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管辖中央医院的拘留所中,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所以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抓进来的?”
风风火火赶来的季缪表情非常的丰富,他一手拿着我的保释申请,一手握成拳头轻轻地敲着自己的额头。
“性骚扰初三少女......性骚扰初三少女?性骚扰初三少女!还是在急诊病房?”
语气一次强过一次,这个难以置信的样子八成比当初我当着黎雨霏的面让她做我的女友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的很不,不好意思!是我误会哥哥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引起这一切一切的根本原因——黎雪霁此时正站在他的旁边,看起来非常的狼狈,除了慌张地鞠躬道歉,没做过别的。
“这也不是我自己想看到的结果啊。”
我揉着因为审讯而几乎一夜未合的眼睛,如释重负的离开了拘留室。
“你们知道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仅仅一晚不见,季缪的黑眼圈就已经浓重得直逼院长,他一晚上都没睡吗?
“对,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的......这件事情不怪你的。”
看黎雪霁这个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怎么也无法坐视不管,毕竟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
之所以会采取那种奇怪的行动,主要是因为当初她理解错了我和小保安的对话,用一种非常微妙的方式理解错了......
知道真相的我,真的无奈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真没想到本来是为了给病人和探望客人带来方便的隔声屏蔽帘却给我带来这样的灾难。
“不是说了......遍了吗......我没有在说......能告诉你......的已经都告诉......那个女孩带着......她现在躺在我隔壁......!”
“你冷静一......我......是来找......”
“......那个孩子......昏迷而已,你们真是什么都......”
“你就安心......好了......不要打扰我......”
因为这些东西,我和小保安的对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正好被刚刚清醒过来黎雪霁听到了。
可想而知,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在教室中昏倒,一醒来就出现在被奇怪屏风围着的白色病床上。
一般人都是会慌张的吧?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白色病床,紧紧闭合的隔声屏,嘀嘀作响的位置设备,还有莫名传来的两个男性之间的对话......
八成认为自己被绑架了,马上就要被做很多可怕的事情。
这个孩子的性格很明显,胆小,不擅长和人交际,有些自卑,总会下意识的道歉,这个样子和以前的楚汐有一点相似,根本性不同的是,她的行动力比楚汐强上不少。
最后留下来换衣服,结合那个明显为了隐藏胸围的束胸就可以知道,黎雪霁害怕别人的视线,而且到了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地步。
为了能让自己不成为瞩目的焦点,她可以做出很多相应的行动,且不计后果。
同样知道自己可能面临危险,换做是楚汐可能会害怕得浑身发抖,黎雪霁却选择了反抗,而且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可怕的行动力,难道是因为体内另一半血统的关系?
心理学上这是一种矛盾却又莫名合理的性格,了解得越深入,我越发现这黎雪霁和那个人型机动兵器的相似点......
“是我误会哥哥你了,要不是楚汐和雨桐她们解释,我真的以为......自己要被......”
安慰了一阵,黎雪霁的情绪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虽然还有点哭哭啼啼的样子。
现在的她把自己的头发左右绑成了两个小巧的马尾,这种像是刚出生小猫一样仰视的样子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为什么你每次都能遇到到这种诡异的巧合啊。”
办好手续的季缪带着我们和拘留所的几个警察打好招呼,三人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我怎么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话说你怎变成这样了?昨天一整晚没睡吗?”
不知道为什么,身后的黎雪霁似乎很害怕季缪,像是一只认生的小猫一样一直躲在我的身后走着。
右手拉着我的衣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别说了,你知道南郊那里吧?”
季缪在前面摆了摆手,脚步一深一浅似乎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这家伙看起来真的很疲惫。
“那个治安出了名混乱的贫民工业区?”
这个地方确实再有名不过了,这里本就是靠近边境线的南方城市,鱼龙混杂,因为边界线两国持续性的武装冲突,难民偷渡严重,也混杂了很多其他势力,很难说清楚。
总之是一块公认的不法之地,混乱却充满了病态生机。
“没错,昨天那里的一处存放煤炭的仓库发生了火灾,因为那里治安的问题,等消防队赶过去的时候方圆几公里都被烧干净了。”
季缪在拘留所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掏出了打火机,外面的风很大,他似乎想在这里先把烟点了。
才把烟掏出来的他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黎雪霁又无力地垂下了双手。
“这次事情搞得太大了,全市警局都被动员起来去调查原因了,我们自然也躲不开。”
“那黎雨霏呢?她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暂时联系不到队长.......”
心里咣当一声。我一听为之一愣,又联系不到她了?
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楚天雄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这个家伙一旦联系不上就意味着又去参加了什么危险的任务。
为什么不告诉我......
“又是这个样子吗......?”
“是的,实际上从你最后一次和队长训练之后我们就联系不到她了。”
和我打不通黎雨霏电话是同一天,看来她并不仅仅是因为生我的气才故意关机的。
以黎雨霏的性格,八成又参与到了什么和“死神”有关系的事端里面,之前零星被我发现的“吸食者”也是通过院长告知她的,完全没有直接交流过。
这家伙果然和之前说的一样,并不会给我和自己一同行动的机会。只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选择直接在我眼前消失这种最为极端的方式,这个死脑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有说?”
我知道他并没有说出全部实情,但也不想强迫他告诉我。
季缪是个很单纯的人,只要是他认定不会跟你说的事情,不到某个时间点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希望这次的火灾事件不要和黎雨霏有什么关系......感情上是这么想的,但是理智却告诉我,和她没有关系的可能性不大。
“没有了。”
“算了,我不会勉强你。”
自然知道不可能真的没有,看着季缪这个憔悴的样子实在没有追问的必要,我已经给他带来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压力了。
虽然很担心黎雨霏,但这里为难他也无济于事。就如之前院长所说,现在的我没有担心黎雨霏的资格,甚至连和她共同行动的实力也没有......纵然非常不甘心,但也需要冷静行事。
“谢谢你,很多东西我们也在调查,没有结果之前我们也不好妄下判断。”
整个交谈的过程中,黎雪霁似乎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样子她应该理解了我们对话的严肃性,所以很懂事地没有插嘴。
说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向她确认,她和黎雨霏的关系实在太让人在意了。
“总之我有时间把你带出来就很不错了,你先跟我过来一下。”
季缪忽然给我使了个眼色,就把我拉到了门外的背风处。我拍了拍黎雪霁的肩膀意识她在原地等我回来,少女倒是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两件事情......”
“你先告诉我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虽然我能从他的表情中感觉出来,但还是不自觉地问了出来,心开始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不是好消息......”
果然是这个样子,不然就不用回避黎雨霏了。
“所以?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第一件,我们找到了这孩子的养父母......”
“这不是好事吗?”
找到了黎雪霁音讯全无的父母能方便我们调查很多事情,成年人相比比孩子更好交流,知道的也更多,这毫无疑问。
“......的一部分。”
不应该打断他的,要说听到这句话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但常年养成心理调节的习惯还是帮我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绪,可以继续冷静地和季缪交谈。
这种事情果然不能当着黎雪霁的面说,对于一个初三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发生......什么了?”
“之前那个留首案件,他们是最新的受害者。”
季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都快记不住这是最近他的第几次叹气了。
“我们之前接到一个垃圾回收站的报警,他们说在清理垃圾的过程中无意在一个垃圾袋中发现两个人头,经过确认它们确实是黎雪霁父母的......”
“案发地点呢?”
我苦涩地看了一眼对此事一无所知的黎雪霁。
“很难找到。”
“所以这个案件和‘死神’的......”
“不知道,就算有关系,我们这些人也不可能意识到的。”
季缪直接打断了我开始在自己背过来的大包里翻找着什么,一头雾水的我并没有阻止他。
“话说你也知道这孩子的名字,你不觉得......”
“很像我们队长吗?”
看来季缪也有这方面的怀疑,话说这外面好冷啊,被送到这里的时候我连自己的大衣都落在那个医院了。
“要说是巧合我也不相信,你之前问队长家人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可我的权限是调查不了队长,只能找本人确定。给你,就知道你肯定没有能穿的。”
季缪指了指一旁的黎雪霁,最后终于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黎雨霏是不能指望了吗?”
我苦笑,默默地穿上季缪给我递过来的大衣,竟然还把这个带过来了?
“第二件是什么事?”
我自然没有指望季缪能回答我,所以直接准备把对话继续下去。
“那个小保安昨天晚上失踪了......”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没想到医院那里又出事情了。
“怎么可能?黎雪霁为什么会没事?”
那个小保安不是和她一个病房吗?一点异样都没发现吗?
“都发生那种事情了,怎么可能还住在那里,她昨天是在楚汐家过夜的。”
“会是‘死神’的原因吗?”
我的第一反应是那个“特异体”搞的鬼,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不清楚,医院的监控录像也没有记录到任何可疑的事情,那个保安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季缪为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事态,昨天晚上护士为他做最后一次检查之后一切正常,但第二天准备和他谈出院问题的医生就发现他不见了。
经过警方的刑侦调查,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凶多吉少了吗......”
“所以我也怀疑是他口中描述的那个‘死神’的问题,只是奇怪为什么我还能记得他消失了的这件事?”
季缪是不完整的“适应者”,理论上只要“死神”想,现实就会改变,他完全不会记着这些天关于那个保安的一切。
“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或者干脆过几天你就会忘记,楚汐当初也不是死亡之后立即生效的吧?”
对于“特异体”我知之甚少,只能用推测的口气分析。
“但愿你说的是对的。”
没有任何线索的现在,事情反而变得越来越复杂,院长外出,黎雨霏联系不到,我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明明知道可能发生更严重的事情,却就是这么束手无策,毕竟我现在连一个“吸食者”都对付不了......
“总之关于留首案件和这个保安我们会继续调查的,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和你联系,要是没有的话,不是记忆被重置,就是被干掉了,解释还是收尸就看你了。”
说着季缪就打开了开来车子的后备箱并扔给了我一个不小的黑色行军包。
“这是什么?”
我好奇地准备打开,却被季缪一把拦住。
“回去之后在打开......”
意味深长的眼神,根据手上的重量以及质感,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是她的养父母,这次又是她的同房病人,你真的确认了这孩子的状态了吗?”
我确信的点了点头,到现在黎雪霁没有任何被“死神”影响的征兆,“心理颜色”也很健康,所以排除了她是原因的可能。
“你希望我呆在她的身边对吗?”
季缪点了点头,眼睛却不敢跟我对视,这家伙又开始无谓的自责了......
最近的事件似乎都和黎雪霁这个孩子或多或少有着什么关系,很显然就这么放着她不管是不明智的选择,即使她不是嫌疑人,也很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抛开这些不谈,她和黎雨霏可能是亲人这一点就足以让我采取相应的行动了。
“季缪,你觉得现在的我是什么?”
“什么?大学生?心理医生?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他直接被我问得一愣,似乎没有把握到问题的重点。
“‘必要惩戒’......”
“你......”
“我是它的正式成员,而你并不是。这是有理由的,很抱歉我是完整的‘适应者’,虽然不知道这个该死的世界为什么会有‘死神’和‘适应者’这样的存在,但存在即为合理,我相信自己是‘适应者’一定是有着什么理由的。”
我把他交给我的黑色背包挂在肩上,果然是熟悉的沉重感。
“有多大的能力,承担多大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我懒得去管,是我的责任我就会承担到底,这和同情或者理想没有任何关系。人就是应该有什么能力做什么事情,少做的家伙是偷懒的人渣,多管闲事的人更是白痴中的白痴,那种家伙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该死!”
季缪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还是一脸苦涩地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只能懊恼地用右手轻轻地抓了抓自己早已凌乱干枯头发。
作为那件事情的见证者,他能充分理解我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我会做好我份内的事情,不会推卸也不会多管闲事。你没有任何感到内疚的必要,因为这是我身为‘必要惩戒’一员应有的责任。而且现在的你连我都不一定打得过吧,一个编外人员就好好做自己的支援的工作吧。”
说罢,我晃了晃已经背好的黑色背包,季缪马上摇头苦笑了起来。
“你说的真没错,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专业的来对吗......哈哈哈。”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相别多年感觉又找回了当初那种挚友的默契......
“所以黎雪霁和楚汐她们就交给我,随时保持联系。”
“不要逞强,你只需要保护她们到队长回来就好了,避开可能遭遇的‘死神’对你来说并不难吧?”
“易如反掌,你应该最了解不过了吧?躲避危险几乎都写到我的基因里面了。”
“都把队长从‘舔噬者’手上救回来了,你究竟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啊。”
这次季缪是真的笑了出来,是那种我最为熟悉的笑容。
“时间有限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今后的任务就是......”
“成为黎雪霁的监护人,天天护送她和楚汐一起回家。”
我很自觉地接了他的下一句话,说完季缪就一溜烟地开车绝尘而去,这家伙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呢,从背包中拿出整合了“监察者”的眼镜之后,我看着冒着“淡红色”的警车渐渐安下心来。
不管怎么说感性还是不能凌驾于理性的,虽然很想知道黎雨霏究竟在干什么,但很显然身后的这个孩子才是最优先的,就如黎雨霏本人所说,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去担心她。
“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和黎雪霁说明这个事态呢?”
回头看了看一直在用好奇又迷茫的眼神盯着这个方向的黎雪霁,我开始思考今后行动的方针......
———————————————————————————————————————
市公安中央警局,一辆老旧的警车绕过了一旁的发电风车,开进了正门内的大院,在中间稳稳的停下。
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身影疾步走进警局,一路上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任何人试图阻拦他。
宽敞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大都穿着警服,也有少数像这个人一样穿着便服,他看起来有些匆忙像是急着要确认什么事情一样。
穿过了交通科之后,他终于到了目的地的门前——公安科刑警第三大队第六责任区刑警队办公室,没有敲门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
“季缪?一早上你急急忙忙地去哪了?”
“处理一些队长遗留问题而已。”
只是这一句简单的回答,就没有任何人再问季缪这一整个上午具体去做什么了。
他们的队长黎雨霏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能力有目共睹,功绩也是全市数一数二的,所有的人偶都对其心服口服。
队长的判断不会出错,让我们做什么一定都有着相应的理由,只是暂时不能理解而已。
几乎所有人都会这么判断,这座城市的刑侦过程和其他地方并不相同,与其说是侦破不如更像是在战争。自由行动是不会被允许的,犯人很危险,比任何地方的都危险,不事先仔细分析布置一番一定会吃大亏。
这都是黎雨霏成为他们队长最初的几个案件所积累下来的血的教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年仅17岁的队长会有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尤其是最近的几个棘手的案件,她简直像是事先就知道嫌疑人是谁一样去指定追踪,之后的结果无一不证明她的正确性。
几次下来就没有什么人会去怀疑自己队长的判断了。
“火灾现场的勘察工作怎么样了?”
季缪随手翻看起刚才文职警员递给自己的现场报告。
很明显,在队长不在的情况下,他就是这里的代理负责人,这是黎雨霏亲自下达的命令自然没有人会有异议。
“完成了百分之五十左右。”
“怎么会这么慢?”
季缪皱了皱眉头,看着递给自己报告的女警员。
“您也知道,这次的受害面积有些大,而且地点更特殊,我们既要负责和特警沟通还要保护现场的消防和医护人员,时间上自然会慢下来的。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在清理了,还请您理解。”
有理有据的回答,不卑不亢的态度。
“说的也是,那到现在为止死伤者有多少?”
“我们已经在清理完中心的一片区域,总共发现了四十六具尸体,大部分都集中在那辆集装箱货车的内部,身份很难确认,彻底碳化连DNA都无法提取,这是现场的取证照片。”
“货车?”
看着焦黑报废的巨大货车,季缪有些没有搞清楚情况,为什么专门存放珍贵煤炭的仓库里会有这种东西?而且集装箱里面装得还是人?
“是的,经过调查,大部分死伤者生前似乎都被关在这些集装箱里面。”
“见了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是什么杀人狂新的花样?碳烤活人?这么奢侈?想想就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具体原因我们还在调查,毕竟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时间上完全不够。”
“这点我知道,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季缪翻看了一下报告,里面无非都是一些火灾成因的推测,和事后处理发生的一些事情,很琐碎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本想就这么直接还给文员,一条不起眼的报告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个仓库本来是属于一个快要倒闭的火力发电厂,虽然年久失修,但还是有极少的几个监控摄像机还能使用。我们已经接触了厂长,他表示这个仓库不久前被统治那里的‘地释帮’用暴力的手段抢了过来,他很不甘心,就一直用仅剩的监控摄像头监视着这里。”
文员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这是他提供给我们的所有录像,不过因为没有维护,大部分的都损坏无法还原,只有这段火灾发生后到摄像机彻底被摧毁的一段录像。”
“这不应该是重要的证据吗?”
季缪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把影像资料的报告写得这么不起眼。
“因为内容极度不清晰,且没有记录到任何重要信息。”
“那段资料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