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玩偶——虽然是我尝试了几十次后的唯一战利品，但是讲实话，实在是太难看了。
“木芒小……木芒，已经发现目标了。”
“……是吗。我明白了。”
一个缝得怪怪的老虎，顶着一双空洞的双眼，让抓住它的我感觉分外……怪异。
就这样……没有意义的活着，被别人摆布……
「你知道的吧——只有一个办法……」
头又有些疼了……眼前恍恍惚惚地，仿佛重新回到了幻觉之中的那个十字路口。
身后的是我的父母……对，他们，是被——
「不去做的话，只会不断发生这种事……」
他们是被“神”杀死的……绝对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我不能原谅，无论是“神”还是他们的协助者，这样子……随意摧残我们的世界。
「没有办法呢——我也已经脱不了干系了。对吧，我？」
现在只有我和萨玛拉能做到……
“……不能立刻杀死他，那么只能前后包抄了。萨玛拉，你从后面封住他的后路，我会尽可能把他往你这里赶的。”
没有听完萨玛拉的回复，我就端好了枪，离开了据点。我和宇文会幸福的，然后我也会回到自己原本的军队里去，但也说不定会和他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那必须是在解决这个出卖同胞的混蛋之前。
以及……那个“神”……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没有头盔，但也因此第一次感觉到了雨水是这样的……寒冷，毫不拖沓地润湿我的头发。在这样的大雨之中行动，不仅会拖慢对方的步伐，也会阻碍视线。
“我明白了……我会在仓库旁的小巷里埋伏着，还请注意通讯。还有，请一定注意安全……祝你好运，木芒。”
只要接近他的话……我要控制住自己，绝对……
「不会杀了他——大概吧？」
回过神来，萨玛拉已经穿戴好了装备，小心地朝着港口的方向前进。看着她投入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过去刚刚加入“漆黑突袭者”的我一样。
“……人类万岁，萨玛拉。”
不知道她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但比起运气……我只有相信，这是为了人类才能继续做下去。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为了同胞，所以我不得不去做。
滴——滴——
“嗯？这是……”
原本被大雨笼罩着的信号灯顶部，忽然开始闪烁起来，诡异的绿灯突然得让人觉得有些过于巧合，这片地区的电力应该基本彻底中断了才对……
是阿尔伯特教授做的吗？不，他现在在伦敦那里……而且，这里的电力与其说是中断，说是“崩溃”更加符合现状。
唯一可以对这里的电力做手脚的，只有一个人了……
“阿西莫夫……罗伯特。”
信号灯指示的方向，恰好是仓库的方向，让人不禁觉得这是故意而为的……挑衅我吗？
“像这样子的人渣……为什么要让他活着？”
“戴维，一切情况正常吗？”
“啊啊——除了老板你忽然要求让我也上阵这件鬼事儿之外，还有南安普顿见鬼了的大雨之外，一切都他娘的正常。”
蓝色的登陆艇和这个鬼地方格格不入，部分海军陆战队的已经开始抱怨起这里的天气来了。
至于我——就因为那个该死的信号源忽然受到了奇怪能量源的干扰，所以就要我个前战斗员、现任技术人员到前线来检查情况。
啪嗒——啪嗒——
雨水——说起来这水怎么是绿色的？看起来这里的一切都腐烂了一样，就连眼前的这个港口也出现了不少……呃，该怎么说呢？其实在过去战场上，这种东西还是蛮常见的，但是最近倒是少见得有些可疑啊。
尸体……之前有报告说在法国还有比利牛斯附近，有人在埋葬尸体之类的——但在这里，这些尸体要么是断了个胳膊或是少了个头，十几具就这么横七竖八地浮在水面上，又或者是搭在港口边。
“戴维，我说……”一个士兵凑到了我耳边，像是个小姑娘一样说道，“这里……真的还能登陆吗？而且那里还有食物……会不会已经坏了啊？”
“见你的大头鬼去吧！要是坏了的话，你们昨天吃的难不成是‘神’的肉？哼——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帮小子，才几个月没登陆就这么畏畏缩缩的，实在是不像样子。虽然说啊，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阴森……但是反正这也不是英国人第一次遇到这种麻烦事儿了。
“好了，老板我们已经到了岸边，开始登陆——你们几个！！别就在那里抱怨，等到你们吃到了核动力冷冻库里的炸鱼薯条，就明白你们在为啥而战了！”
见鬼的天气……讲实话，虽然吃的很重要，但我还是不想在这种天气的时候来南安普顿，更别说里面可能有什么“神”藏着。这么说的话，“神”难不成是盯上了咱们的炸鱼薯条？
“嘿咻……怎么可能呢？”
我也退不了不少啊……光是要爬到码头上去就觉得够呛。
“好了……留两个人在这里殿后，确保离开的路线。柯尼斯，还有约翰，你们两个就带着重武器留在这里。”
剩下还有三个士兵在登陆艇上，不过还好——码头向外延伸的堤岸已经彻底崩塌，当然了，这也意味着跑到港口这里也只有这一艘登陆艇可以开走了，剩下的船全都保持着溺水式式的潜水活动中。
而且只是输送物资的话……还不至于会出现不得不逃回来、紧急撤离的情况，不过老板将潜艇停在这么近的位置，而且还时刻保持着立刻下潜的状态，不会真的有什么敌人……
啊，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个任务肯定比起这见鬼的雨要好对付多了。我的鞋子已经被泥水给沾满了，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谁知道以后这里应该怎么重建比较合适。
“喂，你们——干什么呢？快点开始行动了。”
“戴维，你看那个……那是什么？”
“嗯？”
剩下的士兵、以及剩下三个来集合的，都惊异地盯着港口仓库旁的小巷看着，有几个人还已经把步枪端在手里了。
“看到尸体了？我可不建议你们现在就开枪，要是控制能量源的谁谁就在这附近的话，我们可都要连升两级……啊……”
不过我看到了这个人的时候……不，我不确定还能不能称呼他们是人类。
“吼……”
胸口上开着一个巨大的伤口，甚至里面已经发紫衰竭的器官都看得一清二楚，同时内部还有类似于电子元件以及诡异的视窗界面藏在里面，就像是……机器人？但对方无论怎么看，都长着一个人类的脸，穿着人类的衣服，还有……
人类的四肢……虽然是多了一只手在他的背后就是了。
“这就是……被‘进化因子’感染的人类吗？这算是病毒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士兵也是第一次见到……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这么久看到这种鬼东西。虽然是人类啊……但是，上帝——这哪里还是人类的样子？看起来他的眼睛已经基本腐烂了，眼珠子也因为爆裂而吊在眼眶之外，活人的话早就该痛得在地上打滚了，可这家伙就连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只是呆滞地望着小巷深处。
“戴维，解决掉他吗……？现在的话……我用匕首就可以解决他。”
身边这个叫做约翰的年轻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动手了，从自己的腰带上拔出了一把野战刀，准备向这个怪物靠近。
虽然任务重要……但是有这么个丑八怪挡道，还是会有很大的影响的啊……现在可以不开枪解决这桩事情也是最好的。
但是……鬼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对付？万一后面还有别的什么……看来现在要清理港口没有老板说的那么简单了。
“算了——就把他扔在这里吧，找到物资还有情报之后回来再解决他也不迟。”
“诶？戴维……”这小子还压低声音凑到我身边来，“如果不解决它的话，影响了待会儿的任务怎么办？”
“要是你解决了它然后影响了任务怎么办？等到‘漆黑突袭者’的援军到了之后，这里的敌人可以很简单地清理干净，倒不如说现在最危险的是那个能量源。”
如果说是有人在暗地里搞的鬼，那……还好处理一点，大不了关到伦敦塔里关个几年。但万一这个玩意儿在和“神”接触，又或者是有和“神”有关的计划……或者最糟糕的情况，城市里面有一个“神”存在，那就不是我们几个人解决的了的事情了。
“所以说，既然有打草惊蛇的可能性，干脆还是先执行任务。”不过，这个小子看起来倒不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恨恨地看了这个怪物一眼，才收起了刀子。
“这样就对了——你和柯尼斯就待在这里，剩下的人——”
吼……
嗯？这回，是从左手边……
不会吧……这个声音也让面前的这个怪物受到了惊动，终于将正面转过来对着我们了。雨水也不断地将它心脏以及肺部上的血管冲刷下来，泥泞的地面随即变得更加恶心。
右边也有……一个全身毫无损伤的家伙，唯一和人类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的脸上多出了一只手臂，占据了眼睛和鼻子的位置并胡乱地在雨中挥舞着。
从他们的制服看来……这两个，还有不断从小巷以及主干路上拐进来的怪物，身上都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有的甚至还穿着海军军装，看来是曾经驻扎在这个港口的部队和技术人员了。
真是活见鬼了……就像耶稣复活了拉撒路一样，这帮玩意儿就像是在佐证着“神”的奇特能力以及他们的恶趣味一样。现在他们已经堵住了预定的路线，只能从这个小巷穿过去了吗？
还想不引起骚动的……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柯尼斯，还有约翰——算了，就柯尼斯吧，你躲在登陆艇里面，其他人跟我一起前进。柯尼斯？”
我尽可能小声地下达指令，但是对方却没有一点回应……见鬼的，人呢？
“柯尼斯！！我们要走了！！注意别开枪，躲在船舱里的话——”
“啊——！！！！！”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惨叫声。而且，还是我的队友？
“喂，柯尼斯！怎么了？柯尼斯！！！”
我已经顾不上压低声音，柯尼斯现在应该是在登陆艇旁边才对，啊……难道说……
突突突——
还没有最后看清他的脸，就已经被拖入到了海中——然而，还有一只手臂在甲板上，死死地扣着步枪的扳机，直到弹匣全部被打光，鲜血也从断口处流向海里。
这……怎么做到的？不，比起这个——
“吼——”
两个怪物从登陆艇的一侧慢慢地爬了上来，果然吗……刚才海里的鬼东西根本不是尸体，虽然这个少了条腿却多了个头的家伙怎么看都像是缝合起来的恶趣味尸体。
不过……战斗力惊人。
“吼……”
这些家伙已经越靠越近了，身上的腐臭味即使是大雨带来的霉臭味也不能掩盖，还有这恶心的脸——
“虽然估计你听不到了，老板……登陆点失守，继续执行任务。”
这个混蛋还想要继续靠近我……想要吃我的手手吗？也好啊——
砰——
我几乎以我目前为止最快的拔枪速度掏出了自己的自动手枪，直接往这个混蛋的脑袋上来了一枪——果然，再丑再恶心再危险的混蛋，打头准没错。
“所有人，杀了妨碍到自己的就够了，任务继续进行，跟着我来！！”
一瞬间，耳边立刻被枪声包裹起来，不只是因为熟悉了还是太久没听了，大脑都自动把它们过滤了，我只知道向着小巷里跑，腿自己快速地运转着，而手里的枪也没有停下过。
之前老板找到的那个伦敦的信号源，现在忽然被别的能量体给干扰，而且还阻挠了南安普顿附近的所有电子通讯，也因此潜艇不能直接进入港湾。但是有那样的能量大小的对手……我们还是找到补给就回去了，而且还得找艘船——现在老板也因此没有办法接收到我们的消息，这下可头疼了……
“喂——喂，听得到吗，戴维？那里怎么回事？”
“……老板？老板，是你吗？”
我向后望了一样，两个士兵已经被怪物们开膛破肚杀死了，剩下还有……六个人。目前的通讯方式是……无限电通讯，量子网络也依然通畅。看这六个人的表情，估计他们也注意到了老板的联络，傻站在原地。
“喂——你们，想被那些怪物杀了吗？快点跑啊！！”
“戴维，到底怎么回事？怪物是指被‘进化因子’感染的人类吗？具体情况——”
“老板啊，现在我也得先逃命了，边逃命边说吧。”
——顺便也稍微整理一下已经乱成一团的思绪了。这个能量体……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但为什么通讯依然正常？
啊……不会是，这么一回事儿吧？
远处有枪声，港口方向。
听起来还是复数个人，但是奇怪的是到了这里之后，萨玛拉和教授，以及我当前的目标三个人是这座岛上所有我知道活着的人了。
难道说是……“漆黑突袭者”？可是武器使用却不一样，并没有“激光绳索”使用时的特殊声响，更像是过去的旧式部队行动的声音。
总共……七个人吗？萨尔玛就在那里，但是听起来并不是他们之间进行的枪战，而且只有一方在射击，另一方更像是在被动挨打。
——虽然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还有比这个更加重要的事情。
没有想到……居然是借助雨作为自己的掩护吗？看来我的行动早就被对方给发现了，但那是在什么时候……
咻——
我轻轻拔出刀，便将眼前这根细线给切断——同时，左手边的墙壁中，一颗子弹就从细线的位置横穿而过。速度非常快，目测应该是仅考虑杀伤力以及穿透力的旧式手枪改造版本。
“还真是，简陋的机关。”
放在阴暗处，虽然我也能直接拆除陷阱，但是在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倒不如就按照计划将他逼到萨玛拉那里。
滴——滴——
现在身处在这个食品仓库里，我才明白为什么罗伯特会选择这里作为藏身处。
——这里是一个，完美的陷阱。
虽然看起来食物充足，能够遮风挡雨，位置也不易被人发现。但是这里并不能住人。
头发逐渐因为天花板的保护而变干，但是却感觉到了这个仓库中异常的铁锈味——可能是附近的某个地下通风管道损毁，导致地下室被雨水完全灌满，一楼也被到脚腕的水浸着，再加上建筑外部十分的厚实，所以累积的雨水只会越来越多。
滴——滴——
这里也没有二层，只有一个损毁的电梯和长长的铁质扶梯穿过一个漏水的控制室，通向高处的员工通道小门。
同样的原因，食物也不能在这里存放，缺乏干净的饮用水，再加上这把枪……我将这把还在冒着白眼的手枪拿起来，整个枪膛乃至外表面都非常干燥，也就是说这原来存放在一个干燥的地方，但被人小心地带到这里来没多久。
而这么做的原因……就和罗伯特故意现身，吸引我来这里的理由一样。
他不仅仅是要藏起来，而且要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藏在哪里。果然是个……
叮——
插销落在地上的瞬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下一秒两枚等离子手榴弹就从楼梯的转角被扔向了我的位置。
“——你这个，最下等的混蛋。我说，你在这里吧？”
我绝对不能接受……你这种家伙，现在还活着这种事情！！
左手的激光绳索迅速击中了控制室旁的栏杆上，在手榴弹爆炸前就通过牵引抵达了控制室旁，虽然不知为何……感觉左手臂十分的酸疼，就像很久没有使用激光绳索了一样。
——但是现在，这个家伙就在这里，这一点就能让我恢复到最佳状态来。
消瘦的脸庞，无力的躯体，这幅还想要装无辜的无助以及惊讶表情，还有依然试着要杀死我的、端在手上的PA-15型手枪。
“就因为你这种家伙……顶着这样一幅脸，幻想着无意义的事情——才会让那么多人死！！”
“……！”
但面对我挥下的刀——其实我还没有想要杀他，毕竟一口气就杀死这种全人类的罪人还嫌下手太轻——罗伯特连枪都不敢开，直接将手枪扔了出去，这种混账……比起“神”更加可恨！！
“停下！！”
我从背后借助激光绳索立刻拔出了填装完毕的霰弹枪，向着依旧试着逃跑的罗伯特背后开了一枪。
砰——
然而用等离子能源强化射速以及威力的鹿弹却没有杀死他——仅仅是让他从背后受到了重击。
防弹背心？现在他慌张地保持着倒在了门前的姿势，吃力地推开大门爬了出去。早就准备好逃生路线了吗……
那么他就该明白，他是杀不死我的！！
叮——
……什么东西？
刚刚他是大步跑出去的，所以故意给我留了个陷阱吗？
——一根细线，旁边连接着两个“阔剑”地雷。
砰——
我的眼前，瞬间就被巨大的烟尘以及愤怒给淹没……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那个十字路口中间。
「快点，杀了他。决不能让他逃了！」
“这样吗？这确实有够奇怪的……”
老板这时候居然还这么淡定，这才是最奇怪的。我又向后开了两枪，不过那玩意儿就像是真的怪物一样——子弹不能造成致命伤，即使造成了伤害也会立刻恢复，除非一口气杀死它，否则就会这样不停地涌入小巷紧随身后。
“埃迪，给它们吃发枪榴弹——继续说咯，老板。”
轰——火花在仅能容一辆轿车勉强通过的小巷里爆炸开来，虽然暂时阻止了这几十只怪物的前进，但从破损的栅栏后，更多开始慢吞吞地涌入进来。该死的……少说这也有一百多个了吧？
“戴维，我们这里对伦敦信号源的接收情况一直不妙——从刚才开始，受阻状况越来越严重。”
“是吗……好了，快点，继续跑继续跑！！”
也就是说……干扰的能量源距离伦敦越来越近了吗？也就是说这个家伙还抱着整套设备往那边跑……
或者说……
“戴维……你们找到补给了吗？找到之后立刻到东岸来，我们会马上把你接上来的，明白吗？”
说道能跑的巨大能量源，在这种鬼地方只有一个了……
——“神”。
“小子们，听到了吗？待会儿拿到补给，每个人背上一份，就立刻往东岸逃！！明白了吗？”
看着他们还在和这些不停受伤但血都不留的怪物战斗着——见鬼的，这个鬼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了。
嗯……但是啊……
“……但是，小子们。别去听那个老家伙的话，咱们有别的方法。”
虽说远距离定位有困难，毕竟现在的高精度定位都依赖的是月球静海基地，其实也是靠一些月球附近的旧式军用观测卫星，要追踪非实体的能量源已经信号源，尤其是源头是单个人或是地下设施这样暧昧的目标确实很困难。
但要是在这里设立一个临时的观测台，只靠两台无线电以及这里的一些电子仪器，就可以多少确认那个移动的能量源的行踪了，然后就该给那混蛋吃颗聚合弹头。
“等等，戴维！！你个白痴，这个时候不知道该遵循命令吗？”
“放心吧，老板。你就等我们的消息，然后等着放烟火就行啦。”
“喂——没和你开玩笑，你个变态足控！！给我他娘的死回来！！！听到没有，补给不拿也要给我——”
“关闭通讯，你所在联系的人已关机。”
我关闭了自己的通讯耳机，见鬼的……要这么玩吗？总觉得忽然有种玩美国的个人英雄主义游戏一样的感觉。感觉……倒还不错啊。
远处有枪声传来，在仓库上方。但是却不能确认木芒现在是在和谁交战，但如果是“神”的话，她应该会告诉我的。
虽然也想知道木芒现在的情况，但是……她一定可以的。
而且，比起这个……
我按下了左耳的通讯耳麦，关闭了我这里通向木芒那里的语音。
“……教授，这一次是真的士兵。在小巷内躲避着‘进化因子’的感染者，总共七个人。”
“是吗……距离仓库多远？”
我小心地躲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虽然只剩下骨架了，而且许多部分已经因为长期的雨水冲刷而脆弱不堪。
“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步程。教授，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仓库，虽然方向是仓库……但他们没有甩开感染者进入主干道，而是朝着仓库的员工应急通道方向。”
这条小巷的尽头就是员工应急通道，刚刚就在那里有枪声响起来的。虽然很在意……
“我明白了。”教授似乎是在叹气……还是在喘气？“萨玛拉，临时增加一个任务。”
“明白……是什么？”
“那就是——”我的视野范围内，这几个人的面庞已经能看得一清二楚了，他们就像是我一样……为了人类的利益而奔跑着，急切地要完成任务。
我应该协助他们吧……而且有新的部队来协助，教授也应该感到——
“——现在，立刻杀了他们全部。”
“……诶？”
杀了……他们？
“等，等等啊！！教授，他们可能是来帮助我们的，这样教授也可以转移到更加安全地地方。”
“第二次，萨玛拉。杀了他们全部，现在立刻。”
为……为什么啊？让我心寒的不是雨水，而是教授这样的……不合理的指令。杀了同胞？还是对方打算帮助我们的情况下？
“不，教授……我是不会做的。他们都是好人，说不定也是英国的军队，我们不能……这才是为了人类的利益啊！”
滴——滴——
雨不断地落下，伴随着他们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们似乎意识到我是一个士兵了，放下枪朝我走来。
“代码Z91752X3，命令，萨玛拉……杀光他们，全部。”
……
雨依然在下，不断地落在我的手腕上……但是我仿佛……感觉不到水滴的冰冷了一般。
“——是。”
毫不犹豫地，我架好了枪，并且朝着他们……我应该并肩战斗，或是保护的人……
扣下了扳机。
刚刚那个人影……没错的。
我用手臂蹭了蹭脸——刚才的爆炸虽然借助护甲还有控制室的墙壁，多少躲开了致命伤，不过……
“呜嗯……”
脸上多了好几道伤口，半边脸应该都有些烧伤吧，左膝盖也很疼……
但就是这样的效果，罗伯特才会以为我死了。我靠着栏杆，看着下面的那个教堂……那家伙之前还有一个人影进去了，但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也就是说另一个就是……
但如果我是罗伯特的话，恐怕早就把这个“神”给转移走了，他不让“神”来杀我，也已经是因为那家伙还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又或者还有别的什么计划。
我可以闻到……在这场雨中，除了我脸上的血腥味之外，还有那个“神”移动的恶臭味……虽然很微弱，无法确定他的位置，但他已经离开的应该是事实。
但是另一个人……他已经受了伤，暂时走不了太远。只要他在的话……
我靠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路上，一点一点……到了。
“圣迈克尔教堂……吗？”
恶人最后祈求上天的庇护，还真是讽刺……
我推开了大门，果然……这家伙的肩胛骨和脊柱应该都受到了损害，现在他只能靠在尖锥之下的耶稣像旁，无助地喘着气。
“……我，必须要杀了你，木芒小姐。”
但这家伙死到临头，却还在气喘吁吁地看着我，放着话——可是从他的眼神里，却感觉不到杀意，更像是在……同情我？
“我不能……让……计划，实施。”
“所以你让我被传送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杀了我？看你做的好事……杀了那么多人之后又是我？为什么？”我靠着椅子，拿起枪对准了这个混账的头……我都想，现在就扣下扳机，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你害了全人类！！我不会，再让你这样做下去了……”
“呼……”他吃力地喘着气，又像是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严重一样，呆滞地看着天空。
“是他……和你这么说的吗？我……我确实犯了错，当时我们都以为……但现在还来得及，木芒小姐。”
“别叫我的名字。我要你说的，也不是这个——刚刚那个‘神’，他现在在哪里？”
“……是吗？我也懂了……”罗伯特点了点头，最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他，是要去杀阿西莫夫·罗伯特去的。”
“……你，神志不清了吗？”
已经觉得自己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所以……这个“神”和我说的是一个吗？他在说什么啊？
“你不就是——”
“不……不是……”这个男子颤抖着，将自己的身子靠着雕塑向上扶起来些，“我是……阿尔伯特·艾萨克教授，木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