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以自言自语替自己增添些许自信后,雪继续检查起自己带来的东西,看看有什么是能起到作用的,而铃月则是站在一旁,抬头看着黄昏的天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终于,天空由金黄色转为紫色,再变成接近黑色的深蓝,最后才变得一片漆黑,在太阳完全下山的现在,圣夜什么时候出现也不奇怪。
两人都保持沉默,默默地看着天空。今天天气很不错,夜空中只有几片云朵,因此能够清楚地看到一颗颗闪闪生辉的星星,让人看多久都不会厌倦,不过她们都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种美景。
“…来了。”
突然,雪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像是拍打翅膀的声音,这种声音她已经听过几次,因此她很肯定,圣夜正在接近这里。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两人已经能够靠双眼看到夜空中高速飞近的圣夜的身影,并且很快就来到神社的正上方,徐徐降落到两人面前。
“竟然特意来到这里…不过,也没关系。我会在这里,结束一切。”
雪终于看到圣夜的样子,虽然她语气和之前一样地冷淡,可表情却是那么地痛苦。
她双眼那彷如鲜血般的红光诡异地闪烁着,散发着阵阵幽光的红色纹路在她脸颊上随机数伸延着,仔细一看的话,她的指甲异常地细长而又锐利,还隐约能看到与脸上一样的血红色纹路。
圣夜已经越来越接近非人了,如果按照变化速度去推算,很可能会撑不过今晚,因此,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把圣夜从偏离的道路上拉回正轨。
“也对,就在这里结束一切吧…绝对要让你回复原状。”
“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我,也一样吗?”
小女孩的目光在寻求着答案,没错,她现在的模样确实会令人感到不寒而栗,不管哪里都无时无刻在提醒着雪,眼前的圣夜已然不是人类,而是怪物。
在咽了一口唾液,让自己稍为冷静点后,以坚定的视线当作回应。
“没错。”
好像有那么一下,圣夜毫无感情的脸庞出现了一丝改变,不过那微乎其微的改变很快就隐没于她散发出来的气势之中。
“…但,你,觉得能够,阻止我吗?”
“!”
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圣夜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要不是因为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雪也不会瞬间反应过来,扑开旁边的铃月,才不至于让她被飞速接近的圣夜捉走。
“反应速度,倒是不错啊…”
“刚刚那…是什么!?”
铃月明显还没反应过来,不理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雪也只是勉强跟得上圣夜的速度,如果她再用那种速度尝试捉走铃月的话,少女绝对会来不及反应。
实在是太糟糕了…比预想中还要糟糕,如果说她的体能已经上升到这种地步,那我根本阻止不了她…
“铃月,待会我去拖住她,你趁机躲起来。”
“不,怎么行!?雪姐你会有危险的!”
“现在不是说这问题的时候,必须先确保你的安全,如果我一个的话还有可能拖住她一会吧…”
即使如此说着,雪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圣夜身上一秒,以防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也幸好她看上去没有打算再次袭击过来的打算,才让两人有喘一口气的机会。
“…果然,我只能在一旁碍手碍脚吧。”
“…!不是这样…”
“嗯,不要紧的,雪姐说话,我只要在一旁乖乖地看着就可以了吧?我相信雪姐的话,所以…请雪姐你一定要带圣夜回来…拜托你了。”
铃月依偎在雪的怀中,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雪也能够深深地感受到,怀中这名小女孩深深的不安与无助,而现在能够去回应这份感情的,就只有自己。
虽然上一次自己选择了逃走,可这次少女绝对不会再逃跑,选项只有一个。
“啊…当然。”
轻轻地拍了拍铃月背部,让她安心下来后,雪才放开了她,让她躲在自己的身后。
“你们,说完了吗?说完就…别妨碍我。”
“说完啦,但很抱歉,我不会让你碰铃月一根寒毛的。”
“…我再说一遍…别,妨碍我。”
圣夜的眼神瞬间变得更为锐利,那种犹如利剑般的目光,即使连雪也不禁心里一寒,那是种本能的恐惧,圣夜就好像躲藏在于黑暗中的凶猛野兽,一个不留神就会扑向自己,毫不留情地撕碎掉。
“很抱歉,我阻止你或许是不可能,但是…同样地,要我不妨碍你,也是不可能啊!”
说着,雪突然一个箭步冲向圣夜,而且还没有任何防备,正是因为留意到这点,让小女孩的思考停了一停,当回过神来,雪已经近在眼前。
“咕…!滚…开!”
“现在!铃月!”
为免被她缠住,小女孩不得不向后退一步,同时,雪也发出了指示,铃月没有一丝犹豫,立即转过身跑开去。
“别想,跑!”
“你才是!别想跑!”
圣夜想追上逃走的铃月,才刚踏出一步,却被一早预料到的雪从后锁住脖子,而且力度异常地大,连体能大大提升过后的圣夜一时间也挣不开来。
“!”
“这锁喉可是师傅教给我的绝技之一,如果想挣脱开它的话,就抱着折断我的手臂的决心吧!”
“咔…咳咳!”
这是雪所能想出的唯一方法了,借铃月逃走创造出一瞬间的机会,让自己能锁住圣夜的脖子,限制着她的行动,最佳情况当然是就这样让她昏迷过去,即使失败,也足够让铃月争取到一点逃跑的时间。
体能上相差太大,逼得雪只能用这种算是卑鄙的方法,也说明她已经被逼得没有别的选择,比起拯救不到圣夜,倒不如不择手段地阻止她。
喉咙被紧紧锁住的圣夜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渐渐地,她开始感受到缺乏氧气的痛苦,挣扎却是越发地剧烈,尽管挣脱不了,力量依然大得让雪失去了平衡,连同她的体重一下子压在雪身上。
“咕咳!!哈…看来,即使是吸血鬼,没有氧气…也一样会昏迷呢,原谅我吧,方式是粗鲁了一点,但也是阻止你的唯一方法了啊!”
即使身体受到重击,雪依然没有松开双手。
见自己再怎么施力也没有作用,圣夜改用锐利的指甲刺入雪的手臂中,鲜红的血液自少女手臂上流下,可以想象那刺入了近一厘米的指甲,给她带来了多大痛楚。
“只是…这样而已吗!”
然而,少女仍然没有放松手腕的力道,甚至还锁得更用力,完全不在乎自己手臂已然鲜血直流,模样之可怕,与圣夜相比也是有过而无不及。
“回来吧!为什么你就要拼命到这种程度!就因为要'报复'吗!即使连真心地对待你的铃月也一样!?”
“…!”
闻言,圣夜的挣扎停止了一瞬间,不过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
下一秒钟,小女孩施加的力度,比起刚才还要巨大数倍,雪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去限制着她,可本应紧紧地锁住的双手竟然出现了一丝的空隙。
“我…说过…我也是最后了啊啊啊!!!”
就借着那么一点空隙,圣夜用尽全力以后脑撞向雪的脸部,意料之外的冲击,使得少女施加于手部的力量减弱了那么一下,因为这一剎那的松懈,圣夜立即从她的束缚中挣脱开来。
“糟…!”
雪立马从痛楚中回过神来,小女孩却已离她有几步之遥,考虑到两人间的速度差,即使只有那么几步,对少女来说也是不可追及的距离。
她想尽最大努力尝试追上圣夜,可才刚用双手撑起身体,手臂上传来的钻心痛楚让她再次跌坐在地上。
手臂犹如被刀刺伤,加上圣夜挣扎时使伤口撕裂开来,虽然失血量不至于会致死,但如果一直不去处理,恐怕也会造成失血过多,圣夜那犹如刀锋的指甲所造成的伤害比她所想要严重。
“不过现在也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了!必须阻止她…从根本上!”
硬行忍受住手臂上的痛楚,雪重新站了起来,爆发出自己最快的速度跟上圣夜,同时亦强行驱动自己大脑至极限,不断思考小女孩行动的'目的'。
她说这对她来说也是最后…她是明知道自己会失去理智也不打算变回人类吗,如果说她已经放弃了自己,这确实说得过去…可这和报复还是连不上!为何她就那么执着…
最后一块碎片依然拼不上去,就是那么一块关键的碎片,让线索都变得支离破碎,不能组合起来。
雪想破头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加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铃月竟然没有逃多远,只不过是向神社后方跑了一会,已经能够看到她就站在不远处,在留意到圣夜追了上来时,身体明显地颤了一下,才拔腿跑开去。
可这也已经太迟了,以圣夜非人类的体能,即使她奔跑起来,也只不过是将要发生的事情推迟个几秒而已,而几秒,并不足以让雪赶到她们身边。
“总算是…结束了。”
圣夜在要追上铃月前的一瞬,捉住了她的手,小女孩就那么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她无法挣脱,而是她不能让自己去甩开那只手。
即使她已经不是人类也好,即使她已经变成怪物也好…
“圣夜…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
没有人知道,铃月的笑容看在圣夜眼中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和刚才听到雪的回答后一样,圣夜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表情。
“不…从来,就不是…抱歉了。”
圣夜张开嘴巴,露出锐利的虎牙,对准铃月的脖子。
“住手啊啊啊------!!”
雪只能在远处,眼看着小女孩快要咬下去,可不管她怎么拉动双腿,再怎么向前伸手,她们之间的距离依然没有缩短,她却只能忿恨地诅咒自己的无能,同时祈祷着会有奇迹出现。
然而,奇迹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利齿穿透过铃月的皮肤,鲜血微微从齿边渗出,聚成血珠,又滑过锁骨,染红了她的制服。
不过,也仅此而已。
圣夜很快就松开口,轻轻推开铃月,之后映入铃月眼中的,是那熟悉又遥远,渗杂着无限无奈的浅笑。
“一直以来…谢谢…然后,永别了。”
然后,在铃月还理解不到她话语前,圣夜于她面前,缓缓将手伸向自己的脖子。
那一瞬间,雪终于拿到最后一块拼图,线索总算全都连接起来,得出的却是一个比起小女孩完全化作吸血鬼一样地糟糕的结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也说得通了!那孩子的愿望,从一开始就不是报复!而且那阵违和感也能够解释到了!
少女的脚步比起刚才还要更快,即使身体在悲鸣着也一样,连同刚才来不及阻止圣夜的悔恨一起,都在驱使着她,必须阻止这次悲剧。
一如雪的预料,圣夜的手,正对准着自己的喉咙,那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件:用那锐利的指甲,刺穿自己的喉咙。
“这次一定要赶得及…啊!!”
在最后关头,雪跳起扑向圣夜,千钧一发之际,总算扑倒了她,成功阻止了她的自杀。
“…!放开我…!”
“…才不要。”
“不…!不然的话,雪姐的…手!”
“啊…我说了吧,不~要。”
圣夜的声音有点着急,却不是因为雪阻止了自己,而是因为,现在少女已经受伤的手,正被小女孩所压住。
雪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些了,刚才她什么也没有考虑,一心只想阻止小女孩在眼前自杀,少女感觉如果自己站起来放开圣夜,她肯定会再次尝试了结自己的生命,更何况,尽管少女还能装出一副调皮的样子笑着,可手臂传来的痛楚已经让她不能从地上站起来。
“你就这么…听完我的推测吧…弄了那么久,最后结果竟然是这样…圣夜,从一开始,你的愿望…或者你内心存在的,就只有'自我否定'吧。”
“!”
像是被雪所说中,圣夜的表情少有地有了明显的变化,却碍于被雪所压住,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保持原样继续听下去。
“从一开始你表现的态度就能看出点端倪了…之后一连串的抗拒他人,对他人的攻击性等等,都只是因为一个原因…圣夜你讨厌的人,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自己…你自己否定了你自己。”
因为自我否定,所以对自身的存在也感到自卑,到最后产生出自我厌恶,甚至拒绝他人接触如此丑恶的自己。
圣夜之所以会化作吸血鬼,也大抵是因为如此,对于如此丑陋的自己,倒不如化作真正的怪物,消失掉罢了,这才是她真正的愿望。
“至于为何会攻击铃月…那是因为,你觉得铃月接近你也是不应该的事吧…如果攻击她的话,那她就不会再去接近你,在了结掉一切关系后,再完结自己的生命…哈…这,和我认识的一个人真的很像呢…”
“…!雪姐…说的都是真的吗!?圣夜!”
在听到雪的分析后,总算回过神来的铃月急忙向圣夜追问,被雪压着而无法逃避的她,只能偏过视线去沉默不语,可这阵沉默几乎就代表了肯定。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麻烦…不过,你果然也还是小孩啊…对于外界的压逼,不旦没有当作是怪责他人,反而是当成自己的错误…也只有小孩只,才会打心底地认为,别人讨厌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错吧…”
“我…”
圣夜咬了咬牙,她张开嘴巴想反驳雪的话,可只说了一个字,便再说不下去,因为少女所说的,确实是她心里一直压抑住的想法。
“所以啊…呜…!”
“快点…起来!你,已经流了那么多血,再这样下去…”
再次想起雪的伤势并不乐观,圣夜略带焦急地催促少女起过身来,不过她也不敢用力推开雪,害怕自己会令她伤得更重。
“会那么说…那就证明,你其实还是会关心人的嘛…你,不是怪物…接下来,交给铃月你啦…你的语言,会比我更加有用吧…”
“!”
对神剧来说,重要的是如何去使用正确的语言和行动,传达到许愿的人心中,解开她的心结,这点在圣夜到来之前雪已跟铃月重点性提起过。
因此,铃月很清楚现在自己要做些什么,在深呼吸一口令自己稍为冷静了一点后,开始组织属于自己的语言来。
“圣夜,我不清楚你怎么看待我…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是你的朋友。”
“也许…你当我是,朋友,但…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朋友才没有什么资格不资格!为什么圣夜你就是不明白!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即使连你自己也去否定自己,我也绝对不会去否定你!”
“…不要说谎了,每个人都是这样,结果最后一样都离开了…因为我,根本不值得让任何人留下…”
圣夜明显有了一瞬间的动摇,可也只是仅仅的一瞬,铃月的话她完全听不进去,倒不如说反而令她的自我否定变得更加严重。
不是没有用的…圣夜她确实是动摇了,这就说明这个方向是没错的!
留意到这点的铃月并没有灰心,握紧拳头,尽全力将自己的心(语言)传递至圣夜的心中。
“那…圣夜,我有说过谎话吗?”
“…大家,都会离开,所有人,都会讨厌我…”
“看着我!圣夜!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会陪伴在你的身边,我,绝对不会对你说谎,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圣夜,能够相信我吗?”
铃月走近圣夜,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不过圣夜像是想逃避她似的,视线飘向一旁,不敢直视铃月。
“我…不清楚…我刚刚,伤害了你和雪姐…即使这样…像我这样的人…”
“嗯,不管我还是雪姐,都会原谅你的,作为交换,圣夜你也要尝试去承认自己喔,你是有价值的,绝不像你想的那样是个一无是处又惹人讨厌的孩子,就当是为了任性地去接近你的我…可以吗?”
“…”
圣夜沉默下来,令铃月感到一阵紧张,她不知道圣夜到底会怎么回答,若果她还是不接受自己的说服,铃月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这阵寂静的时间带给铃月巨大的精神压力,加上雪又一言不发,让小女孩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开来。
如果,圣夜真的完全变成吸血鬼,永远回不来的话,那么…
“!”
这样想着,铃月突然留意到,不知为何,圣夜一副吃惊的样子盯着自己,循着圣夜的视线,小女孩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手指所触碰到的,是温热的液体。
“眼…泪?欸…?为什么…明明,就没有想过要哭的…为什么,眼泪停不下来?”
即使不断地抹走流出的泪珠,眼角却好像决堤一样,泪水失控地沿着脸颊滴下。
“我…不想,圣夜你死去,也不想你变成怪物…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我和你,真的没可能成为朋友吗?
铃月已经再也说不下去,跌坐在地上,于本应一片死寂的树林中,只回响着小女孩纵声大哭的声音,让人听到会由衷地感到痛心。
即使还没体会过,铃月也明白,离别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由其当对方还是自己所重视的人。
“…别哭了,啦…”
“圣…夜?”
在听到对方的呼唤后,铃月才总算稍微停止了啼哭,哽咽着看向圣夜。
“我说…不要再哭了…”
圣夜依然没有直视铃月,不过能够看得出,她的表情和刚才有些许的不同,似是在拼命努力着的样子。
即使那些眼泪是装出来的也好…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怎样去承认自己…可是,铃月是第一个愿意接近我的人…如果我拒绝的话,大概会令你受伤…”
“…”
我…也甘愿去相信,愿意去受骗。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尝试一下。虽然我还不清楚…朋友是什么,幸福又是什么,连该如何去承认自己,我也不清楚…只是…即使我再怎么地不行…我已经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那就是说…!”
因为…她说了…我们是,朋友呢…
“我…会尝试努力的。”
在圣夜说完后的一刻,她皮肤上的红色纹路顿时化作白色的光芒,贴着地面的背部亦飘散出一片光粒子,徐徐飘向空中,消失于夜色之中。
神剧,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小女孩扬起一丝浅浅的笑容,可能这是她几年来第一次能发自真心地笑出来,像是留意到自己表情的改变,小女孩马上又害羞地将视线移开。
“果然…很奇怪,吧…我的,笑容…”
“不不,怎么会?看上去很可爱哟,雪姐你说是不…雪姐?”
正当铃月因为成功地说服圣夜而松了一口气时,毫无反应的雪再次令她心重重一沉。
“…冷静,铃月。雪姐呼吸并不算太紊乱,应该只是过于疲倦,昏过去而已…不过,再不处理伤口,会被细菌感染,而且出血量也不乐观…”
圣夜的声音把铃月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不过能够从语气中听得出,即使是她,也只是故作冷静而已。
小女孩理解,如果现在自己不保持理智,只会令状况变得更加糟糕,因此,即使她心里有多焦急,也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只靠我们两个…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雪姐送到医院…如果我还有刚才的能力的话…总之,铃月你先帮我移开雪姐好吗?”
不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像的,铃月并没有注意去听圣夜到底说了什么,反而有点松了一口气。
“如果雪姐还能够再撑一会儿的话…没问题的,圣夜,不要紧…很快就会有人来救雪姐的,因为…”
“在刚才圣夜你追上我之前,我已经打电话联络了瑞穗姐她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