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庆祝过生日吗......
这对没有父母陪在身边的孩子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对于小艾和家人一起庆祝生日是如此的理所应当，她和诺伊斯产生的鲜明对比莫名的让人有些心痛。
“嗯，习惯了......没事。”
“呜......小艾知道了！姐姐你等一下！”
之后小艾捂着小脑袋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径直的跑到了我们面前。
“妈妈妈妈！姐姐可以和小艾一起过生日吗？小艾想和新朋友一起过生日！”
“啊？这样啊......可是......这样可以吗？”
年轻的母亲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女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慌乱间她只好无奈地看向我。
“嗯，如果您这里愿意接纳这孩子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诺伊斯一直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能和小艾关系这么好老实说我也很吃惊。”
“这样啊，我们这边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她不是在......”
母亲指了指诺伊斯身上穿的制服，她是在担心这样会不会对我们的工作有影响，毕竟对外来说诺伊斯是交流运动员，来这里当服务生是体验生活。
以店内的情况来看，哪怕人手少了一人都会产生不小的问题......只不过......
“你是叫小艾对吗？”
“嗯！叔叔！”
“叔......”
孩子就是孩子，什么东西都忘得很快，现在的小艾早已忘记我之前妄想差点抱住她的事情，表现得很亲密。
不过......好歹继续叫我大哥哥好不好！
为了保证晚高峰食客的接待效率，我找来了所有能过来的帮手，小艾妈妈的担心不无道理，即使这样前台也处在一个勉强运作的边缘之中。
就算这里是压力比较小的包间预定，但小艾这里处理完之后也有很多很多还在排号的客人在等着，络绎不绝的客人所带来的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
刚才我就收到了负责外场的宫崎同学的求救，可怜的她不要说和雪霁她们亲密接触了，刚一出来就陷入到了水深火热的点单之中。
天羽学姐还在照顾雨霏，两个人并不能算为战力，现在的运作状况是经过一系列的统筹规划之后的出来的结果。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工作范围，最大限度的发挥才能解决面前的危机，只要撑过晚饭的时间段......救赎就会到来。
所以我能回答的早就确定了......
“让姐姐为你一起庆祝生日好不好？”
当然，让什么点单工作见鬼去吧！
诺伊斯还是个孩子，小学生的年纪搞什么雇佣童工不怕被抓起来吗？那个男人脑子绝对不正常！
现在这个年纪就应该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才对，这是我遇到雨霏之后更加确信一点。因为“死神”的存在，我才理解到所谓的日常生活是多么的珍惜，尤其是对这些被盯上的受害者来讲。
“不需要......我......还有工作。”
诺伊斯本人却突然走过来直接拒绝，语气虽然不强烈，但似乎仍不想领情，一直以来我从她身上感觉的异样变得更为强烈了。
这孩子......不会是......
“工作交给我就好了，你去好好陪小艾吧。”
“可是......客人......”
“我想办法处理，而且小艾她也是客人！”
“......”
诺伊斯微微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呆呆地在我和小艾之间看来看去......
“你其实一开始就很想和小艾一起过生日的吧？”
不管怎么说见过了之前对待桃和小艾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诺伊斯真的很喜欢他们，不同于表面上的喜欢，而是某种更为深切的东西，像是在珍惜什么自己不曾拥有或者说拥有有失去的东西......
“......”
默默地摇头但仍然一言不发。
“姐姐讨厌小艾的了吗？”
一旁的小艾看到诺伊斯这个反应说的话已经带上了哭腔，单纯但完全没有问题的反应，小孩子就是这样。
！！！
果然......看到这种情况的诺伊斯马上就慌了手脚，围着抽泣的小女孩转来转去却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来。
“小艾，没有哦。姐姐从来没有讨厌过你，而且她会和你一起过生日的。”
“真......真的吗？”
强忍着不哭出来的小艾抽泣的抬起头看着身边的诺伊斯。
“留在这里吧。你从刚才开始不久一直这么想的吗？”
“不清楚......我......”
最终我还是选择直接把话挑明，比起态度冷淡，不如说诺伊斯只是完全不懂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想主动去表达。
不知道是家庭的原因还是国家体系的原因，这方面我身为外人没有立场插口。
“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很好吗？”
能做到的事情不过是尽可能的理解她的想法并为她创造出能付诸实行的机会......别的地方不好说，至少在这里，在我们保护她的这段时间里，希望这个外国来的运动员能更开朗一些。
这样也能侧面地减少再被“死神”盯上的几率。
“虽然不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来这里工作只是体验生活而已，我们没有权利逼迫你做什么工作。”
“不合理......这里，人手不够，我能帮忙。”
和昨天拒绝我背着几乎完全相同的理由，这孩子比起自己的心情似乎更愿意从更理智和效率方面思考问题。
“孩子就应该像一个孩子一样，任性无理取闹，你这么懂事反而让我很不知所措。不要像一个齿轮一样默默的做自己能力内能做的事情。比起这个多做点自己喜欢的做的怎么样？这样人生才有趣。别小看我们这些大人，少一两个小学生一点影响都没有。”
说到人生两个字的时候我发现诺伊斯的反应尤其强烈，虽然整体还是呆呆的样子，但瞳孔似乎有一些放大整个人微微一愣。
“姐姐！小艾想和姐姐一起过生日，如果姐姐没有过过生日，小艾就和你一起过！小艾的生日就是姐姐的生日。”
小艾同时死死地从身后抱住诺伊斯，像是一只树懒一样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看看，就应该这样。”
我笑着拍了拍小艾的头。
“叔叔！真的可以吗？姐姐真的可以和小艾一起过生日吗？”
“嗯，没问题。”
还有不要叫我叔叔！
“姐姐你呢？愿意和小艾一起吗？”
“嗯......”
最终诺伊斯摸了摸小艾的头作为回应，他还是在我和小艾的双重劝说下放弃了自己的坚持，而我这边也完成了小艾妈妈的点单。
“小艾也是重要的客人，既然是客人的生日本店当然不能有所疏忽，诺伊斯你就好好陪着她吧。”
“嗯......”
抱着小艾的诺伊斯一脸幸福，啊......这只是相对于她一贯而来的扑克脸，外人看起来还是没有太大区别。
“而且.......我想你笑起来一定更好看。难得是小艾的生日，开心一点，微笑服务也是前台的一门必修课。小艾也肯定这么希望的。”
离开包间之前，我对着若有所思的诺伊斯和心满意足的小艾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
不过本人好像没有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之前地铁分别之前小艾对诺伊斯说过的话，两人很明显已经不记得了，这种只有自己记住的事情很让人实落。
但一看到两人现在的关系，我再次确信一点，失去的东西只要创造出来就好了。
当然从工作角度来说我这么做完全是在给其他人添麻烦，在最为重要的高峰期自己减少自己的战力，前台本来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每一个服务员都恨不得自己是哪吒三头六臂。
宫崎同学一定会大发雷霆吧？作为雨霏的代班临危受命的她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虽然最开始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她也是一个认真的人，一旦答应下来的事情绝对会尽力做好。
作为诱饵的初中生组，确实有些对不起她们，但这也是形式所逼，之后就答应她们商业区的甜品吃到饱好了。
既然是自己的决定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宫崎同学了......诺伊斯的工作我一个人处理就是了！
我能回答的确实早就确定了，无疑现在诺伊斯是我们任务的中心，不再是无关人物的她，就算是为了雨霏我也会竭尽全力。
况且......还有天羽学姐的委托，这次不拼命可能就真的晚了。
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某个让人火大的男人的面孔......我是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么见鬼的算盘，但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地顺着你的想法发展。
———————————————————————————————————————
留下诺伊斯一个人在包间，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完全陷入了名为点单的地狱之中......即使大厅的散客被分散，这个素菜馆也有着客观的包间数量......
从一层到三层，这些包间总体来说很是分散，每一个容量还很大，这无疑让我的工作量几何级的上升，十几二十人的菜量是很大的。
没有点菜机只能传统手记的我要不是记忆力不错，可能到一半就忘了最开始的菜谱。这里不可不佩服一下诺伊斯，虽然交流上有严重问题，这孩子单点却出奇的精准，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失误。
甚至不需要客人重复第二遍......真是可怕的记忆力，就算是我这种专修心理学有特殊记忆方式的学生面对这种信息量也有一点力不从心。
一般来说，每层的包间都会分给专人负责，平时互不干涉，只要保证和后厨交流的完整准确就可以了。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今天并不适用，只要路过后厨就会被强行塞上一大推做好待送的餐盘，唯一能保证的只是把大厅和包间区分开了而已。
所以......我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三层间无序奔波的无奈状态，没有多久就累得满头是汗。
点单的数量真是出乎想象的巨大，接待客人，反馈点单，送菜上菜，最后收拾桌子等待下一组早就等候多时的新客人。
我就这么机械的重复着这些枯燥乏味的工作，一直到脑子彻底僵硬......中间甚至没有任何时间去确认其他人的工作状态。
人满为患的走廊和大厅，就算和他们中的谁擦肩而过也绝对不可能注意到，客人等待的耐心是极度有限的......于情于理都没有停下来闲聊的时间。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流逝着，嘈杂的人声，员工来来往往的走廊，宫崎同学上菜的指挥，后厨上校时不时出现的吼声，意识渐渐地变得不再重要，我仿佛彻底变成了一个单线程的机器人。
“一层大厅上菜。”
“好的。”
这是一层大厅一桌的点单，接过手之后看了一下桌号吗，径直地小跑出去，穿过层层阻碍用最快的速度送到。
“您点的菜，上齐了。”
已经不知道这句话是第一次说了，眼前的一桌围着几个男人，吃相实说不怎么值得恭维，狼吞哭咽都算是好了。
哪里都有这种人啊......穿着虽然还算正常，只是素质非常堪忧，其中一个人在我端菜的时候还莫名其妙的瞪了我一眼。
只会往返于后厨的餐桌这两点一线。
......
但不管怎么说，餐馆既有的服务生加上宫崎同学楚汐这些新战力，几近崩溃的前台终于勉强维持住了。
下午的雨霏一直在面临这样的压力吗......真亏得她能坚持那么久。
“哥......哥哥？让，让一下！”
相比之下......妹妹这边就不是那么可靠了，不得不说即使“特异体”回去之后的雪霁仍然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存在......另一个方面来说。
“没事吧？”
接住她手中盘子堆成的小山，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全碎了上校一定会大发雷霆。
“啊......谢谢。”
“怎么这么慌乱？前台的工作还顺利吗？”
如果说来的是楚汐或者雨桐我可能不会这么问，这两个孩子经历过上次事件以后各种方面都变得成熟很多。
相比之下......笨手笨脚的雪霁确实让人很担心，要不是除了性格和喜好以外都非常可靠的宫崎同学在，我根本安不下心来和诺伊斯在一起。
“让哥哥你费心了！对，对不起！多亏了雪野姐姐和小汐她们，完全没有问题......呜哇~！”
.......
明显在逞强，这不是连站都站不稳了吗？这么多盘子堆积起来，究竟是收了多少桌？量力而行啊。
“一桌一桌收拾比较合适哦，你这样想一口气解决反而会出现问题。”
雪霁银灰色的头发和制服上沾了不少油污和菜汤，这样的行为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宫崎同学是怎么指导她们的？
“这，这就是一桌的......哥哥。”
“什么？”
雪霁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这写盘子竟然全部来自一桌？
“包间的吗？那里不是你们的负责区域，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具体是哪间我马上接手。”
“不是的......哥哥，这个是，是大厅里的！”
像是被误会一般，雪霁突然身后抓住我的袖口，不知道是我走的太急还是她自己太轻了，她就这么被我拉着跑了一小段。
啪啦！一连串清脆的声响......我们手中打盘子应声而碎......
......
“对，对不起！对不起！”
惊慌失措的雪霁马上蹲下身想要收拾一地的残渣，只是相对于她来说......碎掉的盘子实在是太多了，虽然这里面也有我的原因。
“雪霁......你......”
第一时间蹲下想要帮她的我却被阻止了。
“谢谢你哥哥，不要再帮我了......”
雪霁深深地地下了头，声音已经有了哭腔。
“现在明明是姐姐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差点把盘子弄倒，果然我......总算有机会帮上姐姐和哥哥的忙了，我，我还是搞砸了。”
啊......虽然是“特异体”给予的理由，但行动的目的和想法还是雪霁自己的。这个一直以来能只能在姐姐辟护下成长的孩子，从内心来看并不希望自己成为姐姐的累赘。
从没有做过的工作，一直以来还害怕与人交流，极度自卑的她竟然愿意当一名服务生，这是之前的雪霁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这个孩子在她自己的方式为姐姐排忧解难......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克服了一直以来的胆小......
可能过于关注诺伊斯和雨霏而忽略了一些东西。雪霁并不像“特异体”，她没有那么坚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之前我已经和宫崎确认过了。你一个人揽下了正式员工能做的所有任务，而且几乎没有失误，真的很了不起。只是一个新手，是我叫你来帮忙的却没有精力照顾你，该道歉的是我。”
自然我是不可能真的放着她一个人清扫玻璃碎屑的，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谁都可能出现失误，况且我要是听她解释完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真......真的吗？哥哥？我真的有帮上姐姐的忙吗？”
“嗯，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服务生的，更不要提你真的很好的胜任了这个工作。”
“诶？是......是吗？”
看来本人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么惊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嗯，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真的帮大忙了，我也有责任一起收拾然后和上校道歉吧。不要太看不起自己，努力尝试更多的事情吧！”
鼓励人我还是比较有一套的。
“好，好的！我会更努力，争取更多的帮上姐姐和哥哥的帮忙！之后就去后厨看看有没有！”
心情调整回来的雪霁一扫刚才的阴霾起身就要离开......
“加油哦。”
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放到雪霁的头上揉了揉，哥哥我很欣慰哦，有一种看到自己孩子成长父母的自豪感。
等等......雪霁似乎说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地方......
“后......后厨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本人还毫无自觉......
“比起这个......你说这些全都是大厅里的？”
还是快点转移话题，而却确实有别的东西让我很在意。
“是，是的。不是哥哥工作上的失误，只是我太笨手笨脚。”
最开始确实难以置信，但考虑到这是雪霁，一个几乎从来不会撒谎的孩子，我就只能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手中成山的盘子全部来自大厅的一个餐桌......期间这样的撤盘子已经做了很多次，最让人诧异的是......食客从一开始就没有换过......
大厅并不像包间，餐桌能容纳的客人有限，最多是包间的三分之一，但这个量明显和包间等同，甚至超过了包间。
这只能说明，餐桌上的食客......非常能吃......能吃到一个人是平常食量的三倍以上的地步。
真的有可能吗？
随着继续追问，大厅的情况越来越让我心生不安......刚才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个例，有很多桌都存在类似的状态。
突然想到分组之前宫崎同学异样的眼神，难道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了吗？
“你被救出来的那个地铁站，其中的受害者都有非常明显短时间内暴饮暴食的行为，他们好像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吃，即使胃穿孔也在所不辞，之后甚至开始自食互食，真是不得了的食欲啊，那个‘死神’也真是恶趣味，哈哈哈......”
那个男人的话语再次在脑中响了起来，听起来很诡异甚至让人感觉很恶心，但他在这种地方并没有必要骗我。
即使再为疯狂饥饿，一个有理智和常识的人都不会选择做出这种恐怖的事情，更不要说一群人同时这么做了。
唯一的解释便是“死神”，那个叫做“迷失暴食”的存在......
而雪霁刚才说的这个情况让我心头笼罩上了一层乌云，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雪霁！”
“在！怎，怎么了？哥哥？”
被我突然叫到的雪霁明显吓了一跳，还在收拾盘子的她迷茫地仰视着我......
“那些频繁点菜的客人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只是单纯地在吃饭而已啊......”
“你知道现在是几点？”
内心的阴霾越来越严重......心开始难以抑制的沉了下去。
“晚上......十一点点左右吧？”
“这些持续点单的客人都是几点来的？”
“晚上开店五点左右。”
雪霁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我预想的没错，事情已经变得极其严重了。该死，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明明没有感觉出任何异常的“心理颜色”，这些见鬼的家伙是怎么混进来的......
“雪霁！”
“在！”
“现在马上去找宫崎，让她带着楚汐她们和你一起离开。”
我说的非常严肃，完全没有之前的平和的感觉......
不对劲，事情绝对不对劲，哪有大厅的散客持续点单超过六小时的的情况？还是一群人？这早就超过正常人的食量了......
因为过于忙碌而忽视掉了吗？见鬼明明是来做护卫的，这样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哥哥，发，发生什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雪霁似乎并不能适应我态度突然的转变，她担心的伸出了小手放在我的额头，似乎以为我发烧了。
“我很好，雪霁听我说，之后我会跟你解释，现在不要问为什么，马上叫宫崎带你们离开这里，今天很谢谢你们帮忙。”
“明白了......我相信哥哥。”
说到这里雪霁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没有再说什么快步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而我则第一时间赶往雨霏所在的休息室，陡增的客流量，大量的点单，频繁的上扯盘子，几乎完全没有变更客人的餐桌......
不祥的预感变得越来越明显，希望一切不会太晚。
砰~~~~~~！
然而......就像是故意在捉弄我一般，在即将到达雨霏所在的休息室的时候，一声清晰的枪响响彻整个餐馆。
呆住的我艰难的转头看向楼梯......过了几秒突然意识到那声音似乎是从一楼的一个包间里传来的......
“小艾，诺伊斯！”
终归事情还是向我最不想看到的地步开始发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