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方白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那本厚得不像話的書從頭到尾背了一遍。

事實上,雖然開口的知識的確令人有些厭惡與乏味,不過越往後,便幾乎都是方白從未見到過的內容。他的確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異生者】,也從未真正的融入身旁這個世界。

而那本書卻將方白以往缺乏的知識都給補全了。這讓方白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異能者】的社會,他們隱藏在碌碌眾生之中,卻從來不願讓他們發現。

他們以【異能者】著稱,有着人類一模一樣的長相,卻本能的與普通人劃清界限。【異能者】不覺得自己是人類,而令人感到有些可笑的是,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與人類相比到底算是什麼,擁有人類無法想象的力量,便理所應當的高居於人類之上。

卻又有着連他們自己都解決不掉的【異生者】,更何況,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業】。

也許老天爺早就想到了會發生那樣的情況,或者說只要符合一定的條件,它就必定會發生,所以才會在那危險發生的時候就早已設立了一件隔在普通人與【異能者】之間的屏障。

不幸的是,它卻並未斷絕這件事情的發生。事實上方白以為這種事情一輩子也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方白仍是翻看着那本書上對【業】的描述,一遍又一遍。

上面從頭到尾都在描述着【業】的可怕,卻未曾提出任何有效的解決途徑,至少,讓普通人把【異能者】殺掉這個方法無論從什麼地方來看都不太正常。

“就真的沒有什麼方法能夠解決這件事情嗎?”

書上沒有給予他想要的東西,方白就只能從蘇澄身上找尋答案。

“我也不清楚,至少現在我們沒有什麼有效的方法。這世界很大,可我們卻哪也去不了,在金陵裡面我們可以為所欲為,可到了旁邊幾個市那裡,我們連門都進不去。【異能者】之間的敵視比起普通人來說要嚴重了太多太多。他們之間也根本沒有‘好客’這種說法。”

“畢竟這個國家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大,或許其他地方也有能夠解決這種事情的方法。不過,沒有人會好心到告訴我們這群有可能成為他們敵人的人。”

此刻正是下午茶的時間,將夢白有事必須要出去一趟,便只剩下了蘇澄與方白兩個人獨處,蘇澄手裡拿着一把小扇子,靠在沙發上漫無目的的扇來扇去,彷彿能從這個小小的動作中找到童年時候的快樂。

而方白卻仍捧着那本厚厚的書,他這些天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手中這本書上。

眼前的世界仍朦朧不清,一片模糊,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太多太多。雖然方白這一個月以來的行動力的確超出了蘇澄與將夢白的意料。

就連那些來來往往在【眾合會】辦公的辦事員也沒想到,方白這個所有事情都大可以交給蘇澄與將夢白去做的“媽寶男”竟然能夠如此的努力。

這一個月以來,方白的溝通能力有着明顯地提升,遇到外人的時候也不想之前那樣沉默寡言,會開一些小小的玩笑,會說一些友好的問候。

那改變令所有人都感到詫異,唯獨方白自己。

之後他的力量也數次失控的情況,可最後都被清竹留給他的那最後一道護身符所化解,每次當方白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周身都會突然冒出來無數片花瓣,紛紛揚揚地朝天空中飛去。

雖然清竹臨行前賦予方白的能力的確有效,但誰都能看出來方白的身體狀況是如此的糟糕,只那次昏迷之後,那扇被禁閉這的房門好似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被監禁其中的怪物便開始蠢蠢欲動。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方白竟然就險些失控了三次。

兩次在他們的辦公室,一次在那張大床上。

而且每次從方白身上產生的花瓣都越來越多,終有一天,清竹的力量也無法抵抗這一切。

“你可要注意一點哦,自己少操心一點有的沒的,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和將夢白去做就行了。老老實實當個混吃等死的富家子弟,我和將夢白能養你一輩子。”

最後還是免不了繞不過這個話題,那把刀子現在不僅懸在了方白的頭頂上,還刺入了他的肌膚之中。

只是他們無論是誰都沒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不過方白倒是不怎麼在乎。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奇怪的人,有些時候怕死怕得不得了,有些時候卻有着莫名其妙的勇敢與淡然。

就比如現在,以往他很吝嗇自己的力量,生怕自己多用一點就會死得更快,除非對面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而現在他卻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拯救所有人,他曾陪着姜成一起去見了他妹妹,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姑娘,接着又親眼見證了姜成的死亡。

這一切都帶給了這個少年無與倫比的衝擊,那段時間他在想些什麼,就連方白自己也不知道。不過若是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看到的是將夢白與蘇澄的悲傷的話,就連方白自己也很不甘心。

“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瞧,我現在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方白合上書,隨手摺了一隻紙飛機,輕輕朝着蘇澄丟了過去。

“整天遊手好閒,還有美女陪着,除了不知道明天自己會不會死之外,一切都很和諧。”

“這還真是!你確是變得更油嘴滑舌了。”

半空中的紙飛機被蘇澄輕輕捏在手裡,藍色的火焰燃在白色的紙上,蘇澄為那小小的飛機鍍上了一層由火焰構成的藍膜,隨後將它輕輕丟到外面,那燃着藍焰的飛機就這樣張開雙翼飛向遠方,最後消失不見。

“你以前女人緣就那麼好,現在可又更上一層樓了。”

方白也清楚地聽到那話中一些別樣的情緒,就連方白自己也知道,畢竟他與蘇澄的關係早已不是那種普通朋友的關係。

只是他們的關係這輩子都不會再超出那個界限,他是第二天有可能就會死掉的【異生者】,而蘇澄卻是這座城市中的最強大的人。她有着強大無比的力量,有着光輝萬丈的未來,無論從哪一種角度來看,方白也都沒有再與她更進一步的理由。

他們從某時某刻開始,就早已註定不會走到最後。事實上,他與將夢白也是如此。

“我可是一個純正的光棍,到現在未來的影子都沒有,更別說女朋友。倒是那隻鹿,它的女人緣可比我好多了。”

說起那隻鹿來,方白就頭疼,它平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跟本不把方白放在眼裡。方白本來想給它取個名字來着,那隻鹿死活不願意,還用鹿角戳他。

當時的方白就算再傻也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意思,只好惺惺地放棄了這個想法。而且在平時它根本就不搭理方白任何的請求,不是在外面不知道幹什麼,就是躺在沙發上或是床上睡覺。

如果沒有什麼緊急事件發生的話,平日里壓根就不會搭理方白,除了那幾次方白失控的時候。而時候蘇澄和將夢白卻告訴他,那隻鹿想殺他。因為救無可救。

它之所以會留在這裡僅僅只是因為方白的原因,那個少年身上有某個它需要去保護的東西,而當那件東西即將被損毀之際,它也不介意送他最後一程。那隻鹿根本沒打算將他們當做朋友,它只是在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這個結果對方白來說稍稍有些失落,畢竟他也一直都很想擁有一隻屬於自己的寵物。可自從那天之後,方白那種可以創造小動物的力量不知為何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但他卻還是一個【異生者】,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質量守恆定律吧。

該他受的孽,無論如何都跑不了。

不過有一說一,那隻鹿在【眾合會】裡面的確挺受那些小姑娘歡迎的。

想到這裡,方白不由得感覺到內心之中傳來陣陣酸澀,好像吃了檸檬一般。

“千里呢?這一會也沒見它?它和那隻貓又跑哪裡去了?”

方白還是無法將自己的名字從容地加到那隻肥貓的身上,不過將夢白的威壓也使得方白沒有辦法給那隻貓換個名字,只不過他自己若是提起來也便這樣籠統地稱呼“方白”。

“誰知道,那倆小東西一天到晚不學好,不知道又跑哪玩去了。等吃飯的時候,它們就自己回來了。”

“也是啊!”說完這句話之後,方白便突然沒了興趣, 閉上眼不再說些什麼。

蘇澄躺在沙發上輕輕扇着扇子,她好不容易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安置了所有的【異生者】,安撫完了當地的政府之後還恐嚇了那些心裡有點小心思的【同生者】們。

自從那次的動亂之後,直到這幾天,所有的事情都才安定下來。

但蘇澄與將夢白每天仍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這裡又多了一個【異能者】,那裡有人變成【異生者】了,哪裡又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這些都已經是小事情了,這些天幾人也從那種緊張的工作狀態中漸漸解放出來。

方白的學習也告了一段落,他與蘇澄兩個人靜靜地享受着眼下安閑的時光,一會兒之後,一同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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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傳來了不輕不重地敲門聲,方白突然便被這聲音給吵醒。抬起頭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哈欠,方白環視着四周,卻發現蘇澄早已消失不見,將夢白也沒有回來。

只不過面前的書桌卻不知何時被收拾地整整齊齊,書本被整齊地羅放在一旁,書桌的正中間則放着一份仍留有溫度的盒飯。上面放着一張蘇澄留下來的便簽:我還有事,把午飯吃了之後要好好工作哦!!!

無論是誰看到這樣娟秀的小字都會感到心曠神怡吧,蘇澄與將夢白的確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前者就像是一個老媽子,無論方白做些什麼蘇澄都會忍不住叮囑兩句,害怕方白一不小心就會出什麼差錯。

而將夢白則不同,她很少說話,平常不與任何人交流,就連與方白之間也很少。比起說,她更喜歡做,相比於蘇澄習慣於幫助方白解決麻煩,將夢白更喜歡的則是替方白解決麻煩。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當將夢白和蘇澄都在他身邊的時候,方白的確能感到那種奇怪的感受。

他現在就像個孩子一樣,什麼事情都有蘇澄和將夢白來取替他解決,儘管他自己也不斷努力着,只是這種努力不是一朝一夕便又成效,它需要日積月累的累積。

只不過方白也並不排斥這種感覺,不得不說,其實別人軟飯的感覺的確很好。

況且方白在她們兩個面前本來就沒有任何尊嚴可言,所以方白早就不在乎那些了。

咚!咚!咚!

正當方白準備吃午飯的時候,門卻在此時不知道被什麼重重地敲了兩下,聲音小但是非常急促,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隨後門外便傳來一個青年男性的聲音,應該比方白大不了幾歲,但從聲音中你便能清楚地分辨他們兩個人的差距。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方白沒有未來,方玲瓏雖生而為龍,卻也沒有這種能夠讓【異生者】重新變成【同生者】的能力。

“會長!會長!會長在嗎?外面出事了!”

的確與方白料想的沒錯,只是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會讓他如此的焦急。

方白拿着筷子在原地愣了一會,最後還是將手上的東西都整齊地放下,然後將面前的飯盒向著身前推了推,之後才輕輕對着門口輕輕地說了句“請進!”

門被迅速地推開,一張大約二十多歲的男子的臉率先露了出來,他焦急地在房間里巡視了一圈,沒有看見蘇澄與將夢白的身影,卻只看見了方白正乖巧地坐在原地,突然有些躊躇起來。

“有什麼事嗎?”

方白稍稍感到有些奇怪,明明在門外那麼焦急,為什麼他一進來反而顯得有些猶豫起來。

方白的確不知道如今他的可信度比起蘇澄與將夢白來的確少了一大截。

“額.........”

那個青年猶豫了一會,最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蘇會長和將夢白有事嗎?”

“她們都有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可以。”

方白又低下頭瞅了面前的飯盒兩眼,心裡想要催促一下那個人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出來,他還想吃飯呢。但表面上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靜靜地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會長!剛才有個染了【業】的人不知道從哪裡出現,闖進了金陵,巡邏的人沒有什麼辦法,就只能通知我讓我來找你們了。”

當那個字再次躍動在方白的心頭,姜成的身影便突然浮現在方白的眼中。會使人感知到無比的痛苦,會傳染給其他【異能者】,會毀壞人們的樣貌。

時隔一個月之後,那種可怕的力量竟然會再次出現在這座城市中。方白的確沒有想到自從他來到這裡之後,第一件獨自面對的事情竟然如此的可怕。

之前他就已從所有人那裡都獲得了同意的答案,關於【業】,目前沒有任何能夠完美處理它的方法,除非你讓一群普通人去將那個源頭給殺掉。

可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此之外,唯一能消除那可怕的力量的方法就只有時間。

長達數年之久的時間會消磨掉【業】的力量,除此之外,別無它法。“現在那裡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這件事情絕不能讓蘇澄與將夢白知道,因為它沒有任何方法能夠完美的解決,無論是他,亦或是蘇澄,將夢白能使用的方法也都只有一種,想辦法制服他亦或是殺掉他將那【業】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後把自己關起來。

雖說將夢白與蘇澄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不過方白還是靜下心來,詢問着那裡確切的情況。

在這件事情上終歸要有一個替死鬼站出來,既然那些人把問題拋給了他,方白便不能推辭。

而且無論怎樣,他都不能讓蘇澄與將夢白知道這件事情。

“是一個女孩,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從外市沖了進來。金陵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沒出現過這麼可怕的人了。無論我們喊什麼說什麼她都不聽,她非要進來,我們也攔不住她!”

“她現在到哪裡了?”

“剛到南邊的一個郊區,那裡周圍人也挺少。她應該也知道自己挺危險的,所以並沒有打算危及到其他的人。”

“這件事現在還有誰知道?”

“五六個人吧,他們現在都在那個入侵者那裡。”還好,這麼說來蘇澄與將夢白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帶我過去吧!”

方白把桌上的飯塞到抽屜裡面,這才起身。

“我還在之前這件事情就請你不要告訴蘇澄和將夢白。”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知為什麼方白突然鬆了一口氣。儘管他不知道清竹的力量還能保護自己多久,儘管他也知道一個已經瀕臨失控了的【異生者】再染上【業】之後會是多麼的可怕。

可現在這件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便只能由他來做。方白目前為止的想法是無論怎樣都要把她弄出金陵,自私亦或是什麼的方白才不在乎,自私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不能交到將夢白與蘇澄的手上。這是方白最後的底線!

那個人愣了一下,過了幾秒中之後才反應過來方白的意思。只是方白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等待他的回答。

“走!我們趕緊過去。”

並沒有理會他此刻究竟還有什麼樣的想法,方白便已經自顧自地走到門前,招呼着那個人趕緊行動起來。

只是只見他剛剛打開門,正好與蘇澄打了個照面。少女此刻正拿着一份不知道什麼內容的文件走到門口,剛準備打開面前辦公室的大門去發現裡面竟然有人搶先一步將它推開。

蘇澄急忙向後退了一步,卻發現方白有些奇怪的從裡面探出頭來。方白不是沒有想象過這種情況,但當他真的在這個時候碰見蘇澄的時候仍免不了有些驚慌。

不過他也並未完全失了所有的方寸,看來這一段的學習的確有些成效。

“回來了?”方白一邊問道,一邊微微側了側身子,讓出來一條供蘇澄進來到空間。他極力剋制着自己的神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平日里那樣,只不過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蘇澄會不會發現。

“嗯,回來了!剛剛又一批【同生者】剛剛滿十六歲,從學校里出來,讓我過去看看。”

雖然方白有些奇怪,但蘇澄並未多想,徑直進了屋子然後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呢?是有什麼事情嗎?”

說著,她還掃了一眼方白身邊站着的那個人,不認識!

以前並未進過她的法眼。

蘇澄這句話說完,方白突然感覺自己臉皮都燙了起來,雖然蘇澄看起來也沒有去懷疑些什麼。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有的沒的, 看來她的確不知道這件事情,但這小小的舉動還是讓方白有些緊張起來。

不過他只要從容應對,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得找個理由趕緊出去!

“中午飯沒吃飽,還想出去吃點肯德基。正好你來了,要跟着一起去嗎?”

“不用了,我還有一大堆破事,你就找他陪你去吧。回來給我帶一點回來就好了,給我帶個甜筒還有幾塊雞翅就行。”

果然!

蘇澄的確像方白心中所想的那樣忙,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時間陪他一起出去。

“甜筒嗎?行,我知道了。”

“還有雞翅!”

蘇澄翻着手上的文件,又提醒道,臨了還不忘問了一句,“錢夠嗎?要不要我再給你點,還有將夢白,你也別把她忘了。”

“嗯,我知道了,我這裡還有點錢,沒了再找你要。”

說完便拉着旁邊那個人鎮定地走出房門,“那我走了。”

“嗯,拜拜,注意安全!”

蘇澄隨口應和道,她的確沒有想到這會是一場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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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重重朝外面趕去,慶幸的是一路上幸好沒遇到將夢白,要不然在她面前方白也就真裝不下去了。

方白一離開【眾合會】便拉着那個仍不知道他什麼名字的人跑了起來,朝着這座城市的邊緣跑去。循着他所指的方向,靠得越近那股方白以前從未感受過的力量就越是清晰。

它就像一團火焰般熾熱,即使離得很遠也能夠感受到它熾熱的溫度。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它的可怕。

方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快就遭遇到這股可怕的力量,只是現在的局勢容不得他停下來思考究竟有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可方白也不算個有多麼聰明的人啊!

要是有的話早在方白之前別人肯定能想出來吧,可他們當年就和方白現在一般束手無策,那是他們必定要承擔的罪孽!

一陣風吹過,而方白卻正在那風中。

他能感受到那無比暴虐的力量在不遠處燃燒,就像一場不可避免的瘟疫一般,只要【異能者】靠近那股力量就會被它迅速地感染。

如果你染上了那股力量卻亂跑亂動的話,就會讓這座城市中更多的人都陷入那種痛苦之中。

它能令一個世界變成真真切切的地獄!

而方白此刻所要做的便是避免這一起的發生,雖說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但至少在將夢白蘇澄和他三個人之中,他是最靠近死亡的那個。

眼前的景色迅速的變換,周圍的人群由少至多再變少。高樓大廈逐漸消失,人們也紛紛消失不見,幾十分鐘之後,方白停在了一片寬闊的草地上。

雜亂茂盛的青草肆意生長在每一寸土地上,它們茂盛異常卻擠佔了所有花朵的空間。

抬起頭望去,天上是清晰的藍,地上是青翠的綠。

這裡是為數不多的金陵仍未開發的土地,因為各種原因開發計劃遲遲未提上日程。

而今天,這裡卻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她隱藏在濃濃的褐紅之中,周身環繞着如鐵鏽斑的顏色。

方白根本就無法透過那力量看見那其中究竟包裹着一個怎樣的人,她來到這個地方到底有着怎樣的目的。

只是與她距離足有兩千多米的距離,方白卻已經開始能夠察覺到了那股力量的威力。那褐色夾雜在迎面而來的微風中,看不見卻實實在在地存在着。

方白能從那風中感受到了如火焰灼燒般的觸感,穿透那層薄薄的衣衫,讓你整個人都彷彿沐浴在那火中。

一呼一吸之間你都能感受到它的威力是如此的巨大,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只要提到【業】,那些人就會露出那種可怕的表情。

見到方白的到來,周圍四散的【同生者】們也紛紛來到了方白的身邊。儘管他們只是在極遠處小心翼翼地觀望着遠處那個可怕的災難,可就連這樣他們也沒能倖免遇難,留在這裡的人一個個皆是面容憔悴不堪。

而且方白已經看見有兩個人臉上的皮膚已經開始呈現出異樣,長出了好像魚鱗一般的東西。

你要知道他們距離那個人已經足足兩千多米的距離,身體竟然仍被那種力量所影響,出現了這種奇怪的狀況。

這已經足夠證明那個人身上的力量是多麼的可怕,或是說這股被用來專門懲罰【異能者】的力量是多麼的可怕。

其實方白不知道的是,剛才有一個最為靠近那個女孩的人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雖然不深,但他身上已經被感染上了【業】,將從那個小女孩那裡得到的情報告訴眾人後就離開了這裡。

“會長!”周圍的人一齊朝着方白打着招呼,只是目光皆有些疑惑。

方白也知道,他在這群人眼中遠遠沒有蘇澄與將夢白那般厲害與值得信任,方白當然也無法去怨恨些什麼,畢竟比起她們兩個女孩,自己的確又很多事情做得還不夠好。

“蘇澄和將夢白還有事情,這件事情我來解決,你們都回去吧。”

這些人留在這裡沒有任何作用,除了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之後,還有可能會看到方白接下來的慘樣,方白當然不可能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裡。

“對了!先別回【眾合會】,找個地方休息兩天,等明天在回去。”

“這........不太好吧.......”

聽到了方白的吩咐之後,周圍的人都開始猶豫起來,因為在他們心中面前這個少年雖然也同樣被他稱之為會長,但比起將夢白與蘇澄起來,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還是差了一截。

其實現在【眾合會】中大多數人更多認為的是方白只是一個“小白臉”,若是沒有蘇澄和將夢白護着,他便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截止到目前為止,方白的確什麼能力都沒有展現出來,除了少數人知道他能夠通過鎖鏈控制別人的力量。

所以此刻在這裡的人才會對方白的命令猶猶豫豫不敢答應,因為他們不知道方白是否有能力,能夠自己一個人解決這次的麻煩,或是承擔起這場災難。

方白或多或少也明白他們那群人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此刻他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再去計較些什麼。

遠處那個沐浴在一片褐色霧氣中的女孩仍在慢慢地朝着他們這裡前進,她應該沒有發現方白他們這群人的動向,或許是知道了,但篤定沒有人對她又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因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一場怎樣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