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算,我从开始故事创作至今,也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年了呢。

时间过的真快啊,在这一年间我也已经写了不知多少的故事了。

虽然中途有好几次意图放弃,不过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

嘿嘿,不管怎么说,好高兴啊。

为了庆祝这一天,我特意去蛋糕店买了草莓蛋糕进行庆祝。

偶尔这样奢侈一下也是可以的吧,不过蛋糕真是特别好吃!

咳咳......似乎说的有些远了。

说回今天的故事上吧。

今天的故事呢,说起来并非在很久很久以前;而是出乎意料的距今不远。

那是在一个同样是窗外充斥着蝉鸣声的夏日里所发生的一个不值得的一提的小小故事......

不过在此之前,

我希望诸位看官不要将如今的我代入到故事之中的我,进行先入为主的揣摩。

至于原因,相比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漆黑的、漆黑的、漆黑的、

那比黑夜还要更为漆黑的使者。

他的诞生,终结了人们对书信的依赖。

如若将麻纸当做自古以来伟人们创作的结晶。

那么,他毫无疑问是历史的叛逆者;

是要将这自古以来的传说通通毁灭的造逆者。

结晶被他所毁灭,世界也因他的诞生而继续向古之所谓“不可能”而迈进。

而如今,我轻抚着他的肌肤;

将耳渐渐的放在他的嘴旁,

临听着,由他所沟通的,来自远方的声音——

“嘟......嘟......嘟......哔!”

“喂?是老姐吗?”

电话的另一条传来了一阵慵懒的应答声。

对,没错。

我手中所握着的东西,并不是他物。

而是在这个时代里,人尽有之的——手机而已。

在那个初中典礼刚刚结束着的夏天,我尚且还是是中二病的使徒。

那时的我,明明是和其他女孩子同样程度的在乎外表的虚荣,却偏偏刻意的将自己打扮得异常朴素;

明明根本就不是近视,却偏偏强扭着母亲帮我买了一副黑框眼镜;

明明根本就不看报纸,却偏偏每日上学的时候绕路去一家较远的报社买一大堆时事新闻报;

明明完全看不懂哲学,却偏偏把存的零花钱全部拿出来买黑格尔、马克思、尼采的哲学书籍;

等等等等……

如此回想起来……

还真是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啊,是我,怎么了?”

对面的声音依旧是疏懒,可我却显然是按耐不住了。

“所以说啊!到底怎么搞的啊!老姐!这样的话即使是我也会感觉到很苦恼的啊。”

“什么怎么搞的啊......拜托你说的条理一些,即使是我也需要必要情报才能理出条理的好么?”

“嘛,我不是拜托你帮我报名参加高等级的象棋比赛吗?”

“是啊,我是帮你报名了啊,说起来按照时间你也差不多到了吧?怎么?难道还能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问题可大了好吗!天呐撸,你倒是看看这一片惨不忍睹,青春无悔的现场!”

我如是说着,将手机调成了视频通话的模式,用手机环视了整个选手准备室。

 

“馒头、稀饭、炒粉......老人家,要喝粥吗?”

……

“妈妈,我马上就要参加象棋比赛了吗?”

“是啊,这是区的象棋比赛啊。所以你要加把油,夺得第一好吗?”

“嗯,妈妈,我一定会加油的。”

“真乖——”

……

“喔......老婆子啊......上一场这么多人来的象棋比赛,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

“老头子啊......我想......大概也有七八年了吧......”

“喔......是这样啊,老婆子......你要喝点水吗?”

“老头子啊......谢谢你了......我不渴......”

……

环视一周后,我将手机调回语音通话模式,置握于耳边,大声的说道:

“你看到这幅惨状了吗!?这惨状尤使我目不忍视了!”

“嗯......”

沉默了……对面沉默了!

“这不也挺好的吗?这似乎仿佛映照着你即将成为区象棋比赛的冠军的光景啊,烧酒。”

半晌,对面说出了这样的话,想了这么久就编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一点都不好啊!对象不是老人就是小学生,一个同龄人都没有,这样怎么才能衬托出我这位不被看好的象棋新手【X女士】勇夺冠军的场景啊!”

这就好像是两个人对拳,你挥出了全力一击才发现对面却是三岁嗷嗷待哺的稚儿一样无力好么!

“本来就不会衬托的好吗......再说了,你毕竟是象棋新手,要参加什么大的比赛的话总得在这些区的比赛里夺得冠军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行。否则我怎么帮你报名更高等级的比......啊呜~”

话尚为罢,电话的对面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哈欠声。

混蛋……

“总而言之,你若是想参加更高等级的比赛的话,必须先一步一步的走上来才行。而第一步,就是在区比赛里获得冠军;明白了吗?”

“唔......虽然我还有一肚子牢骚,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挂了,没问题吧?”

“嘁,就先这样吧。老姐,回见。”

如是说罢,连一句回礼都没有,通话便被对方挂断。

(真是的,老姐那家伙......)

我的心中虽然有着不满,但是在这里又不知道从何发泄,唯有先将漆黑的远航使(黑色外壳的手机)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算了,既然都来了也不能就这样回去了,还是先去找一个位子坐下好了。)

如是想着的我迈出了自己的步子,正想随意找到一个位子入座。

可一声沉闷的令人惊诧的问责声,却不由的令我背后一惊。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铭瑞!”

听闻,我不由得一身冷颤。

转过身,寻找那声音的源头——

正如他低沉的声音一般,那是一个给人感觉异常“昏黑”的男人。

大概是觉得修建自己的头发太过麻烦,那个男人用着橡皮筋给自己绑上了一个小小的马尾。而在刘海近乎全遮住眉毛的头发下,男人露出了毫不收敛的阴暗神情。

而要说他这身行装最令人所诧异的,毫无疑问是那反季节的黑色风衣——要知道,现在可是闷热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夏日。可他却已经穿着着一件黑色风衣,这显然是令人不得不诧异他究竟是否是活于这个季节的人类。

然而,就算是如同这般令人啼笑皆非的“存在”,他好似是看出了刚刚那一声问责所引来的瞩目。他不由得背离视线转过身,用着稍小的声音继续与电话那头述说着。

“现场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

“你在开什么玩笑?现场可都是一些老人与小孩啊。”

......

“......总而言之,若是我能得到优胜,你就能将你的要求作罢是吗?”

......

“嗯,我明白了。那就这样吧。”

他如是说着,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总觉得,这幅场景颇有一种既视感呢。错觉吗?莫名的有种羞耻的感觉。

我这么想着,也就准备挪开视线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是的,他转过身的时候,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与我的视线重合在了一起。

“......唔。”

我不由得一惊。

对待目前这个看似“怪物”一般的生物,我的内心不由得打起了想要赶忙逃跑的退堂鼓。

......不,不行。

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可不行。

他也有可能是我象棋最终战的敌人,这个时候可不能退却。

与之相反......应该正面反驳回去才对!

是的,我知道对付这种人应该用什么方法,我是专家,特别专业的那种。

用一手遮挡住了自己的面容,另一手叛逆的直指这位“阴沉的怪物”。

“哼哼......哈哈哈哈!你也来了吗!?弗兰肯斯坦的怪物哦!”

“哈?”

阴沉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就算你不回答也没有用!在两百年,我可是亲眼见证了你的诞生。可现在,是时候将你毁灭了,科学怪人哦!”

“......”

那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抚住自己的下颚思索了一会儿。

果然,他和我是一类人!

随后,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我的肩膀。

哎?哎哎哎哎哎!

“......我明白了,大概。”

他沉闷的应答道。

“总之,在象棋场上碰面吧,回见。”

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哼哼,

在初次交锋的气势之上,看来是我赢了呢。

 

毫无疑问的,我杀进了决赛。

毕竟我对自己的棋艺尚且有着自信;但与此同时,太过弱小的对手也同时为着杀进决赛的埋下了伏笔。

哼,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经过了五场比试的我,不由得想要如此得意的呐喊一句。

太渺小了!

不过,在这之前,却有些事物要处理。

在决赛开始之前,协会的人要确认了一下参与决赛的选手的身份。

似乎是害怕冒名顶替的存在吧,虽然象棋协会的比赛是允许匿名参加的,但毕竟准决赛的选手大抵都是要登报的,如果发生了伪造身份的情况,那想必他们也不好交代。

如是思索着我,决定配合他们的程序。

不过虽说如此,多了的程序也只不过就是确认一下手机号之类的这类简单的事罢了。

“女士,请出示您的手机,我们要确认您的手机号码。”

一位前台的中年女士如是向我问询着。

哼哼......这个时候,就把我的漆黑的远航使给予你观看好了。

可要感谢我这位狂气的哲学家哦。这种信任他人而把伙伴(手机)交给他人的难得之事,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做第二次。

我这么如是想着,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口袋。

......

喵喵喵?

......

......阿——嘞?

伙伴呢?

东西呢?

本应放在口袋里的远航使好似不见了。

不不不不,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该死的——你给我滚出来!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见了?

我慌乱的翻动着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

然而除去应放在口袋之中的钱包与整间以外,却未能看到任何别的东西。

“女士?”

“不!抱歉,请等我一下!”

我留下这样的一句话,抛下了正欲帮我证明身份前台阿姨。

丢哪了丢哪了丢哪了丢哪了丢哪了丢哪了丢哪了丢哪了丢哪了丢哪了......

我那个时候一定是很难看的满脸慌张的跑回了最初的选手准备室。

但是幸运的是,在参与了数场比试之后,原先在这里的比赛选手们大多也都已经失去资格而散会回家了。也因此,这里一人都没有。

可这里也是我手机在丢失前最后所出现的地方。

我趴下身子,在沟壑角落之中寻找着手机的踪影。

然而......却是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阿......”

一股混合着苦涩与绝望的心思浮现在了我的面容上。

我可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能力挺进到决赛了啊,因为自己的失误,甚至连在象棋比赛的决赛场上决一胜负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被宣告失败......

我才不要啊!

因为这般孩子气的理由而丧失资格什么的......我才不要啊!

近乎放弃希望的我,蹲坐在原地。

视线不由得变为模糊,那一抹抹泪水就这般涌上了我的眼角。

就当我正欲就此,在这无人之地背上的勃哭之时。

那低沉的吓人的声音,又突然从我的后方传来。

“......怎么了?”

我连忙回头望去,眼泪不由的顺着脸颊滑下,

站在那的,是那个被我叫做“佛兰肯斯坦的怪物”的那个男人。

 

“手机丢了......是吗?在现在这个社会,真是令人绝望的事情呢。”

那个男人坐在了我的身边,递来了一瓶矿泉水。

我婉拒了他递来的东西,只是坐在位子上,沉闷着点的头。

离决赛的比赛开始,还有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手机确实的丢失了的话,闲聊的空余确实是还是有的。自暴自弃之下,我已经不怎么在乎了。

“所以说,看你这幅败犬的模样?你就这么打算放弃参加决赛了?”

“不......我并没有那个打算。如果不是手机丢了的话,我是绝不会放弃决赛的。”

“这样吗.....这种话从一开始就没有少听过呢。如果怎么样的话……”

男人低沉的说道,稍稍把弄起了自己的胡须。

“但是,我换个问法吧。对于你来说,这场象棋比赛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

“你总得有些原因才会来参加这场象棋比赛吧?比如说:为了荣誉亦或者是单纯出于好玩之类的。”

“......我应该是为了‘证明’而参加的这场比赛的吧。”

“嗯,‘证明’。”

我用着自己的声音,夹藏着略带一丝沉重的声音说道。

“吼吼......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参加的这场比赛的吗......也确实是有这样的人呢。倒不如说是很多见呢。”

“你能理解吗?”

“与其说是理解,倒不如说是明白吧。想要证明自己,于是通过各式各样的方式强调着自己的重要。从看见你的一瞬间,其实我就已经大概明白了你这样的家伙。类似于中二病般的着装与发言,是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存在’,于是才装扮上的吧?也真是颇有孩子气的人所能干出的事呢......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说就是了。”

“......”

无法反驳。

我唯有低沉的望着地板,用行为所表示着哑言。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并不想否定你就是了。”

“......?”

我疑惑的抬起头,望向了这个男人。

“对于一个人来说,与其说是需要任性一点倒不如说是必须要有梦才行;总是‘活在梦中’的话迟早会溺死在梦境之中。但是……没有梦的话,这样的人生难得不会感觉到太累了吗?”

我悄悄的望着,在这个男人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苦笑。

那仿佛是经历了悲伤与哀痛之人,所表露除来的沉重与无奈的微笑。

“我说啊,虽然这么说会很冒昧,但是答应我这个陌生人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在这场比赛结束之后,去养只宠物如何?”

他用着那一抹微笑望向了我。

“宠物?”

我不解的望着。

“嗯,养只宠物吧。宠物犬似乎不错,十分的忠诚;但要说到温顺可爱的话,猫似乎也不错;嫌麻烦的话,养几只仓鼠也是可以的......”

他的话尚未言罢,我却中途打断了他长长的独白。

“为什么要只宠物呢?”

“......呵。”

他孤寂的笑了一声。

令人意外的,这声之中我竟未听出任何一抹的嘲讽。

“有人说,长大的最好方法,就是拥有其与少年时所不同的‘责任’。例如说步入社会时,对自己的‘责任’;成家后对妻子的‘责任’;有儿女后对儿女的‘责任’等等......饲养宠物的话原理也是相同的吧。如果想要‘长大’或是‘苏醒’的话,或许饲养宠物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吧?......大概呢。”

他如是说着,苦笑了一声。

随后,也不知为何,他好似无力般的叹了口气。

“也该从梦中醒来了。摘掉用以证明的可笑面具,在现实之中用着真正的面容走下一步又一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多少会有些恐慌与茫然,但时间长了的话,或许就会发现有着新奇的东西已经充斥在了你的身边了也说不定......这样如何呢?”

语罢,他又望向了我。

“......”

我已无言所答之。

“哈哈,也是。要这样接受我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人的请求,想必还有些困难吧。”

他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即又直直的站起。

“好了,就这样吧。话说的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他伸了伸懒腰,向门外走了几步。

“......对了。”

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转回了头:

“有关于手机的事,想必你的手机是要通过密码才能开锁的吧?既然如此,我建议你去一楼的失物招领处去看看哦。毕竟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捡到手机并不意味着是一种幸运来着。”

他如是说着,缓步的走向了出口。

唉?......失物招领处?

去那里看看吧。

 

在失物招领处之中,我确实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但我却并未真正的站上决赛的舞台。

我的对手——那位匿名为“斌”的选手,选择放弃参加最后一轮的比赛。

也因此,我也算是不战而胜。

如同这般有头无尾的故事,就这样进入了终末。

比赛结束以后,我将那份奖杯放在了家里的储物柜内。

而我也丢掉了一些中二时期的习惯。

虽然也发生过老姐惊奇的询问我“是不是发烧了?”这般令人不大愉快的事。

但是姑且,我也算是平缓的过了整整一年。

只是不知为何,有的时候,我总是不由得想起有关于那个男人。

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悲痛与哀伤的过往,才会露出那般凄凉与无奈的神色呢?

这,我不得而知。

想必以后,也会抱着这般的无知继续生活下去吧。

谁让我,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呢?

“妹妹啊。”

身旁的姐姐一边喝着晚间的牛奶,一边说道。

“怎么了?”

我望向一旁叫着我的老姐。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那少女一般的神色......”

“没什么,只是过去的一些事而已。”

“这样吗......切。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再经历高中的那段青春啊。”

“哈哈,是吗?”

我以标准的笑声回应着老姐那略带挖苦着的说辞。

“喵!”

一声叫声从桌子的一旁传来。

这是猫打招呼时所发出的声音。

我凑近了过去,抚摸着它的身躯,小声地说着:“本·杰明。我明天要把你带到学校里,这样可以吗?”“喵~~~”

它好似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

“好,这样准备告诉就OK了!”

如是说着,我抱起了猫,将它送进了自己的“房屋”。

“妹妹啊,将猫带进学校,你不怕猫走丢了吗?”

“没事的,姐。如果真走丢了,我会想办法找到的。”

“你确定你能找到?”

姐姐的声音多了一丝不安。

“当然!”

我确信着说道。

而在话语的最末,用着细若无声般的声音,补充道了三个字。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