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  群像频率。

00

此后的经历乏善可陈。

本应无比残酷的【诺斯底游戏】,在经历了暗流涌动的的五天之后,第一阶段正式宣告结束。尽管如此,我却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实感,除掉一大把一大把的困惑之外,也没有任何事件解决的爽快感。3月8日之后的两天,除了仅剩的3个片段之外,似乎也没有多余的部分可以细说了。

01

开端。

3月10日。

「原来如此——还真是温柔呢。」

响原说道。

「汐波酱很温柔啊——为了抑制自己的杀人冲动,在房间里面一个人哭了好久呢。」

「也就是说,从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她大概就已经慢慢地意识到了吧——自己所到之处尽是死尸的事实。恐怕3月8日那次从家里逃走,也是为了防止杀死跟老大有关的我而已——嘛,这样的话就全部连起来了。不过,」

「然后咧?」

「石凪串音最后带走了泽城汐波。堂道则是被送进希砂所在的医院。神原节理除了精神还是有些不稳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可说是皆大欢喜,普天同庆的good end。」

「good end啊老大。可是,还有一个人你没有提到啊。」

我原本低着头玩着手里的塔罗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抬起头。

「是你啊,老大。」

我么?

我——

「我能有什么good end。」

我别过头去。

「我能做的事情屈指可数——能改变的事情也屈指可数。换言之,既不会成功,亦不会失败,永远不可能迎来什么【end】。不过如果那样也算是某种【end】的话,我想应该是bad end吧?」

「那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哦,老大。」

「……」

「你虽然嘴上说的挺漂亮,但是做出来的事可相当出乎你自己的意料吧?明明表面上对汐波好像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甚至还有点讨厌,但是你不也在最后做了一点什么吗?」

「如果你不去阻止她的话,恐怕神原小姐也会遇害,汐波身上的罪又会添加一项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并不在乎谁会遇害。」

谁会因为他人的罪与罚死去。

谁会由于杀死他人而背上新的罪孽。

谁会由于背上新的罪孽而死去。

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

「我根本不在乎啊……」

「那么老大又是为了什么而赶到汐波的家里呢?如果不是为了阻止惨剧的发生,那么又是为了什么才去拼命呢?」

模糊的人究竟应当为了什么而行动?

「……我想,原因大概是因为【看不下去】了吧。」

「【看不下去】?」

「是啊。看不惯那家伙一副极端主义的态度。如果不杀死他人的话自己的感情就会无处宣泄,如果宣泄自己的感情的话就必须杀死他人。没有停留在两者之间而是放任自己的身体和直感做出选择,我正是因为讨厌那种极端的感情,所以才萌生了用极端的惊吓疗法让她变回模糊的想法的。」

我……讨厌极端主义的家伙。

极端讨厌极端主义的家伙。

也讨厌极端讨厌极端主义家伙的我。

看到那种家伙,就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扭曲对方的信念。

看到那种家伙,就不顾一切地想要上前嘲讽对方的愚蠢。

即便那将会让对方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也无所谓,模糊至上。

所以我——讨厌泽城汐波。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唯一能促使老大你行动起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维持【模糊】么?」

「可以这么说。虽然这话很无耻,但是也只有这一种解释。」

「那可不是真话哦,老大。」

响原诚一笑了。

「随你怎么想。」

我把外套披在肩上,直面从门口刮过的寒风,虽不刺骨,但总有种令人生起不快念头的倾向。

「我出门了。」

我磅地一声关上门的同时,清楚地听到门内传来的,响原最后的低吟。我条件反射般地迟疑了一小会,快步走向西谷诊疗所的方向。

「但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老大呢。」

———————————————————

【Ⅱ—女祭司】进入了聊天室

Ⅰ—魔术师:啊啊,没见过面的小姐,欢迎回来。

Ⅱ—女祭司:那个……之前的一段时间不在,给大家添麻烦了。

Ⅱ—女祭司:抱歉。

Ⅵ—恋人:没事啦没事啦~只要女祭司酱平安无事就是最棒的结局啦。

0—愚者:……

ⅫI—死神:米娜桑~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不过女祭司酱暂且跟我缔结契约,已经变成魔法少女了哦~

XⅧ—月亮:什么啊,那个差劲的比喻。

Ⅴ—教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鼓掌就一定没错。

Ⅰ—魔术师:【鼓掌】

Ⅱ—女祭司:啊,呃,那个——总而言之多谢大家了。

【Ⅱ—女祭司】退出了聊天室

ⅫI—死神:还真是腼腆的孩子呐,总而言之,今天似乎就是最后一天了的样子。

Ⅳ—皇帝:大家有找到自己的同伴么?

Ⅰ—魔术师:嘛,起码我是找到了(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

Ⅵ—恋人:窥屏党的福音啊……不过没有看过聊天室的人八成会死掉吧……真可怜。

Ⅺ—正义:我觉得五天差不多过去,他们应该也都能找到相应的对策。

Ⅳ—皇帝:诸位不觉得有趣么?在这个聊天室里的人们,似乎都能找到自己的一两个熟人从而交换卡牌完成任务。

Ⅰ—魔术师:或许那是我们在一开始被选的时候就确定的吧。

Ⅳ—皇帝:没准哦。

0—愚者:啊对了,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发牌君登场了。

Ⅰ—魔术师:那个死家伙最好滚得越远越好。

Ⅳ—皇帝:+1

【发牌员】 进入了聊天室

发牌员: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果然是增进感情的妙计呢。

Ⅵ—恋人:噗www

Ⅺ—正义:果然,这位也在窥屏。

Ⅰ—魔术师:……时间拿捏得太恰当了。

发牌员:嗯哼,虽然我也自认这份工作不讨喜,但是接下来的工作就一定要承担咯。既然骂骂我能让你们心情舒畅,那么也不失为达到社交游戏的目的啦~

Ⅰ—魔术师: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我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了。

Ⅰ—魔术师:我去找纸巾。

【Ⅰ—魔术师】退出了聊天室

Ⅸ—皇帝:所以说,发牌先生这次闯进来一定又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

发牌员:那倒没有。

0—愚者:O_o

Ⅵ—恋人:O_o

Ⅳ—皇帝:O_o

Ⅴ—教皇:O_o

发牌员:啊……哈哈,不要那么紧张嘛,来播报一个好消息——大家每个人都已经获得了明天的生存资格哦!所以说,请大家全力社交,规则什么的繁复琐事就交给我们技术宅吧!

【发牌员】退出了聊天室

Ⅳ—皇帝:切,逃走了么。

Ⅵ—恋人:噗,我还以为你是个挺严肃的家伙,没想到也会有这么中二的发言么。

Ⅲ—皇后:发牌桑究竟是谁呢……好奇。

Ⅳ—皇帝:……

【Ⅰ—魔术师】进入了聊天室

Ⅰ—魔术师:嗯?所有人都生存了?

Ⅳ—皇帝:出人意料啊。

【Ⅲ—皇后】退出了聊天室

Ⅵ—恋人:每个人都找到了交换卡牌的对象啊……

Ⅹ—命运之轮:w

Ⅵ—恋人:皆大欢喜~

0—愚者:可喜可贺呢。

0—愚者:但愿接下来的五天也能这样就好了。

Ⅺ—正义:再立flag我就把你丢给杀人鬼。

ⅫI—死神:那可真是最崇高的惩罚。

0—愚者:拜托请不要取笑我了⊙△⊙

Ⅳ—皇帝:噗。

Ⅰ—魔术师:这大团圆结局来得猝不及防啊……

Ⅰ—魔术师:再怎么说这里面的人也应该有几个窝在家里不问世事的宅男吧。东京人口基数这么大(笑)

Ⅳ—皇帝:没准……那家伙说的没错呢。

———————————————————

中场。

「啊,你有客人来了呢,希砂。」

目送着喋喋不休的医师从我身旁擦身而过报以微笑,我提着慰问用的点心走进房间。西谷诊疗所的屋内环境打扫得相当不错。如果不是由于窗外恶劣的风景,我差点以为这里就是京都的某所大型医院。

「好久不见。」

「原来你的【失陪一会】指的是两天啊。」

「原本打算就此别过来着。」

「果然是个随性的混蛋。」

我无视对方的谩骂,放下手中的礼品盒。如果率先露出丑态的话有些缺乏优雅。

而且,【随性的混蛋】这词汇很适合我的样子。

「8号的事情我差不多都清楚了——总而言之,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堆。」

希砂双手放在脑后,完全凭借重力向后仰倒。

「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结局。虽然料到了所谓【社交游戏】并不是自相残杀那么简单,但是一个人也没死也太夸张了。」

我把慰问品摆在门口的桌子上。

「这是很正常的——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是这二十二人的遴选,大概不是从整座城市里随机抽样出来的,而是隐隐地有社交网络穿插其中的。」

「未必喔——不是有个说法么,世界上绝不存在十人以上社交传递的关系,我们和世界上任意一个人的关系,说穿了也不过就是越过十个人而已。」

「诶?我听到的版本是七人哦。」

「那种事情随便就好。不过要找寻并挑选出这么一条关系网,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仅仅只是这么几个人,就能够扭曲到这种地步,二十二个怪人——想想就头大。」

我并不喜欢怪人。

因为一旦接触那些太过极端的价值观,我的原则和性格就会滑向危险的边缘,跟那些家伙呆在一起,就好像成天呆在阴暗的下水道里面,久而久之就会染上臭水沟的气味。

不仅如此,即便从那里面出来很长时间,身上也依旧会残留着浓郁的味道。这种事情很讨厌,这我知道。

我抓着乱糟糟的毛发。

「尽是些,讨厌的家伙啊。」

「你最没资格说这种话啦,讨厌的家伙。」

希砂抓起一个苹果。苹果是哪里来的呢?我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个问题,思维飘向我无法明确叙述的区域。尽管理论上说我应当由于各种复杂的理由而对眼前的家伙抱有一丝愧疚,但是诚实来说,我的心脏内壁却无法反射到一点波纹。直到希砂那频率不高的声纹叩击我的外耳时,我才意识到他在跟我说话。

「话说回来,沙绮说看到战车被杀人鬼杀掉的一幕——该不会是那个石凪干的吧。」

「啊……我是没见到过那家伙杀人,不过估计也就是那样吧。如果是无聊的家伙,会毫不犹豫地杀掉的那种。」

「头大啊……要我说,有一个杀人鬼还好说,有两个的话根本就是犯规吧?」

我走到门边。想着晚饭的大致菜色。

「那么你就祈祷不被自己的妹妹杀掉就好咯?至于石凪那边——」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被她盯上的。」

那种程度的扭曲,是不会被称为无聊的。

希砂抬起头,正好看到我向他挥手,于是也只有无奈地挥挥手。

「啊——对了。」

「多谢你的苹果。」

西谷诊疗所最近的生意异常火爆。而且似乎不仅仅是由于希砂三人组的相继入住。我快步穿过通道以免遇到烦人的医师,在通道的尽头看到一个小女孩。

那女孩穿着国中女生的校服,样式相当朴素。正当我一边怀疑这是不是西谷承一郎的爱女一边擦身而过之时,少女嘟囔了一句话。

「」

究竟是什么呢?

我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并没有好奇到停下脚步。少女的眼神空洞没有光泽,大概是失明了吧。我猜。

03

末期。

再次遇到石凪串音是在西谷诊疗所的门口,她差不多是斜倚在电线杆上,似乎早有准备。

「哟,名侦探大人。」

「你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原来的家怕是住不成啦。现在汐波酱跟我住在一起喔,虽说只是三四叠的房间可是足够两个人住咯。」

「那还真是皆大欢喜。」

我预测着风向,考虑到将卡片投掷出去可能会撞到我自己的脸上,故而只有伸手将【死神】和【女祭司】递过去。后者是希砂在我临走的时候塞给我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让它物归原主吧。」】也不管我是否还能遇到汐波,就这么不由分说地交给了我。

提升直觉的能力。

那个家伙真的需要这种程度的能力么?我差点笑出声。

「果然,我还是和【死神】这种极端的卡牌相性不合呢。」

对方笑嘻嘻地将【月亮】递还给我。

「那张牌的话,你要不要当面交给汐波酱呢?」

【女祭司】。

「饶了我吧。我讨厌她。」

「是没法再面对她吧?」

「才不是。」

「噗。」

被嘲笑了。

「该怎么说呢?你这家伙,模糊主义?中庸主义?无为主义?都不太像呢。」

「有种被你这家伙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有么?」

石凪小姐露出恶心的笑容。

「你从一开始应该就知道汐波杀死她父母的真相吧?我想那个时候在场的人大概有你,否则凶器被其他的人带走这在逻辑上就说不通了。」

「那是自然的。否则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找上汐波酱呢~」

「但是我唯一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选择让我这么个模糊主义者来揭开真相?扮演【死神】角色的,到头来为什么会是我?」

「答案很简单啊。总的来说,我做不来。」

「……」

「因为残酷的事就要交给残酷的家伙去做。爱着汐波酱的我是做不出来的。当面拆穿那孩子就是杀人鬼这种事情的人,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恐怕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

「……」

「而且,也应该算某种变相的赌博吧。无论把什么样的期许,什么样的爱意加诸在你身上,浇灌到你身上,也不会开出任何的爱之花。总的来说,这样混账的你,说不定反倒能做到其他人不可能做得到的事——出于这样的考虑。」

啊。

虽然被这么说很难为情,但这是事实。

「因为这件事,她大概已经在憎恨我吧。」

「没有哦。尽管那种行为无比残酷,那些言语根本不是为人类准备的,但是——汐波酱依旧爱着你哦。」

从两年前开始的,错位的单恋。直到如今,依旧在错位着。

「我是不知道我身上究竟有什么让她喜欢上的特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依旧只能讨厌她。」

「总的来说,你就是那样的混蛋。你讨厌汐波,是因为她肆无忌惮地杀人吧?」

「不,只是因为杀人。」

「只是因为杀人?」

我讨厌杀人。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讨厌杀人的行为。

杀过一人还是杀过百人,本质上都是杀人。

小心翼翼地杀人和肆无忌惮地杀人,本质上也都是杀人。

杀人是无法被原谅的。

即便其间的缘由再怎么情有可原, 杀人者再怎么令人同情,只要导致了那个结果,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是不可原谅。

因此,对于石凪串音对于我无来由的厌恨,我所能回报的,也只有对杀人鬼的厌弃而已。

「换言之,你也讨厌我么?那真是意料之内的进展。」

「有原则,有来由的杀人,和无差别,无道理的杀人,本质上都是杀人,本质上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恶】。其中绝对不存在什么用【这种家伙还是死了更好】的理由来搪塞的【善】。」

应该死掉的人。

不该死掉的人。

都没有被杀的义务。

只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因是。

「我对你和泽城汐波,抱着同等的厌恶。」

面对我难得说出的坚定台词,石凪串音这么说道——

「那还真是遗憾呐——倒不是指我,你在最后是想要被那孩子杀死的吧?被汐波。」

「……」

「如果是其他的杀人鬼,无论是模糊地杀人还是极端地杀人,无差别杀人还是有计划杀人,你都不会看哪怕一眼吧?」

我……无法反驳。

无法原谅确乎是无法原谅,但是我并不是正义的使者,也没有能够履行正义的信念,一旦迈出那样的一步,就与迄今为止我的宗旨相去甚远。我并没有阻止,或者是阻碍他们的道理。我无法对自己的憎恶产生任何的反应。

如果那样的话,憎恶还是憎恶么?

不可能细想,细想的话,就会戳破模糊不清的保护层。

追根究底的话,只有受伤。

「但是,对汐波,却不是这样。」

那种事情……

「行动力为0的你,第一次明确做出了自己的行动——尽管是残忍的行为。第一次明确表露自己的情感——尽管是憎恶的情感。但是这种只针对一个人的憎恶,只针对一个人的残忍,不得不说是浪漫中的浪漫呢。」

那种事情……

「我说啊——你对泽城汐波的厌恶,跟对我的厌恶,是一种感情么?一秒钟回答我。」

我,

我没有回答。

唯独这个问题,恕我敬谢不敏。

「喏。那就是答案。」

理所当然地,石凪串音突然加快速度,走到我的前面。

「爱上你这家伙,大概是那孩子这辈子最大的霉运。」

「那是她自业自得。」

对于我绝情,残酷的发言,石凪串音不置一词。只是留下一句话就跑出我的视线范围之外。

「所以我才讨厌你这家伙啊~好了,有缘再见吧。」

然而我,

仍然在思索那个答案。

大概诸位都知道这回事——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相当擅长理解他人的感情。但是,与之相反的是,审视自身的视野永远是一片模糊。我并非没有正常人类的感情,只是无法正常识别自己的感情。

无法理解,现在的我是愤怒还是喜悦。

是憎恨或是爱慕。

无论用什么眼光去审视,看到的东西也只有一片迷雾,别无他物。

因此,尽管恶语相向,但是对石凪串音的那句话,我是无比赞同的。

爱上拥有这等缺陷的我,是最令人唏嘘的厄运。因为赔率是1赔∞。无论对我投注多大筹码的爱慕和宽恕,我能吐出来的东西,也尽是些完全相反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感。

但是——

我想。

那团模糊。

起码要好过除理性外空无一物的希砂。

起码要好过除感情外空无一物的汐波。

起码要好过除乐趣外空无一物的串音。

一团模糊绝不等于空无一物。

喧哗与骚动之外,并非全无意义。

在那团模糊之中,有着喧哗存在。

在那团混乱之中,有着躁动存在。

在那团喧哗之中,有着爱意存在。

在那团躁动之中,有着宽恕存在。

在那团爱意之中,有着希望存在。

在那团宽恕之中,有着奇迹存在。

在希望和奇迹之中,有某人存在。

在【某人】之中,有【我】存在。

我抬起早已懒得动唤的左腿。

我想那大概就是答案。

简单至极,无须经过大脑,随随便便就能说出来的答案。

但是。

我想,

那大概正是最优解。

「那种事情,谁知道啊。」

0X

———————————————————

聊天室里现在暂且没有任何人。

聊天室里现在暂且没有任何人。

聊天室里现在暂且没有任何人。

聊天室里现在暂且没有任何人。

聊天室里现在暂且没有任何人。

聊天室里现在暂且没有任何人。

【通知】:「目前,有一张无主的【牌】出现了。」

「牌的位置将被显示在地图上。」

「进入无主状态的牌为皇后(The Empress,Ⅲ)。」

聊天室里现在暂且没有任何人。

聊天室里现在暂且没有任何人。

……

——The gnostic game

——《群像频率》完结。

→continue

qu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