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他…對、對不起!”

似乎想要說什麼的葵,在跟我眼神相對之後慌亂的移開了視線。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眼神是怎麼樣的,但她的目光中確實有出現畏懼的情緒。

也許現在的我,在她的眼裡看起來很嚇人吧。

我將殺意壓了回去,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會影響到情緒和思考,光是控制着沒有把這些人一口氣全部殺光,我都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那個不是遙控器…是用來發出警報的東西…我…我可以給你女人,大量的女人!”

“女人我也不是很缺。”

我搖了搖頭,冰冷的看着他那因為恐懼和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面容。

“我、我們老大那還有幾個很不錯的、沒有玩壞!其他的也都是好的貨色!你們這裡男人這麼多、肯定、肯定是可以用得到的!”

葵和凝雪那同情的眼神,已經被厭惡所取代。

她們似乎才反應過來,這些人都是不值得同情的,或者說在這個世界,只要是敵人就沒有放過的理由。。

“你並不是頭目?”

這個團體可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是、我只是副手!昨天老大抓到了幾個女人,都、都是漂亮女人,但身份好像有點特殊,老大他們不太敢碰!這裡我們在半個月前就發現了、只是一直在尋找時機…!”

“你們的基地,離這裡多遠?”

“步、步行大概三十分鐘!我們收到了踩點人員的通報、說你們好像在慶祝什麼,防備鬆懈……”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虛弱,就像是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我從手環里取出了一瓶藥水,撒在了他的傷口上。

他發出了比被我扯下手臂的時候,還要痛苦的慘叫。

虛弱的模樣,也只是裝出來的。

“裝的還挺像。”

他的傷口正在緩慢恢復,這藥劑還是很珍貴的,不過除了我之外沒什麼人能用,因為造成的疼痛會很強烈,對精神都有一定程度的破壞。

凄厲的慘叫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肯定能傳的很遠,但是沒有問題。

因為外面並沒有其他人,我仔細的感應着外面的情況,並沒有覺察到可疑的動靜。

我撿起了男人身旁的衝鋒槍,塞進了他的口中,避免他咬斷自己的舌頭。

只是他的牙齒肯定剩不了多少了,修復需要一分鐘,我來到了其他侵入者的身旁。

“你們也不是啞巴,我現在想知道什麼,你們應該能猜到。”

我將目光掃向了那些倒在地上,一臉驚恐的入侵者們。

“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出賣兄弟這種行為令人不齒!”

他們的眼神中,似乎還有一絲僥倖。

可能是認為,我並不會隨便殺人?

我拔出了釘在牆上,早已斷氣的男人身上插着的長槍,走到了說出了硬氣話的男人面前。

他強撐着表情,用着堅定的眼神看了過來。

“你、你要做什麼?!”

“想看你骨頭多硬。”

我倒轉了槍身,用槍柄的部分砸在了他的身上。

並沒有很用力,只是將受擊的側腹打出了一個凹陷。

發出了慘叫聲的他,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嘴裡噴涌而出的血液,還夾雜着些許碎塊。

我覺得應該是沒用多大的力度,也許是身體比我想象的要脆弱了一點吧。

“並不硬啊。”

我踩斷了他雙腿。

飛濺而出的紅白之物,同樣也是我所熟悉的東西。

“啊啊啊啊!我、我!”

“你小子要是背叛、我們都——”

噗——

一臉憤怒的男人,似乎並沒有理解到發生了什麼,眼神中還帶着恐懼的光芒。

那並不是對我,而是對其他的什麼存在,產生的極度恐懼。

他的頭顱落在了男人的身邊,我將沾染着血腥氣味的槍尖移到了他的臉上。

“我說——”

我揮出了槍刃。

“晚了。”

我本來就沒想放過任何一個人。

落在地上的腦袋,滾落到了另一名侵入者的身旁。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都是男人,不要動不動就尿褲子。”

“是、是!”

“饒命、饒命啊!我們也是為了生存!”

“就、就是啊,您如此霸氣、肯定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願意跟着您!”

“哦,跟着我的意思就是願意聽我話了?”

他們就像是抓走的救命稻草一樣,眼神里閃過了興奮的光芒。

“那是肯定的,大哥一句話,小弟們肝腦塗地!”

“其他人也這麼認為?”

我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們,他們艱難的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充滿了尊敬和畏懼。

我沒有再說什麼,走到了已經停止慘叫的刀疤男邊上,再次踩上了他那厚實的胸膛。

他的牙齒幾乎全部都斷了,藥劑的效果只能讓四肢無力,所以他有着足夠的力量把自己的牙齒崩碎。

“殺…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

他一臉苦澀的看了過來,語氣之中夾雜着渴望解脫的情緒。

“那要看你,能不能說些有價值的東西了。”

接下來的問話,變得很輕鬆。

他幾乎是知無不言,而且聲音很坦蕩,至少在他的認知里,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只是這個世界,讓他變成了這樣而已。

他們基地的位置,處於小鎮東門往外兩公里的一片別墅區。

剩下的男性有十人,有六人擁有神跡。

女性七人,都是從襲擊或者在路上搶來的,然後他們確實有做過搶奪女人之後,當著那些男人的面慶祝的行為。

因為很爽快,他是這麼說的。

七名女性,頭目獨佔三人,所以他們三十幾個男人,只能分享四個女人。

因為怕弄死,所以平時都是有着排隊的制度,每個人都有點無法盡興。

聽到這裡,無論男女,眼神中都是充滿了憤怒。

所以我給他們服下了解藥。

“既然有怒氣,這些人就由你們來殺吧。”

站了起來的他們,眼神閃爍的避開了我的目光,並沒有人作出回應。

“頭、殺敵人我們不會猶豫,但是…無法反抗的人,我們下不去手啊……”

“連人都沒有殺過的你們,拿什麼來說自己不會猶豫?只要是敵人,無論他能不能反抗都是應該清除的,難道你們非得要被人拿刀架着脖子,才會爆發怒氣?”

沉默再次降臨,無論男女都低下了頭,我沒有再用言語逼迫他們。

這裡下決心,需要一定程度的緩衝,我能夠理解。

“大、大哥我們已經是您的手下了啊!”

我將視線移到了說話的一名男人身上。

“身為大哥的我,決定讓你們死,有問題嗎?”

他激動的神色暗淡了下來,面如死灰的低下了頭。

刀疤男應該是早就反應過來了,不過這些其他的男人還是抱着一絲幻想。

不過現在他們都知道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

所以,他們已經放棄了,準備迎接死亡。

他們錯了嗎?

我覺得是沒錯的,如果從動物的角度上來講,雄性就是應該去征服女性,掠奪也是生存之道,奪取他人的一切,也是為了活下去。

所以不存在絕對的正義和對錯,存在着的只有絕對的力量。

因為我比他們強,所以他們輸了。

就這麼簡單。

“黑,我可以殺幾個?”

來到了我面前的灰,雙手拿着破舊的軍刀,冷冷的看了過來。

“你不用。”

“為什麼?”

“因為你不需要做這種事情。”

“黑,偏心。”

我用沒有沾染血跡的左手摸了摸她那的頭髮,將她舉着刀的雙手按了下去。

“聽話,到邊上坐着。”

她點了點頭,無言的離開了我的身邊。

“你們的決心只有這種程度?之前的通訊你們都看到了,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肯定會遭遇各種危險,就憑你們現在這樣的心態,我可以說你們能活下來的,不會超過八成。”

我失望的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打破了沉默的,是銀色的身影。

“黑哥…我來。”

臉色蒼白的她,握着黑金色太刀的雙手都在顫抖,湛藍的瞳孔之中,卻有着堅定的神色。

她來到了刀疤男的身旁,裸露於空氣之中皮膚溢出了晶瑩的汗水,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沒想到…會是被這樣美麗動人的小姑娘處決,走在黃泉路上我都——”

“啰嗦。”

手起刀落,刀疤男的人頭滾落在了她的腳邊。

她臉上的緊張和急促的喘息,已經消失了。

她走到了另一邊,接連砍下了三個人的腦袋,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就在她保持着步伐,準備再次揮出刀刃的時候。

我按住了她的手臂。

她的眼神中,已經沒有光芒了。

“黑哥,這樣…我合格了嗎?”

聲音聽起來似乎也沒有了平時的溫暖,變得異常的清冷。

我拍了拍她的臉龐,將她擁入了懷裡。

渾身都在顫抖的她,將體重全部都拖在了我的身上。

死死的抱着我的雙手,已經到了我都能感覺到一絲疼痛的程度。

“給其他人留點,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嗯…嗯…!這樣,我就可以去找爸爸媽媽了……”

在訓練的時候,她的態度始終是最認真的,我能感覺出來她的決心,以及想要活下去的渴望。

只是她畢竟還是個少女,曾經的她面對喪屍的時候都會心慈手軟,現在讓她斬殺已經放棄抵抗的敵人,難度確實有點高了。

拔出武器的聲音陸續的響起,慘叫聲和發狂的怒罵聲絡繹不絕,我沒有看向其他地方,只是靜靜的安撫着葵。

正在發生什麼,她是知道的。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也是明白的。

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頭,我們接下來…是要去襲擊那些混蛋的基地嗎?”

也許是因為沾染了血氣,倖存者小隊和探索小隊的每個人,身上都出現了些許凶厲的氣息。

這是他們原先所不具備的東西,雖然平時感覺不到,但是在戰鬥的時候,這可以讓他們爆發出更強的力量。

也就是所謂的狠辣。

“先把屍體埋了,我有計劃。”

“頭…這些混蛋都不是人!丟去喂喪屍不就好了!我…對、對不起!”

被我看了一眼的男人,眼神中出現了極度的畏懼。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

不過這樣的效果,至少可以讓他們知道,在這個團體里要絕對服從我的命令。

還是挺好的。

“人死怨消,站在他們的位置,你們說不定也會有相同的想法,畢竟我們男人的原始本能就是渴望繁衍,掠奪也是正常的。”

“是、我們現在就去埋!”

他們急忙的將屍體全部搬了出去,大廳之中,只剩下濃厚的血腥味,以及殘存的一絲食物香味。

已經冷了的飯菜,大部分都被血液濺射到了。

除了坐在一旁的灰和在我懷裡的葵,只有紅雪留了下來。

“我以為你會更加瘋狂的折磨他們呢。”

來到了我身旁的狼耳少女,血色的眼神里,蘊含著些許柔和的光芒。

“原本是想的,但還是冷靜了下來,因為我感覺繼續下去…有些人可能心理承受不住。”

“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因為…無論你變成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畢竟你是我的夫君啊。”

她坐到了灰的邊上,從被灰保護下來的盤子里拿了一根雞腿。

女性裡面只有灰和紅雪,是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產生動搖的。

葵的反應也好點,凝雪則是早就面無血色了,甚至從我給了她解藥之後,都沒有看過我。

被畏懼是正常的,如果她能因為這件事而放棄對我的想法,我覺得是個不錯的結果。

但即使並不喜歡,我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一抹失落,這種感覺稍微有點不舒服。

被我摸着頭髮的葵,似乎覺察到了我的表情變化,用力的搖了搖頭。

“黑哥無論變成什麼,都是愛我的!”

“我不擔心你。”

“為什麼?因為黑哥也知道我實際上是很強的嗎?”

“因為你是笨蛋啊。”

她哼的一聲撅了撅嘴,銀色髮絲之下的秀眉也擺出了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黑哥不對我好一點,我會變心的喔。”

“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了。”

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那白皙通透的迷人五官,急速的染上了一抹紅暈,然後不再說話的低下了頭。

她的身體,已經停止了顫抖。

我仍然沒有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但是在這個時候遇到了襲擊,也得到了那些人所處的方位,在進入危險的世界冒險之前,先進行一次實戰確實是有意義的。

“腿不軟了就先去準備一下,他們應該快要處理好了。”

葵慌忙的鬆開了我的身體,急速後退拉開了距離,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臉色再次變得通紅,湛藍的瞳孔之中充滿了幽怨。

“被你抱了快二十分鐘,收點辛苦費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穿着短褲的大腿確實很棒,摸起來爽滑細膩,只是太快了沒能仔細感受。

我失落的嘆了口氣。

“黑哥…你好色啊。”

“男人不色,人類早就滅絕了。”

“只會吃豆腐的男人,跟人類的延續沒有什麼關係!”

“那你是希望?”

她目光閃爍的避開了我的視線,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若無其事的坐到了灰的另一邊。

“被摸的感覺怎麼樣?”

“哼…小灰你想知道就去讓黑哥摸摸啊。”

“黑,對我的身體似乎不是很有興趣。”

對於灰,我確實不怎麼敢占點小便宜。

就算是給她按摩,我之前也是只在背部進行,以前還能摸摸腰腹和大腿,現在只是滑一下就能感覺到氣血翻湧,我明白那是興奮的感覺。

這些話,我也許永遠都不會說出來吧。

我沒有再去聽她們的交談,而是走到了靠近窗檯的角落。

被踩碎的玻璃碎渣發出了沙沙的聲音,感覺有點像是踩在沙子上面。

能看到遠處,正在挖坑填埋的人影,還在地面上的屍體已經不多了。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天邊只有一輪白月,夜幕下的樹林能見度並不高,有負責用手電筒照明的,也有負責搬運屍體的,原先還有一點隔閡的兩支小隊,現在看起來已經融洽很多了。

處理完那些人之後,找個時間吃下第二顆藥丸吧。

即使目前還沒有想到任何解決問題的方法,但若是停在原地,肯定是無法得到答案的。

所以,我能做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