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的天性，就是背离学生的义务。
是的，虽然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在决定回家之前，拖拉一下时间，去看看这贫穷乡下难得开在学校附近的店。
凭借以上理由，我被师师强行拉倒店里面了。
“这是我们学校附近最好的甜品店哦！”
“你们学校附近也就这一家甜品店了吧！”
“我们。”
“是是，我们我们。”
“欢迎光临！”
“哦，没错，快来欢迎我们吧！”
师师的口吻听起来很找打。
“好好，欢迎欢迎好了吧。”
本来灯都没开的里面走出来了服务员。让我很意外。
更意外的是迎接我们的是一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可爱的女性，好穿着就算是城市的日常生活里不常见到的服饰。
穿起来很有气场的，很好凸显其女性魅力，一眼就体现其身份地位的——女仆？
那个是叫女仆装的东西吧？
现在的乡下这么与时俱进的吗？
“哦，小姐姐好哇，这位是我们学校今天刚转过来的新同学呢！”
“你好。”
“啊，你好。”
“真好呢，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嗯？”
“嗯……”
不知道为什么热情好客的女孩子现在在这个话题中陷入了思考。低着头眯着眼摇摇晃晃。
“看来男孩子和女孩子做朋友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并不想当什么朋友，也不想谈论什么朋友话题，我只想回去。
但是这句话对完全陌生的人可不好随便说，会留下不好印象的。
“其实，是我捡到的朋友。”
好的，我又不想回去了。
我要在这个人散播对我的不利传闻之前制止她。
“啊，原来是这样啊。”
嗯？
这两人是是一路的吗？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意，这店里是不是开空调了。
果然还是外头的热空气比较适合我。
“喔喔，这可不行，虽然我也喜欢猫猫狗狗之类的小动物，但是我们这里是宠物禁止入内的，这个规矩我自己也是好好遵守着的，所以请不要随便带小动物进来好吗？”
“怎么会这样……”
“就是这样！”
“伤心！”
“请不要伤心，请做一个遵守文明礼仪的好学生。”
“但是，请想象一下，现在的生意这么惨淡，如果是稀有的小动物的话说不定帮店铺涨人气招揽一些客人啊！”
“对哦，我挺喜欢长颈鹿呢。”
“是嘛？我也挺喜欢的呢，其他的动物都是俯视平视觉，只有长颈鹿大象之类的要抬头看，感觉很神奇呢！”
“好的，那请去山上捡捡看有没有再来吧。”
师师还真走出去了。
我才刚想跟她一起滚蛋，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这两人个人是什么漫画里的角色吗？说是演戏我才比较肯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
……
“于是乎，这般那般我才把快死掉的阿吾从深渊中拯救出来，顺路进来休息一下的。”
“哦？又有人死掉了吗？”
虽然说话的内容很糟糕，但是我是知道她们调侃的什么。
什么？你们的学校是经常死人的吗？这种玩笑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好笑。
“所以请给他一点东西喝吧。”
“这样啊，确实太可怜了，让我给你做一杯营养的水果茶吧。稍等一下。”
“耶，我也要帮忙！”
我以为一样是来喝东西的师师竟然在里面和女仆服务员一起忙活了。
这下子就走不开了。
稍有空闲，无聊的我观察起内部的装潢。
稍有细致，就能发现，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太过于个性化，更像是都市年轻人闲暇的去处。完全不能想象是一个农村小巷里的商店。
很快的，同样印证我想法的饮品被递到我眼前，抱着进一步验证的想法，一口一口喝下，用心品尝，是城市充满繁华感的甜味。
果然，这里很异常啊。
“嗯，挺，好喝的。”
这个是发自真心的想法。
“话说，你是城里的孩子吧。”
“嗯，是的。”
虽然是这样，这个时候从城里转学到乡下，尤其是这么荒废的地方，说出来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然而这就是事实。
所以说，这个女仆是靠什么做出这个猜测的，我很好奇。
“哦，小姐姐占卜得很准啊！”
什么，是靠占卜得吗？该说很有你们乡下的风格吗？
“不是哦，看眼睛就知道了。”
我觉得这个理由不比占卜强多少。
“怎么会，我看阿吾的眼神就只有死气沉沉而已啊！”
这抱歉让你观察到这么死气沉沉的眼睛，请以后都不要再观察我了。
“我觉得这么成熟的眼睛，我们这种乡下的土孩子里是不会有的。所以，我猜测你至少是在繁华的都市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孩子！”
该怎么说，她说的很对？
“我哪里成熟了……”
“就是啊，阿吾明明是个小屁孩！”
被小屁孩这么一说，我倒很想承认自己是一个成熟的人了。
不想与她为伍。
快点喝完走人了。
……
……
“阿吾别喝得那么快啊。”
师师带着笑容坐在我的邻座，我就是急着从这个状态里解脱好不好？
“嗯，看上去脸色好多了。”
“我本来脸色就不该坏的。”
希望她能诚恳认识到这都是谁的错。
“如果可以的话，请阿吾不要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好吗。”
“我是撞见了什么大秘密了吗？是的话请告诉我方便以后拿来威胁你。”
“啊啊啊，不是那样啦……”
“那是怎么的样的？”
“咳咳，师师同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例如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什么的。”
都说了不是朋友。
“对哦——阿吾！请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城里的。”
“你根本就介绍不了我的什么不是吗——话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种私人信息啦！？”
“嗯？那当然是为了方便和阿吾家里联络啊。像伯母，像你的妹妹小尔之类的。”
什么？这个人竟然知道我还有个妹妹，还知道她叫什么？谁告诉她的？都这样了，她还掌握了其他的信息吗？
“既然你都能知道这么多，我还有必要和你说什么吗！？”
“那告诉我阿吾的手机号码吧。”
“你觉得连住址都不想说的我会告诉你吗？”
“啊诶？男孩子不应该很乐意把电话号码告诉女孩子的吗？”
很遗憾我很不乐意。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乐意。”
“是嘛，原来我还没有资格得到阿吾的电话号码吗！？”
还不至于。不过，这个人还真能擅自给别人的做派找理由啊！我还不能不解释了吗？
“反正我们住得这么近，手机什么的我也只是拿来和家里联系的道具而已。你没有必要知道的。”
“那以后怎么办！？”
“什么以后？”
“阿吾回去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好的，不想再理了，就这么说好了。
“没办法了，只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段了。”
“等等，你的特殊手段是什么意思！？”
“哼哼，不告诉你，这个是等价交换，阿吾不告诉我一些事情那我也要不告诉阿吾一些事情，哼。”
“不愧是师师同学捡到的朋友呢，野性难驯呢。”
好像被没有礼貌地当成了什么野生动物了。女仆服务员也不是什么好人吗？
要是能不和她们交流上就好了，现在不得不说上话，又不能好好表现的话，初来乍到的我被留下不好的形象可真是灾难了。不想和别人有深入的来往是我的宗旨，但是留下坏印象也不是我的本意。
我咬了咬吸管，想了想如何应对。
“阿吾同学。”
“嗯？”
女仆服务员忽然叫了我的名字，好像是今天第一次。
可是，为什么，她会知道？师师告诉她的吗？在后厨的时候？那为什么还要让师师介绍我？
还有，我也很在意这个人的其他事情。
为什么她不工作，就一直和我们聊天啊？
而且，堂而皇之坐在和我坐一张桌子。空调带给我的凉意都快被她们两个驱散了。
现在正对面的正是年长漂亮的女仆了，我想她卸妆换回正常人的发型着装我可能就认不出来她了。
这一点也是，乡下还能出产这么流行文化下的可爱女孩子吗？怎么想她都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不是说我喜欢这种文化，但是，一想到她可能是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就觉得莫名的安心。
“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呢。”
嗯，看来师师还没神通广大到知道我来到转校的真正原因。
“……”
我咬得吸管更加用力了。
毫无头绪，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糊弄过去。
我能说自己是在原来的学校搞得风风雨雨这种理由下被迫转校的吗？不能，我自己都不认同那样的理由，更不能说出口了。总感觉，说出来，就是在寻求认同，而寻求认同就是不自信不坚定。
“你一直都是这样不怎么笑的吗？”
“我觉得可能是你的工作让你错以为大家是整天有事没事都笑嘻嘻的。”
她说得我好想一个怪人。
“哇，我就说你眼神死气沉沉的，没想到连说话也是一样的。”
“死不死沉不沉的不是你来决定的，可能我的皮肉天生就是这样的。”
对的，全部扔锅给先天条件好了。
“阿吾同学，我给你续一杯吧，放过吸管吧。”
“额，不是，我只是……”
“举手举手，我想要尝试一下新的菜单！”
“嗯，好的，就交给你了师师同学。”
“等……”
现场只剩下我和女仆了。
想起来，上一次和陌生女性独处是什么时候呢？这样的人员配置意外的在我走近校园的这些时间里很少见到。长大，作为一个年轻的学生活着，就是减少和女性独处的时间吗？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又很无聊的生活真相了。
然而，发现真相的喜悦完全敌不过我现在的紧张感。
为什么，和这样好看的人独处会觉得紧张啊！？
“外面的生活就这么不好吗？弄得你要到这种地方来避难？”
‘这种地方’的说法，她是很不喜欢这里吗？那又是什么原因让她在这里生活的吗？浑身都是谜啊这个人。
“又不是我自己选的。”
“哦？也就是说，阿吾同学是被动转校的吗？做了做坏事吗？”
她整了整自己肩部有些歪的衣服。
很奇怪，在这里工作的员工，穿的竟然不是合身的衣服么？
关注着这个的我就像是故意凝视着她颈部的肌肤，事实上，我确实不能控制目光在她锁骨以下没有布料遮挡的暴露身体部位瞥了几眼。
她很白。比之师师这群更年轻的女孩子，成年的她的肌肤反而更为光滑白皙。
女孩子都是越成熟越漂亮的吗？
“对我隐私就这么感兴趣吗？”
“与其说是兴趣，不如说是惊奇吧。虽说只是大不了的城市生活，但是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什么都有的极乐世界了啊，在这里，你可是几乎享受不到任何电子娱乐的哦？很难想象这种年代出生的城市孩子能离开那些电子蜜糖，心甘情愿到我们到路边都散发着粪便味道的乡下生活。这么说，你能理我的好奇心了吗？”
她，说的对。
但是，这也是我想问她的事情。
“你不也是一样吗？”
“你是说我这身打扮吗？”
“是啊，你这一看就明显不是乡下人啊？”
“女生和男生不一样，我们对电子产品不是那么上瘾。”
“会上瘾的东西不只是电子产品而已吧？”
“也是呢，哈哈哈。”
就这笑了笑，她自己就把最初的话题给敷衍过去了。
她应该有意识到，无论如何从我的话里骗取信息，我都不会谈及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不说这个了，来说点现实的事情好了，你对这里是怎么看的？”
能怎么看，我今天也就在学校吓个半死而已。虽然这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但不妨碍我对这个地方还不够熟悉。
但是，唯独这个。我可说出口。
“度过了今天的学校生活，我心中多了一个声音。”
“声音？”
“对，那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我。”
“还催促？”
“催促我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如果女仆小姐是这个地方有感情的人……那我也不管了，我本来就是个不忌讳表达真情实感的人。
我就是没有成熟到回去考虑别人感受的坏蛋。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该坚持的东西也不会因为哪一天变得成熟了就消失，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还会是这样的。
“逃离？”
“对，上课听不进去的时候，下课打盹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有个声音跑出来，听到那个声音我就会变得马上想逃课，想回去，想坐上回城里的火车。”
“这还真是个抽象呢。难道你是个喜欢画画的学生吗？听说很多厉害的画家都是性格异于常人的家伙，难道你就是那样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因为性格怪癖，遭受同学排挤，家里人看不下去最终决定将又能力出人头地的孩子送到安静的乡下学习？”
“对不起，这不是我的历程。”
“啊，真遗憾，我又猜错了。”
这个人还真是不放弃啊！？原来猜错的人是我吗？
“请不要再猜测了。”
“那你就单纯地不想上课而已啊。”
把我的心理活动概括得这么通俗可不好，请不要把我说得和那些没水平的学生一样。我可是很热爱学习的。
“这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生的事情啊。”
“……”
“请相信我。”
我竟然落到要请拜托她的地步。我们不是在平等地聊天吗？
她似有思考，目光往我手中的杯子聚焦。
然后，抬起头看向我。
“如果我说，我可满足你的想法，现在就给你离开这里的机会？”
“哈？”
她在说什么？
不行，开玩笑嘛？今天早上的玩笑已经够大了，我要学会冷静，这说不定又是捉弄我的。
“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没有问真假，我反而假装相信地问她要怎么做。
开玩笑吗？认真的吗？我不想判断，只要当成是正常对话的一部分就好了。不要去想太多了。
“……”
她没有马上给与回应。是想不道回答的话的吗？假的？开玩笑的？不不不，说好不想这些的。
然后，我听到了小小的叹息。
“算了，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等等，这算什么啊？
“逗我玩的话麻烦多坚持一下啊……”
我甚至为她的不上心感到失望。
“其实是我还没想到这之后的问题。”
什么啊，她这么说反而显得很真实啊。
“你是说你只有帮我离开这里的能力但是完全考虑之后的问题吗？”
“是啊，说什么不也能把你送回去原来的家里生活吧？”
确实，就算有能力送我离开这里，该如何生活下去才是最大的难题。
“我感觉你信口开河的水平挺不错的。”
“哎呀，别这样嘛，不然，阿吾同学你有什么离开了监护人还能正常生活下去的好点子吗？”
“没有。”
“就是嘛，说到底，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别人而活着。”
“你好想说了什么名句，很可惜我一点也不觉得感动。”
“哈哈哈。”
“话说，她好慢啊。”
“无所谓啊，让我们多聊一会不好吗？”
我可以说不好吗？就算这么说了，我一个人也走不了，那样子就尴尬了。还不如继续和她说话呢。没办法啊。
“我不觉得我还有什么可以和你说的。”
“哦？我倒是对你很感兴趣啊。”
“是啊，我也感觉出来，当你一直在猜测我的转学原因的时候。”
“哈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既然如此，我们都这么熟了，今晚来我过夜吧！”
噗。
要不是已经没有喝的东西，我肯定会喷出来。
“你……在说什么？”
“我看阿吾同学你不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吗？我家很好玩的，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家的主人也会很高兴的。”
主人？你这身打扮的设定还要衍生到现实生活吗？
“谢……了，我有落脚的地方，而且也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至少晚上不会寂寞不会无聊，你的好意心领了……”
“被女性邀请还能拒绝的，不愧是阿吾同学呢。”
“你这话是对我这种未成年人说的吗？”
好像这个人的形象渐渐变样了啊？
“看来我对你的吸引力还是不够啊。”
不，绝对是够的。但是我不需要而已。
“正常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就去别人家里过夜的吧？首先我家母亲大人就不会允许的，别说你还是成年人了。就是师师也不见得可以。”
“真的是这样吗？”
“请问不是这样能是那样？”
“我的出发点可是和前面提出帮你离开这里的时候是一样的。”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抱着怎样的出发点对我说那样的话的。
“？”
我难得和她对上了眼睛。
表示我对她的话还是很感兴趣的。
啊，我们这番对话就是互相感兴趣来感兴趣去呢。
“——就是帮助有困难的人啊，而那个人就是你啊，阿吾同学。”
“我觉得你不仅没有解开我的疑惑，反而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没错，我多希望她说的是如何保护我，以及个中缘由。
“对人热心，看到好人即将陷入泥沼就忍不住伸出救援之手，而这样的人，则是我了！”
即将？
“等等，你是说我之后会陷入困难的事情吗？”
这片土地上是有什么不和谐因素吗？
“直说是与否的话，我的回答是‘是的’。”
是有人要对我不利吗？还是在这里住就会遇上的水土不服吗？
“能详细一点吗？”
“嗯，那我问你，首先，你对我们这个的印象怎么样？”
“荒郊野岭？”
“也是呢，就像电视上那种适合抛尸的地方呢。”
抛尸？
“等等，难道这里有野兽出没吗？”
“哈哈哈，还不至于，但是以前山上倒是也野猪野狗毒蛇什么的。”
“现在就没有了吗？”
“谁知道呢，你得去问问巡逻的人。”
什么，这里还有巡逻的人？警察？户外从业人员吗？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困难了吗？”
这样的话，还不至于我担惊受怕的。
“当然不是咯，不论到什么地方，最可怕不一直都是人吗？”
“我觉得最可怕的是你们这里的学校只有四个学生。”
“哈哈哈，这么说，只给这四个人开的这间店岂不是更可怕了吗？”
是啊，她这么一说，我才发觉到这间店现在还存在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处在倒闭边缘了吗？
亏你们这样，还敢开空调啊？
“哈哈哈……”
“啊，阿吾同学你学我笑？”
只是为了排解一下压力而已。忽然间觉得这荒芜的乡下隐藏的信息反而比正常状态下的地方更多，我有些接受疲劳了。
“是啊，我觉得你的笑话很好笑呢。”
“才不是笑话，例如，接下来我要问的‘你会不会打扫’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对一个异乡生活的人来说，基本的生活技能当然是很重要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不掌握一些生活技能的话，你的生活可是会很容易被别人控制的。”
我在想一个自由的人怎么才能因为这种事情被别人控制。我找不到这两者之间的逻辑桥梁。
“那你说我得怎么样才不会别人控制啊？”
“你会做饭吗？”
“我少帮家里做饭，有时候大人加班没空的时候都是我给妹妹做的晚饭。”
“你会买菜吗？”
“不砍价的话。”
“你有锻炼身体吗？”
“我至少有好好控制碳水化合物的适量摄入。”
“你养宠物吗？”
“家里有养猫，屎都是我铲的。”
“好的，合格了。”
“什么合格了？”
“这样子，至少之后的生活里你的家庭地位不会太差了，也不会因为帮不上什么而觉得失落。”
我反应不过来。这不是自然的事情吗？
看她的脸色，似乎觉得欣喜？一个做家务的男生就这么罕见吗？
“等等，你该不会想找我当兼职吧？”
“嗯？”
想也不可能，我自己都说这里就像是在倒闭的边缘。
“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把她逗笑了，这可能是我今天说的最蠢的话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们不招兼职的。”
“想也是呢。”
“因为我自己都是兼职了，而且，这家店，已经倒闭了啊。”
什么，竟然是真的。
啊啊，真讨厌，我最不擅长这种沉重严肃的话题了。
直接道歉好了，道歉能解决大多数不用过脑子的问题。
“抱歉……”
“嗯嗯，没关系的，我说了，我也是个兼职打工的，这里倒闭不倒闭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哇，你要是不说这话就好了，让我给你保留一个美好的印象啊。
“这样不好吧……”
“都说了没关系，反正，这里的主人也不在乎的。”
“这里的主人？”
“是啊，没看见吗，就是刚才倒在外面的那个呀。”
“……”
“哈哈哈，开玩的，哈哈，报复成功！”
“啊，嗯，抱歉……”
这个女仆，果然，和师师她们是一伙的。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的这家店，也是最后一次，过后，它的门就再也没开过。
而那个女仆，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她，以后，还会见到她，但是，我并不知道，她还会出现那么的场合里。
顺带，师师的新菜单。很难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