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极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它代表着炎黄历史上的黑暗面,同时也是与其对抗的核心。当然,时至今日这个名字更多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称呼。
也许是因为数千年来一直隐匿于黑暗之中从未出现,又或者他代表着历史的暗面。在进入21世纪后被知道实情的人怀着敬畏之心称作“Shadow”,意既“暗影”!
或许有人知道这个从政治暗杀到绑架要员无所不作的组织存在,但他绝对不会知道所谓“Shadow”的正体…………身为最古老组织的其中一员,程立实在没有特别的实感,不如说这个以影子作为代号的组织本身就没有什么秘密组织独有的氛围。
在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距离奄奄一息的他从中东某个小国家被“捡”回来已经过了大约半年,他从没想到自己被看似随意分配到的基地居然会是一个秘密组织面对世人的“幌子”。
虽然有很多能吐槽的地方,但最让他感觉存奇怪的是——自从进入“Shadow”以后,程立从没被安排进任何的任务之中,不如说就不存在“任务”这种东西。除了每天门厅大屏幕上滚动的“目标”外几乎看不见任何有关“组织”的东西。
所以说,直到今早遇到第一头“怪物”之前,他都非常兴奋,觉得自己闲了两年的身手又能活动活动了。在踏出基地大门之前程立丝毫没有意识到,能让一个“组织”在明面上派出部队的,究竟是何等级别的灾难…………
“全员,下车搜索,就算是一只老鼠也要确保了!”
人类真的很脆弱,在脆弱的人类手中诞生出的文明与秩序则更为脆弱,无论海啸地震或者火山喷发甚至是规模不大的台风都能将它完全摧毁。
在看到往日繁华的城市时他心中无比的赞同这激进的言论。
身旁倒在废墟中的尸体让程立仿佛回到了那个国家,回到了那由燃烧弹掀起的火海中。在不远处那巨大的尸体就好像在无情的嘲笑着他作为军人的尊严和一切的一切。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疑惑如同盘曲的毒蛇浮现在他心中,对于从记事起就开始在冲突区成长却始终适应不了那里的自己,这样的世界带给程立的更多是慌张和不知所措。看着昨天自己还路过的街道在三十分钟内变成废墟,他希望将这样的疑惑用声音喊出来,也许这样自己会好受一些。
但他明白这样做非常不理智,自己带领的这些士兵从没经历过战场,当然也没有见到过人的死状。虽然此刻他们还能保持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对待任务,但一交战起来就会像之前那样损失惨重。
这也是为什么在看那具庞大的尸体时,怪物身上的刀伤让程立仿佛看到了希望。
从伤口的大小以及切入的深度来看,这只他们遇见过最大的怪物很有可能是被一人打到。有十数分钟前他和其他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将一头最多体长5米的怪物杀死的经历,眼看面前这具尸体程立相信队伍里的士兵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他能感到那种无力,以及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被别人轻易完成所带来的挫败。
“这真是人类所为吗?”
“不如说能做到这个份上的真是人类吗?”
喉咙有些干涩,程立知道自己的嘴这样半张着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接受这个现实,没能接受劈开那条龙坚硬鳞甲的是人类制造并生产出来的刀具,无法想象在没有使用任何热武器的情况下进行的那场战斗。
“从周围被破坏的环境来看‘他’和怪物的战斗大概持续了7到8分钟。由于这里距离代号41的‘未知’很近,周围所有的大厦都变成了废墟,因为这个的关系几乎无法推测‘他’是如何战斗并杀死怪物的。唯一知道的是那个人拥有堪称超人的身体能力。”
耳机里传出一如既往地沉稳语调,稳重冷静的说话方式让人心里安稳不少,但话语中的一丝冷漠却让人对他只有敬畏没有亲切。
“中校!久疏问候,请问现在您要接手指挥吗?”
“不必了,我只是了解情况而已,程立上尉,将那个怪物的尸体报告传一份过来。”
冷冽的声音下达着在卫星全部失去联系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程立意识到,在所有的通讯已经瘫痪的如今到底是怎样的力量让远在首都北城的军官联系上远隔半个炎黄的他。
“请问中校,您是如何联系上我们的呢?”
疑惑几乎是脱口而出。
“和你正在想的差不了多少。快一点,身为‘Shadow’的你就是这样执行任务的吗?”
对方显然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交流,没有丝毫掩饰的保密行为让他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组织难道真的单靠枪械和计划就能完成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任务吗?
“万分抱歉!我立即开始调查。”
“嗯,请快一些,我还有其他任务。还有,龙炎少将希望你能找到拥有特殊力量的人类,这对于未来的计划非常重要。”
这么说着中校切断了通讯。没有理会心中翻腾的疑问,身为军人所培养出的责任感让程立决定专心处理眼前的问题。
蹲下身仔细的看着怪物身上的伤口,程立不顾尚未完全冷却的血液将手探入伤口之中,握着的仪器自动开始记录需要的数据。
不知为何,自从“未知”落到地表造成巨大破坏以来,自己的体能就开始慢慢强化。可能普通的人无法发现,但对于从小在如同地狱的战场中长大的他来说哪怕是最微小的变动只要发生在自己身体内就能立刻察觉。
这也是他敢将手探入伤口的原因……
看着缓慢跳动的数据程立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嗯?这是……”
身边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风声却又与风声不同,有点像是气流旋转的响声……
顺着声音,程立发现在怪物头部侧面颈部靠上一点的地方明明有大量的血迹,但是却没有伤口。血液上有一缕青色的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无法形容的光景,如有实质的光芒在转动着,那种颜色如此的绚丽,如此的让人沉醉,没有来由的,程立知道这种东西拥有着力量,能让自己生存下去的力量……
手有些颤抖的触碰在“光”上,刺痛传来,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微微张开的手掌上出现了数个细微的破口如同触摸极其锋利的东西,血珠从其中喷涌而出。
“这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的……手,会?”声音和手掌一起颤抖起来,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没有第一时间缩回伸出的手。
“条件……符合,精神……符合(龙语)”
嘶哑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视线中,“光”扭曲起来,如同拥有实体那样进入他的伤口内部。顿时不单是手掌,就连手臂上的皮肤也寸寸裂开。
“这片土地有母神的气息,为什么,解答不能……”脑海中回荡着这样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嘶哑声音并不存在于任何的已知语言,但程立却可以立刻理解它的意思,就如同这声音来自血脉之中。
“吾等之王为:Rahab(注1),生命的子嗣……”
“闭嘴!老子堂堂正正的人类,你的那些屁话我绝不承认!(龙语)”
咬牙切齿的程立几乎用吼叫说出这句话,声音混杂着风声传的很远,但那绝不是人类的语言,只是他没有自觉……
“为何?汝应该是最理解何为人类残酷之人。”
“住嘴,虽然不晓得你是什么鬼东西,但你根本没有丝毫了解什么是人类!”
明明他自己也不了解所谓人类到底有什么优秀的地方。
“完全了解……人类吗?”一丝犹豫夹杂在声音,程立的记忆传来被窥探的感觉。
“承认汝之理论,汝之想法,吾等确实对所谓人类一无所知。”
身体中骚动的声音慢慢平息,收集资料结束的提示音将程立拉回现实,看着右手上已经止血的伤口,这个前佣兵第一次对力量这种东西产生了恐惧。
“队长,你这边怎么了?好像附近有很奇怪的声音。”
很奇怪的声音?那是什么?程立对此脑海里没有丝毫的映像。
“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们那边呢?”
“不……我们一切正常,不过二队那边好像发现了一个幸存者。”
“在这里吗?怎么可能!”
没有察觉到部下的欲言又止,看着周围应为战斗完全被摧毁的街区,不知什么原因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座大楼完全坍塌。废墟中有一道约莫半米深的沟壑,从地面一直延伸到两侧大楼的墙壁上。
在听到那个“声音”后程立就发现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空气中淡淡的光芒,最明显的就是远处“未知”周边缠绕着的青色光带,那东西的“量”远远不是进入他体内的光能相提并论的。
环顾身边的废墟,多年来战斗的经验告诉他绝不可能存在生还的人,之前打发部下去搜寻幸存者只不过是让他们有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是一个外貌17岁左右的学生,现在已经苏醒了,意识也很清晰。”
“做得好,带上他,我们离开这里,血腥味说不准会引来其他的怪物。”
“是!队长!”部下恭敬地敬礼,返回装甲车上用通讯器呼唤其他的队员,脚步匆匆的样子很明显他一分钟都不想在废墟中待着。
程立一个人站在废墟中,回忆着之前的一切,那如同梦境中的数分钟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那种来自自己体内的低语光是回荡在耳边仿佛就要将他的心智摧毁,那是绝对高位物种的声音,在那个东西的面前自己磨练出的意志也只能勉强守住心神。
为什么那种东西会出现在丝毫无法看到知性的怪物的尸体上,又为什么那种声音似乎并不讨厌人类……
风划过萧瑟的城市将程立的大衣吹起,废墟里的风让离开战场数年的他仿佛找回了那种感觉,之前的惶恐已经消失无踪,同样是混杂着灰尘地风声却出乎意料的让程立有种安心的感觉。如同回到了故乡的沙漠。
他知道自己从未有一刻习惯那个已经不存在了的小国,但那里始终是作为“故乡”的地方。看着被冲击波摧毁的大楼和一旁随处可见的大块落石,本应该是地狱一般的废墟光景却能给这个男人一种熟悉的错觉。
“他娘的什么世道!到底让不让人活的!”轻声的抱怨被狂风掠过失去墙壁的大楼产生的“呼呼”声盖过,就算是见过真正生死地狱之人对这样的毁灭也绝对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
有人说:和一个人交流的时候,通过微小的神态和眼睛就能推测出那个人心里的想法。程立当然认同这句话,这个方法就好比从各种士兵身上可以看出不同战斗留下的痕迹一样,总是那么准确。
但此刻他觉得这句话前提条件改为“大多数人”可能会更妥当一些。
就好比面前的少年,程立从他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东西,那是空无一物带来的违和感,一切的情绪都是依照说话时的需要捏造出来的“表象”,一切的动作都没有任何能够看出瑕疵的多余。
注视着那双漆黑的瞳孔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注视着更庞大的什么东西,既是山岳又如同深渊。唯有偶尔出现的不耐烦让他有了一丝作为“人类”的感觉。
程立注意到,少年背包里露出半截武士刀的刀柄,心里有些震惊。从刀的尺寸上看这毫无疑问的是之前杀死那只怪物的那把,加上从刚才见面开始他就能感觉到眼前的少年隐隐约约和自己有细微的共同之处,虽然不敢肯定,但之前杀死怪物的十有八九就是眼前的少年。
“小哥,我帮你把包放去后面吧!背着这么个包怪不舒服的。”
有意试探他对少年开口,极力保持真挚的语气希望能减少被怀疑的几率。程立很清楚自己的部下们没有注意到那把武士刀的存在,那就说明那把刀是和“未知”上面能量光带相似的某种东西。
试探,搭话,在过去不能相信任何人的环境中虽然并非本意但程立早已练习的炉火纯青……
少年的视线停留在程立身上,空洞的瞳孔迅速被温和的笑意填满,转变之快就算是阅人不少的他也不禁咂舌。
“不用了,谢谢,请问现在要去哪里呢?”
礼貌,非常的礼貌,简直就是手里捧着台词一般流畅的回答。
“那好吧,虽然只是形式但我希望你去他们几个那边登记下信息证件号码什么的。”
“好的,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准备下我们该走了。”
点头离开后少年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走出没多远似乎遗漏了什么,回头面向程立直视着他的双眼:“如果体内进入了奇怪的东西,请务必小心,弱肉强食是很残酷的东西。”
他的眼中第一次闪动着莫名的光彩,那是名为“同情”的情绪,在程立眼中,那视线没来由的让他不寒而栗……那个人一定知道什么,他这样想着。
……
半小时后。
哎!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件事了啊!某人躺在特殊装甲车内的一角,看着破败的大楼飞快后退,听着前面坦克前进的轰鸣声。随着离开市区距离“支柱”越来越远,遮蔽天空的灰尘也渐渐淡去,头顶的青空让刘易长叹一声。
他在藏身的废墟中被发现,伪装成难民混入了军队的车子中。车子上的气氛有些沉闷,这些军人显然是国家相当神秘的组织但本质上绝大多数还是一些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士兵。
唯一有些引起刘易注意的是那个被叫做“队长”的人,他好像注意到了自己用纹章隐藏起来的打刀。
那是一个年纪在30左右的男子,良好的体格和脸上从左眼直到下巴的刀伤以及背上经过大量私自改装的M4A1无一不诉说着他的过去。身穿和制式军装不同的军绿色大衣的他散发着干练的气息,那种真正经历过地狱而产生的气息是周围那些新兵所不具备的。
还有一点是刘易在意的,那个男人身上不知为何让自己感觉到了极高位龙族的气息,虽然只是一丝但也足够引起重视,特别是这种气息还是出现在一个由内而外都是正常人类的身上。
好在他现在前进的方向和预期的并没有什么差别,而且也没有被发现的样子,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我说队长啊,那个人什么来头,在这种时候居然还穿着休闲服在城市里乱逛,而且被我们救了之后还那么悠闲……”
一个军人悄悄地问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从后排看他侧脸的表情有些拘谨,时不时飘向刘易的视线也暴露了他的想法。应该是注意到我身上的卫衣和休闲裤有些怀疑吧,早知道换身符合气氛的了!
“我怎么知道,自己去问啊!软蛋!”
传来意外不耐烦的回答,那是因为思绪被打断而有些不爽的声音。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那个人让人感觉有些摸不透,就像大姐头一样。”
“你摸不透我就可以?”被叫做队长的男人小声斥责,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对话中的“大姐头”让刘易有些在意。
当然并不是好奇为什么“Shadow”的士兵会有一个女性的上司,在这种世道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容易觉醒自己的资质。
在他陷入思考间离开副驾驶的队长用力推开刘易作为“掩体”的一堆箱子在他身旁坐下:“嘿!小哥,你之前为什么会在那里?”他脸上挂着非常豪爽的笑容。
这称呼方式好别扭,而且就算你用这种笑容和我说……
“我也不清楚,和学长们一起准备去城外的途中遇到了怪物,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刚刚藏好楼层就坍塌了。”刘易支起身子看上去迷迷糊糊的说。
极力做出非常无奈又有些庆幸的表情,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难事。
眼前那种狰狞疤脸上挂着的笑容让刘易心里有些毛毛的,他总感觉这个军人有些奇怪。拥有极高位龙族残片的他精神一定会受到某种影响,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对方还没对自己产生怀疑。
退一步说就算产生怀疑他也不会介意,几个普通的军人而已说真的对他构不成威胁。
“你有遇到过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幸存者吗?”
男子的语气非常关切,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如果真是普通的难民的话一定会对他放下戒备。
“有点印象但是好像想不起来……毕竟当时挺混乱的。”刘易抓了抓头。
“那么好吧。我叫程立,是这个队伍的队长同时是北城军区的上尉。”
应该是察觉出刘易并不想告知其他人的情况,穿着厚重大衣的男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后笑着伸出手,非常爽快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表情很真挚但不难看出掩饰着什么的痕迹。
“嗯,麻烦队长保护了啊!”一把握住程立的手,刘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心里对这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军人不禁高看了几分。
“话说回来啊,你们为什么想要离开城市呢?就算这里距离落点近,但如果等待救援的话不是更安全吗?”
从怀中拿出一包被揉的快变形的烟,男人旁若无人的靠着车门在一旁吞云吐雾,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和刘易搭话。
“我有家人在中部的安城,学长们应该和我的原因差不多吧!”刘易的回答很简洁,在知道对方已经怀疑自己后他说话也谨慎起来。
不如说他不知道如何与另一个人交流。孤独的,长达五年的旅途,除了和“Azrael(死神)”的其他成员有过最少限度的交流外他几乎没有说过话,过去开朗的性格已经被他和本身的记忆一起深深地沉入了心中。和人类的交流在刘易看来只是必要的技能而不是一项日常,和某人诉说某件事在他的记忆中更像是固定的模板。
“说的也是哈,学生一个人来外地真是辛苦,遇到这种事真是霉运!”
“是啊!本来在外地就够辛苦了,遇到这种事都不知道去哪里,估计整个国家秩序都崩溃了吧!”做出对未来绝望的表情刘易丧气似得说着,遇到这样的话题顺着对方的言辞说下去是最轻松的方式。
“那倒不至于,首都那边勉强还能维持城市的基本功能,你找到家人后可以去那边看看。”
“能去就最好了,在这种环境下能找到安居之处就已经是奇迹了。”
“诶?小哥以后没有其他的打算吗?”
“目前没有,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
错愕的表情后是深有同感的声音:“嗯嗯!我懂我懂,就算部队上的那些家伙也不是每个都想打仗的!”
……这人给刘易的感觉整一个热心的居委会大妈,这种第一印象配上粗狂的外表让人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反差。
周围浓浓的烟味让刘易有点不适,含着尼古丁气味的空气在封闭的车内愈发的呛人,几次想要结束话题都被自说自话的接上让他有点头痛。
这人的神经是什么做的?还有军人执行任务时这么抽烟真的好吗?
“真可怜啊!本来就是狗屎一样的世道了,偏偏发生这种鬼事情!”过了一会中年人将手中的烟在车身上摁灭,吐了口唾沫继续愤愤地自说自话,这期间刘易尽量保持沉默希望能让他感到无趣。
他不知道怎么跟上眼前男人跳跃的思维和粗壮的神经回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把这个明显已经冷场的话题继续下去,只是“嗯嗯”的回答着,军人好像完全没有在意继续着话题。
“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吧,我是北城军区的程立,在这附近执行任务的时候接到了搜救的工作,你呢?是哪里人,哪个学校的?”
“普通的学生而已,学校什么的现在已经没意义了。”
刘易对于眼前这人自来熟的性格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同时非常无奈的回答。
我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信息告诉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心里这么想着,刘易身子挪到了车的另一边。
注意到刘易言行举止间明显透露出的不耐烦,程立终于明白了什么,歉意地向他笑笑后回到副驾驶上,早已经等候着的士兵们顿时凑上去,从前排传来了小声的议论让之前车上的沉闷气氛消匿无踪。
这样的人不适合在这样的世界生存,虽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家伙……刘易看着军人健壮的背影心里面想着,可能是因为那个人过于灿烂,刘易对他升不起一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