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A 暴风之壁与破碎湾峡 其六十二 崖顶会谈 (二)
“你们的重点搜搞错了吧~诸位魔族的的大人们~”
在那议事厅内的沸议之时走入屋内的，正是旧陆联合舰队的盟军之盟主，伊斯塔林的第二王子，黑海王阿姆特丹。在他的队伍身后，还跟着旧陆其它各国派来的联军代表。
瑟索里恩的南境亲王赛利姆，代表海港都市科斯特的少城主科莫西与其夫人，同时也是新大陆部分势力代表的拉碧丝女士。还有代表佣兵都市卡缪的议长杰克，和与其随行的龙女卡罗那与女官艾可。这些都是爱丽丝的熟悉面孔。再有其它国家的代表，爱丽丝都不是很熟悉，虽然在几个月的航行间混了个眼熟，但总会叫错名字，甚至想不起来，因此不提也罢了。
这些使者是在各自的舰船陆续到港之后，待众人聚齐，再乘坐飞龙衔轿一同自空中降落到这栋使馆楼的楼顶，因此现在才赶到。正好赶上了爱丽丝向那些魔族臣民争论魔王碎片之事，便进来插上了话。
那二王子阿姆特丹昂首而入，言语之中显着些轻蔑的意思：
“我等联合诸国来此，目的是为了阻止你们这些魔族选出魔王。现如今，你们的什么狗屁魔王碎片已经有一处由我们联军控制，你们的魔王还能复活吗？”
那黑海王蔑笑着走上前，摸了摸伊娜的头，却遭那小女孩厌恶，甩开了他的手，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而是坐到了侍者新为他准备的坐席上，将双腿往桌上一翘，随即让他身后的随从拿出了自己爱用的琉璃水烟壶吸上了两口，喷出了一片呛鼻的烟尘。
一听到那王子的话，这屋内的众人纷纷发觉了事情的不对，甚至有些人已经准备好了要在此处开打。
“我劝你们还是冷静点比较好，你们要是在这里遭遇些什么不侧，对我们来说可没有什么坏处，若不是那边的女人让我们坐下和尔等好好谈谈，本王早就让大军杀出去了。~”
那王子又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水烟，喷得满屋子都是，引得众人咳声不断。
而在此同时，那些黑衣甲士也纷纷的将手按在腰间的刀剑上，做好了随时交战的准备。那些士兵虽然都是人类，但是他们身上的甲胄和刀剑都是经过秘术工匠精心打磨锻造，而着衣的战士也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这让他们与魔族的强者也能抗衡一二，加上人数之众，倒也能让那些魔族之人忌惮三分。
“我说王子大人，这里禁止吸烟，您能把那夜壶瘦了吗？”
“什么夜壶，这是我的琉璃壶，是大人的味道，你这种小屁孩子哪里懂得~”
说着，阿姆王子又吸了一口，转头想要向爱丽丝的脸上吐眼，结果却被爱丽丝用魔力塞住了嘴巴和鼻孔，烟气倒灌，顺着耳朵和眼角溢出，样子十分可笑，只是没什么人敢笑。
“事情就是这样，各位，人类联军此行的目的是为了阻止魔王的诞生，而我个人的目的，则是搞清楚你们的这个魔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边说着，爱丽丝一边将哥莱雅怀里伊娜又暴走，那之后她与哥莱雅身上的魔王气息又渐渐衰弱，在那些红魔族之人身上涌动的力量也因此渐渐消退。
“咳咳咳……咳咳………这………这可真有意思。本王早就在书籍记录中读过，在魔王的率领之下，红魔族的战士是多么的骁勇可怕，却和我平日见的那些一般红魔族看起来大不相同。”
那黑海王似乎也不以为爱丽丝对他的举动是有所冒犯，只是整理了一下自身的形象之后继续发言：
“原来是魔王之力的存在，能大幅强化你们这些魔族的能力吗？”
“现如今，虽不知什么原因，但是你们这个领地的魔王之力，已被我一分为二，而且有一半的力量，寄宿到了这边的人类身上。对于这一点，你们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爱丽丝将伊娜放在身体一侧，另一边则是坐在轮椅上的哥莱雅。
那些魔族官员纷纷不知如何回答，让气氛瞬间沉静了不少。
“这怎么可能，魔王之力怎么会到人类的身上，你们究竟使用了什么法术？”
“法术？我可没用过什么法术，倒是你们的邻居有些小把戏是你们不知道的。”
“邻居………这……”
“哥莱雅，是时候跟在场的各位介绍一下你自己了。”
那哥莱雅瘫在轮椅上，浑身一动不动，只有一对有神的眼瞳，先是转向爱丽丝，又转过来端详这满堂满屋的众人。
“我…………”
她开口了，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我曾是……光明圣女………在东北方的光明圣殿之中长大…………”
“这………”
“不可能……那帮神棍，怎么会捧一个人类去当他们的什么圣女！”
“先不要急，各位，哥莱雅口中的那个什么光明圣女，你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那些秃驴们，他们都是把自己培养的魔王候补塑造成圣人，我也知道他们耍的那些把戏。不过怎么可能会让人类担任此职？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首先是一拨人认为那哥莱雅的话是妄言，断然不信，但是又有一些人发出了反对的意见：
“在那些人类没被我们赶走之前，我听说过类似的消息，说是他们上层训练过一批人类的圣人候补，我觉得也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那些个所谓的圣人都是消耗品，几年换一批，只有他们的那些信徒觉得在那上位的都是一个人。”
“所以呢~”
那伊斯塔林王子此时打断众人的讨论说道：
“如果这个所谓的魔王，人类也能当的话，你们这些红魔族还凭什么指望，未来的魔王会帮你们魔族与人类为敌？”
此言一出，众人的面色瞬间铁青下来。
“怎么了，没人作答了嘛？”
阿姆特丹站起来，放下了他的烟壶，来到了爱丽丝的座前：
“既然这些人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么这边的神女大人，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
“你糊弄我那父王，组织了这么一批人马来到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该不会是自己想当什么魔王吧？”
“哼，魔王那东西当不得，我那舅舅就是因为成为了魔王才差点没命了，我可不想那么早死。”
“不管你是说的真话假话，我姑且先相信你。那不如这样，你用你的那个什么奇怪的方法，我带着诸国的联军，我们一起把各个魔族国家的魔王碎片夺过来，培养个人类魔王出来，好听从我们的命令，你觉得如何呢？”
“你这人类！我不管你是谁！但魔王之力绝对不是你们这些人类可以染指的！！！”
“但事实上她就在这儿！！！而且还是人类！！！你们又能怎样！！！？”
两边的气氛似乎又要一触即发，卫兵们纷纷拔出武器护在黑海王身前，那些魔族之人也都放出了自己的魔力，好像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都给我坐下！！！！！】
就在才是爱丽丝的怒吼瞬间充斥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她并未开口，只是用一对愤怒的眼瞪着屋内的每一个人。但是一股强大的魔力却瞬间压制住了那些蠢蠢欲动之人的身体，不只是魔族，连人类一方也是一样。
在这些人群之中，也不乏有魔力雄厚之人，即使是疏于防备，也不会被常人用魔力便这般压制。先前是爱丽丝故意收敛魔力，自己没有将自己的力量展现在众人面前。而此时此刻的她，则因为两方争吵不休而头疼不已，只好稍微威慑一下。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爱丽丝放出的魔力所震慑，不过那些拥有大能之人本身也不像其它人那般聒噪轻浮，本就一直在愿座上静听两方事态发展。
“这位女士。”
代表那些人发言的是尼克利斯侯爵：
“听你的这位人类同伙的说法，是要将我们魔族之人逼上绝路的意思。但虽然你们此次前来虽队伍宏伟壮大，但与我魔族诸领地的兵力相比也并不占什么优势，再加上补给断绝，即便能霸占我们一领，却也无法在整个大陆上搅起什么风云罢~”
“那种事不用你说，只是这边的这位王子一时兴起，过两日他便记不得了。”
“臭女人，快松开我，我可是伊斯塔林的王子！”
“你先冷静一下再说，坐下！”
因为那黑海王还是不肯安分，因此爱丽丝直接用魔力网捆住了他的嘴，把他按回了作为上。
“魔王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关于这一点，你们就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那是上古之力，传承可追溯到神魔战争的年代，其中具体的奥秘，我们又怎么能详知呢？”
“但是你们的那个邻居，好像懂得比你们多一些。”
“每个领地都对自身保管的魔王碎片有着自己的研究方式，这不是很正常嘛？”
“那这股力量，有可能会导致这个世界的毁灭呢？”
“……………”
听到爱丽丝的说法，那些原本冷静的观听的魔族也都稍微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哈哈~您说笑了，我们可是魔族，如果说魔王带领着我们毁灭了你们人类的世界，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率先毁灭的，就会是你们自己的魔大陆!”
“你这说辞有何根据？”
这时，另外一名看起来十分有地位的魔族突然发言。
“为什么每次你们诞生魔王之前，大陆四周都有大量的魔力汇聚成风暴？几乎将整片大陆吞噬？”
“那是因为这世界之上的魔力都将汇聚于我们未来魔王的体内，成就天下霸权！”
又是另一名魔族权贵，他的声音中充满自信。
“那这个问题就有意思了，究竟是因为魔王即将诞生，才导致着世界之中的魔力都涌往魔大陆？还是因为世间的魔力都涌往魔大陆，才导致必须要有一个魔王出现呢？”
“这…………”
那些魔族之人无不哑口无言，在他们的学识里，并不存在有关这个问题的解答。但是过去这几百年里，他们的身边从未有人提出过类似的问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魔王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人类和魔族之间又为什么必须要因为这个所谓的魔王，而不得不拼个你死我活呢？”
“那是因为你们人类与我们魔族有世代血仇！！！”
“因为这世间所有的土地和天空本就应该是属于我们魔族之人的！！！魔王应当是这天下的主人！！！”
“所以呢？过去几千年里，你们魔族之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曾真正夺取过天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任的魔王又究竟能带领你们兴风作浪多久呢？”
“这……………”
事实上，虽然每次魔王出世，都会带领着魔族军队大肆入侵各个大陆，但是每场大战多则十几二十年，少的甚至只有四五年，魔族军的实力就会慢慢衰退，魔王本人也如同燃尽的枯灯一般，失去原本的能力，最后在世间的某个战场上，被某些出乎意料的对手所击败。
而就在过去才不到百年的前次大战中，那魔王的军队甚至在人类联军的猛烈反扑之下被一路逼退回到了魔大陆之上，才导致了魔族诸国都因此战而失去主权。
魔王之力虽强，但无法支撑魔族称霸天下，也难以成为世界之王。可在其初诞之时，却实实在在的拥有毁天灭地一般的力量。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魔王的诞生，最初或许根本不是为了让你们与人类相争呢？”
“您这话真是有意思，那如此强大的力量，又该拿来做什么呢？难道用来种地吗？”
“哈哈哈哈哈~~”
那些魔族贵胄的笑声再次充满这厅堂。
“你们就没有想过，如果魔王是为了阻止某股力量毁灭世界，才不得不成为魔王的呢？“
听到了爱丽丝的这些话，反而让屋内的诸国使者感到不安了：
“神女大人，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您是说那魔王的存在是为了拯救世界？不太可能吧？”
“拯救世界的大魔王？那他又怎么会带着魔族的军队去我们的国家大闹呢？神女大人，您的这个猜想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所以，我此行去寻找前魔王的目的就在此。他在与我的信函了邀我去与他合作，共同打破数千年来困扰着这个世界的魔王之谜。等我们完全搞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这个世界上可能就再也不会有什么魔王，也不会再有人魔之争了。”
“哼，终究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即使是不再有魔王存在，两族之间的争斗也不会终止。”
“那之后的争斗就与我无关了。”
“你还真是随心所欲啊，只怕到时想要与你无关都不可能了。”
“到时再说到时的事，现在我们要谈论的是我们之间现在的合作。”
既然又提到了合作，那些其它的魔族便又不安分了起来：
“合作什么！？既然得知尔等要夺我们的魔王之力，我们怎么可能再与你们合作！！？”
“也不要再谈了！我们走！只要将这些人类的阴谋公之于众，我们倾举国上下之之力定能将这些人类从城里赶走！！！”
“然后呢，你们在这里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其它的领地难道会感谢你们吗？昨晚的事你们也见到了对吧？”
“哼！只要其它领地的君主也知道尔等的打算，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定会派军来援！！！”
“就算如你们所说的，从其它领地派出援军，但你们又怎么能肯定，在他们对付完我们的联军之后，会就此乖乖离开呢？”
此时那黑海王子又插进话来：
“老实讲，你们这个等活领是这几十年里与旧大陆来往最为密切的魔族领，这些年里你们领地比起在前次大战刚刚结束之时，究竟相差了多少，我想你们自己也是知道的吧？”
“这……………”
遥想当年，人类的军队第一次踏上魔族大陆的时候，最先登录的便是这与旧大陆最近的等活领。当时的所谓崖壁都市，就只有一个作为要塞的上层区能看出些许繁华，当时的中层区是大片的石崖和荒滩，下层区则是由大片的未开发的空地和零星的村落，领地内的人口也不算多，而且大部分分散在各个小村子里，生活也只能以艰苦来形容。
人类军队的到来虽然让领地内的人们受到了一时的战乱之苦，随后又让人民受到外来者的打压和欺侮，可整个领地的经济和民生却越来越繁荣。虽然魔族之人对人类一直感到不满，但是他们的生活却远比被人类攻入之前更加好了。
这让一部分魔族心中产生了一种对人类的，十分矛盾的特殊感情。应该是仇敌，但又不像是仇敌。想要和平共处，却又都被逼迫无法和平相处。而这其中的症结所在，正是“魔王”这一存在。
只要新的魔王诞生，两方便必然再次为敌。即使自己心中不愿，也会受到血统的逼迫。
“其实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呢，你们魔族直接像以前一样，继续向我们人类诸国俯首称臣，活得只会越来越好，何必一定要执意也与我们为敌呢？”
“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人类小儿！休要口出狂言！！！”
“要想我们继续称臣，不如让我们誓死一战！！！”
“所以我说了嘛，神女大人，这些家伙就是冥顽不灵，不如我们直接集结队伍杀出去~”
“你怎么看，公爵大人？”
爱丽丝将话头又引向这片土地名义上的主人，小公爵费什·安格利尔。
“我……这……”
那小公爵面对两方的争执，心中确实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面对这般众多之人言辞激烈，战斗一触即发的情形，他又不知该何时插嘴。
“各位大人，我觉得诸位的反应不用这么激烈。我们此时与人类联军开战显然是不明智的。”
“公爵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
“果然小孩子还是靠不住！侯爵大人！您怎么说！？如果您下令要我们与人类开战！我们定当为魔族存亡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由于那小公爵偏向人类的言语，众人又开始追求尼克利斯侯爵的意见，然而那侯爵却说：
“听那小子说完，我想知道他的看法。”
“这…………”
“唉………算了………”
在大家都因侯爵的话安静了下来之后，小公爵再次开口：
“我必须要向各位抱歉，我们领地会陷入现在这个两难的局面，确是我自己能力不及，失察所致的。但事已至此，如果现在与人类开战，无异于让我们领内近万子民陷入身陷死地…………”
“那就要我们背叛整个族群，帮助人类与同族为敌吗？”
“这万万不可啊！公爵大人！！！！”
“并非是要与同族为敌！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我绝不会让人类的军队踏出我们的等活领一步！！！”
“等活公！？你这是何意？”
“既然言说不与我等开战？为什么又要阻挠我们的人进入大陆其它领地？”
“那你们尽管出去好了！！！？诸国的舰队虽然庞大，但是大小船只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几百条船！所乘水手军卒多不过万余人！如果你们的主力部队离开等活领，剩下的人也没办法操纵舰队之中所有的重型武器，根本不是我领内军队的敌手！”
“那就先打服你们我们再离开！！！”
“难不成你们还要杀光这城内的每一个人吗！？我们领内的红魔族之人可不像你们人类的平民那般弱小！哪怕只剩下几百人，如果你们的主力离开领地，我们剩下的人一样会想尽办法报复！！！
况且现在魔大陆因风暴与外界断绝，你们的舰队没有补给，你们就算能将我方领地武力征服，接下来又要如何达成你们的目的呢？”
“我说等活公，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和我们开打啊！这和刚刚那些人的说法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这是一个交易！！！我应允，只要你们人类的联军不离开我们的领地，那么在领内驻留期间，人类联军在陆上驻扎的部队将会由我方提供住所和口粮。”
“公爵大人！您可不要胡乱做出这种承诺啊！！！只要收留这些人类，那么其它魔族领都会将我们视为叛徒！！！！”
“经过昨晚，恐怕我们已经成为所谓的叛徒了吧！”
“可是………”
“昨晚的骚乱绝对不是意外，而是红莲溪谷的那群人有意为之！恐怕现在我们领地和人类舰队勾连一气的事情早就传播到整片大陆了吧！？”
“哼哼哼，说的没错，以那群混蛋的脾性，我们现在恐怕已经是全大陆的敌人了。”
“既然这样，我想要与人类联军做的交易就是，你们的军队不能离开我们等活领，我们提供补给，成为你们行动的根据所在。而你们帮助我方加固领地的防御，防范那些其它领地图谋不轨的贼人！”
“好！”
爱丽丝大声赞喝，压下了所有企图发表意见之人的势头。
“然后呢，我们的军队不能离城，又要怎么穿过其它魔族的领地，去与我的魔王舅舅汇合呢？”
“你们带着军队反倒没法顺利的深入大陆腹地。但是以你的实力，带上少数亲信的精锐之人，再由熟悉本地的向导协助，应该不难。”
“难道你要来当这个向导吗？”
“很抱歉，我这一辈子都在这个领地里，并不清楚隔壁领地的情况。但是我会在领地内寻找合适的人选，协助你们寻找合适的路线穿越红莲山脊，帮你们进入内陆的。”
“嗯，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你们怎么看？”
爱丽丝听完了小公爵的条件之后，爱丽丝转向在议事厅之内的各国代表，以及等活领内的诸位臣工权贵。
“我们联军，帮助等活领协防，也是巩固我军在魔大陆的滩涂立锥之所在，并为与我同行的小队提供协助。我向各位保证，我与众人此行一定能够阻止魔王的诞生。”
“既然武神女士都如此保证，那我没有异议。”
“爱丽丝既然这样说，那我也没有异议。”
“听从神女大人的安排。”
旧陆各国之中，有一小半的代表都与爱丽丝有私交，而剩下的那些效国代表，则也有一半表示赞同。就只有那伊斯塔林王子和追随他的一些国家表示反对，想要用武力降服这个领地内的魔族。
但这已经是远离旧陆的异乡之地，在旧陆本土，很多国家都出于对伊斯塔林国力的忌惮，或许还会顾虑一番伊斯塔林的看法。但是远渡重洋之后，这支联军之中的力量倾向似乎是完全一边倒向以爱丽丝的女武神教团这一边，因此爱丽丝的决定取得了半数以上的赞同，恐怕不容再变更了。
而魔族的那一边，他们考虑到公爵和侯爵口中所说，其它领地可能早以视等活领为敌，再加上昨夜城内遭到南方红莲溪谷的突然袭击这一事，仔细思量，深感自身早已陷入无法摆脱的漩涡之中。
若与联军为敌，其它领地也未必会领情。若放那人类军队离开领地，自己即使不帮助人类，不但背上通敌卖国的骂名，还有可能遭受其它领地的围攻。
不如先按公爵所说，先供养着这支人类的军队，但不让他们离开。人类的军队在魔大陆之上并没有办法与任何其它领地亲近，既然举目之内皆尽是敌，那么他们至少会协助等活领，防守自己的立足之地。
先稳住他们，日后如果情势有变，也可以有时间做出应对的准备。
在做出了此番考量之后，那些魔族之人也变陆陆续续的应允了下来。
“好，既然如此，那关于我们之间结盟的详细内容，我们再坐下详谈吧！”
“我说了！这不是结盟！而是一笔交易！”
“好好好~无论你怎样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都是自己人了！先坐下先坐下，让我们好好细说！~”
说着说着，爱丽丝又拍了拍手，呼唤了外面的侍者：
“来人！！！上菜！！！”
“………………”
………
…
当天，崖壁都市上上下下 大大小小的每一条街上，都在流传着，领地内的大小官员全部到大使馆赴宴，人类联军和等活领之间正式成为同盟关系这件事很快便人尽皆知。
只不过，即使在那会议厅中双方没有达成共识，这个消息也会很快流传来了。即使那些掌权者不愿，在民间，两方也已经成为盟友的关系。
而这个关系，不仅在等活领内的平民之中无人不知，那些远在其它魔族公爵领的情报官们，也很快的便通过他们安插在这领地之内的密探得知。
就如同费什公爵所设想的那样，他们早已是其它领地严重串通人族的叛徒了。
而与此同时，在等活领南方的红莲溪谷，小红莲大公也在她的红莲血宫之内接见了不久前从北方撤回领内的大使：
“费米迪克候，真是辛苦你了，我要的东西你拿到了么？”
那名长着山羊般面孔的红魔族老绅士微笑着，从胸前的口袋取出了一个小瓶，里面装满了一汪闪烁着妖异红色的液体。
“在这里，公主大人。”
“这就是这就是前代等活公的原血吗？有趣~”
“那么，小人先下去了。”
“好，那你下去领赏吧。”
“小告退~”
在献上所得之物后，那山羊脸的费米迪克便退出了这光线昏暗的房间。
宫殿之外是一年四季都不会停歇的血雨，偶尔闪过的雷霆指引伴随着闪电将屋内的阴影之所照亮，显出那在公爵背后阴影之处的某人。
“我说曾爷爷，这就是您想要的东西吧？”
“当然，我的乖孩子。”
“能告诉晚辈，您究竟是要做什么吗？”
“当然是做大事了………………”
然而谁也不知，在这阴影之中谋划的大事，究竟是为了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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