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城市,A市并不繁荣,在东边的旧市区与占据它的事物总與两年前完工,处于西边的新城区形成巨大反差。
当富豪们乘着直升机俯视这城市,他們就会发现A市像两仪图一样,存在明确的界线。黑在这,白在这。
在市内走了近一小时的尼尔森走进白鱼中的黑点-被高楼大厦包围的A市警局。
「哟!尼克,吃了午饭没?」
尼尔森向坐在柜台后,梳着平头的军装警察问道。
「还没啊尼尔森,今天来干啥?」
「找人,华克迪森在吗?还有,访客厕所在那?」
尼尔森走到柜台前,侧身靠在柜台上问道。
作为回答,尼克拿起内线电话的话筒,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通路的左侧。
「那边。」
「谢了。」
语罢,尼尔森朝向柜台左边前进,不到两步,尼克又指着他的皮鞋问道:「你的鞋踩到了什么?」
尼尔森低头望着自己沾满黑血和浆液的鞋底,苦笑数声说:「别在意,我来的路上踩死了头特大号蟑螂,这么大的一头~」
尼尔森边说,边张开双手比拟出蟑螂的大小。尼克一见那快及得上扑克牌的尺寸,脸色顿时发青,用空着的手朝着尼尔森上下挥舞手掌。
尼尔森进到访客厕所,在洗手盆前脱下踩扁男人头颅的皮鞋,接着往后缩起裸足的小腿,单脚维持着平衡,扭开水龙头洗起鞋来。
在水流洗刷下,鞋底上的一切赃物逐渐流到下水道中。
这时,有人推开厕所的门,尼尔森一看,是华克迪森。
「找到来源了吗?」
「还没。」
「那尸体呢?」
「姑且算是找到吧……你走了后就主动找上门了。」
「为什么不立即通知我?」
尼尔森望向华克迪森,无力地冷笑一声,又回头注视洗手盆里的皮鞋。
「我也想啊,但被人用枪指着的时候谁也没种打电话啊!」
「那好,现在在那?」
「旧邮局。」
「又去当帕特里克·享利·谢里尔了吗?」
到这,尼尔森关掉水龙头,把洗好的皮鞋穿上。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到旧邮局你就自然明白是什么状况了。」
「你这比喻还真够烂耶。」
「要你管,走吧。」
两人离开厕所,在柜台前和尼森道别后,走到警局外面的停车场。
华克迪森从裤袋拿出一个锁匙圈,圈上只有一条锁匙和印着车牌号码的牌子。
「我开自己的车去,要坐吗?」
华克迪森像是炫耀一般,边把锁匙圈套进右手食指里慢慢回转,边举起左手指着背后与牌子相同号码,车门印有「ACPD」的警车。
「那是公家财产哦,警察先生。」
「我现在在为公家工作,只要我还在这,那它就是我的。」
语罢,华克迪森把锁匙收回掌中、紧握它,只露半个锁匙圈于指间。 「话说,你就不打算回来吗?」
坐进驾驶座时,华克迪森问道。
「别说了,开车。」
在警车全速前进下,不到十分钟,两人就到了旧邮局门前。
「你有带打火机或手电筒的东西对吧?」
在进去的前一刻,尼尔森站在被踢开的旧邮局门前问道。
作为回应,华克迪森笑着从外套暗袋里拿出一个银色打火机,並点着了它。
「很好,进去吧。」
两人走进旧邮局里,因为有打火机照亮四周的关系,尼尔森的心跳比上次進入減慢了不少。
在通往大堂的路上,啡色地板逐渐被红色覆盖,华克迪森见状,开玩笑地朝尼尔森问:「特别准备了红地毯来迎接我吗?」
「是啊,只为你一个而设。」
两人来到大堂里,一到大堂,尼尔森立即望向三井和在她身旁,被捆绑四肢,倒在地上的男人。
华克迪森看着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一边夸张地拍手,一边走近拿着步枪的三井。
「还真是杰作啊,三井灵摇。」
尼尔森背靠玻璃碎掉的柜台,右手食指指着男人,接着又翘起双手。
「到刚才为止是第几次?」
「二十七次。」
此时,像虫一样趴在地上的男人,身体又一次活动起来。留意到这的三井,立即把步枪抵着男人后脑来了一枪。
「二十八。」
枪响过后,三井平静地说道。
华克迪森立即拔出收在腋下枪套的手枪,对准三井。
「小姐,放下枪,别迫我让你再死一次。」
「放弃吧,你杀不了她的。」
尼尔森对着华克迪森,以看戏般的语气说道。
「一次不行就……哇!」
话才说到一半,华克迪森的手枪就先喷出火光,但子弹并没有击中三井,反而射穿正盯着自己、刚动起嘴唇的男人脑门。
眼神空洞的男人,迎来第二十九次死亡。
接着,华克迪森整个人往后倒退数步,被非人之物盯着的不安感,仍然剩留于背上。
「告诉过你了。」
「他…他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尼尔森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以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我数小时前的反应和你差不多。」
「那还真是烂透了……」
「对,烂透了。」
「而且毫无意义。」
「比起讨论意义不如先把他带回去吧。」
华克迪森把枪收回去,用外套衣袖抹走满头的冷汗,然后取出手铐,在黑大衣往上一点的地方扣上。
尼尔森也跟着走到男人身旁,向华克迪森问:「还有另一对手铐吗?」
「没有。」
华克迪森报以无比爽朗,爽朗到让人想一拳毁掉的笑容。
尼尔森摇了摇头,把脑里的想法挥走。弯腰蹲下,先解开黑大衣的束缚,再用它绑好男人双腿后,才放心把风衣还给三井。
待三井穿好风衣后,华克迪森把车匙交给三井。然后抬起男人双臂,尼尔森则抬起双脚,两人合力把处于尸体状态的男人抬起。
三井跟在两人之间,随时准备让男人继续死亡。
「感觉自己好像绑架犯…」
华克迪森叹息道。
过了门口,三井越过两人,先一步打开车门,接着,两人把男人扔进警车后座。
完事后,尼尔森站到车门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那他就交给你了,至于她……」
说到这,尼尔森望向身后的三井,再回頭接着说:「今晚一找到猎枪我立即把她押到警局里。」
「在我下班后再押过来会更好,单是后面的家伙就够烦了。再来一个我今晚就不用回家了。」
想到这,华克迪森抬头扶额,然后打开近驾驶座的车门。
但正当他准备进去的时候,后方的车门被突然踢飞,脱离车身的门先把尼尔森撞倒,再撞上躲避不及的三井。
「我…」
话没说完,华克迪森就被挣脱束缚,离开警车的男人踢到三井身旁。
「到加倍奉还的时间了。」
男人微笑着说道,在三人站起来前先走到车尾箱处,直接把车尾箱盖拆开,扔到半空中任由它掉落到某处。
男人从车尾箱拿出一把滑杆式霰弹枪,在拉了下前护木同时转身面向三人,在唧筒声下仿如准备制裁罪犯的执法者。
紧接着,男人把枪口指向三人,在扣下板机前的一刹那,华克迪森抱起三井,与尼尔森一起以最高速逃离散布区,沿着道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