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羚然躺在地上呼呼喘着气,转头看见撒旦一副窘迫,不禁笑起来,笑到。
“想不到最后一次还这么惊心动魄,简直刻骨铭心!”
撒旦苦笑着,摸出那个黑盒子,朝地上一扔,两手一摆也朝地上躺着。
兰雪长呼一口气,好像还带些遗憾,说到。
“这就完了?”
躺在地上的何羚然有气无力地回应到。
“要不再给你刨出来,切磋切磋?”
兰雪强忍着让自己不笑,将地上的长刀给拾起。
“算了还是饶他们一命......”
何羚然笑到。
“你什么时候也学着撒旦满嘴跑火车了,小姑娘还是学点儿好的。”
撒旦也就是没力气再蹦起来。
“什么叫学我,说清楚喂,我从来都是很严肃正经的!”
差不多休息好,几人一路上开始以往的拌嘴,凭着何羚然与撒旦的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把‘跑火车跟谁学的’说成了原则上的问题。
在回去的车上,何羚然突然问到。
“撒旦我们是不是杀了人?”
撒旦一愣,杀人,算是人类吗?那样的东西,再说对于杀人撒旦从来没有过多的顾虑。
“什么意思?也不能这么说......”
撒旦小心用眼撇着看了看何羚然有什么异样,抬了抬眼皮子,稍后又放下,说到。
“这么耿耿于怀?怕被警察逮着?”
何羚然也看了撒旦一眼,也不是怕,而是有种内心的不安压过了后怕,想起来正真了结的性命还真只有这一次,以后呢?
撒旦再位置上动了动,警惕的眼神四处瞄了个遍,从衣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张银行卡,不动声色地递到何羚然面前,双眼也没看何羚然一眼,一张严肃的脸摆在那儿,严肃地说到。
“拿去避避风头!”
何羚然一头雾水,见撒旦终于绷不住,自己也跟着笑出来,笑到。
“这哪儿跟哪儿,哪学的?”
撒旦也笑到。
“警匪片上不都是这样演的么?”
何羚然伸手准备接过银行卡,不料撒旦又收了回去。
“你还真准备跑路去啊?有类人甘愿与恶魔做交易,充其量算是契约的产物,从根本上抛弃人性的人,不知道在你们这儿还称不称得上是人类。”
“抛弃人性?世间还没有对什么是人类的明确标准呢,如果要说抛弃人性不算是人,那该有多少人已经不是了?”
何羚然若有所思地说完一番话。
撒旦往后靠了靠,翘起脚,朝着何羚然的腿上拍了拍,说到。
“不是有警察么?但有些连警察也管不过来的恶魔,总得有人收拾,时间问题。”
何羚然轻笑反问着。
“那你算不算,人?”
何羚然着力强调最后一个字。
撒旦之后沉浸下来,何羚然也没多说,权当他思考人生去了。
下车与兰雪离别,这一次还留下联系方式,理由则是要随时监督他们的动向,这样蹩脚的监视何羚然还第一次见着,哪有让‘疑犯’自己主动被监视的理儿。
路上潘多拉走到撒旦身边问到。
“怎么了你?”
撒旦回头看见潘多拉眨巴着眼睛,半天说不话出来。
“恩?”
潘多拉再好奇地望了望何羚然。
何羚然耸耸肩,说。
“思考人生,不用理他。”
看的出潘多拉一脸茫然,这用得着思考么?
“我也看上去像人么?”
撒旦在前面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潘多拉楞在那儿,说到。
“你觉得是呢,那就是呗。”
何羚然无可奈何地推着两人回家,说到。
“行了,别想了,快回去吧,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没过多久三人围在小桌前,人头凑在一块儿......
三双眼睛挤兑到一起,弄了半天潘多拉都忙活得香汗淋漓。
“这,弄不开啊!”
何羚然看了看两人,握着榔头,提出一建议。
“要不,咱砸吧?”
撒旦一把护住盒子,心疼地说到。
“把里面的东西砸坏了怎么办?”
“那?”
何羚然再仔细观察起来,说到。
“这儿明显我们是缺一把把钥匙啊!”
“看看联系个开锁师傅?”
“哪去给你弄一个这样的师傅,这东西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何羚然按耐不住,抡起榔头就想往下放。
“闪开撒旦,放心吧。”
撒旦担忧地提醒到。
“深渊门禁似乎很脆弱,你可当心点,还有把盖子砸开就好,别碰到里面的东西啊。”
一番话也让何羚然出一额头汗,手里的榔头握了有握。
正当要下去时,撒旦又揪心地提醒到。
“当心啊。”
何羚燃泄气地将榔头扔在桌面上
“还让不让好好砸了?”
何羚然又作了作阵势,还指了指撒旦,让他别说话。
“走你!”
听着嘎吱一声脆响,在场三人通通紧张地闭上眼睛,个个龇牙咧嘴。
但又感觉不对,这一榔头下去,感觉和撒旦所述并不大像,里面有东西快装满了这盒子,榔头尽下不到底儿,似乎也不像脆弱的样子。
何羚然先发了个声儿。
“撒旦,这东西似乎有点大啊?也不脆弱啊。”
“啊?”
撒旦一头雾水。
何羚燃用手将面上的碎屑扫去,将里面的东西给拿了出去,尽发现这东西塞满了整个盒子。何羚燃拍了半天,将盒子里的东西给倒了出来。
潘多拉紧张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眉头紧锁地问。
“这就是?”
何羚燃也定神看了个究竟,将疑惑地眼神递给撒旦。
“撒旦你家大门?这钥匙有些别致啊?”
接着又补充到。
“搁我们这,这玩意儿叫板砖!”
撒旦想如获至宝一样捧起那东西,双眼闪满灵动,一大男人差点哭出来。
“这是故土的气味啊!”
何羚燃实为不解,又瞅了瞅潘多拉,见潘多拉同样是一脸疑惑。
撒旦则在颜面上勾勒出一丝沧桑的笑容。
“这也许是我曾经带到这里解乡愁的东西,也可以叫信物吧。”
说完撒旦还拿着板砖在何羚然与潘多拉眼前晃着炫耀。
潘多拉吃惊地捂上嘴,喃喃到。
“乡愁?想不到你心思还挺细腻。”
何羚然也傻了眼,反复打量着撒旦,疑惑地问了句。
“也就是这不是你要的钥匙?而是睹物思故土的东西?”
撒旦一边默许点了点头。
何羚然还楞杵在那儿,听过带照片带香囊,这人带一板儿砖?
稍微试想一下,一位相貌绝佳的男人,黑夜里在人类的都市,依在黑暗一角,因为过于思念故土独自留着泪水,为了不让身边的同伴发现这可笑的一幕,他快速地抹去眼泪。
何以解忧?
唯有!
只见他从衣物里掏出......
一板儿砖?
何羚然越想越别扭,咬地牙咯吱作响,伴着愤怒的声音对撒旦说。
“来,来,撒旦,我给你点宝贝!”
何羚然一把夺过撒旦手里的砖头......
“别打我啊,你!”
“你别敲我脑袋!”
“喂,住手何羚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