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我还是逃走了…吗。
雪只感到自己的身躯都快要疲倦得不属于自己,连头脑也痛得要命,要不是她勉强咬牙支撑住,只怕她还没回到家中就已经倒在街上了。
在逃跑途中,雪看见了还在楼梯中段的铃月和在旁边陪着她的雅晓。
在看到雪的那一刻,小女孩眼中明显现出了依赖和期望的神色,雪是留意到的,可她依然选择了逃走,因为她无法承受。
少女不清楚自己选择一走了之,之后众人会怎么看她,可是在得知圣夜就是那吸血鬼,铃月被连带欺凌,以及音月被人所捉走这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后,她也已经无法再去思考自己该怎样面对了。
即使再怎么成熟,雪还不是大人,铃月也好,她也好,现在这负担对她们来说实在是过于沉重。
因此少女才会选择逃走,逃到一个不再有这些烦恼的地方,当然,这明显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她不会亦不可能无视这些问题。
但至少,让可怜的少女暂时休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踏着沉重的脚步,雪总算是回到家中,原来是打算马上回去房间什么也不考虑倒头就睡的,但当她才走进家门一步,就发现地上放着一个厚信封。
“今天不是发生活费的日子,而且也不会在这种时间…这到底…”
即使很疲倦,雪还是拿起了那信封,将其拆开,里面装着一张信纸和另一个类似录音机的东西。
在开始阅读来信之前,少女不经意地瞄到,在信底下的署名,顿时就像被一盘冷水泼到一样,浑身一激灵,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信。
黑泽斗真,他是雪,或者说忧人年幼时学习防卫格斗术时的师兄,其天分之高,是得到两人师傅肯定的程度,家中那把银色小刀也是当时和他一起从师傅那儿获得的,作为合格的证明。
斗真只是比忧人年长个三年,自小被忧人的师传所收养,一直跟随他学习,在忧人离开前曾打听到,他现在好像在忧人老家作为见习护卫帮忙着。
因为小时候经常见面,而且斗真的性格也很和善,雪和他的关系算是很不错,可现在接到他的来信,雪只有一阵不祥的预感。
就算如此,少女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在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后,才开始读起这久违的师兄给自己的信。
[致忧人:
好久不见了,忧人,或者,现在应该叫你作明冰院雪吗?虽说很久不见,可是连性别也改变了,一时也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那么长话短说,你的朋友,那个叫秋怜音月的孩子,是被我带走了,放心,我们不会对她怎样的,相反,虽然暂时她是只能待在我们这儿,不过我保证一切的待遇也会是最好的。
至于我会带走她的理由,则是因为你的父亲,天河惇人先生他已经得知了你的状况,但他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听话,所以让我把秋怜音月当作是谈判的筹码,要你马上回去。
本来天河先生是要我马上带你回去的,考虑到你我之间的感情,我为你争取到一段时间。在下一个周末,我会在那栋废弃大楼的顶层等你,那时我会把那孩子也带去的,希望到时能得到你肯定的答复。
另外,不用为那孩子突然消失担心,学校和她的父母两边我们都会处理好,不会引起恐慌。
以上,录音机里还有一段我个人想和你说的话,你听完后再作决定也不迟。
斗真上]
信就到这里结束了,斗真说得那么地开门见山,倒是出乎雪的意料之外,明明信里说的情况是绝望地糟糕,不过少女却是连一点的慌乱也没有。
“是吗…不过也是,老头子会不知道我的情况才奇怪,倒不如说他现在才行动已经是很不正常了,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
本来完全停顿下来的大脑开始再次运转起来,如同平常一样的分析与思考,让少女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至少现在是不用担心音月的安危,斗真哥是不会对她做些什么的…不过也不代表我要就这样乖乖回去呢…
雪的父亲猜得没错,即使音月被捉,她依然没打算顺从,不过现在的她对于要如何救出音月,确实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考虑了一会后,少女决定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头脑,之后再处理斗真放进去的那录音器,说不定里面会有别的什么情报,她如此想着其走进浴室之中。
当她快速地洗完澡,浑身冒着热气回到房间,一下子坐在床上,才按下了录音器的播放键,开始仔细聆听起自己师兄那令人怀念的声音。
“虽然在信中已经说过一次,不过现在我还是再说一次吧…好久不见了,忧人,我决定还是用这个称呼你,我想这样比较有熟悉感和怀念感吧。”
从录音机中传来的,是斗真那比以往成熟了一点的嗓音,语气依然像当年一起训练那样地和善,看来信中所说确实不假,至少他没有说谎的必要。
“其实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得知你现在的状况,就是在我接到有你回去的任务时,由惇人先生那里得知你的现状。知道这些事情的除了我和惇人先生外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
“只有那老头子和斗真哥知道吗…那么事情还算是有转机…吗?”
一边听着斗真的话,雪一边自言自语着,在最后突然转变的疑问语彷佛在说明着连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是正确的。
“老实说,现在这样的再会,我也是很不愿意的。当初听到了你自己一个搬出去时,我也很想去找你,可惜没有这样的时间,结果竟然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但是惇人先生也下令了,即使来硬的也要把你带回来,希望你不要怪我。”
“不过另一方面来说,我也很久没有和你过招了,希望你不要因为成了女生,又疏于锻炼而轻易输给我呢,我很期待你能够击败我,那么我就有借口让你能暂时留在这里,只是即使我失败了,惇人先生也会派另外的人来接你回去吧,所以我也有一点希望你能就这样跟我回去就是。”
“还有,我给你带了土产,是把造工挺精细的多用途小刀,不过这是在知道你变成女生之前买的,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可能会转为买一些小饰品之类的,这点你就原谅我吧。”
“那,闲话就说到这,还有其他聚旧的话,就等到见面后再说吧,不过就是不知道到那时我们还有没有心情说这些了。”
录音就到这儿为止,最后斗真那苦笑般的语气,让雪不禁回想起以往和斗真一起训练的时光。
从以往开始,这位师兄就一直都很和善,和他待在一起时总会让人有种不会去担心其他事情的安心感,现在也一样,不知为何,在听完斗真的录音后,雪比一开始时要冷静许多。
“如果我想留在这儿的话,只能和斗真哥…不管怎么想,都想象不到我能打赢斗真哥啊,而且我现在又是这副样子…”
在叹了一口气后,少女软瘫在床上,浑身一阵脱力感。
她不知道斗真在信里写的对音月家人的处理方法是什么,不过被铃月看见了,那么要简单地处理应该是不可能的,在这方面上雪决定就当作是对斗真的小小报复。
对了…铃月,还要跟铃月解释这件事,不然又要她肯定会很担心的…然后,还要解决铃月被欺凌的问题,也要去找圣夜,这些都解决了的之后,就要去和斗真哥见面,并将音月带回来…
“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不过,这些,都等到明天再去…考虑吧…”
少女眼睑像挂了重物一样,自言自语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微,最后只余下她平稳的呼吸声。
终于,在渡过这对她来说极度痛苦的一天之后,少女总算能够好好地休息一下,在她睡醒过后,又要再面对搁在面前的问题,至少,现在就睡那么一会,在醒来后就能再去面对一切问题。
…
…
…
当雪醒来后,已经是平常的上课时间了。
少女没有惊慌,本来她就不打算今天会去上学,只是自己不回去,大概又会让神隐部的众人胡思乱想吧。
她如此想着,嘴角扬起一丝不知道是不是苦笑的弧度,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梳洗过后,又弄了一餐比平常还要豪华一点的早餐。
“…我吃饱了。”
带着享受的心态吃完这一顿早餐后,少女换上一身不显眼的便服,为免外出时被大人拦住,还戴上了白色口罩,即使被问到,也能说自己是请假去看病。
在离开玄关前,雪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又转过身去,回到自己房间中,并拿出了某样东西。
虽然不希望会用到它,不过…还是带了比较保险吧,只希望没有机会拿它出来就是…
将‘那东西’放进之前在商场买下却没有机会使用的腰包后,少女这才离开了家。
“那么,在铃月放学之前,就先去找一找圣夜那孩子到底去了哪儿吧…”
雪步出了自家门口,在出发前视线不自觉地偏向了音月的家。
昨天大概是由瑞穗陪铃月回家的吧,不知道惠美姊和叔叔听到音月被带走后会有什么反应呢,还是说斗真哥在那之前就已经…今晚再过去一趟吧。
少女还是有点担心秋怜家的状况,只是鉴于现在是上学时间,现在拜访也只会造成惠美的担忧,她便决定待回来后再说。
如此想着,少女总算是开始了今天的日程,第一个目的地是圣夜家,因为神剧而化为吸血鬼的她,极有可能和传说一样害怕日光,从当初她的表现来说,这个推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为了躲避阳光,小女孩必须找个地方躲藏,那她回到家中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少女决定去碰一下运气。
为了远离人多的街道,她稍微绕了点远路才来到圣夜的家。站在小女孩家门前,虽然已经来过无数次,不过此刻雪的心情却是极为紧张。
之前为了方便,在得到圣夜同意后,雪也配了一把钥匙,如果小女孩真的在里面,少女又该怎么去面对她?
圣夜比她外表要成熟很多,却又比谁都要幼稚。
从小就没有得到这家庭的爱,又因为性格的关系而被他人所排斥,让她思想变得偏激,表现得像是放弃了自己,又极度自卑。
奇怪的行为与慵懒的表现是为了压抑内心的不满,不过这却只是令负面情绪日渐深沉,结果就是到了能够引发神剧的程度。
父母离婚,母亲经常不在家,在班上被人欺凌,铃月接近自己而被牵涉,圣夜都将其一一地接受…或者说将其无视,单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那,令她扭曲的思想与情绪爆发出来的导火线又是什么呢?
雪此刻还未知悉。
既然不知道,那就去寻找答案就好。抱着这种想法,少女用钥匙打开了圣夜家门。
虽然想得很美好,但小女孩果然不在里面,即使心知她会在家中的可能性不大,雪还是感到有些许失望。
屋子中有点混乱,不知道是圣夜在那之后回过来一次,还是铃月在惊慌之中弄乱的。
少女稍微搜索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厨房柜子中收着的杯面并没有被拿走,浴室也没有新的换洗衣物,看来小女孩没有回过来的可能性比较高。
在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那张写着‘请不要来找我’的纸条,能够想象铃月在看到这纸条时是有多么的慌张。
她又在房子中到处看了几眼,不过也没再发现其他特别之处,大概在神社见面之后,圣夜就立即去了其他地方吧。
不过,只不过是小学生的她,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看着混乱地放在客厅中央的一大堆游戏碟,雪心里有点不是味儿。也只不过是几天前,自己还看着铃月和圣夜就坐在那儿,平常地玩着各种游戏。
或者早在那时开始,圣夜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只是她们都没有察觉到而已,只是和平常一样,将自己心中所想以慵懒的姿态完美地隐藏起来,对她来说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雪不希望圣夜再这样下去,即使是为了满足自己也好,也要让圣夜回到她原本应该过的生活之中。
可以的话,还想再一次看到,不单是圣夜和铃月,音月,瑞穗,恋…大家都聚在一起,能及渡过一般普通而快乐的时光,如果有机会看到这么一副景像,少女也会很乐意离开这里。。
至于雅晓,考虑到他的危险性,还是放他到哪儿凉快去吧。
雪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一扬,隐约带着一丝的调皮。即使知道这没有可能,少女还是在心里如此祈祷了一下。
“…总之,先去一下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看看吧。”
将不切实际的幻想放在一边,少女没有多停留,在锁上大门后就马上移动往下一处圣夜可能出现的地方。
自从昨天听完斗真的录音后,少女就异常地平静,如果是之前的她,是绝不可能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态后,以现在这副冷静得近乎冷漠的态度去调查的。
至于要说为何,倒也不是说她成长了,只是有某件放在眼前,即使多么不想也不得不去承认的事实在,少女才会如此冷静。
即使解决了圣夜的神剧,铃月不再受到欺凌,击退了斗真又救回音月,这些一切都有一个完美结局,少女还是不得不回去。
惇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这点作为他亲生儿子的雪最清楚,回去与否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不会有多大差别。
那倒不如,在回去之前的那么一段时间,为朋友做一点有用的事,这才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所以对雪来说,现在所做的事,只不过是犹如离别前的一点小礼物。
接下来要前往的地方是黑乌神社,昨晚就是在这里与圣夜见面的,说不定那儿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步上通往神社的阶梯时,雪心情有点沉重。昨天从这里逃走时,铃月那无助的眼神依然深深刻在她的大脑中。
必须在离开前为她做些什么才行。雪如此想着,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站了在神社前,依旧整洁的石板道路让人感到一阵不自然。
黑乌神社就是一切的开始,可以说所有不可思议的事件基本都是以这里作为中心,霰吹镇的人们却从不会对这里的一切不思议的事感到惊讶,甚至顺理成章地将其接受。
即使到现在,雪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这个神社的资料,为何这个神社会存在,为何会产生神剧,少女仍旧对此一无所知。
雪在神社周围绕了一圈,顿时勾起不少回忆:在神社前的参拜处第一次和音月见面,在木走廊上和静水久聊天,又和白相遇…各种各想的记忆,都一一在脑海中涌现出来,是多么令人怀念。
“…啊,不行,这样不就弄得好像是要在离开之前作最后的一次城镇游览那样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找找线索呢。”
摇摇头后,雪再次开始搜寻起周围有没有圣夜不小心遗留下来的线索,不过和在她家中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即使只是一根羽毛,少女也没打算放过,不过考虑到吸血鬼的翅膀是蝙蝠的翅膀,那没有羽毛也是正常的。
虽然有想过既然圣夜要比自己和音月都早来到这里,那说不定她在这之前做过些什么,不过不管少女怎么寻找,都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这也实在是太倒霉…不,说不定本来是有什么线索的…只是…”
被重置了…?
雪突然想到这个不现实的可能性。要说为什么会如此想,就是因为之前音月说过,在神社背后的树林有被大型野兽所破坏的痕迹,实际上那是白在愤怒时所破坏的,不过重点不在这里。
那之后过没多久,当少女再次来到神社,却发现那些倒下的树木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地茂盛地生长着,一度让少女以为自己记忆发生错乱。
要说有人来重新种植那些树木也是说不过去,如果是人类所为,也不可能会在那么短时间,并且毫无痕迹地把树林恢复原状。
那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这间神社自己弄好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亦很难叫人信服,可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这又好像变得不是很难接受。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神社看来也没有什么线索可找了…”
如此说着,雪走向了鸟居,正打算步下楼梯,却又回头再次看向神社,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再次起步。
白…会不会再出现呢。
她不禁想象,若果下一刻白从树林中跑出来,那该有多好,不过这始终是想象,即使少女再等待多久,依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还没死,雪如此相信着,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她才不能出现,或许某天她就会突然出来。
“…算了,再待下去也没用,还是快点去找找圣夜所在吧。”
彷佛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行动没有意义,雪总算迈开脚步,不缓不急地跑下了楼梯,开始到别处寻找圣夜的踪迹。
少女在霰吹镇中到处乱逛着。圣夜会去的地方,雪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她没花多少时间就把那些地方都找个了遍,可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她便决定在城镇的各处都走走看,或许还能偶然碰到圣夜。
只是这终究是理想,一直到了下午,雪依然没有看见过圣夜一眼,即使是雪也不由得有点急躁。
主因还是在于少女不清楚圣夜到底还想做些什么,同时也不清楚神剧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在前几次的神剧中,已经证明了一旦愿望得以实现,神剧就会解除,但如果愿望一直得不到实现,神剧就会开始暴走,造成极严重的后果。
至今,雪经历过两次的暴走,一次是白的神剧,一次是伊东的神剧,虽然在白时失败了,可在雅晓的帮忙下,总算是阻止了伊东的暴走。
然而,白那次是没了后继,伊东则是被阻止,少女依然不知道,如果神剧继续发展下去,到底会变成怎样,而现在,少女极有可能有机会看到这自己绝不想看到的后续。
“不过,也差不多是时间了…如果那孩子不在城镇中的话,那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学校中…吗。”
雪不觉得圣夜会乖乖地回去学校上课,但也不排除小女孩会偷偷潜入学校中做些什么事也说不定。
至于小女孩会做出什么事,少女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她几乎可以如此肯定。
而且铃月被欺凌的问题,雪也不打算放着不管,少女不认为这件事没有转机,不过在经过昨天的事后,即使是自己也一时失去了主意,更不要说亲眼看着姐姐被捉走的铃月。
雪有点担心在经过那样的事后,铃月到底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说到底少女根本就不清楚昨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铃月今天根本就没有回学校也说不定。
越想下去雪就越是担心,前往小女孩所在学校的脚步也渐渐加快。
刚好,在少女赶到过去后,藤之原小学响起了放学的钟声,倒也不用怕铃月一早已经离开了学校。
在校门外站着不少家长,看来是因为最近吸血鬼的事,他们都不放心让自己的孩子独自回家。
“虽然是刚好赶到了,但…又该怎么去找铃月呢…”
雪既不知道铃月在哪个班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回来,即使有想过打电话找她,又不清楚她有没有带手机。
少女就是如此地毫无准备来到这里,即使她能够冷静地去思考,却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再去和铃月以及音月见面。
“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吗…!”
少女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碰巧看到一个小女孩从校门口奔出,细眼一看,雪才发现那个跑出来的小女孩,竟然就是铃月。
“!”
看来铃月也是留意到雪的存在,停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一言不发地偏过视线去,不知道该和少女说些什么才好。
雪也没有预料到和铃月的见面竟然会如此地突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明明两人只是相隔一道校门,而这道校门甚至已经打开了,两人之间却还好像耸立着一道高墙一般,即使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个,我,先去请看守叔叔给雪姐你办外来登记吧。”
直到有其他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来,两人意识到不能再这样呆站下去,铃月才略带尴尬开了口,又在雪反应过来前立马跑了开去
也难怪铃月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昨晚发生那样的事,现在她没有逃避雪,而是创造一个机会让两人能够好好地交谈,这对她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少,连雪也不认为自己会有这样成熟的反应。
看来…应该是不用担心那么多了呢。
铃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成熟和坚强,不知为何,那跑开去的娇小身影,此刻在少女眼中显得很巨大。
“为了不输她,我也要加油才行…吶。”
心灵得到少许的慰藉,雪露出了一抹微笑,便迈步跟上那位已经开始振作起来,坚强的小女孩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