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可以不依靠他人自己行走了呀。”斯伯森赞叹道。
虽然没什么必要,我还是奉承道:“托你的福,不过想丢掉拐杖还得花一段时间。”
“就慢慢修养吧。”
“温德奥丝去哪了?”
“你好像和她说了很有趣的话,现在就同和你约定的那样在努力寻找工作。所以换我来照顾你。”
“你应该很忙吧?”
“不来照顾你的话,温德奥丝就没办法全心投入啊。那孩子之前都很忧郁,哥哥说的话根本听不进去,她的改变完全是因为你,就论这点便值得我好好感谢。”
“我只是说了几句话罢了。”
“那样就行了。”走在前面的斯伯森忽然转过身面向我说道,“温德奥丝肯定不会同意吧,我带你去城里瞧瞧。”
“不会和温德奥丝撞上吗?”
“行动前就开始考虑最坏情况,之后一定会打退堂鼓。嗯......其实我是嫌照顾你太无聊,想去城里打发时间。所以就算你拒绝也还是会那么做。”
“我很乐意,先前就想去看看城镇到底是个什么样。”
“能爽快答应实在是帮大忙了,我也不想背个人走过去。”
如果在这里拒绝的话究竟会发生什么啊......
斯伯森不像他妹妹那样温柔地和我保持同样速度前行,一路上总是快步走到远方,察觉到把我落下后,又走回来用不耐烦的神态望着我缓慢的动作,没隔多久便感到烦躁,用原先速度甩开我,反反复复。
虽然是差劲的组合,我们还是成功在天黑前到达城镇。一路上由于不断来回走,斯伯森至少步行了三倍的路程,却不见一丝疲劳。
“总算到哩。没有你这累赘的话至少能节约一半时间,绝不会再和你做搭档了。”
“这话是我要说的才对,从没见过对伤者的态度如此恶劣的人,而且路上唱的歌太难听了!”
“哼,语气最好放尊重一点,没有我的指引,你这个身无分文的无翼人肯定死在街边。”
出乎意料的,这座城镇也立着围墙,有翼人稀少的人数想必不大可能爆发战争,围墙只发挥着美学上的作用吗?
“斯伯森,在这造围墙有什么意义?”
“你觉得城镇为什么需要我这样的人作为战力?”
“不是防止犯罪吗?”
“那也是一部分,但仅仅防止犯罪的话不需要那么多人数。”
“我又没见过,怎么清楚你们的人数?”
“用不着在意围墙,只要留在这里,早晚会知道是做什么用。”
斯伯森似乎不愿意深入探讨这件事,我只好叫他回归导游的本职。
“这样吧,毕竟过了那么久,剑应该也铸造完了。我原先就打算过来取它,有剑主陪同自然更好,虽说你现在这模样肯定挥不了剑,但看看也好,指不定对你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带路。”
还未入屋便感到炙热的气流扑面而来,实在不敢想象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斯伯森毫不在意地把门踢开,他一直是这样。身上还穿着厚重闷热的铠甲,板煎鱼的感觉差不多就是那样。
斯伯森的举动并未引起铁匠们的注意,为首的老者头也不抬,只是不断敲打铁砧。
“我要的东西怎么样了?”
“你这小鬼还是那么没礼貌,准备用那把剑干什么?”
“那不是我的剑,它有什么问题吗?”
老者转过头瞥了我一眼,他赤裸着的上身肌肉扎实,密布着显眼的伤疤。
“就是你旁边的人吧?那一把......作为剑而言实在过分锋利了,越是锋利的剑也便越容易折断,简直像是仅为了一击致命而存在。”
“哈哈哈,这不是很有趣吗?不过这家伙把过去忘个精光,从他嘴里压根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老者吩咐学徒去把剑取来后,再次埋头苦干。
“有印象吗?”
斯伯森握住剑鞘,拿它在我面前晃了晃。剑鞘包裹在蓝色的皮革里,摸起来应该比较舒适。上面的护环还雕刻有云雾图案。怎么看都不像是廉价的货色。
“没。”
“也是呐,没可能那么容易的。”
他说着,从剑鞘里拔出长剑。剑身上没有复杂纹路,屋内火花的反光却已令其显出毫不逊色于剑鞘的华美。
“真不错。”我还是初次见到斯伯森这样由衷赞叹。
“很漂亮。”
我客观地评价道。
“听上去好像你对此依然没印象。”
“就是这样。”
“搞不好它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你现在也拿不了东西,就先在我地方保管了。”
“我无所谓......别弄断就好。接下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在温德奥丝到家前回去。”
“来这里就为了一把剑?”
“我说过的,本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你这样压根谈不上照顾。”
“结果好就可以。”
敲打声停止了,老者站起身走向我们。
“要走了是么?好剑该有个名字。”
他看着斯伯森手里的剑说道。
“名字?呸,娘气!”斯伯森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会给自己的手脚起名字吗?”
“我没有问你。”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是我取的,这问题真是折磨人。”
“抱歉,我想不出。”我答道。
“没关系。”老者从斯伯森手里夺过长剑,拍在我身上,“拿着它,去战斗,你早晚会知道的。别再把它交给那样的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