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和宫崎同学这边处理好了之后，我们也正式开始面对下一波真正的来客狂潮......
作为领班宫崎同学带着初中组的美少女们一起去处理较为麻烦的散客。而我则和诺伊斯一起负责接待提前预约的客人，也就是所谓的包间。
理由自然是因为下午诺伊斯在大厅的表现差强人意，客人的反响普遍不好。
这么分配同样是考虑到人流的分配，会提交预约的客人一般人数有保证，大部分是家庭或者公司朋友的聚会，相对于一时兴起来这里的客人更好说话。
“大厅的那些小市民食量不小，从刚才开始就没有闲过，你最好不要碍手碍脚。那个外国的孩子姐姐大人已经和我说了，你们似乎有什么理由必须要跟着她，交给你好了。”
宫崎同学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也一直盯着大厅的情况，仿佛完全融入到了领班这个位置。
感觉她的视线似乎有一些复杂，好像对什么东西有些诧异一样，那我看来那里不过是人山人海的大厅，除了桌子和人没有其他东西，“颜色”也没有异常。
她究竟在在意什么？
“还有一点不要过来干扰我！难得可以和这么多美少女相处不会让你来搅局的！杀你了哦！”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好奇归好奇，真去问也是不可能的，那无异于自找麻烦，毕竟谁都不想主动去招惹一个对自己有杀意的现代忍者。
一个诺伊斯就够忙的了。
顺带一提......从雨霏那里得知还会有一部分她的同事过来，把诺伊斯安排到专门的包间相对会安全一些，我跟着也能第一时间确认“死神”的状况。
这些都是之前和雨霏商量好的行动方针，留下学姐照顾她的我也保证如果遇到危险第一时间逃跑并会及时通知她。
个人来说并不希望雨霏勉强自己，最起码在伤养好之前。
“特异体”之前和我说过，雨霏和她在训练场交过手，她能明显感觉出来现在的雨霏并不是最佳状态，就算没有战斗服的辅助。
“现在的姐姐......感觉就像是一台老旧高级赛车的引擎一般，所有的配件都是最高级的，但是很久没有保养过，活塞和联动装置的咬合，每一个小小的过程都显得非常吃力。”
这是“特异体”给我的评价，简单说——现在的雨霏如果进入战斗就是超负荷运作的发动机，很可能给身体带来永久的损害。
上次南城火灾的战斗对她造成的伤害比想象中的严重，从季缪处理现场发现的残骸就可以发现，那里面甚至有几台警备用的地勤F15。
虽然不是多么先进的机型，但中东的资源冲突中这种3米高的机动兵器也创下了仅凭一台就剿灭了数百人规模的抵抗组织的纪录，简单说这种武器单纯是为了杀戮而研发的对人兵器。
很难想想雨霏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拆掉这些恐怖的杀人武器，能坚持到我和“特异体”赶来救援简直就是奇迹。
当然，如果使用所谓的“魂能武器”，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但这是论外，绝对不能考虑。
现在能做的就是运用我的能力尽量的避开一切战斗，快点做好这一切和雨霏一起回家才是正事，好不容易主动邀请我，这个机会不能浪费。
“客人......”
这种千载难逢的独处时间处理好的话能一口气拉近两人的距离，说到底交往同居了这几个月我们却连一次正经的约会都没有试过。
雨霏刑警队的工作不分早晚，没有假期，我自己又要奔波于期末考试和心理医生的工作两个人的时间完全是错开的。
能见到的时间一般是半夜或者清晨，很让人苦恼。
等等！这岂不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单独的一起行动吗？不是因为工作，也不是因为任务，只是两个人一起平常的回家。
简直像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啊，不对，本来就是情侣啊！冷静一点肖泽宇！
什么都没开始就脸红心跳些什么啊，人迹罕至的小巷，远方阵阵的爆竹轰鸣，最近是少有的晴天，可以清晰的看到美丽的星空。
雨霏和我两个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绿箭宇......可以牵手吗？”
也许会这么做，最近的雨霏莫名主动温柔。
“回去之前去别处逛逛吧？”
当然我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和氛围做出直接回家这种不解风情的事情。
我们就这手牵着手，路上随意的谈天说地，气氛渐渐变好，路过一座公园，理所应当的进去散步。
“......”
“绿绿绿......绿箭宇你......”
刚进去雨霏就被面前的景象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是失误，完全忘了这个公园虽然比较有名，但也因为其中面积不小的人工湖而备受各种各样的情侣欢迎。
这个时间刚一进来就隐隐约约地在黑暗中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影......怎么说？一对一对的贴得很近......几乎重合上的那种程度。
砰~我几乎听到了雨霏头上喷出蒸汽的声音了。
“额......还是换个地方吧。”
怎说这里对雨霏来说还是太早了，上次在楚汐学校门前因为接吻的事情而被扔到绿化带的经历还记忆犹新，更不要提这里还有一些人真的在草地里做一些难以名状的事情了。
话说这天气你们真的不怕冷吗？
还是快点离开为妙，从刚才开始雨霏就一动不动地低头站在我身边，这沉默非常可怕。
“等......等等。”
“诶？”
然而刚准备转身，我的袖子却从后面被拉住了，回头看到的双眼隐藏在刘海下方的雨霏，她不安地蹭着自己的双腿，像一个害羞的少女一般。
“这，这里就好了。”
“啥？”
“我......我说这里就好！这种事情不要让我重复啊，很害羞的！”
血压上升，心脏像是被什么直接命中般猛的一揪，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嘴唇。我的女友刚才是不是说了留在这里就好？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雨霏应该知道现在公园里面全都弥漫着粉红的空气吧？为什么会说待在这里？
难道......我下意识的咽下口水......应该不会吧？
......
“星空真美啊。”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虽然雨霏极度害羞但最终两人也只是找了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坐下来聊天而已。
胡思乱想的自己简直像一个花痴一样。
“嗯，没错，但没有你漂亮。”
被气氛调动，似乎说出了一句超级羞耻又白痴的话......少女漫画看多了吗我这是？
“绿箭宇你......”
我们坐在公园的座椅上，羞红脸的雨霏低下头别过视线，悄悄地把自己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能清晰的闻到她特有的香气，气氛一点一点变得温暖，雨霏终于对我敞开心扉，并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和“魂能武器”的事情。
诶？似乎效果不错？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所以那种危险的东西不要去碰了。”
那继续下去好了......
“嗯......我听你的......”
“雨霏......”
“泽宇......”
抬头仰视着我，苍金色的发丝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下方的双眼含情脉脉，樱色的嘴唇微张仿佛在索取着什么......
等等，等等，这个展开难道是......
雨霏就这么慢慢的靠近我，她的身体很热体温切实地传到我的胸膛，点燃了里面从刚才开始就已经蠢蠢欲动的激情。
她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就这样我们的双唇叠在了一起。
轰......砰~~~~~！
轰~~~！
与此同时远处的除夕的焰火在天空绽放出一朵朵灿烂的花朵......
“大哥哥......”
啊......这是多么美好的......
“客人......来了。”
一次性解决了所有的问.....谁啊？
“大哥哥？”
好吵，明明在享受女友的吻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不解风情？
“妈妈，这个大哥哥一直在傻笑诶。”
啧，谁家的孩子这么晚还在公园乱逛！
“嘘！这么说话太无礼了，小艾快点道歉。”
“姐姐，大哥哥他怎么了？”
“不......清楚。”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为什么深夜的公园里会有小孩子，而且除了她我似乎听到了另外两个人的声音，而且莫名有点熟悉......
小艾......总觉得不就之前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妈妈，我饿了。”
“那个请问我们可以点餐了吗？不是想打扰你，但孩子一直在期待今天晚上，故意中午吃的很少......”
“大哥哥完全没有反应诶！”
真的好烦，明明正在享受做梦一般的经历，不管了我决定先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女友再说。
“啊......大哥哥你做什么？不要抱过来，表情好可怕！”
“交给......我。”
啪~~~~！
在我还沉浸于热恋的美好气氛的时候，清澈的把掌声再次同时清晰地回荡在房间和我的脑子里。
“哇~~~姐姐你好厉害，大哥哥被你打得直转圈诶！”
“小艾！”
“客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被诺伊斯扇了一巴掌，力道之大让我一时间分不清上下左右。
“诺伊斯......你怎么在这里。”
“点餐。”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没有反光的眼睛中少见的看到了些许怒意。
雨霏，焰火，夜晚的公园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原来刚才都是我的妄想而已吗？什么时候陷入的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果然是因为下午太累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一系列的行动根本是一副花痴样......说到底那种少女漫一样的白痴剧情怎么可能真的在现实发生，会臆想沉迷到这种程度我是白痴吗。
好像死......随便来个“死神”重置掉记忆好。
这里仍然是餐馆的包间，一对看起来很是熟悉的母女，可爱的小女孩正紧紧地抱着诺伊斯不安地看着我。
啊......刚才都做了些什么……还当着人家妈妈的面。
“咳......不，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走神，请问您是两位吗？”
“嗯，我们是提前预定的位子，今天是这孩子的生日，其他家人一会过来我先带着她来这里准备一下。”
年轻的母亲摸摸了自己女儿的头，微笑地告诉了我自己的来意。她似乎并没有在意我刚才奇怪的行为举止，应该是因为这段时间不可能再换一个点餐员，比较着急的她也就没有在意这么多事情。
说到这里我终于想了起来，这对母女就是昨天送诺伊斯回去的时候在地铁上偶遇的那对，女儿也确实叫做小艾。
当时这个小女孩对诺伊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两个人在座位上玩了很长时间。
“今天是你女儿的生日吗？真是招待不周，我刚才有点出神还请见谅，我这就帮您点餐！”
“嗯，谢谢你了。”
年轻的母亲点了点头结果我递过来的菜单。
“这么说可能有点失礼，请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这里我还是要确定一下，那辆列车上的人是否真的全员被“死神”重置过记忆......我并不希望这对幸福的母女应为我们的问题而被牵扯进来。
“我想没有，不过我和女儿经常来这里吃饭，也许那时候有过接触吧......对不起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能继续点了吗？我希望在其他人来的时候正好上菜，您这边后厨也非常的忙不是吗？时间可能不够了......”
“好，好的。”
对方很明显在和我说表面上的客套话，从这位母亲的表情和行为上我可以确定她对我没有任何印象，并且开始怀疑我说这种话的目的......
她们和诺伊斯一样没有了关于我的记忆......心中有些失落，只能祈祷这对幸福的母女仅仅是想上次的季缪一样被屏蔽了认知而已。
现在的我们并没有能力额外地保护更多的人......
“生......日？”
另外一边把我打醒的诺伊斯意外地对“生日”这个词语产生的反应，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比她还矮了一头的小女孩身上。
“嗯！姐姐，今天是小艾六岁的生日哦！”
“你的？”
“嗯！妈妈说这一天是小艾出生在这个世界的日子，是值得高兴的，很多很多很多人会过来为小艾庆祝！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这就是......生日？需要......庆祝？”
小艾稚气的声音极为明显的表达出了她对这一天的期待和现在的兴奋，孩子总是这么充满活力。而另外一边的诺伊斯却表现有些迷茫，她好像并不能理解小艾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我说......你们的国家不会已经共有到全国人民都化作齿轮只有一个生日——祖国的生日了吧？就算是那个国家也是不可能的......
“对呀！生日是值得高兴的日子，最后呢，最后呢，还有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面点满了蜡烛，小艾只要吹灭了上面的火，心里许下愿的愿望就能成真呢！”
“不......合理......这种事情......”
喂喂喂，我说你不雅随便毁灭小孩的梦想啊，小艾太可怜了不是吗？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妈妈还有小艾的朋友都和小艾说过，只要在生日的时候吹灭蜡烛愿望就会实现。”
“......”
“姐姐......你没有过过生日吗？”
诺伊斯突然陷入沉默，愣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姐姐你的妈妈不会帮你庆祝吗？”
小艾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病不懂得察言观色，她不可能意识到现在的诺伊斯心情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波动。
这里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说到“妈妈”这个词的时候她的心理颜色史无前例的产生的变化，虽然很不明显，但却是有了波动，这是我之前从来没有观察到过的。
这个对外界事务几乎完全没有任何情感上反应的运动员竟然因为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词语而动摇了......
“妈妈......很久不见了。”
也许因为对方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也许是因为诺伊斯本身就很喜欢这类弱小可爱能激起内心保护欲的存在，她并没有回避这些问题。
明明昨天地铁上我为了寻找话题诱导了很多次都毫无效果。
“为什么？”
“她......离开了。”
“离开了？”
父母离婚吗？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种事......缺失亲情这种事情我深有体会。
“嗯，所以见不到。”
“姐姐的爸爸呢？”
“爸爸？不......知道。”
完全被抛弃了？没有预料到诺伊斯的实际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至少以为是一个单亲家庭。这样子不就和雨霏雪霁一样了吗......无亲无故，不知不觉有点同情起这个来自异国他乡的运动员了。
“小艾！”
年前的母亲想过去拉回女儿，她已经注意到了小艾似无意间说了一些很糟糕的话。
“真的很不好意思，这孩子乱说话，我这就把她带回来。”
“请您等一下......我想应该没关系，诺伊斯她并没有生气，这孩子平时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些事情，比起一直憋在心里，这样说出来比较好。”
“是......这样吗？”
我出言阻止了她，理由一方面是刚才所说的，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了解诺伊斯的好机会。毕竟是要保护的对象，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很重要。
尤其是面对“死神”这种专门摄取人类心理负面能量的敌人。
之前院长就曾经有一种想法，如果“死神”的目的是不断折磨一个人的灵魂，让受害者的心理状态不断被打击，直到彻底崩溃。
那反过来说，解决“死神”危机的就存在一种不同于物理消灭的手段——接触受害人找到他们的心结，给予支持帮助他们在心理上度过难关。
这样“死神”自然就没有了享受美食的条件，从“特异体”那里可以确定这种情况绝大多数“死神”都会放弃。
重复的改变认识乃至现实消耗的“教条”是非常巨大的，只要不是极度扭曲的个例大部分“吸食者”这个级别的“死神”都会放弃休养生息之后寻找别的目标。
楚汐事件的“死神”也许会继续纠缠，但即使在“死神”中这种拥有如此高度自我意识的“舔噬者”也只是少数而已。
‘不然人类早就灭绝了。’
“特异体”是这么回答的，“死神”的分类体系更像是一个极端的金字塔，越高级的个体能力越强，自我意识越明确，然而数量就越少。
相比高级个体，下层的群体虽然会选择食物并做最基本的烹饪，但并不会晋升到精神追求这种程度，大部分的“死神”还是在按照本能，也就是所谓的“枢机院教条”而行动的。
进食讲究效率，而且“教条”的指导往往是最有效率的，也是大部分“死神”绝对无法违抗的存在......
当初本来还想就这个问题和院长多谈论一些，但因为一些意外而中断，现在的她也下落不明。
‘小鬼，你能判明他人的心理颜色给予了我们一种完全不同的处理‘死神’的方式，这也是我推荐你来当心理医生的直接原因。’
避免战斗而拯救被“死神”盯上的受害者，这是院长的想法，我同意的理由也是如果真的行得通，雨霏战斗的压力也会有所减轻。
这也是现在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正面战斗我只是累赘，如果不能再别的地方发挥一些作用，特意加入到“必要惩戒”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虽然不知道对“迷失暴食”这样的敌人是否有效，不过什么事不尝试一下谁也不知道，让我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看着雨霏一个人战斗是绝对不可能的。
......
“不知道？”
而另一边这次换小艾不理解诺伊斯的话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么小的孩子肯定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原来一直只有妈妈，现在......是安娜。”
从对话我能大致推断出诺伊斯的状况，很早父母离异，之后一直和母亲生活，很可惜的是这位母亲也因为某种原因和她分开了。
至于诺伊斯所说的叫做安娜的人，从雨霏得到的资料上看是诺伊斯的教练，相当于她的监护人。
原来诺伊斯还有这种过去，母亲失踪吗......
对于一个小学生年级的孩子来说这确实有些残忍，明明还是能赖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却不得不提前面对世间的冷暖，难怪会变成这种性格。
“姐姐，想见妈妈吗？”
“......”
没有说话，但诺伊斯点了点头。外表看起来很成熟，但孩子果然还是孩子，思念母亲的想法是无法避免的。
“那就没有关系！妈妈和小艾说过，没有不关心自己女儿的妈妈，小艾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能见到自己的妈妈，但没有关系！一定会再见到的！”
小艾口齿不清地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向诺伊斯说着毫无说服力的保证，谁都不会去打破孩子间美好的梦想，即使没有任何根据，我也由衷的希望小艾所说的成真。
诺伊斯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坏孩子，只是不会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这是我这段时间和她接触所感觉出来的。
那种和现实格格不入的违和感，难以用言语表达，但了解了她家庭情况之后我有一种感觉......也许我真的能帮上她，作为一名心理医生。
“必要惩戒”的任务目标是保护她的安全，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选择帮助这个孤独的小女孩。
“谢谢你......”
“姐姐！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诞生的日期知道......没有庆祝过......”“诶？？？姐姐，你没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