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尾声。
时间是大桥那夜后的又一个周日,气温升至零上的早晨。
我的手脚还打着夹板,但伤比想象中轻。也许是军旅生涯锤炼出的自我保护意识,在现在依然发挥着作用。
出院是不可能,但我决定偷溜出去上个一天学。刚转学就住院,我又不是何闻笛。
结果在医院门口,我发现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也在鬼鬼祟祟地张望。
“喂,你要干啥?”我敲打她的背,没太用力,毕竟彼此都是伤号。
“我伤又不重,就是失点血嘛,又有相关的进化能力辅助——”
“少骗人,”我轻敲她的额头。最近我对这货的满嘴跑火车抵抗力变高了。“哪有那么多方便的能力?”
“诶嘿。”还是老样子,“我馋了,想出去吃点好的。”
哦,这是实话。
“一起去吧。”
我们向医院外走去,因为身体虚弱都有些蹒跚。
“另外,也是想躲开那个三角眼老兄。哦对,他叫秦鑫!这么晚才介绍好像有点对不起人家。”
“他怎么了?”
“在我隔壁病房嘛,”何闻笛说,“成天抱怨我没给他表现的机会,想亲手打死凶手什么的。不过我看他跟护士聊得来,难道要逢第二春了?”
“你,不愿意看别人秀恩爱?”
“——你跟我秀还行。”她笑嘻嘻地说。
“没兴趣!”我斩钉截铁。
“……好吧好吧。对了,你那烧掉的房子咋办了?”
“那个啊,”我有点沮丧,“房东把我臭骂一顿,目前揪着预计死刑犯周夏在索赔。得另找地方住了。”
“哦,这样啊……”
我抬眼看看她的表情。
“……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你假装不知道不行?”她抗议,“我想找个长期助手兼厨师。”
“你雇得起吗?”
“哼哼。”她举起手里一卷钱,“秦老兄、还有桐桐的父母额外给的。最近这段不愁啦。”
“哦……你包食材和住宿?有点吸引力,可同学说我小白脸怎么办。”我沉思道。
“你自行解决!”
她笑了,向前跑出两步,又因为牵动伤口而气喘吁吁。她伸手指向附近的一家抻面馆,这货美食领域还真宽。
“明明姐说的,这家店肉骨头很香!”
我也笑笑,慢慢地跟上。
冬日的凉风还在吹着,大街上车流熙熙攘攘。远处楼群的彼方,一轮洁白的太阳从雾气中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