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座落於茂密樹林之中,環境非常舒適,即使是在夏季都能讓人感覺到一絲清涼。
說是別墅區,實際上存在的只有五棟別墅,且間距很大,每一棟別墅的佔地面積都非常廣,距離都市有不遠的距離,屬於郊區別墅。
在夜空之下,唯有一棟有着燈光的別墅就是那群人的基地,而且附近有着沒處理掉的生活垃圾,以及幾輛應該還能使用的汽車。
道路上也確實是有輪胎碾過的痕迹,要知道最近經常下雨,這樣的痕迹不可能是以前留下來的。
只是不知道,他們在這個地方究竟有什麼目地,而且養着這麼多人,物資的消耗巨大,這裡可不像我們的牧場那樣有自給自足的能力。
所以我有點好奇。
“沒辦法,男人太多了,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女人還是太難了啊…突襲小隊現在應該已經得手了吧?真羨慕他們可以玩到新的女人啊!”
站在二樓陽台的我,並沒有被覺察到。
可以聽到兩個守衛着別墅大門的男人,正在認真的聊天。
年齡看起來都在二三十歲,穿着跟之前的侵入者一樣,裡面有着黑色的緊身衣,外面則是普通的夏季清涼服飾,方便手腳活動。
脖子上掛着較為老式的突擊步槍,還配有一定倍數的瞄準鏡,僅有一人的高台崗哨,在我潛入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解決掉了,剩下的這兩人看起來警覺度也是非常低。
也許是因為,他們沒有經歷過被偷襲的情況吧。
“守衛基地也是很重要的,而且這兩天我跟她在一起的時間變多了,有種獨佔的感覺…我覺得挺好的……”
“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女人了吧?”
“呃…我是有點喜歡她。”
被問到的年輕男子,害羞的撓了撓後腦勺。
“嘖…我是沒辦法喜歡,這些女人就是工具,你天天看着她被其他人…也能喜歡得上?”
年長一些的男人,表情似乎有些詫異。
“沒辦法啊…她的第一個男人是我,那個樣子…我確實是心動了。”
年輕男人暗淡的眼神里充滿着愧疚,語氣也顯得有些無奈。
“唉…我的話,如果可以…還是想要從前天抓到的那幾個女人里挑一個,嘖嘖…一看就知道肯定都是些原裝貨,可惜老大不准我們動她們,不然——”
我沒有給予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無聲的躍入空中,揮舞而出的匕首利落的切開了他的脖子。
在落地的瞬間,轉身一腳將沒有反應過來的年輕男人踢了出去。
撞擊牆面和倒地的聲音同時響起,倒在地上的男人拚命的捂住了自己的傷口,但卻仍然無法阻止噴涌而出的血液奪取他的生機。
倒靠在牆壁上的男人雖然肋骨應該是斷了幾根,但並不致命,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抓着槍托的手顫抖的動了兩下,發現身體無法使力之後便果斷的放棄了掙扎。
“那幾個新抓來的女人,在什麼地方?”
若不是聽到了他們的交流,我雖然也會留下一個人問話,但肯定不會只是給予他這種程度的傷勢。
他看了眼已經斷氣了的男人,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解脫,一臉苦澀的看了過來。
“你…是來救她們的吧?能麻煩你…順便救幾個人嗎?二樓右轉角落的房間里…麻煩你了…帶她們走。”
“我的問題,你沒聽清楚嗎?”
我冷漠的注視着他,釋放出了一點殺意。
但他的神情依然沒有出現動搖,似乎死亡並不能讓他感到恐懼。
“在地牢一樓進去左轉到頭,倒數第二個房間有入口下去…謝謝你…麻煩告訴一位右眼下有顆痣的女孩,說我一直都很愛她…然後對不起…我沒辦法保護——”
他並沒能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的右手,已經甩在了他的臉上。
“道歉自己去。”
“不、不殺我嗎?”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眼神之中也閃過了激動的情緒。
“取決於你的表現。”
他的眼神再次暗淡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能背叛同伴,其他的問題我是不會回答的…你放過他們吧,他們也都是可憐人……”
要是果斷的妥協,我應該也不會留他一命吧。
因為我很討厭背叛。
“很多事情,既然做了就總有一天要付出代價,這個道理其實很多人都明白。”
“一開始大家人都是很好的…但是自從抓到了第一批女人…他們就開始變化了…我也…做了很多錯事…死亡是我最好的歸宿。”
我搖了搖頭,俯身凝視着他的雙眼。
那是羞愧難當,一心求死的眼神。
“如果真的明白了錯誤,最好的選擇是去彌補,死亡只是懦弱的選擇,所以…我給你機會。”
他也許是還想說些什麼吧,睜大的雙眼裡,彷彿有了一絲明悟之色。
不過我的手掌已經拍在了他的後頸上,他就這樣半張着嘴昏迷了過去。
我控制着左眼流瀉而出的銀色粒子,把他折斷的肋骨修復了過來,在治癒其他人的時候,跟以前還是沒有什麼差別的。
將他搬到了花圃的邊上,我對着大門外面的樹林位置招了招手。
這棟別墅里有幾個人,正在做什麼我都能感覺到。
他所說的那個房間有十個人,按照之前那個刀疤男說的有七名女人,三名被首領獨佔,就是說這個房間現在有四個女人。
頂樓位置的有五人,稍微有點奇怪,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地牢並沒有感覺到,可能是因為隔絕了動靜吧。
“頭,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大部分都穿上了我從研究所裡帶出來的黑色制服,有一定程度的防火能力,對於刀刃也有緩衝的效果,只是女性的穿起來比較清涼。
胸口的位置開了一個口,下身則是短褲配着黑色不透明絲襪,如果沒有這個,白晃晃的就實在過於扎眼了,對其他男性成員來說是一種會影響到作戰能力的存在。
紅雪因為沒有符合尺寸的,跟灰一樣穿着普通的便服,毛絨絨的雪色雙耳,在夜幕之下也沒有失去光芒,散發著神奇的熒光。
“青炎,楊三負責去二樓右轉角落的房間,一隊除凝雪之外全部跟過去,二隊去五個人,剩下的八人留在這裡警戒,有什麼情況通過無線電聯絡。”
一隊就是倖存者小隊,二隊則是探索小隊,這個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指揮起來方便。
我調轉了目光,看向了女性陣營。
“凝雪帶灰和葵去一樓左轉到頭倒數第二間…紅雪你也跟過去,不用回復,直接行動。”
所有人都默默的點了點頭,按照我的要求開始了行動。
——其實我早就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一直都沒有中斷過。
二樓的那間基本只有男性的聲音,女性的聲音只有偶爾才能聽到。
頂樓的這個大房間之中,有兩個男性和三名女性的,相較於樓下,這裡的女性聲音稍微會大一點。
不過,都是麻木又沒有感情的聲音。
隨着槍尖劃過,牆壁和鐵門被整齊的切割成了兩個部分,落在地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但是正在忙碌的男人,並沒有注意到這裡發生的異常,也許是因為他們正在進行最後的衝刺。
只有眼神暗淡無光的女性,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老大,我差不多要…”
“小王你不行啊,之前吹噓自己多麼厲害,老子把自己的女人都給你用了,結果這樣就不行了?”
“老大…沒辦法,樓下那些都是死魚…您的夫人們稍微——”
寒芒一閃。
直至自己的眼前出現了噴洒着血液的頭顱,這個的男人才注意到有什麼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身上的男人被砍下了頭顱,那名女性也只是隨意的撥開了他的身體,用着冷漠的目光看了過來。
那是已經徹底死了的眼神。
在這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灰的身影。
如果我什麼都無法改變。
灰的下場,不會比她們好到哪裡去。
“你…是教會的人?”
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靜。
也許是因為身居上位,他擁有着一定程度的氣場,眉宇之間有着一抹凶厲的氣息。
至少看起來相當鎮定。
“嗚……!”
被他踢開的女人發出了一聲沙啞的低鳴,嘴裡的牙齒似乎都有些不太齊全了。
她也同樣是把目光看了過來。
沒有希望,也沒有動搖。
僅僅只是注視着我。
另一名躺在床上的女性,也是從我進來的時候就看了過來。
毫無波動的瞳孔,飽受摧殘的軀體,她們的身上都有着觸目驚心的傷痕和抓撓形成的印記,訴說著她們經歷過的地獄。
就連淚水都已經流幹了。
也許對她們來說,男人已經沒有區別了吧。
“怎麼…你對這些女人有興趣嗎?說實話她們都被我訓練的非常好,不是我吹,絕對能讓你——”
“站起來,試着反抗一下吧。”
他的實力大概是影級。
不過可能是縱慾過度的緣故,他的肉體力量非常空虛,即使是擁有神跡,我也不放在眼裡。
沒有直接解決掉,也是因為我想套點話出來。
他們的這個集體,怎麼看都像是有後台的。
“不不…我打不過你,我跟你們教會還是有點關係的,所以前幾天抓到的幾個女人,我們現在都還好好的保護着…你隨時可以去接他們。”
他已經是第二次提到教會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教會是個非常不錯的存在。
雖然我知道燈光下都會有陰影的這個道理,擁有着無限慾望的人類,不可能所有人都做得到潔身自好,但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因為教會曾是我預備的逃亡目標之一。
“你既然知道她們屬於教會,怎麼還出手了?”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壞笑,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們沒有出手啊…她們似乎遭遇了襲擊,都是重傷狀態,我也是好心收留,沒有其他想法。”
雖然知道他在說謊,但他確實沒有什麼會被抓到把柄的地方,因為我也是在瞎扯。
“這樣就想打發我走嗎?”
看到了我揚起的嘴角,男人那泰然自若的表情中隱藏着的緊張情緒,已經消失了。
“好說好說,你也知道,最近這附近油水很少,我們每次給查理神父的上供都是勒着褲腰帶擠出來的,兄弟們——”
“不要廢話。”
他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怒意,不過被他不動聲色的壓制了下去。
“你可以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出去狩獵的兄弟們,應該可以帶回一些不錯的女人,不是我吹…負責偵查的手下有給我傳過照片,嘖嘖…一個個都是極品啊,到時候可以分給你一個,其他的…”
他似乎是以為我會顧忌那所謂的查理神父,神態儼然變成了一副商人的模樣。
“你們這樣做,上面不管嗎?”
我坐到了床邊,伸手在被他踢開的女人臉上摸了一下。
年齡應該跟葵差不多,皮膚乾燥鬆弛,嘴唇都是乾裂的,可以看的出來她原本的面容還是非常不錯的,只是現在怎麼看都像是枯萎的花朵一樣萎靡。
她雙目無神的抓住了我的手,似乎是本能的想要討好。
亦或者是,她覺察到了我是來救他們的。
“嘿嘿…我們這也是為教會賣命啊!現在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沒人管的,而且我確實有一直上繳供奉,現在跟着教會,除了有女人享受之外,幾乎都沒吃到什麼肉了。”
男人眯着眼笑了笑,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也許他真的把我當成了同一類人吧。
“嗯…?你的意思是這些女人不是你們搶的?”
這個倒是跟我了解到的有一些出入。
“啊,這三個都是查理神父玩膩了的,兄弟們都不知道,以為是我搶來的,實際上我也過的不怎麼開心啊,我們這些小魚小蝦,教會隨便來個人都能騎到我們的頭上。”
他的語氣似乎是在暗喻着什麼,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輕蔑。
看來他確實把我當成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直屬於教會的愣頭青了。
“你跟我說這麼多,就不怕我去告發你們?教會應該是不允許這種事情存在的。”
我的語氣始終保持着隨意和冷漠,讓他聽起來就像是在普通的聊天而已。
他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豪邁的笑了出來。
“兄弟你這玩笑開的可真大…查理神父的地位你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黑級也不可能動搖的了他的地位。嘿嘿……我們都是男人,你想要什麼我明白,等我的兄弟們回來…肯定會讓你滿意…要是你忍不住,可以先玩玩這些,我去樓下睡。”
他擺出了一副知曉我心意的模樣,笑呵呵的拿起了衣褲。
看來除了那個查理神父,這個教會裡還有很多其他的蛀蟲啊。
他的反應告訴我,他對於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
“黑級不行,不知道聖女行不行?”
清冷的聲音,從窗外傳了進來。
隨後,在男人錯愕的表情下,玻璃和牆體如同沙粒一般爆碎四射,化為了塵埃。
我還以為,她會選擇繼續隱藏,不讓我知道她已經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或者說,我是希望她能夠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