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毒狼?」

星月拎出一提啤酒壞笑着望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夜明,而後坐在他身邊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是啊,那個男人和親愛的一樣名聲在外。卻都不喜歡被人提起......」

夜明皺起眉頭,這個名號他似乎曾經聽過......星月望着愣住的夜明有些疑惑的輕聲問道。

「怎麼了?」

夜明緩緩轉過頭,眼眶隱隱有些發紅。他強忍着情緒波動滿目溫柔的望着星月。

「對不起..要是我能早一點遇到你們..或許就不會讓你們吃這麼多苦了...」

夜明伸出手在星月有些害羞的目光中一邊輕撫着她的臉頰一邊自責到。

「別這麼說,過去的事誰也沒辦法決定,我們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現在。」

星月握住夜明的手,臉頰排紅一雙明眸深情地望着他的眼睛。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了,小煙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已經足夠了~」

星月俏皮的眨了眨眼,隨後一口氣喝光了罐中的啤酒。

「空腹會醉的。」

「不醉的話喝它做什麼呢~」

夜明無奈的站起身擦乾淨桌子,擺好牙籤圍上手邊的圍裙走向廚房。

「除了螺螄還想吃什麼?」

「涼拌腐竹!」

夜明微微一笑轉身進入廚房,心裡的話卻沒能對星月說出來......

希祈和夢寒有說有笑的走在人行道上。這時,道路另一邊的施工隊引起了希祈的注意。二人駐足在原地望着施工人員正清理着有些破舊劇院,希祈看着這一切似乎想起了什麼。

「這裡..我好像來過...」

夢寒看着劇院更換的橫幅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默默的回答道。

「不是好像,我們當時就是在這所劇院進行的義演。沒想到要被整修成電影院了...」

夢寒之後的話使得希祈的記憶逐漸清晰了起來......

「要輪到咱們上了,台詞都記住了嗎?」

希祈的班上換了一位新的班主任,她看上去很年輕但卻有着高超的教學水平和職業素養。除了希祈和夢寒以外沒人知道舊班主任為什麼離職,當然也沒人知道新班主任是從哪來的。

「記!住!了!~~~」

從孩子們不同以往的堅定聲中可以看出她很受歡迎。

「好,要的就是這個氣勢!台下今天來了許多的和你們差不多大的孩子。他們和你們一樣都是些可愛善良的孩子,卻早早的失去了自己的家人..他們吃了很多苦也經歷過很絕望的日子...太陽不可能照亮每一個角落。而我們能為他們做的就是儘力表演好這場舞台劇,為他們和台下的觀眾們送上最精彩的演出。同樣的,老師也為同學們準備了各自的小禮物,表現好的回學校以後可以比其他同學先拆哦。」

老師的這番話徹底點燃了孩子們的熱情。當然,不是所有人...

「小祈你看什麼呢?」

夢寒輕拍了下希祈的肩膀,正有些全神貫注的她被嚇一跳。

「呀!..夢寒啊...」

「抱歉抱歉~」

希祈繼續透過幕布望着台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星月姐果然還是沒有來嗎...」

夢寒聽到希祈竊語中的名字便有些惱火,因為星月對待希祈時總是顯得有些冷漠。雖然其他人的待遇也差不多但對希祈卻尤其如此。夢寒對星月雖然談不上討厭,但卻一點也不喜歡她。看着希祈臉上滿是失落,夢寒有些心疼。可也只能輕嘆一聲安慰着說道。

「那傢伙總是喜歡一個人獃著,現在說不定在哪個沒人的地方看着呢。打起精神!你今天可是‘王后’啊。」

希祈收回目光望向夢寒就在這時,“公主卻帶着幾個侍衛”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怎麼樣言同學,台詞記住了嗎?要不我幫你去買點增加記憶力的葯?」

身後的侍衛們開始嬉皮笑臉的起鬨,希祈低着頭想要離開卻被夢寒拉了回來。

「小祈的事不用你操心,有些人就是天生腦子裡有沸水。沒有公主的命卻得了公主的病。」

班長被夢寒一通犀利的反駁,覺得在其他人面前丟了面子一時有些氣不過便繼續說道。

「瞧她那副受氣包的樣子,難怪有狗跟着。」

夢寒剛要暴起便被希祈拉住了衣角,她緩緩從夢寒身後走了出來在眾人與夢寒驚訝的目光中一巴掌打在了班長的臉上。

「蚊子之所以被打,是因為嘴巴會傷人...」

希祈目不斜視的看着她,那種居高臨下的冷艷氣質搭配着身上的戲服彷彿真的像是一位雍容華貴的王后。

回過神來的班長抬起手想要回擊,卻被一隻身後伸出的手抓住了手腕。

「冷煙!」

來人冷哼一聲鬆開不斷掙扎的班長,一把接住撲到懷裡的希祈。那副嬌小可人的模樣和剛才的希祈簡直判若兩人。班長的跟班們看到希祈絕美的笑顏有些不自覺的臉紅,只有班長不安好心的望着她們希祈的那個巴掌打的並不重,卻像把刀狠狠的扎在了她的自尊心上。如果不是冷煙的出現她很有可能下狠手去傷害希祈,看着自己剛剛被冷煙抓着的手腕已經紅了一圈。心中不由得多了分忌憚。

(一個夢寒倒還搞得定,但那個高個子女人力氣大的出奇。要是現在起衝突的話...)

「剛剛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也是好心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到了台上卻把台下背的詞忘掉...我們走。」

夢寒看着班長之前還裝模作樣的過來挑釁,現在卻灰溜溜的逃走心裡總算是有了些許平衡。

(她能在這出現,說明那傢伙也來了吧?)

冷煙點頭向夢寒示意,隨後將一串鑰匙遞給希祈。

「啊...這不是...」

「今天早上姐姐打掃衛生的時候撿到的。」

希祈吐了吐舌揚起嘴角清純的笑容伴隨着兩個明媚小酒窩掛在臉上。

「下次不會了哦,星月姐呢?」

「那個..姐姐其實...」

夢寒將視線從幕布后收回有些無奈的說道。

「她來了,只不過不想讓你看...」

冷煙見狀連忙上前拉住夢寒頭也不回的向角落走去,一頭霧水的希祈只能無奈的繼續順着幕布的縫隙尋找着星月的身影。

「你拽我到這裡來做什麼?」

夢寒見冷煙什麼也不說便要離開,卻又被一把拉了回來見冷煙步步逼近接連後退的夢寒最終被對方逼到牆邊。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不告訴小祈還不行嗎...」

冷煙單手撐着牆壁緩緩抬起頭,望着面紅耳赤的夢寒伸出食指比在唇前而後緩緩後退。

「你是怎麼發現的?」

見冷煙退了回去夢寒才鬆了口氣,大的東西總會給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與恐懼感。

(僅僅是比我高的人都會起反應了嗎...)

夢寒調整好心態緩緩開口道。

「她帶着的那頂帽子,我記得是之前一個被領養走的孩子的。應該是那孩子被領養之前送給那傢伙的吧。」

冷煙身形一撇有些驚訝的望着夢寒。

「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還能記住僅一面之緣的人?」

「那你為什麼替她來送鑰匙,你不是說鑰匙是她撿到的嗎?她和小祈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管發生了什麼,那孩子一直都是把星月當做親姐姐看待的。這次義演也是..她明明可以放棄演這個“討人厭”的角色,但在聽到是為了給你們福利院籌款時便默默的準備了好久...只是希望看到星月那傢伙能對她笑一笑,別說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你們。」

夢寒面色一沉不留餘地的質問着冷煙。冷煙卻只是偏着頭抓着自己的小臂默默的站在那,想說的話堵在嘴邊卻始終開不了口......

「對不起..我有些激動了。本就是未經他人苦的事,我不該這樣咄咄逼人。我只是想讓星月能夠對小祈好一點,小祈每次向她示好都被她視而不見。你不覺得小祈這樣很可憐嗎...」

冷煙看着夢寒帶着些許歉意的神情望着自己竟少見的唇角輕揚,那抹難以描摹的溫婉讓夢寒看的有些入迷目光長久不能離開。

「抱歉..你說的我都知道。姐姐她現在還沒準備好直視自己的傷口。謝謝你願意和小祈成為朋友。有你在她身邊,我想現在這樣就足夠了。」

夢寒輕嘆一聲,望着冷煙離去的倩影心中雖然還有不甘和疑惑但也隨着冷煙的離去帶走了些許。

(還是第一次見她笑呢...也是第一次聽到她說了這麼多話,可為什麼這麼沉重呢......)

夢寒轉過頭剛要離開卻發現道具床上的床簾動了一下。她走上前去一把拉開帘子,只見床上只有一面巨大的化妝鏡。

「誰...」

「你最美!」

「還沒問呢...」

「那也你最美!」

夢寒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蠟筆對着鏡子威脅道。

「那你想不想見識下我的畫有多美?」

「別別別...我出來還不行嗎...」

鏡子后的人把鏡子推到一邊便從床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

「整理這些道具太累了,擦鏡子的時候不小心在床上睡著了。」

夢寒望着眼前帶着鴨舌帽的小胖子很有些眼熟可名字卻卡在嘴邊就是想不起來。

「古..古...古....」

小胖子滿眼放光不斷的期待夢寒說出自己的名字。

「古爾丹?...」

小胖子像一下子泄光氣的皮球...滿眼的期待頓時碎了一地......

「是古添翼...我上次不是找過你嗎...不過我確實也想換個霸氣點的名字..比如古神夜?之.類..的...」

古添翼見夢寒臉色逐漸陰了下來不由得閉上了嘴。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不是說了整理道具嗎..」

「不對吧?」

古添翼被夢寒緊緊盯着額頭不由得流下冷汗。

「只是..想和小祈對下台詞...我真的沒別的意思,你要相信我哇!」

「你之前不是還想找我換角色嗎?怎麼突然這麼積極。還有...」

古添翼暗道不妙剛要躲避卻為時已晚...夢寒已經用蠟筆在自己臉上劃了一道...

「小祈是你能叫的嗎!」

古添翼愣在原地頓時感到有些無語但卻笑着鬆了口氣。

「謝謝..」

「居然有人被捉弄了還能笑着道謝。」

「沒有畫在鏡子上這一點就已經值得我千恩萬謝了。」

古添翼默默的走到鏡子前,拿出口袋裡的手帕擦掉臉上的印記。

(比起那些人做的事,這種程度完全不值一提。)

「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能幫我保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