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很复杂,醒来的我搞不清楚,梦里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些都是我想的,在明处无法说明,无处说明的,只能放到梦里去诠释,可是这种结局不是我想要的,对于这些想象,我对自己抱有幻想,放到自己希望发生的地方去表现,对于我来说这可能是最大的安慰了。
总之我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叶随着风摇曳,我伸长手臂打开窗户,一阵秋风顺着我呆滞的脸庞充满整个屋子,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心情平静,穿上了已经很久没有穿过的长裤和运动鞋,找出剃须刀剃掉了半年多的胡子,对着布满灰尘的镜子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前额的头发扯到后脑勺扎了一个结,整理了一下书本散乱的桌子,却不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
今天是要离开的日子了,我意识到这件事情,脑袋还有些空洞,是啊,从今天开始就要去别的地方了,要告别这里了,换了个地方之后,就无法重复现在的生活了,想到这里我开始头疼,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可惜我还是没什么想法,不过是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因为我感受不到实际的生命了,就想失去了自我一样,到现在为止的这很多年一直都靠本能生活着,快要变得麻木了倒也不至于,比起这些,我更想去做些之前没做的事。
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打开门,看到了接我离开这里的人,是一个穿着长袍的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戴着隔离面具,她把手里奇怪的光球收进袖子里消失,就想在变戏法一样,她对我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你再来晚一秒,我就把这里炸掉了。”
她一边说这莫名其妙的危险的话一边转身打开停在路边的车门,示意我上车,我踌躇了一下,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看我住了许久的,算是一个家的地方,默默在心里说了再见,然后背上我虽然破旧但是还算整洁的布包,里面是我的一些衣服和一些玩具。
我已经按要求不要带很多东西,但是背在背后还是感觉到重量,是不是太久不运动了,没什么力气了,我晃悠悠的爬进车里,车猛的开动,我扒在打开窗户的车门上,望着慢慢看不到的那间房子,房门没有关,电器还在运转,就像是下一秒里面还有人一样,只是再也不会有人在那里了。
“具体的时间大概在三个月后,所以在时间上并不着急,不过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之间的合同约定,我现在先带你去我们的住所,那里会有另外的人教你一些基本的礼仪和行为准则。”
我随口应了一声,眼神一直在窗外飘忽不定,明明只过了一百五十年,这里却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整齐排列的街道建筑和干净整洁的路面,在以前看来这样才是正常的,现在建筑物上面爬满了藤蔓类的植物,几乎全部掩盖了玻璃窗和大理石墙面,就像变成一一片原始森林,虽然多年前尝试产出掉这些植物,但是几乎毫无用处,一夜间又会恢复原样,不过对于生存来说倒是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可是对人类本身却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原本只存在于幻想世界里的魔法出现在了我们生存的世界,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每个人的体质都受到了影响。”
“你这是在用读心术么。”
“当然,毕竟这是属于个体魔法的一种,被赐予如同先天就会使用,无法被遗忘的一种魔法,和烂大街的属性魔法不同,个体魔法的使用者相当少,一般个体魔法的人类,基本都会掌握一种或者多种属性魔法,不过。”她指挥方向盘转了个弯。“像你这种魔法不适应者倒是少之又少,放现在来说已经是废物一个了。”
“可至少对你们来说,我还是有用的对吧。”
“事态所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能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新政府未免也操之过急。”
“这些东西跟我说真的没关系么。”
“我不说以后还会有人跟你说的,这也是基本知识,以后会用到的。”
“那我就安心了。”
她不说话了,我也没兴趣问她其他的问题,事实上在这不知道多少年的自闭生活中,我姑且凭借着网络了解到了诸多信息,但是因为魔法的出现,网络也变得截然不同,像我这种不会魔法的人甚至连连上网都困难,我只像是在在茫茫大海中寻找一样,终于找到一处可以被我阅读的区域,
但是还是有很多信息埋藏于黑暗之中,像我这种普通人根本找不到想要的信息,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和以往截然不同,我这里变得越来越信息匮乏,导致我只好没事翻翻隔壁房间里的书——是一个在我来到这里很久之前一片趴在地上的白骨留下的,我收拾了一下,埋到了后院里,顺手给他插了块木牌。
开始了无聊度日的生活之后,我开始嗜睡,事实上除了睡觉我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渐渐地我所在的这一片区域的人类也全部消失了,然后过了很多年我突然意识到我很久没有进食活动了,我感觉身体确实出现了异变。
直到一天我在街上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一群人,这群人从天空飘落,穿了军用服装,戴着高高隆起的隔离面具,在我周围围成一圈,他们上下打量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确实很奇怪,这篇区域已经被封锁,而且在封锁之前把所有地方包括你住的地方全部排查过后,才实行的,结果却莫名其妙的窜出一个人类出来。”
“被封锁了?为什么?”
“因为那里的植物会在一定区域喷洒魔法无效粒子,虽说不会致死,但是对于习惯于魔法的便利的人类来说,进入这里会发生灾难性的变异,至于会变成什么,暂时保密。”
这时候车停在了一处哨卡门前,我从窗户探出头,哨卡不是多么大的建筑物,但是在哨卡顶部的正方形的发射器引起了我的注意,由它发出的在太阳下闪烁着透明波纹向两侧延展,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隔离屏障,防止植物继续蔓延。
我收回目光,正在和哨卡的士兵交谈,然后她出示了她的证件,士兵看了看,然后交还于她,然后伸出左手,然后哨卡的多层大门缓缓的打开了,露出了闪烁着波纹的屏障。
“0526号长官,希望你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她坐回了驾驶席,然后踩下油门,从打开的门缓缓驶出去,直到车尾离开门,穿过屏障的最后一刻,她放开了方向盘,扔掉了脸上的隔离面具。
“欢迎来到新的世界。”
我没有听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等我从昏迷状态中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第一刻看到的是天空闪烁的繁星,以及跨越天际的银河,我躺在一个露天的床上,床放置在一座建筑物的楼顶上,我向四周张望没有看到人类的存在。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身躯,似乎没什么问题,身体机能和往常一样正常运行,明明距离上次这种情况并没有多久,我却感觉到时间的剧烈流逝。
我仰身坐了起来,上身马上感觉到了寒冷,但是和床接触的地方却保持着温暖的感觉。
“有人在这里吗?”
我试着喊了下,好像没有人理我,我打开楼顶的门,沿着楼梯下到了一楼,推开正门走了出去,我仰头看到在星光与银河的交相辉映下,大量附着在建筑物表面的不知名植物开着闪闪发光的花朵,身边长着苔藓的马路似乎因为车辆轮胎的碾压,到处都是皱褶。
我站在马路边的路灯下,路灯似乎因为长时间没有修理已经不亮了,灯柱上也长满了铁锈,我试着深呼吸了一下,空气中充斥着甜甜的气味。
“你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我听到苍老衰弱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我转过身看到一个老头拄着拐杖,脚步略有不稳的走到我身边。
“没有什么变化。”
我抬起手感觉了下,顶多是感觉身体略显沉重,应该是刚睡醒的缘故。
“就算是魔法使用者,也无法避免生命的流逝,你猜猜我现在有多少岁。”
“八十。”
“只有一半。”
“这就是魔法使用者的代价,生命减半,即使这样,你还是想要拥有。”
“我不会。”
“确实你不会,你也不会。”
他又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开了。
“你想找的人在前面一条街上,他们应该还在睡觉,如果你睡不着的话,就四处转转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老头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说让我四处转转,我该往哪转转呢,刚才看老头身上穿的单薄的衣服,感觉上像是夏季,但是我却感觉很冷呢,难道魔法会让他们调节体温,总之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到楼顶,我从我原来的住所带来的背包还在,不过旁边还放了一个更大的背包,我打开看了看应该是给我准备的衣服,我从里面掏出像是特制的很薄的外套,但是穿在身上却很暖和。
换上衣服之后,我感觉舒服多了,背上了我的背包,回到了马路边,稍微考虑下接下来往哪里转转,毕竟,我感觉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