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B 穿越光明崖 其二十 光明圣女(四)
——光明神殿红魔族圣女艾丽嘉的视角——
“随便座，不要客气。”
跟随那个自称神女爱丽丝的女人，来到她创造出的奇异空间之后，我便应她的邀请，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好软……这个沙发上铺的垫子比它的木质结构还要厚得多，根本就是一排软软的垫子被放在架子上，只要一座上去就会陷入这种柔软的触感当中，好像一不留神精神就会变得松松垮垮漏洞百出，再加上那落地的大窗外隔着白纱窗帘透入的和煦日光，让我的困意陡升。
不行不行，我必须保持清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某种特殊的审讯手段吗？若是要谈话的话没必要坐在羽毛床上吧？
才坐下没多久，我便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有些尴尬的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
她开口问道：
“坐起来不舒服吗？”
怎么会不舒服，是舒服过头了。
我看到那个女人将昏睡的沙弥莎放在她坐的那沙发旁边，她静静的躺在柔软的垫子上，头枕着那个女人的膝盖，平稳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房间内有规律的起伏着，不禁回想起了一些早已无法挽回的旧日时光。怎么说好呢……稍微有些伤感。
“怎么了？我看您脸色有些不太对，是不舒服吗？”
那家伙是认真的嘛？没必要管我这个陌生人的表情吧？
不过，在敌人面前露出丑态还是不太好，我回过头去好好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情，并在四下张望之后发现了一张看起来不那么舒服的四腿凳子，便抓了过来坐到那女人的对面。
“我没什么，倒是你，把我们抓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魔王碎片的力量，你尽管拿去就是了，反正我们两个此时也已经是你的俘虏了。”
那个女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似乎是不想表现得过于有敌意一般，她才桌子下面拿上来了一盘东西，盘子里大大小小的各色球体，看起来应该是糖果。
“你吃糖吗？很好吃的~来一个尝尝~”
之前也是，现在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想要给我糖吃？
这里面下了什么药吗？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喜欢甜食。”
总而言之我不能轻易的相信她，她给的东西我也不能随便吃。
咕~~~……………
………
该死…………自从被她抓来，我还没有吃过东西………这不争气的肚子，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叫起来了………
“不然我让人给你做………”
“不必了，刚刚是你听错了！”
“好吧……好吧………那不如喝点什么？”
“我不是来这儿跟你喝茶的！”
咕咕咕~~~………………
……………
……
一说到喝茶，我就想到了在神殿里每天都能吃到的茶点，说不喜欢甜食那是骗人的，我每天早餐后和晚餐前都要吃一些甜点，不然很有可能一整天都没有精神。就是因为这样，一想到喝茶，我的肚子便又开始叫了………
现在几点了啊……我的早饭还没吃……真是不争气肚子………
“如果你一定要忍着的话就随你吧，不过我还没吃早饭，你稍等一下。”
结果，那个女人随手打开了一个黑的的暗影门，伸手进去掏了掏，抓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摆在盘子里，有很多饼干和蛋糕，黑色的，白色的，黄色的摆在我的眼前，香甜的气息刺激着我的鼻腔，让我的理智飞速的下降着。
随后，她又拿出一包黑褐色的粉末倒进杯子里，用水魔法创造出滚烫的热水将那粉末冲开，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让我的大脑痉挛！
不妙……口水流出来了………我的形象岂不是要全毁了………但是好香………我要死了…………这果然是拷问手段吧……………
不知不觉间，我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伸了出去，看到了我这一动作的爱丽丝好像以为我禁不住诱惑，在向她讨要这些美味，便将她冲好的那杯黑茶送到了我的手中，然后又递给我了一方手帕。
“擦一下把，别弄脏了你自己的衣服。”
“唔…………我………不不是………我没有！！！”
“怎么了？你不想尝尝吗？这是用从新大陆摘回来的可可果和咖啡豆磨制的黑可可茶，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什么啊，我完全听不进去那个女人口中说的话，一心只纠结在我的欲望与内心的尊严之间的冲突。
喝还是不喝，吃还是不吃？我们之间是敌人，我是她的俘虏，我正在接受她的审讯，这很可能关乎红莲山脊的存亡，还有魔王之位的继承，我不能轻易的食用她给出的任何东西。
但是我的口水已经蓄满腹中的馋虫正暴跳如雷，而我的理智则是被这香气不断的鞭笞，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崩溃。
“你不要那么紧张吗，如果我要害你，何必在这食物里动手脚呢？”
那个女人突然这样说，然后她的双眼放出可怕的红光，我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她的魔力所接管了。
这股强大的力量是怎么回事？即使是在圣父公爵大人的身上，我都未曾感觉到过如此庞大的魔力。就算是我体内的那一小块魔王之力的碎片，在这股力量之前都显得十分的弱小而无助。
她将用她千丝万缕如同发丝一般都魔力包裹住了我的身体，强迫着我抓起那杯子，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入我的掌心，那温度恰到好处，不会觉得很烫，也不是那种半温不火的感觉。将那杯子送到我的嘴边，那浓烈的香气便显得更是强烈。在这时的我才感觉到，原来真如她所说，如果她想对我不利，根本没有必要依靠在食物中下药的这种小技巧。
紧接着，我的抵抗稍稍变弱，那杯棕黑色的液体轻轻的送入了我的口中，一种在苦涩和香甜之间往返不断的奇妙感觉在我的舌苔上蔓延开来，浓郁而绵密的口感加上恰到好处的甜度，让我感觉自己是在品尝一块融化的棉花糖一般，满满的幸福感很快便填满了我空虚的内心，还有空空如野的胃。
从那一瞬间之后，我感觉到那施加在我身上的强大魔力渐渐舒缓，我的身体也回到了我自己的控制之下，然而我却不想放开我嘴边的杯子，直到盛着这幸福浆液陶器最后变得空空如野，我才有些不舍的将它放下。
不妙，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为什么那个女人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她脸上的怪笑让我很不舒服，因此我急忙的用她给的帕子擦了擦嘴，同时别过头去………
………
“已经喝完了，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正事……哦……咳咳………对………正事………”
她一边好像很敷衍的回答着我，一边又使出了水魔法，那股香气又开始飘荡在了屋子里。
我还别着头，又不太好意思再让她发现我很在意，便只能用眼角偷偷的瞟着那一边。我发现她这次冲了一大股那种黑色的茶摆在桌子上，旁边还放着几支空杯子，好像是想要告诉我，想喝自己随便倒的意思………
我还很饿………该死………
既然她没下药………那再吃一点饼干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原来还有别的客人吗？
“进来吧，这边已经没问题了。”
这时我想起了那两条龙，可能是他们吧，也可能是其它人，不过我既然都已经是她的阶下囚了，可没有资格帮她筛选定客人。
结果，进来的确实有两个带着翅膀的龙人一黑一蓝，那些龙族依靠魔法变成人类体型的生物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能猜得出来的。
随后，和他们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个人。一名看起来应该是人类，是个黑色的头发，灰色瞳孔的女孩，身材偏高，四肢看起来有些瘦弱，眼神如同死灰一般，但应该还有自己的意识和理智。而她这个人，从一进门便盯着我和沙弥莎看，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瞪得我稍稍有些发毛。
另一个人，白魔族，角生在额头中间，只有一支。她是个身材娇小的小女孩，看上去像是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表情有些呆呆的，一进屋就好像闻到这桌上糖果的味道，向个鬼魂一样的就飘了过来，趴在茶几旁边就咔哧咔哧的吃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副木讷的模样。
在后面进来的这两个人身上………我察觉到了她们和我与沙弥莎类似的气息。是魔王之力……没错………在他们的体内也有魔王碎片的力量，这一点绝对错不了。只是………也和我们一样，是残缺不全的稀薄力量，好像也是被分散到了多个人身上了一样。
原来，那个女人她在沙弥莎和我们身上做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嘛……………
咔哧………
我也把一枚饼干放入口中，好像是南瓜口味的………还挺不错…………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差不多也该开始了。”
爱丽丝拍了拍手，那几个人也都坐到了沙发上。那条黑龙坐在了对面爱丽丝的身边，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膊蹭来蹭去，好像她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好得不正常。而另外一条蓝色的龙人则是坐在黑色龙人的旁边，好像想要做什么又有些不太敢的样子，最后竟开始和那个白魔族的小女孩抢起了吃的。
黑发的人类女孩坐在我身后的沙发上，还在用她那可怕的眼睛盯着我的后背，因为我过于在意那刺人的目光，便将自己的凳子推到了沙发的后方，坐得远了些，这才脱离她的视野。
先来帮你们介绍一下，艾丽嘉，这边的这位是哥莱雅和伊娜，和你猜想的一样，都是继承了残缺魔王碎片的人。
黑头发的人类是哥莱雅，白魔族的小女孩叫作伊娜，果然是这样，他们就是等活领的魔王候补对吧。
不过好奇怪……以人类作为魔王候补这种事，应该是只有我们红莲山脊的大神殿才知道的秘密才对。不如说，让人类也能在接触那种程度的魔力后还能好好的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我们红莲山脊的大神殿，也是在经历了几百年的研究之后，才终于掌握的一项技术，属于绝密中的绝密，就连我都不太清楚那些福音殿的神官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在等活领还有另一名人类候补者呢？
“哥莱雅，伊娜，这边的两位是红莲山脊的圣女，也就是魔王候补者的沙弥莎和艾丽嘉。”
“圣………女………”
一听到圣女二字，那叫作哥莱雅的女孩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的抖了一下，同时她也转过身来，又像是刚才那样，死死是盯着我，口中不断的咕哝着什么，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回事……………”
因为实在是受不？？？，我终于开口向那个爱丽丝问道：
“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结果，爱丽丝她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你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印象吗？”
“印象………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我还真是觉得这个叫哥莱雅的女人确实………好像是………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又完全想不出她是谁，我是在哪里见过她吗？？？
不……我很肯定……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人………至少没有直接见过她本人…………
似乎是见到了我疑惑的表情，那哥莱雅开口对爱丽丝说道：
“我对这两个孩子也没什么印象………果然我还在那里的时代已经过去太久了………”
“是这样啊………那她们大概是不认得你了。”
什么……她们在说什么？我应该认得她吗？又或者说在我之前担任圣女之职的某人认得这个女人？
…………
难不成？？？
“你好………那个………你叫艾丽嘉对吧？”
那个哥莱雅离开沙发，主动走到了我的身边，向我伸出手来，好像是要与我握手。
“嗯………没错……艾丽嘉………”
我犹豫了片刻，也伸过手去回应了她。
“我，在很久之前…也和你一样，也是那座…神殿中的一名…圣女。”
“诶………”
圣女哥莱雅……
我想起来了………曾经我在神殿中的一份秘密文档里读到过………是过去的失败实验记录………其中有一份记录的主人便是叫哥莱雅的女人。
那卷宗上粗略的画着实验对象的肖像，和我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差异很大，根本认不出来是同一个人。而且……那记录中，圣女哥莱雅是在叛逃之后死于海难………
“你……是哥莱雅？”
而且那份记录，已经是十几年之前的东西了……难道她其实不是死了，而是被等活领的人发现，然后雪藏了起来？
“看你的表情，大概是…多少知道一些…我的事吧？”
哥莱雅她说气话来好像有些不太流畅，若是短句还好，长一点的句子就经常会一顿一顿的，听起来很奇怪。
“诶……虽然光看样貌没能认出来，但是我确实在神殿的卷宗里读到过圣女哥莱雅的记录………”
“记录……我的存在……有被记录吗？”
不知为何，我能感觉到那女人的语气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丝的期待，她该不会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被记录在案而不是被彻底遗忘，因此感到十分欣慰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觉得我最好不要告诉她，那些都是实验记录……而并非是她期待的什么东西…………
“诶……多少是有一些………记录的………”
“在你们身店里，所有成为圣女的人都会被记录下来嘛？”
爱丽丝这样问。
“嗯……诶……是这样的………自我之前还有几百近千名圣女的记录卷宗………但是我只看了年代较近的一部分………”
“你们那里的圣女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嘛？竟然有那么多………不会是在街上随便抓个女人都能当圣女吧？”
她继续追问，那半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我身边的哥莱雅好像也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的闭着眼睛，回到了沙发的座位上，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虽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圣女，但成为圣女候补的人确实有很多。在我们大神殿，是由福音殿负责收留来自各地的孤儿，随后在那些孤儿之中挑选一些拥有一定资质的女性，并将他们作为圣女候补进行培养的。”
“诶？”
比起所有人都发出惊叹的依然是哥莱雅，她回过头看向我，眉头紧紧的皱着，并不是生气或是愤怒，而是一脸不相信和疑惑的样子面对着我。
“怎么了哥莱雅女士？有什么奇怪的嘛？”
“在孤儿当中…培养了很多……的圣女候补………为什么我不记得………”
“嗯？”
“嗯嗯？？？您不是在神殿的孤儿院中被遴选出来的嘛？”
“我最初……根本就不是神殿中……的人，因为我…身上…一生下来便有着神奇的…力量………因此我的父母…便带着我……漂洋过海，从旧大陆来到光明神殿……因为我身上的力量……很快就被神殿接纳……成为了圣女………”
“诶………”
这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不过，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我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哥莱雅，你好厉害啊……你一生下来就有魔力？？？”
“不………不是魔力………而是拥有神奇的……治愈力量。我的口水和…眼泪…能治愈伤口，而且生效很快……当时的大人们都说…在我的身上有…至于女神伊苏拉的赐福。只是在我死后……便失去了那种力量………”
等等………这个女人刚刚说了什么？
不是女神赐福，而是后面的那句话……
她死了？
那现在这个在我眼前说话的事个什么东西？？
幽灵？尸鬼？？？
讨厌………我最害怕这种古怪的东西了…………
这么一说……我刚刚和她握手的时候就感觉，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当时只觉得有些奇怪……现在……该该该不会………
“喂……艾丽嘉？你怎么了？那边很冷吗？怎么在发抖呢？你可以坐过来有点的。”
“不不不不不必了！！！我不冷！！！！哈哈……哈哈哈………”
“难不成你是在害怕我？”
那哥莱雅指了指自己，然后她突然把自己的眼球挖了出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我想站起来，但因为着急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倒在身后，但是那哥莱雅和爱丽丝他们却开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哥莱雅把她的眼球塞回了眼眶里，那一幕我根本就不敢看，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真是抱歉。”
她向我走来，吓得我急忙后退，但是因为我双脚发软，也根本逃不开。我知道她大概是没什么恶意的，但我就是害怕，真是该死……为什么要突然来这么一下，好好的说话就不行吗……
“你没事吧？”
哥莱雅来到我身边，将我从地面上扶了起来。她敲了敲自己的眼球对我说：
“这对东西是假的，我自己的眼睛早就烂掉了。”
怪不得，她那好像是死灰一般的眼神，原来眼睛本身就不是活物………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是一副…亡灵傀儡，原来我的身体…不是这样的，而是更像……拼合的尸体…但是在得到……魔王碎片的一部分后…便恢复了自己生前的……人类外貌……
亡灵傀儡……死灵术………魔王的力量竟然也能依附在这种东西身上吗……
哥莱雅冰凉的手指贴在我的皮肤上，让我浑身上下都起满了鸡皮疙瘩，但是因为我的两腿发软，因此没办法从她身边离开。
“那个………”
“诶……？”
还有什么事吗？
“我这里还有其它的衣服，你要不要换一下？”
………
“为什么？”
突然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双腿………
唔呜呜……没脸见人了…………
…………
………
……
滴………哒…………滴………哒………
水滴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大堂内回荡着，我将自己鼻子一下的部位全都浸在热水里，在浴池边缘缩成一团。
为什么……这里还有个大澡堂………
说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爱丽丝她让我跟她过来，随后我们便穿过了一道暗影之门。我还是了解一些关于那些暗影魔法的知识的，也清楚一些强大的暗影法师可以创造出能让人通过的暗影之门，将人从一个位置转移到另一个位置。虽然和传送的魔法有类似的地方，但本质上在暗影界中还是要依靠步行的方式完成一段较长的行程才能最终来到目的地的。
但是我进入那暗影之门中并没有走多远，便来到了这个造型奇特的建筑物内部，里面的装饰也都是十分简约的风格，但却似乎跟贫穷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尤其是这个大浴池，和光明神殿的浴池比起来也不差什么，就是规模稍微小了点，但也是挺宽敞的。
“喂，别那么拘束吗，反正都已经进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恐怕很难再有这样悠闲的时间泡澡了~”
那个女人没有挂浴巾，就这样白条条的站在我前面的水里，旁边那两条龙的方向则是传来嘈杂的戏水声，在浴室的回荡之下被放大了数倍，让我无法集中精神。
“你究竟要做什么………”
在和她相处了这一小段时间后，我对她的行为感觉越来越迷惑。她似乎是想要和我聊一聊关于圣女的事，但却一直慢吞吞的，竟然还拽着我来泡澡。现在……哪有那个心情做这种事……
“你可是答应我要帮我救救沙弥莎的……我们可没什么时间可以浪费………”
“那我也要知道，我究竟要怎么救她……或者说，你们神殿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爱丽丝她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受到从她皮肤表面延伸开来的那一簇簇魔力的绒毛触须在我的肩膀上来回揉按摩擦，让我缩紧当家肌肉渐渐的舒缓开来，感觉有些舒服。
“你明明也是受人敬仰的神女，却擅长给人按摩吗？”
“自己累了的时候总要按一按，这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
讨厌……这是什么感觉……一定是水温太高了……我感觉有些头晕………
“怎么样，和我讲一讲你和沙弥莎之间的故事吧。”
“嗯………好………如果你觉得这是有必要的………我们先上去呆一会吧……”
爬到浴池边缘，我坐到水面之外，瓷白色的砖块并不像我想得那样冰冷，而带着浅浅的温热感，而且还有些柔软，似乎是经过特殊的处理，坐上去十分的舒服。
“你看起来好像很在乎那孩子呢，但是她好像不太喜欢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爱丽丝她也爬到了我的旁边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用手按着自己的鼻子。
“你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不……我没有关系的……这水好像确实有点热了……正好上来凉快一下………你继续……继续………”
………
因为她似乎不太想回答我，我便只好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其实我们两个，很久以前，在她进入福音殿的孤儿院之前就认识了。那时候的我们虽然关系也说不上是多么要好，但是她与我之间的隔阂，也就只有种族不同这一点而已。”
“她不是很喜欢魔族对吗？从之前的表现里我能看得出来。”
“没错，她讨厌魔族，因为她的家人和朋友，就是因为魔族的原因死的死散的散，她也是被红魔族的人贩子从旧大陆卖到魔大陆的。”
“诶………果然是这样嘛………经常能听到类似的故事呢………”
看来这些事对她来说并不难猜，毕竟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类似的事情总是在不停的重复着。
“这么说她是人贩子被卖到你们孤儿院的？”
“不是……沙弥莎她呢………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当时的她运气不错，在被人贩子送来魔大陆之后，因为当时魔大陆上的人类还在各个魔族城市中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在等活领内的一支人类租借警队袭击了她所在的那个人贩子据点，解救了包括她在内的十几个孩子。那之后，由于联系不到她的其它亲人，那孩子便被一户居住在红莲山脊租借中的人类家庭收养了。”
“嗯……在不幸者当中，这确实算得上是幸运的了。”
“然后呢，因为收养沙弥莎的那个家庭，一家人都是光明之王的信徒，因此经常会到神殿中参加弥撒祭拜一类的活动，她也会被带着一起去。因为这位光明之神和光明女士，是沙弥莎她在魔大陆遇到的唯一一个与旧大陆有共同点的地方，因此她很快的也成为了光明之神的信徒。”
“这个我知道，因为旧大陆的治愈神殿与魔大陆的光明女士是同一个人对吧！”
“准确的说，光明女士伊苏拉拥有着千变的面孔，她即是人类，也是红魔族，白魔族，甚至也是精灵，兽人，矮人，她平等的爱着这世上的一切，因此也被这世上的一切所敬爱着。”
“嗯…神嘛………这种东西它确实是这样……咳咳………”
“所以呢，因为你也经常去神殿，所以你们就是这么认识对方的？”
“嗯，差不多可以这样说，但我并不是经常去神殿，当时的我就住在那神殿里………………”
………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