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B 穿越光明崖 其二十一 光明圣女(五)
——艾丽嘉的回忆——
“你，好像以前没怎么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
和沙弥莎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我一出生就生活在那座神仙之城中，每天听着那些教士念经，信徒祈祷，就是我平时生活的背景底噪。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我的年龄差不多之后，还必须要去福音殿的学校上课，专门去学习那些每天都要听上无数遍的无聊教义。
因此，产生厌烦也是在所难免的。
“为什么不理我？”
那天下午的我，就像往常一样，偷偷的从教会的课堂上跑出来，很快便在礼拜堂旁边的院子里发现了她。那头金色的头发在午后阳光下闪闪发光，十分的漂亮，因此也很快的吸引了我的眼球。
“呐~你是在找什么嘛？”
我凑上前去，对她说了几句话她都没有搭理我，而是在院子的草丛里焦急的寻找着什么东西。一会翻翻这里，一会翻翻那里。我想她可能是因为过于专注而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因此便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结果却被她无情的闪开。
“我应该不认得你。”
那时的我们都只有七八岁大，我因为红魔族的成长周期比人类稍长，所以看起来比沙弥莎还要年幼，比她要矮上半头。因此，我到现在还记得，沙弥莎她从高出几寸的位置，冷冷的向下看着我时的那副表情。
在那之前，神殿里的人们，无论是神职人员还是其它在孤儿院中的小朋友在面对我时，要么是是笑眯眯的，要么是是低着头，像是很恭敬我一般，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我的面前露出过那种表情。
我不是一个胆小的孩子……我是说……在大部分情况下，胆子都很大，是大部分情况下，不包括遇到鬼怪的时候。
“我叫艾丽嘉！现在我们认识了对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在意她对我表现出的不喜，向她伸出手去，并报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当时，看到她的我，第一件想到的事便是和她交个朋友。
“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
“诶，你是在找什么嘛？我也来帮忙！”
“不用，我不需要尊贵的红魔族大人来帮忙。”
“但是我很厉害的！只要你告诉我你在找什么，我很快就能帮你找到！”
我没有说谎，红魔族的魔力天赋虽然并非以细腻著称，但是在庭院里利用魔力去找一件东西，对当时的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并不领情，既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也不肯告诉我她在找什么。
我很不爽，从来没有人对我表现过如此的抗拒，况且我还是好意，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
因此我半赌气似的闭紧双眼，将自己的魔力释放出去，想在这院子里找到那个不知是何物的遗失品。
因为没有也定的目标，我只好将自己当时不多的魔力全部散布出去，在院子里的每一寸土地上仔细的摸索，并检查每一个应该不属于泥土或草丛的物件，直到最后，找到了一个用绳子串起来的石头坠子，随后便用魔力把它抓到了手里。
“我找到了！时不时这个！！！上面好像还刻刻着字！！！”
我抓着那个坠子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那似乎就是一颗普通的鹅卵石，上面头的两个面各刻着一串字，一边是沙弥莎她自己的名字，另一边的字则是被划花，根本就看不清原本写得是什么。
“沙弥莎！这是你的名字吗！？”
当我终于将视线重新送回那个女孩的身上时，却发现此时的沙弥莎竟然趴在地上，好像十分痛苦的在喘息着。
“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要关心她，却还是被她一把推开。她用一种痛恨的眼神盯着我，让我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好在这个时候，教会的老师正好追了出来，才救下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艾丽嘉大人！那个女孩是谁？”
”老师！你快救救她！她好像很难受！”
教会的老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是一名白魔族的男性，或许是在恍惚之中，沙弥莎把没有红色头发和皮肤的白魔族误认成了人类或者其它种族，她才没有反抗吧，但是这也对老师的治疗起到了一些帮助。
在把她送入教会并接受了简单的治疗后，教士们找到了收养她的父母，然后把她送了回去。后来我追问了治疗她的老师后才得知，沙弥莎因为过去的遭遇，在面对红魔族放出体外的魔力时会出现一种应激式的过敏反应，会导致全身麻痹和呼吸困难。
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养父母家庭一直在考虑搬回旧大陆去居住。但是这种跨海的搬迁通常都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他们才迟迟没有动身。
那边是我与沙弥莎之间不太愉快的第一次相遇，在那之后，我就没见她再和养父母来过神殿这边。而我，也因为当天使用了过多的魔力，加上对沙弥莎担心，而大病了一场，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有出过门。
不过，自从我知道了沙弥莎有可能会在不久之后搬走，脑袋里便装不下其它的事了，一心只想着要再见她一面。一来，是我可以当面向她为我的莽撞而道歉。
二来，那个鹅卵石吊坠，当时因为焦急和混乱，我没有机会还给她。回想起她寻找吊坠时焦急的样子，我觉得那对她来说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因此我想要亲手将这吊坠还到她的手上，然后再想办法让她能原谅我。
当然，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成为好朋友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因为这个原因，当时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病床上每日想念沙弥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的过程中，竟然在那卵石吊坠上也刻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那个吊坠上的石头是圆滚滚的，不止有两个面。在那之后，它便成了三面都有刻字的吊坠。我每日盯着我和沙弥莎贴在一起雕刻在石头上的名字，一脸傻笑着，还妄想着她能原谅和接受我。
然后，看到我每天盯着那块石头傻笑的苍娜，也就是你见到的第三名圣女，白魔族的苍娜，当时的她也和我们差不多大，一直是教会学堂中的三好学生。
平日里，苍娜她最不喜欢我从学堂偷溜出去疯玩，而且成绩还总是比她好，因此总是想在各个方面都比过我，动不动就会跑来要和我比试这个比试那个，如果我输了就要好好上课，不能到处乱跑，虽然我们两人之间总是各有胜负，但是我从来没有按照她说的那样完完整整的上完一整天的课。
或许也是因为我几乎一周没有去学堂的原因，她也十分的担心我，却发现我每天就是躺在床上盯着块石头傻笑，于是便趁着我睡觉偷偷的把那卵石吊坠拿走，等我发现之后就要和我比试，并表名，如果我赢了的话便能拿回石头。
“你这是欺负病号！”
O
“我看您好像挺精神的样子！既然没病就回去好好上课！我就把石头还给你！”
“………那好！比就比！不过这次比什么你要听我的！！！”
虽然她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至于比什么，我自然是设计了一个对我接下来想做的事十分有利的比试。
从神殿里出去，找到沙弥莎的家，谁先能找到那里谁就算赢。
虽然最初她并没有答应我，但是在我们之间讲了很多次条件之后，她终于还是答应了和我一比。
就在第二天，我们一起逃了当天的早课。
说是这么说，但的苍娜其实只是为了这件事请了假，我则还在病假期间，可以不用去上课。不过因为我们年纪还小，不允许私自离开神殿，所以这件事还是有些危险的。
我们当时根本不知道沙弥莎住在哪里，唯一的线索便是她没人都会来教会的养父母。那两人有时一起来，有时只有其中一方会来。只要跟在他们后边，就能找到他们的家，也自然能找到沙弥莎。到时候，先找到人的那一边亲手将吊坠还给她，便是这场比试的赢家。
当然，那石头吊坠是苍娜保管的，即使我先找到人，也要等她来了才能把石头还回去。因此，我们两个，哪一个都不能出什么差错。
不过，毕竟我们当时的年纪都很小。虽然神殿都市里四处都有有神殿的护教军巡逻，但是在人类居住的租借里，两个魔族的小女孩独自乱跑，总还是不那么安全的。
因此我并不知道，苍娜她早就将我们会离开神殿的这件事高速了老师，我们去比试的时候，身后一直有神殿的教士偷偷的跟着。
就这样，我们跟着沙弥莎的养父母，神殿的教士跟着我们两个，就这样这样一个跟着一个的钻进了人类的租界里。
“啊！叔叔和阿姨分开走了，我们跟哪一边？”
“真是傻娜娜，都说了是比试，当然是一人跟一边喽！先找到沙弥莎的人就是赢家！”
“那我要跟着阿姨走，叔叔他应该是去工作了吧。”
“啊！你好狡猾！我也要跟阿姨走！”
“不是你说要一人跟一边的吗笨嘉嘉！”
“好！我们猜拳决定！赢的一边跟阿姨走！”
“快一点，两个人要走远了！”
“剪刀石头布！”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我当时靠作弊耍赖赢了苍娜，跟着沙弥莎的养母一路追过去，却发现她没有回家，而是到了一家面包房，而且不是去买东西，而是在里面开始了工作。
我想，可能是因为要攒钱搬家，所以她的母亲才不得不出门工作，可是我和苍娜的胜败还未分，又不能就这样一直干等下去，于是就打算直接进去问她的母亲沙弥莎在哪里。
“这个！还有这个，这些多少钱？”
当然，也是因为那面包的气味实在太香了，我就顺便到店里抓了几个送到了柜台前。
“哦~在这种地方很少能看到红魔族的小孩子，小妹妹，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那位阿姨在柜台前和蔼可亲的问我，我只是笑眯眯的回答她我是住在神殿里的，也没有多说什么。面包不是很贵，味道也很好，在离开商店之前，我跑到沙弥莎的养母身边问道：
请问，您是沙弥莎的母亲大人吗？”
那位中年妇女体型微款，身上穿着的店铺制服上有些微微的泛黄。她转过头，双眼微睁，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我之后开口道：
“是的………我们之前见过吗？”
“诶！我和沙弥莎是朋友，之前我在神殿的时候见过您的样子！所以就记住了！”
听了我的话，阿姨将一只手按在脸上，眉头微微皱起：
“朋友…………诶……………这这样吗？”
她好像不太相信我的样子，不过似乎是见我天真无邪的表情，最后还是对我说：
“沙弥莎她不在家，也没有到这边的店里来。如果你想见她，可能不太是时候………”
“没关系！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讲！阿姨您可以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吗？”
“应该……是和她其它的朋友出去玩了………他们经常会在租借地北面的巷子里乱跑……每天都很晚才回回来…具体要说她们在哪里的话……我也没法说得很清楚………”
“唔………”
我仔细想了想，既然是这样的话，即便是苍娜跟着沙弥莎的养父找到了他们的家，那她也未必能赢，只要我去租借地北面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沙弥莎了才对。
毕竟这片人类的租借地和等活领那边的港口租地不一样，只是很小的一片范围，大多数都是治愈女神信徒聚集的家庭式社区，所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只要我还能分辨得出东南西北，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吧。
“那好！谢谢你阿姨！我这就去找她们啦！”
“诶………那你慢走…………”
就这样，我抱着一纸袋子的面包，蹦蹦跳跳的在街上一路小跑着，心里一直在想见到那孩子时应该怎么对向她搭话。
可是，我转遍了北边的租借地，也没发现沙弥莎的身影，花去了我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正午，我才靠着用面包贿赂路边不认识的小孩，才得知有那么一群小孩从租借地的北边偷偷溜了出去，钻到了神殿城的居民区里。
“那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好孩子，经常去那边偷东西，其中有一个女孩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是这样嘛……谢谢你了………”
“这个真好吃，你能再给我一个嘛？”
“这是最后一个了，想吃自己去买吧！”
“切~没劲，那我走了~”
若是在租借圈子里找人的话，可能很轻松。但若是她们钻进了神殿都市里面，想再找到她们恐怕就很难了。但当时的我没想那么多，就顺着他们走过的路，发现了租借区北边一堵墙下有一个狗洞，那里还有一个人类的小孩子在守着，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十分瘦弱，看上去好像一阵风都能轻易把他吹倒在地。
那个男孩双手扎着一根粗树枝，蹲在那个洞旁边，在泥土的地面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我走进一看，发现那好像是什么魔法的法阵，但是上面的图案和符文样式错漏百出，根本就放不出来任何魔法。
“你画这些做什么？”
他似乎没有发现我的靠近，结果被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真的是跳起来，然后退后贴到了身后的墙面上。
“呜哇啊啊啊！！！你是谁！什么时候过来的！要做什么！？”
然后，可能是因为我太可爱了，他在看清了我的脸之后，马上就脸红了。
“啊……那个……我………你……”
那男孩放下手里的木棍双手完全不知道要摆在那里好，一会扯扯衣服上的褶子，一会缕缕乱糟糟的头发。
“我叫诺尔丁格，你………你好……”
“嗯，好奇怪的名字……不过没事！你好诺尔丁噶！我叫艾丽嘉！”
“诶……唉……艾丽嘉！！真是个好名字！！！”
“这些地上的图都是你画的吗？”
“额！这个！我………那个………”
诺尔丁的脸更红了，他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不过到最后，他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回答我。
“你想当个魔法师吗？”
“呃…嗯……是………我的梦想就是想成为一名伟大的法师！！”
“可是你全都画错了诶………真的没问题吗？”
“这！可是……我！！！”
我没有在意他的反应，而是直接蹲在地上，捡起那个男孩丢掉的树枝，在地上修改起了魔法阵。那些都是在法师学徒阶段经常会见到的简单法阵，所以我也能轻易画出来。
对于自身体内的魔力不多的种族而言，使用魔法阵施法可以有效的减少法师本身的负担，但是这不以为着魔族就不可以使用魔法阵这种东西。
“这是………生长术………你是想要种什么嘛？”
在画完了那个最大的魔法阵之后，我发现那是个可以加快植物生长的魔法。旁边还有类似造水术，日光术，还有治疗术什么的，很明显就像是要培养什么植物。
“你等一下！”
说着，那个男孩从身后拿出了一袋种子，然后撒了一小撮到法阵中间。
“就是要种这个嘛，那好，看我的！”
当时的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的能力，便直接将自己体内的魔力灌进了那个法阵里，也没有调解好力度。
结果，因为我体内的魔力比一般的人类要多上很多，很轻易的就催动了那圆阵内的植物疯狂的增长了起来，一大束的嫩芽破土而出，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到了和我相似的高度，这时我才发现那是某种高大的话朵植物，在正午的阳光下，从那花苞中绽放出的美艳粉红色话朵是当时的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植物。可能是我个人的审美关系，我觉得那些花比种在神殿里的玫瑰还要好看，因此便有些忍不住的想要身手去摸。
“小心，这花上有刺！”
那个男孩从花丛的另一侧抓住我的手，我抬头望向他，发现他的脸上已经红得像是烙铁一样了。
“怎么了，你很热吗？”
“没……没有……”
诺尔丁他又急忙的把手收了回去，别过他红透的脸，当时的我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这花真漂亮，可以送我一朵吗？”
“呃……嗯………如果你喜欢的话！等我一下！！！”
听到我想要那花，男孩便立刻兴奋得戴上了手套，拿出了一把小刀，在一丛花中挑选了几支，仔细的削去了花茎上的小刺，然后将它们成束的奉到了我的面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回来了。
“诺尔！你在做什么！？”
从男孩诺尔丁身后的墙角下，沙弥莎带着那头漂亮的金色短发钻了出来，不过此时她的头发和身上都沾满了泥土和灰尘，身上好像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迹。
“沙弥莎！你怎么！”
“我的事不重要！你为什么送花给一个红魔族！你这个叛徒！”
“不！这！！”
那个男孩手里还捧着花，不过我还没有把花接过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收回去还是把花直接塞到我怀里。
而我，看到沙弥莎身上的血迹，就突然焦急了起来。
“沙弥莎！你没事吧！？是不是受伤了！让我来看看！！！”
我向她跑去，但是却被突然从上面落下来的一个大男孩挡住。
“怎么了怎么了？喂喂喂~为什么这里有个红头发的小鬼啊？”
那个大男孩是从墙上方翻过来的，他看上去很高大，不过其实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他穿着拼凑起来的皮衣，腰间别着一根棒子，身上也是脏兮兮的，一头橘黄色的短发几乎已经推到了头皮，就只有头顶上的那部分稍微长一点，整个人身上也是脏兮兮的模样。不过对像我当时那个年龄的孩子来说，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位高大可怕的大哥哥。
不过，还记得我说的吗，当时的我真的是除了幽灵鬼怪和老师之外什么都不怕。
“你是谁呀！我找沙弥莎有事！”
“你这是什么说话的口气！以为自己是谁呀！”
那个大家伙的脾气很不好 ，两句话没说完便提着我的衣领把我拽了起来，因为我很轻，所以他一只手就能轻松的把我提在半空中。若我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子的话，可能当场就吓哭了吧。
但是我们没有，因为我从小就说作为需要几承魔王之力的候补者来培养的，因此也经受过一些战斗训练。对付大人的话可能没戏，但是对付个大孩子的话倒是轻而易举。
只是一瞬间，我用魔力之手反而把他抓起来，用力的丢到了一旁，那大个子随着一声惨叫在地上打了个几个滚，然后便因为疼痛在地上来回扭动了起来。
“沙弥莎！没事了！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我本以为自己是好意，想要关心那孩子。但是等着我的，却是一个大巴掌。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所以说你们魔族都是混蛋！！”
那一巴掌打得十分的响，一瞬间我的脸上便被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所占据，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随后视线便被泪水挤弄的扭曲了起来。
“古拉尼哥哥，你怎么样了？”
沙弥莎跑到那个被我丢出去的男孩身边扶他站了起来，另外几个从墙后或者墙上方翻过来的小孩子们也没搞清楚状况，只是一脸迷惑的看向这边。
我看到他们之中有几个人好像是被暴打了一顿一样，正虚弱的趴在同伴的肩膀上，而另一边，沙弥莎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更加讨厌我了。
“莎莎，那红毛认得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那位【古拉尼哥哥】一边按着自己的腰一边忍着疼问着身边的沙弥莎，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很亲近的样子。
“我不认识她，就是一个住在孤儿院里的小疯子！”
听到了沙弥莎对我的评价，当时的我终于没有忍住，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那个，是莎莎打疼你了吗？你别哭啊……”
“诺尔丁！你不要靠近她！让她哭去了吧！！！”
“可是………我………”
“难道你真的相当一个叛徒吗！？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到这边来！！！”
我没有看四周，只是一喂的哭着。但是我能听到我身边那些人争吵的声音，这些孩子好像都很讨厌魔族，他们似乎刚刚在神殿都市的街道上偷东西，被发现之后还一路逃走，险些被抓住，还有几个人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还有一些人突然讨论起了诺尔丁和他种的花，但是我也没有听得很清楚，就这样一直在原地大哭着，想要有谁能来安慰我一下。
但是除了那个叫诺尔丁的男孩尝试这么做，结果却被阻止之外，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也没有人来对我说过一句话。
然后，我便不记得后面的事了。可能是因为我哭累了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在神殿的住所里，已经是晚上了。那之后，我才知道，是有一个一直跟在我身后保护我的教士把我抱了回来。
之后，苍娜她又跑过来看我，然后当着我的面宣布了她的胜利。
她说她跟着沙弥莎的养父来到了她的家，虽然没有看到沙弥莎，但是她在表明了自己是沙弥莎朋友的身份之后，便将那枚石头吊坠还给了他的父亲。
在那之后，苍娜一直在沙弥莎的屋子前等了很久，我都没有过去，因此便找到了跟在她身后的老师，想要直到这边的情况。
“我可是在中午就到了沙弥莎的家！然后把石头还了回去！你遇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吧！”
当时的我已经没有精神和她辩论那些了，我的心中全都是后悔和害怕，虽然想要和她做朋友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一时兴起，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到了最后，会被她讨厌成这个样子。
“所以你从今往后！一定要好好上课！不要动不动就偷跑出去！直到了嘛！？”
“唔……嗯………”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自那天以后，我就窝在福音殿的课堂里老老实实的上了两天的课。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三天的下午。
我坐在课堂靠窗的座位上，正无聊的望着窗外时，却发下面院子旁突然出现了沙弥莎的那个金色蘑菇头。
起初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便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结果她还在。
然后我当自己做梦，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差点没叫出来，结果她还在。
沙弥莎她在院子外面左右徘徊，非常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来。当时的我就一直在想，她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可是…她不是讨厌我吗？
怎么办……我到底要不要去见她？
如果她最终还是决定不进来的话怎么办？如果我不快点决定的话，她可能就要走了！
在几番纠结之后，我突然着急的站了起来。
“艾丽嘉！你怎么了？”
老师看到我着急的样子向我这样问。
“那个……我……老师！”
“急什么？慢点说。”
“我急着去厕所！”
“…………唉………那你去吧…………”
“谢谢老师！！！我马上回来！！！！”
我知道那句马上回来只是随口说说，我希望那句马上回来就是随口说说。我知道自己只是在胡思乱想，但如果沙弥莎她突然打算原谅我，真的想要和我交个朋友，那我肯定会开心的拉着她到其它地方去。
我在神殿区内有好几处好玩的秘密基地，我的房间里还有很多好玩的玩具，每一样都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给她的东西。
“沙弥莎！是你吗！！！？”
………
待续…………
