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触到那丝滑柔软的手腕,准备四肢一齐发力把这个迷之少女拉上来时,突然听见孙理越在不远处向我呼救。
我天,他也挂在悬崖边了...
不过他的情况更加糟糕,十几只燕尾鸥飞舞盘旋在那里狠狠地啄他,用爪子抠他的肉,估计是挂在一堆雏鸟窝旁边了吧。
“啊….嘶——好痛。快点来啊!”时不时传来几声让人揪心的惨叫。
眼看着那个弱鸡就要滑下去了,我不舍地松开了令人脸红心动的温暖。
“唔......”她把另一只手握成小拳头,靠在脸颊上,还对我wink了两下。
这时候就不要恶意卖萌了啊。
我用难以想象的速度冲过去;
再抓起已经脱离悬崖边伤痕累累的手;
刚刚好。
约定了,要拯救你的。
——
“哼!CC生气了!”她把头扭的老远,时不时还擦下眼睛。
“真的很对不起啊,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的。”我抠抠脑袋。
总之先哄哄她吧。。。
“叫爸爸。”夕阳投过来的光太迷幻了,以至于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这是什么原理?她也爸爸来爸爸去的。
“父亲大人!”
我居然在说出这种话时还鞠了个躬。一不小心瞟到孙理越,像是被人强行灌了一斤狗粮的表情。
“嘻嘻。”我抬起头,看见她正把手放到后面,朝我羞涩地笑;不得不说她笑得超好看,不仅有酒窝,还有两颗小虎牙。鲜嫩的小脸泛着樱桃红,不知道是光的原因还是我的原因。
一瞬间,就对她来电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CC,盛予夕。”
“啊,这名字真好听呢,我叫叶超然,这个是孙理越。”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居然生气地假装看风景。
“好奇怪的名字呢~”她忽然又笑得很开心,貌似在化解某种尴尬。
她是在说我?不。
一定是说他名字奇怪一定是说他名字奇怪一定是说他名字奇怪。
脑回路在此刻恢复了,意识到一件事;啊不对,两件。
“那个,你的手...”
“啊,对了。”她赶紧拿出手来查看伤势。
不妙的是,伤口一直在流血。
我从孙理越已经烂掉了的白衬衫上撕了几条布下来,先把他的伤口包扎了,在这个过程中他竟然没有反抗,还意外的听话。
然后我拿着最后一条布,为了消毒,往上面舔了两下。
“你难道...”她的脸涨得通红,可还是闭上眼睛硬是把手递了过来。
她一定是喜欢我她一定是喜欢我她一定是喜欢我。
在把粘着自己唾液的布条慢慢贴上去时,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太阳很快在远方沉入了海底,我们也开始思考到底该怎么办。
“我说。”孙理越坐在一层地势稍微偏高的「台阶」上。“该怎么回到现实世界。”
“。。。。。。”
“。。。。。。”
大家都沉默了,或许这个问题根本不是个问题。
因为,这就只是个梦啊;只不过太过于真实,在梦里我还坚持着自己的意志罢了。
我正要说话,原本空无一物的裤口袋里,有种被什么东西撑开的感觉。直觉告诉我,应该马上掏出来。
结果,是一个没有任何标签和图画的火柴盒。
打开来看,里面只有一根火柴。
还有张引燃纸。
火柴。
燃烧物。
抓鸟。
烤鸟肉。
吃饱。
刚才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他们太多注意,为了吃饱,我一声不吭直奔鸟窝而去。啊,我忍不住了,感觉身体被掏空~话说我肚子为什么会饿?哎呀管他的。
“叶超然?”我老脸一红,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萌的声音。“你去哪?”
她开始依赖我了她开始依赖我了她开始依赖我了。
“啊哈...”我才懒得解释,待会孙理越又会推理出一大堆东西,现在只想吃饱。“我到处走走。”
回头看了一眼,孙理越那家伙还坐在那思考啊...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盛予夕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捡鸟窝,不知道会不会拉低她对我的好感。
我熟练地把火柴点燃,然后捏出引燃纸,使其展开。
奇怪。
这引燃纸无论如何也不能着火是几个意思?
慢慢地,纸上出现了一些字。
看来必须要跟他们解释了。
......
三个人借着落日最后残留的一点微光艰难地读着纸上的内容。
“这里是M空间。”
“为我所造。”
“不一定每天会有。”
“但在R世界里你定会忘记这里的一切。”
“甚至忘记进入过这里。”
“没到时间你不会死。”
“在这里,你才是自由的。”
“——Kesa.”
当我们勉强读完时,各自都下意识地抬起头,让视线离开那里。
我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孙理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讲一堆东西。
“咳,我来推理一下...”
果然是这样。
“第一,我们估计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可是,上次进入M空间的记忆为什么不会在这次重现呢?他只是说,「在真实世界里会忘记」;我想这个空间的规则,就像一节一节的磁悬浮列车一样,只不过每节列车都不相连。”
我大概都听懂了吧...闭上眼睛想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盛予夕看到我在点头,也闭上嘴巴,十分坚定地小鸡啄米。
天哪太可爱了好想亲她怎么办。
再看看孙理越,他又要开口了,啊......
—_
叶超然感觉到被旁边的卢仲轻推了下。
果然,晚了。
两人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跑道上狂奔。
“怎么不早喊我,哈...哈...我跑不动了...”孙理越因为惯性,在刹车时身体猛的往前一倾,然后用手撑着膝盖。
“卢仲喊的我啊,他在班主任发现后才喊的。”叶倒退着跑过来。“该搞锻炼了,弱鸡。才四圈就不行了?要是换成军官发现我们在睡觉,那就不止十圈了,不跑死你。”
“你忘了缇克斯么。”孙理越抬起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受到他眼神里错综复杂的悔恨之意。
“你得把那力量变为守护的工具啊。”
叶超然凝望着挂在绮丽夜空中的新月。
“万一...”孙皱起眉头,咬紧牙关渐渐把头沉了下去。
“......”
他不想再说什么了,但并不代表没话要说。
“还是跑慢点吧...顺便找找解决方法。”孙一把扯住叶的手。
“也对。”叶超然毫不费力地把他拉起来。
两人重新向前迈步。
“你说,上官悠的具体问题出在哪里。”
“他想写小说,但怕现在的成果被未来的自己否定。”
“不。我想,他在等。”
“等啥?”
“等自己的能力变强。”
“应该吧。”
“但是他急,想尽快把小说发表了,以避免抄袭之嫌。”
“说不定前人没给他留机会呢。”
“。。。。。。”
“再继续深入,可就是我们的理论了。”
“嗯。”
“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
“真可怜。”
“他大概认为现在写是在浪费时间吧。”
“现在写的是不是必须的?”
“那我不知道。”
“设想美术老师要你参加竞赛。”
“我画了一幅,觉得很好。”
“突然来了个更好的灵感。”
“然后我重新画另一幅。”
“又来个灵感。”
“又重新画。”
“而颜料是有限的。”
“在有限的时间里,他想干其他事。”
“不过最终稿底稿总得画。”
“怎么确定最终稿底稿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不不不,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呀,他一定发现了所谓根本问题,那他就会直接问这个问题了。”
“说不定是在考验我们。”
“不能用惯性思维想。”
“。。。。。。” 孙理越沉默了。
今夜的繁星格外明晰,仿佛有形的天穹,罩住夏日演唱会场,及膝草丛中传来各种各样的鸣声,就这样,两人跑了很久很久。
“画......对了,这些画还是有其价值的!”
“你是指。”
“如果把画的改革换代具现化,那就是——”
“人的思想成长过程。”
两个人都忽的停下了脚步。
第二天。
叶超然和孙理越迎面碰见了正不急不忙地往小卖部走去的上官悠。
他们都注意到,悠身旁跟着一个长发及腰的美少女;
从他们的视角可以看到,时不时冒出来几滴的汗液稍稍浸透了轻薄的白色校服,紧贴着十分圆润饱满的胸部;
带有些许煞气的眸子里,夹杂着一丝厌世的绝望;
虽然没穿裙子,但她魔鬼般的身材还是特别勾人视线;
这样一来,有许多时候,她的表情都保持着骄傲的微笑。
“你女朋友?这么漂亮...”叶马上对她来了点小感觉,话里全是嫉妒的酸味,就像打开了个陈年老醋坛子。
“对啊,她就是我老p...”悠并不觉得这句话对他来说很奇怪,反而很自然地想用手搂着她纤细的腰部。
结果导致她对他肚子来了记潇洒漂亮的上钩拳,可以清楚地看到,悠的双眼至少比刚才突出了一厘米。
“婆…”哎呀,这个音还是发出来了呢。
“白痴。”她轻拨了下柔顺的发丝。“每次都这么说,活的无聊想找打么。”
“是哥哥错了,年妹别生气哈。”他面目狰狞地捂着肚子,手撑着灼热的水泥地面,痛得单膝跪下去了。
“切。”上官年瞪着悠失态的样子,让人在酷暑中感到脊背发凉。
少女这时候才注意到两双视线一直在盯着她看,双颊不由得浮现一抹微红。
“干嘛盯着我...”她娇羞地把脸转过去。
其实,她也注意到孙理越那双能够刺穿顽石的眼睛里,包含着与她性格相似的成分。
“上官悠,我们找到答案了。”叶超然一把扯住他的后衣领,把他强行拖往一个人迹寥寥的草地。
“诶...我还没买东西呢!”悠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迅速把它搓成团。“两包薯片一瓶可乐!”他笑着说。
然后精确地丢到了她的脸上。
上官悠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不帮你买了。”她马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别啊,年妹...请你吃一包薯片!”
她继续走。
“两包!两包行不行!”
她没有停。
“十块钱全给你好吧...”
她回了头。
悠重新笑了起来(苦笑),还做了个庆祝胜利的姿势。
‖终于理我了!不过,十块钱...算了,她理我比什么都重要‖
“再见。”上官年朝悠挥挥手,露出了让他担心自己是否会有生命危险的微笑。
“完了...”悠酱欲哭无泪。
草地上。
“啊...居然是这样的答案吗。”
他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不错。”
孙叶二人都同时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找到答案了,那我就要赶紧去写小说咯。”他急匆匆地转身准备走了。
“等等!”孙理越连忙叫住了他。
“你的答案是...”叶超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满心期待地问他。
“世界一番メディアのため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