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巨斧嵌入到木制地板上，周围有些玩家被吓到惊叫出来。
“那个游戏也是，这个游戏也是，遇到的都是些让人恨不得想要折磨的白痴！喂！打开PVP模式，否则我就把他从这里扔下去——”
尤里安的爪套斜指诸葛卷，正如他所说虽然不会对生命之造成影响，但从飞空艇被扔下去对玩家仍然是灾难性的……
“……”
叶音为难地看着他，终于象征着PVP模式开启的红光还是在他身上亮起来。毕竟事情也算因自己而起。
巨斧、爪套、飞踢……下一秒尤里安的攻击就如疾风暴雨般向叶音倾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能不能住手……！”
叶音凭借自己灵敏的闪避能力和剑盾的防御能力，一次又一次的支撑防御。
“老子最讨厌别人当我是女人，现在再加上一条伪娘！”
“伪娘也没什么不好的……！”
“呵，没什么不好？在我看来无聊透顶！”
“把你认成伪娘这件事我已经道歉了，能不能住手啊……”
“哈哈哈~怎么可能？不得不说你的水平还算看得过去，可惜不久之后你也会输掉被我扔下去！期待吧~”
尤里安的攻击越来越凌厉，叶音也提起12分精神对付。
他并不打算投降。
女装和游戏，是他的人生里最不能放弃的、最重要的两样东西。这点从遇到了时远行和刚才的“诸葛卷”之后更加确定了。
“话说璃音去哪里了呢？”
我跟着带着面具的可疑男人和令人讨厌的大小姐绕过人群还要避免被他们发现，不知道怎么竟然跟丢了。
信誓旦旦地和‘程序员’说自己能解决事件，却遇到了这样的事，真不知道要被‘程序员’鄙视到什么样。
眼前已经是飞空艇尽头无处可走，只好先回去找到沈晴他们，沈晴还在参加拍卖会，樱也和她待在一起，两人并没有说话。
“——叶音？不清楚，在看金元区拍卖吧。”
沈晴回想了一下。
不过，金元区那边好像有点不对，我看到那边聚集大量玩家，而更多玩家在一边说话一边往那边走，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可没兴趣。”
沈晴对于凑热闹的事情一向嗤之以鼻。
樱倒是对那边发生的事情比较好奇，和我一起走过去想看看情况。
“据说是在决斗。”
我听到周围的玩家这么说着——在这种飞空艇上决斗，谁那么想不开，难道不知道会被NPC阻止甚至被封号？
我看到围观的玩家组成了人墙，顿时起了退意——就算过去也看不到什么。
正在此时，叶音在群聊里发出信息——
【叶音：有人吗？能不能帮我一下！】
【我：怎么了？你在哪里？】
【叶音：船中断靠近右侧……在‘决斗’……】
【沈晴：什么情况？】
【我：等等，决斗？难道被围观的是你？】
【叶音：似乎是的，总之先过来帮】
叶音连话都没有说完……事情应该很紧急。八成被围观加陷入麻烦的就是叶音了。
和樱一起跑到人群集中的地方，费尽力气才挤到最前方——那个一直不起眼安安静静的“天海璃音”竟然会和别人决斗？
“尤里安……”
我看到叶音正在和一个紫色短发的分不清男女的家伙进行激烈的战斗，而另一个死鱼眼的小子躺在船舷边，无法动弹。之所以说分不清男女，是因为我曾经也见过这样一个‘人’——
先不说那个，躺在地上的死鱼眼的小子不是诸葛卷吗？
“水平还不错，报上你的名字吧！”
紫色短发的家伙对叶音大声喝道。
“我叫尤里安，记住了！”
竟然真的是他！这一次他穿着黑黑色的盔甲，左手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链斧，右手装备爪套。
很少有玩家会装备两种武器，主要是操作起来极为困难，而且会拖累跑路的速度。
但尤里安……我知道他也并非人类而是觉醒AI，有着额外的能力，所以这种负面影响大概对他无效。
但他怎么在这里和叶音打起来了？
【我：叶音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他是觉醒AI啊！】
“什么情况，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打架？这两个女人好厉害！”
我在挤进来的过程中，不断地听到围观群众的胡乱猜测和讨论——
“这这两个人都是男的。”
“啥？？？”
“游戏方在干什么，怎么还没来阻止他们！”
“来阻止的NPC都被那个紫发小子扔下去了……”
“淦，紫发小子拿两把武器速度都不见慢，开挂了吧！”
“什么？还有这种挂？我也要！”
“我的天……当众决斗加开挂，这得被封号多少年……”
不好……先不说他们两个会不会被封号，要是尤里安是觉醒AI的事情暴露了，怕是会引发社会性的认知颠覆。
毫无疑问恩迪亚高层在隐瞒这件事。
一方面致人死亡的《镜之岛》也只是被关停游戏，舆论很快就被‘设备问题’平息了，关于觉醒AI的消息更是丝毫未曾泄露。
另一方面，恩迪雅高层连对自己的员工都隐瞒了真相，只是派出‘欧米茄小队’作秀似的调查事件……苏佑老大不止一次提醒我们，在不知道事件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之前，不要引起注意。
【沈晴：觉醒AI？在哪里？我过来。】
【我：叶音，快点离开这里！】
【叶音：不和他打的话，他说了会一直杀诸葛卷100次……】
【我：诸葛卷又怎么招惹尤里安了……】
事情越来越乱了。
【沈晴：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谁，但首要任务是不要引起骚动，至于你们说的人在游戏里死掉又不会怎么样。】
【叶音：可是……对方是觉醒AI啊……这样我更不能放着了！‘诸葛卷’可能会真的有生命危险！】
看来叶音并不想放弃诸葛卷，确实我们并不确定对觉醒AI游戏系统的设定是不是绝对有效的，我自己就有被樱和无名者困在游戏内的经历，叶音更是因为‘镜之女神’的原因被直接替换掉了。
【我：我在现实中见过诸葛卷，他确实是人类，我们必须帮自己的同胞。】
【沈晴：好吧，既然如此你要小心。】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玩家被觉醒AI危害，毫无疑问是我们的共识。
【叶音：……谢谢你们！】
叶音感谢都说出口了，沈晴也不好再反对什么。
【沈晴：程序员也许有屏蔽其他玩家的方法，我去问。】
游戏和现实的时间比例有很大差别，等待在现实中的程序员回复沈晴一个可行的方法不知道要多久。
从我挤到人群前排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一分钟而已，只见叶音很少主动攻击，几乎只是在防守。
尤里安还没有发现我，在这么多人之间怎么帮助到叶音呢？
“——你明明可以更强，但只是龟缩在枪盾之后，是看不起人吗？”
“……”
尤里安嘲讽着叶音，但叶音不知道小声对他说了什么，让对方的脸色稍微有了一些变化。
“呵……算你说对了。”
在战斗中占上风的尤里安，突然停止攻击……？难道是因为叶音的话？或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这家伙，怎么才来帮我啊？”
尤里安话音未落，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周围的玩家全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不能动了。
我也如此，意识还在但身体不能动，这情形简直就像是鬼上身……
【樱：阿远……我为什么动不了？】
【我：这是程序员做的？还是……网络异常？】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沈晴：我刚联系了程序员，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不，不对……程序员说不是他做的！】
【我：除了程序员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
【沈晴：……是别的‘觉醒AI’！‘程序员’在破解，等一下！】
【我：这可是在联机游戏里，他们怎么敢有这么大动作？】
啪——啪——
清脆的拍手声。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包括诸葛卷在内的人群全部在我的眼前渐渐的透明化，变为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明明上一刻还挤满玩家的甲板，下一刻就变得空荡荡，简直像是在玩恐怖游戏。
“你们不用努力了——解除【固定】。”
身体再一次接受控制，我立刻转向来者方向，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兜帽大衣的面具男人正在慢慢地走向尤里安。
除了面具男人和尤里安，这里只有沈晴、叶音和樱还在，看到她们都可以行动，我松了一口气。
既然尤里安和面具男人都在，那面具男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
“果然是你，无名者……你们要做什么？！”
“时远行，这次为什么不救你的同伴了？”
那副惨白的面具依旧画着诡异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他的话也带着嘲讽的语调。
“和你有什么关系？《雪原之鹰》最后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算账当然可以，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样的实力。”
我心里莫名地火了。
“呵，我当然会打败你——”
“……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那些玩家都去哪了？”
沈晴的问题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让我意识到自己刚刚差一点失去了冷静，忘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你就是‘血色天际的永恒残月’？真是个跟他ID搭配的好名字。不用担心你们的‘同胞’，他们只能感觉到那么几秒钟的网络异常而已，而我们现在所在只是一处‘副本’。”
“你这个混蛋……”
在和无名者说话的同时我们队内的聊天也没有停下——
【沈晴：‘无名者’，是什么来历？】
【我：曾经在《雪原之鹰》困住我们的觉醒AI，同时是乱斗竞技场排前十名的明星玩家，不清楚他来自哪个游戏世界……叶音你知道吗？】
【叶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角色。】
【程序员：动态和静态数据同步复制。】
程序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加入了我们的小队聊天，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程序员：他复制了这片空间，将你们的数据全部连接到这里。能修改恩迪亚内部服务器的数据，这家伙不简单……即使是我想做都没有这么快，更不会有人能比我更快。除非……】
【我：除非什么？】
【程序员：他是恩迪雅的内部人员……他了解加密方法。】
【我：但他确实是觉醒AI……AI怎么可能成为恩迪亚的内部人员？】
【程序员：一种可能是这家伙渗透进了恩迪亚的服务器，另一种可能……恩迪亚高层也许有什么阴谋，与他有关。】
【沈晴：恩迪雅高层有阴谋基本不会有假了，但是当务之急是先问出无名者的目的。】
【沈晴：……如果他不回答，就打到他回答。】
虽然沈晴自信满满，但对面两个敌人一个是‘乱斗竞技场’的顶级选手，一个是实力不低的尤里安，而我们队伍里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我和叶音，如果夕雾在的话也许还有希望，但仅凭我们三个……胜算很低。
“哈~这下不用担心无关的人会打扰战斗了！……你是和‘qwer1234’在一队的那个人？原来你和这个双马尾也是一伙的……正好，一起解决你们~”
尤里安露出阴森欠打的笑容，眼神犀利地好像是锁定住猎物的猫科动物——
【叶音：前辈，你认识他？】
【我：尤里安，残忍好战的家伙，也是觉醒AI。被这种敌人缠上真是倒霉……】
【叶音：尤里安……？这个名字我好像知道……是不是……《修罗世界》的那个角色？】
【我：《修罗世界》？可印象里那是个PVP游戏……】
【叶音：不是的……那个本来是PVE游戏，PVP模式只是附加功能——但是因为大量AI敌人本就是游戏方为了让玩家享受‘割草’般的快感而设计，智力和实力都弱的不像话，而PVP模式又不限制任何诸如偷袭之流的战斗方式，所以仅仅上线半年多就在官方默许下转变为了玩家可以随意攻击的PVP的游戏……】
【我：如果是出自这样的游戏，好像有一点理解这家伙为什么有这么恶劣的性格了……】
还未等我们反应，尤里安已经举起链斧往我身上斜劈过来！
“前辈！”
“——！”
我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上躲过一劫，只听到‘砰’的一声，是叶音用盾牌帮我挡住了攻击！
“可恶，你小子偷袭！”
我早就知道尤里安这种人不可能好好地打了招呼再开打，不过刚才那一下攻击确实让正在队内聊天的我吓了一跳，因此有点火冒三丈。
“在我说话的那一刻战斗就开始了，倒是你们不知道在走神些什么？”
“呵，关于你的来历。”
“真是无聊……在迎接死期之前想这些会后悔的！”
“死期？是不是死期可不是由你说了算——”
突然从甲板上传来的几声枪响打断了我，声音来源的方向……好像是沈晴那边！
趁着叶音吸引攻击的间隙我稍稍远离尤里安和他的AOE巨斧攻击，沈晴那边情况非常不妙。
她刚刚开过火的枪还在对准无名者，但对方毫发无损，而她自己的左肩胛骨上插了一把箭，鲜血直流。
看样子沈晴刚刚和无名者交火，可惜没有造成伤害对方反倒让对方的弩箭伤到。幸好无名者射过来普通箭矢，如果是破甲箭等有特殊效果的箭矢，沈晴的身体现在可能已经四分五裂了……
噔~从哪里响起的琴声悠扬，而结束时的尾音好似凤凰的长鸣。
沈晴的伤口竟然瞬间恢复了？身上还套上了淡淡的红色光芒，是‘增加防御力’的BUFF！樱在不远处手里抱着一把装饰着华丽橙红色金属尾羽的七弦琴。
是【凤尾】琴？我明明看到它被拍卖出去，为什么在樱手上？
【樱：刚刚人都消失了，我在地上看到这把琴……我记得阿远说过这把琴很珍贵，就……】
看来复制过来的数据不光是飞空艇还有这把珍贵的武器，更巧的是正好被樱发现捡到。
“这位小姐，可以正面对决的时候选择偷袭可不是好习惯。”
无名者并未因为对方人数多而害怕，也未因为敌人的偷袭而发怒，而是保持平和的语气，只是略带了说教的成分。
“偷袭？我只是没有攻击前打招呼的习惯，这点真是抱歉——但我也没打算改。”
沈晴完全不在乎自己刚刚偷袭未遂还吃了亏，还是一贯的高傲态度。
“……事实上我也经常劝说尤里安不要这样，但收效甚微。”
“喂！关我什么事？”
尤里安不满地大喊，无名者没有理会他，在他画着血红色笑脸的惨白面具下，似乎是以一种审视地目光盯着沈晴——
“虽然方式有些粗暴，但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发起决斗邀请？”
“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比如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经过战斗就能得到答案我当然很乐意。”
“很可惜，交易是双向的，没有足够的筹码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你需要什么样的筹码？”
“一个问题。如果你决定了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就告诉你需要的答案——放心，你只要先决定是否能回答我，在我回答之后你才需要真正的给我答案。”
“你的问题是什么？”
“假设无论友情、亲情还是爱情，其关系亲密值都可以被量化……那么，以100为满分，你和技光公司董事长沈川的关系是多少？”
“……”
沈晴沉默了。
沈川？我在大脑中飞速回想这个略有些熟悉的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关注过技光公司新闻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公司的董事长的名字，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和沈晴有什么关系，无名者这是问的什么问题？
“你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吗？”
无名者见沈晴不回答，又问了一遍。
“我不认识沈川。”
沈晴直截了当地回答。
“你在骗我。”
“你在怀疑我？”
沈晴的语速有些波动，难道……她生气了？
“我不是无端怀疑你，你应该知道技光的VR头盔会采集用户的眼球活动数据，这种数据常常被用来判断说谎概率，判断的结果几乎很准，而我一直在监视属于你的数据……”
“……”
沈晴沉默了。
沈晴为在这个问题上骗人？难道她和沈川真的有什么关系？
沈晴和家里的关系确实有些奇怪，数次提到家庭时她都表现的不满和冷漠，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只知道沈空是她哥哥。
考虑到沈川的年龄，只有可能是沈晴的爸爸那一辈……
“对不起，看来刚才的问题惹你不高兴了……毕竟，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和沈晴小姐你想要的答案‘价值相当’的问题。假如我的问题是‘为你和时远行的关系亲密度打分’……那么答案未免太过简单没有价值了吧？”
“闭嘴……”
可恶的面具男，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都是在挑对方无法回答的问题，而且这个道歉的语气也太没有诚意了。
至于沈晴对我们关系的打分，不用想肯定是个位数……
沈晴已经败下阵，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要去和无名者交易吗？
我想过这么做，但……如果无名者问我‘你和夕雾在《雪原之鹰》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也无法回答……
“沈晴，别理会他的问题，开打就是了！”
【我：程序员大佬！还有没有像上次给我的‘无敌一分钟’那种外挂？】
程序员没有回复。
“在和我战斗之前，你确定你的朋友能解决尤里安吗？”
对了，叶音还在和尤里安战斗——并且微有劣势，目前只能不断地防守。
叶音的枪盾在防御远程武器或者普通轻型剑时有着出众的效果，但在尤里安的巨型链斧前并没有什么优势。更何况尤里安这家伙的速度和力量都出奇的大，不知道是装备加成还是作弊。
程序员仍然没有回复，我体会到了孤立无援的感觉。已经说出口的豪言壮语不可能收回来，到底应该先帮助叶音打败尤里安，还是和沈晴一起对战无名者？
——？！船体刚刚似乎……震动了？是什么样的风能吹动如此巨大的船，还是别的什么现象？
那个细线是什么，是我眼花了……？
突然，湛蓝的天空像是被一把刀划开了，半空中出现一道狭长的裂口。
随后裂口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正撑开这道裂口，裂口里看过去是被一道道弯曲网格装饰的黑色空间。
从裂口中冒出来的竟然是……一条巨大的骨龙？
“阿远，这……这是什么啊？”
不光樱疑惑，这东西我也从来没有见过……
“……不对，这东西不对劲！”
这不是《山海传说》中的怪物，至少本篇绝对没有！
“分析……世界观上限强度800，目标巅峰强度350。”
“战斗准备……召唤冥火骨龙、章鱼怪。”
“什么东西？”
尤里安停止了和叶音的战斗，一边防备叶音，一边皱着眉头看着突如其来的诡异裂口。
“胜利概率……91%，考虑目标具有较高智能水平，修正为……67%。”
“明明已经复制和隔离的这个空间，壁垒还是被突破了……”
“无名者”喃喃地说了一句自言自语。
巨大的骨龙在游戏空间之外的半个身体尚无形体，全部由网格组成的边界，但这边的头部已经完全显形，从它张开的上下颌发出了刺耳的嘶吼。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在它口中迅速成型，随即飞向尤里安和叶音所在的位置！
“叶音！”
我立刻呼唤提醒叶音躲避！
尤里安在火焰成型飞出的瞬间向旁边奔跑、翻滚、躲避，而叶音比他稍微慢了一点——但也一边向着尤里安反方向奔跑，一边举起盾牌格挡火焰。
“戴面具的！你又搞了什么鬼？”
我对“无名者”大喊。
“并不是我的问题，不如说隔绝这个游戏空间，远离其他玩家也是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出现。”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比起询问，你自己看看这位不速之客不就知道了？”
“无名者”杨了杨头指向高空中突生的异变，我看向那个不速之客——
“……我说这里怎么有大量的异常数据？原来是有个暴躁的小鬼欠调教嘛~~”
伴随着女性的声音，从空间裂缝里钻出了几根巨大的直径数米的章鱼触须，慢慢缠上了还未完全显形的骨龙身体。
我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么恶心的怪物……
不对，说话的不是这个章鱼怪，是站在其中一根章鱼触须上的身影。
那是属于女人的身影，相比于这两个怪物非常渺小，但我认识她，甚至可以说这个‘人’曾经一度是我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