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更難受了?別哭呀!”目前的狀況有些讓方白摸不着頭腦,自從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清竹就一直在哭,眼淚止不住地從臉頰流了下來,好像發生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一樣。

   這種場景讓方白有些手足無措,方白伸出手幫她擦拭着臉上的淚水,可那女孩哭地傷心極了,怎麼也不願停下來。而且她哭地極其安靜,像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一般。

   方白想安慰她,可連她哭的理由都找不到,剛從那昏迷中醒來,他連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怎麼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只是她這一哭起來,那張原本就不太乾淨的臉龐變得更加灰頭土臉起來。

   方白目前還未曾學會如何用言語來讓一個小姑娘停止哭泣,不過他倒是在惹別人哭這上面挺有心得體會的。距離他成為一個“響噹噹”的暖男,方白在這條路上還需要學習很多的東西。

   只是清竹卻越來越有朝着木伶希那個方向發展的趨勢,方白越是用手給她擦眼淚,她反而哭得卻傷心,怎麼也止不住,方白幫助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清竹那張原本就不太乾淨的臉頰更顯得凌亂,上面夾雜着草屑,泥土還有眼淚,亂作一團。眼見面前這個女孩的臉被自己越擦越臟,越擦越亂,方白最後也只好有些無奈地停下了自己這個毫無作用的行為。

   他真的好無奈啊!!!為什麼自己最近遇到的女孩都不太正常,不是會讀心術,就是又暴力傾向。不是喜歡哭,還是喜歡哭。“別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可就跟着你一起哭了。

   方白抓耳撓腮,要是面前這個女孩變得和木伶希一樣那可還真是一件令人絕望的事情。只不過一想到木伶希,方白心中仍是滿滿的虧欠,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使得木伶希從通魂塔中消失地無影無蹤,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不過,一想起木伶希來,方白突然想到了一個能解決目前這個問題的方法。

  “你別哭了!!我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不得不說,送禮物這件事情真的很好用。自從方白送給將夢白那隻貓之後,自己不知道少挨了多少頓打。自從送給木伶希木頭之後,自己也不用天天陪着她哭了。那能力反正在你身體裡面,不用白不用,唯一的副作用也就是疼了一點。不過這對方白來說也不成多大問題,那些損失的精神力一兩天也就能長回來,所以並不用擔心。

  其實方白腦袋裡面還有一點“炫耀”的心思,不管是小到七八歲的小男孩,還是四十多歲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本質上來說他們都是同一種生物,男性本就是掠食性“動物”,遇見別的異性就會從心底里燃起那種“侵略欲”和“佔有慾”。就像方白一樣,將夢白和蘇澄像兩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可他最後還不是把木伶希帶回家了不是?

  所以在面對清竹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也應該做些什麼事情。於是方白攤開一隻手,體內那股力量開始聽從他的調配運轉起來,在一陣白光閃耀過後,一隻金黃金黃的金絲雀安安靜靜地躺在方白的手中,還剩下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方白如法炮製,他緊閉着眼睛,五官都所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地從腦袋那團光芒裡面小心翼翼地撕扯下一小塊光芒。本以為又要經歷一次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卻沒想到什麼也沒發生,只是身體極深處好像突然劇烈顫動了一下。

  這種情況方白雖從未經歷過,不過應該也不是一件壞事吧?方白如願以償地將那團微弱的光芒填入手上那隻金絲雀的大腦之中。那隻小鳥頓時活了起來,它扇動着翅膀站在方白的手上,嘴裡發出異常悅耳的歌聲。脖子後面掛着一條同樣金光閃耀着的鎖鏈。方白小心翼翼地托着後上那隻金絲雀遞到了清竹的面前,像是一個在路邊着了一朵小花想要送給送給青梅竹馬的小男孩一樣。

  “我送你一隻金絲雀,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方白將那隻“剛剛出爐”的金絲雀放到了清竹的手背上,它脖子後面的鎖鏈便自然而然地融進少女的身體之中,從這之後,她們便合二為一。“你看它,是不是和你一樣漂亮。”

  清竹抬起頭,那隻通體金黃的金絲雀便引入眼眶。那條金色的鎖鏈連接在他們一人一鳥之間,建立了某種特殊的聯繫。那隻鳥便站在她的手背上,嘰嘰喳喳地叫着,瞪着一雙烏亮的眼睛看着她。清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們之間的聯繫,就如同血肉交融一般。

  她好不容易才剋制住自己,可一看到那隻鳥,卻又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差點又要流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之後,清竹終於漸漸恢復了冷靜。她半睜着眼睛,那隻異常漂亮的金絲雀在他們兩人之間嘰嘰喳喳地唱着歌,跳來跳去。眼前是方白略帶擔憂的眼神,她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用一種像小孩子受到了委屈般的聲音,似哭非哭的模樣:“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她在一個小時前被丟到了這裡,然後用了更少的時間與面前這位少年相識。在他們相識甚至連半個小時都不到的時光之中,面前那個叫做方白的少年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他趴在地面上與自己說話。

  第二件,他替自己背負了一部分沉重的壓力,它們化作另一棵樹長在了他的身上。

  第三件,他送給自己一隻金絲雀。

  父母可以為自己的子女做出任何犧牲,兄弟姐妹次之,然而他們才剛剛認識幾十分鐘啊!在幾十分鐘前的十幾年之中,他們是個從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自己身上有着值得面前這個少年這樣去做的利益嗎?要是她對別人有着那麼一丁點的價值,清竹也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

  可他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