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芒小姐……吗？
感觉上，是一个十分和蔼的女性，说不定比我还要先入伍吧？
我甩去了头顶的雨水，但随即又被雨水给浸润。之前为了解除负重而抛下头盔的行为实在是……唉，好在有个靠谱的士兵和我同行。
不过……真的和博士说的一样吗？
我按着自己耳朵里的耳机——现在教授也带着同样的设备，保证可以双向通讯而干扰其他的通话……我还是不相信啊，教授说的……
啪——
履带碾过碎石块，破裂声混杂在雨水之中，远处泛滥的雨水已经将破损的街区彻底淹没，看来是不会有人躲在那里了……
也没有人……能够再等在这里了。我曾经和教授确认过好几次我父母的情况，但是……现在市区里这个样子，也不用确认了吧？
必须要打败“神”……必须要这么做才行。要把她们一个不剩地全部消灭，否则……
更多的人，就会被拖入到这样的世界里来。我甩开眼前的雨水，看着周围的建筑——很难想象里面过去还住着人，过着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
“还有这么大一个洞啊……”
在一个巨大的弹坑前，失去了底部左侧支撑的红色别墅，像是腐烂的鲑鱼一样靠在另一栋房屋上，只留下了一个足以容纳两人通行的大洞，而且被一辆损毁的巴士堵着。
“吼……”
“嗯？”
我立刻端稳了手中的霰弹枪，朝向刚才发出怪声的地方。就在那个洞之后……雨声实在是太吵了，没办法确认对方的确切位置以及数量。是看错了吗……？不，不可能。
那边……应该是港口方向吧？有人登陆……不，这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教授是不会没有发现的。
“教授……不好意思，打断您了。在港口附近发现了有人的踪影，会不会是——”
“我明白了，萨玛拉——”
教授那边传来了“咔嚓”的声响，看来应该是暂时切断了和据点的联络。是和木芒小姐解释完了吗？木芒小姐现在连一件像样的护甲都没有……就算是经验丰富的人类，也无法直接和其他武装完备的……也有可能是“神”正面战斗。
“……那么，教授，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有可能是……一群暴徒，毕竟这里还没有被‘神’控制着，有生还者的可能性很大。但具体会不会像罗伯特教授那样疯狂……还不能确定。”
“……”
对方还没有露脸……水塘上依然被雨水击打着，混淆着我的听觉，只能……再靠近一点了吗？我的眼睛小心地张望着周围——水中不会有人埋伏着，但建筑物的内部就很难说了，而且“神”的话，可能会有超出常识而难以察觉的“天使”隐藏自己。
“冷静下来……如果是敌人的话……”
——那如果是同胞呢？但对方看来没有给我更多思考的时间了。
砰——
“吼……”
又是同样的怪声，同时还有撞击声……应该很快就会从洞口经过了。呼……
……如果在这里开枪的话，可能会对接下来的任务有影响。如果木芒小姐听到了的话……
“吼……”
出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体贴着墙壁慢慢地走过洞口，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就继续拖着身上的奇异HUD窗口向着港口方向小步走去。
“……教授，对方已经离开了。看起来是个受到‘进化因子’感染的……尸体。”
不用开枪，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是件好事，如果是真的人的话……我真的会不知道该怎么做的。
“明白了，看来木芒……小姐回来了，不能让她等太久。一切照原计划，明白了吗，萨玛拉？”
“是……明白了。”
在大雨之中，我感觉我自己也快要被这浓重的绿色阴影给卷入进去……好恶心，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
我可是一个……
……我是一个，被教授从深眠舱之中救出来的人。可我不是……一个士兵吗？一个应该保护人类而碰巧活到最后的士兵。
……但无论怎么说，这种做法，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我看着手上的引爆器以及几个能量炸弹——艾萨克教授特地指引我到之前转角处的一个小巷口子里，从一个军用帐篷里找到的。我的任务之一……就是要绕着从据点出来的可能逃跑路线安上炸弹。
这样……木芒小姐就逃不了了……可为什么要这么做？木芒小姐就算是不明原因地到了这里，她的言行举止无不展示出一个“漆黑突袭者”战士地素养。
我要做的是要拯救更多的人类，而不是……
“艾萨克教授，我不能够接受这种做法——这样子……欺骗木芒小姐。她不可能会是威胁的，您还没有——”
“——不好意思，木芒小姐，稍微处理点事情。”听到教授温柔的声音后，随即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忽然窜入我的耳中，“闭嘴，萨玛拉。代码Z91752X3，命令，继续执行手头任务。”
“——是。”
我立刻停止了思考……虽然在几秒后立刻认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在我的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命令让我的身体移动起来。
我没事的……
“现在的最重要任务，是铲除‘神’……”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让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我甚至忘记甩开头上的雨水，半蹲在这个被雨水洗刷而泛白的地面上，开始布置起炸弹。
按照教授的说法，就在墙角……这里吗？
“或许你要一些装备，先在这里找找吧。顺便做一点补给——要是累坏了的话，对接下来的任务执行也没有什么好处。”
教授在忽然说完后，忽然就陷入了沉默，想必在这台旧式的台式量子通讯机的另一边，他正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到。倒不如说，如果在这样的世界以及这样一个暴雨不停的地方还没有事做的话，恐怕我也会对他产生怀疑的。
我半蹲下来，检查这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箱子，外面用英文刻着“爆裂武神（God of war/burst）”这样的词语，让人怀疑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东西。说起来，准备军备的人起名字的口味还真是奇特。
是因为这样……才能让人记住吗？
我小心地打开箱子上的搭扣，掀开盖子时可以感觉到……其中的巨大重量以及碰撞时的声音，看来确实是某种军备。
啪嗒——
“……”
这个不是……马龙·冯先生给我准备的那套……
“‘87年’级护甲，‘女武神’……”
一样的重量，材质也十分相似，除了缺少了战斗中造成的刮痕……完全，就是一套全新的“女武神”，不会吧……
为什么，这个家伙……不，他到现在应该还没有外出准备过这种东西。难道说是过去的部队就有这种武装了吗？
内外检查没有问题，尺寸……穿进去了，正好。
我伸出手，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至于武器，而一旁的抓娃娃机左侧，还十分突兀地倚靠着一把等离子能源的NS2000霰弹枪，我的腰间也挂着数十发鹿弹，同时左手侧也别着一把手枪和趁手的等离子刀——虽然比起我之前的武器，这把更像是武士刀，但是……
真正重要的不在这里……
“咳咳——实在抱歉，木芒小姐，刚才有一些比较急的事情要解决。那么——”
“你怎么知道我叫‘木芒’，先从这里开始吧。”
我合上了盒子——毫无疑问，这套武器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但是我一次都没有来过英国，自然曾经在这里驻扎的士兵也一定不认识我，陈旧的样子……这套装备在这里存放了很久了，就像是这位“阿尔伯特·艾萨克”教授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来……
我站在通讯器前——真是个聪明的方法。不管我的结局如何，我现在都没有任何办法伤害到他。
“……好吧，木芒小姐。你是‘漆黑突袭者’中的一名士兵，军官……我从上海的‘主巢’了解到了你的信息。”
“也就是说你暗中监视‘主巢’？”
“你在怀疑我吗？这还真是……木芒小姐，现在的敌人是‘神’，你忘记了吗？”
“我记得——但我也明白，有的时候我的同胞里……也会出现一些放弃种族而选择一些……让我无法理解事物的人。”
萨玛拉还没有回来——也好，如果让她看到的话，只会让她难以抉择……但是，如果这个教授只是为了利用我的话……
“……我明白了。确实，我查看了‘漆黑突袭者’的档案，但那是大约两天前。我已经在‘船’里睡了十年了，才刚刚认识你，就在这里……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主巢’这样毁灭。”
“真的吗？”
“你可以问问看萨玛拉，她也是在前几天才找到我的。”
“……”
这回又是“船”自己打开……和我那个时候一样吗？意外？如果是的话，这个意外在我和宇文之外的发生概率还真是高到惊人。
“……是在怀疑我和‘神’有关系，才能打开‘船’的舱门吗？”教授忽然开口，让我到口边了的问题又收了回去，“的确，但是我是阿尔伯特·艾萨克。我那时候解开了‘神’制造‘船’的秘密，才会从美国赶到这里。”
「真的吗？」
头又有点疼了……我用力甩了两下头，总算感觉好些了。
“然后你就把自己关进去了吗……？虽然我多少明白了一点……你自己逃出‘船’的部分，但你又是怎么进去的？和你的这个任务，又有什么关系？”
“这可能……和刚刚打开你舱门的人，是一个人吧。”
咚——咚——
雨似乎下大了，屋顶因为雨水如同机枪般的射击而传出骇人的声响，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存在。从刚才开始……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抑或是这么大量的信息，让我产生了些错乱感。
“阿西莫夫·罗伯特，曾经是我的朋友——但是他太相信‘神’的力量……所以丧失了判断力以及正常的心智，而且提前在伦敦的地下要塞埋伏我。我也真的没有想到……因此身上中了他一枪，要不是被彻底锁死前，我慌慌张张地设定了启动程序，可能我永远都醒不来了。”
什……阿西莫夫·罗伯特？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怎么确认不是艾萨克胡编的呢？
“我还是……和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个‘船’是怎么回事？”
“啊，也是呢……你知道的吧，‘船’无法打开的原因，是因为‘神’制造的网络限制。但是那个时候这个已经遍布全国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有人暗中作梗？”
难道说是……
“没错，阿西莫夫·罗伯特，没想到他这么早之前，就已经被意图入侵的‘神’洗脑了。他将这个危险的装置量产送到全世界，偷偷加入到了所谓的‘方舟’计划中，甚至还想要毒害前往月球的‘金苹果’号上的船员。”
“……这，怎么会？”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有人类……我以为“传教士”那样的疯狂以及“主教”的自私自利已经足够恐怖了，但现在这个……？
「是哦，好恐怖哦~~」
闭嘴……似乎头疼又犯起来了，是因为这里雨的原因吗？
“‘船’内部的系统会让人进入完全睡眠状态——然后，头盔会将乘坐者的思维作为能量源，透过无限能量传输以及网络，传输到‘神’的头目那里去。”
“‘主神’彼得·庇护者……‘比塞弗勒斯’？可是那个时候它的移动方向是来这里……而且，还摧毁了存放‘船’的设施。”
“这可能是为了恐吓人类吧。不得不来这里的原因……也和阿西莫夫·罗伯特的逃窜有关。他那时将我推到了‘船’中之后，似乎就一直在英伦三岛上到处移动——但是我已经确认到他的位置了，因此才派出了萨玛拉来找他。”
“等等——等等……”
我几乎不能保持站姿了……也就是说，我现在的敌人是……人类？又是，这个样子吗……？明明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却要用这种……
“我明白你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和‘传教士’不同，对方并没有要杀你——但是，木芒小姐，现在只有做出一些常人不愿意做的事情，才能够——”
“那么……我呢？我又是……怎么回事？我也被那个家伙，当做了计划的一部分吗？”
咚——
这回是脚步声，是萨玛拉吧？看来她已经在门口待了很久了……如果我是被那个罗伯特利用的话，我在这里……真的合适吗？我想要做到的消灭所有“神”，真的可以这么顺利地实现吗？毕竟……我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会不会他也盯上了宇文？
“……就我所知，很有可能。但这和他试图藏起来的，另外一个‘神’可能有关。”
“还有一个吗？那么，只要——”
“但是那个‘神’的存在似乎十分的薄弱，就算是用卫星也找不到他。只知道……罗伯特知道他在哪儿，以及是他打开了你的舱门。”
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我会到这里来了吗？
“你说被一个……‘四维主’袭击了之后，就失去了记忆，是吗？看来你可能在‘四维主’的攻击后化为了某种……能量体，然后传送到了这里来。”
“和麦哲克斯布那次一样吗……？难以置信……”
如果这都在罗伯特的计划之中的话……也就是说，他还和“四维主”有关联？难以接受，这种事情……我握着枪的手，感觉逐渐有些疼了。
“你……可以确定他就在这里吗？”
忽然觉得……可是应该这么做吗？如果不这么做的话……
“可以确认。木芒小姐……这个任务在现在看来确实很不合理，但是你要这么想——如果对方掌握了‘神’以及‘船’的秘密，那么即使没有‘主神’，他也能够重新帮助‘神’获得庞大的能量。”
也是啊……之前，不也是这么做的吗？铲除了“传教士”全员……没错，如果要为了人类的未来的话，只有这么做。
“萨玛拉，你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吗？”
萨玛拉似乎对于我能发现她这件事感到十分吃惊，即使雨下得这么大，也能够听清她的脚步声以及微弱的惊呼声。
“嗯……可以确认他潜伏在附近的一家食品仓库内，但是不能打草惊蛇。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他必经的道路上已经设置好了监视器，才能确保抓住他。”
“……我明白了。”
我……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后，本以为“四维主”已经足够麻烦了……但是现在，还有人类要陷害自己的同胞。究竟是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呢？完全不理解啊——不理解也无所谓了吧。」
“那么……我这里还有要处理的事情，其他的说明就拜托萨玛拉了。”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切断声，教授的声音也随即中断。宇文……我会尽快回去的，但是……
——我不想让你，身处于危险之中。如果那个家伙要的是我……宇文也可能会受到威胁。那么，任务就简单多了。
抓住阿西莫夫·罗伯特，问出他的目的，并且他隐藏着的“神”，如果有必要的话……
……就杀了他。
“一种人对自己提出严格的要求，并赋予自己重大的责任和使命。”
因为那个人类离开了这里，我只有静静地，思索着我最喜爱的一本书。
坐在这个教堂里，思索着自己的存在……我已经这么做多少年了，多少个世纪了。我甚至无法记起自己最早的信仰和语言。
——但，这些都是有价值的。
雨水不断穿过屋顶，浇灌着因为潮湿而逐渐成长起来的杂生植物。
“另一种人则放任自流——尤其是对自己，在他们看来，生活总是处在既定的状态之中，没有必要做出任何改善的努力——他们就像水流中飘动的浮标，游移不定，随遇而安。”
这些植物占据了人类的世界，就像现在一样……“文明之外的丛林”一样，吗？
正如那个男人——阿尔伯特·艾萨克所说，为了更加重要的事情，我需要努力……不去死，也需要为了这个世界的进化做出一些努力。
“不行不行……唉，你为什么不明白呢？明明看了那么多的书……”
呵呵，阿尔伯特·艾萨克，就是因为看了这么多书，才明白了——你们人类有很多也理解了，但是没有能力去实践罢了。
“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生活的安逸与舒适，但对于其原因却一无所知，也没有这个兴趣。因为他们无法透过文明所带来的成果，洞悉其背后隐藏的发明创造与社会结构之奇迹，而这些奇迹需要努力和深谋远虑来维持。”
这么多世纪了……也的确是如此，就算是现在那个想要找到我的那位也是如此。这份力量……应当给更加懂得力量真谛的人使用。
“他们认为自己的角色只限于文明成果不容分说的攫取，就好像这是他们的自然权力一样。”
该是时候行动起来了……
我作为真正的“神”，应当做点什么才是。没错，这就是我的天职，我现在才明白……
“——希望你能够看到这一切，‘书写者’。”
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感觉到有一点冷……果然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天气。
萨玛拉也卸去了手臂和胸部的护甲，从一旁拿过一块旧毯子开始擦拭起自己的头发与裸露在外的皮肤，肩膀以下以及因为松松垮垮的领子而露出的锁骨也沾着水滴。
这样子的女孩子……居然也要做出杀死同胞的事情。不……说到底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问题，也不是艾萨克教授的问题。
而是那个家伙……将所有人都拉入干系，做着让人不齿的事情。为什么要做这样子的……到最后，人类只有被剥夺的资格吗？
我绝对不会认同的……无论是“神”还是协助“神”的人，那些想要夺走我们生存下去意义的家伙，我是绝对不会认可他们的。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安然离去，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那个……木芒，小姐？”
我站在门口，小心地注视着之前萨玛拉指出的方向——迷蒙的雨雾中，什么人都看不到。
“萨玛拉，现在情况怎么样？他来了吗？”
但是……还是要抓活的才行。那么，就只卸掉他一只手臂，再做审问吧。
“木芒小姐，现在我们可以稍作休息整备，罗伯特教授应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保持随时可以出击的样子，才能够确保任务的顺利进行。”
“是，是这样吗……？”萨玛拉捏着毯子，紧张地看着我，就像是我会随时死去一样，又像是害怕自己会抛弃她一样——和宇文一开始一样啊……
“……可是，我觉得如果像木芒小姐你这样——”
“直接叫我木芒就可以了。”
“木芒……这个样子，才刚刚到这里又要进入战斗状态，一定会很累的吧，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话，可能会……反过来给对方利用这一点。”
“……”
我的话可能还好，但要萨玛拉也陪着我这样……不，这算是在找借口吧。就算对手再让人憎恶，如果那个时候不能保持……正确的判断力，任务可能会因为我而毁了，萨玛拉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我明白了——萨玛拉，你和我的一个后辈很像啊。”
“嗯？是吗？”
萨玛拉将护甲放置在地上，抬起头来狐疑地看着我。真奇怪，我觉得她的脸在哪里见过……
“没错……他也缺乏实战经验，虽然几次训练下来了，还没有一个真正战士的姿势，但是在重要的时候非常的靠谱，能冷静下来帮助我恢复理智。”
“诶……听起来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我最后看了一眼门外，才挪动脚步走到了萨玛拉身边，熟悉的感觉让我感到十分轻松，就这么放松一下吧。
“没错，很优秀。一直能在我的身边，能够帮助我……当然了，一定是我帮他的次数比较多，而且他有的时候也有些太急躁，必须要我在他身边才行。”
“这样啊……”萨玛拉也停止了整备护甲，站起身来倚靠在我身边的一台机器旁，“这么说的话——只是我这么猜啊，木芒和这个后辈……是在恋爱吗？”
“是的，我和宇文沫正在恋爱中，我爱他，他也爱我。我已经预定好要在这一切结束后和他结婚。”
“诶？诶？！！进展这，这么快的吗？”
“嗯……算是这么一回事吧。”我点了点头，顺便认同了我刚才所说的话，虽然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告诉了萨玛拉之后，我反而觉得有些莫名的高兴。
“我不太懂恋爱这方面的事情……木芒喜欢着后辈这种行为，就是恋爱了吗？”
“我觉得是——同时我觉得以后所有进一步的行为都是如此，包括接吻、肢体接触之类的。但只要那只偷腥猫别来搅局的话……”
“诶……还，还有这种展开啊……”
说起来，回去还要考虑怎么和宇文进一步发展下去——他一定已经逃出来了，毕竟阿尔琳·战歌的实力有目共睹。当然，仅限于作战能力方面，女性的魅力方面她是绝对比不过我的。
“约会——对，这个还是最实用的一个。萨玛拉可以给点建议吗？”
“我吗？嗯……我也不是很明白这方面的事情啊。”
萨玛拉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地方，上下来回地打量着我。
“我的话……一直之前在考虑着任务的事情，没有时间多想这方面……”
“是吗，也是……那么——”
没错啊，如果要我们两人都放松到最佳状态，又能为我之后的计划做准备的活动，就只有——
“这些娃娃机，你会用吗？我记得经常在我没收来的一些作品里看到，和爱人一起玩抓娃娃机是很适合放松又能增进感情。”
“那个……木芒，虽然说提议很好，但是我们没有——”
“硬币？便士是吗？”
我抽出等离子刀，俯下身子将抓娃娃机的投币口切开。看来确实十分趁手，一击就将储存硬币的部分切开，虽然有部分因为过高的热量而融化，但是大多数依然可以用。
那么……旁边那个是抓一个类似菜头的东西，还有的是其他布偶娃娃——这些抓到了也带不回去，但是可以提前演练一下，毕竟时间稀少，能趁着休息的时间做些事情也算是不浪费时间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萨玛拉。”
“我也要玩吗？我，我明白了——那么，开始吧。”
“登陆点依然保持静默。”
“……开始上浮。”
船员在最后一次嬉笑之后，正式开始了上浮操作，目前在南安普顿附近的军港内，只需要再过几分钟，就要从南岸派遣部队登陆海斯码头。
“老……舰长，静海基地的大庭艾柯尔要求和你对话。”
“直接在这里放出来吧——现在是上浮重要节点，在确认了登陆点安全后，我们就会让海军陆战队乘坐登陆艇前去完成任务。”
“目前在南安普顿港口附近，发现数个危险目标，目前认为是‘进化因子’感染的人类。”
现在还有这种玩意儿……
“戴维，联系一下登陆组，让他们准备好重武器——还有，注意所有人形活动者，如果确认没有生命体征就立刻射杀。”
“好的，老板——不，舰长。下面的听好了，这里是指挥室，刚才老板说——”
这样就行了吧……我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但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大庭艾柯尔，还请注意一下信号情况，我的部下找到了补给之后，还需要你进行远程导航。”
“了解。”
呼……但愿不会有人死吧。
“戴维，你下去领他们一下吧——所有人注意了，在‘漆黑突袭者’抵达之前，我们要立刻解决这个问题。行动，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