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穆子謙說的話,那位前輩並沒有直接給出回答,而是再一次確認道:“你能夠肯定,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穆子謙拿出自己的證件,擺在前輩面前,然後又說道:“其實您也懷疑過,不是嗎?”

聽到穆子謙說的那句話,前輩的臉色頓時一變。

是啊,或許別人還會覺得何洲凱是因為勤於練習,但是跟何洲凱一樣勤於練習的他其實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前輩,這是違背體育精神的,也是錯誤的,您應該知道。”沐以歌的聲音很溫和,但語氣卻格外堅定,“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請您幫助我們,讓何洲凱懸崖勒馬。”

柳初柔這邊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紅着眼睛拿出了一份何洲凱的身體檢查報告。

前輩接過報告仔細地看了起來,數據是不會說謊的,何洲凱目前的身體狀況的確不容樂觀,或許就像之前穆子謙說的那樣,何洲凱根本沒有辦法承受下一次的反噬。

“我們想要拿回邵武卷,不假。”穆子謙談然說道,“我們想要救他,同樣不假。”

過了許久,前輩才點了點頭:“好,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他明白的。”

有了這句話,眾人心中的石頭才落了地。

沐以歌再次回到片場,看着和隊友們客套的何洲凱,她突然覺得這個人在這一刻十分不真實,雖然過去的何洲凱性格孤僻,着實不是很討喜,但也總比現在這樣要好許多。

沐以歌知道,何洲凱做的錯誤選擇甚至會害了他的一生,但沐以歌也可以理解尋常人在面對這樣巨大的誘惑時很難把控住自己,偏偏何洲凱又是一個特別固執的人。

晚上的時候江顏雲接到了來自穆子謙的電話:“隊伍裡頭有沒有排球水平較好,跟你們又比較熟悉的人?”

江顏雲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個隊伍裡頭幾乎每一個人的水平都不錯。

當然,除了他和陸哲涵。

但如果要說,誰跟他們比較熟悉,那肯定非顧若虛莫屬。

聽到這個回復之後,穆子謙又進一步問道:“可不可以約顧若虛一起打一場球?”

江顏雲聞言頓時來了精神:“社長,你居然想跟顧若虛打比賽?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根本不知道經歷過專業訓練的顧若虛有多麼可怕!”

被自家副社長如此嘲諷,穆子謙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笑着說道:“要跟顧若虛打比賽的人不是我,而是何洲凱的老前輩。”

說實話,現在一聽到“比賽”兩個字,江顏雲腦海中閃過的都是林莉上次離開時從手提包里掏出那菜刀的寒光,這總是會讓他脖頸一涼。

因此,面對自家社長的要求,他也格外謹慎:“這場比賽何洲凱會參加嗎?如果何洲凱要參加,那你就不要想了。我告訴你,現在何洲凱就是金子做的!不對,是鑽石做的!”

“他要是有任何一點意外,如果這個意外能跟我有任何一點牽扯,那我就能被我們經紀人剁碎了做餃子餡!”

“社長大人,可憐可憐我,饒我一條狗命吧。”

聽着電話那頭江顏雲卑微的乞求,穆子謙嘆了口氣,認真地回復道:“放心,這場比賽應該只會借用你的隊友,何洲凱是觀戰人員,他都不上場能出什麼問題?”

一聽到穆子謙不讓何洲凱上場,江顏雲頓時放心下來,至於自己的隊友顧若虛……說實話,賣隊長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江顏雲已經熟能生巧。

關於比賽的事情,他幫顧若虛答應得十分痛快。

掛斷電話,江顏雲直接去找了顧若虛,趁着陸哲涵洗澡的空檔,江顏雲將顧若虛拉到角落。

看這江顏雲這神神叨叨的樣子,顧若虛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根據他以往的經驗,江顏雲要不然會跟他說一些沒有任何營養的所謂的秘密,要不然就是把他賣了。

果不其然,江顏雲緊接着的下一句話就是:“若虛,你有沒有興趣跟何洲凱的前輩完成一場比賽?對方也是專業排球運動員出身哦。”

顧若虛嘆了口氣,看來是後者——江顏雲把自己賣了。

“直說吧,你又背着我答應什麼了?”顧若虛開口問道。

江顏雲笑了笑,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我只是幫你答應了一場比賽。”

“還敢比賽?”顧若虛簡直要對江顏雲刮目相看了,“你是忘了莉姐包里掏出來的菜刀嗎?再鬧一次她會剁了我們的,今年大年三十,她家餃子餡兒能多的吃不完。”

果然,大家不愧是一個團里的兄弟,連反應都如此的一致。

“只是你和那位前輩比,1 V 1!何洲凱是觀戰人員,他都不會上場的,更不可能發生什麼意外。”江顏雲說道。

“我和那位前輩比?”顧若虛有些懵,“而且以何洲凱的性子,他就算不上場,你能保證不發生什麼意外?”

這個問題倒是江顏雲沒有想到的,他思索了一會兒,隨後開口答道:“這樣,我到時候會和人一起專門守在何洲凱身邊,他一旦想要碰球上場,我們就直接摁住他。”

顧若虛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隨後江顏雲就現在的形勢跟他講了一遍,接着又是一陣軟磨硬泡,終於讓顧若虛答應了下來。

只是,幾人都不知道,何洲凱的這位前輩,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葯?

第二天拍攝結束,顧若虛按照約定,來到了穆子謙提前說好的排球場。

這裡的私密性很好,應該是穆子謙一早就派人將整個排球場都包了下來。

來觀看比賽的人也很少,只有博物社的幾個人和何洲凱。

如果不是因為前輩給自己打電話,何洲凱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顯然前輩在電話中也沒有跟何洲凱說明具體事項,何洲凱不去理會其他人,徑直走到前輩面前開口問道:“你讓我來這裡,究竟是做什麼?”

“我想讓你看一場比賽。”前輩笑着答道。

“比賽?”何洲凱有些疑惑。

前輩卻點了點頭,指着顧若虛說道:“一場我跟他的比賽。”

“你瘋了?!”何洲凱下意識吼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傷嗎?你怎麼可能比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