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咔哒咔哒……
“唉……”
咔哒咔哒……
“啧……”
咔哒!咔哒!
“啊啊啊啊!”
“司令你安静点!”
“啊是……”
我放下疯狂地抓着头发的手,不情愿地平静下来,继续枯燥的键盘操作。
“既然是你自己应承下来的事情,就给我好好做到最后啊。”
“可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非常抱歉,安司令……”
“不,这不是你的错,俾斯麦。”
是的,这不是英叶的秘书舰——俾斯麦的错,更不可能是列克星敦的错,真要讨论起原因,毫无疑问,一切的错误都出在我的一句应承上。
帮英叶处理港区事务。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其发展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超出当事人的想象。
所以我才会在打完防御战之后,来到英叶的办公室帮她处理港区的事务……而这种事我已经坚持了五天了,今天是可喜可贺的第六天,不知道明天再努力一下是否会给我个周全勤奖呢?
“所以说英叶那家伙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我紧握着手中的钢笔,对于现在我所处于的状况表达了困惑和猜想。
“与其说是得寸进尺,不如说这完全是你推波助澜的缘故啊。”列克星敦叹了一口气,然后抱着一摞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
我能感觉到我的胃部一阵突然的抽搐,额头上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那摞摆在我面前的文件,就好像是摆在已经吃得快要吐出来的人眼前的一套满汉全席。
“明明可以拒绝的事情,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的不是你吗?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傻话?”
“可是……可是这种状况也不能允许我拒绝啊,明明是难得的弥补亲情的时机,英叶也很不想失去这种机会吧,而且如果我不答应的话,英叶和她的父母肯定会很伤心吧!”
“伤心吗?”列克星敦对我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万分抱歉,安司令……”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啦……”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自从五天前的那天,英叶接受了我的提议和她的父母和好,也是在那之后她和她的父母出去联络感情,拜托我帮她处理港区事务,以此为开始,我的“白劳之旅”便气势磅礴的展开了。每天,我都要应付深海那准时准点的反攻,之后便是跑到英叶的办公室,在她父母的感谢声与英叶的秘书舰俾斯麦歉意的眼神中开始一天的辛勤劳作。
这原本应该是那位在大陆享受万恶的资本主义奢靡生活的某位傲娇小屁孩应该干的工作才对!
现在唯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事情就是英叶与她的父母之间的感情进展顺利了。就在昨天晚上,在英叶回来之后,在她来办公室和我交接岗位的时候,她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说是交接,但是我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而且看英叶的样子也很累,肯定也不会再做什么事情,最多也只能是粗略地扫两眼港区的概况而已。
她看上去确实很累,回来之后就将她那双我根本不认识是什么牌子但是我知道很贵的高跟鞋甩到一边,赤着脚晃晃悠悠地把自己塞进沙发里,一边揉着脚腕一边嚷嚷着。
“啊啊,终于回来了,不行了,好想睡觉,那位舰娘,麻烦帮我关一下灯,谢谢。”
“你才是舰娘,老子是男人!”
环视一周办公室内,在发现没有其他人在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对我说的话。
“哦,那贱男人,给我关一下灯。”
“听到您对我这热情的称呼,我突然充满了精神,感觉我可以在你休息的时候再开一场Party。”
“啊啊,烦死了,烦死了,关灯嘛!快关灯嘛!”
“你……”
对于这样蛮不讲理的英叶我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听她的话,将办公室屋顶的大灯关掉,然后点开办公桌上扩散出淡黄色的柔和的灯光。
晚风卷携着白天的喧嚣消弭在夜色中,37号港区所在的那片星空下,月光和星烁缠绵着从开着的窗户中照射进办公室内,与淡黄色的灯光在办公室内分庭抗礼。
英叶虽然嘴上嚷嚷着很困,但是她并没有睡着,只是抱着靠枕,无言地瘫在沙发上。
“最近这两天,感觉怎么样,你和你的父母?”
我靠在办公桌上,小心翼翼地抛出我的问题。
“一般般吧。”
英叶的回答让我不禁微微笑了出来,虽然她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我能够听出来,英叶对于这件事情如此的发展并没有感到不快,其中或许还掺杂着些许期待。
“一般般吗?那就好啊,一般般好啊。”
我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打算离开。
“这几天,谢谢你了。”
“嗯?”
“没什么。”
“……”
英叶将自己的脸埋在靠枕中,完全没了声音,而我则是耸了耸肩,随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我当然是听到了英叶的道谢,我之所以反问回去只是想再听一遍而已,毕竟那可是英叶的道谢啊,很难得的!
这些玩笑先放着不说,至少英叶那里的情况还是非常不错的,原本列克星敦还好像在担心什么,但是事情如此的发展摆在眼前,她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我希望英叶能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是她应该有的权利。
“安司令,恕在下冒昧,后天您打算怎么做呢?”
“诶?后天?”
回想被俾斯麦打断,我看了过去,完全不知道俾斯麦在说什么。
“就是后天,我家司令的生日那天啊。”俾斯麦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补充道,然而她话刚说完时才反应过来。
“难道说……安司令您不知道英叶司令的生日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她的生日,她也没有和我说过。”
“唉,安司令,这样可不行啊……”
“什么不行啊,你在说什么?”
“我家司令是个非常迟钝的人,真的十分抱歉。”列克星敦一脸遗憾地向俾斯麦深深地鞠了一躬。
“哪里哪里,是在下照顾不周,没有考虑到安司令的特殊情况,是在下的失误。”俾斯麦慌慌张张地鞠躬回礼。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虽然你们是和和气气彬彬有礼的,但是为什么我感觉我在不经意间被你们给蔑视了呢?这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不管怎样,英叶的生日就要来了,虽然知道的有点晚,但是我确实应该准备准备了。
“如果安司令想要出门的话,那今天港区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诶?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经过前几天的努力,安司令您已经把我们港区因为我家司令去了您那而遗留下来的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一个人来也没问题的。”
“啊,原来如……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几天忙的死去活来的原因,是因为我把英叶因为她自己的任性而留下来的烂摊子给解决了?实际上那并非是37号港区日常应该处理的文件量?”
“诶?安司令难道您没有……察觉……”俾斯麦捂住了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很好,很好。”我强撑着脸上的笑容不崩坏,深吸了一口气以此平复自己的情绪。
虽然港区的日常事务没有问题了,但是在这个正处于战争状态的前线重要的防御岛屿之一,没有一个司令镇守可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是说我不能离开这里。
我摇了摇头,还是放弃了离开这里的想法,同时简单的和俾斯麦解释了一下。
“这样啊,那……”俾斯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关系,英叶回来之后我再去也没关系。”
“那么晚了没问题吗?”
“我只能希望没有问题了,不然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在这种特殊阶段,不属于军方的运输系统是无法驶进前线的,所以网购也不行啊。”
“那只能先这样了。”俾斯麦点了点头,而列克星敦则为我已经冷下来的茶杯添了新茶。
……
一天无事,待到英叶回来之后,我们简单的对接了一下我便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前往大陆,至于我的舰队的指挥,我暂时交给了罗德尼和萨拉托加,必要的时候她们可以向英叶请示。
不过一般也没什么问题。
我披着夜色,在列克星敦的陪同下悄悄地离开了37号港区,努力不让任何人注意到,这样才不会走漏风声让英叶察觉,毕竟是准备生日礼物,事先让当事人得知就不太好了。
“小雨怎么样了?”
“她应该是回房间休息了。”
“嗯,这样啊。”
我握着甲板上的栏杆,透过天上洒下来的微弱的月光欣赏着夜色下的大海,不过心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委员会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到底打算干什么?难道是想等我们放松警惕?”
“有可能啊。”
“但是这完全没必要啊,因为我们对于他们的手段完全不知情,而且也不会轻易做出伤害白小雨的事情,他们完全没必要这么耗着啊,真是令人费解。”
“或许是……他们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地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列克星敦的话让我有了一点头绪,想了想后便点了点头。
“很有可能,他们可能在计划着什么,也可能在等待着什么……这样坐以待毙的感觉真不好受。”
“那司令打算怎么做呢?”
“不知道。”我生着闷气,狠狠地拍了一下栏杆,从坚硬的铁质栏杆上传回来的反作用力把我的手震得生疼,但是却仍然难以舒缓我内心的郁结。
“说起来,阴影小姐说是来救司令你的啊。”
“阴影?”
列克星敦一说我才想到,对啊,阴影说不定知道什么,但是一想到阴影那个样子和性格,我感觉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果那些表现都是阴影装出来的话那她就太可怕了。
“舰灵她们怎么说?”
“她们……”
我看着列克星敦那平静地面孔,不禁苦笑了出来。
“感觉……被讨厌了呢。”
“诶?”列克星敦一幅全然没想到的样子,“为什么呢?没有问清楚吗?”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说什么我忘了啊什么的,我问她我忘了什么她也不和我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虽然这确实很让人无奈,但是有很多事情到了必须由一方说出口才能让另一方察觉到的时候,那件事说不定就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呢。”
“诶,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司令你要努力搞清楚舰灵为什么会讨厌你。舰灵可是你实现你的目标的不可或缺的力量,不要这么轻易就失去她们的帮助啊。”
“这我也知道啊,但是……”
内心变得更加纠结,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
为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出来?为什么一旦说出来事情就不能再挽回了?
如果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许就能理解了,但是正是因为我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才会如此无奈,这就是一个无尽的死循环。
原本以为解决了几个人的心事,自己在这方面也算是有了点经验,但是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什么有效果的事情。
“司令也没必要这么唉声叹气,我相信司令能够做到的,只要司令按照自己的步调来,一点一点地去探查就好了。”
列克星敦微笑着安慰我,她的笑容在银色月光下显得格外温和与神圣。
“说得……也是呢。”
我也用笑容回应,然后将视线重新放回海面。
“总而言之,要努力了。”
“嗯。”
……
当我们到达大陆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不过我们这次到达的地方是S市,作为沿海数一数二的国际大都市,这里即便是到了这个时间,中心商业街仍然是五光十色,热闹非凡。
“呼,我又回来了。”
我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
“真是令人感觉怀念呢,明明上次来到这也不是很久。”离开港口后,列克星敦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景色,对着我轻声说道。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毕竟是咱们的生长的地方嘛。走,快点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嗯。”
我和列克星敦想好目的地后边,便打车径直向那里前去。
其实我们打算去的地方也是我们曾经经常去的地方,在我们还在学校上学的时候我们逛街就经常去那里,而现在说到要买礼物,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里了。
出租车停在了目的地,我们下车后便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向着我们印象中的那个地方走去。
好在,那里好像并没有消失,只是那家店好像经过了一次比较大的装修,换了一个新的招牌,不大的店内也修整的更加漂亮了。
“啊,还没有关门,快快!”
我拉着列克星敦感到店内,这个时间店内的客人已经十分稀少了,应该说除了我们和店员,店内只有一名客人在选购着什么。
“看来赶上了呢。”列克星敦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怀念的神情,同时也对周遭的变换感到新奇。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店,点名是“小九的杂货铺”。说是“杂货铺”,这里却不是一个简单的杂货铺,这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说这里的老板总是喜欢收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小玩意,而店内也有很多能够给予客人惊喜效果的小物件。
毕竟英叶家里家境殷实,如果是送一般的值钱的礼物的话,能不能进人家的眼还真难说……虽然英叶应该是不会在意,但是我也希望自己第一次为英叶庆生,能做的更好一些。
“这个怎么样?”
列克星敦拿着一个小东西向我晃了晃。
“嗯?”
那是一个身子是瓷质的,头部是轻塑料做的,面孔滑稽的小人,轻轻摇晃就会让小人的头晃来晃去的,显得十分好笑。
“这个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饰品嘛,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当然有,你看啊……”
列克星敦的手动了一下,结果小人的头突然就从身子上弹了出来,带着那滑稽的面孔直接扑到了我的脸上。
“哇啊啊!”
“哈哈哈……”
猝不及防下,我就被这小把戏吓了一跳,而列克星敦则是因为我的样子而乐不可支。
“你这家伙……”
“嘻嘻……好了,不开玩笑了。”
列克星敦见好就收,把小人放回了货架,而我也只能就此揭过,重新开始寻找合适的礼物。
但是,真要说的话,这是我第一次送给除了列克星敦和加加以外的女生礼物,而且是与加加和列克星敦完全不属于同一个领域的女生,这让我有些左右为难。
之前给列克星敦和加加送礼物的时候我基本都没怎么思考过,她们俩都是实用主义,甚至有好几次都不过生日,我送给她们的礼物也都很简单,比如说带她们出去玩,我请客啊,或者送一些她们一直想要的东西什么的,毕竟经常在一起,对于她俩的喜好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事到如今,或许没在这方面经历过什么困难和思考,导致我现在完全想不到应该送些什么东西才好。
说到底,我下意识就来到这个我以前经常给列克星敦和加加选礼物的地方真的好吗?我虽然觉得英叶应该不差价格昂贵的东西,但是实际上对方是怎么想的谁又清楚呢?
“喂!”
“呃,嗯?”
列克星敦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我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又走神了?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傻了吗?”
“啊,没,没有。只是不知道该送什么,列克星敦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嗯,我虽然有主意但是不能说啊。”列克星敦微微一笑,拒绝了我的求助。
“生日礼物的价值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就体现在送礼物的人选礼物时纠结的心情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你要是礼物送的不合人心意那也是完全失败就是了。”
“说好的心意呢?重要的心意呢?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啊!”
不过这种事就算我再怎么抱怨也没什么办法,毕竟纠结的人是我,我也可以随随便便送个东西意思一下就可以,但是实际上我没办法这么做。
那么,就竭尽全力思考吧。
“说起来英叶的母亲看样子不像是外国人呢,不过她也留着一头很漂亮的金发呢。”
“英叶的母亲是中英混血,到了英叶这里金发的基因好像也被继承下来了,很难得呢。”
我随口回答着列克星敦的疑问,一边继续着寻礼之旅。
等等……金发?
英叶有着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那是任何人看到都会羡慕的长发,与列克星敦和加加从舰灵那里继承来的金发不同,英叶的头发是天生的自然金发,十分美丽夺目。
但是,好像缺少些什么……
脑中灵光一闪,我的礼物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司令,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我笃定地点了点头,快步在货架之间来回奔走,寻找着我需要地东西,不一会我那绚丽的色彩就吸引了我的眼球。
“原来是这个,司令你挺聪明的嘛。”列克星敦嘴角含笑,看样子她也很满意我的决定。
“那是自然。”我拿起了那个盒子,“相对于价格昂贵的商品,我更倾向于送些实用的小物件,这些东西更能体现心意啊。”
此时我选中的东西确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这确实是我认为非常棒的生日礼物——缎带。
装饰精美的木盒中静静地躺着七条颜色各异的缎带,像是彩虹一样铺陈在白色的棉絮上,段带上没有过于显眼的图案,只是有些许细小的花碎作为点缀,同时却又不失美观和气质。
“嗯,这样的选择到底符不符合英叶司令的心意呢?”
“我除了希望她满意也没有别的办法啦。”
看着列克星敦不怀好意地笑容,我只能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很满意,但是这毕竟是送给英叶的礼物,最后还是要看英叶的满意程度的。
“既然选好了,就赶快结账吧,时间也不早了,店家好像也要关门了。”
“嗯,好。”
当我们结完账之后,店里也已经空无一人了,从店内走出来,感觉外面的街道好像变得比来时要更冷清了一些。
“快走吧,我有些累了。”列克星敦伸了个懒腰,而我也感觉到一些疲倦。
不过事情好像并不能这么顺利就结束,就在我们打算打一辆出租车的时候,我们的面前却停下了几辆黑色的轿车。
“嗯?”
“司令,退后。”
列克星敦将我向后推了一下,将我护在身后,她的身上隐隐浮现出一层流光,舰装的防御力场做好了随时就能释放的准备。
不一会,这三辆中间的一辆车的车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了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人,她的头发有些斑白,脸上却没有多少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外表看起来感觉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
“希望我们的不请自来没有吓到两位,如有得罪之处请两位长官多多包涵了。”
老人拱了拱手,笑脸谢罪,看到这个情况我也只能示意列克星敦放松一些,从她背后走了出来。
“无妨,不知你们是找我有事情吗?”
“老朽确实有些事情,想要找安司令谈谈,只是一直未曾寻得机会,今天有幸得知安司令出行的消息,这才大喜过望,匆忙赶来,真是多有得罪,十分抱歉。”
“不知您老尊姓大名?”
“啊,真是失礼了,竟然忘了自报姓名。”老人对我们善意地一笑,缓缓地说道,“老朽是志达物流的总裁,严浩宇,今天有有些事情想要和安司令谈谈,我相信此次相谈定会对你我双方都大有裨益,不置可否移步一叙?”
“经商的事情我可不懂。”
“自然不是经商的事情,”老人神秘地笑了笑,“我们商量的事情,可是和您,和当今局势有着莫大的关系啊。”
我?当今局势?
老人显然不愿意在这多说,但是好像也没有要对我不善的意思。
“司令,我不建议你接受这个提议,这有很大的风险。”
“我知道的,列克星敦,但是……”
“司令?”
“……好,走吧。”
“司令!”
“没关系。”我拍了拍列克星敦地肩膀,“安心吧,没事吧。”
“你这家伙,没想到你不仅说话变得那么老气,连脑子都秀逗了!”
“我那是被那老家伙带跑了,你以为我愿意用那种老气的语气说话啊!”
我趴在列克星敦的耳边抱怨道。
“总而言之你放心就好了,我有分寸,我感觉对面应该有什么对咱们很重要的情报,说不定我们能知道很有价值的信息。”
“希望如此。”列克星敦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紧贴在我的身边,一脸戒备地跟着我。
“那,烦请两位先上车吧。”
老人伸手示意了一下,便回到了车上,而我们则是上到另一辆车子上。
“有什么事情就拜托你咯,列克星敦。”
“我才懒得管你。”
列克星敦赌气不看我,而我也只能苦笑了。
我相信列克星敦冷静下来应该也能想明白,这些人绝对不会是奥林匹斯那群人,如果是奥林匹斯想要抓我们完全不会通过这种方式,再不济也不会这么和和气气的,而与之相对的,从这些人的表现上来看,他们最起码不属于奥林匹斯一伙。
至于他们的身份,我的内心略有一些想法,毕竟在这种时候,需要我并且找上我的人,除了他们就没有谁了。
……
轿车行驶不久,便来到了一幢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前,楼顶上挂着大大的招牌,上面用正楷写着“智达”两个大字。
“两位,到了。”
轿车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我和列克星敦便从车上走了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下车有人给我开门的待遇,真爽。”
列克星敦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走进了大楼内,随着电梯上到了大楼的九层,出来之后便走进了一个很大的会客室。
“欢迎两位贵宾的到来,我再次为我们在这么晚的时间将两位邀请过来表示歉意。”
那位老人已经提前在会客室里等着我们了,此时的他脱去了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穿着紫红色的衬衫,外面套着绣着银色花纹的黑色马甲,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年轻了。
“赶快进入正题吧,时间不早了,我还要按回去睡觉呢。”
我找了个沙发便坐了下去,而列克星敦则是站在我的身后。
“呵呵,是啊,时间不早了,那老朽也就不浪费时间说多余的话了。”
老人好像对我失礼的举动并没有生气,而是在等到服务的人员将茶上好之后离开,便对我开口说道:
“想必,安司令也知道委员会吧。”
“我想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吧,您这是在考我吗?”
“当然不是,安司令可不要误会了。”老人摇了摇头,“我问的是,之前的委员会。”
“……”
我的脸色严肃起来,而老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看来您是知道的啊,那就好办多了。”
严浩宇的这番话,毫无疑问的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想,这些人果然和曾经的委员会有关,毕竟如今的委员会已经被完全的掉包了这件事情可是基本上没有人知道的机密,我之所以能知道还是因为我的父亲也是奥林匹斯的一员的缘故,外界虽然知道领导层换了人,但是一般不会想到这一届与上一届有什么区别,而眼前的这个老人着重强调曾经的委员会而不是上一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将胳膊支在扶手上,用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那个面色和蔼的老人。
“直说的话,这次我们找您的目的很单纯,也很简单。”
老人地步伐加快,步伐坚定,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面前。
“我们,想要和您合作,合作来完成我们的计划,将那群疯子从台上赶下去,让这个国家重新回到正轨。”
“找我合作?”我笑了,“看来,你们知道的事情很有限呢。”
“但是,我们能做的事情,却有很多,不是吗?”
老人的眼中闪烁着自信却不自傲的光彩,脸上仍然保持着很有风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