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是有一个警署才对,说不定能从那搞到点更好的防身武器——比如枪什么的。

我一边走着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建筑物,为了更快的到达目的地我加快了步伐。

在穿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之后,我左拐就看看到了不远处的警署。警署的前方还停着一辆警车横在路中间,我没有贸然接近,而是先在远处观察。

警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完全破碎了,车顶也明显的凹陷下去,像是受到了什么的重压。在驾驶座位置没有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滩已经干掉了的血迹,而在后排的座位处有着一团像是网兜样的东西,我一边靠近一边确认着车内的情况。

这时我听到了车的后备箱里似乎有什么动静,当然我是不会天真到直接就去打开看个究竟的地步。

我确认了一下后备箱处于锁定的状态后把注意力又回到了车内,希望能够有所收获。果不其然,在打开车门后我发现了在驾驶室的刹车附近有着一把左轮手枪。

我回头看了下周围,在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下我探身捡起了手枪,然后快速的抽出身来。我摆出转轮一看,已经没有一发子弹都没有了,在转轮上有的只是空弹壳罢了。

我把左轮收到上衣的口袋里之后继续在车内翻找,希望还能有所收获。在撬开车内的收纳盒后我找到了一副警用的手铐和手铐的钥匙和一些票据。票据什么的对我没有任何用处,我就随手扔到了地上,而把手铐揣到了上衣的另外一个兜里。

结果最终我只找到了一把没有子弹的左轮和一副手铐而已。本想着如果能在警车内有所收获的话就不进警署了的,但是看样子现在我别无选择了。

想到上次被堵门的情景,我的心里就不禁发毛,当时多亏了百货商店,四周有着巨大的落地窗,而这次要进去的警署是没有那种东西的,这样比较起来这次就更加凶险了。

就在我准备进入警署前,我刻意留意了下地面,果不其然,这里也有“他们”活动的迹象。我这想起了在警车后排座位上的网兜,应该还是能派上用处的,这样想着我把网兜也拎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这团网兜上有着干掉的粘液,我把它拿近一闻。没错,这就是那群家伙所特有的味道。这也让我更加确认了车的后备箱里的是什么东西了。

拿着散发着怪味的网兜,我围着警署转了一圈,思考着最佳的方案,直到我看到了警署一侧的一楼楼顶的排气孔的金属管。

我尝试着拿着网兜的一段,然后把网兜往金属管的位置撒去,在尝试了两次后网兜的一角成功的套住J型的金属管。我用力的拽了拽,网兜的质量出奇的好,金属管也没有被拽下来的样子。

踩在网兜的网眼里,把网兜当绳网用。(就是你在军事节目里看到的爬绳网的绳网那样。)就这样我利用网兜成功的到达了警署的一侧的一楼楼顶。

在到达楼顶之后,我就把还垂在下面的网兜给收了上去,这是很基础的防范意识。

其间我还顺便把警署在那一侧的监控摄像头头给用外衣给蒙上了,这是出于某些考虑,也因为如此外衣兜里的东西都转移到了我的裤包里……

我在楼顶转悠了,寻找着进入警署内部通道,最终我在靠近内侧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一半平米见方的金属盖子,看样子似乎不久前曾经打开过,因为在那盖子的边缘上有一片尘土被谁给擦过的痕迹。

我没有在意上面的尘土,跨坐在金属盖子上,一边慢慢坐起身的同时尝试着把盖子往上提。

在我提拉下本身就不是很重的金属盖子下逐渐露出了进入室内的通道。其实一开始要是从里面被锁住的就真的没办法了,万幸的是它是开着的,虽然之前的迹象就似乎就验证了这一点。

我往下看去,里面是亮着灯光的,在下去的通道的墙壁上也镶着矩形的金属拉环样的梯子。

这种时候是需要勇气的,在进入可能潜伏着危险的未知建筑,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里有值得我去冒险的理由。

我沿着梯子快速的爬了下去,在脚踩到地面的那一刻我赶忙确认自己周围的环境,这是出于恐惧的本能反应。

值得庆幸的是似乎并没有担心中的伏击什么的,如果换我的话,这儿就是最好的陷阱,猎捕人类的陷阱。

警惕,哪怕心里在胡思乱想着。

警署的里面乱成一团,到处都是血迹,粘液,散乱一地的桌椅和文件,我靠在墙壁上确认着。挪动的脚下感觉到踩到了什么滚动的硬物,移开脚一看原来是已经击发过的子弹壳。

看样子这里似乎有幸存者抵抗过,我这样想着慢慢的往建筑物的深处走去。一只手捏着裤兜里的没有子弹的左轮,调整着呼吸,强作镇定。

走在明亮的警署里,给我唯一的感觉就只有安静,出奇的安静,安静得可怕,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脚下鞋子与纸摩擦的声音,当然自己的心跳声什么的就一直没停过。

头顶通道里的灯无意间闪了一下,着实吓了我一跳。

在这种情况下,恐惧来自于前方的未知。但恐惧也不全是坏处,它可以把你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有很大的提升,而在旁人看来就是一惊一乍的。

(恐惧源于未知,不清楚,搞不明白,同理深海恐惧症也是如此——我个人是这么理解的)

靠近一侧的墙壁,我谨慎的挪动着步子。其间我路过了审讯室时,我透过观察窗发现了审讯室里有着一个“他们”的同类,然而“他”并没有办法从里面出来,在那之前是如此,而现在也是如此。

而我也注意到了似乎在审讯室的一个窗口上有着大片明显的血污,它太过于明显以至于我都不可能错过。

地上的斑驳血迹伴随着“他们”特有的足迹从窗口向着一个方向的走廊延伸而去。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去了解下状况,尽可能的回避被动的遭遇。

沿着地上比较明显的血迹,我来到了一个向地下延伸的楼梯前,血迹沿着楼梯向下继续延伸着。

我俯下身,从楼梯间的空隙向下张望,我看到的是类似于铁栅栏样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暂时监禁犯人的地方。

弓着腰,我尽可能的不发出多余的声音,踮着脚尖走下了回折的楼梯。

在我面前的是走廊两侧各三间中间隔开的牢房,而在走廊的尽头是一具在大量血污中的残缺的腥红的骸骨,从头骨判断应该是人的……从被扯碎的衣服,四散的骨头和碎肉来看不难猜出是“他们”所为。

我从地上拾起了其中的头骨,观察着手里的这颗丑陋头颅,我心情却很是平静,就像在看一个手办或摆件那样内心毫无波动。

从头骨的眼窝处我看到了明显的齿痕,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我扔掉了头骨,把粘上了血污的手在旁边洁白的柱子上抹了抹,但还是没办法弄干净。

我这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右侧的中间的一间牢房,因为在那儿有着一具靠着墙的完整尸体,只有头部有着血迹。从衣服上来看应该是一名警察。

唯独只有这间牢房是关着的,是通过手铐把牢房的铁栅栏门和牢房的栅栏给锁到了一起,看样子应该是情急之下举动。

这使我想起了我之前不是在警车里找到了一副手铐和钥匙么,我不顾手上的血迹,从裤兜里掏出了之前找到的那副手铐的钥匙。

我尝试着能不能打开这副手铐,结果手铐成功的被我打开了。

推开铁栅栏门,我来到了尸体的旁边,我从他的手里得到了第二把左轮手枪,摆开左轮的转轮,我发现只少了一发子弹,而少了的那一发应该就是他用来自杀的那一发了。

我继续翻动着尸体的衣服,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在衣服下我摸到了板状的硬物,出乎意料的是这居然是一件轻型防弹衣。我费了些功夫才将其解下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在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找到了一个他本人的皮夹。

皮夹?我要这有什么用,难不成我待会还要刷卡买东西不成。我这样自嘲着把找到的钱包放在了一边。

离开这里后,我在别的房间也找寻了一番,从其他的尸骸上又找到了一些左轮的子弹,而我预想中的大型枪支却没有任何踪迹,当然除了那件紧锁的标记有装备储藏间的房间。

我甚至用左轮对着门锁附近射了几发,但不但没啥作用,子弹击中金属门板后反弹差点误伤了自己,最后不得已放弃。

最后我只留了两把左轮和不多全部24发的左轮子弹。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还遇到了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他们”,还目睹了“他们”审讯室里的“他”投食的情景,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并不关心。

这次我并没有被他们发现,我原路返回了房顶,然后放下网兜离开了这里。离开时我也并未忘记拿回我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