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不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根本就安静不下来,更何况是生活状态正急需调整的现在,我可没有多余的睡眠时间浪费在学习如何在睡觉空间减半的态势下尽量不触碰到身边的人而且要保持正常的睡眠质量。为什么,这个取了一个来自古代的贤淑名字的人,要不成体统地睡在我的床上啦。
“师师同学……”
之前叫这个名字都会被严正地要求删去“同学”二字,现在看来她的意识是相当的没有节操,在陌生男子的床上不仅没有因为失去习惯的枕头二失眠,还能露骨地摆出无防备的姿态任我观赏。我就那么不值得她戒备么。作为一名女性,她的自我防备意识严重不足。
师师她平躺着身体,胸前的山丘在这个向下沉没的姿势下依然保持着较强的凸出感,小腹的肌肤由于衣衫不整暴露出一片,连同肚脐都暴露在我的视线之内。不禁有点羡慕她的性格,把危险弃之不顾,那生活得有多轻松自由,要是我也能做到的话,现在就能毫不在意地爬上床拿下人生中和第三名女性一同安寝的夜晚,而不是站在房门口看着床上的动静犹豫半天定不下来自己的下一步的行动。普通的入夜、然后睡觉,这么简单的生命活动此刻是多么令人煎熬的事情,不知道哪里有教人如何应付这种意外状况的手册呢,这个啊,也算是自然灾害的一种吧?师师没有特意想给我添麻烦,只是存在于此,她的身体就成为了我的麻烦。
“喂……”
想要唤醒她,但估计是不可能的吧?一方面她看起来真的睡得很死,把这个状态下的人强行弄醒就和她强行霸占我的床差不多过分了,所以我做不到;另一方面,我不觉得只要师师醒过来我就有办法把她从这里赶走。一个外人既然都有本事住进来我的家,侵入主人房睡觉也是不在话下,应该吧。
于是仅仅一次尝试后我就放弃了。因为没有努力过就放弃不符合我的性格,就是找个理由骗自己我也不得已装了个模样叫了叫师师的名字。这样子在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好歹能鼓励下自己“你已经努力了啦”以使自己绝望下来去接受客厅的沙发。
“哎,祝你晚安……”
礼貌地。轻轻地。失落地。我对瞻仰少女的睡姿一事表达了些许抱歉便关上了门,走楼下去了。虽然本质上我才是受害者,但是为了不拿自己是受害者一理由过分抱怨要求赔偿以至于自己的立场变臭,当即退却,才能完美地达成“只有对方做了过分的事情”这有利于我事实。
师师,你就这样继续霸占我的床好了。
咚咚咚……咚咚咚……
代替睡眠场所的柔软的床变成了一张长度正好合适的沙发,没有少女暴露的身姿,没有少女扰乱意识的吐息,超级合适我的地方,就是周遭环境过于纷杂,对于正常的睡眠时间来说过于陌生,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在这个不习惯的地方获得安眠,还有面积也是一大问题,要是睡着睡着滚下去就不好了……这个好像很可能发生呢?总之,到头来我还是在遭罪的呢,并没有所谓的避开了师师就获得自由与幸福的道理在里面。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睡沙发?”
对待生活学习异常认真的我基本没有做过让父母生气的事情,惩罚的记忆最多就是被强行喂吃芹菜而已,从呵护孩子健康的意义上讲,那还算得上是父母的爱的说,真要说惩罚的话,这一次的乡土之旅才是家里的大人们第一次对我施加的惩罚了吧?
哎哎,再多的悲伤再多的哀叹必备估计也是敌不过即将来临的失眠,我完全没有自信能在这里睡着啊……是啊,像是这样,没自信的人就会跪在地上,没自信的人就会窝着一胸腔的火想要发泄出去结果拳头却纠结在半空中砸不到沙发上去,没自信的人就是有发泄冲动的意识也要把对象选为软趴趴的沙发垫,没自信的人就像我一样脸埋进沙发里再说不出半句迁怒的话……啊啊啊,师师那家伙,不是说的要照顾我的吗,现在把我弄得越来越不开心是怎么回事,难道那都是谎言吗?要玩过家家大的话去找心智成熟的人啦,不成熟的我根本就享受不来和别人的交际的啊!
啊啊,嗯嗯——拳头上的戾气没能砸出去,拧得太过头反而把疼痛留给了被摁红的手掌心。我真是个笨蛋,究竟在害怕什么,连区区的发怒都做不到了么?
“受够了。”
脑袋好不容易降下温来,但现在我不想躺倒沙发上,心里的拒绝比我想象中还要固执。想着喝点牛奶来增加睡意吧,我又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哪里得到的根据,怀疑之下又失去了一个可能帮到自己的手段。
啊,讨厌沙发,但是我终究是要睡觉的啊,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没办法,搞垮自己好了。”
精神层面没有解决办法的话,就只能依托身体上的疲劳来帮助自己获得睡眠欲望了。
因此,我毅然地,站了起来。
“好冷……”
每年的秋天都是夏天的延长,只有在晚上大风吹的旷野,这个季节真正的凉意才会从占领皮肤的触感开始慢慢通达到人的内心,室内外的温度差距真是有够大的。
“走起来吧……”
走出家门口不一会儿我便揉搓起胳膊肘,小看了二十四节气的下场就是这样,不过考虑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的身体很快就会暖和起来了吧,而那也将是我把疲倦带进身体里的时候。
房子里的人满足地沉睡着,苦难的我用更多的苦难来麻醉自己。我的本意是通过夜间的户外活动来获得倦意,好让自己能没有多余的的心思去难受在不习惯的沙发床上。事实上这并不是纯粹的“走出去”活动而已,夜晚的景致,这个乡下没有光污染的景致,宛如浓稠的黑液倾满着天空和大地,以至于我几乎分不清两者的分别。早上一眼就望见的隔岸的稀稀落落的房子和远处的灌木丛失去了原有的色调,在不争气的我的肉眼中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啊,这里的夜晚,暗得要把万物的存在给抹去的啊。
真过分。我的夜行、可能还是夜跑的决定,被奇妙的夜景挑衅着。
“啊,都快忘了自己是在乡下这个事实了啊,隔壁,啊,师师的家人也睡了呢。”
回头看了眼身后,连着隔壁,两栋房子都沉默在黑暗之中,要不是距离靠得近,我可能都看不见这两栋用来确认自己位置的地标了呢……
……抱歉,我说得有点夸大了。人类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作为这个种群里的一员我还是具备这种能力的。光芒无处不在,光在黑暗的表现总是强弱不等而已,不会绝对地消失呢,站了一会的我也一点点融入到了这黑暗之中,而作为对我加入黑夜的祝贺,我被赐予了稍微能看得见一些远处物体棱角的视力了,所以,抱歉,我是个丧失了理性,被不习惯的至黑之夜惊昏了头脑,不小心让心中的夸张主义说了些蠢话的笨蛋。
啊,啊哈哈,可是,谁会听我的道歉呢?对着连型体都没有的事物说这些的意义连自己都不明白。
最终我投入了黑夜的欢迎仪式,只身走上岸堤上的大道。这里不分人行道和车行道,尽管专注于自己前行方向就行,不用担心红绿灯和车喇叭什么的,啊呀,什么嘛,这要命的乡下不也是有优点的吗!?
“啊,啊呼啊呼,啊呼啊呼。”
为了尽快使身体暖和起来,我迅速启动了行走的步伐,慢慢地小跑了起来,明明连目的地都没有确定好,就这么交给身体的活动记忆,跑上了起了白天的路线。
我要去学校吗?
不要,我才不要,我是出来消耗体力,不是来热爱生活的。
那么,去自己陌生的地方可好?听起来不错。好几天都困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我是被禁锢了?不是呢,所以,就让今晚的远行来证明我的自由吧。看不清路也没关系,向往远处跑去,总会逃到看不见自己该死这个新家的地方。
执行力很高的我很快的经过了拱桥,这一回没有走上去,我的意志要我继续往前,往没有去过的地方前进,在那里跑光自己的晚饭能量,跑光一肚子的郁闷,跑光一切的胡思乱想!
“好可惜。”
但是,心里的窝囊话不止一次像这样说了出来,我不惜紊乱跑步时应当保持节奏的呼吸秩序也要表达给自己耳朵听自己的心情。我很遗憾,从家里出来时的状态开始,到体力不支停下来为止,我可能都会为此行无甚收获而感慨不已吧。等等,我会体力不支?在那之前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忽然觉得低落的心情比较好呢——为什么要遗憾?因为,周围的景物,完全没有为我的夜跑提供养眼舒心服务的诚意啊,离开了那个令人厌恶的家,往漫长的道路上前行,我才发觉自己的处境——虽然勉强看得见路,但是状况依然不理想,我不仅看不清农田树木的影子,而且看得见的最远方竟然也没有灯光的亮点,使用这条道路的人少到连路灯的设置都是多余的了吗?综上,对于重新、严肃地认识自己被扔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的事实,我又深刻地失落了一次。
“啊啊,呼呼,呼呼呜呼呼……啊啊……”
累了,心赶在身体之前累了。
无甚意义,什么要疲惫自己身体,那只不过是逃避现实的理由而已,在家里感受师师的存在如同呼吸浑浊的空气,忍受不了我才异想天开地跑出来呼吸夜晚的户外空气不是吗?消耗体力的做法最后只会让自己在返程的时候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已,我想要的确实是发泄和安宁啦,但绝不会想要让自己付出额外的代价啊。人不都是这都是这样吗,年纪越小就越是重视索取不思考付出,正好我就是个可以被成熟的大人们看不起的小鬼头一个,痴心妄想以为奔跑在深夜的乡道上就能获得救赎这个想法很“小鬼头”啊,就是这样一味地期待着事情有所好转却不付诸努力才是我这年年纪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啊!自己生来就是来享受的,身边的一切有义务对自己好,做不到那就是别人的错,身为拥有这个思维群体中的一员,我任性点也是理所当然的,就算以后碰壁了也会被原谅的吧?再怎么说,我可是被强行背负起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责任了啊,谁都没有资格责备我,我,是自由的啊,你看,没有门禁,没有家里的唠唠叨叨,还可以肆意地奔跑,还可以给世界添麻烦随地随意地大吼大叫。
啊,我,要吼咯!!!!
“啊啊,什么都好,都是死啦————”
看啊看啊,我骂出来了,不用斟酌用句,反正就骂出去了啊!!不开心,不开心就骂出去了啊!!
但是。
不开心。
我还是开心不起来。
空气好难受,空气味道好差,把田园风景想象得再美好,嗅到鼻腔里的肥料的气味也是刺鼻的。
好冷,全球变暖只是个噱头吗?我燃烧的脂肪远远来不及补充大风在身上夺走的体温。
孤独,心中的孤独擅自窜上了意识的最上层,都是这要命的荒凉的错,月光也拯救不了的黑暗,持续得太久把我的奔跑冲动耗得不成模样,总觉得自己是在原地踏步。所谓的前进,没有可靠的参照物是称不上前进的啊。可恶。我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意志任性妄为了一次,结果连一些些聊以慰藉的成就感都不能获得。今晚的我是出来发呆的吗?我是出来消磨难过心情的啊,现在变得更难过了是要怎样啊!?
“啊,呼,啊,嗯嗯啊啊……”
已经跑不动了,唯有身体的感受是真实的,看不到跑过的距离,但是摸得到双腿的颤抖,我,努力过了啊,一无所获,但是我努力过了啊。快来啊,谁都好,来称赞我啊,我可是很好哄的啊,性格劣了点,但本质上还是个被称赞了就难以自控地把称赞我的人当好人的笨蛋一个啊!
寂静,如常呢。
也是呢,心里的诉求,谁有那个本事听得见。
青蛙和蟋蟀的夜鸣,好远。我和田地隔得很远么?那呢,这里又是哪儿啦,我可是沿着直线跑的啊?
回头吗?就这么再当一回蠢蛋,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光留一身疲倦回去睡觉吗?不是挺好的吗?反正我也需要个理由给自己当台阶下。
啊,啊啊,回去就回去。
失败了呢,又是这样,失败在自己选择的事情上。
“啊,可咔咔——”
于是全部一切,像断电一般从我脑海中散去了。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泛滥般的思绪,竟然抵不过被脚下的石头一绊。我的烦恼,是那么无聊脆弱的东西吗?
疼疼疼……
不只是磕绊了一下而已,现状远比大脑意识给我的解释来的冲击。我整个人像是飞起来往前突进,然后很快又失去冲击力滑落向地面,结果就是启用到了四肢在粗糙的土地上做了一次紧急迫降。
太倒霉了吧,生活的不公对我太苛刻了吧?师师折磨我就算了,连路边的小石子也来参一脚,人的坚强可是有限度的啊,更何况还是我在心里大做文章强调自己有多悲惨的状况下。这下子身心受挫要超过我所期待的上限了啊!
很遗憾的,我要顺便收回刚才希望有人来帮我从这昏暗的夜色中解脱的请求了。
“啊,我的手……”
像是被涂满了沙子,使劲地挥拭也弄不干净,我的手变得很粗糙,更是在手心冒汗的过后,黏糊糊的十分难受、恶心。
所以说我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跑出来受累的啊?
看来,倒是借由痛觉的刺激,我已经从自己的脑中妄想解脱出来的样子了呢。
可是,把这个称作好消息尚早了些,我沉重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怎么说呢,我开始为把专注力放到了周遭的环境上了。
“原来,夜晚是,这么可怕的啊……我的家……看不见了……”
回头望去,已经是和出发时看着的前方一样,家的方向上,黑色涂抹了视线的全部,把我的归途吞没到了深渊之中。果然,我给自己预料的未来是正确的呢。我好后悔干这蠢事啊!
这下子好,全方位360度,我和黑暗同化,再不用看到这世上令人讨厌的一切了。不过,放在白天,其实这里应该是没什么值得我讨厌的东西的吧?
呜呜,在这地方好像想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啊。
回家算了。
哎。
不对啊,应该,还是有能做的事情的吧?在虚无之中,没有别人的妨碍也不会妨碍到别人的地方,有一个很适合减压的事情可以做不是吗?啊,刚才不就做了一次吗?对啊,做那个的话,我今晚的行动就有那么一丁点意义了啊!
啊,嗯嗯嗯嗯……
再来一次吧?
好咧,决定了,就这么做!
酝酿了一下。
哈哈,呼……哈哈,呼……
准备了咯,要喊了哦!
“哈——”
深深吸了一口气,既不清新也不润肺。但是没关系,我马上就要,把连同对糟糕空气的不满也一并呐喊出去了!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喊出来了,比先前更用力,比先前更伤喉,比先前更需要我捂住胸口的,连我都不曾预料会再有一天要使用到的声线,向着虚空,向着我的未知位置的家,我把夜的宁静,全力地破坏了十数秒有余,黑暗吸纳了我的声音,我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压抑。
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啊,太爽了。
心脏震得全身都在共鸣。但是。
“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然后是不顾形象的坏笑,我不需要对象,单纯地,只是笑出来而已,我就有种自己已经“赢了”的感觉,因为我是如此的释怀,如此的舒畅。孤独寂寞什么的都无所谓了,自娱自乐也好,找到发泄的途径,容易满足的我还能对着这片荒芜之地苛求什么呢?
这么一来,我算是超额完成目标了吧?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忍不住浪费了恢复了些许的体力,又笑了一番。只是已没有一开始那么尽兴了。我的体力见底了?太快了啊?!
“回家吧,现在的话,就是睡地上我感觉也能接受了呢。”
说笑的,能睡床的话我绝对愿意让师师睡沙发的说。
啊,早知道,刚才发泄的话拿师师来当消遣的对象了……好可惜!
……
才不会啦,此时不骂更待何时,我的良心可不会允许我当着别人的面说脏话的啦。
“李师师你个混蛋,入侵者,心机女!!!!”
啊,这样子好像是在骂那个‘李师师’而不是我家的那个‘李师师’了啊?
哈哈,不管啦,爽快就行了啦,从来就没有这么一种方法有助我忘却夜晚的寒意。嗯,有机会的话,下一次要去山里,好像海边也不错呢。哈哈哈!
然后,我的欢乐,转眼间,结束了。
戏剧性总是被拿来这么玩。好讨厌。
——
“喂,阿吾同学~~”
哈?谁……
背后,响起惊悚的叫唤。
黑暗之中,那是熟悉的声音,但是为什么,在这里,这个时间?是,真人吧?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要回头吗?
“喂,叫你呢。”
“啊咦!”
背背背背背背后被声音搭肩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心肠没那么坏,不如说就是人太好不会说坏话才可怜兮兮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喊大吼的啊啊啊啊请原谅我啊啊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对不对……”
“‘对不对’是什么鬼啦?”
“对不起对不起……阿咔,别吃我别吃我别吃我……”
被强大的力量扯了个回转,要被干了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扰民的啦,要拉我去惩罚的话请把家里的那个女孩子也一并拉走啦……
“喂,醒一醒啦!”
闭上的眼睛被强行拨开眼皮,纵使天黑我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人物。
“咦?昭君同学?”
声音的本体是真人啊,是我的熟悉的有肉体的那个人诶,哇哇哇太好了。
“你,好奇怪呢?”
怪的是你啦,大半夜出来偷袭别人背后干什么啦,不知道天黑没灯光看不见人很恐怖吗,你是笨蛋啊!
“你……昭君同学?”
“除了我你还能认成别人不成?”
稍稍冷静了些,熟人的这种东西也是让孤独的人觉得心安这一点有点用了。但是,被抓住做了蠢事的现在有些微妙的说。
“手,请你先放开我好吗?”
总之先请她把万恶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啊,抱歉,都怪你说话的时候闭着眼睛啦,这不怪我哦。”
“想要推卸责任也行,但是可以请你不要从身体接触开始和我打招呼好吗?”
我可是吓出一身汗了啊,这可比一路跑下来的成效要大得多的啦,但是我怎么也不能接受啊!
“对不起。”
什么,她道歉了?我没有说到这个地步吧?
“呀,不用啦,我只是被吓到了,没有很生气啦,不用这样的。”
“哦呀,阿吾同学真是开明呢,那我重新打招呼吧。晚上好啊阿吾同学。”
“啊,噢噢,你也是,晚上好啊……才不是说这个的时机好吗?”
真是服了这人了,说话都是脱离现实的啊。现在可是深夜时分诶,我的出现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还一本正经地打什么招呼啦……啊啊,是我要她打招呼的诶……算了,不管了。
“诶诶,阿吾同学的要求真是多呢,真要不是师师的话都没人能做到和你朝夕相处呢。”
为什么会出现她的名字啦,我就是为了回避这个名字的主人才逃出来诶,才不要在外头也想着她的事情啦!
“你这嘲讽倒是让我冷静了许多了啦!”
实话实说,被这么一讽刺,我的心思变得通透起来——得先把这家伙的事情搞定啦!
“说什么啦,我可是在担心阿吾同学的说,你想啊,大晚上一个男孩子走在伸手不见五指和脚下蛇鼠的夜路上,多危险啊。”
什么,田里的蛇会爬到路上?我刚才踢到的东西……没那么软,肯定是石头吧?肯定是石头吧?
“……吓我一遍就够了哈,再这样我可要……”
“要再对着天空和大地诉衷肠吗?”
咕咕,被戳到了痛处,这家伙果然目睹了我刚才的窘态啊!
“那个,你都看见了吗?”
“不,天这么黑,能看到就怪了,不然就不用特别靠那么近才能确定这个夜晚的怪人是阿吾同学呢。”
夜晚的怪人这说法用在你身上也很合适啦。
“那就好。”
“不过,你对师师的怨念还真是深的呢。”
咕——
“这不是都被你听见了吗!?”
“是啊,看不见没关系,但是阿吾同学的声音还是很好认的呢。”
“忘了……”
我不高兴。
“什么?没力气说话了吗?身为一个男生,你这样以后很难在我们女孩子面前挺胸做人的啊。”
好过分这个人,我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好不好!
“——我只是想说让你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啦!”
“不行。”
好干脆!我能听声辨出她的脸色啦!
“喂喂,昭君同学,不是你要我挺胸做人的吗!?”
“哈哈,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先从挑战师师开始吧,我的难度太高了,你还需要多多修炼后才能和我一较高下呢。”
夜晚不再寒凉寂寥,有了昭君同学找碴,我的身心都迫不及待地温暖了更多。这真是个罪孽的人啊。
“我知道了,再见。”
“咦咦,别走嘛,再和我说说话啦阿吾同学。你是我晨练一年以来好不容易在晚上遇上的活人呢。”
什么?她说了“晨练”?凌晨的“晨”?
“你能再说一遍?”
“啊,我的意思是——既然这么巧,一起来晨练吧!!”
“你的脑袋没问题吧?”
“这是什么提问啦,我又不是师师。”
你竟然承认师师是个脑袋有问题的犯病少女啊?亏你能和那种人玩得来,生活在缺乏同龄人的地方真是辛苦你了——我要这么说吗?
“不是我说你啊,把深夜的户外活动称作 ‘晨练’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阿吾同学,一般意义上,从12点到太阳升起来这段时间都可以称作凌晨的哦,所以这段时间就是马拉松也可以叫晨练的啦。”
还真是这么个解释啦,好可怕,不仅是师师,开始连你的脑回路也熟悉起来的我好可怕。
“果然,我对你出现的理由一点都不想知道。还是说拜拜比较好的样子。拜拜。”
乌漆墨黑的道路能做什么类型的晨练啦?和师师的同类呆在一起就没有好事,能会回避就回避吧。
以上,是我的一厢情愿。
“阿吾同学,你这是逼我把你的事情抖出去不是吗?”
“求你了我什么都会做的请你原谅我——”
立场不坚定的我低身下气了。由于拿不定什么表情面对她,我双手捂住了脸。虽说天黑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指不定这个人会直接靠到零距离观察我的表情也说不定。
“哇呀,这么害怕的话一开始就不要无所畏惧的样子逃走啦,你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呢。学学师师如何,她就算是腹黑也不从不遮掩,对待任何人都可以无所畏惧地展现自己的个性呢。”
这个个性的受害者对她本人的好感度可是负的诶?
“不了,毫无遮掩地说心里话这样子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只会让人难过啦。对你们的看法,藏在心里反而是我对你们为数不多的好意了呢。”
我的好意不需要被感谢,所以我也要求不被人深挖这些藏在自己心里的话。
“但是,你刚才好像说了很多心里话呢。”
“那个,只是……”
藏住太多大质量的心里话会增压,所以才通过对着空气大吼那种方式来释放而已,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还能降压,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尝试了下……总之,不会沉迷的啦,就一次,就这么一次,我就享受这么一次……等等,我说得好像自己是在从事某些违法活动嘛,啊啊,都怪这个人半路杀出来的怪力女搞乱我的脑袋啦……
“看来在阿吾同学的心里,我们的同学情谊就连空洞的旷野都比不过呢。”
“我没说得这么过分吧?你们就是有这种擅自给别人添加性格设定的个性才令人敬而远之的好吗?”
“啊啊,这不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
“咕……”
和师师一样,昭君同学也是套话的天才。不行,光是回避解决不了问题,我得反击才行。
“要么和我一起晨练,要么来倾述心里话,两个你选一个吧。”
半夜也能遇上路霸的乡下真是太可怕了。
“别光说我,你又怎么样,不也是把藏着实话不说把我当笨蛋忽悠吗?”
“喂喂,我什么时候做那样子的事情啦?”
“大半夜晨练什么的,明摆着的玩笑,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吗?”
“啊,这个啊……”
看吧,这就说不出话来了呢。
“没什么事的话,我真的要走啦。这里你比我熟悉,不用我陪着也应该没问题吧,那,拜拜咯?”
不,应该说以昭君同学的实力,我这根本就是在逞强,需要陪同的人是我还差不多呢。
我把她扔下,自顾自走了。
“……”
哼哼,我的胜利……啊,嗯,好像有点搞错了?
“哈,呼,哈,呼……”
“……”
扔下昭君同学的我,依然能听到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难过的是,这个人依然是她。
“哈,呼,哈,呼……”
“好了啦,我相信你试出来晨练的啦,别追着我跑好吗!”
“哎呀哎呀,我可没有追着你跑的说,方向一致的我们就是说了拜拜也要互相走在一起不是吗?”
这么说起来是我笨拙了。
不过,不承认这是晨练的话,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在深夜现身的啊?难道是像是“花一个小时到远处的便利店买宵夜”之类的原因?
“哈,呼,哈,呼……”
“那个,能请你不要跑了好吗?”
过分宁静的深夜是没什么情趣啦,但是听着昭君同学男子汉一般的喘息走路实在是有害耳根。不得已我向她提了请求。
“那,心里话?”
啊啊啊,这家伙还惦记着这事情。剖析一个陌生人的心情很好玩?莫非,昭君同学是那种有倾听别人的悲欢离合来取悦自己的嗜好?不对,好像大多数人都是这个德性呢。听着别人的成才富裕的故事来羡慕嫉妒,听着别人的悲遭遇来宣扬自己的同情心和善心,这种人到处都是呢。
“你要听我的什么心里话啦,我都不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有存了多了没和其他人说的话呢。”
“就你刚才对师师的一肚子怨念就行了哦。”
“你打算听来打小报告的吗?”
“才不是呢,是要帮助你呢。”
“听我发牢骚是要怎么帮助我啦。而且,还是自己的姐妹的坏话……”
能光明磊落地承认说了对师师的坏话的我也是不容易呢。
“很简单,让我来告诉你的想法都是错的不就行啦?”
“哦,真是了不起呢。说得我好像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似的。”
“不是‘好像’,就是没有。”
“你——”
好吧,昭君同学还是个谈判的好手,我承认自己的兴趣被提起来了。听听她那夸大的事实,倒也不错的样子,能为我的回程消磨点无聊的时间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好景色欣赏。
“以师师的个性,她肯定没告诉你呢——自己被交付的请求。”
“哦?如果是和母亲大人的阴谋有关的话,我倒很高兴能听到呢。”
“‘母亲大人’?”
“请跳过这个,说重点。”
“呀,可能和阿吾同学你想的不一样呢,那可不是阴谋,而且是对你十分友好的事情呢。”
有谁会对师师提出对我友好的请求啦?母亲大人对师师的拜托虽然是解决了厨房的使用问题,但是后续的事情对我来说可是灾难多于幸福呢,绝对不是称得上是“友好”的事情啦。
“‘和你做朋友’——她是被这么拜托的呢。但是观察这几天的样子,阿吾同学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师师的用意呢。”
“哈哈,如果说承受戏弄是成为朋友的必经之路我可能还会相信呢。可是,过分的恶作剧可以称作是嬉闹的时候那也得是在成为朋友之后,在那之前无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恶意吧,你知道,这几天我被她搞得多狼狈吗?”
说着不禁想起反胃的经历,晕眩的感觉涌上心头,希望这只是剧烈运动的后遗症……可是这样的话我不就是个身体羸弱的家伙了吗?怎么解释我都不好受啊……
“蟑螂巧克力的话我有吃过呢,第一次是会有点抗拒啦。”
不要再提那种恶心的东西啦!
一阵怒意起,我加快了脚步拉开了和昭君同学的距离。
“喂喂,好啦好啦,不好意思我不说那个啦,别走那么快啦!”
在昭君同学不惜抓住我的手也要让我慢下来的攻势下,我的反抗迅速地被镇压下去。
“那你倒说说,她是怎么对待一个有潜力成为朋友的人的啊?”
“演一场尸横遍野的大戏?”
“这就是你所谓的‘她想和我做朋友’吗?”
“不,这是我们自己想玩而已。”
够了,就是被强大的昭君拉扯着,我也要离她远点——
然后我又失败了。
“别这样啦,总之师师不是阿吾同学你想象的那样啦。”
“如果你拉扯我的胳膊能轻一点的话我还能再认真听你说几句的。”
说话语气平平的昭君同学,力气上却没有同步。
“抱歉,如果你觉得烦恼的话,我想说,师师她的烦恼不比你小哦。”
“烦恼?做朋友需要这么烦恼吗?”
昭君同学放开了我的手,停下了脚步。似乎接下来是话题的关键?搞得我也跟着停了下来看向她,如果还是装疯卖傻的话我就试着跑起来逃离她。
“师师她,也是很寂寞的啊。”
寂……寞?哈哈,听到对那个人来说极不匹配的形容了。
“我越来越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了啊昭君同学?”
“你知道吗,当知道有新同学加入的时候,她可高兴坏了。这个你能理解吗?”
这个的话,当然,这种走在随时废弃边缘的学校如今有新伙伴加入,还是会得高兴的吧?
可是,这和师师的恶作剧之间,还是对接不上。
我闭口不言,听昭君同学继续说下去。
“嗯,当大人们说新来的同学是个有痛苦遭遇,对同龄人和大人欠缺信任的自我封闭狂的时候,她开始了烦恼,不仅是被大人交付了和他好好相处的请求,自己也是想让新同学正常地融入到新的团体里面,而不是让学校变成那个‘有点问题’的同学的收容所。想来想去,和新同学的妈妈讨论了许多后,她最终采取了相当传统的‘引起一个人注意就欺负他’的办法,借着各种理由和大人们的通融介入了他的生活,一边捉弄他一边又尝试去照顾他的生活,你以为师师做这些事情是好玩的吗?醒醒吧,一介学生哪里来的精力搞那么把戏去享乐啦,不觉得那个把师师的行为都当成是玩耍的人才是过分的吗?不仅如此,她还有两个超级要好的朋友,维持和两个人的关系难道不值得付出和那个新人相当的努力吗?就是这样,知道真相的两位女性朋友每天都很担心她担心得不得了,而且就是自己想帮忙也抵不过师师一句因为自己住得近就要负责最多责任的话,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谁敢说她坏话啊?啊啊?问你,你,啊,嗯嗯,你,你这个……”
忽然间,昭君同学有点怪异的举动化成了言语,对着我轰炸起来。
怎么了,她在生气,好像刚才都是在隐忍着,假扮着,讨好着我?
匆忙急促的言语间将一个个的真实道了出来。
啊,那都是我一直在追求着的真实啊。师师这家伙,她行动的理由总算是有比较合理的解释了。
她的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间点给与了我很珍贵的东西啊?
这人,究竟是出来做什么的啦?
接着是憋了一口气的半晌,昭君同学纠结着说不出来的话,像爆裂的水管中彭涌出来的水柱。
“啊啊啊啊。你个混蛋啊,你个混蛋啊,师师这么笨拙的样子,怎么看你才是她的同类啊,可是为什么你就不懂呢?回答我啊!她的努力难道是白费的吗?”
啊啊,这个人,强硬的地方不只是手臂的肌肉而已。
我。
被说得好过分。
哈哈,啊啊哈哈哈哈。
但是,我有着比感受被骂的怒意更占据大脑总体意识的愉悦。
原来真相如此。还以为有多复杂,结果昭君同学也只是讲了一个女孩子的笨拙故事而已啊。
她还指出了我的错误呢。
可是,就算被指出了自己的错误,不能承认。
和昭君给出的铮铮事实相反,作为中心人物的我并不想堕入要和谁做朋友的状况,所以经常回避着来自别人的好意,师师反常的做法事实上却是很符合我口味的啊,做着令人讨厌的恶作剧,刚好让我有理由和她保持距离。现如今你到说这是来自她的无限的好感和善意?那我要怎么承认自己的错误啦,从一开始我就很满足于她的恶作剧啊,这样一来从一开始我就接受了她不是吗?
师师这个家伙啊,她的努力完全就不是白费啊。
啊啊,滑稽透顶啊。
总之,昭君同学好像很生气呢。嗯嗯,道歉能让她消气的话,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我的脸皮可没有薄到一声道歉都给不起。
“那个啊,对不……”
“等一下。”
“什?”
“抱歉,我说得有点过了。”
什么嘛,长篇大论说完,结果自己道歉了是怎么回事啦,而且,昭君的声音听起来,害羞了?
“哈?为什么你要道歉啦。你可是说了很重要的事情啊?”
“师师,她不让我说的……”
啊,难怪,这个会为朋友遭到别人不理解而生气的家伙能人到忍现在也是不容易啊。
如果你是这么优秀的人,我又有什么理由排斥你啊?听信传言把我当成怪人才弄了师师和你的这么一出,不值得啊。
果然是笨拙的,师师的朋友也是个笨拙的家伙啊。
“可你,还是说出来了啊?”
“因为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我又不像师师和红娘那么本事,隐藏的心情一旦被刺激到就按捺不下去了。”
“那个……扮演尸体的时候你不是做得很好嘛?”
“那都是化妆师的本事啦。”
“也是呢,尸体的话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着不动就行了呢。”
“只有坐着不动才能不搅黄师师精心熬制的恶作剧真是抱歉了呢!”
糟糕,她心情好像又有点低落。怎么回事,和她强悍的印象完全不同啊?心中压抑着的秘密说出去后自己也解脱了吗?
“说回来你才是问题关键啦!”
“我……怎么了吗?”
“大人说的你的‘遭遇’指的究竟是什么啦,都是那个的错你才转学到这边的不是吗?哼!”
她抽了抽鼻子…哇哇哇哇…看来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啊。
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把真相说给我听的话就原谅你了。”
“诶诶,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就算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这个帅气的话来获得我的信赖吗?”
“就算你不想说我也是很在意的啊。”
“就算是事实你也别说出来啊!”
昭君同学的形象已经被她自己毁得不像样了,说实话我更喜欢那个硬汉的她啊!
“怎么说啦?”
“好吧,但是声明一点,你不要对我产生什么不好的敌意哦。”
“这个请求,你搞定师师的时候也能当做把我也搞定了啦。”
啊,被她们的姐妹情深闪耀到了,都可以拿来照亮归家的道路了。
“那个,其实我就是打了一架,在被学校开除之前自己先转学了啦。”
抱歉,事实就是这么简单。并没有大人们说的那么夸张。
“这么一点小事,怎么可能把你开除啦?”
“因为我把校长给揍了啊……”
听完,昭君倒退了数步。任我伸手挽留也停不下她。
“你这是……”
“没想到事实会差得这么远,阿我同学,想不到你才是今后我们学校的暴力担当啊。”
原来你还记得我真正的名字啊?
“我一点都不暴力啦,我很瘦弱的好吗?”
“哈?什么?那难道你是用武器偷袭的校长?情节更严重了啊,真亏你能活着转学过来啊?”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好吗?”
“好啊…”
但是,昭君同学她,退得更狠了,而且隐隐有转身就要跑的趋势?
“那你倒是过来,不是说你出来晨练的吗?到这里为止了吗?”
“不不不,只是刚好,今天,不得不到此为止了,再见——”
啊,真的,这个人真的跑了?从我这里听了一堆秘密就跑了?忒过分了,我都这么努力解释了,道歉了,还有什么反过来要避开我的理由吗?
除去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果然她们的本性还是不可理解的吗?
哎,她是怎么了啦?
然后,我的疑惑,转眼间,结束了。
——
“喂,阿吾~~”
哈?谁……
背后,响起惊悚的叫唤。
黑暗之中,那是熟悉的声音,但是为什么,在这里,这个时间?是,真人吧?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要回头吗?
“喂,叫你呢。”
“啊咦!”
背背背背背背后被声音搭肩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揍人的我的心肠没那么坏,不如说就是人太好不会说坏话才不得不落得个对同学下手不止还对校长下手最后逼得自己转学的啊……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对不对……”
“‘对不对’是什么鬼啦?”
“对不起对不起……阿咔,别报复报复报复报复我……”
被强大的力量扯了个回转,对不起啊我定时虽然是故意的但是没有把事情闹得很大啦,要拉我去惩罚的话请把我的母亲大人也拉去……
“喂,醒一醒啦!”
闭上的眼睛被强行拨开眼皮,纵使天黑我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人物。
“咦?诶诶,师师?”
睡在家里的人出现在眼前,并且炮制了刚刚昭君同学刚才的动作,又吓了我一跳。
“……啊,师师?你不是在睡觉吗?”
“是啊,不过发现阿吾不见了就马上出来找了呢。”
“你扮演的是我几岁时的母亲啦?”
天啊,这两个女孩怎么都这么奇怪又有笨拙啦???
和屋外远处的道路上的喧闹不同。
寂静的家中。
还保留着一丝温暖的床铺上。
躺着一部手机。
手机亮着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通话记录。
记录的第一行的备注:
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