“黑騎士大人!?”

希雅不由得驚叫出聲,很難想象這麼龐大的蝕靈動作居然這麼靈活。

然而黑騎士自然不會甘於防守,黑騎士在防禦的同時往後退步,蝕靈伸長脖子打算追擊,就在此時,黑騎士閃身到其脖頸下方,正欲揮舞長劍時,蝕靈其中一翼揚起,直逼黑騎士,黑騎士不由得架起劍的同時往另一側躲避,儘管黑鎧的防禦力似乎相當驚人,但沒必要特地去挨打來做測試。

蝕靈收回脖子,暫且與黑騎士進入僵持狀態,但在一口氣的功夫后,黑騎士突然向前邁步,率先發動攻勢,蝕靈的反應也不差,它判斷來不及用利齒迎擊后,後腳用力一蹬,展開雙翼,回到空中與黑騎士拉開距離。

希雅在一旁急的不行,但沒有任何辦法,現在的她沒有武器,儘管曾經有受過劍術教育,但眼前的這個戰鬥跟她根本不在一個次元,別說是她,恐怕有任何一人看到這一幕的話,可能都來不及驚訝,只顧拔腿就跑吧。

希雅在慌亂中下意識看向玉,然而玉的反應與她大相庭徑,她只是將手交叉在胸前,不耐煩地看着這一幕。

終於,在希雅愣神期間的多次攻防后,她緩緩開口,以希雅勉強能聽見的聲音對黑騎士道:“主人?差不多該結束了吧?區區魔物不值得您浪費時間哦。”

聽見這聲呼喚的黑騎士向後一個跳步拉開與蝕靈的距離,隨意地將劍扛在肩上,對玉聳了聳肩,還將視線投向希雅,不過並沒有除此以外的舉動。

蝕靈具有一定程度的智力,也是因為這恩惠,似乎讓它知道自己被無視了,發出了憤怒的尖叫,然而說是憤怒,只是令人感到耳鳴的程度罷了。

它重新飛向更加高的天空,隨後收起雙翼,以快得可怕的速度俯衝下來,直逼黑騎士。

黑騎士將劍高舉至頭頂,有一瞬間,希雅看見黑騎士的身旁冒出了黑色透明的物質。

明明是夜晚,但他身上的黑暗卻更加深沉,那是一種彷彿觸碰都會變為虛無的黑暗。

然後,黑暗爬上劍刃。

魔物與黑騎士的交鋒僅在一瞬間便結束,蝕靈維持着俯衝的姿勢飛到後方,落地時激起一陣塵埃,黑騎士高舉的劍則是指向了地面,維持着劈砍后的姿勢。

揚起的塵土漸漸落下,蝕靈的身體也因為衝擊力分為兩部分,當然,在此之前,它就已經被鋒利的劍刃從正中劈開,衝擊力只是在催促着它早已分離的肉體。

黑騎士劍刃上的鮮血早已消失,他將劍收回鞘中,無視蝕靈的屍體,呼喚面帶笑容的玉和目瞪口呆的希雅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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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還是深邃無比,儘管希雅知道出現魔物的地方不宜久留,但是黑騎士也實在太過鎮定了一點,從打倒蝕靈到現在,大氣沒喘一口,只是沉默地行進着而已,至於玉,還是像之前一樣粘着黑騎士不放。

雖然我知道您很強沒錯啦,但是您剛剛打倒的魔物可不是以很強就能形容了哦?難道反應不該再大點嗎?

希雅很想這麼問黑騎士,但是還是忍住了,總覺得,這件事發生在他的身上已經不再奇怪了。而且也該反省一下自己動不動就大驚小怪和膽小的習慣了。

三人就這麼無言地前進,等到希雅這個唯一的人類微微犯困而步履蹣跚的時候,黑騎士終於打算停下休息。

然而,輕微的響動更易驚醒半睡半醒的人,希雅猛然清醒過來,看見了正環顧四周的黑騎士和一臉不悅看着自己的玉。

“怎麼,這就想睡覺了?真是懶得不行。”玉說話還是這麼嗆人。

“不是,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希雅回答。

“想睡覺還這麼多借口,真是虛偽......”

“不,確實有。”黑騎士打斷了玉的話,似乎他也聽到了,才環顧四周尋找來源。

不久后,似乎是找到了確切的方位,“在那裡吧。”黑騎士往左前方的小山丘邊行進邊說。玉似乎倍感無聊,腳步有些散漫,希雅也慌忙跟上,但是有些忐忑不安。

因為聽到的聲音聽起來透露出緊張感。

隨着與聲源距離的縮短,怪異聲音也更加清晰明顯,而之所以怪異,是因為人類的吶喊聲和野獸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

難道是墮魂?

三人到達山丘上方確認情況,山丘之下的左側是一座中等規模的村莊,看起來很多人聚集在那裡,多到不像是一個村莊有的人數,右側是一座森林,燃起了衝天的大火,在火光映照下,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影子。

“靠近點吧。”黑騎士帶着兩人邁出步子。

等到可以看清村莊前人類的裝扮后,聽見的呼喊也清晰起來。

“騎士上前,把盾舉起來!槍兵在騎士之後將長槍從盾牌的間隙伸出去,弓手換成重箭矢,聽我號令再放箭,雖然森林已經燒了,但是還是有很多魔物沒有被燒死,特別是我剛剛聽見了蝕靈的叫聲,你們都注意點!別掉以輕心!”

看似指揮的人指揮部隊做出反應,部隊中身着堅固鎧甲手拿大圓盾的騎士立刻上前排成一列,擋住進入村莊的唯一一條路口,他們身後的是只有胸甲但手中的長槍長度驚人的槍兵,再往後一段距離則是弓手,他們確認着自己箭袋中箭矢的數量,在弓手後方的則是抱成一團的村民,似乎是還沒來得及逃離,只能寄希望於防守部隊。

而與他們對立的一方,是以詭異的速度前進的身影,這麼迅捷的速度,自然不會是人類或是墮魂,那些身影的正體是身軀龐大擁有着尖牙利齒的狼型魔物,此外還有許多奇形怪狀的存在,它們似乎都是那座正在燃燒的森林的原住民,仔細看過去,可以看見在森林前方,一座一人高度的石碑被攔腰折斷倒在地上。

在這種一國邊境的地方出現了正規部隊,這個事態讓黑騎士微微分神思考原由,也因此讓他沒有發現在那些村民之中,有一個身披破布的存在正緊盯着自己。

“黑騎士大人......”希雅不由得看向身邊的黑騎士,而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只是觀察着什麼而已。

許久之後,希雅終於得到了回應。

“走吧。”

“誒?”

希雅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為什麼?不去幫助他們嗎?”希雅錯愕地問道。

“那我倒要問你,為什麼要去幫助那些人類?”玉代替黑騎士不帶任何感情地回答。

“......因為他們正在遭受攻擊不是嗎?”

“那要照你這麼說,只要有遭受攻擊的人類我們就得去幫忙,那不就沒完沒了了嗎,我們可沒有這麼多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類和魔物身上,總之,要幫他們的話自己去吧,沒人攔着你。”

玉根本沒提她和黑騎士共同的目的,因為她不想讓希雅知道更多關於黑騎士的事情。

當然,這不是為了她好,只是玉想獨佔黑騎士而已。

這句話讓希雅再次認清了現實——

她跟着的並不是慈悲的救世主,只是為了消滅墮魂而存在的殺戮者。

僅此而已。

玉和黑騎士轉身下了山丘,打算繞開這個麻煩的地方,慢吞吞跟在他們身後的希雅只能儘可能忘卻身後逐漸變小的嘈雜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