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凉子姐嘀咕了一下,她以稍微认真些的眼神看着我,“我想确认下阿叶的立场,接下来的对话完全由你现在的表态决定哦,很简单吧?”

说认真,也是相对于平时的凉子姐,她总用缺乏紧张感的轻浮语调叙述去不轻松的事情,所以我才感觉这女人棘手。如果故事主人公是我的话,连二周目的boss都不想让她来当。

“凉子姐你越这么说,我反而越感觉到压迫啊,还是说你故意的?”

“怎么会呢,阿叶要是不和我站在敌对立场上理应不会有压迫感的啊。”

凉子姐满带笑容说出的话,却使我感到些许战栗。

“一个不停地说着什么立场的,我完全听不懂,还有别再叫我阿叶了。”

凉子姐摇了摇头,感到很哀伤似的垂下眼。

“所以我才讨厌小孩子长大啊,觉得自己能够把握状况吗?连姐姐的话也不当一回事了。”

“这不是一回事吧。”

可是凉子姐无视了我的吐槽,接续着说下去。

“完全不了解情况的话,我什么都不准备说,阿叶还是别管这件事比较好。”

“怎么可能不管啊!”我夹杂着怒气喊道,连凉子姐也稍微受了惊吓,“可是有人说你们用烟火对准行人释放啊!”

“这样啊。”

凉子姐有些开心地说道。

“阿叶没有变,还是那么笨呢。”

“哈?”

“怎么看都是谣言吧?谁告诉你的?”

“跟你没关系,不打算说明具体情况的话。更何况这点我还是能辨识的。”

“所以才说阿叶你笨啊。”

“不按你的指示来做就算笨吗?”

“明明知道有问题,却还要置身事内,难道不笨吗?那时候也是这样吧?”

“别提那件事了!”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只有用怒吼才能压制住恐惧。

“看来你还记得很清楚啊,明明记得却还要来管,你这孩子真的是太笨了。”

“你不想说的话,我就去找别人。”

和凉子姐对话,我根本没法占到主导地位,话题怎么都会被带偏。

“又会和上次一样哦,什么都不知道,只带来伤疤。”

“那是因为你们只留给我伤疤,不给我真相。”

随着沉重的声响,关闭的大门将光亮隔绝。我背靠着门扉,烦躁地坐在地上。

谁都不愿告诉我真相,那时候残留在我体内的力量到现在都得不到解释。不过现在在这瘫坐着也太不像话了,光是回忆那时的光景就让我这样吗?真没用啊,叶荒。

咒骂自己也不能像是主人公一样站起,我一直在此无力地呆坐到凉子姐出来。

她愕然地说道:“阿叶,你是想学绝世神功吗?”

我只好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她的脸。

她却用手按住我的脸,双眼直视着我。

“真是的,你这样耍性子的话,我不就只好说了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讲人情味了?”

“不然让你在这种地方呆坐到早上吗?”

我对此哑然。

 

 

“8点前到新建公路的车站来。”

凉子姐只留下这点信息。

新建公路的周边只能见到荒野,可一路上的车站却不只一个,在一片荒野中下车到底有什么意义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这块区域到现在都没人买下来兴建公寓,说新建其实也有一年半载了,因为鲜少使用,到现在也还没习惯它的存在。

凉子姐所指的应该是学校对面不远处的车站,那边不算作新建公路的范围。不过想要上新建公路,这是唯一的选择。

了解到凉子姐的旨意以后,我也该去做自己的事情,明明刚才还像废物一样瘫坐在地上,现在又得迫于现实去打工。

实际上我对那时候的事情根本不在乎,都是对策,毕竟具体情况谁还记得啊,反正绝不会出前传迫使对本作感兴趣的人浪费更多时间。

到达打工地点的时间是7点,我顺带在商店街吃了顿饭,晚饭的内容就没必要一一描述了吧,倘若写出来的话可是长达四万多字,某些事情还是保有神秘比较好。

“炼狱游行”DVD影音专卖店——我打工的地方,在绚丽的夜市里有些格格不入,就好似身处灯光无法照到的阴暗角落一样......不是什么好似,现实就是那样,而且由于网络影像资源泛滥如今都没什么人来光顾了,话说店名起的有点莫名其妙吧?也不是在对某部经典电影致敬。

唔,到底有没有我也不清楚,论电影的话我只了解热门的大作。

说起来啊,本作的美少女元素未免太少了吧?所以说啊,新人作者就是烦人,一点不了解读者喜闻乐见的是什么,真感觉自己很有个性吗?

假若你是主人公,会希望在人物复杂严肃,阴谋穿插各线,结局是牺牲自己成全世界,而且收下美名和功劳的是别人,好友们还被黑幕抹杀的故事里吗?亦或是,和美少女一起探险,顺带拯救世界,随便死个男人玩玩深沉和悲伤,最后爆种打倒魔王的故事?

想当然是后者了!

我抱怨着垃圾小说推开店门后,才发现收银台竟坐着一名美少女,水蓝色长发梳于耳后,只是由于慌张站起又鞠躬,让部分发丝从耳后溜出,水蓝摇曳空中。

她抬起头,用纯粹闪亮的碧蓝双眼看向我,眉头蹙了一下。

“什么嘛,是叶荒啊。”

又坐回了椅子上。

我当然认识面前的美少女,只不过因为对方并不存在大纲里,感到有些慌张罢了。

她名叫苏桑,是中德混血的本土人,顺带一提英语很差。最近的混血杂种流行这属性对吧?

按她自己的说法,德语方面由于在国内难以接触,属于听得懂说不好的情况,熟练度就和你对本土方言的熟练度一样。

“态度真差,我今天可是作为顾客来的。”

“是呢,推门的气势挺像顾客。”

她单手撑着脸,懒散地向我嘲讽。桌上堆着一大叠DVD,我从上方随意地拿起一张。

《火钳酒》,封面是个戴高礼帽的男人。

“别动。”

苏桑语气不友好地冲我提醒。

这家伙和我不同,和店长有点关系,打工的主要目的是借店长的个人珍藏观看,桌上堆积的DVD都是她向店长接来的作品,反正尽是我不了解的中古货。

“我还以为你是解说人员呢。”

“尊敬的客户,不好意思,这些并不作为商品出售。”

我将《火钳酒》放回DVD堆。

“什么破烂店,老子还不如回家去下几个枪版过来看。”

“啧,这是部喜剧片。”

“然后呢?”

“然后?我以为你脑子只能装下这些东西。”苏桑换了支手撑脸,用依旧缺乏干劲的声音说道,“在德国每个小孩都看过的名作,学校在每年圣诞前夕都会放这部片。我没看过就是了。”

“小柳呢?”

我指的当然不是小柳有没有看过。

他也在这家店打工,“炼狱游行”DVD影音专卖店采取轮换制,工作日的白天是佑哥和店长隔天轮换。佑哥是个外表有点凶恶的男人,我和他并不是很熟。到晚上则是我、小柳和苏桑三人,不过不是隔天,而是两人分别负责傍晚和深夜。

今晚本来该是小柳值班才对。

“你觉得我为什么在这?他请假,我代了。”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苏桑马上察觉过来,放下撑着的左手,站起身对我说道:“等等,你这话——”

“我今天也得请假。”

“让美少女在深夜独守一家破烂影像店,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也是呢,可悲的是我要前去赴D奶色气大姐姐的约会。”

“那是什么让人羡慕的剧情展开!你不该是弯腰捡东西时,手擦到正好走过来的黑丝美人小腿,便能兴奋数年誓不洗手的人吗!”

“描述地过于细致都让我感觉自己真有经历过了!作为伤害我的歉礼,快把你的大腿让我抚摸!”

“可以哦。”

“可以吗?”

“但代价是放弃与大姐姐约会。”

“没想到你竟然是那么不珍爱自己肉体的女人,只是让别人代替自己值班就可以做这事,失望透了!嗯——丝袜细腻的手感真让人欲罢不能,经过适度锻炼却依旧柔软富有弹性的大腿简直是诱导男人欲望的利器桀桀桀桀桀桀。”

“手法和话语都够恶心的——咿!别往上摸啊!”

苏桑惨叫起来。

在完事后我细嗅着抚摸过少女大腿的双手,感叹道:“拿来当今晚的素材好了。”

“那看店——”

苏桑用有些颤抖的语调问道。真是个蠢女人啊,摆在眼前的东西要优先吃掉,但是之后的大餐没可能放过的吧?

“当然是和色气大姐姐约会了,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事啊哈哈哈。”

“......居然一开始就不打算遵守约定!”

“就当是花钱买教训吧,世上多的是完事赖账的人。”

我舔了舔手心,收回一直注意苏桑大腿的目光,走出影像店。

阴云遮挡明月,灰暗的夜正如我的心情,前路是无法预见的黑暗,而我却要踏入其中。少女不断拉近的怒吼随我猛甩回的店门中止,多么希望明月能够回应我的愿望,划破阴云照亮前路。

 

 

车站内伫立着神色怪异的凉子姐。

“怎么了,凉子姐?那样看着我。”

我爽朗地向凉子姐问候。

“阿叶一副猥亵完别人的痴汉样......”

“说什么呀,凉子姐。每天都干劲满满地助人为乐是我生存之道,帮助他人自己也能收获那份快乐不是吗?”

“阿叶不要做出会被警察请去喝茶的事情哦,姐姐会伤心的。”

“确实呢,我在帮助他人的时候,总把自己的安危抛之脑后,也该学会注意自身了,让凉子姐伤心的事绝不会发生。”

“没那意思,虽说不能坐视不管可谓主角的共病,但由你自己自夸自卖就......”

“啊哈哈哈,说来凉子姐到的真早呢。”

“因为都已经八点半了啊。”凉子姐叹了口气。

“拉我到这是为的什么?之前没敢问,可现在已经不是能够回避问题的状态,末班车都没了吧?”

“阿叶知道鸟居吗?”

“分离现世和神界的东西来着吧。”

“不见尽头的道路会让人迷离,分不清现世与异世。不是常有夜行长路时,绝不能回应后方声音的怪谈么?不论怪谈是否真实可信,都证明狭长又景色难辨的道路本身具有迷惑人心的异常性吧?而其最终形态便是布置层层鸟居的长廊,稍作手脚便能把人困在其中。”

“那就是......神隐吗?”

“不对,人为之事充其量不过是人隐,与神隐相较可差远了。既为人,定有自己的目的,若明确其意一切都好办。”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新建公路上布置了结界,或者说人为地隐藏了什么吧?凉子姐,我虽说是个菜鸟,但也清楚倘若仅凭那样简单的构造就可以布置结界,应该什么荒郊野路深巷小道都摆满结界,那世界估计早就混乱不堪了。从头到尾最具迷惑性的,不是不见尽头的道路,也不是有序排列鸟居的神社长廊,而是你的话语啊。可遗憾的是我不是笨蛋,还有的吧,想必那才是问题的核心。”

“真是过激的反应呀,阿叶,姐姐可没准备藏着不说哦。”

“只是你没有问——你到时候会这么回应吧。”

“就新建公路的长度来说,弯曲不感觉过多吗?”

“这么说的话确实......明明周围只是荒野,弯曲根本没有必要才对,建筑公路舍近求远的理由——”

“这片地底下蕴藏有龙脉。”

“公路按照龙脉的走向建造,这样一来就能形成天然的结界?”

“答对了。”

“那么有奖励吗?”

“姐姐的亲亲?”

“我不客气了!”

被闪开了。

“为什么啊,要是西尾老师的作品,应该已经和好几人Kiss了。”

“快对自己不提作品关键词就是kiss的《约会大作战》和《噬血狂袭》,反而是抬出西尾老师名字的失礼行径道歉!”

“既然知道了结界的存在,我们进入其中,或者说让自身‘人隐’的办法呢?”

凉子姐穿着羽绒服和牛仔裤的搭配,未染过的长发在风中起伏,双手插进上衣口袋,应对的手段就在那里面吗?

在听到我的问话以后,她反而看向我:“阿叶的用途就在这里体现了。”

“我?”我指着自己诧异地说道,“可是,你不是说要懂得隐藏自己的能力吗?”

“使用就会直接暴露的部分,隐藏也毫无意义。”

“那还有什么能够隐藏的地方?”

“所·以·说,阿叶才依旧是个菜鸟。”

“啧,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干就是。”

我在内心中呼唤,从某刻起就和我相结合的存在。

在五感,不,六感都不曾察觉过的黑暗世界,它存在于此。

我所要做的,只有呼唤它。

剑啊——

不知从何时起,右手上紧握着赤红的刀刃,半透明的色泽和粗糙的外状都好像是天然形成刃状的结晶体,内部流动着漆黑雾气,无视外界和刀刃挥动,仅以自己的规则扩散、消散。

右手上没有传来刀刃的触感,却又不同于空气。

能捕捉到它的就只有我的视觉。

具现的刀刃将结界撕裂,公路回到了应有的样子。

我的能力——召唤出能够斩断“一切”的刀刃,纵使对象非以物理存在,甚至“概念”也能斩断。

阴云散去,今夜月亮大的吓人,明亮的光芒简直不需要路灯照明。荒野中孤立着本不存在的豪宅,在月光下显得突兀又异常。

“走吧。”

凉子姐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她先我踏向豪宅,声音也随着拉长的距离远去。

刀刃在手中消失不见,但是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听从我的呼唤出现吧,不知为何我能够这样深信。

斩断一切的刀刃,过于强大的力量让我自身恐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此伤害他人,消失不见反而更加让人心安。倘若那剑接触到凉子姐......

不会的......那才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

我抛下念头,跟着凉子姐来到豪宅前。

“简直好像古堡一样呢。”

凉子姐感叹道,我也深有同感。

巨大的铁门从物理上将我们与豪宅内部隔绝,所幸我不是对此无能为力的阿飞,既然如此我要做的就只是——

“斩断”。

铁门轰然倒下,挥出的剑上感觉不到一丝阻力,没传来握住物体触感的右手更加深了虚幻感,只有倒下铁门巨大的声响和迫力在诉说现实。

“动静太大了吧?”

“对手是魔法师的话,在我们闯入结界的时候就该清楚了,反过来说闹再过分也没事。”

尽头是方向相反的两行长梯,应该是在中间转向最后合二为一的设计。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各有数道门,好像恐怖解谜游戏里常见的孤宅设计,不过任何阻挡之物都只需用我的能力破坏就可以了。何等bug的功能,简直让游戏没法进行下去。

“主人公凉子小姐获得了能够打开任何门的万能钥匙,那么她准备怎么办呢?是无视房间调查直接通向二楼,还是就在这把谜团弄清楚?”

“上去吧。在这里调查说不定能够弄明白什么事,可当务之急是把那位魔术师揪出来。”

 

二楼,比起一楼要稍显华贵,但一如既往地不存在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也是哪,把关键的东西放在前头就是rpg游戏都不会干。

果然还是得进门。

“拥有万能钥匙的凉子小姐准备随便破坏墙壁寻找暗门,魔法师怎么可能会堂堂正正地藏在可以正常进入的房间里呢。”

“这句话还真是矛盾,不过你确定么?塌了怎么办?”

“啊......”凉子姐像是才察觉到,嘟起嘴抱怨道,“万能钥匙君的使用居然还有限制。”

“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把门破坏!也不老实就是了......”

“那总之先从正面看起来就很有问题的墙壁砍出个洞来!”

“我看你根本就是没动脑子在横冲直撞吧。”

我学着特工片里的主角,将刀刃插入墙壁内,画了个圆。

往里钻的时候我才想到画个矩形要更方便吧。

内部确实有房间,这点和凉子姐说的一样。左右两侧各有道小廊,看样子依靠正常方式也进的来。

我向后方喊道:“可别发生屁股卡住这种事情哦!”

后方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看来得花上些时间了。

我朝前走去,观察起四周。有张巨大的方形餐桌,和豪宅倒是相称,不过会有那么多人用餐吗?

墙壁上挂着装饰用剑,也有猎弓和动物头颅这类东西。房间四角的东西令人感觉不妙,那里摆着四个对应的光亮甲胄,有两个缺失头盔,另两个完整的简直好像英勇骑士伫立在此。我上去就是一脚,把它们中的一位踢翻在地。

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连忙转身,烦人的幻想早已化作现实,所以说魔法这种东西......

无头的甲胄从墙上拿过鹿头佩戴上,另一名则利落地从腰间拔出剑。

“反正只是盔甲而已,还用得着在意头脑的缺乏吗?”

想当然无机物没有回应我的话语,沉默地一步步逼近。看到他们这幅态度我连忙蹬脚向一旁侧开,晚几步的话就被先前踢倒的骑士手里的硬头锤敲断肢体或是头破血流了。

“剑啊——”

赤红的刀刃如穿过流水一般,把看上去十分牢固的铠甲拦腰折断,暴露出的内部空无一物。现在可不是有闲情观察的时候,我倚靠着墙角,将长刀横在胸前,这样一来就算敌人还剩余三个也能对付,在它们接近到能够接触的程度一并斩断便好了。

我乐观地这么想着,可对方不应景地停下脚步,将手里的长剑投掷过来,投掷水平不怎么样,可我没有将之准确破坏的自信,只得往外翻滚躲避。另两名也马上学起它随手抄起物件朝我丢来。

这样一来搞得我只好和它们拉近距离,我逐渐拉近鹿头骑士,迅速将它准备投掷的手臂砍断,顺着方向企图将身体一起砍断,刀刃却在那之前停下,它剩余的一只手牢抓住我的手臂。

我连忙放开被抓牢的手,得以继续往下舞动刀刃。可是不知何时窜出来又一个骑士甲胄从后方紧抱住我。

鹿头骑士见我如此,马上往我腹部添上一记膝撞。

“唔咳!”

虽然在和鹿头骑士作战,但我的视线从没放跑过另外两个,所以抱住我的骑士甲胄只能是最开始被我拦腰折断的那个了。

自动修复还是意念浮空?

魔法这东西可真是烦人......

鹿头骑士提着我的手臂将我上身拉起,我冲它微笑,深知没可能用一击膝撞就完事。铁拳砸在脸上,回响的声音暴露手甲内部中空,痛倒还是很痛啊。

不远处两个骑士甲胄各自拿起致命的武器,看样子被它们接近就没活路了。

我只得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赤色刀刃轻易穿透铠甲落在地上。

我能够选择要斩的对象,因而刀刃没有穿透地板,不这样的话我可不敢用,因为弄不好就伤到自己了。

平时感叹赤刃轻若无物,挥之迅疾,现在倒可惜起它没有重量了,不然刚才便能把鹿头骑士死死钉在地上。

我大喊:“快点救我啊,凉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