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新資料片的第七天。
結束了一天的咖啡廳打工，我們再次登錄遊戲在楓城集合。
距離擊敗夔已經過去了三天。
由於那一次擊敗后維拉米婭堅持不要內核，於是它被用來製作了叶音擅長的武器【夔·劍盾】——
這自然是因為，大家公認叶音在團隊戰鬥中的貢獻的力量最多。
維拉米婭在戰鬥結束后飄然離去。真是一個奇怪的人，無論哪個遊戲中無償幫助別人的玩家從來都是少數……
“今年豪華飛空艇的拍賣活動開始了，一起去看看吧。”
一進入遊戲沈晴就拉我們去參加一個聽起來非常費錢的活動……
“拍賣？”
我數了數自己身上還有不到10000金元，恐怕也什麼都買不起。
“這種拍賣會一年只舉辦一次，只要花費500金幣就可以參加，除了遊戲點交易也有金元交易的商品，你至少可以用比市場價便宜的價格買些生命煙花。”
沈晴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顧慮。聽說有生命煙花，我稍微有了看一看的興趣……
我們來到異獸對策營，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在等待登船。天空之上，巨大的豪華飛空艇懸停在正上方，投下一片陰影。
我們坐小型飛空艇登上了豪華飛空艇，比起上一次來這次人要多很多，除了官方在售賣特殊道具之外，也有不少玩家在拍賣自己的物品。
“尋蹤雀，2500遊戲點。”
這是官方售賣的一口價商品。
“拍賣生命煙花，60金元！”
這是玩家自己拍賣的商品，果然比市場價便宜。
因為拍賣數量太大最終我以63金元的價格買下了10個生命煙花。
“告白煙花，233金元！”
這是只是能放出愛心形狀的煙火但毫無任何恢復功效的煙花，卻以生命煙花幾倍的起價在拍賣，還有不少人追着加價，我不由感嘆近年來玩家消費觀念的改變之大。
看遍了一些無用的消耗品和飾品拍賣后，船上最大的拍賣台終於迎來了武器環節，不過都是以遊戲點交易的，我來這裡也就是看看熱鬧。
“【鳳尾】琴，100000遊戲點！”
我被這樣的價格驚呆了，抬起頭看到拍賣品。
那是名為【鳳尾】的七弦琴以神鳥的尾羽所裝飾，是以資料片劇情任務之一、‘九鳳’的擊敗材料所製成的【鳳凰·琴】的淬鍊升級版，金屬質感的五彩尾羽流露出五光十色的光芒，即使是作為裝飾品也頗具收藏價值。
遊戲開服沒幾天，竟有人已經將這把琴做出來以遊戲點為交易貨幣拍賣，價格如此之高也能理解。
“——此琴蘊含九頭神鳥之神力，弦音暗含火焰攻擊，又暗藏無限生機之奇迹。”
100000點起價不算很高，但這只是拍賣的起價，遊戲里不乏土豪玩家競價，又有專業的托在哄抬，最終成交價格提升到了180000遊戲點，當然以遊戲點交易的話雖然能直接獲得能等價兌換現實金錢的貨幣，但遊戲方會收取10%的交易手續費。
“【鳳棲】劍，120000遊戲點！”
又一個淬鍊武器！這把劍屬於單手劍，攻擊力客觀但又不會影響玩家的行動，所以起價自然比同系列的七弦琴高不少，外觀一如【鳳尾】琴一般漂亮。
甚至，拍賣者持劍在空氣中揮動時，劍刃留下一道漸變的橙紅色殘影。
“125000遊戲點。”
在首次報出價格之後場上一片混亂，價格不斷攀升，但有一個女性的聲音卻一直沒有放棄。最終也是這個女性以205000遊戲點拍下這把武器……
我已經無暇去計算這麼多遊戲點換成生活費能讓我好吃好喝多少年，我只想看一看那名女土豪的樣子。
等我繞到了人群的側面想一睹真顏時，卻吃驚地發現，接過劍的少女竟然是紅皇后？！
——稍稍想了一下，是她倒也正常。上一次糾紛中我發現她帶的武器正是劍，這把【鳳棲】是她這一系武器的頂級武器，外表又華麗適合她的打扮風格。
雖然拍賣價格在我看來如天價一般，但對她來說大概不值一提。
當然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
但是，在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我卻看到了她在和一個人說話。
一個戴着笑臉面具，穿兜帽大衣的男人。
儘管和《雪原之鷹》里穿着不完全相同，但這個風格讓我只能想到一個人。
無名者……！
他既是‘亂斗競技場’的TOP10玩家，也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覺醒AI。
《雪原之鷹》遊戲最後他將我和夕霧同時困在遊戲中，要不是程序員的及時救援我們都會迷失在遊戲世界……
腦海中閃過數條猜測，是否我錯認了面具男？或者紅皇后也是覺醒AI？她的財產是不是用外掛變出來的？
我立刻聯繫‘程序員’，拜託他查明究竟那究竟是不是我懷疑的‘人’……
【程序員：我現在沒空查細節信息，但你所在的這片空間里確實有覺醒AI。】
【我：那……現在能製造‘門’嗎？】
【程序員：只需要遊戲時間1分鐘，但是你要把覺醒AI引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我在那裡開門，否則影響太大。】
【我：這個嘛，交給我就行。】
【程序員：你好像很有自信啊？】
【我：我先跟着他觀察一段，如果他確實是無名者，我正好找他有一筆賬要算……】
【程序員：沒問題，你選定地點直接私聊我。】
一如‘程序員’的風格，沒有任何鼓勵和贅述地結束了對話。
雖然放出了豪言壯語，但想要‘抓住’競技場的TOP10並不簡單。
若真是無名者那個覺醒AI，也許他還有着我不知道的作弊般的能力。而我唯一抱着的想法是——這是一個大型聯網遊戲，且玩家數目眾多，所以他應該不會輕易作弊？
我的視線緊緊盯住面具男，他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也是時候跟上……等等，這個情況是？
紅皇后這個囂張大小姐居然跟上去了？還滿面嬌羞的和面具男並排走在一起？
還……還非常親密的‘試圖’被絆倒在他身上？？？
用‘試圖’是因為，面具男輕易地躲過了她的身體的同時也以非常紳士的方式扶住了她，不得不說姿勢很優雅。
但，在他扶住紅皇后的過程中，似乎有那麼一秒面具朝向我這邊——
我立刻躲到行人身後，心跳因緊張稍微有些加快。會不會被發現了？畢竟，那很可能是覺醒AI啊，有着變態的觀察力也說不準。
但我必須跟着他才能知道真相。
面具男扶起了紅皇后，兩個人向著船頭的方向走去。
路人太多了，雖然好處是能遮住我的身影，但壞處也有，那就是我稍有不慎就會跟丟面具男。
於是我稍稍加快腳步，跟上他們。
稍早一點。
諸葛卷聽說了一年一度的拍賣會將要在豪華飛空艇上舉行，但身上僅有6000多金元的他稍有猶豫是否值得花費十二分之一金元作為門票去參加。
當他看到了那個人時，一切疑慮都如煙消雲散。
那是他無法忘記的人，金色的雙馬尾，時不時露出的嬌羞表情，身體柔弱而美麗，怎麼也不能讓人想到那竟然是個男孩子。
‘天海璃音，不，叶音……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諸葛卷暗暗握拳，然後毫不猶豫地跟他走上飛空艇。
這段時間他的智能伴侶給他看了不少‘身份懸殊’凄苦的愛情故事，貴族小姐與平民小子，霸道總裁與實習生小妹，但對他來說都毫無觸動。
‘這些情況和我的完全不一樣吧？哎呀~這個全息老婆真可愛，舔了！’
‘不是身份的問題，其實你想要得到的感情並不是什麼真摯的愛情，與超越性別也無關，只是對漂亮外表的追求而已。’
他的人工智能伴侶在開啟了心理分析模式后，如此評價道。
對！沒錯，他的想法就是如此！只要可愛是男孩子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還有不少碰都碰不到的全息老婆呢。
叶音仍然和兩個美少女隊友以及礙眼的小子在一起組隊，諸葛卷拼盡全力才在人群中沒有跟丟他們。
很快對面幾人分開去了不同的拍賣場，諸葛卷暗道機會來了，走上前去跟住了叶音。
叶音走了一圈卻只是看看商品，沒有拍下任何東西，這時諸葛卷接近並叫住了他。
“天……叶音！”
“誒？”
叶音回過頭，驚訝地看着叫住自己真名的玩家。
“你是……”
“ID名諸葛卷，我這次來是有話想對你說。”
“啊……穿上衣服認不出來了，抱歉！”
“咳咳……”
‘我到底是有多麼路人臉’——諸葛卷內心吐槽。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當然是有事情要告訴你！請你務必聽好！”
“請……請說……”
叶音好像是被他的氣勢震懾到了，稍稍後退了半步。
“我喜歡你，就算你是男孩子也沒關係！”
“啊？”
“那個男人不是說了嗎？你是男孩子……雖然很難過，但你長得這麼可愛，所以我想通了，就算是男孩子也沒關係。”
“我不太明白……”
“……請和我在虛擬界結為情侶吧！”
諸葛卷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等待着對方的回應。
“……可是，我對這種事情怎麼說呢……總，總之非常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叶音的一句話讓他如同自百米高的空中墜入到北極的冰海，全身不知是因為水面拍打還是冰寒刺激而劇痛着。
“為什麼……！”
“這個……雖然這樣打扮比較安心，但我……並沒有那種興趣……！”
“沒有興趣？安心？可是男生哪有像你這樣的打扮的！”
“……不可以嗎？”
“穿的和女生一樣！長得又可愛！為什麼是男生！為什麼對男生沒興趣！”
諸葛卷聲嘶力竭地嘶吼着，儘管周圍人比較少，還是引來了遠處的幾個玩家的注意。
看幾個玩家帶着笑的神情，估計是在說著‘瞧瞧那個告白失敗的【嗶嗶】’，而叶音也因為被圍觀而苦惱地別過了頭……這一切讓諸葛卷更加崩潰。
“……說白了，這樣的打扮一開始只是為了方便幫大哥招攬顧客，但現在的確已經成為了我的興趣。只要不說出去別人就不知道我是男孩子，也不會噁心到吧？”
“可是這也……也太可恥了！真男人根本不是這樣的！”
“你沒有權利這樣評價我吧！”
叶音也少有的生氣了，稍稍提高了聲音反駁了諸葛卷。
“……對，我沒有權利。”
諸葛卷卻在幾秒種的沉默后，表情黯然。
“——我跟着你來到這座飛空艇上，其實只是想和你說那幾句話。現在我知道了，像我這樣的膽小鬼、慫人，即使是拼了命的想改變自己，拼了命的‘製造勇氣’，結果還是失敗。對不起，我最近太鬱悶了，我只是想把我的話說出去，下一次我會先問清楚對方是不是男人，再見。”
告白失敗的夢碎少年，看似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怎麼又是這樣……我又做錯了嗎？大哥……”
叶音無言地看着他的背影。
稍後。
紫發少年——尤里安在這個人聲鼎沸的豪華飛空艇上漫無目的地走動，壓抑着自己因為混亂的環境而產生的怒火。
自從無端地被一個小嘍啰逼得離開遊戲，他的憤怒就未曾被平息，之後的時間裡一直在蓬萊島上獵殺見到的任何高級怪物。
直到前幾天他憤怒於自己的無力——無法反抗無名者，被紅皇后和歐米茄·無限這樣的弱小傢伙挑釁……還有‘qwer1234’那個傢伙。
不知何時，他感覺到了有人在一直盯着自己。
尤里安假意在人群中繞了幾圈，那個人一直沒有放棄，難道是尋仇者？要是在自己曾經的世界還可以理解，但自從來這裡以後被無名者嚴令禁止隨意出手，應該沒有仇人才對。
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那個小嘍啰，歐米茄·無限了。
‘如果是你的話，可別怪我找到理由好好出手教育你一番！’
一想到這點，尤里安來了興緻。
他假裝無意的拐過前方的木頭房子的牆角，躲在背後，等待跟蹤者發現自己追丟慌慌張張跟過來后，他一把伸出手揪住那個人的衣服把他抵在牆上，同時用爪套對準他的脖子——
“你……你是誰啊？”
被抓住的小子一副死魚眼，因為尤里安的突然行動而被嚇得不清，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嘴角要垂到下巴去了。
是尤里安最討厭的弱者的表情。
“不、不是……你誤、誤會了！”
死魚眼的小子結結巴巴地否認。
‘【嗶嗶】的……又是個弱的不能再弱的【嗶嗶】。’
尤里安把他扔在地上，轉身就想走。
“冒昧問一下……”
死魚眼的小子弱弱地說道。
“你是男性……還是女性？”
“……”
尤里安停住腳步，斜眼看着他。
無名者還在這裡，當然無論他在那裡都一樣，只要自己對普通玩家出手就會被他發現——
‘少惹事情’——無名者的‘忠告’自己不得不聽，想到這裡就有殺人的衝動。
“老子是男人。”
他壓下怒火警告對方一句，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是男人啊……怎麼又是男人！”
尤里安聽着他的咆哮，一言不發。
死魚眼小子忍不住對着空氣抱怨完，才想到自己似乎說了冒犯對方的話，而對方沉默不說話顯然是生氣了，所以連忙道歉——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叫【諸葛卷】，當然現實中不叫這個……只是個比較普通的名字，那個不用在意，叫我ID就可以。主要是你比女生還可……總之我不小心認錯了！對不起……”
諸葛卷似乎沒有受到剛剛在叶音那裡吃癟的經歷影響，依然充滿‘勇氣’。
但‘有勇氣’並非時時刻刻都是有益的……
“你真心想要道歉嗎……？”
尤里安沉下嗓音問道。
“是、是啊！”
“那……你就滿懷希望地用手中的武器反抗我，然後被我干到失去行動能力無法反抗，懷着絕望的心情讓我殺掉，如此重複一百遍如何？”
“誒……？”
諸葛卷一臉懵逼。
“你也承認自己是認真地想要道歉對吧？既然道歉，就做到讓我完全消去怒火為止，否則算的上什麼認真！”
“可是……你是說戰鬥嗎？我完全沒有想和你戰鬥的意思……”
“哈哈哈……真是個膽小又沒用的傢伙……即使是飛蟲的膽量都比你強。”
“不……我真的不想在這裡戰鬥啊，我都沒有開PVP模式。”
諸葛卷急忙辯解。
“戰鬥？你太高看自己了，接下來只是我的單方面屠殺……！”
尤里安揮出巨斧！
此時兩人相距不足兩米，諸葛卷急忙低頭躲避，巨斧的斧尖堪堪從他頭頂切過，嵌入他背後的木板牆裡！
“你瘋了吧？”
即使是在遊戲里，即使自己沒有開PVP模式，諸葛卷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不清！
“少廢話！”
尤里安抽出巨斧。
“即使你沒有開PVP模式，被我攻擊不會受傷死亡不會被擊飛……但你還是會被迫‘小幅度’移動，直到從這個飛空艇掉下去，那時你以為自己會去哪裡呢？或者說，你會在哪裡復活呢？”
“你……你以為我會坐以待斃嗎？”
諸葛卷的臉色青紅交加，一方面是被嚇到，另一方面是由於今天事事不順，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憤怒了。
“看這邊，有人打架耶！”
因為剛剛的動靜，越來越多的玩家圍了過來——
“真打還是假打，開PVP模式了？”
“肯定沒開PVP模式啊，不然你以為飛空艇上的NPC是吃素的？這樣都不來阻止？”
“沒開PVP模式打起來有什麼意思，開PVP！”
俗話說看熱鬧不嫌事大，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勸說他們，來一場真正的PVP。
“不要開PVP模式在這裡打架，會被封禁的。”
也有不忍心看他們被封號的玩家。
“呵……”
尤里安不知道是在嘲笑諸葛卷，還是嘲笑圍觀的人群。
“做好準備了嗎？反正怎麼樣你都要死100次，能不能痛快點打開PVP模式？”
“你們……都只會看不起我……”
諸葛卷一邊撐着身體站起來，一邊喃喃自語。
“本人亂斗競技場3179名，位列第二梯隊，你們到底憑什麼看不起我？”
“哈，終於有一點鬥志了？我不知道什麼亂斗競技場3179名有多厲害，但是聽起來就好像弱者在用無聊的名頭為自己壯膽。”
“你別以為自己是近戰就了不起，我用這把弩照樣完爆你。”
諸葛卷抽出背上黑紅色的弩，對準尤里安。
“哦？那就試試~”
看到對方身上亮起了標誌着打開PVP模式的淡紅光暈，尤里安滿意地笑了。
然而他們之間的戰鬥毫無懸念。
近戰對遠程的劣勢、戰鬥技巧的差距都無法忽略。所以僅僅一分鐘，諸葛卷已經被尤里安逼到了飛空艇的邊緣，武器也被打掉在地上。
“玩家您好，請不要在飛空艇上決鬥，以免誤傷到其他玩家……”
穿着短裙的女性NPC，試圖阻止尤里安。
“別煩我。”
尤里安閃身到她身後，伸手一推，竟然將NPC推出甲板墜下？！
‘這人玩真的啊？看着弱不禁風的，說動手就動手？’
諸葛卷大驚，想趁機撿回自己的武器。
“還有閑心關心別人，你就要死了！”
尤里卻安一腳踩住諸葛卷的手，臉上掛上猙獰的微笑。
然而——
他突然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向後跳開，而他上一秒所站之處，一柄長槍正立插在那裡、沒入地面！
“放開他！”
尤里安回頭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來打擾自己的‘決鬥’，卻看到一個金色雙馬尾的‘少女’正在呵斥自己……
“璃音！”
諸葛卷大叫‘少女’的名字——救了他的正是他曾經‘告白’卻失敗的叶音。
“哎呀……不過又來一個送死的~真是沒辦法……”
紫發少年沉下臉色來，盯着對方。
“璃音，你為什麼要來救我……我剛才……”
諸葛卷感覺自己在現實中的鼻子突然發酸，自己情不自禁地對他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但他還是……
“我總不能看着你被殺吧……”
叶音無奈地回應。
至少在這裡自己並不是那個只能靠大哥和學姐保護的柔弱少年……
他一直以來磨鍊遊戲中的技術，其實就是熱切地想要證明這點。
——也一定會證明這點。
“……你和這個女人說夠了？一個個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真是噁心死了！”
“戀愛？”
“女人？”
諸葛卷和叶音針對這兩個詞分別產生了反應。
“等一等，我和他不是戀愛關係，我只是單方面的被甩了……”
“我是男生……來這裡也只是因為他變成這樣也有我的問題。”
比起諸葛卷的大聲反駁，叶音只敢用非常小的聲音回答，即使這樣他的話還是被小範圍內的人聽到了。
頓時傳來一陣夾雜着‘不可能’、‘女裝大佬’的竊竊私語。
“哈哈哈哈！就你這樣也是男人？男人會梳那種頭髮？穿那種衣服？！”
尤里安在觀察后對着叶音大笑。
“可你不也穿着男性化的盔甲嗎？我們應該差不多吧……”
“老子是男人，穿男性化盔甲有什麼問題？”
尤里安莫名其妙。
“璃音，他也是男的……”
諸葛卷有氣無力的為叶音解釋……
“啊？可是這個樣子……怎麼看都像女孩子……”
叶音捂住嘴驚訝地把尤里安從頭看到腳，隨即露出瞭然的神色——
“原來，你也有偽娘的天賦啊……”
周圍頓時又傳來一陣夾雜着‘不可能’、‘女裝大佬’、“兩個可愛偽娘”的竊竊私語。
“！！！！……老子，不是，偽娘！”
終於還是被觸碰到了逆鱗，尤里安陷入狂暴模式。
“哈啊——！”
他那把半人高的巨斧，以雷電般的速度劈向叶音。
“——！”
叶音在驚愕的同時卻也下意識地做出防禦的反應，用盾牌堪堪擋住了攻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後退了半米。
‘這個人的力氣好大！’
叶音暗自驚訝。尤里安沒有給他太多時間驚訝，又一次揮動巨斧從上到下劈向叶音，叶音放開盾牌向右側滑步躲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