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拖延
在琉璃神社的神殿外，清尘正与蝎子相互交手，战斗看似激烈，其实是清尘的单方面进攻。
“竟然调动了山下的灵脉为自己所用，难道你以为短暂地强化自己的实力就能够打败我吗？”蝎子看出了清尘现在能与自己比拼的原因。
作为神社的大祭司，清尘调动了隐藏在山体之下的灵脉，这就是她的底牌。
作为一个普通人，清尘的灵力倒也算得上是积累浑厚，但对于蝎子来说，还远远不够看。而现在她调集了整条灵脉的灵力，有了面对蝎子的资格。
“多说无益，看招！”
但这种强化只是暂时的，不可能长久。身体突然承受到这么多灵力，无异于把小树苗深埋在水底，长久下去不但得不到水分的补充，反而会因为被水淹没而腐烂。
清尘必须速战速决。她用意念控制着身边悬浮的灵符，时而变成飞舞的流星，或者化作细长的锁链，想要对蝎子造成影响。
在体术上，清尘也算出彩，她的步法谨慎细致，保证了她能在进攻的同时可以快速撤退，进入防御姿态。
另一边，面对清尘的猛烈攻势，蝎子倒是表现得游刃有余，毫不慌张。
“连续不断的骚扰固然让人讨厌，但也只是围绕着火光飞舞的小虫子罢了，一旦过于接近火焰，连自身都会毁灭。”
“倒不如说你的体术比灵技还要出彩。”蝎子侧身躲过清尘凝成手刀横劈过来的进攻，顺便一脚化解了她另一只打算封堵自己走位的下盘进攻。
蝎子全程都没有进攻，因为他只需要防守好，等到清尘调动灵脉的时限到了，便可不战而胜。蝎子不是单纯的傲慢，还有一份冷静的智慧。
对比蝎子越来越轻松的动作，清尘这里倒是越来越着急。眼看着时限很快就要到了，到那个时候就真的对蝎子无可奈何了。想到这些，清尘打算孤注一掷，赌一把。
清尘停下进攻的步伐，从自己胸口的衣服内取出一块晶莹的石头，那是一块半圆形的蓝色石头，通体透亮，而蝎子也认得。
“月光石？你想召唤夜晚利用星光的力量吗？”
结界外，观看战斗的莳梦和心焰十分担心清尘，又对蝎子的身份感到好奇与害怕。结界的功能只是防止外人进入和力量溅射到周围的地方，但不隔音，所以里面的情况和对话她们两个都一清二楚。
让莳梦和心焰感到困惑的是，有很多她们都不知道的事情，蝎子却能好好的解释出来，似乎敌人比她们这两个星光巫女都还要了解琉璃神社，比她们还要了解星光。
在结界里，清尘冷冷地看了蝎子一眼，右手稍微用力，一把捏碎了月光石。
月光石寄存在黑夜之力，可以召唤来短暂的夜晚，星光也会出现在天空，这就是清尘的打算。她想利用星光，打败蝎子。
就在清尘捏碎月光石不久，天空就变得漆黑，月亮也出现的夜空的中央，周围渐渐浮现出漫天繁星，这就是她想要的。
“高居于夜空的星辰，请指引身处迷途之人。”
清尘取出一张洁净的符纸，用灵力将其抛往高空，然后在原地唱出祷告之语。
“黑夜是您的面纱，星光是您的泪水。怜爱世人的神灵大人，请引导我，找寻方向。”
“我在黑夜之中——祈求光明。”
夜空回应了清尘的祷告，一束流光从夜空之中急速降下，从远处来看，仿佛是坠落的雨滴，或许它真的就是神灵的眼泪，蕴含着无法估计的力量。
嗖地一声，下坠的光在神社里爆发，强大的冲击波一瞬间摧毁了清尘此前做的结界，但冲击波的威力没有伤害到周围的任何人，只是刮起了强风让她们有些站不稳。
汇星之坠——汇集星光之力的攻击，这就是琉璃灵术之中最强的一个招式，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败蝎子。
风烟过后，光芒完全消失，所有人都第一时间看向蝎子本来所在的位置。他还在原地，似乎毫发无损？
“……”就算是清尘，此刻不能不慌张，刚刚的攻击是她调集了灵脉和星光之力的绝招，不想还是不能打败蝎子。现在的清尘已经无法调集灵脉的力量，所以她已经无法与蝎子抗衡。
完全输掉了，神灵的画卷也无法夺回。清尘此刻面如死灰，她为没能替神灵守住画卷，感到非常惭愧。
除此之外，莳梦和心焰也几乎吓掉了下巴，都惊讶得说不了话。
“以为只有你们才会信仰夜晚吗？”蝎子开口了，她嘲讽着清尘的天真。
“月光石所带来的短暂夜晚确实能让你们调动星光之力，可是很不巧。我在夜晚才是最强的，只要有月光照耀着，我就不会输。”
听完了蝎子的解释，清尘也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她对于自己的对手一点都不了解，而对手对于她的了解比她自己还多，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清尘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但是你的表演很精彩，现在我要走了。”对于蝎子来说，清尘连对手都算不上，她的一切攻击都只是表演罢了。
而现在天又重新亮了，蝎子拍了拍西装上被风染上的尘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顶绅士圆帽带走头顶，准备转身离开。
可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了，另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蝎子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他重转过身，面对着神社的鸟居，那道从山下通往这里的台阶。
“就这么走了的话，也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声音从台阶下传来，清澈如风。
所有人都关注着台阶的方向，首先出现在眼帘的是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伞下的女孩个子不高，朝着蝎子走去。
“小晴妹妹？”莳梦认识女孩，心焰也不例外。
“嘻嘻…”晴对着莳梦和心焰微微一笑，轻轻说到。“不要惊讶，等会也行有让你们更惊讶的事情。”
这个女孩子就住在青川市内，莳梦和心焰偷偷溜到山下玩耍的时候经常会碰见晴，三人都喜欢那个豆腐的味道，倒也算得上气味相投。而且莳梦看见晴经常会来神社的参拜，偶尔会一起聊会天，可以说是非常熟悉的朋友。
“小晴妹妹，快离开那个人，他很危险的。”莳梦抓住晴的手，不让再前一步。但晴反而推开了莳梦，笑着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兴趣吗？真是糟糕的一塌糊涂啊，晴大人。”蝎子看着这一幕，用手半掩着脸大声发笑，腰背也弯下来做出夸张的动作。
“那边的巫女，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哈哈哈！连自己的神灵站在面前都不知道的信徒，真是笑死我了。”
……
他说了什么？神灵大人？莳梦惊讶地退后，表情难以置信地看着晴，那个她一直就认识的女孩子。在莳梦的印象中，晴是一个经常来神社虔诚祈愿的女孩子。
但她就是星光神灵？ 自己向自己祈愿？
“骗人的吧…”莳梦的嘴角在颤抖，几乎说不清楚话，心焰来到莳梦身边扶着她，眼神无比认真地盯着伞下的女孩子。
这边的情况对晴和蝎子没有丝毫影响，从情况看来，他们认识很久了。
“难道晴大人是来阻止我的吗？”蝎子重新调整好身体，谨慎地看着自己的对手，不因为是个小女孩而轻敌，因为他知道对方的身份。
“不全是这样的，要阻止你也有些困难，不过我要将你留下来，暂时留在这里。”
晴把伞轻轻合起来，阳光沐浴在她的身上，她的样子发生了变化。
与之前可爱的女孩子相比，现在的晴更具气场，但最重要的都是，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也是莳梦和心焰所熟悉的，画卷上的样子。
一头棕色的长发，碧蓝色的眼睛，纤细的双臂，红色裙子吻合着少女稍显柔弱的身姿，裙摆是红色与白色相间的花边，在膝盖以上的位置从腰间垂下两段红色的绸带。唯一与画卷上不同的是，现在的她手里没有提着灯笼，而是拿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
柔风吹过她的发梢，晴把油纸伞握在手中，注视着蝎子。
这样的身姿，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陌生，那就是她们每一天都在参拜的，司掌星光之神灵。
“要将我留在这里？”蝎子不明白晴这句话的意味，在口中反复嚼了几次。
“嗯，就是字面的意思。”晴非常友善地帮他理解。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瞪眼看向晴，征求肯定。
晴点了点，说道：“没错哦，只要我将你拖住十分钟，你就很难离开青川市了。”
“可恶！是哈伦纳那个家伙吗！”蝎子想明白了晴想要表达的意思，而他能够第一时间想到的人选也只有那个人了。曾经的蝎子并不叫蝎子，只是本名自己都遗忘了，哈伦纳以前和蝎子是朋友，同事，甚至是知己的关系，不过现在已经成为了对手。
“喂喂喂！我说晴儿大人，对付一个区区使徒如此大费周章，我看不留面子的是您才对吧。”
蝎子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瞄周围的情况，但这个小动作也被晴捕捉到了，晴知道他想找机会逃跑了。
当然，蝎子也发现了晴在观察他，晴不会给他留下一丝遁走的机会。
不过现在放弃还太早，就算对手是神灵。没有机会的话，创造一个就好了。
“哈！”蝎子一瞬间冲到晴的身前，捏掌为拳，一记猛击直指面门。咋看之下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在欺负一个少女，但实际才不是这样，他所面对的是神灵之一，蝎子当然不会放水。
嘭地一声巨响爆发，白色的手套撞在红色的油纸伞上，空气压缩至极限，向四周迸发。突然产生的清风让周围的树木摇曳不停，飞起的沙石使得围看的人几乎不敢睁开双眼，但好奇心又驱使他们用手臂遮挡狂风，窥视狂风中心的战斗。
仅仅是最简单体术便能够爆发这么强大的力量，对于从未离开过青川市的莳梦和心焰来说，她们真是天真又渺小，而此刻也明白了，自己的修行还远远不够。
人们全都退后到很远的距离，对于身处和平时代的人们来说，战斗是十分危险的，而且这不是她们这些普通人可以触及的境界，虽然不知道蝎子自称“使徒”的含义，但战斗中的另一人可是神灵，这无疑是神灵级别的较量，用一句“神仙打架”来形容完全没问题。
蝎子也没想过一击便能奏效，他迅速拉开自己和晴之间的距离。单纯论实力，蝎子深知自己不是对手，但也没丝毫怯意，胸中更是兴奋得不得了。这种可以刺激他全身的每一根毛发，让他血液沸腾的战斗，他求之不得。
纵身后跳拉开距离之后，蝎子双腿在落地的刹那猛力一蹬，他整个人像离弦之箭，重新向晴袭来，速度与此前的攻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晴静立在原地，她非常的冷静，对手并不是神灵级别的，她也没有丝毫大意，现在只要拖住十分钟便好了，晴绝不会贪婪。
面对蝎子连续不断的进攻，晴都以手中的油纸伞一一化解，不论是疾掌还是劲拳，亦或是扫腿抵膝，蝎子怎样都不能撼动她一步，她就像是生了根的大树似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原本，蝎子和晴之间是不可能正面较量的，哪怕让蝎子偷袭晴也绝对会失败，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犹如天渊之别。但自从蝎子暗化之后，便有了和晴正面交锋的资格。
不过资格仅仅是资格罢了，绝不是胜算的保证。
蝎子一脚踏着地面，以腿作为支撑，借着又地面返回来的力量使得自己身形旋转，他的腰肢猛然回转，早已腾空的另一条腿肌肉绷紧，伸得笔直，朝着晴的侧脸扫去。
又是无情地一击，哪怕是最单纯的体术，也因为他本身的实力升华到不可估量的境地，寻常人怕是不可能接下这样有力的攻击。
不过在这里，蝎子的对手是晴——司掌星空之神灵。
晴将手中的油纸伞甩出去，油纸伞撞击着蝎子的小腿，将他挥过来趋势强行打散，他的腿重新收了回去，这次进攻依然失败了。而油纸伞借着力又重新回到晴的手中。
“还有七分钟，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来吧。”晴紧握着手中的伞柄，看着蝎子。
蝎子不会选择逃跑，因为逃跑就意味着将背后交给对手，是愚昧至极的举动，只能等到晴露出丝毫破绽。
哪怕一瞬间，已经漫长到足够让蝎子顺利逃走，所以他也并不着急。还有七分钟，创造一个机会已经足够了。
“看来晴大人在这七分钟里是不会有丝毫松懈了吧，我是不是该放弃呢？”
“这可不像你，无论是从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字典里都没有放弃这个词语吧。”
“那也要看对手是谁，您可是很了解我的，我非常自知。”
“确实，你很有自知之明，但我也知道现在的你非常自信。不是吗？”
双方开始说着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出手的意图，晴不需要出手，因为她没有进攻的必要，只要留住人她便能胜利。
而蝎子也不着急，他开始围着晴绕圈子。
少女的肌肤在阳光下绽放光泽，秀发在清风中飘扬飞舞，但那都不是蝎子追寻的方向，他在寻找晴的破绽，而晴依然定立原地，对蝎子看都不看一眼。
看似在轻松对话的两人，实际上已经到剑拔弩张的程度，时间也在不断的流逝，距离逃离的时间，还有六分钟。不，蝎子不会把自己真的放在筹码的位置，他不可能用自己去赌博，所以真正留给他的时间，只剩下五分钟。
蝎子注视着晴，风拂乱的她的秀发，少女的臂膀在柔和的阳光下格外幼嫩，可蝎子所看见的，仅仅是晴毫无防备的背影。
但真的是无防备吗？他快速接近少女，同样是出拳，但对比起第一次的进攻，此时他的动作看似无力，没有敌意。
落空了？人们看着中心的情况，蝎子在接近晴大人出拳之后，晴大人便不见了。
嘭——声响先于眼睛所看见的画面，所有人才发现，晴出现在蝎子的身后，油纸伞被蝎子抓在手中。
“抓住你了，晴大人。”
蝎子左手抓住油纸伞，右手化为刀刃，顺着油纸伞向少女划过去，朝着晴脖颈处暴露的肌肤。
晴立即做出反应，她松开油纸伞，并且身姿向后倾翻，蝎子的手刃与晴擦肩而已，晴用后空翻再次拉开两人的距离。
“哼！没想到你不惜用这么阴险的招式。”
晴冷冷地盯着蝎子，眼眸中饱含怒意。她所了解的蝎子，从前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而刚刚绕后的那一次攻击，不仅仅是偷袭那么简单。看似慢而无力的拳头，所包含的强大暗劲才是最真实的杀意，将对手杀死的企图，晴就算不会死，怕也要受罪，她不敢不躲，直到现在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不寒而栗。
“不不不！晴儿大人，这一切都是您的罪责，在您进行盗窃之前，就应该已经明白后果了吧。”
蝎子此时义正言辞，两人的立场仿佛颠倒了，晴反而才是盗窃的那个人？这一幕让围看的人们都摸不着头脑，分明他才是来神社偷走画卷的贼人，怎么反而晴大人被称为窃贼呢？但晴的表情也似乎印证了蝎子的话，到底是什么事情？
晴眉头无力地松开，眼光微微斜下，不再直视蝎子。但这绝对不是松懈的样子，蝎子当然清楚晴不会因为几句话就露出破绽，而事实上晴的意识一直封锁着神社周围的空间，一刻也不曾松懈。
晴转过头看了看周围，目光停留在心焰等人处，莳梦和心焰正扶着清尘，她现在非常虚弱。这里是自己的神社，而这些人又都是自己的信徒，将自己的信徒们卷入一场毫不相干的事件当中，自己一定是一个很不合格的神灵吧。
可是，我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啊。晴在心底暗暗自责，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哪怕不择手段也没关系。
“啊！我当然知道后果啊！那个小心眼的女人！如果不是打不过她！我真是恨不得一拳将她从梦中揍醒。”
看见晴重新振作，蝎子轻轻地一声鼻哼，不知是在耻笑，或是想要表达无奈，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然后把伞换给晴，两人再次摆出阵势。
“既然是晴大人您的选择，我只好奉陪到底了。接招吧，晴大人。”
蝎子第三次发起进攻，出手倒是正直了许多，也比前两次认真了许多。
拳头挥舞过来，白色的手套上附着了一层黑色的迷雾，风吹不散。
晴选择了避开那层黑色的迷雾，因为她明白那才是锋芒。那层黑色的迷雾绝对不可以触碰，非常危险。
她握着油纸伞抵御并且还击，伞体发出淡淡的光泽，晴将自己的灵力灌输到油纸伞中，不让伞因为太脆弱而破碎。
黑色的迷雾不仅仅出现在蝎子手上，更是遍布全身，细细观察就不难发现，他身体周围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黑雾。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时间可只剩下三分钟了。”
晴面对蝎子有条不紊的迎击，打架之余还有聊天的空隙。
“晴大人您不需要担心，在一分钟后我就能够逃离您的意识捕捉范围。”
“而现在还有五十八秒。”
说着，蝎子右腿向上扬起猛踢，鞋尖上凝聚着浓郁而光亮的雾气，他将黑色的雾气进行了高强度的压缩。这一脚踢出的速度很快，但始终不能直接命中，却也蹭到了晴衣服从腰际垂下的红色绸缎。绸缎染上黑雾之后，迅速的腐化，晴马上将绸缎撕下，防止自己的身体染上黑雾。
“还有五十五秒！”蝎子不给晴任何休息的机会，他一击落空马上又调整姿态冲过去，双手被黑雾包裹，向晴袭击过去。
那双手快得看不清动作，仿佛尖牙利爪强而有力地抓住一切机会，数秒之间出手无数，看得周围的人眼睛都出现了幻觉，好像他不只有一双手。
两人的战斗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到底是谁占了优势，又是谁落于下风，当然琉璃神社的巫女们不认为晴会输给蝎子，因为她是神灵。可实际的情况是，晴已经不得不利用脚步来躲避蝎子的进攻，她不能像最开始那样牢牢坚守在原地，现在紧张和害怕充斥着晴的内心，而蝎子也正是看出来这一点。
“还有四十五秒，晴大人您好像对我有所保留？为什么不出手还击？”
确实，她一直都在被动防御，而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这个道理两人都懂，所以蝎子才会希望晴出手反击。
“距离你给自己定下的计划只剩下四十秒了，你还打算再啰嗦吗？”晴不和蝎子多话，她了解蝎子的个性，自己定下的目标会想尽一片办法达成。
少女拿着油纸伞左右旋转，像是在翩翩起舞，只是这舞步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蝎子逐渐掌握了优势，但动作在下一秒停止了。“不对？”蝎子以一拳猛击打在油纸伞的伞尖，黑色的雾气从他身边散去，他停止了攻击。
“噢？不打了吗？”晴望着蝎子，发现他双眼眺望远处，眼中没有了战意，基本宣告战斗结束了。
“晴大人，你欺骗了我？”蝎子看着远处，大约在青川市边界的地方，一道光幕时隐时现，从地面开始，贯入天空，将整个青川市包围起来。
“嗯？那家伙挺快的嘛，还告诉要十分钟，真是让我瞎担心。”晴也看见了拿到光幕，既然结界已经完成，蝎子就没有再战斗的必要，因为构筑这道光幕的人，非常了解蝎子的个性，也包括他的实力和弱点。
想到这里，蝎子也就明白了一切。“那个卖豆腐的混蛋！连着晴大人也欺骗了吗？”也正是因为连晴也被欺骗了，所以蝎子才没有在战斗中发现蹊跷。
“没想到连我都骗，不过这次意外的开心呢！看来他卖了这么多年豆腐，脑子里不止装了豆腐，还有点聪明。”晴淡然发笑，在心里暗暗赞叹。
“我真是没想到，那个只知道卖豆腐的家伙，也有欺骗您的时候，看来我有点大意了。”
“你想开一点嘛，这说明你曾经的挚友现在依然优秀。再说了，哈伦纳虽然是出了名忠贞的骑士，可别忘了他只忠于一个人。”
现在蝎子没有了进攻的必要，晴已经松开了意识的锁定，青川市已经被结界阻隔，而且是专门针对他设置的封锁结界，蝎子已经无法离开这里。本来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人突然之间谈笑风生，虽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插嘴的机会。
“依我看，你的性格还是不适合傲慢呢。”晴看着准备离开的蝎子说道，蝎子手里还拿着她的画卷，但晴此时不急于追回，因为蝎子暂时不能走远，机会有的是。
“多谢晴大人关系，现在的我还是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蝎子挥了挥手中的画卷，向晴点头告别。
“那么晴大人，在下就先告辞了，您也很累了，不必远送。”
“下次再见吧……”
晴还未把话说完，蝎子的身影已经化作黑色流光，钻进了青川市里。
“啊…总算是没有把他放跑，这样就足够了吧……”
在所有人都以为可以庆祝胜利的时候，晴却忽然倒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