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点给我住手啊!”
明明只要转过身去然后向前再跨一步就能触碰到真羽,但是现在我却动弹不得。
“可恶,为什么不能动了!”
“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亦或是我们剑姬这一类,在进行力量觉醒的时候都会释放出强大的灵能。这即是相当于威慑力的东西,如果自身的力量不足以抵抗灵能的威力的话,就会不由自主的因为内心中的恐惧而止步不前。”
“是在说我太弱了吗?”
“正是这样哦,而且这也是事实呢。”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真羽的身影被日野老师手上的不知名物体给刺穿。
尽管不能听到声音,也不知道真羽是否还处在什么感觉都不知道的昏迷状态,但光是看到这样一幅的情景我就绝对无法冷静下来。
这也是必然的,不论是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朋友在眼前被人用利器给刺穿身体吧。相对于来说,现在还能够保持着镇定的思维想着这些事情的我,一定是拥有着极其强大的精神力了。
“不甘心吗,眼睁睁的看着发誓曾经要保护的女孩,说是要让她远离这场异世界纷争的你,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这种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特地说出来是想要来刺激我吗?”
再一次的,就算拼尽全部的力量也无法移动脚步的我,只能回过身来看着久月。
银色长剑被单手所持,垂在身侧。久月维持着侧身的姿态,以备随时可以进行快速推进的攻击。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但是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的去询问久月。
就算不能从她的口中得到一点答案,我也只能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行为。
明明,曾经一度也有过那么一点信任的。但久月却偏偏每一次都要在这之后来给予这一点小小的信任之芽毁灭性的打击。
“我已经说过了哦,就算解释给宇文听,你也不会明白的。所以,只要保持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然后静静等待着事情发生然后结束就好了。”
“久月觉得,这样来说对我是最好的结果?”
“嘛,如果是宇文的话,或许这样就是最好的进行时,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测罢了。”
“但是,久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还是说久月就这么确定我会束手就擒。”
“这一点上当然不能进行确定,毕竟我不是神。所以哦,只能很无奈的选择用武力来制止宇文可能发生的在我意料之外的行动。”
久月平静的脸,平静的语气诉说着像是与我们无关的事情。
那样平淡的气氛一点也不像是应该弥漫在这个剑拔弩张现场的一样,但可惜的是久月却拥有着那种与气氛格格不入的能力。
“这样做,真的就是所能做出的最好打算?”
这一次,我并没有将视线投向久月,而只是低下头,看着眼睛中自己这具自己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的身体,喃喃的自问。
“没错哦,这是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是一个能让我和宇文还有真羽都能接受的方式。”
“开什么玩笑啊,真是的,如果这也能够让真羽接受的话,那她早就不是我所认识的真羽了。”
我并不是在对久月生气,只是有些疑惑的自己劝说着自己。或许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就好了,如果现在躺在那里的真羽早就变成了不是我记忆中所熟知的那个青梅竹马的话,我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伤与不甘了。
“现在就下结论的话可是太早了,宇文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哦,不愿意去等待,不愿意去相信,所以总是在各种事情上无法得到好结果呢。”久月加重了声音,“这一次,就试着稍稍的期待一下比较好哦。”
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劝说着我去等待,久月的逻辑也不知道是在怎么运转的,但我知道的是从来都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接触久月。
“久月是想说,现在只要等待,什么不去做就会好起来吗?”
“恩!”
异常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久月平时所不会做出的表现。但正是这样的行为,却让我更加的无法接受。
究竟这是久月心中真实的想法体现,还是故意这么做作的进行的表演。两种情况都存在着可能性,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去进行排除。
“是嘛,但是就算久月不说让我在原地等待这样的话,我也一点不能动弹。所以说道最后,久月所说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只能看着一切发生,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像一个圣人一样静静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哦,真是让我意外,宇文居然看穿了我的计划。”久月缓缓将手中的银色长剑凝结出冰霜然后化为水汽弥散在空中,“但还是有一点说错了。”
“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可以仅凭这样就可以改变正在发生的事情,又不是游戏一样。”
“和风华学妹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却可以影响我和宇文现在以及未来的关系,所以很重要,要说明才行哦。”
“光是现在的久月已经让我不知如何应对,请恕我一点都不期望以后的相处。”
“那可真是遗憾呢,刚才我说的那些全部都是真话哦,是心中所想要倾述的真实,这可是和以前宇文所接触的我完全不同的东西呢。”
似乎对于自己难得说出的内心话语不被我接受,久月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毫无想法的搅动着手指。
我并不打算理会,在没有解决真羽这件事的前提下,我想我对于久月所抱有的唯一情绪只会有猜忌、怀疑、愤怒等等的负面感情。
“那么,现在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吧。”
久月停止了无意义的手指运动,拍了拍手。
而与此同时,在神圣之光笼罩并且消失的几分钟之后,我结束了和久月难能可贵的面对面交谈时间,并且重新取回了双脚的控制。
我迟疑着是否要转回身去,但是我怕。
我怕我的眼中会就此布上被鲜血染红的颜色。
我紧紧的将手攥成了拳头,就算拼尽牙关,却始终无法克制住那在这个时候显得无比强大的逃避心理。
“怎么,事情已经完结,结果已经浮现。宇文不是一直在等待着吗,满怀着复杂心情的等待,却要在揭开面纱的那一刻退后,就此逃走。”
“我,没有。我才没有逃避什么,对啊,反正事情结束了是吧,结束了。我还在担心什么,真羽是生是死结果也已经注定了,不论我看还是不看结果就在那里摆着,不会产生一点变化。”
“这可不一定,能够观察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可以进行干涉,而所对应的这个干涉的行为却是不受到任何时间或者空间的影响。”
“那或许说是篡改发生过的事情也能做到了,别开玩笑了。前一刻还在说着自己不是神,现在却说着可以去操控时间的流逝,这种行为,也只有神才能做出来了吧!”
我大声的质问着久月,却全然忘记了质问自己。
没有什么可以担心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现在的我最重要的就是真羽,而她的命运却脱离了我的手所能触碰的极限,也就是说我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既然如此,我又在害怕着什么,我又在担心着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在意的了吧。
“关于神的定义本就模糊不清,宇文是从哪里去揣测什么是神能做到的,什么又是神所不能做到的。就像神是万能的,但又有谁知道他是否能造出一块自己无法搬动的重物呢。况且,既称呼为神,即是代表着那是自己所无法达到的境界。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即是神,而相对的,当出现凌驾于我们力量之上时,那也便是神。”
“久月只是在诡辩罢了。”
“既然能够清楚的意识到我或许是在说着随意编造的话语,那为什么不去正面自己的那一丝不信任。说到底,宇文一直以来的不确定性因素都是自己所造成的,而不是我。”
“我吗,到底是我在推脱着责任,还是久月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手上的力量并没有被我放弃,我只能依靠着将全部的注意力以及体力消耗在这并没有挥出之处的拳头上,或许这样我就可以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了。
“闻人同学,法阵已经随时处于可以开启的状态了哦。”
背后响起了日野老师的声音,那音调中没有包含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是充满着欣喜的语气。
久月没有对日野老师的话语做出回应,只是看着我的眼神。
“接下来,就是用风花学妹的力量作为指引,将降临于这个世界的上级炽天使引诱到此地了。”
“诱饵吗。”眼前少女的眼神没有一点动摇,“并没有想要就此铲除掉的想法吗?”
“虽然一开始察觉到的时候打算这么做,但考虑到风花学妹与宇文的关系,这样做或许是最好的了。这也就是我一开始就说过的,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最能接受的方式。”
“你确定这样就不会伤害到真羽了。”
久月那空无的眼睛中没有一丝的波澜,沉稳的样子让我有点胆寒。
“并没有把握,但是如果顺利成功的话,我们可以在释放了风花学妹身体中潜藏力量的同时,彻底将她的身体与天使的相合度降低,从而将‘天使’变为凡人。当然的,如果是没有能够威胁到我们的力量的话,也就没有将她抹杀的理由了。”
在说到“抹杀”这个词的时候,我果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惊慌了一下。但是与此相对的,久月并没有任何的情感流露,倒像是不知道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一样。
“我没有不赞同的时机和选择了吧。”
我缓缓松开了手,因为长时间的用力握持,手臂似乎有些痉挛的迹象。
“因为错过了,当然是我自作主张人为性的让宇文错过了选择而已。”
“那么,日野老师刚才手上的东西……”
“只是法阵的道具哟,虽然说确实是用来刺穿风花学妹身体的,但并不是指物理上,而是魔法层面上的。”
我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耀眼的圣光笼罩在真羽身侧,而在我转身的刹那巧合般的撞见了那一幕。
尽管依然保持着些许的不信任,但我又确实找不到久月有什么需要在这个时候来欺骗我的理由。
“那我就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吧。”
不只是对着久月,同时也是在让自己跨出那一步。
我像是机器人一般的,缓慢而又僵硬的转过头,与整个休息室所搭配的豪华床上,真羽闭着眼睛,陷入沉睡。
周围以及日野老师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被喷涌而出的血液所溅到的迹象。
“哦,宇文同学。”日野老师向我眨了眨眼,“刚才你的样子这是吓坏老师了,在和闻人同学对峙的那一瞬间,我都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正在做着什么坏事一样。”
“因为,是有一点误会吧。”
“诶,这样啊。但是,能够解除误会什么的,真是太好了呢。”
日野老师那一张幼女的脸上布满了让人心灵治愈的笑容。
“相比于拔旗来说,久月摧毁我对她信任的方式只会更加深我的误会而已。”
“这么说来,宇文同学过还是要……”老师的脸上突然换上了让人不安的表情,“走后宫路线吧!果然对于宇文来说后宫路线才是王道向的选择呢,而且这也正好贴合时下各位绅士们的兴趣爱好呢。老师我啊,只要一想到你们三人肉体纠缠在一起的场面时,都会禁不住的害羞呢。”
“既然老师还知道害羞的话,就不要去想啊,明明还有一点节操底线的,绝对不要将这条线置于不顾的境地才行!”
对于日野老师的兴趣我一点招架的手段都没有,希望对方不是因为我这女生的外表才会说出这么肆无忌惮的话来就好了。
我走到真羽的身边,将手放上了熟睡之人的脸颊。
肌肤接触的那一刻,漆黑的符文在床的四周以圆形的方式开始一个一个的从空中浮现。
而与此同时的,我的指尖从真羽的体内感受到了相较于刚才更加强大,让无法面对的神力。
而当那股力量达到顶峰的同时,真羽的身后伸出了两片洁白的羽翼。
所有的神圣之力开始向着羽翼的顶端汇聚,直到白色变成了闪耀的金黄。
这个时候,神力达到了顶峰,在与我的剑姬力量接触的刹那就产生了巨大的排斥之力。
我毫无悬念的,没有阻挡的整个人被弹开至了空中,然后以背部着地的姿态砸向了地面。
“幸好没有这层楼的地面,要不然维修费可就麻烦了。”
我落在久月的脚边,地上被砸出了些许的裂纹,而得到的却不是对于我的关切之意。
虽然想要装作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显得很随意的拍拍身上的衣服,但这样的行为却被制止了。
出于我大脑的意志,我还没有将心修炼到那样的程度。
“看起来很痛的样子呢。”
“恩,不用担心,这点小小的撞击不可能伤的了我作为剑姬的高贵身体才对。”
双手撑着地从地上站起来之后,本来对久月抱有的一点期望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灵验了。于是乎我拍了拍胸,传达了自己的情况。
“地板先生,没事吧。但,就算是叫我不要担心,这个样子已经快要达到骨折的等级了呢。需不需要我通知警察把罪魁祸首抓起来呢?”
语气上满是担心的样子,只不过却一本正经的注视着地面,甚至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些受到强烈撞击而出现的纹路。
从我的视角来看也能察觉到的满怀着的关切之意,但却至始至终没有看向我一次。
“不要无视我啊!”
我恼怒的躲了一下脚,却忘记了自己脚下所站立的地方已经被自己的身体砸出了一个并不算小的坑,于是很顺理成章的在坑的边缘脚一滑,而再一次跌倒。
“哎呀,小心一点哦。”
本来以为鼻头会很龟裂的地板进行相互亲密的接触,不曾想到的却是被熟悉的柔软包围。
后脑勺被一只手轻轻的包住,视线所对上的地方是久月那一张稀松平常的表情。
“那个,总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慌乱了手脚,“总之,很对不起!”
没有理由的想要去道歉,我胡乱的挥动着手挣脱了久月的怀抱,然后受惊的退后了几步。与此同时,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还是因为和久月进行了过于近距离的接触,脸颊的两侧都能轻松的感觉到烫红的滋味。
“慌乱以及受惊的样子,宇文真是越来越适合去作为一个女孩子活下去了呢。”
久月并没有因为我那样略微显得失礼的挣脱而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只是冷静的抱着手臂做出了不太让我敢于面对的结论。
“就算这样说,别以为我会就这么认为是对于我的夸奖,在男子汉的道路上我还没有达到追求的巅峰呢!”
最近的语言和情绪总是处于失控的边缘,即使是被称作边缘的范畴,但经常性的会说出一些在事后自己也会就此感到惊讶的语句。
“那还请多多加油,我并不会报以太大的期待,因为一直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宇文还没有真正的认识到这些问题。”
“我已经很深刻的意识到现实一般的问题了,久月的提示都显得很多余!”
我不知道在掩饰着什么的捂着双夹,眼神在自己的脚尖和久月的面孔之间来回晃荡着。
“那么,风花学妹的事情呢,为什么刚才会在和风花学妹接触的时候被弹开这个问题上,宇文不想知道吗?”
“肯定又是因为什么力量的护盾,或者是什么排斥一类的东西而已,我可是很镇定的,一点也不慌。”
这么说着,我放开了捂着脸颊的双手,再一次走到真羽的床前。因为已经确定了真羽现在并不会遭受到伤害,所以我还能保持着现在这样的一份心情。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我拉到你的身前来呢。”
忘了说明一点,我刚才只是顺手牵上久月把她带到这里来而已。
“只是因为,如果我和日野老师站在这一侧,而唯独久月在房间的另一头,就会显得你像是被我们孤立了一样。怎么样,我可是有好好的考虑到久月的心情才这么做的。”
“但似乎,有些人真实的想法并不是这样子的。”
久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手轻轻遮住了嘴,然后故意的将上翘的嘴角留给了我。
“不要在这些无所谓的问题上继续纠结了,到底什么时候,真羽才可以苏醒。”
“等到仪式结束之后。”
久月很快就换上了另一幅的神情,在给了我一个白眼之后这样的回复了。
“我知道是在仪式结束之后,所以我刚才那样问的潜在意思就是想要问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仪式!”
“已经开始了哦。”
“诶——?”
我稍稍的吃惊了一下,这种结果我可是事先就有考虑到的,虽然并没有就此太在意,但常识就算是在这个现实世界也已经开始变得扭曲了呢。
“就在刚才呢,宇文在想要接触风花学妹的身体而被弹开的时候,那边的符文有闪烁的变化哦。”
身侧的少女叹了一口气,显得不情不愿却还是最终给我做出了解释。
“这么说……”
我确实隐隐约约记得那个时候眼神的余光捕捉到了像是魔法阵被启动的变化,但是因为一直都在关注着真羽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太留心。
“就是这样,所以仪式进行到现在为止也差不多要结束了。而且,”久月的话语顿在了一个奇怪的位置,“大概,要面临的东西已经在快速的接近了哦。”
“什么意思?”我只是有一点担心着久月这样的奇怪举动,“总之,为什么一开始不提醒我那样就是启动阵法的关键。说到底,像是这种开启法阵重要的事情不早点做出说明怎么行啊,如果是其他诡异效果的阵法被不小心误触的话不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嘛!”
“这只能怪宇文太过心情,不愿意听我把话给说完的关系。本来,这个阵法就是需要由剑姬来开启的特殊仪式,而且会在开启的刹那受到仪式之器物成倍力量的反噬。本来我还有点担心要不要去摆脱宇文来完成,但既然你已经冥冥之中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当时呢,我可是有在心里不被任何人知晓的稍稍感激了一下哦。”
“那种没有人知道的感激到底是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啊!”
“我,又一不小心被宇文给攻略了呢。”
“我才不会相信一边说着告白的话语一边从腰间抽出银色长剑的家伙啊,而且为什么要说又啊!”
久月笑了笑。
“敌人,又来了哟!”
刹那间换上了冰冷刺骨充满寒意的眼神,左手将我从窗户正前方推开的刹那,右手的长剑就直直的劈出了寒冷的剑气,身影随之冲了出去。
“等等,这里是三楼啊!”伸出手想要抓住久月的身影,“虽然这个楼层也并不算太高啦!”
喊出去的声音停在了一半,因为我也随之冲了出去。
“哎呀,哎呀。就这样把老师无视掉了呢,真是伤心。还有真羽同学呢,是吧?”
站在窗前的日野老师,无奈的看了看身后被神秘字符所布满的房间和之中床上的真羽。
“喂,敌人什么的,难道是……”
我因为是追随着久月的行径,所以颇耗费了一些力量之后才算是堪堪追上了久月一直在空中闪烁的身影。
“不用问我了,就是宇文你所想的那个难道是的东西。”
久月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嘴角稍稍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细节,但随之还是很快速的恢复到了平常的姿态。
“说那个是东西的话,不会显得太过于那个了吗?”
“如果宇文觉得太过那个了的话,那我们就称呼鸟人就可以了吧,好歹也是人和兽的杂交关系,也不算亏待他们的样貌。”
“不,这样的话,久月确定对方不会那样吗?”
“哦?”久月的声音莫名提高了一个调,“宇文似乎一直在用这个和那个之类的代词来省略语句呢。我是不是应该怀疑宇文的表达能力的极限就只能停滞在这里了呢,还是说宇文单纯的只是因为害怕说出一些东西而被那群鸟人听到。”
“不是,那个……怎么说呢,就是单纯的觉得……”
久月所给出的两个选项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太好进行选择的,因为这两个解释要么是在质疑我的学习实力要么就是在质疑我作为剑姬的担当。
我开始支支吾吾起来,零星说出的话语即使是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去组成一个完整的句子,这样的情况下久月就更加不可能去理解我的意思了。
“宇文还是停下那不可能思考出来的结果,仔细想想一会儿在和天使的首次战斗中不拖后腿比较好。”
“你果然是这样想的啊!”我有些不满的将血鸢从不可明说的次元中取了出来握在手上,“从刚才久月看到我和你并行时候的表情就知道了,那种满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男人跟上来是做什么的’诧异感,我只要稍稍感受一下就能看出来了。”
“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男人’而是‘比男人时稍微有一点用处的女人’这样的想法呢。”
“那种细微的纯属臆想的事情就不用解释了啦。”
果然,在我决定追出去跟上久月的刹那,脚后跟离开阳台支撑点的最后一刻我还是做出了怎么想都应该马上反悔的错误选择。
手上的血鸢开始闪烁着隐隐约约的红色光芒,从那淡淡的光线中我似乎嗅到了一点血腥的气味。
“不要发呆了,这下可是我们去寻找天使然后先发制人的攻击,而不是被动的去等待天使来找到我们。”
“相比较于这种没有目的的寻找,还是待在一个敌人可能出没的位置引诱对方前来比较省力。”
“要说引诱地方的话,我们刚才已经通过风花学妹的身体施展了仪式,并且成功引导出了天使降临时的磅礴力场哦。”久月撇了撇嘴并且接着看了我一眼,“相比于守株待兔,果然只有去动身追捕猎物的猎人才更像样才对呢。宇文最好要在这一点上多加学习才行,每一次都是我和风花学妹来挑起气氛,宇文的立场也太被动了一点,完全和平常挂在口中的男子汉气概搭不上边呢。”
“现在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怎么能和性别相同的女生谈恋爱啊。而且,我根本一点感激你们行为的心情也没有!”
“真是遗憾呢。”
久月不知道是不是装作失意的样子,然后特地表演成失手的模样,右手的长剑突兀的向右边我的方向横斩过去。等到我察觉到危险气息逼近的同时,锋利的剑刃离我的面容只有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了。
“你是故意的吧!”
幸好我现在大概算是剑姬的状态,能够敏锐捕捉并且迅速的躲开这种物理攻击,否则的话,当久月手上的长剑挥出的刹那我就已经可以去往新世界了吧。
“没有哦,只是一时手滑。宇文应该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问题了吧,不要太大惊小怪了。”
“你是侧面的在表示这已经不是偶然发生而是多次的有预谋并且与你心情相关而触发的事件吧。发生了很多次这种说法,根本一点也不能接受的!”
“哎呀,宇文最好还是早一点习惯这种生活比较好哦。因为说不定事情的严重性还会随着时间以及宇文行为的触发而升级呢。”
“说的好像是游戏一样,因为玩家角色的行为而触发了隐藏条件的事件。你这只是看我一时不爽吧,刚才那下怎么可能无意之中那么精确的就挥斩到我的身上了。”
“咦,不是一点都没有碰到吗,宇文未免也太过于计较了。”
“没有碰到是因为我勉强发现了啊,这已经不是计较的问题,而是需要好好谈谈的事情了。”
“那样的话好啊,等我打败这一次的天使之后晚上就来我的房间里好好的谈,一,谈,喽。”
我不禁有些难以接受的捂住了眼睛,真的没有办法再去直面久月的表情了。
“你确定,你刚才没有竖起一面很强大的旗帜吗?”
果然还是有些担心啊,尚且不论久月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刚才说出的话到底包含了什么样的意味。但经过从网上流传的信息来看,刚才说出的那一句话应该是已经超越了灵验的范畴而快要达到定律一般的程度了。
但我却无法确定久月真实的想法,总之还是祈望接下来不要发生什么变故比较好啊。
“不用担心哦,只要怀抱着对于宇文的爱的话,这种旗帜就算挡在面前也可是能够很轻易的折断哟。”
难道说,像是我们这种超越人类的存在才可以去对抗这几乎要成为现象的不明外在推动力了。
“希望如此吧。”
“这可不是希望哦,而是现实!”
久月在话语的最后重重的强调了一下,在我还无法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我的眼前已经被一道半透明的弧光所围绕。
“停下了?”
“是被静止了。”
沉稳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让我感觉到一丝不安。
“找到敌人了?”
“不,是出于被动的我们的行动被制约了,也即是说,”久月的眼光并没有看向前面而是转向了左侧的高空,“我们被猎物先找到了。”
“在哪里?”
尽管向久月的视线所触及的地方看过去,但无奈我却一点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亦或是有什么东西悬浮在空中的视觉影像。
那只是一片并不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的纯净蓝天而已,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感到惊讶的地方。
“哎,没想到宇文的力量觉醒速度居然这么慢,像是这种等级的隐身术可是很轻易的就可以被识破了呢。”
“我现在表示强烈的质疑,因为久月的评判标准似乎并不能适用在我们的身上。”
“既然宇文已经踏入了这个不同寻常的世界之中,就应该尽快学会去适应这些不同寻常的规则才行,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话我可没法能够一直都保护住你呢。”
“那你就给我拼尽全力的不要让我受到伤害啊,而且再说遇到这些事情也不是我想的,根本是你一手策划将我卷入的!”
我站在久月的身侧,那少女的眼角稍稍闪过了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杀意,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甚至于我也怀疑着刚才所看见的是不是幻觉。
“这都是命运呢,是命运哦。”
我打断了久月接下来的话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并没有这种话语倾向的久月会突然开始变成这样,但是因为也算是坚持了很长时间的这种说话方式,所以我也算是勉强接受了。
“我知道了,是命运吧,而且很重要的是因为命运安排,所以我才能成为剑姬吧。啊,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已经快要成为每次上课前的点名一样无用却又习惯性的想要去做的形势一样。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真是麻烦啊。”
很难得的,久月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或许是针对我替她说出了这句一直在不断重复的话语,而恰巧她也感到了厌烦却又有着什么理由不得不去这样做,所以这只是很礼貌性的感谢而已。
我才没有因为这样就发出“今天真是不错呢。”的感慨呢。
“宇文难得可以读懂一次气氛,今天真的算是不错的一天了。”话锋一转,“只可惜我却还要来收拾一下冥顽不化的上级天使,看来只有晚上才能和宇文单独花前月下了。”
我没有对久月的这一番话做出任何的反应,因为我非常清楚的知道久月这么做真是为了激怒天使而让他自动现出身来。虽然,可能在我看来只是着眼于当前的形势而说出的话语,但不可测的是会不会在之后被久月拿来当做谈话的标码,这样的情形出现在了我的考量之中,但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用。久月所决定的事情是无法从根本上去消除的,只能勉强的从中途强制性的中止,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天使们一直在遵循着这样已经约定俗成但其自身却又一直不愿直面的性格。
他们无法接受作为神之仆人的这一事实以及其地位被侮辱的言行,就算只是非常细小不经意之间的行动,也会引起天使们的巨大反感。
“愚蠢的凡人,亵渎吾之荣耀,不敬于神明,便当消去肉身,堕入地狱。”
果然不出所料,开篇就是这样的一番对我们的惩戒与威胁。最主要的是,有一个地方我很在意。
“他们那个地方,有便当卖?感觉似乎很难吃的样子,已经厌恶到了需要放进地狱的地步了。”
“宇文或许在不经意之间觉醒了吃货的属性呢,便当什么的你是在嘲笑那群鸟人的生活还停留在农耕时代嘛。”
没有想到的是,久月居然就这样捂住了嘴身体轻微的颤抖,似乎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逗笑了。
真是奇怪啊,虽然刚才我只是大脑一段路而想出了这个奇怪的问题,而久月不但附和,还顺带对天使进行了言语上的攻击。
只是不知道,那个闪闪发光的天使能否理解我们所说的东西。
“居然将高贵的天使与愚笨的人类先祖进行比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散发着不属于这个时间的光辉,绚烂到只有在游戏当中看到过的翅膀在空中显现,并且振翅一扇之后,狂风从面前刮了过去。
紧接着,视野中出现了被吹散的云彩,以及全身除了金色盔甲就只剩下那一对抖动的羽翼的天使。
没有一点实体的感觉,虽然在这个时候我已经能够确实的从视线的前方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神圣力量。但是那被金色盔甲包裹的身体却像是虚无一样,透过了盔甲并不严密合住的缝隙之中,我看到了背景的天空。视线中的天使,就像是被透视了一样。
“污秽的双眼玷污了吾之荣耀,不可饶恕!”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有些在意的看了几眼,却又这样被订下了莫名其妙的罪状,以及收到了难以理解的审判结果。
“那个……”
虽然对于天使的行为感觉到了很违和的僵硬,但果然我还是在意着那看似虚无的躯体。
“是空的。”
久月下了这样的判定。
“啊?什么,东西?我有掉了什么吗,怎么就突然有什么属于我的东西被久月找到了。还是说……久月你偷翻了我房间的床底!”
“宇文在做些什么啊,我只是想回答你的问题,那个被黄金盔甲包裹住的躯体之中毫无疑问是真空的,也就是不存在‘躯体’这么一说。”随机久月的语气突然变的狡黠起来,“但是没想到居然无意之间听到了宇文的小秘密呢。原来是在宇文房间的床底吗,果然按照男孩子的习性来说,重要而且不能被人找到的珍贵并附带有教育意义的书籍学习软件只能放在那个地方呢。”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就像是久月对于我所说的充满了些微的不理解,我同样并不清楚久月到底在为着什么而开始沾沾自喜。
“决定了哦,这样重大的发言还是要给风花学妹分享一下才行。但是,”久月又紧锁了一下眉头叉起双手,“作为青梅竹马的话,那种地方藏着什么应该是知道的吧,或许已经和宇文两个一起翻阅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所以,到底是在猜测着些什么啊,而且还貌似是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总觉得遗忘了一些什么东西。
“神圣星爆!”
事情总是会在自己刚刚想起的时候就给予一击重击,就像是现在的情况一样。
等我回神并且注意到的时候,天使已经举起双手,托举着看似很庞大的金色能量球了。
“久月!”
据我的思考计算,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说出更多的话语,我只能在极小的字数中去引起久月的注意。而与此同时,我确定了久月的注意力成功到达我这里之后,用手指向了那副悬浮在空中的金色盔甲。
“哦,看似很庞大的能量聚集体呢,但是密度却只是稀松平常的样子。也就是说,那颗能量球只是外表长得比较吓人而已。”
一点也不紧张,只是在随意瞟了一眼之后,久月做出了如上的判定。
虽然我也不知道事实到底是不是如久月所说,我却一点也看不出那所谓的“星爆”到底哪里普通了,又或者说威力哪里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强大。
“但光是看着吓人就可以了啊,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因为我刚第一眼转过去看到的时候,能量球的体积大概已经相当于一个正常成年人的大小,本来就一次都没有见识过属于这个魔法与剑术世界的战斗,我想我有这些疑惑应该都是很正常的事。
“宇文太过大惊小怪了。”
久月语重心长一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接受神的制裁吧!”
从久月的眼睛中捕捉到了宛如长辈看待后背一样的眼神,接着就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力量从身侧袭来的感觉。
天使轻松的托举着“星爆”,在稍稍等待了一下之后,向我们投掷而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由能量聚集而成还是这也是这一个技能的效果,反正庞大的体积丝毫不影响“星爆”以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向我们撞击过来。
“天使攻击我们了!”
我只能这样有些无助的看向久月。
“所以说啊,这些个天使们真是一点变通都不知道呢。从来不会去观察自己的对手是谁,也不知道去试探,从来只会在一开始遵循着模式一般的用出这些仿佛轻蔑一般的技能,妄图像是对付普通人一样消灭掉我们呢。”
久月幽幽的抱怨着对于天使的不满,嘴角无奈的向下撇了一撇。
“虽然已经给以前的天使们上过很多次这样的教育课了,但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持于手中的银色长剑泛着冻彻心扉的光芒,光是看上一眼便要就此冻结一样。
久月转了转身,面向着天使的位置。将长剑换成了双手握持的状态,剑刃从身后缓慢的划出,却在临近身前的时候改用极快的速度向上一挑。
冰冷的剑气从剑尖到整个剑刃都透射出来,随着剑刃划出的一道弯月弧线向前飞去。
“怎么,感觉和对面相比,久月的招式好弱的样子。”
“恩,是吗。大概只是因为没有喊出招式名字的关系,因为我可没有宇文那样强大的无视羞耻心的定力,所以给招式起名字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仿佛要为此道歉一样,久月稍稍向下低了低头。
“怎么说到最后倒像是我强迫你做出一些让人不耻的事情一样啊!”
“宇文不需要为此内疚哦。”
“你这样说我真的快要为此内疚了啊!”
“因为宇文的字典之中并没有这样的词语存在呢。”
“所以说啊,不要随随便便就给别人定下这种类似标志性的设定啊,我可是正常人,那是理所当然的会拥有那些东西啊。”
“嘛,嘛。”
“不要敷衍了事。”
我只是并没有什么期望的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所以也没有得到久月的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久月突然保持了沉默,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还是顺着少女的视线看了过去。
冷色调的剑气与磅礴的金色球体在空中相互碰撞在一起。
没有发生大爆炸,没有因为能量被破坏而产生的气力乱流,一切就像是在默片中进行的一样。
在久月挥出攻击的同时,周身的静滞空间也随即被打破。
我将身体从久月的身后移出,让视线充满了蔚蓝的天空以及两道截然不同的能量。
金色的光球默默的被剑气侵入,然后斩破,接着碎裂。
球体消失的时候只是飘散出一堆堆金色的能量粉尘,若不注意只会当做是被吹散在空中的金色粉末,无法想象出在前一刻还是可以在地面留下不小坑洞的能量体。
“如吾所料,能够引导出相当若与吾同等级的上级炽天使能量的人,必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冰冷的剑气在仿佛切入棉花之中一样,在蓝色的剑影之后留下金色的漂浮,没有丝毫减弱的斩向了凌空而立的天使。
“只不过,天使的荣光与吾同在!”
盔甲伸出了右手,掌心朝前,单手接住了锋利的剑气。
“被,接住了?”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哎,果然仅靠这一点就想伤到炽天使,大概也就只能是出于宇文的想象了吧。”
不知道是在为着谁叹息,但是久月很明显刻意被我察觉到的瞟了瞟我。
“不要那么随便的就给我套上一点根据性都没有的台词。”
天使仿佛握着实体的东西一般握住了即将消失的蓝色光芒,放在那空洞的头盔前仔细看了看。
“不是现世,也不是属于魔界的能量体。似乎是没有见过却又像是被典籍所记载过的能量气息。”
天使喃喃着,像是在默念着古老不可被探知的符文字,双手合十,诚心祈祷着什么。
“他在做什么。”
“以自身的神圣力量为媒介,穿透不同世界的屏障而去连接到上界的知识典籍。”
“然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
“他正在通过典籍查找我们的身份所属。”
久月不经意的眯了眯眼,变得深邃起来。
“这能做到?”
“不清楚,但似乎天使有专门的组织来收集各个世界的能力者的信息。”
在经过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过后,天使双手缓缓垂在了两侧。
“原来如此,真是出乎吾的意料,居然是踪迹消失已久的剑姬一脉。”
“看来天使的情报网络并不像是你们的尊严一样腐朽啊。”
“那只是你们这些下界者的无知而已。”
天使并没有对久月的话有任何的妥协,这一点来看久月所说的还是蛮正确的。
“只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关于我们剑姬的事情,那么今天就算想要放过你那也只是几分钟前的事情了。”久月重新握正了银色的长剑,“现在,清你去死吧!”
凌冽的冰风从久月的身体周围呈螺旋形一样的出现,我现在格外的希望这只是我在电影院中所看到的特效,然而很不情愿承认的是,这便是我眼前所呈现出的真实。
“有趣,剑姬一族的踪迹早已经隐去了数个世纪,以你们现界的时间来看也算是很长一段时间了。只不过,对于我们这些经历了那次骚乱的炽天使来说,那一次的印记仿佛就在眼前发生过一样。”
“希望你的战斗技能和你的记忆一样并没有在现界的漫长时间中流逝。”
“好吧,能够重新的再一次与剑姬进行战斗,身为炽天使的荣耀也在不知不觉中燃烧起来了。”
虽然不明白天使为什么一说到重要的事情之时,总会体积那属于自身的荣耀之类的东西,但似乎对于他们来说是不能被随意抛弃或者遗忘的吧。
久月侧身挡在了我的身前,右手前伸凝结出了一堵由冰霜所组成的墙壁。
就算不是夏日,但因为身处于高空之中,也就是说受到了太阳的直射,但是我面前那竖立的冰之屏障却丝毫没有要融化的迹象。
“宇文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多多接受这些比较好哦,属于自然之力的元素并不会受到现世的所有物理性法则影响。”
“请说的简单一点!”
“请把这种现象当做司空见惯一般来对待就行了。”
久月没有回头,在将身体微微倾斜并且压低了身形之后,将剑刃指向了空中。
“哎呀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是可笑,没有想到终究还是有这一天的到来。明明是受到了这股力量的诅咒的困扰,却只能为止而战。”
似乎,从久月的话语中透露着满满的无可奈何,久月的态度并不像是一开始在我面前出现时所表现的那样。再正常不过的语气,诉说着被使命所赋予一样的战斗未来,让我惊讶的是久月并没有能够坦诚的去接受这一切,而只是在心中深深的隐藏住了这些,从没有打算让我发现过。
然而,现在久月不只是无意还是有意的,似是在向我传达着什么一般,用着一种近乎于低吟的姿态说出了这一番话。
“剑姬,该说是让吾等头疼还是烦恼的一族血脉呢。”
天使似是闭眼然后从身前的胸膛处猛然一抽,依然是由强烈的神圣能量所组成的能量体的剑身,但却又从那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反射出的阳光中感觉到金色之剑的实体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你们所能存活的地点也就仅限于这片被你们现实所无比赞美的青空之中了吧。”
“这一句话,恕我无法接受哦,还是郑重的返还给你吧!”
久月的身影在我眨眼的同时消失在了眼前,等再一次从同属于剑姬的能量波动中感觉到久月所在位置的时候,冰冷的剑影已经与神圣之剑交汇在了一起。
耳边没有传来实体剑刃互相碰撞的声音,但却能真实的看到剑刃在互相碰撞的同时所造成的能量的波动。
“不可思议。”虽然陷入了这样的感叹但现在却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久月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战胜那个天使。”
并不是对久月没有信任,要说信任的话应该说从一开始就一直呈现着波动的方式变化着,很不幸的是现在正处于谷底。因为很无奈的,我的信任度被严重透支了。
“这一点上无须担心,宇文还是多多关心自己会不会因为战斗的能量碰撞而被波及,从而影响到我的战斗哦。”
久月的声音从不远的天中传来。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宇文在想些什么,我可是能够轻易知道的,这样的事情应该在先前就已经说过了吧。’
一边在与天使进行着高速的攻击,久月却能够分出一部分的心神来窥视我的内心独白。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这样的行为,到底是对于我的关心还是对我的不放心。
“既然是在进行战斗,就不要分心在我的身上啊,真是的。”
我也只能说是无奈的这样劝解到,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而导致久月被天使打败的话,那么也就没有人能够去阻止天使的行为了吧。虽然我也好歹算是剑姬的一员,也能够勉强的驱使我的专属武器“血鸢”,但苦于战斗经验确实是极其缺乏,在面对这样的敌人的时候肯定也只有任其宰割的份了。
“我能够把宇文的这番话理解成是对于我的关心呢,还是宇文对于自己的极度不信任而害怕我倒下的时候自己无力抵抗?”
“怎样都行了啊,快点给我认真战斗啊!”
完全无法理解久月到底在想些什么,正处于战斗中的人居然是满不在乎的姿态,而相反却是我这个观察的人充满了焦躁的心情。
“宇文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稍稍让宇文见识一下你心爱的女人认真战斗时候的绝赞姿态吧。”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称呼自己的人,不要擅自决定你在我心中的重要度排名,一点也称不上是公正的说!”
“这可不是能够由宇文所控制的呢,而是应该属于我们这些拥有这种决断权的角色。”
久月自说自话的帮我既定了很多的设定,虽然感觉并不会有什么用处,而且将来也很难有成真的时机,但却是完完全全的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或许还是正处在被操控的地步当中。
“圣链。”
挥出去的圣剑在平砍过去的时候,被久月一矮身同时向后一跳躲了过去。
然而尽管长剑的剑尖离久月的身体尚有一些距离,但在剑刃从身前挥过去的同一时刻,本来为坚实的剑身却诡异的在空中一个收缩而突兀的变成了锁链。
面对这一突然的变故,猝不及防的久月只能尽力将手中的长剑朝着身前的位置竖劈而下,只不过在眼前被砍断的圣链却从天使的手中弹出,将长剑以及久月整个捆在了一起。
“久月!”
已经无法统计我说出这句话的频率以及使用的意义何在,但这个时候我似乎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行为来了。
“这就是你们天使的做法吗,这就是天使所被眷顾的荣光指引的结果喽。”
久月神情淡定,双手被束缚在身后,明明就是极其被动的场面,却依然像是占据主动一半说出了询问的话语。
“没什么,这只是独属于我的武器的特性而已,与荣耀的圣光并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天使的回答更加让人无法接受,虽然潜在来说看起来确实是并没有什么问题的说。
“虽然今天只是第一次见到到所谓天使的手段,但这样的行径早就已经在其他各个异界传递开来了哦。”久月笑了笑,“以你们的创世神的名义行事,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要是圣光所指引出的敌人,能够依照旨意消灭便好,其余的行为都会被圣光所谅解。”
双手合十,天使不无诚恳的祷告了一下。
盔甲外部的金色光辉异常显眼的闪烁了一下,就算是在被阳光直射的环境之下,我还是那么轻易的就捕捉到了闪光之点。
“看来,你们所信奉的圣光就和现界之人信奉的那些虚无神明一样,只要是接受了供奉就会原谅一切的不合理吧。”
总觉得久月说道这里的时候,声音不可察觉的颤了一颤。尽管我没有在近距离的感受到,但就是莫名的从久月的背影之中看出了这样的情感变化。
这既不是从同为剑姬之力所联系的力量的波动之中接受到的,也不是靠着我本身的感官去发现的,这仅仅是出于我对于久月那并不熟悉的理解中所猜测得到的。
“或许,久月对我所隐藏的东西足以掩饰一个完整的人格了。”
“这种无端的揣测似乎也只有宇文会感兴趣。”
没有看向我,保持着与天使面对面的姿态,久月却依然毫不顾忌的与我交流着。
“毕竟是下界之人,这种无聊的偏见无法对我们的荣耀产生丝毫的影响。”
但是天使却直接打断了我们的交流,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被荣耀加身的模样。
“无不无聊可不是由你们来做评论,而且在我看来,你刚才的这种手段也着实挺让人无聊的。”
久月的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虽然不能动弹,但银色长剑却并未因此离身,而是被牢牢的握在手中。
当天使因为久月的那一句话而些微的流露出一丝恼怒的时候,冰冷的光芒骤然大涨,仿佛是能够与那天使周身环绕的圣光所争斗一样,暴涨的同时刃锋也在急剧的膨胀,而这个过程之中,那看起来脆弱的圣光的锁链也确实如外表所看起来的那样脆弱的断裂了。
久月单手持剑悬在空中,冰冷的气息在身旁以肉眼可见的姿态狂啸着,冰冷的风劲吹起了那长长的黑发。
“不得不赞赏一下你身为人类所展现出来的这股英姿。”
天使突兀却又自然的拍起手来,手上的圣剑被凌空插在半空之中,却又像是插入了坚实的土地之中一样纹丝不动。
“我可还没有达到需要被厚实的盔甲覆盖以此来掩藏真实形态的‘圣灵’们所赞赏。”
宛如变换了一个人一样,尽管说出的话语依然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但若是亲身去聆听到,却能从中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例如那仿佛就在直面冰冷一般的气场。
“看来,对于不识趣之人,过多的怜悯只是浪费而已。”
天使缓缓从空无一物的空中抽起圣剑,双手庄严的握持在身前。
“打动一开始,你可就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怜悯气息。反倒是先发制人的用静滞结界笼罩住我们,从这之中我可没有感受到你们的诚意。”
银色的长剑爆发出了强大的气芒,外表看去酷似巨剑一般。
“感觉就像是廉价的网络游戏的剧情一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说出这种话来,但却没有一点收敛的直接说出了口。
“宇文早一点从那幼稚园级别的虚拟游戏世界中毕业比较好哦,难怪一直以来都无法正确的适应人类之间的感情交流。原来是因为一直沉浸在虚拟的世界中,而没有能够正确的接触现实世界所导致的。”
“虚无的幻象,就此打破!”
完全不知道天使这一句话到底是何意义,就连久月也愣了一下。
但是随后,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姿态似乎就成为了最为确切的解释。
没有丝毫废话,没有像是在提醒对方一样的刻意喊出什么炫酷的名字,天使只是在身后的翅膀一扇之后,乘着暴躁的气流冲向了久月的身前。
“这种突然攻击的手法,真是在适合你们不过了。”
久月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身前的变化,不慌不忙的抬起手中的长剑,暴涨的剑锋在天使未能接近之前就格挡住了圣剑的锋芒。
同样的放弃了和天使继续交流的姿态,久月随机剑锋一转,在斜擦着圣剑剑身向前推进了一下之后,换成了直面的劈斩。
圣剑所闪耀的光芒在刹那被削弱,剑身顺应的缩小了一半。
天使也意识到与久月直接在武器上对拼似乎没有胜算,所以也放弃了继续用圣剑来横挡住铺面而来的直劈的想法,而是改为用另一只手包裹上纯正的圣洁之力,直拳迎击。
“你们天使,似乎很习惯在重要的时候触犯轻敌的毛病。”
久月没有从中察觉到异样,就像先前没有能够意识到天使的圣剑所能进行的变形一样。没有在中途收手,而是在下劈的时候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在了长剑所爆发出的能量体上,使得暴涨的剑锋更为渗人。
金色与冰冷的色调在我的眼前绽开。
我没有看到久月的表情,因为就像久月所想的一样,就算是被神圣之力所包裹的拳头也不可能敌得过剑姬所仰赖的剑刃。更何况,久月在剑锋之上倾注了更为强大的力量。
然而,在眼前所绽开的只是冰冷的风霜,其中没有出现一点神圣的气息。
“久月,背后!”
空中少女的身影陷入了片刻停顿的额同时,我却在其身后敏锐的捕捉到了天使的气息。
而与此同时,当金色的双翼确实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坚实的拳头已经重重的砸在了久月毫无防御的背后。
久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在空中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以水平的力道抛了出去。
“喂!”
现在就算我拼尽了全力去叫喊,也无法从久月那边获得任何的回应。
久月的身体失去了任何的支撑,只是独自做着自由落体而加速向不远处的地面落去。
“如果就这样让久月和地面互相亲密接触的话,事情可就真的是极大的不妙了!”
依靠着自己都不确信,在理科课堂上完全睡过去的一点也不可靠的知识,我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得出答案的算出了弱点,然后慌张的拿着血鸢飞了过去。
因为并不熟悉通过这种御风而行的赶路方法,或者诚实的说出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进行了这样的尝试,一路上只能用乱撞来形容的前进方式而最终又回到了上午的原点。
落语森林,现在的情况与几个小时的状况极其相似。
只不过,这一次我总算是在跌跌撞撞之后勉强在地面上进行了迫降,而且结果令人满意的是我只是在森林中清出了一条大概可以算是跑道的明显路径之后停了下来。
“呼,以砍树的流畅度来说,你还是很不错嘛。”
我算是有些庆幸的举起手中的血鸢,剑身在阳光的投射下发出鲜艳的血红色,映衬在我的眼球之上。
宛如宝石一般的透亮,同时又散发出迷人的血腥,不知不觉间总有一种要就此陷落进去的感觉。
“但是啊,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在陷落的边缘及时止住了脚步,因为我想起了现在最需要去做的一件事情。
尽管久月的从空中坠落的时候比我先了几秒,但好在我有利用上超越了现世世界的力量,所以还是提前的在久月落地点处早早等待好了。
仅仅只是稍稍抬起头,最多可能就是仰望45度角,但就算是这样视野中也是被布满了密集的枝叶。
明明只是一间学校的后山,但其面积却是大的出奇,依照刚才在空中俯瞰的时候观察得到的印象,大概这一片被称呼为“落语”的森林,能够相当于三到四个教学区的大小。而让我惊讶的是,这一所私立高校光是各个教学楼之间的道路距离大概就可以当做长跑来在平时锻炼身体了吧。
对于其中的学生来说这可能并不是问题,本来就是入学金极其昂贵的私立学院,能够进入其中的也都是社会各阶层的精英们的子女,于是乎他们往来于教学楼之间的方式都是购买了学校内部专用的车辆来代步。也即是说,我在这所学院中的钱财排名绝对是最末尾的。
“而且照这样看来,这所学院的管理层中似乎便有久月所认识的人参与其中。虽然早就知道久月大概是一名大小姐的身份,但现在看来这个身份的地位或许还可以更加的提高。”
只要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就连现在这个极其危险而且紧急的时刻我也没有能够克服这样的病症。
所以,当剑姬之间的感应变化到极其强烈的时候,我才手忙脚乱的透过头顶那密布的枝叶捕捉到了久月坠落的身影。
尽管在肉眼的视野之中只是一个小黑点的存在,但因为是从极其高的空中坠落,所以那样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连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会在刹那之间完成坠落的过程。
而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提供给我来借由一些勉强记忆住的简单术法来在落地之前的空中停止住久月的坠落驱使。
“我这大条的神经还是需要找一个机会去休整一下才行啊。”
仅仅只是埋怨并不能解决问题,我只能咬咬牙,将血鸢暂时从手中收回它所被存放的另一个空间。
然后冲天而起,在久月还未能够与并不柔软的树枝互相接触之前用双手在空中环抱住。
从地上冲到天空的刹那有一种亲身经历人间大炮发射的代入感,但是当我正面抱住久月的身体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被炮火从正面击中,并且还贯穿了装甲一般的心疼。
现在的这一副身体虽然说不上孱弱,但也没有达到多么强悍的地步,而且我也无法想象那个时候这样的少女躯体会变成怎样的不能让人直视的宛如“神明”一样的存在。或许,那将是在直视的同时而造成SAN值下降的有害存在也说不定。
总之,当我再一次用背部着陆,而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之后,久月算是安然的晕倒在了我的怀中。
少女纤细的背部呈现出了一片烧焦的痕迹,虽然现在看来我的背上也一定是充满了泥土的气息,但很明显的是久月是在一瞬间被强大的神圣力量击中而造成了昏厥。
蕴含着强大的神圣之力的一击,在接触到久月的身体之后引发了能量的冲击,从而宛如被雷电劈中一样造成了烧焦的痕迹。
这在久月白皙的背上显得格外刺眼,平时一副平静的面容现在陷入了熟睡。
总觉得这样的情形与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剑与魔法世界的夜晚极其想象,然而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久月的受伤以及倒下全部都是精心设计出的一副将我卷入这个世界的表演,而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的遭遇到了那至高天界的代言人,炽天使。
我在不远的树荫之下找到了一块尚且平坦的地方,胡乱的清除掉了地上的杂草之后,我将久月平放在此处休息。
虽然很想在这个时候对久月用剑姬的力量进行救治,但却碍于根本不知道怎么进行而只能选择放弃,尽管那样或许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血鸢被我重新从异空间中召唤了出来,剑身所闪耀的嗜血光芒比起之前更加的旺盛起来。
或许,剑的灵魂正在抗议着我刚才讲它暂时收回去的举动,因为那一次出鞘它并没有尝到鲜血的滋味。
我的手从剑身划过,接收到了我的决心,剑身隐隐的震动了一下表示对于我的赞同。
“等一下,你就可以尝到从来没有吸食过的天使的血液了。只是,我并不能保证它的味道有多么的美妙。”
我看向从刚才到现在为止就一直没有动静的天使,它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对久月进行追击,而只是静静的悬浮在了空中。
莫名的,我的嘴角在我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轻轻上翘起来。
身体舒展开来,依循着身体中那不明所以的力量,我缓缓的双脚离开地面。
血鸢被我单手握住,垂在身侧。
视野中的地面一点点的开始缩小,森林的全貌开始逐渐映入眼中。
眼睛的目标一直紧紧的盯视着远方那闪亮的金色黄点,视线的尽头在自己无法察觉的地方燃烧起来。
“恩,又来了一位剑姬嘛。”
天使对于我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虽然也无法弄清楚他是否有在我和久月出现的时候而注意到我。
“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吃惊啊,在我的意料当中应该更加的情绪化一点才行。”
血鸢开始按捺不住的颤抖起来,但我却没有打算做出其他的行为,所以暂时只是动用着手腕的力量强行压制住这把剑来自其灵魂的躁动。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指你们人类所谓的情绪的话,那么这一点上你可要失望了。”
“一点也没有,只是因为早就想到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我只要把你当做是木头就好了吧。”
“黄金之木可不是你们所能触及到的存在。”
天使的话语让我一顿,本来一开始我只是想要装作很神秘莫测的样子来随便强化一下自己的气场,只是没想到这种随口而出的话语却被天使郑重的对待起来。
“刚才的话只是我胡说的,而且我也对你们的那个什么木头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眼看着天使的神情又要再一次的变得崇敬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懂得现世世间规则的他很可能要就此长篇大论一番。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只是来源于我这同属于女性的身体和男性的思维的结合猜测罢了。
“肆意窥探神之圣物,本就是不可饶恕之罪名,吾又岂能轻易告知你。”
无法猜透眼前的金色盔甲下的“圣灵”在思考着什么,反正依照现在的样子看来,似乎被我哪个不知名的部分所触动,而开始情绪波动起来。
本来是保持着将圣剑竖直插下,双手叠放在剑柄的姿势。但现在,金色的盔甲已经将圣剑拿在手中,从那梦幻一般的双翼之中迸发出了刚才和久月战斗之时同样的气力。
天使的左手忽的一攥,磅礴的神圣之力就缓缓聚集在了拳头之上。
“哦吼,还没说上几句话,你这就是要开展的表现了。”与此同时我也将血鸢珍而重之的架于身前,“这么看来,应该是轮到我无法理解你们那所谓的被荣光所照耀的虔诚了吧。”
虽然依我猜测,大概是那种想要倾诉的欲望被我轻易的打断,于是乎天使才恼羞成怒的想要尽快斩杀掉我。
因为对于我来说本就只是原先在各种书籍上才见识过的物种,虽然自称是神的使者,但一直以来我却对于这种自封的行为戳之以鼻。
整天高呼着执行着神的旨意,宣读着神所顶下的责难与惩罚。相对的,而每当受到恩典之时,却只是当做附属品一样随意的分舍一点给人类。
总之,既然现在我所属的阵营是要协助魔族的实力,而与神的阵营进行对抗的话,那么也就恰好回应了我以前的心意。
“荣耀的光辉只会眷顾于神的仆从,而你。”天使挥了一下重若山岳的圣剑继而直指向我,“并没有这个资格。”
“嗯哼,就算你现在反悔说要诚恳的赠与我,也只会遭受到我的眼中拒绝哦。”
我不甘示弱的将血鸢笔直的竖立在眼前,视野被血色的分割线分成了两半,或许,这也就是下一秒天使与我交手的下场。
“只是,我不应该贸然竖起这种灵验的旗帜啊!”
“愿圣光洗涤净你的灵魂。”
天使操着剑飞扑而来,与那一晚的银甲骑士同样带来了如山一般的压迫感。只是略微不同的是,银甲骑士身上所散发着的气息掺杂着夜月的阴柔,而面前的金色盔甲所散发出的就只是彻彻底底的刚硬之气,满布着暴烈的神圣之力,其圣剑的剑身之上隐隐约约的还有如雷霆一样爆裂的嗞嗞之声。
血鸢被我横放于胸前,因为是第一次交手,所以不能掌握到对面这一击的强度有多少。于是保险起见,还是采用最为安全的方式试探一下。
沉重且霸道的竖劈直直从我的面前袭来,而手上的血鸢与之相比就像是树枝一样细小。
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或许在这一击面前就会被击溃的预感也开始缓慢的滋生。
意识的空间远要比真实发生的动作要来的迟缓。
当我还在祈祷着不要被一击即溃的时候,从血鸢剑柄处传来的巨大力道就直接将我在空中掀翻。
身体不自主的凌空做着大约是720°的翻滚,趁此机会,天使直接继续追赶而上。这一次,换成了横向的劈斩。
在圣剑的剑锋即将侧向横斩至我的身体之时,我将手上的血鸢置于身体的侧部。再一次的,细长的剑身与敦实的圣剑的力道相碰撞,而我正好借着这侧向而来的力量堪堪停止住了身体。
现在看去,我所立之处与刚才的地点似乎位移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你们天使都是喜欢这样连续的攻击吗,一点属于骑士的精神都没有!”
我侧面的不远处,天使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没有一丝一毫的言语,但我却能感受到那恍若虚无的视线正在我的身上移动着。
“你们就连观察对手都是这么的充满恶意吗。”
天使抱持着让我难受的沉默,天上的空气就连微小的流动也停止了,若不是手上的血鸢还在因为刚才那两连击的巨大力道而轻微颤鸣着,或许我会以为这个世界也停滞了。
刚才握持着血鸢的右手也因为那过于直接的巨大力道而不可抑制的有些颤抖。
“可恶,明明身上的盔甲看起来只是没有支撑的悬浮在一起而已。但没想到那举手之间的力量却是这样的强硬。”
我有些心悸的看了过去,与我那快要步入痉挛境地的右手所不同,天使的身躯就像是不可撼动的存在一样。
眼中不自觉充满了警觉的色彩,所有的感官都被集中调动起来,以防止天使突然袭来。
只是,这样的作为很快就被我规划到了多虑的范畴。
天使矗立在空中,没有丝毫的行动,只是在经过了一段小小的沉静之后缓缓开口。
“刚才那两次连续进攻居然能被你抵挡下来,算是吾轻视了你。没有想到单单凭借人类的身体的身体就能做到这种地步,果然不能轻易就无视掉你们这些下界生命的顽强。”
天使的话中似乎包含了对于我那仅有的一点点的赞美,但似乎更多的却是对于我所展现出的状况的不安。
“虽然我并不知道现在的这具身体到底是不是属于人类的范畴,但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这么认为好了。”
“有趣,第一次见到对于自己所拥有的力量都还一无所知的剑姬。看来你们一族的处境并不比我们所预料中的要好。”
“我可不管你们到底有些什么样的猜测,还是说你们有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而来。总之,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扰乱秩序的话,我管你们是神的仆从还是恶魔的仆役,统统都要过问一下我手中的长剑。”
血鸢为了响应我的话语,用着阴沉而凄厉的鸣响震动着剑身,将这样的讯息传递了出来。
“你手上那把剑,和刚才那位剑姬有一些不同。应该说是排除掉力量属性之外的差异,你的感觉,给吾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啊,又是这样的吗?
总觉得这也快要变成最近在我耳边响起的最为频繁的词语了。
像是“我以前似乎见过你。”,“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曾接触过与你相似的气息。”,以及“我从你的力量之中触碰到了记忆的片段。”之类,列举的并不是全部都有真实发生过,但要真的去一一描述的话,肯定已经超过了我所能清楚记得的数量。
似乎,这几天以来我只要遇见过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这样对我说道。
而且,尽管我并没有在一夜之间出名,但不论我怎样去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同,都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而相反的是,只要是与异世界以及这些神秘的力量产生瓜葛的人,都会像是对我产生一种记忆的引导项。
“我管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就算你现在想要来出言讨好我也是不行的。现实世界发生过的事情可不会像是电视剧或者动画小说中出现的那样呗随随便便的几句话给一笔勾销。”我的情绪莫名变得急躁以及亢奋起来,“刚才,你有狠狠的用拳头把久月给揍向了地面吧。就算对方是剑姬也好,你们所谓的神就是这样对待一名女性的嘛。”
天使的圣灵似乎在盔甲之下默默的重新整理了一下,恢复到了几分钟之前的状态。
“神是无所谓偏袒与眷顾的,因为对于信徒之外的存在,都即是不合理。而消灭这种不合理即是吾的职责,更何况与吾等至高天界有着恩怨的剑姬们,便是更加不能被容许的存在。”
天使刷的抽出了放置于手侧的圣剑,与我之前在天使与久月战斗时候所看到的以及刚才那一轮连续进攻时所表现出的不同。这一次,圣剑似乎舍弃了巨大的体型,而转为将能量的体积进行压缩,在不断的爆裂声之中渐渐的于暴乱的神圣力量笼罩之下变成了与其身形所不相符的细长直剑。
“所以说啊,我真的是一点也无法理解清楚你们那所谓的信仰,以及你们那所不知道何时能够被照耀的荣光。”
“你,不需要理解。”天使近乎于轻蔑的笑了一笑。
我感受到了巨大的不适反应,手上的血鸢变得癫狂的颤鸣起来,剧烈的像是要冲破我手上的束缚一般,要就此自行飞出。
而同时,从剑身之上开始迸发出血红色的雾气,潮湿、粘稠、令人作呕的气味全部都从我手上的血鸢散发出来。
血液的气味,杀戮的欲望,不屈的怨吼。所有能够想到的以及没有想到的事物与画面在我的眼前彷如高速闪过的幻灯片匆匆闪现而过。
尽管在眼前所停留的时间只是短短的几十分之一秒,但那其中所保藏的各种各样的情感与欲望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中。
让我自己停止不住惊讶的是,我对于此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怜悯。或者说,我尝试着去涌现出这样的情感,但却都被不可控制的外力所影响,最后全部被堵在一处无法流露而来。
所不同的是,那种类似于负面的情绪却像是要就此在脑海中扎下根基一样,疯狂的像是草原上的一把火一样迅速的蔓延开来。
眼神紧紧的收缩起来,视野的颜色被染上莫名的血色。大脑的思维开始急速而疯狂的转动,身体所获得的力量较之刚才要更为的强大。
“弑杀的同时伴随着焚毁的烈焰气息,这可不像是你们剑姬所推崇的力量之源。”
天使见到我的这番异象之后,在我所看不见的地方抿了抿不知道是否能够称之为嘴的部位,同时被盔甲所包裹住的双手如临大敌一般的握住细长的直剑。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似乎,你想要杀掉我?”
尽管是出于自己口中的问句,但我却几乎更像是在告诫着自己一样。
带着自己所无法去解释的疯狂,我将手指从血鸢的刃锋处缓缓划过,锋利的剑刃在瞬间割破了我的皮肤,血液忽的喷出。
但没有一滴血珠能够在空中停留片刻的时间,全部在从我的身体中流逝的同时被吸入了血鸢的剑身之中。
“用血来祭奠的仪式,根据圣典的记载,这可不是剑姬这一血脉所能掌握的术法。”
天使说着严重的话语,但那被盔甲隐隐遮住的目光中却表现出了兴奋。
然而现在的我并不能观察到这些,脑中全部都是被疯狂以及炽热的念头所沾满。
想要去杀戮,想要帮助久月,去杀掉那吞噬掉冰冷之意的耀眼金芒!
身体渐渐被狂热所席卷,手上的长剑放入烈焰一般在燃烧着。
“悲悯的神明啊,放若这种恶魔存世,便是对荣光之亵渎。”
眼睛中所映出的天使的身影,早就在我的眼中被环绕上了令我兴奋的血红。
那手上的直剑,血鸢暗暗的在对其疯鸣着。
一切都不正常了,就连掌控着这个自我世界的我也是一样。
不断的扭曲,折叠,狂笑亦或是刺骨的疼痛。
“天使,你似乎很喜欢揍人的感觉?”
血鸢被我从手上丢弃,它不甘的颤鸣着,但我并没有去理会。任由它自己在空中打着旋后满怀怒意的插在我的脚边。
“本来现世之人的思维就难以理解,而陷入这种恶魔之境的你似乎更为严重。本来或许还有能够让你就此信奉神明的机会,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直剑在手,天使身上的气势陡然狂增。
从山岳的压迫感直接跳跃到了无限接近于现世之神的存在,天使的身后是明亮的阳光,我的周身是鲜艳的血色。
“这种让人看上去就很刺眼的东西,果然还是需要排除。”
一直在脚边没有停歇,血鸢颤动着剑身而发出的剑鸣让我感到无限的厌烦,于是我在冲身而起的刹那一脚将血鸢踢到了尽可能远离自己的身后。
“有趣,虽然是让吾惊叹的身体强度,但终究还是因为世界规则的影响而停留在了现世的级别。”
纵然是手中的武器从宽刃大剑凝聚神圣之气而变成了直剑的外形,但天使依然采取的是大开大合一样的战斗方式。
我以令自己动惊叹的速度从原地冲出,耳边呼啸着风的声音。
“现世之人的身体到底是怎样,你还是亲自尝试看看比较好。”
拳头挥出,以我现在用肉眼所得出的结果,只需要出拳便能在之后的时间点上精确的命中天使的侧身。
“或许如此,但却还没有达到令吾惊叹的地步。”
握于右手的直剑在刹那的范围中迅速的横置于我所进攻的左侧。
手上被应该接触到的金属质感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得到回复,而是在拳头与物体相撞击的瞬间,感受到了神圣之力的入侵。
但是,现在并不像是真羽的能量暴乱一样的情况,那是一股受到了操控的力量,精确而又有着目的的与我的力量产生了冲突。
手指上所汇聚的剑姬之力与神圣力量的接触,在我的肉体上产生了不小的冲击,随后两股并不能就此融合的力量开始产生不安的变化,随即在我的眼前能量的平衡被打破,巨大的能量冲撞导致无法抵御的冲击波从身前全部正面接受。
不可预料的是,手上的血腥之气骤然加重,而身体本来轻盈的感觉也渐渐流失,仿佛能够真实感受到的,那些在身体深处所触发的暴烈气息以及混乱而沸腾的思绪都在这一刻像是被无形的流水所引导,汇聚到了力量的交汇之地,我的指尖。
随后,身体被不可抑制的洪流所吞没,直直的向后倒飞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我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真是遗憾。”
我稍稍看了看自己的手,依然是白皙的属于女性的手,并没有因为刚才那一次的神圣之力的直接接触而有外伤出现。
这样的结果,我还是非常可以去接受的。
“居然试图伤害吾等高贵的身体,恶魔的契约者啊,接受神的制裁!”
直剑被双手举过头顶,虽然天使的样子看起来是足够的帅气,毕竟还有那一身的金色盔甲加分。但是在我看来,无论如何都只是像被堵上了一层金粉的“人形”自走避雷针而已。
为了更加显现出我对于此的评论,天使手上的直剑开始不断的劈出闪电一样的神圣光链。
“不就只是在引雷而已,所不同的只不过是金色的。”
我稍稍晃了晃手臂,并没有对我的行动造成丝毫的影响。而相反的是,这个时候当我仔细注意眼前光景的时候,一直被淡淡的笼罩上的血色雾气已经从眼前消散,而那耳边一直在隐隐约约躁响的血鸢的剑鸣之声也已经完全归入了寂静。
相对应的,身体的感觉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阶段,而那些躁动的思绪也在这一刻沉寂,让我丝毫找不到曾经冒出过那些想法的痕迹。
“只是很奇怪啊,刚才那种冲动的感觉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暗自思考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猛然发现手上似乎少了一样东西。
“圣光爆裂斩!”
像是一座人形自走蓄电机一样,在积蓄到了足够的神圣力量之后,天使用力的向我所在之处挥斩而下。
“喂,你给我等等啊。”
发现到眼前之情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应对措施,本来说还是可以稍稍当做用来借取一点力量的血鸢也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
而仅靠我自身的力量怎么看也无法形成可以抵挡这一击的护盾之类的技能。
毕竟好歹对面这看似酷炫实则也是很酷炫,携带着摧枯拉朽的视觉观感袭来的一招,也是有着极其漫长的吟唱时间的。
所以说,像是我这种就算拼尽全身力量但却是瞬发的技能,怎么想设定上也不会变成能够与那种招式所对抗的存在吧。
“现在就算是我那残存的从母亲身上继承的男子汉气概也没有用了。”
稍稍也算是正确的看清了现在的局面,我只能原地抱头蹲在这一片云端之上毫无作为了。
“呜,能够在醒来的时候看到宇文这么惊恐并且抱头颤抖的表情,也可以算是一点小小的惊喜了。”
虽然嘴上说着是惊喜,但实则语气极其平静的说着话语的,现在的我即是不用去到处寻找那个身影也能知晓是谁了。
“既然醒了的话,就早一点给我出现帮忙啊,真的是!”
我依然抱着头,但还是稍稍抬了抬视线,用眼睛的余光寻找到了久月的位置。
从我的身侧所飘落的黑色长发来判断的话。
“帮忙的话为什么要站在我的身后啊,这个时候应该是站在所保护之人的身前去抵挡攻击才对吧!”
“对哦,确实是在守护着珍爱之人呢,现在这个情况下的话。”
“诶,你到底在说着些什么。”我稍稍迟疑了一下,“等等,你难道是在拿我当做缓冲的物体吗,而且还毫不客气的借机提升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等级。”
“小声一点哦,我可是在严肃认真的吟唱着技能呢。”
“既然是在吟唱技能那还有什么时间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啊。!”
我紧张的将视线移回了眼前,那巨大的弯月剑刃之气已经袭到了眼前。
“久月,还要多久才能咏唱完啊!”
面前的能量波动越发的狂躁起来,随着那饱含着神圣力量一击的逼近,整个身体也迫于这样强大的力量场的制约而渐渐变得迟缓起来。
“哎呀,真是不巧,似乎不论从时间上还是空间上来说都已经赶不上了呢。”久月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点沉重的遗憾,“如果是宇文的话,就算是在此身陨,但只要能够保护身后的所爱之人的话一定也会在地狱的深处中心祈祷着我幸福的吧。”
虽然看不到动作,但是从久月的话语中我已经能够听出来了,似乎是在用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手绢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擦拭着脸上滑落的泪痕。只是,那张冰霜而又魅惑的脸上没有一丁点悲伤的表情出现,倒像是在为不相识的人进行着礼仪层面上的祭奠一样。
哦,对了。这样的猜想请不要问我是怎么在不回头的情况下知道的,像是这种看似有理有据的事情啊,只要经历过一两次任谁都会直接从脑海中闪现而出的。
“我现在已经在平复心情了,所以我也不打算纠结为什么我一定要在死后去到地狱的深处,也不想说为什么我一定要祝你们幸福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另外一个他是谁。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咏唱咒语的时候还能和其他人聊天啊,太随便了吧。”
“宇文真是孤陋寡闻呢,这些都是常识哦。像是常识之类的东西,如果宇文都不能理解的话,就算我去解释也只是无用功,所以还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感受吧。”
简直像是无能的教师一样,把所有的问题都一并推给学生去完成就好了。
我已经完全无法想象久月在就任学生会会长这个职位的时候是遭到了多么声势浩大的反对还是说她是凭借关系上台的。但是不论怎样,久月现在已经稳稳的担任上了学生会长的职务,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大人”的社会。
“就算你这么给我说,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我已经没有了可以回头的机会,因为能量体的冲击已经近距离到了我用鼻尖就能感受到的位置。
“一点也不开窍呢,宇文真的是。好歹在这种‘生命’的最后一刻对人家来一次惊天动地的表白也好啊,如果就这样一不小心就攻略了少女的心的话,说不定事情还有一线回转的生机呢。”
“这绝对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了啊,像是这种将情感拿来交易的属于大人的游戏我才不要参加。”
明明都已经是最后一刻了,没有想到久月还有心情在这种事情上与我开着像是玩笑一样但又确实是玩笑的玩笑。
“似乎宇文在这一点上让我格外的倾心呢,但如果不能正确的去判断现实的因素而一意孤行的话可是很重大的危机。”
久月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我无法准确的捕捉到她的动作,但是从一言一行之中我貌似也能够大致的猜到她到底在做着些什么了。虽然只是一些很小很细微的事情,但如果放到现在的情形来多加考虑,我也已经快要感动到流泪了。
我猛地将直视的视线移向了身后。
“久月你果然是在看戏吗!”
一点也不出乎意料或者将其称之为在情理之中更为妥当,反正久月现在就是一副抱着双臂用着冷漠的眼神和我进行着刚才那番类似于调教的话语。
“把我的努力全部都叫做看戏什么的,宇文的措辞真是让我倍感受伤呢,哭。”
依然是嘴上说着“哭”的字眼,但已经连抬起双手去遮掩一下根本没有泪痕的眼眶都不屑一顾了。
“啊,我现在已经连是该哭还是笑都不知道了啊。”
“既然不知道的话,就安静的等待着结果吧。”
“就算久月你说出听上去如此豁达的话语,我也不会觉得很帅的。”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因为恐惧而抱着头的双手放在了两侧,同时带着一些激动的情绪捏成了拳头。
虽然不知道可以把这拳头揍到哪里,但只是紧紧的握住就对了。
“哦,是吗?”久月将手上的银色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同时在停手的一刻将剑尖对准了天使的方向,“那这样的话,又如何呢。”
后背已经可以感触到互相碰撞炸裂的神圣力量的灼烧,尽管与转过头的那个时候相比时间只是过去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但我却和久月完成了一段不可能进行的长久对话一样。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变慢而受到影响,向我正面袭来的“圣光爆裂斩”依然带着不可匹敌的气势,而我依然束手无策。
眼前的金芒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耀眼与压迫,我不禁想要遮挡住眼睛,但双手已经无法掌控,就算去试图闭上眼睛也无能为力。
紧接着,熟悉的一幕在眼前上演。
冰冷的白霜在眼前瞬间形成了宛如苍穹的幕布,在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圣光斩击即将将我粉碎的时候互相撞上。
毫无悬念的,能量的爆炸在眼前绽开,远远强于上一次的威力,整个天幕都被染上了诡异的颜色。
身周的白云被狂风卷过,尽数消失去眼前。
太阳的光辉被另一股更加耀眼的星芒所取代,这一幕奇景没有遭到丝毫的掩饰。
我没有任何的闲暇去询问久月到底有没有使用什么方法去掩盖我们这一场超脱于现世之间的战斗,因为那都已经无所谓了。
眩光从眼前的炸开再到消散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当天空的景象回归到往常的平静之时,我的身后已经无法察觉到独属于久月的剑姬感应了。
“久月?”
我回身用手探过去,如果是在平常的阶段或许会发生直接将我的手引导到久月胸前的事情,但现在,手中的触感却只是一团没有丝毫差别的空气罢了。
“宇文,似乎很担心我的样子呢。”
背后传来了声音,不知道何时漂浮于身后的少女,右手的银色长剑上似乎残留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神圣气息。
而在久月的身后,我透过那纤细的身躯所看到的,是天使那依旧威风堂堂却又了无生息的盔甲。
“你,做了什么?”
我的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全部都是深深的疑惑,双手有些不自然的颤抖起来。
“一点需要惊讶的事情都不存呢。毕竟,那可是我们的敌人啊。”
久月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手上的银色长剑只是随意的低垂在身侧,那双眼睛中布满了浓浓的不屑之意。
“敌人,敌人什么的……”
虽然明明知道久月的话中没有半点的错误,尽管我在前一秒还处在会被那个天使的全力一击给轰杀的地步,而且我也明确的认清了那是与我们没有一点共同认知的圣灵。但是,我却依然有着一些无法接受的因素在脑海中盘旋着。
“是敌人的话,就必须要杀掉呢。因为是敌人哦,敌人才不会去思考你到底是不是应该被杀死的,他们眼中只有杀光一切对立阵营这样的信条存在。”眼前少女的头微微扬起,“刚才的情况,你也是自己所经历了的吧。在那即将要死去的一刻,敌人可不会突然爆发出一阵罪恶感而停手或者是怜悯之意。”
刚刚从死亡的前沿险之又险的脱离困境的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久月的理由。
确实是在下一刻就会变成天地间飘散的粉尘,或许连一点渣也不剩。从此之后,我也就只会出现在一些人的记忆中,不能够再一次的触手相见。
明明,这样的道理我的是知道的。
“但是,为什么我的手还是会颤抖呢。为什么,我的心还是固执的不愿意接受这一切呢。”
双手抖动着想要砸向地面,但在所有的力气全部陷入了空无一物的天空之后,我才发现了我依然跪立在苍穹之中。
“那样的情形只是宇文你自己在害怕着而已。况且你看,圣灵死去的时候可是连一点血液也不会出现哦,就像是这个现世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样。只要自己去选择忘记的话,根本不会有什么回忆遗留下来呢。”
说着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话语,久月将手掌从银色长剑的剑身轻轻拂过。
没有一丁点的污秽,就像是从锻造出来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出鞘一般,剑身泛着明亮而又鲜艳的光泽。
“这样的做法,我不会认同的。”
“是吗,难道宇文你要为那个天使去建造一个坟墓然后在每年的今天都去祭奠一番。这样的行为,才是属于正常人所无法理解的范畴吧。”
“正常人?我可不觉得正常人会毫无感觉的就去杀掉其他人,就算是刽子手……”
我的话语停在了这一刻,并不是我在这里搞错或者忽略了什么。
而单纯的只是因为久月低下了头,披散的长发杂乱的遮住了面容,空气之间恢复了沉默的气息。
“回去了。”
在沉默了一个足够久的时间之后,久月拉着我的手向地面将去。
尽管只是简单的将手指搭在了我的手心之上,或许我只要随意的甩一甩手就能挣脱,但不可思议的是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鼓起那只需要一丁点的力量。
等重新回到落语森林的时候,久月自顾自的在我的面前走了出去。
只是留下一个身影,让我揣摩不透。
应该说一直以来我就无法理解久月到底想要去做的或者是正在做的事情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身得到一点安全感才不得不去这样做。但很无奈的是,这样的尝试不论去试图进行几次也只会迎来失败的收场。
“久……”
虽然想要去挽留一下,然后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在手指即将触碰到久月的后背时却在指尖处出现了一团细小的冰锥,阻止了我继续的行为。
我也识得气氛的将呼喊戛然而止,只留下了一个长长的音节回荡在这片只有我们两人的森林中。
“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平静一会,恩。”
对于自己赞同的点了点头,我放下了手,握在身前。
一切回归平静,就连久月踩着落下的枯叶的声音也彻底消失的时候,我最终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我是有触碰到什么禁忌的地方了吗?”
一边询问着自己,一边抬起双手仔细的观察着。
晶莹,白皙的皮肤,从来不曾想象过的细腻触感。那是一双属于女性的手,并且能够算得上是天赐的宝物一般。而我,现在却是这样一双完美的手的主人。
并不只是这一双手,就连这样的一副躯体,在世人眼中定能获得绝佳的赞誉,只要出现在那些嘴上说着恋爱而只是遵从着最原始欲望的那一堆人面前,“女神”这样的称呼简直是不用去否定的。
然而,我终归还是一个男人。不,应该说我的灵魂终归还是被保持着男性那一部分记忆的碎片所主导着,我固执的这样认为着。
“这一切,可都是托了久月以及……那些天使的功劳啊。”
自己直到现在还处在一知半解的状态下,对于这个异世界的体系分布还没有一点明确的认知,同样还不断的在苦恼着自己的性别问题以及今后的打算。
本来应该是让久月为我传授这些知识的,因为好歹也是因为久月的直接关系我才被引入了这个看似宏大的以异世界为概念的争斗之中。
但那莫名变化的态度却总是让我不知所措,也就只能一直这样被困扰在原地。
“到底,身为前辈的久月,是有着什么不能和我这个后辈所倾述的话。”
我有些烦闷的捡起地上已经光秃了没有叶片的鼠之谜,双手折成了两段,然后再放到一起用尽全力的丢了出去。
“但是这样做,一点用处也没有啊!”
不可抑制的想要怒吼一下,于是我也没有丝毫打算将这种情感压制住。
声音在这片树林间孤独的游荡着,惊飞了枝桠上停歇的乌鸦。
然后在一瞬间,我意识到了一个崭新的却又独具挑战的问题。
“这里是哪里?还有,我该怎么出去啊!”
面临到了与上午刚来学院时同样的问题,然而就算时间已经变化,就算没有真羽在身边。但唯一没有变化的事实就是,我还是无法认得出去的路!
“哎呀,不对啊。这种时候,我只要从森林的上空飞出去就行了啊。”
恍然大悟的自己,用手捶了捶脑袋。
我正要准备将脚飞离地面的时候,身侧的草丛出现了响动。
不加思索的,我将视线紧紧的盯向了那边。
“是谁!”
暗自从手心中召唤出了血鸢,并且正面朝向刚才发出躁动的树丛,同时将血鸢隐藏在了身后。
“刚才,是你在呼救吗?”
草丛在稍微抖动了一下之后,扒开枝桠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穿着这个学院制服的人,虽然很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说明的是,那是一位会让无数女生尖叫的男人的类型,统称为帅哥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轻盈的向后一跃,将与那个男生的距离进一步的拉开。背在身后的手上依然紧紧的握持住血鸢,保持着随时都可以进攻的架势。
“刚才可是我先问的问题,如果懂得一点礼仪的话就应该先回答了我之后再考虑你的疑惑。还有,我可没有保证一定会为你解答你所提出的问题就是了。这一点,你最好记住了!”
双眼警惕的注视着眼前。
金色的发丝精巧的遮住细致的脸庞,纯正的北欧血统的面貌被稍稍遮掩了一点,但还是无法抵挡那仿佛摄人心魄的魅力。
虽然是一眼看上去就很赏心悦目的恍如风景一般的存在,但我却不由得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这个男子身上。
就算他是一个帅哥,或者说正因为他是一个帅哥,才会有这么大的警惕之心。
因为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奇怪啊,本来学校后面的这一片落语森林就属于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当然像是我们这种有着特殊行动目的的学生来到这里是可以有很好的解释。
但对方那样貌无论怎么看也就只是一个罕见的贵族少爷而已,就算如此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理由可以支撑起他出现在这片森林之中的现状。
“那真是失礼了。”男子优雅的鞠了一躬,“我是这所风华学院新入学的学生,名字是伊诺夫。”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让人不得不因此赞叹的风格,就连初次见面的行为也毫无挑剔之处,尽管从我这个男性的角度看来也是属于无懈可击的样子。
但是,我才不会像是什么花痴少女一样就开始上演一见钟情的戏码。说到底,我可是一个男的!
“哦,伊诺夫啊。”背在身后的右手没有松懈,“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是‘一懦夫’之类的,这样听起来似乎是很搞笑的样子嘛。你真的确定你是叫做这个名字,还是说你确定这个名字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吗?”
有些被自己所吓倒,因为我似乎在这个点上触动了什么不该触动的神经,从而导致笑意已经没法抑制住了。
“哈哈哈哈,这个,真的是……”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有些不妙的将手捂在肚子上,“真的是太犯规了,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叫这样的名字。而且,明明只是很奇怪,但我却没有办法停下来的想要笑啊。”
“那个,不好意思。我刚才,是有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吗?”
眼前的青年满脸的不解,这也是难怪的。毕竟像是在这种本来看上去就该没有人会进来的森林中遇上我这样可爱的少女已经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而最重要的是居然是一个完全搞不懂状况就开始疯狂大笑的人。
说实话,如果我现在是处在他的境地的话,一定开始怀疑起对面的少女是不是在脑子的物理结构上存在着一些先天性的缺陷了。
啊,对了。我现在并不能感知到他的想法,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在看待着我啊。
“你一点奇怪的话都没有说哦,只是单纯的……我想要笑而已。”
脸部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的大笑而有点酸痛的感觉,但这并没有能够减轻我的笑意。
“但是,你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是肚子痛,还是说呼吸困难?”
伊诺夫一脸正经的询问者我的状况,只是这些都只是我那喷涌而出无法抑制的笑意所造成的症状而已。
虽然很想要去解释一番,但总不能说“因为你的名字听起来很搞笑的原因。”,而且说实话,放在平时我并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大概也就只能归结于今天有点奇怪吧。
“没事,没事。一点事情都没有,我这个样子你也不需要去操心。我只是,有一点,自己的问题而已。”
一边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么继续下去,因为迟早身体会吃不消的。
所以,我一边左手做出拒绝的手势,一边慌忙的再将左手捂住嘴巴。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做出这么麻烦的事情,只是因为我的右手上还拿着血鸢啊!
总不可能因为自身的问题而放弃掉警戒,又或者是直接把手上的剑刃武器亮出来。这样的两种方法,都是不可取的。
“如果是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虽然,你可能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愿意相信我的样子。”
青年本来想要上前扶住我身体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因为我正在一边拒绝一边向后退。就算再怎么迟钝,便如我一般的人也能够轻易的读懂当时对方的意思。
有些不解而又尴尬的挠了挠头,青年的脸上浮现出难堪的表情。
这一点被我全部看在了眼中。
“等等啊,这种事情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全部都只是我自身的原因所导致的而已,你不需要去自责啊,因为看起来似乎很没有意义的感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冒出了后面的这样一句话语。
而相应的,青年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让人愧疚。而后头颅浅浅的低下,不太打算让我看到他之后的情感。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要相信我啊。刚才的事情真的和你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虽然如此说着,但我依然和青年保持着一段在我看来是安全但其他人的视角来看却足够称之为拒绝的距离。
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我根本没有这一方面的自觉才行。
一直以来都只是和几个很要好的朋友相处着,而对于之外的人就连一点言语间的交流都几乎可以达到被就此忽略的地步,所以这样相对于细心的注意点上我只能算是新手一样的存在。
“但是,你似乎真的对我很不信任的样子。”
青年再一次谈起头来,碧蓝的眼珠之上能够看到我倒映着的身影。
“话也不能这样说啦,只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但却将左手的食指有些无意识的缠绕着垂下来的发丝上,“可能,就是有那么一点存在的可能性吧,大概。”
脸上尽力摆出自己也不会信服的笑意。
“哈哈,哈哈,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视线有点不敢直视的飘向了旁侧。
“这样的话!”青年突兀而又大声的喊了出来,“请和我交往吧!”
没有一点预兆的,青年直直冲了过来。
就在我漆黑的眼珠的注视下,我的身体被一双大手抱住,而眼前是那张精巧的不该属于这个世间男性的面孔。
“这种时候,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灵魂仿佛游离出了具有实体的驱壳,轻轻的漂浮在一片蔚蓝色的星辰之中。
我只是重复着一句这样的话语,大脑中除此以外空无一物,眼睛无神的注视着前方,然而却没有焦点。双手只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没有一丝活力的垂在身侧。
整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被动的迎合着从身前之人身上所传递出来的力量。
“啊,怎么样都好了吧。今天,我已经太累了。”嘴唇无意识的张开发出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这样的生活,好累哦。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到达终结的时刻。”
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也不知道在做着一些什么,因为这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毕竟,相对于我那一直脆弱而又倔强的守护着的某样东西来说,那些事情都变得与自己遥远起来。
“我的男子汉的气概啊,从母亲那里继承下来的,现在为止唯一支撑下去的……”
血鸢在我的背后无声的狰鸣起来,透过那与剑身紧紧相靠的背部以及那握持着剑柄的我的右手。
仿佛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血鸢尽力的想要去唤醒我那受到极大惊吓,从而飞离体内的灵魂,却也在同时极力的将它的存在给压低到了一个适当的位置。
不能引起对面青年对于血鸢的注意,这是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向血鸢转达着的信念。很欣慰的是,血鸢这一次似乎读懂了我的意思。
手上的震动并不强烈,但当其反应到我所逃避到的自我空间之后就被无限制的扩大了,周围的空间全部因此而剧烈的翻滚起来,仿佛是世界初始的那一刻。
我被从这样的异动中所唤醒。
眼前的景象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的思绪也慢慢回到了其所应该存在的地方。
“你,到底。”在大脑一阵强烈的疼痛之后,“你快点放开我啊!”
背在背后的手用力的推向了前方,而在这一刻,我的手上一阵轻微的红光闪过,血鸢在我无意识的状态下被强制性的收回了异次元的空间之中。
青年并没有对于我的反抗做出一点准备,于是在我的双手触及到他的前胸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其推远的时候,他步履踉跄着最后险险的依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才堪堪停下了那忙不迭迭的慌乱步伐。
“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啊!真的是很奇怪的人,不,应该说比我还要奇怪上一千倍,一万倍!”当刚才所有发生过的景象在我的脑海中开始慢慢重合以及组合之后我算是明白了所遭遇的事情,“变态,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随随便便做出这种事情。你以为我像是那种会倒贴的人吗,而且还故意带着那让人恶心的语气说着失礼的话语。”
我气呼呼的鼓起嘴巴,双颊也因此变得有些晕红。
因为所有能思考的东西全部变得一团糟起来,我也只能靠着向前伸出的手指警告者面前的那个犯罪者。
“那个,不是。”青年的样子同样显得很是慌乱,“刚才的一切,真的十分抱歉!”
只是兀自在那一通手舞足蹈之后,却没有说出什么有条理的话语。似乎最后也败在了那焦躁混乱的思维之下,只能低下头来向我摆出一副道歉的姿态。
但是,这样的行为根本就不可能让我得到任何的认同。
“你觉得,如果你道歉的话我就会原谅你?请不要开玩笑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警察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我叉起双手誓要让青年知道刚才那件事对我所造成的伤害以及愤怒,“你是不是平时那些无聊的小说看多了,还是幼稚的动画占据了你的大脑。长得好看就会有女生倒贴,这样的事情就算现实里会发生那也只是因为你所找到的对象是那样子而已。如果单单就因为这样的个例而妄下判断的话,我都开始怀疑起你的智商了。”
青年的眼神中散发着无力的感觉,嘴唇轻轻的开合,似乎打算对此作出一些辩解,但是我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你现在也应该意识到刚才所做出的行为是在意味着什么了吧,如果我去把这件事告诉警察的话,相信你一定会马上得到相应的为你这番勇敢的行为所作出‘嘉奖’的告知书哦。而且,明明就是一个男人,居然还会想到要来碰我。真是太可恶了!”
本来已经慢慢开始有些冷却的大脑,却随着自己的情绪波动而再一次开始了活跃的状态。很突兀但却具有很大诱惑的处理方案摆在了我的面前,只要拿出血鸢,一剑杀掉眼前这个男人就好了!
知道刚才所发生过事情的人抱持在只有我本人这个数字就可以了,不能让这种事情被久月,真羽以及伊芙利特所知晓。否则,完全不能肯定会因此而发生什么样巨大的骚乱。所以,只要我将这件事情控制住知道的人仅限于我一个便是最佳的方案。
“你,会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吗?”
我露出了一抹让自己都胆颤的笑容。
“如果因为我刚才的冲动而让您产生不安的话,我在此诚恳道歉。而且是完全由于我个人的因素所造成,所以您要我就这样忘记的话我也一定会执行的。”
“诶,你应该是没有搞错什么吧。我的意思不是说让你忘记哦,忘记你做过的这种错误的事情只是在为你自己的行为作出解脱,你觉得我会连这样的事情都搞不懂喽。”我的目光一紧,“我所要你做出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牢牢的把这件事情给我记住,然后半个字也不要说个任何其他第三个人!”
“呜,既然是你的意愿的话,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青年的表情明显的一顿,看样子并不打算就此妥协,或者说是现在的形式与他的计划产生了一点出入。
“恩,这样也是呢。如果一切都能顺利的话就好了,但俗话说的是‘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呢,现在我必须的慎重考虑一下了呢。”
我单手做出了抹杀的姿势,用着邪魅的眼睛轻轻扫了一下。
“那,给你两个选择吧。一是答应我的要求,二是给我去死!”
“小姐提出这样的选项,不就只能让我去选择第一个了嘛。”青年拍了拍身上被枯朽的树干所弄脏的地方,“好吧,我选择一。”
“哦,是一呢,真是让人足够高兴的选项,看来我们两个人都会为此高兴呢。”
我将手伸向了背后,从异世空间中缓缓抽出了血鸢。
“那么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乖乖的站在那里,然后给我去死吧!”
就在我马上要抽出血鸢的那一刻,暴涨的烈焰即将要显露于青年的面前,我的手被硬生生的从背后给抓住了。
“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胡乱发脾气呢,原来是我这走丢了的小猫咪啊。”
一点也没有欣喜的感觉,只是平淡无奇的陈述着随口编造的理由。
就算我想要去反抗,但也清楚的明白着背后之人的强大。
我无奈的解除了手上血鸢的召唤仪式,同时感受到了双手被释放的感觉,接着也就只能乖乖的把手毫无攻击性的放在身侧,然后慢慢退到了突然出现人的身后。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变态!”
小心的从少女的身后探出一个头,我鄙夷的对着前面还没有从极其快速的一系列事件发生中理清脉络的青年做了一个鬼脸。
“真是抱歉呢,我家的小猫咪一直都是有一点任性的样子,似乎现在来看还有一点捣乱的潜质被激发了。”
我的头被轻柔的抚摸了一下,虽然觉得很舒服,但是我的自尊心可是在这一刻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一直小猫咪,小猫咪叫的,小心我咬你呢!”
虽然不能做出实际上的行动,但是我也要从话语上还以一点颜色才行,毕竟太久不发威的老虎就会被这样误以为是温顺的猫咪了。
“明明一直对于人家都是不理不睬的,没想到今天稍稍离开了一下就突然要从这么亲密的行为开始嘛,好开心哦。”
依然是一副做作的表情,虽然很有进步的是,这一次有稍稍注意到随意的拍了两下手,来衬托一下光从面部无法看出的喜悦。
“谁要和你亲密啊,明明是久月你刚才什么都不说的一副根本不在意我的样子就把我丢在这个地方。本来想要求救找到一个好心人带我出去,没想到却碰到了那个色狼,幼齿控,变态。”
我指了指前面那搞不清楚局面,只能呆立着的青年。
“这样的事情,是真的吗?”
久月明显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我能轻易的从背后看出来,请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先是望了我一眼,接着将实现转移到了前方青年的身上,久月的目光从充满了想要获得确定答案的信念。
“那个,总之很抱歉!”
在束手无策的挠了挠头后,依然是只能采取这样丝毫不能让人就此信服以及原谅他的姿态。真的有在很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正常的与人交际的能力,虽然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以及现在的情况并不能被冠以正常的称呼。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呢,我知道了哦。”久月释怀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这件事情我们大家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就这样喽,现在的话,我们还有一点事情要做,就先不奉陪了呢。”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事态,大脑的运转已经完全超出了所能够处理的极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久月做出了这样的对我极其不利的解决方案。
“诶!”
同时的,但又不能被称为是默契的行为,因为这样对我来说可是不能接受的措辞,但总之就是我和青年都这样子叫出了声音。
“这样的话,真的就可以了吗,不需要我做出什么补偿的措施?”
不用多说的,如果是我现在换做青年的处境的话,也肯定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怎么去想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大概也就和中一次彩票差不多了吧,或许可能还要更低也不一定。
“对啊,久月!那家伙可是一个色狼啊,明明见面的一开始还表现的像是一个绅士的样子,结果在看到我有些出神的情况下就像一匹饿狼一样扑过来了啊。我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就那样呗抱住了啊。这是侮辱,是对于我的极大性侮辱啊,可以说这完全就是在践踏着我那一直都珍视着的男子汉气概。”我满怀着怒意并且没有一丝停顿的紧紧攥住了久月的手不让她离开,“那样的家伙,只是得到这样的回应,那根本不能被称得上是怜悯或者仁慈之类。这样的行为,仿佛就是在暗中默许一样的回应,根本就是在助长那种行为的成长啊!”
“那么,说完了?”
我点了点头,尽管依然在抓紧着手中的唯一可以依靠之人的手,但却一点也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说不清楚为什么,单单只是那让人听在耳中充满了无限疲惫的声音给了我一点迟疑。
“那,如果宇文愿意相信我的话,就接受了这样的和解吧。”
“和解?这样一点也不叫做和解啊,只是单方面的让我承受罢了。”
“宇文,你如果是男子汉的话,可是完全不必要在意这些细节的呢。但如果是女生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帮你出这一口气。”
“呜……”
我兀自吞了一下口水,无法说出任何反对的话语。
“但就算是男人,也不可能说是会原谅一个冲上来就抱住自己的人啊,更何况那人也是一个男的。这个时候,就一定要用拳头去解决矛盾才行!”
我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尽管是女生的躯体,就算竭力想要展现出自己的力量,但无奈怎样都没有一点威慑力的存在。
“真的是很麻烦啊,这样子……”
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久月给人的感觉是无形中散发着大量的疲倦的气息。
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一副高冷冰霜的姿态,不将任何的东西流露出来,让我无法猜透的样子,但现在只像是一个在公司工作了整整一天的上班族,回到家之后无奈的抱怨着什么。
喃喃自语着让我无法听清楚的话语。
“那个,怎么说,我也想要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做出一些补偿。”
青年踌躇了半晌,为了将自己快要消失的存在感从我们两人的对话中显露出来,终于开口了。
“啊?补偿,所以我都说这种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就好了!完全不需要你补偿什么,而且说到底,你不过是想要乘机说出‘让我用一生来补偿所犯下的过错’之类的话语吧,那只是在便宜你而已,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久月突然很激动的凝视着青年的目光,“宇文只会是我一个人的,可能之后会不得已分出一部分给风华学妹,但是像你这种男人,最好还是打消掉那种愚蠢的念头吧。”
终于做出了一大段的发言,久月在最后像个大叔一样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强行拉着我的手,将我以近乎于倒着拖行的方式带离了这片森林。
而我的目光,在和青年无意中相互交错的一刹那,我从那惊讶的神情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丝被隐藏起来的,像是计划失败了的无措。
“放开我啊,久月。让我回去,我要找那个变态好好交流一下!”
一只手被强硬的抓住,所以最终变成了小孩子在向大人撒娇的情景。虽然很难为情,但好在这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森林之中,而且刚才的那个青年现在也肯定没有胆子再继续追上来,所以我就放心的做出这样的行为。
“宇文就这么想要再和那个男人单独呆在一起,难道就没有考虑到接下来可就不只是口头上交流一下这种程度了?”
根本没有想要停下脚步的趋势,依然是在快速的行走着。久月眼睛注视着前方,似乎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就更加别说回头再看我一眼了。
但因为久月所说的确实听起来貌似有那么一点点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所以我还是异常为难的将这个后果纳入了考虑的名单之中。
“确实,并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我将空余的一只手搭在下巴上,“但是,我可是剑姬啊!完全可以一剑就砍掉那个家伙,他连一点可以做出其他行为的时间也没有。”
这么想着,似乎觉得自己在那个青年的面前已经是犹如神一般的存在了。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机会来接近我嘛。
“这么有自信,但宇文似乎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
“什么?单凭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伤害到我们这些剑姬的一分一毫。”
“那么宇文能够给我解释一下关于刚才一直在那里不可停歇的关于被猥亵的一事吗,听你的叙述似乎是被强制性的抱住了哦。”
久月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我的讽刺意味。
“那个,这个嘛。是意外!人生中经常会出现很多预料不及的意外的,像是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是没有办法阻止的,那可是神的旨意啊!”
我抬头望了望天,清澈的苍空,让人不由得生出膜拜的欲望。
“但是并不能保证你在这一次经历的意外之后,下一次就一定不会是相同的意外呢。”
“既然是意外,发生的频率不可能那么高的。”
“就算说是不可能,但也有发生的概率吧。”久月专心的看着前方,“而且,你所说的关于‘神的旨意’这样的事情,可不要忘记的是我们刚才可是和‘神’的使者大战了一番。”
久月手上并没有召唤出银色的长剑,然而在面对着面前根本没有路只是一堆枯枝的阻碍物时,手上却包裹了一层冷霜,借由手刀的形势披荆斩棘着前行。
“那个天使已经死了,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的。”
我充满了肯定的回答,但同时也出现了一点疑惑。应该说,那会明明应该是久月亲手在瞬间中完成了对于那个天使的斩杀,却又为什么似乎有一点警惕的感觉。
“宇文是怎么就看出了我已经杀掉了刚才那个鲁莽天使的。”
久月这么一说,更加让我觉得那个天使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毕竟,现在已经将其直接冠以了“鲁莽”的形容词,怎么想都是不算在久月的担心范畴了。
“那会哦,久月的表情还有手上银色长剑所残留的一点天使的气息。”我稍稍想了一想,“大概是直接将长剑贯入了天使的体内,瞬间击杀的吧。”
“能够留意到那么微弱的力量残留,宇文的进步似乎有点让人惊叹。”
“不应该是似乎这么没有肯定的词语了,应该是‘绝对’之类的了吧!”
“但还不能高兴,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不用太过担心了,既然现在能够杀掉那个高阶天使,就算再来也只会葬送于我们剑姬的剑下。”
久月倏的停下了脚步。
“如果我要是说刚才的那个天使并没有死呢?”
脸上布满了不安的神情,这一次是我确确实实的亲眼所见,明明是不应该能够看到的,在诅咒的力量之下,久月早已经就此失去了外在感情的表达,但是我却为什么这一次并没有透过那一层虚假的面罩,而是直接的就在面部表情上读出了这样的情感。
“骗人的吧?”
总觉得,莫名的我自己也开始颤抖起来了。
“并没有哦。宇文觉得,我刚才离开了那么一会是去做什么了?”
我将手撑在脸侧,好好的调整了一下话语之后,又再一次想了想。
“是去缓解心情去了?”
“我可不觉得我需要像是宇文一样一遇到什么事情就会说这‘请让我静静’这样宛如小孩子一样的行径。”
“所以,久月你刚才是又在对我进行评论吧,一点也不留情。”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不存在是否留情这么一说。”久月摊了摊手,“然而现在我们所面临的情况也就是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那个炽天使,并没有死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那样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甚至于夹杂着一点恼怒情态将我扔在那个明知道我无法走出去的地方,只是为了去确认一下那个炽天使到底有没有死透而已。”
“不是而已哦,当时我也是综合了多方面的考虑才打算这么做的。而且如果一开始就给宇文说清楚的话,难保会在发生战斗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所以,将你留在那片地方只是为了保证你不会就此乱走而已。”
“绝对,绝对是胡说的吧!”我的眼中头一次出现了让我自己都能确切相信的目光,“我完全可以从那里飞到空中,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到学院里。根本犯不着还要苦苦去等久月来接我出去。”
“那既然可以这么做的话,宇文为什么直到我回来为止也还呆在原地,而且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发生了身体之间的温柔触碰。”
我恼怒的甩了甩手,对于久月的措辞发表了反对。
“温柔是什么意思,这种无意义的修饰根本不需要特意添加进去!”
“哦,那好吧。”久月以让我无法理解的速度赞同了,“只不过,我现在能够确定的是天使并没有死,而且也没有回到至高天界去。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到底会躲在哪里这个问题了。”
“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不自觉的歪头看了看久月,总觉得久月接下来肯定会说出早有预谋的话。
“也不是没有呢,只是需要宇文稍稍来帮一下忙而已。”
看吧,果然吧,反正到最后都是要来借助我才行呢。
“我可不是会无偿进行帮助的人呢。”
戳了戳手指,有些期待的看向久月。
“只要,今天晚上宇文穿上适合的女性装扮前来就行了。”没有顾及到我惊讶的表情,“还有哦,像是服饰以及化妆这种事情,我刚才已经拜托了风花学妹了。所以,宇文根本不需要去操心,真的是很简单的吧,恩!”
“久月这样说起来确实是很简单的,还有不要擅自就发出确定一样的声音,我可是一句话还没有说。”
“但是宇文可不能拒绝呢,这样的事情可是作为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所必须去完成的。”
“我可没有听说过需要拯救世界的同时穿着女装,会被误认为是变态一样。”
“因为宇文作为女孩子来说已经足够漂亮了,所以完全不必要担心别人的看法。”
我瞥了瞥眼,正巧这样的小动作被久月给捕捉到了。与其说是恰好视线撞在了一起,倒不如说是久月就一直保持着紧逼着我的视线,让我不敢与之交汇比较好。
“所以说,这一切的前提也都是我现在的外貌作为女生来讲是足够漂亮而已的。”
“当然喽。”
久月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连一点想要去隐藏的动作都没有。
“我说啊,至少稍稍说的委婉一点,不要将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的设定给过早暴露出来啊,这样看起来我们就是很低阶的感觉。”
“事实可是不需要被隐瞒,特别是针对宇文的呢!”
特意在句末加重了说话的语气,我想我已经能够充分的感受到久月对于这件事情上的坚定了。
故意的在我面前竖起了食指,是在警告着我不要产生出任何想要逃跑的念头吧。
“没有哦,只是单纯的想要做出这样的手势而已。”
在转过身子,被那黑色的长发扫到鼻尖而产生一点酥麻感觉的时候,久月回过头来对我做了一个俏皮的姿势。
“嘛,虽然外在来看确确实实是一个有着无限大魅力的美少女,可惜无法展现出面部的表情,最终也只能沦落为被人远远欣赏的孤傲且带刺的玫瑰而已。顺便一说,那些刺可是能夺人心魂的。”
“这一点可不需要宇文来提醒呢,而且就算是身为剑姬,我也是一个处在花季的少女。”久月略微停顿了一下话语,“大概,宇文也算是吧。”
微微思考了之后,说出这样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的回答。
“前几秒还在信誓旦旦的让我接受自己是女生的现实,结果现在马上就说出这样充满了疑问性质的话语!”
“恩,因为女人是和时间一样在飞速改变着的呢。”
似乎听起来很有道理而且充分蕴含着哲理的样子,但是一点也不能构成理由。
虽然是这样所想的,但是却也不能明确的就这样子说出来,至少在久月的面前是没有办法的。
“好吧,既然久月这么诚恳的邀请我,作为拯救世界主角的我可是不能缺席这样的事件的,顺便问一下,为什么要特意打扮一番?”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希望宇文能够以现在的样子来出席一场宴会而已。”
宴会啊,总觉的这样的词语对于我来说听起来已经是足够的高雅了,是对于我所接触的低层社会来讲。
但是啊,如果我就保持这样的猜测的话或许就误入了久月所设下的陷阱之中,毕竟一直以来事情都像是现在这样发生着的。
然而,我却像是笨蛋一样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其中,然后被告知自己那错误的理解。
所以,这一次,我决心一定要彻底摆脱久月所预定的计划模式。
“虽然我很想说宴会这样的东西似乎我并不配出席。但是,久月所说的肯定不是我所想象的这个宴会吧。”
“宇文想说的,是什么?”
久月的目光随之转移过来,从那眼神中我读出了久月想要知晓的信念。
“其实是想要开一场来‘欢迎’天使的盛宴吧!”
我张开了双臂,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掌控者一样完全看穿了久月的想法。
“欢迎天使,这么说起来,宇文你已经找到了天使的踪迹喽?”
“诶,等等,怎么回事我呢。难道不应该是久月你已经胸有成竹的掌握了关于天使行踪的线索,然后决定今天晚上在你的家中布置一场宴会来好好‘款待’一下天使的吗?”我惊诧的看向久月,“电视剧里都应该是这样的发展啊,主角等待着反派的自投罗网,然后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将敌人斩杀于面前之类的。”
“恩,是这样吗?”
久月极其迅捷的掩盖起来了惊讶的神情,立马换上了一副陷入思考中的样子,静静的沉思了一下。
“或许,这样向宇文发出邀请也是不错的借口呢。”
久月低吟着,但是我并没有能够听清楚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从其中听出了“邀请”这样的字眼。
但是,果然是没有错的吧。我的分析头一次超出了久月的预料,于是她才会多加掩饰自己的慌张而开始紧张思考起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措施。
“久月,其实就是这样想着的吧!”
我的目光中充满了许久未见的澄澈,就连久月也不经意的发出了惊叹。
“大概,就像是宇文所猜想的差不多吧。”
很难得一见的摆出了一副并不高高在上的姿态,果然是被我的聪明才智给打败,所以重新认识到了之前所有行为的错误,而羞愧的收敛起来了呢。
虽然以前一直是让我异常头疼的角色,但是如果有好好和我沟通,而且能够不再那么执迷于对我的调戏的话。这样看起来的久月,还真的就会变成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存在呢。
有些无措的低下头来,那被细长的黑发所遮住的动人脸蛋,以及那不时向我飘过来的充满了些许不安的目光,总觉得像是在一瞬间被彻底置换了人格一样。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宇文的话,最好还是早点回去准备一下比较好呢,请注意的是一定不要缺席哦。”
“就算这么说,现在去上课的话,等回到家中也不会有什么时间去准备了啊。”
“所以,我已经让风花学妹提前回家了呢,这样的话不论怎么说都是能赶得上,没有一点可以迟到的理由呢。”
“那,那下午的课程怎么办!”
“就这样翘掉好了,反正宇文你们上午的开学典礼也没有出席吧。”
久月像是在说着无所谓的话语。
“但是出勤率什么的!”
“学生会长的职务,就是在这个时候显现的呢。”
向我眨了眨眼,再一次牵起我的手,久月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现在就把宇文送回去吧,晚上可是还有很长一段的相处时间呢。”
推开门的时候,不禁冒出了恍如隔世的这样的想法。
应该来说只是一天的时间没有回到这个家中,然而从自身的感受来说却像是离家几年之后再一次归来的感觉。
“是不是因为和这种异界的事情扯上了太多关系,而变得连自己的时间流逝都因此受到影响而变慢了之类的。”
“那种事情才没有哦。”
背后是久月不知道从哪里叫来的一辆豪华型私家车,尽管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车就是男人的另一个女朋友的存在,但是我的女友从始至终也只会是电脑中那数不清的游戏!
原谅我正在说着一些完全不相关的东西,我所想要表达的只是我并不认识那辆车的标志而已,所以至于型号什么的也最好不要生出疑问。反正那只是一辆恰好出现在了我眼前的车子而已,完全不需要在意呢。
“是,是。我知道,这其实也都只是我自己心态变化的问题而已。还有,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久月所施加了过多的压迫力导致的。”
我回过头望去,本以为久月或多或少会有些对此作出一些带有愧疚性的回答,但是无奈身后的少女已经自顾自的坐回了车中,一言不发的光是用气势就让司机明白了接下来的行动。
“那么,宇文我们就待会儿见了。”
呼啸的车子在我眼前留下了一堆看不见的气体,果然看起来是很让人在意的高级车辆,似乎就连尾气的排放都不是我所见过的廉价车辆所能比拟的。
“啊,真是的。脑子中已经快要乱成一锅粥了,不对,就算没有久月从中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或者根本就是让我混乱的解释,我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是毫无对策。”
一遇到头疼的事情就想要揉乱头发,但现在已然身为女性的我,已经不能像是从前那样做了。
毕竟从外表来说怎么看也都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形象,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行为从而破坏了这样的外表感。所以说,我可是比久月更加称职的,在作为女生这一点上。
“但我为什么要特别在意这种事情!”下一刻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正在向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啊啊啊,果然是被久月在无意识之间给影响了吗!”
因为是自己家的门,就算是猛力的敲击也不会造成屋内之人的困扰,而且要说明的是我家的父母正在国外过着抛下唯一的儿子自由的全球旅行着,据说在一年之内是不会有回来的打算。也即是说,在两人出发前特意嘱托了真羽来照顾我的双亲不在屋子之内,而身在屋外的我也只是在宛如精神障碍患者一样的敲打着空无一人的房屋。
但是我根本不需要因此而紧张起来,因为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所以不管怎么做都是随意的。
于是乎,在心满意足的发泄掉了手上的悔恨之意后,我才有些后怕的想起会不会在无意识的时候没有控制住身体内部剑姬的力量从而砸坏了门板。
“恩,完好无损!”
双手叉着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赞扬着自己的人。
毋庸置疑的就只会是我了,果然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是最能放松心情的时刻,就算在这个时候很久之前就被治愈了“中二病”突然性的爆发也不用害怕,根本不会威胁到周遭人的安全的。
屋子的门“吱呀”的一声在我面前打开了,这个时候的我正处在双手叉腰并且放声大笑的姿态,各种各样让自己都会感到不体面甚至于羞耻的行为被完全展现的时刻,本应该空无一人房门紧闭的我所居住的房子,就这么在毫无防备的我的面前自然的被打开了。
“是,空?”
我的视线和屋子中少女的视线对视了几秒,尽管也只是几秒中的时间,但也足够彻底瓦解掉我内心中那坚固的不可被逾越的被重重保护住的羞耻之心。
“啊,哈,原来是真羽呢,是呢,原来这里是真羽的家嘛。所以说,我也只是碰巧走错了而已,其实我的家就在真羽家的隔壁,啊哈哈,明明都一起住了十多年了,我这走错屋子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呢,啊哈哈。”
大脑自动陷入了当机的状态,我依靠着身体的本能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纠缠着脸颊旁垂下来的发丝,然后瞬间变成了机器人一样,或许还伴有“嘎吱嘎吱”的声响,就这样一左一右带有某种韵律的转过身去,接着换成了同手同脚的步伐走去了另一侧的房子。
“空,可真的是奇怪呢。”
真羽迟疑的趴在门后,不知道是否应该做什么,并且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提醒我一些事实。
“那个,其实空你并没有……”
并没有走过门前的栅栏,我在脚即将要跨出去的一刻将其停在了半空之中。
因为现在我的右脚跟处正斜斜的立着一块牌子,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无法被认清的不知道是否应该被称为文字的东西。
然而我能够看懂,并不是说能够看懂那一些杂乱的图案锁表达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知道这块牌子所代表着什么。
“这里,应该就是我家的前院,我并没有走错啊!”
那是被我封印于记忆深处的某个记忆所关联的物件,就算是被封印着,但我还是模糊的保留着那么一点微弱的印象,所以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这就是那块我亲手所书写的,在中二病时期视为“无上耀典”的术式笔记。
所记载着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写下这些东西的我在下一秒就已经无法理解诞生于自己之手的这些符号的意义。
总之,无法理解的物体会出现在无法理解的地方并且以无法理解的方式出现,这样的定理已经能够在我的身周被证明出来了吧。
回过头的时候,是真羽有些怯弱的目光,那是与平时在我面前所展现出的完全不一样的姿态。
“真羽,为什么会进入到我的家中?”
我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身上的独此一把的房门钥匙,不知所措的站立在原地。
“闻人学姐给了我一把空家里的备用钥匙,并且似乎是理所应当的样子。”真羽对我报以了怀疑的目光,“空到底是什么时候,已经和闻人学姐熟悉到了可以交托住房钥匙的地步,明明就连我都从来没有过。这样子的事情,简直,简直就像是在借此邀约同,同,同居一样嘛!”
“不,应该,没有人会去那样想的吧,大概。”
因为被真羽的语气所感染,就连我自己都情不自禁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果然还是很棘手啊,而且依照常理来判断,发生这样的事情基本上也只会往这样子的发展方向上去思考了。
“是的吧,空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空就是在做着这样的实践吧!”
不禁陷入沉思的我并没有能够考虑到真羽的感受,但也就是这样沉默下来的气氛,可能让真羽感受到了不安的影响,于是乎对于我的态度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信任。
“嘛,如果要是以我的角度来看的话,确实应该是这样的关系没错吧,但是……”
“这样啊,果然空是在进行着这样的事情呢。和闻人学姐两个人一起,把我一个人蒙蔽在不知情的迷雾之中。”
“喂,等等,所以我说等等吧。”
真羽的眼角似乎隐隐要润出眼泪一样,接着手上用力准备关上我眼前的这一扇门。
但我果然还是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并不是说有什么人逼迫着我,或者是什么责任感使然,需要我去阻止真羽做出这样让自己心灵逃避的事情。虽然可能会怀杂着一点想要去挽救的心态,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不能让事态就这样持续下去的信念。
因为,眼前的这所房屋就是我的家啊!
如果任由真羽将房门关上,那么也一定预示着会将门从内部上锁。如果真羽的心情已经崩坏到了一种境界的话,就此锁上其余的窗子,并且将一些家具堆在门前也是可能发生的。
具有理智的女性本来就会让人有一些可怕的想法产生,但如果面对的是失去理智的女性的话,那么所迎接而来的后果可要严重的更多了。
“真羽,你等等,听我解释一下。”
我没有顾及到是否在自己的阻拦失败的时候会伤害到自己,因为与其考虑最坏的结果,还不如尽力做好眼前的事情。
所以,我将双手伸入已经快要变成虚掩着的门缝之中,只要真羽的手上在爆发出一点力量的话,我的手骨一定会在瞬间被折断。
可惜的是,我毕竟是剑姬,就算现在不进行变身,但只要稍稍依赖一点那种力量的话就完全能够将门再一次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不听,反正空是准备和闻人学姐在一起了吧。”真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来摇动着头部表达决心,“刚才也是,在我昏迷的时候,还和闻人学姐单独出去会面了吧。只是把我扔在休息室中,空根本就没有留下来陪我!”
说道这里的时候,真羽忽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猝不及防之下我的肌肤已经被门框给紧紧的挤压起来了。
“停,停手啊。真羽,我的手要被夹断了!”
突然之间就涌现出了一股担心自己的情绪,不由得大声对依然默默加油的真羽喊道。
“哦,是吗。那就让这双手这么断掉好了,如果因为这样空变成残废然后被闻人学姐抛弃的话,请一定不要担心呢。接下来,空就由我来照顾吧。”
突然之间压低了声音,就连面部的表情也逐渐变得骇人起来。
虽然乍一看依然是美少女的样子,但那细微的表情之间却弥漫着一股让我胆颤的负面情绪。
“呜哇,那样子的未来我不要啊。我可是要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去生存的男人,才不要一直活在真羽的帮助下。”
“不是帮助哦,我只是担负起对空的责任而已呢。只要让空变得有些‘破损’的状态就可以了,接下来的时间就让我为此补偿一生就好了。”
淡定的说出这番像是恐怖电影中的对白,似乎还擅自将我的存在给定义成了“人偶”一般的存在,像是“破损”这样的用词,果然还是会对心脏造成极大负荷的嘛。
“所以,那种事情就不要做了啊,而且那样一来我可就变成累赘了,请还是多加考虑一下吧。”
受到了刚才那突发的想法的影响,貌似更加坚定了真羽的决心,也因此手上的行为也就更加的让我无法阻挡起来。
“已经决定了呢。”
已经是一脸阴森森的表情说出来了这一番话,彻底沦为“病娇”的角色了吗。
而且,令我后怕的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真羽还是有保持着些微理智的。也即是说,在这种情况说出“决定”一词,也就是代表着真羽的内心深处已经被刻上了这样的命令,无法被更改了。
“但是,果然还是好恐怖啊!”
我现在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既没有办法将手进一步的伸入门缝之中从而控制住真羽的手,也没有办法抽出来保全自己。
“早知道的话就不脑子一热什么都不顾虑了啊。”
一开始的大意让我彻底迷失了对不利结果的判断,但如果这个时候用出剑姬的力量破门而入的话就彻底失败了啊,那即是意味着我先前直到现在所做出的一切全部都变成了无用之功。
“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了,空只要老老实实接受就好了嘛。”
就算现在再怎么想要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来,但也确确实实的包含了很多胆颤人的气息在里面,已经没法用可爱来形容了。
“可恶,强硬破坏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肯定是会被周边的住户给误解成诸如‘暴力破门的入室劫匪’这样的人物。就算能够证明这是我的屋子,但也会因为真羽这怪异的行径而被联想到更加不好的犯罪动机上面。”我已经无力到打算把头直接靠在门板上了,“明明什么事情都是和我无关,但到最后却还是要由我来承担啊!”
“结束了呢。”
自暴自弃的想要用头去装门,但考虑到那并不是豆腐而是木板,所以失身了一刹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真羽抓住了机会,对我下达了宣判。
“咔嚓”,我仿佛已经能够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